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留下两个女子,带着他的跟班,飞也似的跑回皇宫里去了。

上官云倾已放下门帘,又坐回到马车内,管家在外面询问道:“王爷,该如何安置这两位姑娘?”

“随便安置就不行了?”上官云倾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马车内,无人看到的时候,他正轻轻皱着眉头。

外面静默了一会儿,然后管家的声音再次响起:“王爷,我们的行程中就只有为王妃安排了一辆能坐人的马车…”

“不过是两个奴才,难道还妄想与王妃同乘?”

“呃…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马车,马也只剩王爷的黑风还空着,实在安置不下两位姑娘了。”

“后面不是还有运送东西的马车吗?让她们去那里坐着,或者自己用脚走路!”

慕容臻忍不住“啧啧”两声,摇头说道:“王爷您真是不解风情,一点都不知道要怜香惜玉。多美的两个美人儿啊,岂能让她们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呢?”

上官云倾眯着眼看向她,总觉得他家真儿突然就变得有点怪怪的。

嗯,难道是因为皇祖母送来的那两个女子?真儿吃醋了?

慕容臻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同样眯着眼睛,却笑得灿烂,朝外面的管家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管家似迟疑了下,没有听到王爷的反对,才让那两个女子上了马车。

进入马车,两人又朝上官云倾和慕容臻行礼,姿态优雅、举止大方。

慕容臻笑眯眯的看着她们,丝毫不觉得坐在中间却反而让上官云倾坐在侧边是对王爷的不敬,对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过来给本王妃捏捏肩膀。”

两人皆是一愣,其中一人说道:“请王妃恕罪,奴婢是太后娘娘派来伺候王爷的。”

慕容臻眨了下眼睛,笑得更好看了,道:“嗯?这么说来,太后娘娘莫非也告诉过你们,王爷是你们的主子,王妃就不是主子?”

“王妃恕罪,奴婢断不敢有半点这般心思。”

看着突然就跪下的两人,慕容臻无辜的看了上官云倾一眼,怎么好像她欺负了她们似的?

上官云倾不禁嘴角一勾,说道:“真儿你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她们可是太后娘娘指派来的人,虽是奴才却是金贵得很,你一个小小王妃岂能吩咐她们伺候你呢?”

冷汗就这么冒了出来,两人又转向上官云倾,磕头道:“请王爷恕罪,奴婢不敢!”

说着就要起来,来为慕容臻捏肩膀,神色之中只有谦卑惶恐,不见丝毫怨气。

慕容臻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梢,太后娘娘亲自挑选送过来的人,肯定是有着其优秀之处,她可一点都不敢将她们轻视了。

这两人还确实尽心尽力,捏了肩膀捏手臂,捏完手臂捏双腿,动作轻柔,舒服得慕容臻不禁眯起了眼睛,几乎就快要睡着了。

此刻,她就身子倚靠在上官云倾的怀里,一左一右两个丫鬟仔细为她捏着腿,车轮滚滚,马车摇晃,昏昏欲睡。

“我觉得太后娘娘对我特别有意见。”半梦半醒间,慕容臻突然说道。

上官云倾轻柔把玩着她的两只小手,闻言神态随意的问道:“怎么说?”

“难道你没觉得?”

“我只是觉得,她似乎对于有关我的事情,都特别有意见,一直都在试图让我听她的话,对她唯命是从。”

这话让慕容臻忍不住神情古怪的看了他几眼,“听着怎么跟个变态似的?”

上官云倾不禁莞尔,用力捏了下她的手指,说道:“辱骂皇太后,你该当何罪?”

“哼!”她轻哼一声,又将目光转移到了那两位正在仔细为她捏着腿,看似神色平常的女子,问道,“太后娘娘其实对你挺好的呀,你看,特意送你这么两位千娇百媚的美人,王爷您艳福不浅。”

他也抬头淡然扫过两人,然后又低头一个个捏过她的手指,说道:“过去的几年,曾有无数美人从京城送往宿州,其中八成以上是皇祖母送来的,另外两成是皇祖母想父皇提议后,由父皇送来的。”

“这么说来,你在宿州的王府里,岂不是早已经姬妾无数?”

“我把她们都送人了,送不出去的,就让她们在王府里当个丫鬟。虽然我不怎么喜欢身边总有这些心怀不轨的女子打转,可王府里的有些杂物还真是需要丫鬟,像是洗菜洗盘子洗衣服啊,倒夜香洗刷马桶夜壶啊…诸如此类的。”

“真是暴殄天物!”慕容臻斜睨着那两个明显动作变得有些僵硬的女子,问着上官云倾,“那你打算怎么安排这两位新来的美人呢?”

“那就要看她们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谈话到此结束,慕容臻继续享受着全方位的按摩服务,窝在上官云倾的怀里静静的睡着了,一直到“轰”的一声马车猛然颠簸了一下,才将她给颠醒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她迷迷糊糊的问道,刚才差点就一头栽倒下去了,幸好宁王殿下眼明手快将她给搂住,不然就要那两个此刻正滚成一团的女子一样了。

恩恩?姿势挺不错的呀!

“没事。”他搂抱着她,可不知道她此刻正在欣赏着马车内另外两人的曼妙姿势,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只是前方好像出现了几个小毛贼。”

“何人这么大胆,竟敢拦截宁王殿下?”慕容臻忙将注意力收回,又将脑袋从窗口探了出去,就看到那几个“小毛贼”黑衣黑巾,一个个手执长剑目光凛然,在他们的后面,也同样有黑衣人围了上来。

是什么人?长公主的?

似知道了她的想法,上官云倾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应该不是长公主,他们是要寻回失踪的东西,以暗中行事最有利,不会傻乎乎的干出这种拦路抢劫的事情。”

“那是什么人?喂,你还有什么仇人没有?”

“嗯,本王的仇人似乎挺多的,想要本王性命的人,好像也不少,还真是不好分辨呢。”

“…”

12 人肉盾牌

小毛贼不是真的小毛贼,每一个的身手都非常好,与他们的厮杀对宁王府的近两百侍卫来说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却也并不轻松。

上官云倾和慕容真(从现在开始,正式回归本来的名字,灭哈哈~)都下了马车,站在外面看着前后两方的厮杀,上官云倾对她轻声说着:“真儿,你到马车上去吧。”

虽明白他家真儿与寻常女子不同,但他还是担心如此血腥会吓着了她。

慕容真摇头,依然观察着眼前战局的发展,不满的嘟囔一句:“我没那么娇弱。”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地方留下几具尸体,其他的人迅速的撤离,消失在了道路的两边,上官云倾也没有让人去追击他们,只是站在原地敛眉沉思。

忽有剑气袭来,速度极快出招极狠,比之刚才的那些黑衣人更犀利上了不知多少。

上官云倾眼神微变,轻轻一推慕容真将她推到了旁边,这一耽搁却让他自己没来得及完全躲避过去,有一个红色的影子从他身旁似幽灵般滑过,他感觉脸上一疼,似有温热的血液缓缓沁出。

两人错身而过,这第一招因为慕容真而上官云倾略弱了一筹,脸上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痕,他伸手将沁出的血珠抹去,站在原地静静的扫视着周围,而另外在旁边的侍卫也都一个个严阵以待,警惕的戒备着。

“是你?”半饷,上官云倾突然莫名的说了两个字,挥手让围在他身边的侍卫们让开,轻笑着说道,“这几天都没有见你出现,本王还以为你已经放弃刺杀本王了。你说本王究竟与你身后的那位有什么仇怨呢,其实本王都不知道他是谁。”

周围很安静,好像上官云倾只是在对着空气讲话,很久之后,久到让人忍不住觉得那个人都已经离开了,才有冷漠无任何起伏的声音传来:“我也不知道师父与你有何仇怨,只是奉命行事。”

“你真要杀本王?”

“师命难违!”这一次,他的回答倒是挺快,然后紧接着又有红影从斜刺里飞掠而出,直指上官云倾的咽喉。

此人正是那个右眼黑眸左眼血瞳的半面男子。

有了准备,上官云倾自然不会被再次伤到,眼中精光一闪就直接朝他冲了过去。

两人并没有狠狠的撞在一起,虽然慕容真其实挺想看那个火花四射的场景,但确实没有撞到一起,而是两剑相击,然后纠缠着打了起来。

慕容真眯起了眼睛,但依然看不清那两人的动作,只觉得叮当相击,人影闪烁,满目迷蒙,也不知这两人到底谁更胜一筹谁落了下风。

正看得热闹,突然毫无征兆的脊背一寒,有一丝寒流“唰”的窜遍了全身,让慕容真冷不丁打一个寒颤,几乎本能的往前扑去。

“王妃小心!”有人在急切的喊着,听声音似乎是茜茜。

慕容真一下扑倒在了地上,看不见,但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寒泠泠的东西从她头顶飞过,刺激得她浑身又是一哆嗦,扑在地上往边上一滚,“噗”的一声有狰狞的裂痕出现在了距离她鼻尖不到三寸的地上,尘土飞扬。

“真儿!”上官云倾也是脸色大变,这一走神就被对方觑了个空,在他肩膀上砍了一剑,鲜血飞溅。

吃痛回神,上官云倾眼神微变,身上突然多出了另外一种微妙的气息,手上剑影翻飞,捡走如龙,浑身的气势都为之猛涨,一剑破开对方的防御,只见银光一闪,就又是鲜血飞溅,只是此刻飞溅的,是那半面男子的血。

半面男子飞快后退,捂着胸口的伤抬头看向上官云倾,那眼中首次出现了明显波动。

而在他们的下方,慕容真在被追杀着滚了两圈之后终于站了起来,小夜和茜茜想要到她的身边,却被另外一人拦了下来,管家的面前也出现了第三个黑衣人。他们只为纠缠,所以还真是被他们缠得短时间内脱不了身,慕容真独自面对一个高手的追杀,虽有离得近的侍卫冲了过来,可大部分的侍卫距离远,根本就追赶不及,而那黑衣人的目标只在她。

慕容真侧身避过了长剑一刺,那剑却一横,继续朝她的脖子划过来,她嘴唇紧抿,顺着剑刃划过来的方向身子猛然后仰,双手反撑在地上,同时右脚抬起,就朝他踢了过去。

“砰”的一声,手腕被她踢了个正着,踢得他闷哼一声,手一麻差点就没有握住剑柄,而慕容真已趁机从他的攻击下闪开,却突然脚好像被什么给绊了一下,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脚下是平坦的地面,根本就没任何能将她绊倒的东西!

慕容真一下子就将目光对准了就站在旁边,似满脸惊恐惶然的女子,伸手一把抓住她早已缩回的脚踝,冷声道:“找死!”

此刻,那黑衣人已摆脱了两名侍卫的纠缠,再次朝慕容真杀了过来,而小夜、茜茜和管家都还被人缠住,一直站在那儿旁观的玉公子目光一闪,终于打算要出手了。

被慕容真抓住了脚踝的女子用力挣扎着,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正对慕容真露出狰狞的表情来,在挣扎的同时还一脚一脚的踢在慕容真身上。

慕容真眼神凌厉如剑,用力抓住她的脚踝,手指轻滑一下就找到了某个位置,然后用力的那么一捏一掰,似有清脆的“咔嚓”声响起,刚前零点零零零一秒还在又挣扎又踢踏的女子脸色猛然间惨白,尖叫了一声就朝慕容真的身上扑了下去。

这一番事情说起来漫长,其实不过是发生在瞬息之间,那黑衣人即将要杀到慕容真的面前,玉公子的手指间出现了几枚寒光闪烁的银针,而那女子突然就惨叫了倒了下去。

在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的时候,慕容真双手在地面一撑就跳了起来,正好伸手接住倒下的女子,双手用力抓着她的肩膀转了个身,然后就直接这么推着她朝离她已不足两米的黑衣人冲了过去。

似马上就明白了什么,那女子脸色猛然大变,眼中出现了满满的惊恐,然后不等她想要说点什么,就是“噗”的一声,长剑入体,甚至还有一小截剑尖从她的胸前透体而出,反射出异样森寒的白光。

距离不足两米,加上剑的长度,那就是连一米都不到,几乎是在慕容真抓着她转身的同时,那剑就这么穿过了她的身体。

就连黑衣人都因为这突发的一幕而怔忪一下,玉公子也缓缓的又收起了银针,那女子被穿在长剑上面脸色惊恐之极,口中不断的有血沫吐出。慕容真却不管这些,近乎残忍的抓着她两边肩膀那么一折,生生的以她身体为轴心,将穿过她身体的剑给折成了九十度。

“啊——”

凄厉的惨叫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响起,慕容真充耳不闻,将这具穿插了长剑的身子推倒在地上,她双手依然死死抓着她的肩膀。因为这个动作,就那么一丁点的时间,那黑衣人除非想要跟着一起倒地,否则就不得不松开手。

而慕容真一将那竟还残喘着微弱气息的女子推到地上后,冷冷与那双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对视,竟连这个都毫不相让。然后她以双手为支点,狠狠的抬腿,飞踢了过去。

“砰”的一声相当剧烈的声响,正中黑衣人的脸,直接将他给踢飞了出去,即使有内力护体,这一脚也踢歪了黑衣人的脸,踢掉了他脸上的面巾,还有两颗带血的牙齿被他吐了出来。

慕容真翻身站稳了身子,又是一脚将躺在身边被她当了回盾牌的女子踢到旁边,省得妨碍她打架,神色之中没有半点类似于愧疚、抱歉、心虚、不安这种东西。

转头,阴测测的盯上了站在旁边,此刻正摸着脸似心有戚戚焉的玉公子,道:“你看够了没?很好看很精彩很值得拍手称快是不是?”

玉公子神色一僵,那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儒雅得不像话的脸上终于还是忍不住出现了丝丝裂痕,干笑了声,说道:“王妃恕罪,在下只是见王妃如此这般的英姿飒爽,不敢打搅了王妃的兴致。王妃的身手如此了得,区区一个小毛贼哪里能伤得了您呢?”

此刻,原本分散在远处的侍卫终于追赶了上来,众人联手将那黑衣人抓了起来,小夜和茜茜也将那个一直都只跟他们纠缠,而不正面相对的家伙给制住了了,管家却不小心一巴掌过去,将那黑衣人给拍远,给了他服毒自尽的机会。

上官云倾和那半面男子却还在打,打得昏天暗地、天崩地裂、天理不容…呃?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们两人还在打得不可开交。

管家于是将那两人押到了慕容真的面前,问道:“王妃,该如何处置这两个人?”

“你让我来审问犯人?”慕容真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

“请王妃示下。”

管家躬着身如此说道,让慕容真不禁轻挑了下眉,下意识的从旁边的那些侍卫们身上扫过,发现他们竟都略带期待的看着她。

所以她马上就明白了管家此举的意思,但看着那两个被拔了毒药,自尽暂时无望的黑衣人,忍不住皱了下眉,喃喃说道:“审问出他们背后的人是谁吗?严刑逼供这种事情好像对他们这种人不大管用,而且这里荒郊野岭的,也没那个条件。”

管家低眉顺眼的站在旁边,不言不语。

慕容真又瞥了他一眼,然后走到那两个被押解着的黑衣人面前,笑眯眯的问道:“你们可以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吗?”

两黑衣人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慕容真轻蹙了下眉头,又问道:“如果把你们扒光了,又封了你们的内力,再将你们扔到发情的公狗群中,会发生什么事呢?”

两人眼神微变,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慕容真笑得更灿烂了,道:“如果再给那群发情的公狗喂下一下特别的东西,比如那种叫春什么什么药的,再把你们跟它们关一起…哎呀,我真是太龌龊了,身为女子竟然会想出这么邪恶的事情来,以后肯定会嫁不出去的!不过你们虽然不是‘母’的,但男男也是可以非常有爱的哦,你们要不要试试?虽然好像不是同一种族,但请你们一定要相信,爱情,是完全可以跨越种族和性别的差距的!”

还在上方树顶上飞跃腾挪的两人,突然一头从空中栽倒了下来。

那半面男子已经浑身是伤,血染得他那一身红衣越发妖艳,略微有那么点灰头土脸的慈宁宫地上爬了起来,血瞳之中红光闪烁,看向慕容真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什么绝世怪物。

然后他突然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上官云倾正站在那里拼命用力的捏着自己的两边脸颊,连敌人跑了都无心去追击。

“真儿,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招式?”

面对他的疑惑,慕容真笑眯眯的鄙视了他一眼,道:“这算什么呀?满清十大酷刑听说过没?剥皮、抽筋、剔骨知道不?凌迟、腰斩、五马分尸那是最轻的了,什么辣椒水、老虎凳的都只是小儿科,这能折磨人的法子可多得是,请君入瓮啊、刖刑啊、插针啊、割锯啊之类的,还有灌铅、梳洗、倒挂金钟、抽肠…你想知道多少?我都可以一一给你解释清楚哦!”

几乎所有的人,在听到这一番话之后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些刑罚有的他们都听说过,有的却连听都没听说过,但一听那名字就深深觉得真是相当的凶神恶煞。

上官云倾嘴角抽搐,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僵硬的脸,然后露出一个比她更灿烂的笑容,说道:“还是不必特意说了,什么时候我有需要,再来询问真儿,如何?”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暂时先这样吧,什么时候若有需要请尽管开口,不用跟我客气。”

“当然当然,你可是我娘子,我对谁客气,也不能对你那么见外啊。”

随后,那两个脸色苍白的黑衣人被提溜了下去,不敢再劳烦王妃殿下,而其他的人则将视线落到了那位到死都瞪大眼睛没有能够闭上的女子,又齐齐将目光落到了慕容真的身上。

死的似乎是那个叫玉芝的女子,而莲芝则是远远的躲了开,一直到这个时候才敢走上前来,却一下子就跪在了上官云倾的面前,哭诉着说道:“请王爷为玉芝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

“王爷,我等虽只是奴才,可却也是太后娘娘亲自挑选送来服侍王爷的,可王妃竟故意将玉芝推向了剑下,害得玉芝死于非命,请王爷明察!”

她哭诉着,句句是理、楚楚可怜、又梨花带雨,不知有多么的可怜委屈,真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上官云倾眼神微闪,嘴角轻勾,然后看向了慕容真,说道:“真儿,现在有人状告你残害了无辜性命,你有什么要解释一下的吗?”

慕容真秀眉轻轻一挑,冷眼扫过跪伏在上官云倾脚边的女子,冷笑着说道:“没什么要解释,不过就是我看那女人不顺眼,就随手拉了她来做挡箭牌。”

此言一出,人群就出现了轻微的骚动,上官云倾不由得眉头一皱,又缓缓舒展,道:“真的是这样吗?”

慕容真没有回答,只是歪着头扫视了周围一眼,撇嘴说道:“你这是什么精良护卫,如此轻易的就被一个女子的表演所迷惑,还为此而对主子心生了不满,亏你还敢如此放心的把他们带在身边。他们已经首先对这女人的表现生出了同情,若是我说了另外的解释,你觉得他们是会认为我在狡辩,还是相信我的话呢?”

“真儿…”

“你看,我向来都不怎么柔弱,身份又是高贵的,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就算当我是个主子,也会认为我是强势的一方,两方相斗,必定是我占上风。如此想当然的认为,就让他们自然而然的相信了他们认为弱势那人说的话,所以我说什么,都是空的。你看啊,我还赤手空拳的打败了一名刺客呢,那叫玉芝的女人也的确是死了,还是被我给弄死的,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就看到我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害死了一个无辜女子。”

上官云倾眼神微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慕容真却已走到了他的身边,抬头看着他说道:“我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别的不想多做解释,不过你的这些护卫确实欠训练。”

“真儿对此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不过我觉得你的那些暗影,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人心浮动。”

上官云倾眉梢轻扬,静静看着她转身往马车走去,然后转头看着跪在他脚边,似受了天大委屈般的女子,非常亲切的问道:“你知道污蔑王妃,会有什么下场吗?”

“奴婢不敢。”她泪眼婆娑的磕一个头,哽咽道,“奴婢…奴婢只是不忍心同来的姐妹竟死得如此凄凉,不不,王爷恕罪,此事与王妃无关,一点关系都没有。”

上官云倾微敛了笑容,这个女子倒是有点聪明,她这么说,岂不是更显得真儿有错,只是被他所包庇,让身为奴才的她不敢言,只能将委屈全都吞咽下肚?

感觉着周围部分护卫之间的轻微骚动,虽然只是其中的小部分,但还是让他冷了眼神,看来得换亲卫了。

玉公子却在此时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此事怎么会与王妃无关呢?在下刚才可是亲眼见到王妃将玉芝姑娘推向利剑,使得玉芝姑娘被长剑穿透而过,莲芝姑娘,你真觉得此时与王妃无关?”

莲芝抬头怔忪的看着微笑得如同仙人般温柔的玉公子,又抬头看了眼上官云倾,又开始磕头道:“请王爷明察!”

“云倾,这件事确实要明察才行,不然以后若再发生这种事,那这世道岂不是乱了套了?”玉公子转头看向上官云倾,说道,“我刚才亲眼看到那位玉芝姑娘在王妃躲避刺客追杀的时候伸出右脚将王妃给绊倒在地,王妃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她便借着挣扎的掩饰朝王妃的身上狠踢,在下观王妃刚才的动作,发现她的肩膀似乎不怎么灵活,可能受伤了。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置才好呢?虽然王妃已经马上就给出了惩罚,可这种以下犯上,竟敢谋害主子的事情,若处置不好,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次发生。”

莲芝一下子就呆住了,她以为是来帮她的这位公子,怎么竟一转口就又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他根本就不是来为她出头做主的呀!

人群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刚才还在暗暗对王妃心生不满的那小部分护卫也一下就愣住了,显然对他们来说,玉公子的话比一个柔弱女子要更可信一些。

上官云倾轻抿着嘴角,冷冷看着突然间脸色苍白的莲芝,说道:“罪婢玉芝居心叵测,竟敢意图谋害王妃,罪大恶极。虽然她现已经没了性命,但其罪过仍不能宽恕,那就让她曝尸荒野,以作深夜猛兽的食物吧。”

莲芝脸色更白,另外的人,包括所有护卫在内,却反而满脸平静,并迅速的执行了下去。

上官云倾继续看着莲芝,说道:“贱婢莲芝心存不良,污蔑王妃,罪不容恕,但念在你是太后送来的,就暂且饶你一命,待得到达宿州之后,送彩灯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