第二天的朝堂上持续着热闹,宁王府被轰炸这件事尚未来得及调查解决,大将军府竟然又被炸了,而且比之宁王府还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在同时,西南方向的宿州,又有最新情况传入京城,说是天霁国太子凤流玥已开始在两国的边境线上集结兵力,虽尚无任何侵犯不轨的动作,但只怕那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于是宁王妃继续成为众位大臣讨论的对象,有讨伐宁王殿下不顾大局,竟为了个女子而要罔顾国家危难于不顾的,也有说淑妃娘娘死得蹊跷,应该仔细彻查此事以免冤枉了无辜的,还有两不相帮,站在旁边隔岸观火的…总之,又是一个无比热闹的早晨。

散了朝,有人与上官云倾走在一起,似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说道:“七弟,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若是因此而延误了战事,这后果只怕你也担当不起啊!”

“多谢大哥提醒,本王会好好考虑的。”

上官云倾说得不咸不淡,怎么看怎么敷衍,让这大皇子不禁咬了咬牙,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父皇为何会这般的纵容上官云倾。是因为战事在即,西南那边只有他能应对,所以不能将他逼迫过甚,还是单纯的只是对这个皇子格外宠溺?

想到这里,大皇子不由得有寒光从眼中一闪而过,然后继续劝解着他。

陆大将军紧跟在他们身后走出来,看着上官云倾的背影冷哼了一声,然后甩袖就从上官云倾身旁走过。

上官云倾勾唇一笑,快走两步追上了大将军,与他并肩而行,道:“没想到昨晚上大将军府竟也遭受了与本王的府上一样的灾难,还请大将军千万节哀啊。”

“宁王客气了,您也一样!”他冷哼着朝上官云倾拱手说道。

上官云倾对他的不耐烦丝毫不以为意,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会一样呢?本王的府上是遭人轰炸,大将军的府上,却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这话让大将军猛然停下了脚步,眼中有精光乍现,“宁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啊!”上官云倾笑得赏心悦目,转眼看到了就在旁边不远的慕容相国,连忙就走了过去,唤道,“相国大人。”

慕容相国忙停下了脚步,朝上官云倾拱手作揖道:“宁王殿下,不知您叫住老臣是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只是臻儿听说她母亲生病了,而且病得似乎还挺重,因此而担心不已,想要回相国府去探望她老人家。”

“王妃想要来探望她母亲,尽管回来便是,老臣随时恭候。”

“好,本王也就先跟你打个招呼。”

“小女能得宁王如此宠爱,真是她三生有幸。”

“她是本王亲自选中的王妃,自然当得起本王的疼爱。好了,本王还有些事,就先走一步了。”

“宁王请便!”

然后上官云倾直接转身离开,转身的瞬间,眼中有一抹精光飞快闪现。这个老家伙,不管是以前,还是这两天来,竟都半点也没有想要为臻儿说话,替她开脱罪责的意思,似乎臻儿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好一个阴险无情的老匹夫!

宁王殿下摸了摸鼻子,然后阴测测的笑了开来。

而在上官云倾转身之后,慕容相国却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沉默了半饷,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陆大将军被上官云倾那一句不置可否的话弄得心神不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大将军府,并来到被炸出了一个大坑的那一处,静静的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些别的什么。

半饷,他眯起的眼中寒光闪烁,一字一顿的咬牙说道:“上官云倾!”

却不知道这一句“上官云倾”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其实以原先藏在地下室的那些手雷的数量,一旦爆炸绝不可能只是在这里炸一个大坑,所以大将军早就发现了问题,明白他辛苦搜集准备的东西定然是便宜了别人,但他想不出究竟会便宜了什么人。

可刚才在宫里的那几句对话,马上就让他把目标对准了上官云倾,只是他依然想不通,若真是被上官云倾得到了,为何还要特意来对他说那一番话,好像生怕他不知道似的。

陆大将军向来多疑,上官云倾那不干不脆的一句话,还真的是让他坐立难安了。

而此时,有丫鬟匆匆跑来,朝大将军轻声说道:“将军,公主突然在小姐的院中晕倒了,刚清醒过来,请将军过去一趟。”

陆大将军心中猛然一突,脸色也紧跟着一变,忙在丫鬟的引领下赶了过去。

长公主还在陆柒雪的院中,虽清醒了过来,但脸色却是刷白,看上去极其可怖。她呆呆的坐在床上,女儿陆柒雪就在她的身边,可她谁都没有看,什么都没有看,一直到大将军迈步进入,她才转头看向他,神色凄然的喊了一声:“夫君!”

看着她的脸色、眼神,还有这一声千转百回的“夫君”,就如同是对大将军证实了某件事,让他不禁连最后一点希望也分崩离析,脚步趔趄几乎当场跌倒在地。

忙稳住身形,定下心神,朝房内的下人们挥了挥手,道:“你们全都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虽然手握遗旨可以让他们高枕无忧,可一旦先皇遗旨被窃,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是知道了遗旨被窃,也是断然不敢声张,甚至不敢大张旗鼓的去寻找。

上官云倾回到宁王府的时候,直接就找到了慕容臻,笑眯眯的问道:“臻儿,你要不要回相国府去探望下你母亲?”

慕容臻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手上的事情暂且放下,道:“如果你有事的话,去去也无妨。”

“瞧臻儿说的是什么话啊?我这不是听说岳母大人生病了,想必臻儿会担心母亲么?”

上官云倾扑扇着眼睛装无辜,慕容臻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站起来拉着他就往门外走,“走吧走吧,既然你都已经决定好了,还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臻儿你不想去见你娘亲吗?”他轻声问道,见她因为这个问题而突然停顿的脚步,他马上就闭了嘴,飞扑到了她的身上,磨蹭着说道,“我不问了我不问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慕容臻反倒有些莞尔了,侧头看着他的笑容灿烂,其实她能感觉得到,每次在提到涉及到类似问题的时候,他总会变得有那么点小心翼翼,一副很想知道却又不敢多问的样子,真不像他。

“臻儿,怎么不走了?”他转过身看着停在原地不动的她,轻声问道。

摇了摇头,道:“你的事情是不是很要紧?”

一愣,然后也摇了摇头,回答道:“倒不是很要紧,只是反正也没别的更要紧的事情。”

慕容臻突然用力,握紧了他的手,轻唤道:“上官云倾…”

“叫云倾!”

“…”

“那,臻儿,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慕容臻怔忪的看了他一会儿,似乎下了某个决定,忽问道:“如果我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信不信?”

剑眉一挑,他沉默不语,只是静看着她,似在等待她的进一步解说。

又是无言了好一会儿,她才又说道:“你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没有!”再重要,也没有你重要啊!

“那…我们好好说会儿话吧?”

上官云倾已有了某种让他忍不住激动的预感,闻言当即点头,“好!”

莫名的,如心血来潮的,慕容臻突然想要把有些事情告诉他,让他知道,不管他是否能接受得了,是否会把她当怪物或者生病发烧了在说昏话,她突然很想告诉他。

房内,两人面对面而坐,慕容臻开始一字字的述说她的事情,语气出奇的平静无波,而上官云倾就坐在对面安静的听着,偶尔有光芒从眼底划过,但始终不曾出声打扰她,只是很安静的听着,想着除他自己以外没人能知道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现在你全都知道了,难道没什么想说的?”

说完了,只是他的沉默让她有些难以确定,不禁就加问了一句,然后她看到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似乎是遇到了什么让他觉得很好笑的事情。

顿时就不满了。

上官云倾忙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问道:“这么说来,纳兰小姐也是与你一样,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所以你们才会连见都没见过,就成了好姐妹?”

这人怎么说话的呢?慕容臻不满的将脑袋侧过,说道:“是我们本来就是好姐妹!”

“好好,本来就是好姐妹。”他连连点头,手也又摸上了她的脑袋,道,“所以说,你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慕容臻,所以慕容三小姐的变化才会这么大?”

“你信了?”

“不然如何解释你的存在?”

真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慕容臻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猛瞧,对于他这般轻易的相信竟说不出是种怎样的心情,但很显然,这种心情并不太坏。

他凑了过来,额头轻轻贴着她的额头,柔声问道:“那么臻儿,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真,真假的真。”

“真儿?这可真巧。”

“是啊。”

两个人突然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这么额头贴着额头的对视,一时间气氛有些暧昧,不知是谁先微微仰起一点点,两人的唇便也贴到了一起,细细摩挲,又肌肤相接、唇齿相触,房内的气温迅速升高。

“真儿,你今天方便了吗?”他柔声问着,手已伸到腰带上,只需轻轻一拉就能将这碍眼的衣服褪下。

慕容臻迷迷糊糊的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就清醒了过来,一把将他推开,用力收拢了略有些敞开的衣襟,红着脸说道:“不方便!”

“呃…”

上官云倾突然觉得,他或许根本就不该傻傻的那么问,直接动手比较好。

不过似乎,今天确实还…才第三天呢,唉!

“真儿,你真残忍,每次都随随便便的把火给点着了,却从不负责灭火,这样很伤身的。”他拉着她的手幽幽说道。

慕容臻嘴角一抽,俏脸微红,然后就转溜起了眼珠子,斜着嘴角说道:“这个,你其实可以自己解决的。”

“怎么自己解决?”他无辜的看着她,不耻下问道。

慕容臻又是一抽嘴角,斜睨到了他的身上,道:“你可别告诉我你从没那么干过啊,不用害羞的,我理解,那是成年男子的正常现象,真的不必害羞。那,你平常喜欢用左手还是右手?”

他好像从她眼中看到了幽幽的绿光,顿时浑身一寒,屈指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下,说道:“你这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什么你理解,什么正常现象,你很了解?”

“还行。”眼神儿往上飘,她随口说道,却没看到上官云倾因为这两个字而忽有幽芒闪烁。

慕容臻已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走到门口就将房门打开了,转头看着还坐在那儿若有所思的宁王殿下,说道:“你不是有事要去相国府吗?现在就走吧。”

唔,好吧,他家臻…真儿真是不解风情!

自有人将马车这些东西准备好,慕容臻和上官云倾上了马车就朝相国府而去,路途上,慕容臻掀开窗帘往外张望,缓缓轻蹙起了秀眉,喃喃说道:“我好像自逃婚那几天之后,都没怎么上街来逛过了呢。”

“逃婚”两字让上官云倾心中不由得一突,幸好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凑到她的身边看着窗外的景色,问道:“真儿想出去逛逛?”

“嗯,都好久没去旖霞阁了,不知道二哥有没有把我的第一份产业败坏光。”

“是我们的!”

“谁说的?”

“我们当初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可你不是已经把旖霞阁的那部分所有权让给我了吗?”

“咦?”

虽说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可他不过就是那么一说而已呀,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了,怎么真儿的记性就这么好呢?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慕容臻不由得伸出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恶狠狠道:“少打本姑娘的歪主意!”

什么本姑娘?你又不是…呃,好像还真的仍是姑娘呢。

上官云倾不由得颇不是滋味。

很快就到了相国府门前,他们下马车的时候,早有人候在旁边,躬身道:“参见王爷王妃,大人早就安排好了茶点,就等王爷王妃驾到呢,快请!”

这是慕容臻自出嫁之后第二次回到相国府,走在对她来说依然陌生的所谓娘家府邸内,她竟已没有了前几次的那种虽淡但却确实存在的厌恶,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如作为客人前来拜访的平静。

她看着沿途的景色,轻声说道:“这相国府内,其实风景还挺不错的。”

上官云倾淡然一笑,握紧了掌心里的那只小手,侧头对跟在旁边的那个下人说道:“不必吃什么茶点了,王妃心念着娘亲,直接去二夫人的院中。”

“这…是!”

那个小院,一如既往的僻静和安静,刚进入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那引路的下人似想说些什么好听的,但在看到慕容臻正冷冷盯着他的时候马上闭了嘴,安静的将她们引领了进去。

“你去忙你自己的吧,不用跟着进来了。”慕容臻淡漠的说道,然后径直的拉着上官云倾进了屋。

那人站在门外嗫嚅了几下,似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看着宁王殿下就这么随意的进入了身染恶疾,都不知道什么似乎就会西去的二夫人病房中,一点没有忌讳的样子,不禁咋舌。

这三小姐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本是个不受待见的卑微庶女,嫁给了全月华国的少女都想嫁的宁王殿下为正妃不说,竟还能得宁王的如此荣宠,这身份可就…

慕容臻可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进了房内之后就看到慕容尧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见他们进来了,就挥挥手让在旁边伺候的连丫鬟出去,房内就只身下了他、上官云倾、慕容臻和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二夫人。

“我说我那爹怎么突然把我给放了出来,不再禁足了,原来是宁王殿下和宁王妃要驾临,他怕不好解释呀!”他随手一指旁边的座位示意他们随便坐,同时如此老神在在的说道。

慕容臻走过去踢了他一脚,然后走到床前,看着床上那个面白如纸,形容枯槁的女子,轻声问道:“娘怎么样了?”

“你过来,难道不是来与我商量这件事的吗?”

“咦?”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上官云倾,却见他只是微笑着,慕容臻就明白了今天过来相国府哪里是他有事?分明是因为她有事!

慕容尧早些天就说过要让娘亲离开相国府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这些天便是一直这么顺利的进行着,也不知道他对娘亲做了什么,竟让她看上去好像真的危在旦夕似的。

而不管怎么说,她身为女儿,无论如何也不该在娘亲病重的时候连看都不来看一眼,若是路途遥远也就罢了,可她就在京城,两府相距不过几里路,所以就有了今天这么一出她回娘家探望病重的母亲。

不由得轻抿了下唇,目光缓缓从上官云倾的身上转移,看向慕容尧问道:“二哥你有什么计划吗?”

11 离开京城

第二天凌晨四更时分,相国府的二夫人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这位曾一度荣宠,随后却在相国府后院默默卑微的生活了十六年的女子,终于离开了。

慕容臻站在宁王府的屋顶上,面朝相国府的方向,虽然看不到,虽然对这位“娘亲”并没多少母女之情,虽然知道她的“病逝”也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但她却还是莫名的有了些忧伤。

上官云倾跃上了屋顶,从身后静静的轻轻的将她搂进怀里,脸贴着她头侧的发丝轻柔摩挲,“真儿要不要去送送她?”

眼神一闪,然后毫不犹豫的摇头,说道:“我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她,她毕竟是这个身子的亲娘,可我却总也感觉与她亲近不起来。你说,我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有个娘疼,竟还敢嫌这嫌那的。”

侧头贴紧了她的脸,笑着说道:“真儿的情况特殊,自然不能用常理来论断,若是你当真轻易的将一个人当成了亲娘般的孺慕,那才是奇怪。除非真是亲生,不然这母女之情也是要靠缘分的。”

“呀?原来宁王殿下竟还相信这么玄妙的事情啊!”

“那当然,本王与真儿之间就是有缘分的,不然怎么就偏偏凑到了一起呢?”

“…”

他好笑的看着她无语的可爱模样,咬了下耳朵说道:“已经很晚,再过两个时辰天都要亮了,还是快去休息吧。”

将脑袋往旁边一让,不满于他总喜欢咬她的耳朵,挣脱他的怀抱就直接从屋顶跳了下去。

虽然她没有内力啊轻功啊之类的,可这么点高度,还是难不倒她的。

“天都快要亮了,你就干脆别睡了,再坐会儿正好可以直接去上朝。”她背对着他挥手说道,然后“砰”的一声直接关上房门,把宁王殿下给关在了房门之外。

上官云倾一怔,随之不禁哑然。

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发了一会儿呆,不知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轻柔一笑,然后转身就往旁边的书房走过去。

不过一天的时间,这朝堂之上的风云就又有了新的改变,上官云倾悠然站在旁边,不理会陆大将军不着痕迹的多番试探,更无视那些对他迟迟不动身前往宿州的大臣们的讨伐,又轻轻的扫过一切如常,似没有被任何事情打搅的慕容相国。

他抬头看向上方,说道:“启奏父皇,儿臣得到了些奇怪的东西,想要请父皇看看。”

朝堂内一下子就安静了,都静静看着上官云倾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叠不知有什么的纸张,然后由太监恭敬的呈到了皇上面前。

突然有人忍不住右眼皮跳了几下,激烈得连视线都受到了影响。

一个时辰后,上官云倾笑眯眯的回到了宁王府,身后亦步亦影小心翼翼的跟着个手捧圣旨的太监,高声喊道:“宁王妃接旨!”

圣旨宣读完毕,传旨太监垂首站到了旁边,慕容臻拿着这沉甸甸的圣旨看了半饷,似笑非笑的说道:“哦,本王妃的冤屈被平反了?”

圣旨上的内容倒简单,说是杀害淑妃的另有其人,并非她慕容臻,所以就赦免了她的所有罪责,但她竟敢殴打淑妃,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罚鞭刑十下,由宁王上官云倾亲自行刑。

“今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禁转头问上官云倾,但在看到他的时候一下子脸就黑了,因为他竟真的拿了一根狰狞的鞭子,对着她笑眯眯的虎视眈眈。

不由后退一步,挑眉看着他,道:“你不会真要打吧?”

宁王殿下手执鞭子的两端,用力扯了扯,扯出“biabia”的声响,侧头一看站在旁边的那个太监,然后笑眯眯的对慕容臻说道:“难道真儿想要让我违抗圣旨不成?放心吧真儿,只不过是十下而已,很快就会过去了的。乖,过来。”

慕容臻连连又是后退两步,眯起眼睛狠狠的盯着他。

他不禁委屈的眨起了眼,催促道:“真儿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呢?快点过来吧,打完了也好让公公早点回宫去复命。”

慕容臻又后退两步,然后突然转身就朝门外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