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今日这等容貌都是拜那两人所赐,您觉得我不该报仇吗?”林夫人的神态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那张恐怖的脸上更是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就像戴了一个恐怖的面具一般。

“如果你杀人真的事出有因,知府大人也可以网开一面,从轻判决,也许,你还有与亲人团聚之日。”对上那张脸,窦子涵可以想象这林夫人曾经受的伤害,只是,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死去的那对夫妻到底与这林夫人有何等的深仇大恨呢?前面,林掌柜讲的那个故事中并没有刻意提到林夫人。如果林夫人也是那个故事中的人?她在里面又扮演的什么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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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推荐柳絮的完结旧文《娘子,到我怀中来》情节一对一,楠竹非种马,内容环环紧扣,引人入胜。

正文 038,林氏的杀人过程

“团聚?民妇本就是已经死了的人,这十三年来,大多数时间都躲在暗处,跟一个见不得光的怪物一般,活着也是生不如死,现在这样,其实也是一种解脱。”林夫人跪在地上,敛着眼眸,声音萧索,听起来竟无丝毫求生之意。

“这十三年来?这么说来,林掌柜与本官讲述的那个故事是真的了,你到底是何人?”韩知府很快抓住了林夫人话语中的关键字眼。

“他说了吗?说了也好,这么多年来,是他不顾自己的身体,一直照料我们母女,是我们母女欠他这一份恩情,所以大人,民妇甘愿认罪,只请大人饶过林中和小女。他们都是被民妇所逼,不得已才帮助民妇杀人的。”

“听你所言,你与林中并非夫妻?”没有一位妇人是如此称呼自己夫君的,韩知府总觉得这位林夫人提到林掌柜的口气并非与普通夫妻那般亲密,处处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与客气。

“回大人的话吗,林中与民妇的确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林夫人的神色还是没有任何意外,平静如斯。

“如果十三年前的那个故事是真的,莫非,林氏,你——就是当年的哪个新娘?”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窦子涵突然开口。

林夫人闻言,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猛地抬起头来,但又很快低下了头道:“不错,民妇真是当年那个大难不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新娘。”

“这么说来,那天晚上,的确是你经过我的窗前,进了哪个死去的女人房中,吓死了她?”

“不错,那个贱婢,当年我先救她命在先,后来又收留她在后,甚至将她当做最要好的姐妹,却没想到,她竟有那等恶毒的心肠,不但觊觎我的嫁妆,还勾结贼人欺辱与我,毁我容貌,这么多年,我一直活着,就是有朝一日,亲手杀了她!”

林夫人满腹的恨意,那些尘封在心底的往事这一次一下子都漫上了心头。都是她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当年,很少出家门的她,家中娘亲病重,不得不出门去上香,结果路遇被债主逼债要卖掉的那个贱婢,她一时心软,买下了那个贱婢。

那个贱婢跟她进了府后,表面乖巧,处处讨好与她,将她在短短一个多月就哄得言听计从,甚至还萌生了自己出嫁之后,将来共侍一夫的心思,甚至连自家娘亲说的话都不听,偏听偏信,与那贱婢同吃同睡。

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对方早就布好的局,她永远都忘不了在出嫁途中,那贱婢的同伙是如何杀了迎亲的夫君,以及所有迎亲与送亲的人员。

更忘不了那个贱婢同伙狰狞的嘴脸,毁去她的清白后,却贪恋她的美色,要收她做小,结果引发了那贱婢的妒意,生生用刀子将她的脸上割得面部全非,并将一些腐蚀性很强的药粉洒在伤口上,让那伤口永远也无法愈合,变成了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那个贱婢的同伙发现之后,与那贱婢动起手来,才让本可以逃脱的林中寻了一个机会,带着她逃跑。

谁知逃跑的过程还是惊动了那个贱婢与她的同伙,将她与林中追杀掉下了山崖,才拣了一条命,又遇到山下砍柴的山民,这才活了下来。

活下来之后,她从来就没忘记过当日所发生的事情,一定要为报仇,可惜,她行走不便,后来又得知那两人害死她之后,后来又闯入自家洗劫一空,将爹娘以及一干家人活生生地烧死在府中。

自己的夫家苏家更因为夫君的身死,两位老人家相继而亡,如此血侯仇,如果她不得报,九泉之下,如何去见爹娘以及那位只见过几面无辜惨死的夫君,还有那些无辜的下人们。

这么多年来,她无时不关注那贱婢与同伙的行踪,可惜茫茫人海,如同大海捞针,可这个机会终于在几天前被她等到了。

林中,在那日迎亲之前,她从来都不认识这个来自她未来夫家的下人,可他却救了她的命,还连累他断了腿,后来的这么多年,也是他一直在默默地照顾她们母女的生活。更将小竹视如己出,加倍疼爱。

当年她身上的伤好了之后,却发现被那贱婢的同伙欺辱之后,竟然有了身孕,恨不得想法设法除了这个孽种,最后,还是他的劝解,让她放下了对孩子的仇恨,只是因为服食的药物太多,导致女儿从一出生就看不到这个世界。

更为了帮她报仇,留心那对狗男女的行踪,特意买了她身上当日所带的几样贵重饰品,开了这家客栈,她感激他,又怎么忍心让他为她顶罪呢?

那晚的前一晚,当她亲眼看到那一对仇人之后,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杀了他们,可还是在林中的劝解之下等了一天,安排后所有的细节,当天晚上才开始自己的计划。

她先是在靠近天字三号附近的一件房中弹琴,琴声引得那男女二人心慌,因为那首琴曲本就是她所做,这世上除了她,无人会弹,这点那个贱婢也是知道的,所以,才那般惊慌。

后来,她又让小路子特意送了茶水进了那两人房中,才那茶水中特意投了重金购买的哑药以及手软酸麻的药,药效一个时辰后才会发作,那两人做贼心虚,听到琴声,在房中无法安睡,小路子又事先在房中留下纸条,引那贱婢的同伙下楼。

那贱婢的同伙下楼之后,林中早已将准备好的纸条交给了他。

那人一路来到客栈后的小树林中,本就手脚发软,药效发作,再加上她恐怖的样子,吓住了那人,要了那人的命之后,她才重新回到客栈,上了楼,然后推开那贱婢所住的房门。

那贱婢以为是她的同伙回房了,却不料一抬眼,竟看到了一副鬼样子的她,当下惊骇万分,想喊也喊不出声来,等她拿出另一把准备好的匕首时,不等她动手,那贱婢竟然吓得心疾突发,没了气息。

本来她还打算在那贱婢的身上捅上许多刀,一发泄心中的仇恨,最后却心中一动,为了迷惑官府的视线,让他们以为凶手有几人,所以就没再多此一举,而是收好了放在桌上饮用过的茶壶和茶盅,然后从另一间房的密道到了自己所住的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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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女主母亲的事情,到了京城后还会有许多与之相关的情节,到时亲们就会了解来龙去脉,离楠竹,男配,出现不远了!

正文 039,凭空消失的刺客

说起来,世上所有的案件归根结底不过是四个字,爱恨情仇,

林夫人的心中聚集了那么多的仇恨,在得不到合理的释放途径下,做出杀人的事情,也是人之抽。

可话又说回来,不管那个时代,杀人这种事情总是不值得提倡的,韩知府可以看在整个案件事出有因的份上让林掌柜还有四季客栈其他人脱罪,不追究他们犯的同谋罪,可林夫人这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最后能否濒一条命,还需将当年的事情查证之后,再报到刑部,看刑部的长官们能否网开一面,从轻判决。

当然案情到了这个份上,已经不是她窦子涵再能插手的了,她也没有能力或者说没有那个意愿去等待最后的结果。

在此案件中,她只是充当了一个打酱油的仵作,既然案子已经告破,那四季客栈扣留下来的客人都可以各自随意离开四季客栈了,她也要重新踏上上京之路了。

等到回到她在韩府的房间之后,突然想起,她这房间的床底下还藏着一个人呢?不管怎么着,在她离开之前,总要把这人的事情也要给处置妥当了才是。

“阿莲,你过去告诉表姐一声,就说我明日一早就要接着进京,一会会亲自过去向她辞行。”

“是,大小姐。”阿莲不作他想,痛快地领命,出了房门。

“阿蓉,昨晚表姐家席面上的那个羹汤味道很不错,喝上整个人都觉得很舒服,明日我们就要接着上路,一路上恐怕都没那个口杆,你去韩府的厨房看看,如果还有材料,就让她们做上几碗来。”

“好的,大小姐,奴婢这就去。”阿蓉也领命离开了。

等两人都离开后,窦子涵迅速地上前关了门,为了不引起韩府其他人的怀疑,并没有刻意将窗子关上,只是在窗前向外看了看,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路过,这才回到床前,蹲下身去,撩起低垂下的床帐,打算查看这床底下那刺客的状况。

撩开床帐之后,她弯腰向内看去,这一看,神色不由地一凝,此时床下哪里还有什么人?不但空无一人,就连她昨晚情急之下扔进床底下,沾了血污的那件衣裙也一起不见,不过徒留下几根绳子。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几根绳子应该是她昨晚绑那刺客手脚用的。

看来人是离开了,看来她多少还是小看了那个刺客,即使受了伤,被她绑住了手脚,这人还能在清醒过来之后,自己解开绳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只是,这人离开就离开,干吗将她那沾染了血污的衣裙也一起带走,真是不可理喻,不过这样一个人,本质上还应该是危险的,消下次见了,这人多少记得她对他好歹有救命之恩,不要找她的麻烦。

至于报恩神马地还是不用了,这刺客一看都是麻烦人事,窦子涵想到这里,正要将床帐重新放下时,发现那一团绳子中间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心中一动,找了个东西巴拉巴拉几下,才将那东西从床底下拨了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羊脂玉配。

窦子涵虽然对珠宝没有什么大的研究,尤其是这个时代的这类东西,但从这玉佩触手的温润感觉来判断,这玉佩应该是一块好东西。

那么,是这人从床底下离开时无意中遗失了这枚玉佩,还是故意留下这块玉佩的?拿着这玉佩发了一会呆,她还是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说不定这块玉佩就是那刺客特意留给她的。

算了,不多想了,不管这玉佩是无意遗失的还是故意留给她的,她先收起来就是了,等日后有了机会,碰上那刺客时再还回去就是了。

不过一想起,这刺客面上的那布巾她并没有揭开一看,恐怕以后见了还未必认识呢。

就在这时,门哐当一下从外边被推开了,她直觉地回身,小豆芽菜已经闯进来了:“大姐,你蹲在床边做什么,可是身子不舒服?”

小豆芽菜已经从侍候他的那两个小丫鬟口中得知,杀人凶手已经找到了,又得知窦子涵回了房,就到屋子里来找她。刚一进门,就看到自家大姐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蹲在床边。

“没什么,我身子好好的,这两日见着的事情,没把你吓着吧?”窦子涵想起,小豆芽菜毕竟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见到死尸总会受些冲击,千万别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才是。

“大姐,人为啥要杀人呢?”小豆芽菜眨巴着大眼睛,有些疑惑地问道。见到那两个死去的人,他并没有太多的害怕,三岁时,他无意中,就发现爹将一个人用剑活活刺死了,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

“额,这个问题你长大了就慢慢明白了。”窦子涵觉得小豆芽菜这个问题问的太有哲学深度了,根本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解释清楚的。不过她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豆豆呀,你要记着,这世上许多事情不能只靠暴力来解决的,杀人其实是最低级的手段,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寻求最合理的解决手段。”

“大姐,我懂了,我一定听你的话,做个好人,不去害人,就不会被别人杀,也不做个坏人,去杀别人。”

“嗯,豆豆将来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窦子涵摸了摸小豆芽菜的头,她是真心消这孩子将来长大,是个好男儿。

五日之后,窦子涵一行终于踏进了京城的大门,这次,迎接她的又将是怎样的命运呢?在下一卷里,我们的楠竹,男配们都将粉墨登场,所有的女主与楠竹,女主与男配们的感情戏都会精彩演绎,迎接**,当然,还有关于女主娘亲当年私奔的真相,崔国公府的暗涛汹涌,以及窦子涵卷入其中的荷花魔咒,丹青杀机,杀楚计划等精彩案子将一一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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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预告:荷花魔咒,窦子涵上京之后,也参加了当年的京城名门闺秀参加的荷花会,一个月后,竟然有三名参会的闺秀死于非命,第四名也将崔家四小姐牵扯了进去。

丹青杀机:能动人心魄的美人图,每个曾目睹过它的人都会精神错乱,或自尽,或杀人,这画蕴藏什么秘密。

杀楚计划:杀楚不是一个人,而是杀一座城的男人,先从楚州城的大小官吏开始,是怎样的仇恨需要用杀一座城的男人来讨回。

正文 040,初闻崔家外祖母

京城不愧是京城,自有一种王者气度。

其实仔细看来,这个历史上不存在的东唐王朝建筑风格倒是继承了许多盛唐遗风。街道和房屋的布局都很类似盛唐时的长安。

当然窦子涵坐在马车里面,并没有机会仔细观察京城的风土人情,因为那不符合京城大家闺秀的风格。

说实话,这一路上除了在秦州遭遇可那一场客栈凶杀案之外,这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没起什么波澜,在到达快到京城的一个城镇时,王管事就先一步派人去京城送信了。等她们一行进了城门之后,早就有崔府的外院管家在城门口迎接了。

王管事崔小管家寒暄了几声,又在马车外给窦子涵行了礼,寒暄客套了几句,一行人再次向崔国公府进发。

“表小姐,刚才前来给你请安的是崔小管家,崔小管家的爷爷就是我们国公府的管家,后来崔老管家去世之后,崔小管家的爹爹子承父业,现在是我们崔家的现任管家,大家都称他为崔大管家,崔小管家年纪不大,现在只是管着外院的一摊子事情。”平妈妈在一边解说道。

“子涵谢过妈妈提点,到了崔家,还请妈妈多提点几句。”自从快到京城时,窦子涵就将平妈妈调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她需要一个对崔家有所了解的人来提点她一些事情。对于将来要在崔府住一段日子的她,还是消能和平共处地生活一段日子。

“表小姐太客气了,这是奴婢的份内之事,不过进了崔府,表小姐一定要记得讨好老祖宗,毕竟,只有您才是老祖宗嫡亲的外孙女,就算是几位小姐也不见得能比表小姐你更亲近。”平妈妈踌躇了一下,又接着道。原本她并不想多嘴的,可跟着这位表小姐一路走来,有时却见她有一股不输男儿的气度,更重要的是,她相貌绝佳,将来说不定另有一番造化,跟着这样的主子,将来自家一家可能也有体面,如果不趁这时讨好表小姐,成为表小姐的心腹,等进了崔家,表小姐身边一定会安排许多人,那时,她在表小姐身边就不占优势了。

“子涵不太懂妈妈的意思。”窦子涵闻言,就有些奇怪,按理说,她这个便宜外孙女怎么比,都比不过崔老祖宗的嫡亲孙女吧,平妈妈为何有此一说。

“表小姐,你要记住,老祖宗只有你娘一个嫡亲的女儿,崔家的其他老爷,姑奶奶们可都是庶出的。”平妈妈放低声音,在窦子涵耳边轻声道。

“啊,这样呀!”窦子涵心中也有了计较,她在来崔家之前,可是对崔家真的一无所知,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点情由在里面。

不管在那个时代,不是一个妈生的孩子,相互之间感情很好的毕竟占少数,不是她多想,原主的便宜娘身为国公府唯一的嫡亲小姐,为啥会日子过的这么凄惨,听起来,崔老祖宗在国公府也不是一点身份地位都没有,更不用说,她是当今崔国公的嫡母,崔家名副其实的老祖宗。

不过就不知道几位便宜舅父跟这位外婆的关系怎样了,这位外婆是否真的能够疼爱她这个外孙女,毕竟,抛开血缘之外,崔家的几位孙少爷和孙小姐可是日日在崔老祖宗面前承欢的,就算没有多少血缘关系,相处久了,总是很有感情的,不见得自己这个便宜外孙女就能得到特别关注。

不过,这样一来,只要崔老祖宗活着的一天,她在崔家的日子想必还过的去,除非自己那便宜娘跟崔老祖宗的母女关系有什么猫腻,或者崔老祖宗特别不喜欢自己的女儿?不过这种可能性毕竟小一些。

正如平妈妈所言,崔国公府现在辈分最大的人就是崔老祖宗,崔老祖宗与已逝的崔老国公名义上一共有六个子女。

除了年纪最小的三姑奶奶,就是原身的母亲是崔老祖宗的嫡亲女儿,其他五名子女都是崔老国公的妾室所生。

崔老祖宗无子,国公的爵位自然就落到了庶长子的身上,也就是崔兰池的父亲身上,从表面上来看,崔国公府老一辈的妻妾关系还算和睦,崔老祖宗性子也不是那种刻薄的主母,加上她进门之后,一直不孕,直到成婚十三年后才有了崔三姑奶奶,当时受的压力可想而知,虽然,崔老祖宗的婆婆,曾经一度要以无子为由休掉崔老祖宗。

好在崔老国公在世的时候,和崔老祖宗的感情还算不错,再加上已经有了几名庶出子女,所以,顶住了自家娘亲的压力,不曾休妻,不过崔老祖宗因此也不得婆婆待见,倒是崔老国公的另一个妾室,乃是崔老祖宗婆婆的族中之女,在崔老国公娘亲面前很有体面,也是她生下了庶长子,就是现在的崔国公,崔兰池的父亲。

崔老祖宗因为无子,在崔家虽然身为当家主母,可惜底气不足,又不得婆婆待见,日子过的也不是很好,好在几名庶子表面上都对她恭敬有加,就连崔老国公的娘亲在五年前过世,崔老国公在三年前过世,庶长子继任崔老国公爵位后,也对这位嫡母的话虽说不上言听计从,但十句至少也会听从八句,全家上下更是一团和气,长此以来,崔家也算京城难得的嫡庶一家亲的典范。

听了平妈妈简单的介绍后,窦子涵倒是对这个崔家真的有了一丝兴趣,倒是很想见见这一家人,特别是她的那位便宜外祖母,难道真的心中有一点想法都没有吗?崔家的几位便宜舅父真的各个都是品德高洁,重视伦常之辈吗?

崔老祖宗的大儿媳——大夫人自然就是国公夫人,当朝的一品诰命。

崔二夫人不是别人,就是秦州韩知府的夫人,那位薛家表姐的表姨妈,崔二老爷的官职并不高,只是一个五品小官,崔二夫人身上也有六品的品级。

至于崔三夫人,她的年纪要轻一些,并非崔三老爷的原配,是崔三老爷的继室。崔三老爷主要在荆南外放,也算是一方地方大员了。

除了崔家的这几位夫人之外,等待的还有几名崔家的小姐们,崔兰池的亲妹妹崔四小姐,年纪和窦子涵差不多,只被窦子涵小了小半个月。

长房庶出的崔七小姐,今年才十一岁,还有崔家已经定亲了崔三小姐,她是二房的嫡女,她的嫡亲妹妹崔六小姐,也同是十一岁,只比崔七小姐大了三个月,剩下的女眷就是崔家三房原配所出的崔五小姐,这姑娘今年十二岁。还有几位没有成年的小少爷,大多都是七**岁左右,还有崔家便宜舅舅的几位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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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1,初入崔府

崔国公府所在的这条街虽然不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可是这条街右侧的所有建筑都是属于崔国公府的,即使一般人进不到院墙里面,但仍可以从外边看到无数重楼叠院。

这座崔国公府在这条街上也算是历史悠久了,乃是当今皇上的太祖父御赐的,崔家自古都出文人,传承到现在大概有二十多代了,曾经有十三人登阁拜相,特别是祖上最有名的白衣卿相崔灵运,以一人之力,守住了被叛兵围困的京城,长达两个月,事后,当朝的皇帝将这座宅院赏给了他,这也是崔国公府的最早由来。

清河崔氏向来清贵,久而久之,也成了东唐朝最有名的七姓世家之一。崔国公府上面的牌匾整个崔家祖上的那位白衣卿相崔灵运的手笔,“崔府”虽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有一番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窦子涵下了马车之后,平妈妈扶着她一边的身子,走在一边,主要是为了提点她一些事情,要不然,她又不是三寸金莲,这时代也没有女子缠脚的风俗,干吗要人扶着,多不习惯。

阿莲和阿蓉两个丫鬟跟在她的身后,小豆芽菜此时正被平妈妈带来的两个丫鬟携手跟在窦子涵身后。

崔国公府的门房这时看到客人到了,除了派一个小子进去禀告之外,其他人的都在窦子涵的三步之处站定,先行了礼道:“给表姑娘见礼了。”

话说到这里,需要提示一下,这东唐国南北东西各个地方的风俗还是有点差别的,有的地方称没出嫁的姑娘为姑娘,像在京城,多半采用这样的称呼,但在窦子涵家乡那一带,没出嫁的姑娘,多半称呼为小姐。倒是没有像宋明时,称呼小娘子什么之类的。

这点,平妈妈在快到京城时也提醒过窦子涵了。

“起吧!”下马车的时候,平妈妈已经给她戴上了帷帽,将她的头脸遮了起来,隔着薄纱,这些崔家下人的表情她还是看的很清楚。

这几个门房的人又对小豆芽菜道:“见过窦家表少爷。”

“不必多礼。”小豆芽菜在上京时,窦子涵已经让平妈妈和王管事帮他恶补了一番一些基本的礼节,她带着小豆芽菜上京,可不是给别人取笑的。

这时,国公府的正门已经打开了,窦子涵的身份毕竟是国公府正经的亲戚,走正门也是应当的。

门开之后,从里面抬出两架坐轿,所谓的坐轿就是一个大椅子用两根杠子抬着,随着坐轿出来的还有两个衣着华丽的妈妈涅的中年妇人。

“奴婢是老祖宗身边的任妈妈,见过表姑娘,窦家表少爷。”

“任妈妈不必多礼。”窦子涵虽然对这位任妈妈的身份不太清楚,但从这人打扮还有说话的口气来看,可能是在她那位便宜外祖母面前很有面子的管事妈妈,她自然没有拿大,只受了她半礼。

“奴婢是大夫人身边的岳妈妈,见过表姑娘,窦家表少爷。”任妈妈行礼之后,另外一位妈妈也上前见礼道。

窦子涵仍受了半礼。

“表姑娘,表少爷上轿吧,老祖宗还等着呢!”任妈妈道。

岳妈妈则吩咐几个随从涅的道:“将表姑娘,还有窦家表少爷的东西先整理妥当,放在‘清水阁’等见了老祖宗和大夫人在另作安排。”

“是。”几个下人开始搬动随行的行李。

平妈妈扶窦子涵上了其中一架。

小豆芽菜上了另一架,这些抬轿的人都是崔国公府壮实的婆子,因为小豆芽菜年纪也小,自然也不存在什么男女大防。

坐轿抬进了大门之后,正门马上就关闭了,迎面是一条青石砖铺成的大道,足足有两辆马车并行那么宽,大道两旁,种的都是四季赤的树木,郁郁葱葱的,隔绝了其他的视线,只能影影灼灼看到偶尔露出的一些房屋的飞檐。

这一行人一路走来,竟然凝神静气,没有一个人随意地出声,就连咳嗽一声都没有,气氛有些压抑。

在这种气氛下,窦子涵有一个微妙的感觉,总觉得崔家这个地方她不会住的太久,恐怕也很难把这里的人当做自己的亲人。

青石大道的尽头,是一面照壁,坐轿绕过那照壁,又向西侧里大概行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又穿过一条长廊,转个个弯,碰到的下人们越来越多了。

转了一个弯后,到了一处修建的看起来有些肃穆的院子门前。

早有人笑着道:“表姑娘到了,快去禀告老祖宗,表姑娘到了。”

接着,有更多的媳妇子,丫鬟,婆子们迎了上来。

这院子正是崔国公府老祖宗岳氏的居所。崔老祖宗的父亲曾是当朝的太子太傅,更是东唐数的着的大学士,要不然,一向注重世家互相联姻的七姓之家崔家怎么会迎娶岳氏,只是别看岳姓并非很尊贵的姓氏,但岳氏的祖父,外祖父都是江南很有名的儒商,因此,岳氏的嫁妆当年可是轰动京城的,恐怕皇室公主也比不过。

窦子涵下了抬轿,这次到没让平妈妈或者两个丫鬟扶着,而是等小豆芽菜下了轿子,携着他的手一起向正房门口走去。

还未走到门口,已经有三名服饰鲜艳,穿的花团锦簇的女子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位,看起来也不过四十来岁,额头比较宽,身体微胖,脸上带笑,从她的样子可以看出,大概就是崔大夫人了。

崔大夫人上前携着窦子涵的手,笑道:“好孩子,可到了,自从你兰池表哥寻到你的消息后,舅母和老祖宗可是日夜盼着你来呢!”

“大嫂,你可把弟妹我说的话先说了,我们快进屋吧!”崔二夫人接着道。

至于崔三夫人,倒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进了暖阁,一位老太太,说是老太太,其实崔老祖宗的年龄并不大,古人成亲都比较早,崔老祖宗现在也才五十多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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