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世上最完美的谋杀也不见的一点痕迹都不留,更何况这三任知府既然死的这么离奇,就说明这三任知府可能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事情,然后就被对方给灭口了,那么,既然前三任知府都能发现的事情,必然是与慕云城有关系的,来日方长,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至于白老太失踪的儿子,必须的下大功夫去查,说不定真的能从这一点上打开缺口。

只是千头万绪,只能先从慕云城本地的人口记录入手,再就是作为一地的行政长官,窦子涵觉得李三公子有必要巡视一下自己的直辖范围,看是否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特别是慕云城南方那三座大山,据说那里面藏了大量的山贼,虽然这山中还算物产丰富,可没有人敢进山去,据说进了山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的。

李三公子以往又不是没见过山贼,他不仅见过山贼,还和山贼做过朋友,如今,慕云城的这些山贼倒还真是引起了李三公子的几分兴趣,这些人从前怎么的他不管,可现在,没看到他李三公子来了吗?如果他们继续胡作非为,那就不要怪他亲自去拜访对方了。他倒要看看,是不是这些人真的不怕死?

还有慕云城下面的那些大小官吏们,他都打着养病的旗号养病两天多了,想着凉着这些人也差不多了,他在京城时,自家老爹就给他准备了一份详细的人员名单,这个名单是相当详细的,不仅记录了这些人的出身,籍贯,家族成员,还有各个方面的关系,还记录了这些人有什么嗜好和弱点,还有在慕云城的一些相关的事件。

不过,李三公子原本看的时候,只是顺手翻了翻,等到了慕云城之后,他才慢慢地将资料中记载这些和相应的当事人对上了号。

在这些人当中,原本刑部尚书的大儿子,李大老爷虽然不是官身,可在这慕云城中却是有相当地位的,可根据资料记载,这李大老爷好像也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吧,如果换成是他李三这种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就算窝在自家家中的床上,也不影响他成为焦点,可这李大老爷他怎么没看出到底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呢?先声明一点,李三公子觉得自己绝对不是因为嫉妒才如此看待李大老爷的,毕竟,在他看来,这世上和他有可比性的人太少了,许多人连让他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除了这位李大老爷之外,李三公子最感兴趣的就是秦学政了,这个秦学政从表面上看来,他并非出身科举,而是在许多大人的府上做过幕僚,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就被推举来到了慕云城,他在慕云城学政的这个位子上已经坐了四年多时间了。

秦学政这样的人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这人能做那么多位大人的幕僚就是一种本事,更何况他待过的主子,有一大部分都是朝廷二三品的大员,甚至还有军中的将领,这点,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这样一个游刃有余的人看起来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更别说,学政这位置虽然品级不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历年许多外放的学政最起码都是一个进士出身,而是还是在二甲之内的,这秦学政根本就没有参加过进士考试,却当上了慕云城的学政,这点,同样让人不得不多想。

而且,当日迎接自己进城时,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秦学政站立的位置是相当靠前的,还不时地与李大老爷眉目传情,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人之间都有什么猫腻?

除了这两人之外,其他的人不时墙头草,就是应声虫,当然,这个商会的花会长也是需要他留意的,这不,他当场治了人家儿子的罪,这下,可是把人家给得罪了,这人后面还不知打算怎么对付自己呢?更何况,如果这慕云城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钱财的流向也是一个很主要的线索。

窦子涵这两日也很忙,因为这一两日前来衙门报案的人人满为患,这里面还有一些陈年旧案的当事人来喊冤,所以,窦子涵也忙着帮李三公子处理这些案卷,有些涉及到查验现场的,也由窦子涵这个书吏出场。

短短两天内,窦子涵倒是先一步被慕云城的许多人所熟识,只是她一直身穿男装,书吏的服饰,领子也比较高,再加上她毕竟有现代人的灵魂,不像这时代的女子行事那么扭捏,倒是一时之间,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当然,她就算出行时,李三公子也是派了李家的护卫跟前跟后,一般人根本到不了她的身边。

虽说,窦子涵表现出来也是真有真才实干,可是在别有心思的人心中,她的身份更像是李三公子的男宠,许多人已经开始在打听她的身份背景,打算从她这里入手,拉拢或者对付李三公子。

可是李家的护卫们防护的很严密,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可趁之机,更别说,在她检验尸骨时,这许道长也喜欢跟前跟后。不时地还要跟她探讨一下,这样一来,窦子涵反而缩手缩脚多了,毕竟,她的来历,她掌握的有些东西比这个时代先进多了,别看这许道长是个吃货,可他的眼神有时却是很锐利的。

尤其李三公子说起来也算是他的爱徒,窦子涵如果表现的太过于异常了,必然会引起对方的怀疑,窦子涵也不愿意引来新的麻烦。

李三公子觉得既然自己开口亲自承诺过,这几日等自己身体好点就亲自却拜访慕云城的大大小小的官吏们和城中有身份有地位的几家,也不是虽然瞎说的,他可要好好打扮一下,尤其是在夜间拜访,更是如此。

许道长这几日除了有时跟在窦子涵身后与她研究医术之外,其余的时间倒是鼓捣着为窦子涵治养身体的药丸。这晚,用过晚膳后,李三公子就随窦子涵一起回了他们的房间。

进了房间之后,李三公子却马上冲到了窦子涵的梳妆台前,左翻翻,右翻翻,窦子涵有些无语地看了片刻后,问道:“夫君到底在找什么?”

“娘子,你的胭脂放在了何处,为夫怎么找不到。”

“夫君,可曾看过我用过这种东西没,还是夫君你要用?”这时代的胭脂虽然都是纯天然的,可是窦子涵实在不喜欢这时代人的审美观,脸上涂胭脂,所以,她一直不曾用到这种东西。

“三少爷,三少奶奶的胭脂奴婢都收了起来,要是您想用的话,奴婢这就为你找来!”含笑立在门边,见状也含笑道。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窦子涵这几个陪嫁丫鬟虽然觉得这位姑爷是个不着调的,但也看出,这位姑爷在自家姑娘面前,是很少发脾气的,不仅很少发脾气,而且脾气好的出奇,这让她们胆子也大了一些,不那么拘谨了,偶尔也打趣窦子涵夫妻二人。

“拿来,快拿来,还有那水粉,也准备一些。”

“夫君打算今晚出门?”窦子涵也不是个笨人,现在太阳已经下山了,马上就要天黑了,李三公子要这些东西,自然不会是给她这个娘子用的,而他自己,在自个家里,作怪也是有限度的,那么,只剩下一个可鞥,就是李三晚上要出门了。

“为夫一向是一言九鼎之人,既然答应他们要去亲自拜访他们,怎可能食言,嗯,为夫昨晚夜观天象,觉得今晚月色皎洁,是个适合出行的好日子,所以,怎么也要梳妆打扮一番,以表示对那些人的尊重不是。”

“为妻虽然知道夫君很厉害,但是今晚出门,还是要多注意安全。”窦子涵闻言,也没有阻拦,反正李三干的也算是正事,她自然不会挡着,只是,等含笑拿来了胭脂水粉,李三公子自己在脸上涂涂抹抹完毕后,窦子涵不得不说,李三还真有造型师的天分。

血红的嘴唇,粉白粉白的脸,黑黑的眼窝,这形象怎么看起来,都是吸血鬼的经典造型,这要是半晚上出门去拜访人家,效果想必是非一般的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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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免费阅读 198,李三躺轿,李庄之宴

如果仅仅这吸血鬼的造型倒也罢了,可等窦子涵将李三公子送出房门外,看到院子里的情景,她已经有些凌乱了。

为了突出此行的出行效果,李三公子随行当然是要有仪仗队的,可就算窦子涵的承受力已经足够强悍了,她还是被摆在院子里那口上好的楠木棺材给惊呆了。

这时代的人是很忌讳死,还有棺材这些东西的,李三公子准备这么大一口棺材,摆在这院子里,就算李家那些从京城一直跟着他们到慕云城的这些下人们,也表示压力很大。

“娘子,看看,为夫准备的轿子怎么样,这可是上好的楠木,小四派人跑遍了全慕云城的棺材铺,最后才寻了这么一口让为夫满意的。娘子看看怎样?”李三公子一手扶着窦子涵的肩膀,一手,指着这口楠木棺材道。

“恩,看起来,木料,做工,还有纹饰是不错,问题是,夫君打算将这么一口上好的棺材送给谁?”窦子涵嘴角抽抽,饶有兴趣地问道。

院子里的其他人看到这夫妻两人淡定地对这口上好的棺材品头论足的样子,都觉得满脑门子的黑线,这两位主子不愧是夫妻两,倒是显得他们这些当下人的有些大惊小怪了。

这时,许道长从外边回来了,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篓,中午出门时,青白的衣袍上面又染了许多脏污,其中不仅有绿色的不知是树叶还是草叶的汁液涂在袍子上留下的污渍,还有一些泥土沾染的土黄色痕迹。头上的发髻也有些凌乱,虽然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却不见受伤的样子。

许道长看到院子里摆的这口棺材,啧啧地出声道:“好徒儿,这东西莫非是你送给师父的谢礼,只可惜呀,这一次,就算为师再假死,你师娘也不可能跳出来了,实在是浪费了徒儿你的一片好心。”

“师父太自作多情了,就算你再想死一次,那也要花费师父您的娘子买来棺材,才能感动师娘吧。这棺材可是徒儿我今晚出行的坐轿。”

话说当年,李三公子的那位飞贼师娘又一次离家出走的时间太长了,最后,许道长为了让自家娘子自动回来看他,就演出了一场给活人出丧的事件,结果,李三公子的那位师娘倒是真的回来了,只不过,这点小把戏,怎么能瞒过长期做贼的人呢。李三公子的师娘怪许道长拿生死开玩笑,骗她伤心,干脆将许道长躺的那口精美的棺材给偷走了,这口棺材连人被带到荒郊野外后,李三公子的飞贼师娘就将许道长人给扔到荒郊野外了。

当许道长清醒过来后,不但没看到美人无语凝噎,反而四处对上绿油油的打算将他分尸的狼眼,最崩溃的,李三公子的师娘临走的时候,连许道长身上的衣袍也给扒走了,可想而知,许道长心中那个悲催,只是他一向好面子,从来没有对自家徒儿提过这件事。但是却心有余悸,所以,看到这棺材,就有点疑神疑鬼,觉得是不是自家徒儿又要整自己一次,等听到是李三公子的坐轿时,他才放下心,意味深长地道:“哦。原来是坐轿呀!徒儿,你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为师觉得应该叫这东西为躺轿,躺在里面比坐着舒服多了。”

“嗯,师父说的不错,躺在这里面,是比衙门的门板躺着舒服多了,以后就叫它躺轿了。”

院子里的其他人都静默了,李家的护卫们有些怨念地看着许道长,都是这个老道,将自家公子好好一个贵公子弄成了不着调,哎,他们的心脏很脆弱呀,不像自家公子那么强大,可以随时随刻,标新立异,而且还做得理直气壮。

“都准备好了吗?”李三公子看着准备抬棺材的护卫们,还是那日在堂上清一色的白衣白袍,幸亏慕云城四季景色如春,要不然,这打扮放在冬日,多冷呀!

“回公子的话,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站在棺材最前面右侧的那个护卫道,虽然他脸上蒙着面巾,但窦子涵从他说话的声音判断,这人正是英国公府的护卫副队长,此次带了一队人马随着李三公子窦子涵夫妻两来到慕云城的。

“嗯,那就好。起轿!”李三公子身子一跃,就躺进了那棺材内。

这些护卫们刚把棺材抬起来,还没挪动一步呢,李三公子又喊道:“慢!”

这些护卫只好将棺材抬得停在半空中,李三公子却坐在棺材中,对着窦子涵飞了一个媚眼道:“娘子,为夫要出门了,你在家好好地,别让为夫在外边担心。”

窦子涵闻言,虽然心中很是无力,想翻个白眼,但想到这人出门还是有风险的,当下,上前几步,走到棺材前面道:“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回来。”

“嗯,娘子等为夫回来抱着睡哦!”李三公子闻言,唇角微挑,压低声音暧昧地道。虽然师父说了,这一段时间为了调养自家娘子的身体,不能做那种事情,可是抱抱总是可以的吧。

其实,李三公子刚才走的时候,总想跟自家娘子说几句话,至于说什么,也不是很重要了,就是要说几句话而已。至于为什么想要说几句话,李三公子觉得,如果不说点什么,就出门的话,心中好像总是有些不踏实,所以,他就无话找话说了。

等说完话后,觉得这心中踏实了,当下,就让抬棺材的护卫们重新起轿了。

许道长也在身后说了一句:“乖徒儿,早点回来,为师还有话要和你说呢。”

当李三公子这一行人离开知府衙门大概一刻钟之后,天色终于完全暗下来了。

李三公子这一行人走在街道上,看起来自然是惊悚的,大家都觉得这一行人挺诡异的,明显看起来就像送葬的,可是却没有人边走边撒纸钱,更没有乐手们一路吹吹打打,更没有捧着灵牌的孝子在前面走。

后来,有住在知府衙门附近的,才偷偷地告诉路人,说这一行是从知府衙门出来的,这下,大家的兴趣们更是足了,只是这年头,老百姓还是很怕官府的,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跟在李三公子他们一行身后。

不过,自从李三公子那天在知府衙门大堂上亮相后,慕云城的各方势力已经在知府衙门左右布置了大量盯梢的人手,就是为了观察知府衙门的动静,只是这两日,知府大人倒是没出门,安心的在衙门养病,可今晚这装束,怎么看着都有些奇怪呀!反常则为妖,所以,这些线人们马上都派人向自家主子汇报去了。

“公子,我们先去哪一家?”

“笨,哪一家远自然先去哪一家。”李三公子躺在棺材中,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没好气地道。

因为距离知府衙门最远的恰好就是李庄,就是李大老爷家,李三公子这话倒不是随便说的,因为他也得到消息说,今晚,那些人会在李庄聚会,既然自己的属下们懂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妙处,怎么能少的了自己呢?

李三公子向来喜欢走捷径,结果,就与送信给李庄的人给半道碰上了。

这送信的人,一看和知府衙门出来的人碰上了,马打算回头就跑,却被骑着马的小四给拦截回来了。

李三公子见了送信的人,很淡定,坐在棺材里摸摸鼻子道:“看你们多荣幸,既然跟本府同路,那就跟在后边一起走吧,反正大家要去的地方都一样。”

这些送信的人原本打算随便找个理由蒙混过去,结果,这位知府大人根本没给他们蒙混的机会,最主要的是,人家只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身份,更主要的是,坐在棺材中徐徐坐起来的知府大人的样子,实在太惊悚了,让他们的神经受到了严重撞击,让他们失去了暂时的应对能力,最后,只能乖乖地跟在知府大人这一行的身后。

不过他们几人骑着马,竟然跟抬着棺材的那些白衣人同样的行进速度,这让他们越发觉得这位知府大人有些深不可测了。也不敢随意开口说什么,倒是躺在棺材里的知府大人和前面骑马的知府总管一路上的话说个不停,不时还发出各种笑声。

与此同时,李庄今晚也很热闹,慕云城的大小官吏们,还有富商豪绅昨日都接到了李老大爷的帖子,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这个帖子邀请他们来是为了做什么。

只是,现在人还没有到齐,已经来的这些人,每人面前一个小桌子,上面摆的都是美食,身边都坐着一个美丽的歌姬。

不过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就是坐在正位的李大老爷,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他还要顾及到他那位位高权重的岳父,另一位就是坐在右下侧的秦学政。

秦学政敛着神色,看不出面上的喜怒来,但这些人都知道他是真的不太好色的,所以,也就不再勉强与他了。

和这两人形成鲜明对比的,就不得不提一下,驻扎在慕云城不远的西南路三品将军吴德了。

吴德大概四十来岁,五短身材,可是身上却有一股掩饰不住的煞气。

这吴德有两大特色,一个是嗜杀,另一个就是好色,作为一名将军,这嗜杀不是缺点,反而有时更有利于他建功立业,吴德就是这样,更何况,他的出身,本就是山匪出身,后来被朝廷改编了,又在军中凭着杀人如麻的名声,一步步高升,从一个小小的七品游击一步步成了三品的将军,现在西南的兵力有三分之一,就握在此人的手中。

与吴德好色的名头常常被人提起的自然是他的好色,据说,这人在床上十分厉害,每天晚上必须要有两个女人侍候才能尽兴,就算是在打仗时,他每晚也要去军妓的营帐中发泄。

此时,他的身边就坐着两个最为娇媚的歌姬,其中一个正端起酒壶向他的口中灌酒,另外一个,则拿起筷子,往他的口中夹菜。而吴德的两只手则是肆无忌惮地在这两个女子身上游走。

要不是现在还不到时候,说不定这吴德就像在自己家时,随时随刻就可以上美人了。吴德能从山贼混成三品将军,自然也不是草包,更别说这位新任知府的到来,也关系到他的功名利禄,只是,他是三品将军,李三公子才是从四品的知府,算起来是李三公子的品级要比他低,在李三公子进城的当日,他自然不可能去迎接李三公子,而是等着李三公子登门拜访呢?

可却没想到新任知府行事过于诡秘,现在倒是他摸不准对方的底细了,原本,他平日里为了避嫌,很少与慕云城治下的官吏们有明面上的私人来往,都是私下里见面,可这次,他还是没有耐住性子。

也许是出于本能吧,他总觉得这位新任的知府可能与他的八字不合,可虽然他的品级高,但是文官和武官却是走的两个路子,他也不能辖制这个四品知府,更别说,这个新任知府,在京城时就以胆大妄为著称,背后还有很强硬的背景,吴德虽然手还在美人身上游走,可心思却已经跑远了,他觉得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将这位新任知府拉下水,如果这位前面挡着,那以后就算被他发现了什么,大家都是在一条船上坐着的,谁也跑不了。

如果拉拢不成的话,那他只能先自保了,先不等将自己牵扯进去,等以后,再另行打算,只是不知那位到底能不能成事,如果能够成事,他到时不如奋力一击,也可以成就这辈子的最大富贵,可如果那位万一败了呢?到时,迎接自己的恐怕就是灭门大祸了。

就在吴德心中还在思索,其余人相熟的都在嬉闹时,门外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道:“知府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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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众人猛地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猝不及防,实在是他们派去盯着知府衙门的人没有传来丝毫消息,这知府大人怎么就上门来了,还有守门的那些狗奴才,看到人难道不知道回报一下吗?

这些人心思急转,各个站起身来,就连吴德吴将军也推开了坐在他身边为他夹菜,灌酒的美人儿,正了正自己的衣冠,他本不想在这种状况下与新任的知府大人见面,可现在听声音,却知府大人已经闯进门来了,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也好,他正好看看这个黄毛小子真正的能耐。

其实,这些人也冤枉了李家的守门人,不是他们不想禀报,而是李大老爷的家恰好处于李庄的最前面,守门人一来,被新任知府大人一行给弄懵了,二来,正要进去回报时,李三公子却开口阻止了他们的行为,反而笑嘻嘻地道:“正要给李大老爷一个惊喜呢,要是他们多嘴地回报了,到时这份惊喜没有了,他们拿什么来赔?”

这些人本就被新任知府惊悚的造型给惊得六魂无主,此时,那里敢再轻举妄动,然后李家的护卫们就带着李三公子一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李大老爷他们宴会的地方因为今晚有事要商议,所以,带来的人并不多,所以,李三公子快到宴会厅了,外边站立的那些护卫随从们也不知该如何反应,最后,还是小四再外边大喝一声,知府大人到!等着这些人出去迎接呢!

最后,还是秦学政醒过神来,开口道:“既然知府大人到了,大家都出去迎接吧。”

说完之后,率先走了出去,其他人见状,也忙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等到了门外,这些人原本先前多少受了点惊吓,这会看到门外的阵仗更是头皮有点发麻,人家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可在场这些人,多半都是心怀鬼胎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棺材之类的。

他们首先就看到了挂着几个红灯笼的院子里停放了一口巨大的,这棺材边还站着几个披麻戴孝之人,这情形要是放在白日倒也罢了,可放在夜晚,更是增加了几分诡异的味道。

“李总管,您这是?”片刻后,还是李大老爷定了定心神,质问旁边的小四。

“怎么,李大老爷还有各位大人不欢迎本府到来吗?”还不等小四回答什么,。李三公子慢慢地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再昏黄的灯光下,他那苍白的脸色,血红的嘴巴还是让李大老爷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由于他后退的毫无预警,结果踩了站在他身后的人,后面的人本能地啊了一声。

李三公子这起身的动作不是一下子站直身子,而是慢慢地浮出来的,对了,就是“浮”这个字,身子慢慢地浮出了棺材,不仅如此,他说完话后,还对着前来迎接自己的这些人咧开嘴笑了笑,他不笑的样子已经够恐怖了,这一笑,更是阴森森的。

虽然他们早知这位新任知府大人来见他们不会是什么好事,可这出场的方式比起前两次,更让他们心中觉得更是别扭,还有这棺材,新任知府大人坐着这棺材来,难不成是有什么寓意,可这寓意到底是什么呢?是表示他来慕云城上任不怕死呢,还是用这棺材暗喻要把他们都送到棺材里面,要他们的命?

这些人一时之间没人吭声了。

李三公子虽然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但还是好心地提醒道:“嘻嘻,莫非本府今晚来拜访各位大人过于唐突了,应该不会吧,小四,可是你忘记传话给各位大人了?”

“大人,怎么会呢,小的那日可是当着众位大人的面告诉他们,您过上几日身子好点,会亲自去各位大人的府上拜访的,在场许多人都可以为小的作证呢。”

小四的话唤醒了在场许多人的记忆,众人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嘴角,心道,知府大人,莫非您在几日之前就准备挖坑给我们跳了,还真是如同知府家的总管说的,不管知府大人脸是什么颜色的,单一定是知府大人本尊。

这些人各有心思,还有没有动静,不过,下一刻,李三公子却像一只吸血蝙蝠一样,从棺材里飞了出来,一晃眼,就到了李大老爷身边,还顺手拍了拍李大老爷的肩膀道:“本府知道,你们几位见到我,太惊喜了,本府非常非常的理解,本府好不容易身子好点了,也想早点来见见各位,联络联络感情不是吗,只是本官的身子骨太弱,这坐着实在有些吃不消,最后灵机一动,才发明了这等躺轿,这东西别看有些笨拙,可是躺在里面还真是舒服,各位大人以后出门,也可以事先去预定这样一副躺轿来,感受感受个中滋味。”

为什么说李三公子像一只吸血蝙蝠呢?大概是因为他的面上虽然是吸血鬼的造型,可身上穿的服饰还是大红色的知府官府,这时代的男子穿的衣袍袖子本就比较宽大,他飞出棺材时,还故意张开了双臂,看着不像吸血蝙蝠才怪呢!

李大老爷身子僵硬地任凭李三公子嬉皮笑脸地拍了怕他的肩膀,却不敢对上李三公子那张脸,心中还在腹诽,这新任知府大人看着年纪不大,却是如此老辣,看着所作所为似乎有些不着调,但细想,有饱含深意,还有什么身子弱,身子弱的人会眨眼间就到自己身边吗?虽然心中腹诽,但是这第一次见面,也不能马上撕破脸,片刻后,才恢复理智道:“大人能来,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大人请进。”然后侧身让来,做出一个请进的姿势。

李三公子却没有率先进门,而是顺手拉着李大老爷的衣袖向内走去,一路上还是很有兴致地道:“恩,你们府上这晚上的景致也不错吗。”

进门之后,李三公子就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之上,然后上上下下地开始打量起厅上所有的官吏。

打量完毕之后,才似笑非笑地道:“本府怎么看着你们这些人都有些面熟呢,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可最近本府也没做梦呀!”

这些人除了吴德吴将军之外,其他的品级都比李三公子低,按照常理,他们是应该刚见面就拜见知府大人的,可刚才在门口被知府大人那么一闹,根本就没轮到他们出场,等进到大厅后,各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又看到知府大人顶着那一张诡异的脸再盯着他们看,心中更是忐忑,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上前拜见,自我介绍。就听到知府大人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话,却不知该怎样接话,反而又在心中琢磨知府大人所说的话似乎另有他意。

当然,有个几个人还是清醒的,比如秦学政,他率先上前见礼道:“下官慕云城学政秦远方见过大人。”

“秦大人不必多礼,身为学政,不知您对本府今科殿试上的文章怎么看?”李三公子没有丝毫上官的架子,很是亲切地道。

秦学政却没有料到,李三公子开口给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虽然心中没有什么准备,好在他收集的这位新任知府的资料是相当全面的,当下恭敬地回道:“大人的殿试文章自然是惊采绝艳的。”

秦学政这么说,倒不完全是虚与委蛇之词,到是有几分真心在里面,就算他自认为智计百出,这位李三公子也几次弄了个他措手不及,这人绝不会只是胡闹那么简单,这样的人,活的肆意,更不好掌控,弄不好,真的会坏了主子的大事,所以,他说话时,也存了几分小心。

“嗯,那就好,本府作为一城的父母官,既然如此惊采绝艳,那本府治下的才子们,本府不希望他们出门给本府丢脸,至少也要达到本府一半的水平,这个任务就交给秦学政了,学政大人可千万不要辜负本府的重托呀!”

李三公子说完,不等秦学政说什么,又将目光投向三位县令道:“还有你们三个,瞧瞧你们的样子,畏畏缩缩的,哪里有本府的半点风格,为了将你们几个也培养成如本府一般顶天立地的人物,以后一个月,本府就派你们三个,每人每天抽出一个时辰的空闲时间,站在自家衙门前最高大,最挺拔的那棵树下,站直身子,并不断提醒暗示你们自己,要像那棵树一样顶天立地,这个简单的要求你们能做到吗?”

下面的人闻言,嘴角抽抽,三位县令也面面相觑,这个要求听起来似乎并不困难,可执行起来,同样也不容易呀,可要是反驳的话,他们又不知该怎么反驳,弄不好,惹恼了这位知府大人,还不知道对方还会想出什么法子折腾他们呢。尤其是,他们抬眼对上新任知府大人那诡异的造型,心中都不由得有些发寒,最后,还是有些无奈地道:“下官遵命。”

“咦,这位大人是?”李三公子好像这时才看到了吴德吴将军一样,略带好奇地问道。

“回大人的话,这位是品南将军吴德吴将军。”

“哈哈,原来是吴将军呀,本府也是久仰大名了,你可是我们男人的骄傲呀,本府这点是比不上将军你了。”说完还有些暧昧地,伸手在吴将军的下面摸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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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公子这种人性格过于跳脱,就算这吴德吴将军刚开始还摆着脸子,等着李三公子主动招呼自己,可仍没想到,李三公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做出了如此猥琐的动作。

虽说两人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李三公子偏偏做出一副咱俩很熟的架势,吴德吴将军虽然本就是个好色的,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偏偏被李三公子这么一说,他就觉得浑身马上不自在了。这回应也不是,不回应也不是。

李三公子的语气虽然很像一个纨绔公子,可心中也在腹诽,这吴将军既然从一个山匪头领混成一个三品的平南将军,就绝非是一个一点本事都没有的人,可让人奇怪的是,慕云城周围的三座大山中有无数劫杀客商的山匪,吴德吴将军领着三万兵马就距离不远,为何这么多年来,却没有将这山贼清剿掉,反而这些山贼越发的猖狂,只要是有脑子的,都不会认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这个吴德绝对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怎么着,他都要送对方一份见面礼才是,送什么好呢?就痒痒粉加金刚不振散吧。让一个无色不欢的人看的到,吃不到,那滋味一定抓心挠肝样难受,更何况,这金刚不振散里面还加了痒痒粉,为的就是让这吴将军也体会一下当初自己中了痒痒针的感受。

等随后,李三公子与这些人相互寒暄了一会后,这些人终于明白,原来嬉笑怒骂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新任知府大人的,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将这几种情绪转换的如此理所当然了吧。

这位新任知府大人从一进门,就处在了主宰的位置上,根本让他们其他人没有插嘴的机会,就算明知这新任知府不怀好意,但他们还不得不钻进人家张开的口袋里,比起前面三位知府来,这个最年轻,也最难对付。李三公子今晚上的行为,很是为自己拉了一些仇恨,

于是,在场的许多人都觉得李三公子这样的人留着绝对是个祸害,不过,要取了李三公子的命,难度恐怕更要大的大,这些官吏们虽然大多数都是文官,可他们身边多少也有几位懂武功的护卫,可这位新任知府身边的带的人明显也不像吃素的。想用武力要了这位新任知府的命,看来难度很大。

如果用明的不能解决,那剩下的只有暗的了,偏偏,新任知府后衙用的人都是从京城带出来的,他们再往里面安插人手,很是困难,至于要拉拢利用这位新任知府带来的人,还需要一段时间筹谋,还要做的很是周密,这同样很是困难,因为,他们也摸不准这位新任知府身边的人,那个是可以拉拢,收买的,那个是新任知府大人的心腹。

俗话说的好,要除掉一个人,先要找出这个人的弱点来,可这位新任知府却让他们一时之间很难找出对方的弱点来。

李三公子看着今晚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想想时间已经不早了,自家娘子说不定还正在等自己回家呢,顿时心就变的软软的了,目光也柔和了起来。

旁边这些人突然见到知府大人不说话了,反而是手中握着一个就中,唇角含笑地看着那酒盅,不知想到了什么,就算这位知府大人的脸他们实在不想直视,可仍觉得对方此时的神情和眼神跟他们先前说话时完全不同,很有一种温柔的感觉。

这种表情,配上他有些邪肆的姿态,即使,这位知府大人此时身穿着官袍,也另有一番说不出来的感觉。

难道那酒盅有问题吗?众人都看向了主人李大老爷,李大老爷也摇了摇头,他再蠢,也不会在自家宴会上动手脚。

片刻后,知府大人终于回过神来了,看着这些人都盯着自己看,当下,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是认真地问道:“各位大人,莫非本府脸上的妆花了?不会呀,本府今晚喝酒时,也用绢帕衬过的呀!”李三公子说完之后,还故意从袖子里摸出一方绢帕,扬了扬。又从另一只袖子里面摸出一扇小镜子,左看看,右看看,等看的满意了,这才将两样东西重新收回了怀中。

一股胭脂的香气就漂浮在空气里了。虽说这些人对这位新任知府大人很是忌惮,可见状,有些人还是嫌恶地敛了眼眸。

“没有,没有,大人脸上的妆跟来时一模一样。”其中,师爷忙狗腿地开口回道,这个问题只有他这种人回答才最为合理。

“没花就好,小四呀,现在什么时辰了?”李三公子突然一改原先的慵懒的姿态,坐直了身子问道。

守在外边的小四,听到自家公子恶魔般的声音,一个激灵,忙回道:“大人,已经快子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