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世子这边的人当然也就留意到了裴十九公子的眼光,都有些疑惑,但还是相互见礼了一番。

窦子涵一看到这位先前遇到的那位公子,就知道麻烦又来了,平心而论,她对这位公子并无恶感,只是这家伙冒出来的不是时候呀,要是他说几句不合时宜的话,恐怕就会引起这几个人的怀疑,到时说不定又是另一场是非。

早知今晚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她宁肯包住被子睡懒觉,也不出来惹是生非。

“崔家表哥,这位姑娘是?”双方见礼完毕后,裴十九公子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亦澈,子涵表妹是我家三姑妈的女儿∮涵,这位是裴家的十九公子。”崔兰池为双方做了一个介绍。

“见过十九公子!”窦子涵也上前一步对裴十九公子行了一礼,并特意账折睛,试图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暗示。

裴十九公子的注意力本就一直在窦子涵的身上,此时见到她折,还有一模一样的声音,心中有了了悟,虽然不知道先前在大街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发问的好时机,当下也含笑道:“子涵姑娘不必多礼。”

崔四姑娘在旁边看着裴十九公子和窦子涵的样子,心中就有了些许怀疑,为何裴家的十九公子突然对这个野丫头感兴趣起来了,他们应该是第一次相见才是吧,可两人看起来似乎那里总有些不同?

这野丫头还真的是个不安分的,见了男人就勾引,难不成她现在又盯上了裴家的十九公子,向嫁进裴家去?

哼,真是痴心妄想,裴家的十九公子在京城也是文采风流,很得众位名门闺秀倾心的,只可惜这十九公子对仕途经济不太感兴趣,倒是喜欢四处游玩山水,在他们那一房,虽然是嫡子,可也不是嫡长子,将来也无什么前途,比起王家的王皓公子和平西王世子来,总归是差了一些。

所以,崔四姑娘并没有将未来夫婿的人选汪在裴十九公子身上,当然,她也不允许窦子涵脱出自家娘亲的算计。

崔兰池和平西王世子此时都心中存疑,崔兰池是觉得裴十九公子出现后的表情变化绝非像第一次见到这位窦家表妹的样子,所以在心中寻思,莫非这两人以前还曾见过?

平西王世子心中却有点被堵住了的感觉,不知怎么的,他就是看着裴十九公子不顺眼。并不自觉地将对方和自己比较起来,凭什么,窦家表妹对着裴十九就和颜悦色的?对他说话时,话中的刺却多的扎人。

倒是平西王府的小郡主很有兴趣地看着裴十九公子,对裴十九公子很有好感。

裴十九公子已经知道了窦子涵的身份,但又想起先前带走窦子涵的那个丫鬟说的——她已经定亲了,可到底是定亲了没?他很想知道答案,但却不能失礼的当面发问,想着既然知道了身份,回头派人打听一番就知道了。

至于这位子涵姑娘今晚到底发生了何事?只等以后再借机询问了,当下,就向崔兰池他们告辞,径自回府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窦子涵也不想开口说什么,但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担忧,天知道,李三公子还会做什么?而且今晚发生的事情,是否要告诉崔老祖宗?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后,窦子涵还是没有对崔老祖宗说出当晚发生的事情。

倒是崔四姑娘进门之后,梳洗过后,还是打算去自家娘亲的院子,对崔大夫人讲了今晚七夕庙会上发生的一切。

“你说那个野丫头走丢了,后来又被你们碰到了?”崔大夫人听完事情的经过发问道。

“是呀,娘,都怪女儿大意,没有看好子涵表妹。”崔四姑娘假惺惺地道,就算在自家娘亲面前,她也绝不会说出,是她故意将窦子涵给丢下的。

“既然人安全回来了就行,老祖宗那里也说不出什么,至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裴家十九公子,你也不用放在心里,那野丫头翻不出什么风浪来,裴家吗?让娘想想,大概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是裴家的老夫人的寿辰,到时候,老祖宗恐怕会带着你和那野丫头去,到时,你可要多加留心才是。”

“娘,我知道。”

第二日,京城出现新的流言中,却没有关于窦子涵与李三公子的,这才让窦子涵放下心来,可最大的流言却是另外一桩,倒是引起了窦子涵的注意。

这流言说起来还是和李三公子有点关系的,那就是昨晚,李三公子的那位堂妹,曾在荷花会上刁难过窦子涵的,后来窦子涵给她划画一张画像的那位李姑娘,在准备出去逛庙会之前,被人杀死在了自己的闺房之内,凶器正是这位李姑娘戴过的一个银簪。

这已经是荷花会后,死去的第三位大家闺秀了,这些人临死之前,都接到了一张印着荷花的信笺,死亡之后,这信笺也被留在了当场。

比起京城其他的八卦来,这血淋淋的惨案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京城。

如果说最开始死了一个名门闺秀,大家还没放在心上,可是接二连三死去的人似乎都与荷花会有关,那不能不引起参加荷花会的众位名门闺秀和她们家人们的恐慌。

今早窦子涵陪崔老祖宗用早饭时,崔老祖宗特意提到这件事。

窦子涵认为这三件凶杀案既然在现场出现了同一个相同的证物,那就说明这三位千金的死,也许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可让人特别不安的是,已经死了三位,谁又是那个第四位呢?会不会下一个会落在自己头上?凶手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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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跑了七次卫生间了,呜呜,痛苦呀!头晕的不成了,来不及修改,亲们先看吧,么么!

正文 080,择夫条件,夜半送花(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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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职业养成的老习惯,让窦子涵对此类事情多少投注了些许注意力,可就算她再关心此类的事情,她现在的身份再也不是一个优秀的法医,而是一个伪大家闺秀,就算京城死再多的人,也没她什么事。

窦子涵再一次沉默了,虽然她很不甘心在这个时代成为一个普通的后宅妇人,每天除了与府中的人勾心斗角之外,再也干不出什么事来,可现在的她,的确还没有合适的机会,让她能够在这个时代发挥所长。

她是不是应该积极一些,为自己创造出一个机会呢?

也许对她来说,最理想的结婚对象不是那些无所事事的做啃老族的公侯子弟如李三公子这类,也不是王皓王公子这种自以为是,能力不错的贵族才俊。

而应该找出身寒微的寒门举子,或者出身一般的官宦子弟比较合适,今年又是大考之年,大考之后,会有一部分考中的人下放为地方官吏,如果能嫁给这样一个人为妻,依照古代政体刑法不分家的官场制度,她倒是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与那人夫唱妇随,发挥所长。

可要是找出这么一个人来,何其困难?

这时代的书生读的书多了,多半迂腐,最爱谈什么孔孟之道,强调什么女子无才就是德的道理,恐怕也不允许自己的老婆去验尸吧!

更何况,许多古代人都认为死去尸体是污秽不堪的,时很晦气的,更别说那些非正常死亡的尸体,可怖的样子了,许多人认为验尸的人都是怪物,就是在现代如此开明的时代环境下,许多女法医的婚姻大事都是难题,更别说这个时代人们的接受程度了。

可就算再难,这毕竟是一条路,她还是想要试上一试。也许真的会有收获,总比现在这样坐以待毙好。

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她现在的婚事多半都是交由崔老祖宗做主的,不管怎么着,都要求的这位外祖母的配合和帮助才好。

想到这里,窦子涵看着崔老祖宗房中的丫鬟婆子收掉完她们刚才用过早膳的碟盘后,开口道:“外祖母,子涵有几句话想对外祖母说。”

窦子涵的话音一落,房内的其他人都自动退了出去。

“丫头要说什么?还是这些死去的姑娘让你想到了什么?”因为前面正在提参加过荷花会的最近死去的几位千金闺秀的事情,崔老祖宗误认为窦子涵要说的也是这方面的事情,她唯恐这些凶杀案有什么隐情,将窦子涵牵扯进去,故此,神情有些凝重。

“不是的,外祖母,子涵要说的是我的婚事,与这些死去的姑娘们没有关系,子涵也不清楚那个凶手为何要杀掉三位姑娘,但子涵自己还是会处处小心的。”

窦子涵忙解释道,事实上,这年代的信息传播都是口舌相传居多,虽然流言是这样的,可案件的具体情况恐怕只有经手案子的人才知道,她也只能根据这些流言做出一个初步的判断罢了,对这个案子的起因,动机,等等都不清楚。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管传言是真是假,平日里你也要多加留心才是,对了,刚才你说的婚事又有了什么想法,说出来外祖母帮你参谋参谋!”崔老祖宗听到窦子涵的解释,知道是自己想岔了,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回外祖母的话,虽说子涵是您的外孙女,可子涵的出身在别人的眼中毕竟是很低微的,家中充其量也只能算个商户,要与官家子弟结亲都难,更别说那些公侯子弟了,就算入了他们的眼,这些侯府国公府的公子们根本不会给我正妻的名分,充其量就是个平妻,与其那样,子涵还不如嫁一个今年能够得中进士得举子,或者能够外放的小官吏做正妻,最好此人的出身也不高,那样,子涵嫁了之后,看在崔家的面子上,他也不敢不对子涵好。”窦子涵如实将自己心中的说法讲了出来。

“今年考中的进士?外放的小官吏?”崔老祖宗闻言,若有所思,口中念叨了一下,然后才正色道:“这倒也算一个选择,只是为何要选外放的,选那些留在京中的岂不更好,也方便外祖母照顾与你。”

崔老祖宗也知道窦子涵的出身,想在京城的公侯子弟中找一个人品相貌都不错的做正妻很难,可是,那些没有身份背景的举子,就算中了进士,外放的地方那里比得上京城好。

更何况,这丫头才被找回自己身边,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又要离开京城,她如何舍得。所以,心中还是有些不愿的,更何况,以子涵丫头的品貌,怎么能委屈这孩子嫁到那等低微的人家呢?

再有想到自家妹妹平西老王妃打的主意,她一时之间也决断不下,如果自家妹妹坚持,子涵真的有机会嫁进平西王府吗?

想到这里,她试探地再次开口道:“丫头,你对玉卿表兄可有好感?”

“玉卿表兄?”窦子涵先是有片刻的茫然,最后才明白过来,崔老祖宗指的是平西王世子,平西王世子的名讳叫做唐玉卿,

崔老祖宗在这个时候提到平西王世子,莫非是两家也有联姻的想法,想到平西老王妃对她特别热情的态度,让她不得不往这个方面想。

这时代,人们太喜欢亲上加亲了,真让她无语呀,至于她对平西王世子本人,不算有什么恶感吧。

虽然第一次见面时,两人唇枪舌剿一番,可也仅仅是将他当做一个不亲不近的亲戚看待罢了,至多就算一个还能相互交流的异性朋友,初次之外,她是真的没有什么想法。

再加上,平西王世子生的如此风华绝代,一看就是个招蜂引蝶的主,要是真的跟他牵扯起来,恐怕会引来情敌无数,更别提,她的出身低微,做世子妃恐怕不够格,难不成还要做什么世子侧妃不成?

“回外祖母的话,就算世子表兄是姨外祖母的嫡亲孙儿,婚事恐怕也不是姨外祖母一人能够做主的,还有王爷王妃,甚至当今圣上的态度在里面,再者,子涵也不会做什么世子侧妃之类的,至于世子妃吗?则是万万不敢高攀的。.”窦子涵没有直接回答她对平西王世子的看法,倒是将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异再次强调了一番,目的无非是告诉崔老祖宗,和这个世子表兄,两人真的没有什么成就姻缘的可能性。

“正是这个理,哎!丫头,你刚才说的外祖母会帮你留意的,要是真的能寻到合适的人选,也不失一个选择吧!”崔老祖宗看到窦子涵的表情真诚无伪,心中也多半知道,自家妹妹的打算恐怕要落空了,难得是子涵这个丫头不奢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平生烦恼。

这时,在隔间烧水的一个小丫头,先前在烧水,并不知道崔老祖宗房中的其他人都退了出来,恰好走到隔间门边,将崔老祖宗与窦子涵的谈话听进耳中去。

“让外祖母为子涵操心了!”到了这个时候,窦子涵也知道崔老祖宗是应允了她的想法,这就意味着她可以多个机会主宰自己未来的命运,自己与平西王世子那里,也没什么戏。而且这种选择还有一定的可操作性,让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你这傻孩子,外祖母不为你操心难道要为别的人操心不成?”崔老祖宗一生在这崔府内,过的并不快乐,虽然觉得将窦子涵嫁给一个小官吏要受苦,可转眼一想,她也给这丫头准备了大批的嫁妆,只要不挥霍,几辈子衣食无忧都没有问题,对方家世的确不重要,重要的还是人品修养。

看来她回头应该派人将进京赶考的众位举子们的身份,品貌摸一摸,好早点有个心理准备,等发榜了,好早点下手。

且说窦子涵和崔老祖宗这一番打算,很快就传到了崔二夫人耳中,那个烧水的小丫头早就是二房在崔老祖宗房中设置的眼线,很快将祖孙俩的谈话传给了崔二夫人。

这段日子,崔三公子被李三公子主仆那天晚上好好地揍了一顿,伤势绝对不轻,只能躺在床上修养,就连昨晚的七夕庙会也不能参加,让他平生失去了一个寻花问柳的好机会,这会躺在床上,正对身边侍候的人发脾气呢!

其实,就算崔三公子能够走动,他的那地方那日也被窦子涵狠狠地修理了一顿,虽然偷偷找了大夫来看,说是没有什么大碍,可这些天也不能发挥作用,和一个太监没啥两样,这对一向贪花好色的他来说,可是要命的煎熬。

躺在这床上,无其他事情可干,时不时地想起窦子涵来,在心中咒骂一番,而私下里则不断催促着自家娘亲帮他想办法,早点将这个臭丫头弄到手,然后好好地折腾一番,一消他心中的怒火。

崔二夫人得到那小丫头的传信之后,心中果然不悦,看来,这老祖宗还真是宠爱这个外孙女,为她的婚事做了各种打算,越是这样,她一定要将这丫头和自家儿子给撮合成一对,可是,她现在也看出来了,那丫头根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老祖宗那里又防范的紧,到底该想个什么法子呢?

随后的两天,崔家倒也算是风平浪静,崔四姑娘仍然在自己的房中绣出嫁的嫁妆,有时也到崔老祖宗面前,奉承几句。

可窦子涵总觉得像崔四姑娘这种人不会乖乖认命的吧,只是她也拿不准崔四姑娘母女两人心中是何打算,崔大夫人每次见了她,仍是维持着一个亲切慈爱的舅母形象。

可在这种表面的平静下,她总觉得暗藏着一股危机。

没过几日,崔老祖宗就让人将那些名声不错的,相貌不错的,家世还成的举子们的资料整理出来了。

从这些表面的资料中还是看不出这些人的品质怎样,看来只有派人私底下做些试探了,可连着几日,窦子涵用自己的方法派去试探的人,带回来的消息并不能让她满意,反而失望居多。

其中有两位,竟然被人骨吓的屁股尿流,这样的人怎么配站在她的身边陪伴她一生呢?

窦子涵甚至想,是不是她选错了方向,应该选那种资质其实很愚钝的,但心地淳厚的,就如郭靖之类的举子,这样的人可以方便自己拿捏,而且自己的才识和见地可以成为对方的贤内助。

可是像郭靖那样大智若愚的人,更是凤毛麟角,没有亲自考察,谁知道对方是真的愚钝不堪,难堪大用,还是大智若愚。

再说了,她要找的话,只能从这一届的考生身上下手,她已经及笄了,要是这一届没有满意的人选,下一届就是三年之后了,三年之后,她都十九岁了,成了十,恐怕更难找到合适的了。

而且,现实未必能让她等到那时候去,没想到,在现代一心努力工作,无暇谈及感情的她,到了这古代,却要处心积虑地为自己的婚事做谋算,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呀!

这几天,窦子涵纠结之余,画出了做解剖手术的一些刀具样式,吩咐含笑私下里找个可信的人,将这一整套东西打出来,不仅如此,凡是与检验尸体有关的一些东西,她也让人呢早点准备好,没准那天就要用到的,机会总是为有准备的人敞开的。

就在窦子涵继续在为那些举子们纠结时,崔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来了。”这天窦子涵正在琢磨新的考验法子时,阿蓉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虽然京城这边,习惯上把这些千金小姐,名门闺秀们称作姑娘,可阿蓉对着窦子涵时,有时还沿用的是以前在窦家的称呼。

“二小姐?”窦子涵有片刻的愣怔,不知道阿蓉口中是何意。

“大小姐,就是子芳小姐呀,她来京城了,现在就在崔家的门外等着,然后让门房传话给您,说是来看望你的。”阿蓉看着窦子涵一副茫然的样子,只好再次提醒道。

窦子涵的脑中终于出现了一个形象,窦王氏的大女儿,窦家的二小姐窦子芳,自从她来到崔家这段日子,她早就把窦家的那几个无耻的亲人给抛到脑后了,没想到她那位好妹妹竟然上京了,还找到崔家来了,她这个时候来想干什么?莫非是忘记了她们母子从前对原主所作的一切,看到她现在是崔家的外孙女,来攀交情来了?

“只是二小姐一人吗?”窦王氏的的那个恶毒的儿子和骄纵的小女儿没有上京吗?

“回大小姐的话,只有二小姐和府中的丫头,婆子几人,并没有见到二夫人和三少爷,三小姐他们。.”

“哦,知道了,让她先在门外等着吧,我去回外祖母一声。”虽然原主和这个窦子芳的感情很差,可这种讨厌的血缘关系却是怎么也斩不断的,她和窦家又没断绝关系,如果将异母妹妹拒之门外,恐怕关于她不认亲妹的流言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传遍全京城。

不管这窦子芳是出于什么目的,可现在人家脸皮厚,都找到门上来了,她也不好不见吧,不过在崔家这地,想她也翻不出大的风浪来,要是那丫头不识趣,那她一定让她尝尝来的容易,住的不容易的滋味♀崔家不管怎么说,是她窦子涵的外祖家,关她窦子芳什么事?

在窦子涵的心中,除了对小豆芽菜有怜惜之情外,窦家的其他人活着都是让她觉得碍眼的,这个窦子芳给她的感觉从来都不好,她可不认为这丫头找上门来,会安安分分的。去给崔老祖宗说一声是正理。

到了崔老祖宗房中之后,她前脚刚进门,后脚崔大夫人就进门了。

“子涵呀,我们府中门外的那位姑娘真的是你的妹妹?既然是亲戚来了,回头舅母就给你妹妹安排住的地方和服侍的人吧!”

窦子涵很想说,她算我哪门子的妹妹呀,要你多管闲事,可当着崔老祖宗的面,表面上她还要感谢崔大夫人。

“多谢大舅母,子涵也是刚才得到消息,正要回了外祖母和大舅母呢!”窦子涵不相信崔大夫人对原主和她在窦家的事情一无所知,这么殷勤地对待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不知道又要折腾什么?

崔大夫人从崔兰池口中当然听说了窦子涵在窦家不受待见了,对窦子涵冒出来的这个妹妹,她还想着,是不是可以成为一颗有用的棋子呢?就算无用,也可以恶心恶心老祖宗,所以,得到消息后,才巴巴地赶了来。

崔老祖宗闻言,脸色可不太好,她派去查证窦子涵身世的人回来禀告,桃红那贱婢和她的子女向来都和子涵这丫头不亲,这时,眼巴巴地找上门来,还会是什么好事?那贱婢的女儿,又怎么能当的起崔家表姑娘的身份。

要不是碍于子涵丫头的名声,她就根本不会让那贱婢的女儿进崔家的门。不过,找来了也好,有时间她也可以帮着子涵丫头修理修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

虽然崔府门外的那个妹妹让窦子涵极度厌恶,但还是打起精神来前去迎接。

像窦子芳这种身份,是没有资格走崔家的侧门的,更别说大门了,只能走一边的小角门。

窦子芳的长相跟她记忆中的没有什么两样,“见过大姐!”

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盈盈地对她行了一礼。

“二妹这个时候到崔家来可有事?”窦子涵看着窦子芳这样子,就想起在窦家的事情来,感到心中一阵厌烦,没好气地道。

窦子涵一开口,跟在她们身旁的崔家的下人马上就将这姐妹关系理了个透,看起来,表姑娘实在不待见自家这位妹妹呀!崔家的下人们多少知道点窦子涵底细的,看向窦子芳的眼光就多了几分轻视。

大宅门的下人们本就是看人下菜碟的,更何况,窦子芳与崔家的主子们非亲非故的。

窦子芳也没有想到窦子涵第一句话就是如此不客气,让她下不了台,可现在是崔家,不是窦家,她既然已经厚着脸皮来了,当然不会让窦子涵三两句话就给弄的打道回府。

不过看这贱丫头的打扮和崔家人的目光,这贱丫头到了崔家,果然身份高贵了,看的她又羡又恨!

不过,没关系,为了在京城帮自己寻一门不错的亲事,她该忍的还是要忍下来。不但要忍下来,还要处处奉承这个姐姐,处处奉承崔家人。

就算这个姐姐再不喜欢她这个妹妹,也不能将她赶走不是,不管到了任何时候,她们姐妹的关系怎么也断不了的。

英国公府虽然已经分家,可李三公子死去的这位堂妹还是影响了李老祖宗的心情,毕竟那姑娘也是李老祖宗的孙女儿,年纪轻轻的,就死的不明不白,任谁都没有什么好心情。

至于到崔家提亲的事情,李老祖宗原本就是打算向后推上几天的,有了这档子事,自然又向后推了几日,打算十日之后再去崔家提亲。

李三公子和这个堂妹平日里关系很不错,这么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就这么被人害死了,这件事多少还是再李三公子心中留下了痕迹,李三公子当下就在心中发誓道,一定要帮自家堂妹找出凶手来。

总之,这件事多少转移了他对窦子涵的兴趣,从七夕过后的第二天,就开始趴在床上,大量翻阅有关刑罚破案的书籍案卷,并让小四从刑部和大理寺的档案室中偷出了一些案卷开始研究。

他最近看那些案卷,看的越多,对凶杀案如何找到凶手,更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可他毕竟没有什么经验,在短时间所学的东西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有些东西的专业性也很强,不是他一眼就能看明白的,李三公子虽然胡作非为,但他一向认为,没有什么事能够难得住自己的,可现在对堂妹的死因,他也找不到答案,心中不免也有些心烦气躁。

“小四,依你看,到底是何人害了堂妹?”

“公子,您问这个问题,可把小四难住了,既然已经报了官,自然会有官府的人来调查,他们一定会早日为堂姑娘伸张冤屈的。”小四觉得虽然堂姑娘糊里糊涂地死了,可不管怎么着,都有官府的人寻找凶手,自家公子在这方面根本就不擅长吗?这么折腾,分明是给自己找罪受。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对自家公子如此费工夫替堂姑娘寻找凶手,小四还是很认可的,总比公子平日里干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好的多,他这个当随从的也从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哼!靠他们?堂妹不是都是死去的第三位姑娘了吗?也没见到他们找到一个凶手的影子来,本公子怕的是,等上一两年,也找不到凶手的一根毫毛。”李三公子昔年胡作非为的事情,有一些也是触犯了刑罚的,他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从这一点上,他就认为官府都是一些无能之辈。

“可公子,您也找不到凶手呀!”小四低声咕哝。

“不成,本公子一定要找到凶手,一定一定要找到凶手。”李三公子这种人,是越办不到的事情,他越想办到,此时对自家堂妹的死,他就报了这种想法。

“公子,既然您一定要帮死去的堂姑娘找到凶手,好在您的伤现在已经好多了,不如我们想方设法查查这几位姑娘死前的一些情况,说不定可以找出线索来。”这几日,自家公子研习案宗,他是陪读,从中也学了一点东西,现在拿出来现学现卖。

“找线索自然是要找的,不过本公子已经有七八日没见到窦姑娘了,这心中想的紧呀!今晚准备一下,我要去见见窦姑娘。”李三公子突然笑的贼兮兮的,转换了话题。

“公子,老祖宗和国公爷不是已经答应到崔家为你提亲了吗?要是这个时候,再闹出点什么,影响了崔姑娘的名声,恐怕这不好吧!”

小四还以为自家公子为了堂姑娘的死将窦姑娘的事情丢到脑后去了,原来还是牵挂着呢?只是公子每次都以这种非正尘径去见窦姑娘,要是一个不慎,给崔家的人发现了,自家公子脸皮厚,名声坏了无所谓,可窦姑娘要是因此厌恶了自家公子,那该怎么办?更别说,传到老祖宗的耳中,窦姑娘日后进了门,恐怕日子也不好过。

“可本公子真的很想见见窦姑娘,好小四,到了崔家,本公子就只看一眼,只看一眼好不好?”

李三公子这几日不提窦子涵,不代表他没想到窦子涵,每晚睡觉之前,他都要将窦子涵的绣鞋拿出来,说几句话,然后放到枕头下面,枕着睡去。第二日穿衣之时,再塞到胸口的地方,见鞋如见人,他又怎么会轻易忘记呢?

窦姑娘是属于他的,就算亲密如小四者,心中的有些想法也不会轻易分享。

“公子确定只看一眼,不会将人家崔家闹的鸡飞狗跳?”小四有些怀疑地道。

“怎么,本公子的话,你竟然也敢怀疑?”李三公子有些不爽地看着小四怀疑的目光。

“小四不敢。”小四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口中还是认错道。

“不过呢!嘿嘿,小四呀,你是越来越聪明了,你的怀疑呢——其实也是很有道理的。”

“公子,不会吧,难道你今晚还要折腾其他事情?”小四嘴角抽抽,他实在不能把自家公子想的太高尚了。

“难道不应该吗?窦姑娘七夕那天晚上碰了本公子的胸,难道本公子不该找个机会碰回去吗?”李三公子想起那晚的事情来,振振有词地道。

“公子,您的思想越来越龌龊了!”小四闻言,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他早就知道,自家公子是什么德行,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呀!先前只是发乎情,止于礼,现在竟然想着要轻薄人家姑娘了!

“你刚才骂本公子什么?什么叫本公子的思想好龌龊,这是礼尚往来好不好?窦姑娘那天晚上碰了本公子的胸一下,难道今晚,本公子不去碰她,你还消消她又主动再碰本公子的胸一次?是不是?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