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鞭子看起来超狰狞的,打在身上天知道会不会连同肉都给一起刮下,她宁愿挨上一刀子也不要被鞭子抽打。

然而她还没跑到门口,就有什么很柔软的东西缠上了她的腰,将她给倒扯了回去。在半空中的时候,她抽空低头看了一眼,发现缠在她腰上的赫然就是那根鞭子。

下一秒,她落入了上官云倾的怀中,听到他在她耳边轻笑着说道:“你跑什么?只不过十鞭而已,十个呼吸的工夫就结束了。”

“放手放手放手!要打你自己去打,放开我!”她在他怀里挣扎着,却无奈根本就徒劳无功。

“是我来打的呀,圣旨上不是写明了由本王亲自执刑吗?”

“…放开我!”

上官云倾龇牙一笑,笑得寒光闪闪的,随手那么一按,就将她按在了桌子上,然后抡起鞭子就“啪”的一声,抽打在了她的背上,顿时后背的衣服都迸裂了开来。

“啊——”慕容臻忍不住一声惨叫,感觉浑身都在抽抽的疼。

紧接着又“啪啪”的两鞭,慕容臻却突然愣了下,咦咦?怎么好像并不怎么疼?

没等她想完,又是“啪”的一声,一鞭子抽在了她的背上,吓得她有是一声尖叫,然后趴在桌子上,趴在两只臂弯之间,闷声哼唧着。

十鞭之后,慕容臻后背上的衣服已基本消失不见,全都变成了碎屑飘飞在周围的空气中,如此惨烈,每一鞭都是一声凄厉的声响,吓得那奉旨监督的太监连头都不敢太过抬起,只是从眼角的余光看到行刑的过程。

十鞭之后,上官云倾侧身挡在慕容臻的前面,笑眯眯的看着监督太监问道:“米公公可都看清楚了?”

“看…看清楚了。”

“本王遵从圣旨,确确实实打了王妃十鞭,是吧?”

“是是!”

“你没看错?”

“没没,奴才数得清清楚楚,确实是十鞭没错,一鞭不多,一鞭不少。”

“既如此,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不要回宫去复命了?”

“呃…奴才这就回去复命,奴才告退!”

屋内很快就只剩下了两个人,上官云倾隔空挥手将门关上,然后转身笑眯眯的凑到了慕容臻的面前,说道:“真儿,别装了,可以起来了。”

然而慕容臻却并没有如他所言的那般起来,依然趴在桌子上,将脸埋在臂弯之内,若仔细听,似乎还能听到轻轻的,微不可闻的抽泣声。

上官云倾愣了一下,然后立马慌了,咬着手指说道:“我明明有特别小心点的啊,应该只是声势大而已,难道还是把真儿给打伤了?”

说着,他一下就扑了过去,伸手就去扯她背上已经所剩无几,并且还相当脆弱的布料。

手还没碰到,趴桌子上的某人就突然一下子跳了起来,夺过他拎在手上的鞭子,然后就朝他劈头盖脸的抽了过去,一边抽着还一边嚷道:“我让你打我!你这个魂淡,十鞭,你竟抽了我整整十鞭子!”

“啪啪啪!”一连串的抽击声响起,夹杂着宁王殿下的惊叫以及各种求饶,另外还有“噼里啪啦”的碰撞声、倒地声、奔跑声、摩擦声…

良久,二人才停歇了下来,慕容臻随手一扔,将鞭子扔到了地上,嘟囔着:“这什么鬼鞭子,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上官云倾顿时嘴角猛抽,摸了摸被不小心扫到,就是一个大口子的衣袖。这叫没杀伤力?难道是因为没有在本王的身上制造出伤痕来,于是便就是没杀伤力的表现?

真儿你真狠心!

慕容臻朝他冷哼了一声,反手摸上了后背,不由得微微蹙起秀眉,看得上官云倾不由得心中一紧,忙问道:“刚才是不是打痛你了?”

“唔,稍微有一点痛,没什么。”

“我看看!”

“滚!”一巴掌拍开他伸过来的咸猪手,恶声道。

宁王殿下不禁委屈的揉揉手背,嘟囔着说道:“都早已经是夫妻了,真儿你怎么还这般害羞呢?本王这可是关心你,你区区王妃不感恩戴德、受宠若惊、欣喜若狂也就罢了,竟还敢伤了本王,真是不知好歹。”

慕容臻轻轻一掀眉梢,凉飕飕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弯腰捡起在刚才不小心掉落到地上,似乎又在刚才的追击过程中被踩了两脚的圣旨,掸去上面的灰尘,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问题,上官云倾的神色也认真了几分,说道:“本来事情都已经解决,杀害淑妃的人乃是皇后娘娘派出,当然,现在皇后娘娘还不能倒,所以虽然此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表面上还是得做出另外一个样子。皇后娘娘督下不严,竟让下面的做出谋害淑妃,且将罪责推卸到宁王妃的身上,暂夺凤印,禁足三月。”

“陆大将军没意见?”

“若是以前,他定然是不肯罢休的,可现在先皇遗旨失踪,虽然知道这件事的暂且只有我们,可他们还是得开始低调处事了,不然的话,就算我真拿出了什么证据,他们也未必就肯轻易放过你。”

“什么叫轻易放过我?刚才是谁抽了我十鞭子来着?”

“呃…这是另外一回事嘛。”他有那么一点点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然后继续接着说道,“本来呢,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最近发生的事儿挺多的,大家也就心知肚明的妆模作样,反正这朝堂之上的事情,向来都是如此的。可不知怎么的,皇祖母竟得知了此事,或许是觉得继续抓着你杀害淑妃这件事已没什么用处,所以就让人带了话过来,说是宁王妃竟敢公然殴打淑妃,罪大恶极,就算死罪能免,活罪也是断然不能逃了的。”

听到这里,慕容臻的眼神不由得闪烁了几下,道:“所以就有了那十鞭的事情?”

上官云倾点头,道:“十鞭已是最轻的处罚,本来还有专门的人来行刑,不过被我吓唬回去了,只留了一个前来监督的太监。唔,那太监似乎是太后娘娘的人呢。”

这话说得轻巧,可要真说起事情的经过结果来,恐怕又将是一番长长的争斗,慕容臻忽觉心中悸动,第一次主动投入了他的怀里,轻声说道:“谢谢你愿意为我做这么多的事情。”

他微微有瞬间的怔忪,随之眼中漾起了柔柔的笑意和带着几分激动的波澜,伸手也将她用力抱紧,贴着她头顶的发丝轻轻磨蹭着。

此刻静谧,安详清幽。两人相拥而立,耳厮鬓摩,自有无限温情脉脉的流淌。

当然这样的气氛是不可能保持长久的,一切都是因为宁王殿下说的一句话:“那真儿不如就以身相许吧。”

慕容臻当即冷哼一声,在他脚背上狠狠的踩了下去,但是她好像…嗯,并没有说不呢。

宁王殿下其实真的很想继续这么死皮赖脸,顺杆子爬上去,可却偏偏今天还有另外很重要的事情。

将脚从她的脚底下小心的抽了出来,手指在她的脸上摸了摸,说道:“真儿,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你得去准备一下,我们最快今天傍晚之前就要离开了。”

“离开?去哪里?”

“离开京城,去宿州!”

“哎?”慕容臻一愣,宿州?那不是…

看着她这呆呆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上官云倾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问道:“怎么?难道不想离开京城吗?”

慕容臻忙用力摇头,连嘴角都止不住的弯起了一个欣喜的弧度,道:“我巴不得能早点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反正自从我到这里来之后,就没有发生过一点好事情,说不定这个地方与我犯冲呢!”

“一件好事都没有过?”

“没有。”

“那嫁给我,难道也不算好事?”

粉唇轻抿,眼中漾起点点流光,不语,直接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就走了出去,离开一段路后,才传来她的声音:“那算什么好事啊?简直是倒霉透顶了才会嫁给你!”

“…”

宁王殿下终于愿意到宿州去了,这让满朝的文武都不禁松了口气,虽然他们平常时候彼此争斗不断,但有一点是大家都一样的,那就是都不希望发生什么战争,就算难免发生了,也希望有人能够把敌人抵挡住。

上官云倾迅速的将命令传达了下去,下面的人马上就开动了起来,有条不紊的做着离开前的准备,而慕容臻也回到了房里,准备着要带走的东西。

此刻,她正拿着那卷先皇遗旨,思索着到底该将它放在什么地方。

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要随身携带的,可该放到哪里呢?

长公主丢失了先皇遗旨,虽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暗地里必定正在加紧寻找,而以这些天来发生的事,再加上上官云倾的那一句让大将军心神不宁的话,他们的目光很容易就会对上宁王府。

不敢大张旗鼓的来查探,暗中的动作必然不会停,如果放得不够好,说不定就又会被他们拿回去了。

虽说是随身携带,但也不可能真的随时随地都放在身边是吧?大部分时间都是脱离视线的,至于守卫,只要耐心寻找和等待,再精良的侍卫也总会有松懈的时候。

这可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慕容臻将遗旨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弯起嘴角坏坏的笑了起来,笑得真的很坏很邪恶。

虽然匆忙,但其实也没多少东西要收拾,尽管管家有派来两个丫鬟帮她收拾,不过都被她给打发走了,她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乱看乱翻乱碰。

典型的小偷思维。

虽如此,慕容臻的动作相当快,很快就把该收拾的东西全都收拾妥当,然后就闲下来了。

她正坐在凳子上喝茶,管家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微微弯着腰身,问道:“不知王妃还有什么吩咐?”

“你让人把这几个箱子搬上马车吧,其他的,没事了。”慕容臻指了指那几个她整理好的箱子说道。

“是!”

房内突然变得有些空旷,慕容臻呆了一瞬,突然竟真的好像有那么点舍不得了。

管家站在身后,轻声说道:“宿州的宁王府比这里可要精致气派多了,再加上宿州气候温暖,四季如春,王妃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慕容臻闻言一笑,转身看着微躬身的管家,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啪”的拍上了他的后腰,另一只手则按着他的肩膀,双手合力让他站得笔直,笑着说道:“管家,您年纪大了,还是别老弯着腰,当心腰酸背痛的,到时候吃苦的可是自己。”

说完就放手,从他身旁走过,走出了门外。

管家站在原地怔了下,然后忍不住伸手抹抹额头的冷汗,眼里却似乎更多了一丝暖意。

当初回京,上官云倾就没有带多少人回来,京城里虽也有他不少的人,但他更多的势力是在西南那一片地上,相对于他亲王的身份,这队伍还真是相当的单薄。

留了原先的人依然在京城守卫和管理宁王府,另外的人就只剩下了不足两百人,守护在几辆马车的周围,已在宁王府广场上集合完毕,只等王爷一声令下,就可以开拔离开。

慕容臻看着这每个人都骑在马背之上,就连看似“年老体衰”的管家也是一匹威风凛凛的骏马,却惟独给她准备了一辆马车,不禁有些郁闷,眼神一扫,就扫到了那匹正站在上官云倾身边,亲昵的蹭着他的黑马,裙摆一提就走了过去。

“我也要骑马!”她皱眉对正给黑马梳理着鬓毛的上官云倾,说道。

上官云倾愣了下,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问道:“你会骑马吗?”

“会!”她点头,眼睛已盯上了眼前这匹黑马,唔,这马儿长得挺帅的。

似感觉到了她的心思,黑马在原地有些不安的踢踏了起来,一甩脑袋就一个响鼻朝慕容臻的脸上喷了过来。

慕容臻往旁边移动两步,但还是有些水渍落到了她的裙摆上面,让她不禁眯起了眼,喃喃说道:“真不可爱。”

上官云倾在旁边看得好像,伸手在马脖子上拍了拍,将它安抚着平静下来,转头对她说道:“那你就与我同乘吧。”

她马上嫌恶的皱起了秀眉,斜睨着他道:“谁要跟你同乘?我就要骑这匹黑马,你把它让给我!”

“真儿?”

“少罗嗦!”她已踏前一步,将上官云倾挤到了旁边,然后直接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

上官云倾一惊,脸色猛然大变,赶忙就要伸手来抓缰绳,马却突然人立而起,嘶鸣一声就拔腿往前冲了出去。

“真儿!”

冷汗一下子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上官云倾飞身而起,想要追上马将真儿从马背上救下来,然而却有当空一鞭子朝他抽了过来,阻挡下了他的动作,慕容臻伏在马背上转过头来,阴测测的看着他。

本是站在旁边看戏的玉公子在看到那条鞭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一僵,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腰间,却发现原来挂在那儿的鞭子已不见了!

什么时候被她拿走的?

慕容臻缩手将鞭子收了回来,却竟差点打到她自己,不禁咧了下嘴,反手缠上马脖子,既让她保持了抱着马脖子的姿势,又能狠狠将鞭子勒紧。

上官云倾看得小心肝狠狠抽搐了一下,看着他的马儿在广场上绕着圈圈的狂奔,看着他的真儿在马背上颠簸摇摇欲坠,看着刚才还站立整齐的队伍被这一人一马冲散了开来,他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冷汗流得更欢了。

黑马再次从他面前狂奔而过,他提气追上,刚要接近马背,突然横空踢来一脚,倒没有踢到他,可马背上的人儿却越发的摇摇欲坠,忙又将不安分踢出来的脚收回,夹紧马肚子来稳住身子,而上官云倾只能冷汗“哗啦啦”的流,不敢再贸然追上去了。

慕容臻趴伏在马背上,任他颠簸,手上毫不留情,脸伸到了马耳朵的附近,似乎在轻声的说着些什么。

这匹自被上官云倾驯服之后就再无人能上其背的黑马越发癫狂,然后又慢慢的平息了下来,脚步渐稳,终于开始一溜儿的奔起了小碎步。

包括上官云倾在内的所有人,是所有人,都不禁看得目瞪口呆,玉公子掩饰般的轻咳了一声,问就站在他身边的管家道:“用了多少时间?”

“大概…大概似乎好像或许约莫半个时辰。”

“似乎跟上官云倾差不多。”

“唔,嗯,大概。”管家含糊不清的点头应着。

只是半个时辰的颠簸,慕容臻此刻却反而瘫软在马背上动弹不得了,只觉得浑身酸痛,每颠一下都是生生的疼。

在再次经过上官云倾身边的时候,她一个侧身就从马背上滚了下去,滚进了他的怀里,懒懒的说道:“我还是坐马车吧。”

“…”

上官云倾抱着她上了马车,身后黑马“踢踢踏踏”的跟了过来,凑到马车窗户旁边,将那长长的马嘴探了进去。

慕容臻在马车内挪了挪身子,伸手摸摸伸进马车内的马鼻子,轻轻拍了两下,说道:“以后不许再把口水鼻涕什么的喷到我身上了,多不卫生啊!”

上官云倾再次无语,尤其是他竟看到他的黑风在听到这话之后还点了点头,不禁当场石化,他怎么从不知道这厮这么通人性啊?

慕容臻用力将这占空间的马嘴推了出去,蹭啊蹭的躺了下来,揉揉胳膊捏捏腰,咧着小嘴连连抽气。

有温暖的手伸了过来,将她抱起让她靠在他的身上,又仔细帮她揉着身子,“知道难受了吧?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被教训的某人理都不理他,径直翻个身就已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嘴角一抽,上官云倾侧身掀开窗帘,朝外面的人说道:“出发吧,我们回宿州。”

“是!”

队伍轰隆隆的开动了,虽只有不到两百人,但聚在一起行走,也有着相当威赫的气势。而刚才上官云倾说的是“回”宿州,这与“去”宿州虽只是一字之差,但其中深意却是相差了太多。

“你怎么也坐马车里了?”某人明显在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边享受着宁王殿下的超VIP服务,一边却又嫌弃他占据她的空间。

“你不是不想一个人坐马车吗?再说,黑风被你那么一折腾也肯定累了,本王哪里还忍心再让它受累?”

“它叫黑风?”

“嗯。”

“谁取的名字?”

“自然是本王。”

“真难听!”

“…”

马蹄隆隆,出了宁王府,走过大街,城门已经在望,却在此时有人在后面高声呼喊着,并驾着一辆马车追了上来,“王爷!王爷请留步!宁王殿下…”

“王爷,有宫里的人来了。”管家在外面轻声说道。

上官云倾一掀窗帘,看着那从后面追来的马车,微眯起了眼睛,轻抿着嘴角凉凉的说道:“别理他,就当没听见。”

于是就当什么都没听见的近两百人,继续往前走,前头的人已出了城门,那驾着马车急匆匆赶来的人终于是追到了最后一人的身边。

这下可不能再继续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了。

“奴…奴才给王…王爷请…请安!”他奔到上官云倾的马车前面,气喘吁吁的行礼道。

上官云倾一撩门帘出现在了此人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大口喘气的太监,道:“这不是廖公公吗?你怎么有空跑这儿来了?竟还遇到了本王,真是巧啊!”

廖公公擦擦满头的汗水,谄笑着说道:“瞧王爷您说的,奴才哪里敢随便出宫啊?这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特意来找王爷您的!”

“哦?是吗?不知皇祖母有何旨意啊?”

他谄笑了下,又擦擦满脸的大汗,说道:“太后娘娘说了,王爷您好不容易回一趟京城,可这才没住了几天竟又要离开了,实在是不舍之极,也不知道你去了宿州之后有没有个贴心的人仔细照顾您的衣食住行。这不她老人家就特意挑选了两位心灵手巧,又温柔懂事的姑娘,让奴才给王爷您送过来,往后有她们照顾着王爷,太后娘娘也可以稍微放心些了。”

说着,他示意跟随他同来的另外一个年轻太监将马车上的两位姑娘接下来,送到了上官云倾的面前。

那可真是两个标志的人儿,一个端庄一个娴静,皆是如花似玉、国色天香,行走之间体态婀娜,似步步生莲,盈盈走到上官云倾的面前,屈身道:“奴婢玉芝(莲芝)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

慕容臻一下子就凑到了马车门前,看着那两个太后亲自挑选并送来的女子,笑盈盈的说道:“真是两个美人儿,还是太后娘娘想得周到,往后王爷的日常起居就交给你们了。”

“是,奴婢定当尽心尽力服侍王爷,不敢有丝毫懈怠。”

慕容臻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却被上官云倾一下子拉回到了马车里面,笑容亲切眼神却凉漠的从她们二人身上扫过,然后落到了廖公公的身上,说道:“有劳廖公公特意送来,记得回去的时候替本王向皇祖母道谢,本王还要赶路,就不多与廖公公叨嗑了。”

“是是是,王爷您赶路要紧。”他连连点头应是,今日太后娘娘将这个任务交给他的时候,他其实都已经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没想到竟这么轻易的就过关了,真是老天保佑佛祖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