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子涵嘴角抽抽,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再跟李三公子打嘴仗了。

虽说窦子涵人已经救回来了,可小四也不敢掉以轻心,也不想打扰人家一家三口团聚的大好日子,干脆出去到外边放风去了,顺便看看有无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没有了小四这个大蜡烛,李三公子想到先前在那宅院里没有吃够,现在自家宝贝娘子就在面前,可以放开好好吃一顿了,可当他准备上床时却发现,他的宝贝女儿正窝在娘亲的怀中不起来呢?”乖宝儿,你睡床这边,爹爹睡到你和娘亲的中间好不好?“李三公子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对无双小盆友道。”无双,和娘睡。“无双小盆友好久都没有和自家娘亲一起睡了,又怕娘亲再离开,就好久都见不到了,怎么也不愿从窦子涵的怀中起来。

李三公子顿时觉得满头黑线,现在他可一点都不觉得将这孩子也一起带出来,是一个多么英明伟大的决定了。

窦子涵也不出声干涉,唇角带着笑意看着这父女两个斗法。”乖宝儿,乖无双,和爹娘一起睡。“李三公子继续诱哄道。”无双和娘睡。爹和小四叔睡!“无双小盆友就是不妥协。还用大大的眼睛鄙视地看着自家老爹的样子。”宝儿和小四叔睡,爹和娘睡。“”男女不亲。“无双小盆友思考了片刻,冒出这句话来,她的意思是男女授受不亲,这话也是她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只是年纪还小,对这句话记的不是很清楚,现在干脆拿来用用了。”呵呵!“窦子涵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以前觉得自家的宝贝女儿是个小面瘫,结果,一年没见,这小宝贝儿竟然学会说冷笑话了。”乖宝儿,其实爹一直忘了告诉你,爹也可以变成女的。“李三公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很是无良地继续教坏自己的宝贝女儿。

可小无双眼中明显充满了不信任的感觉,李三公子要骗干脆骗到底,伸手在小无双头上摸了一把道:”乖宝儿,你等等,爹取换件衣袍来。“

为了证明他说的话都是大实话,李三公子很无耻地去了隔壁,将刚才小四好不容易换下来的女装穿上,又给自己重新弄了个发型,头上还插了几根簪子。

李三公子这幅形象出现在窦子涵面前时,窦子涵只觉得这人这样哄骗自己的女儿,实在太无耻了。”乖宝儿,看吧,爹其实也是可以变成女人的。“李三公子走一走,扭三扭,走到无双小额骗你又面前道。

窦子涵忍不住吐槽道:”你慢慢扭,小心真的把你那小腰给扭到了,还有,好歹也换双绣花鞋出来吧。“”绣花鞋?“李三公子闻言,好像想到了什么,在他怀中一阵乱摸,然后从怀中摸出一直绣鞋出来道:”娘子,你不在的日子,为夫每晚都抱着它睡,现在终于不用抱着它睡了。“”这鞋子是从哪里来的?是我的鞋?“窦子涵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娘子,你忘了吗?这只绣鞋可是我们两人的定情信物,为夫一定要好好保存,当做我们家的传家宝传下去。“”定情信物?荷花会上我掉到湖中的那只?“窦子涵有些懵,片刻后,终于想起当年荷花会后,京城中曾经有流言,说李三公子在留园的湖中打捞了一只绣鞋,莫非这只鞋就是他当日打捞上来的那只。

其实,到了现在她都想不明白,李三怎么会在荷花会上就认定她了呢?虽说她也算姿色出众,但也不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在荷花会之前,可是与李三没有丝毫的交集的,只是,将一只泡了水的绣鞋做传家宝,也亏李三这厮能想的出来。这要是真的子孙后代都传下去,不就成了笑料了。

可李三这厮能将一只绣鞋一直这样保存着,只因为这只鞋是她的鞋,她又怎么会不感动呢,当下放柔了声音道:”这只绣鞋既然是我们两人的定情信物,那就还是继续交给夫君你保存吧,何必让我们的子孙后代去沾染它呢!“”娘子说的是,只是为夫更喜欢摸摸娘子的小脚儿。“这句话,李三公子是贴着窦子涵的耳朵说的,毕竟自家的宝贝女儿这会还躲在自家娘子怀中,这种闺中私语,可不能让小孩子听到。

顺着李三公子的视线,可以看到自家宝贝娘子莹白的脖子,还有脖子下方那高高的凸起,他还很饿呀,想好好吃一顿呢,当下,又对宝贝女儿道:”乖宝儿,瞧,爹现在可是女人了,自然可以和你娘亲亲亲了。“

可惜,无双小盆友一点都不上当受骗,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小嘴道:”爹,假的,骗人!“

李三公子彻底有些挫败了,这孩子怎么就是骗不倒呢?哎!还是他这个当爹的聪明绝顶的缘故,才能有这么聪明的宝宝。

李三公子无奈,只好上床,将大小两个宝贝都揽入怀中,沉沉睡去。

这襄城毕竟是平西王的地盘,他们不适合久留,第二日,窦子涵和李三公子,小无双,先从地道中彻底出来了,至于小四则换了另外一个身份,在襄城内继续打探消息。

李三公子再次回到城外的军营中时,窦子涵看着军帐外边的戏台子和歌舞节目,觉得李三这厮就是打个仗,也要搞出这么多花样出来。

窦子涵虽然已经被找了回来,但李三公子并没有马上下令攻城,原因很简单,通过地道派往城中的探子们回报,这襄城内,当初平西王进城时,应该还带着一大批火药。在没有找到这些火药之前,还真不适合继续攻城,那样己方的伤亡想必也很惨重。

窦子涵被找回来之后,她也不好乖乖地待在营帐里,最后和李三公子打过商量之后,窦子涵决定去当军医,这一路上平叛,李三公子手底下的伤兵并不少。

从此之后,李三公子没事的时候就在伤兵营里溜达,他这一溜达,让手底下那些军医们处理起伤口来也不能专心。

窦子涵扮着男装,这些兵士们只以为她是新来的军医,并没有过多地怀疑她的身份,对窦子涵来说,看着由于打仗,许多人都成了残疾人,心中只有叹息,她的医术虽然主要针对的是死因的鉴定,可处理伤口等其他方面的知识自是被这时代的军医们要先进的多。

只可惜,这时代没有抗生素,没有消炎止痛麻醉的药品,许多伤员如果放在现代,那点伤实在算不得什么,可是放在这个时代,却是很致命的。

回到李三身边这几天,她基本对东唐国这场叛乱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现在,虽然西南有一些城池还被叛军占领着,可临州王被人刺杀了,他手下的兵将们内斗不已,内斗是最消耗的,临州王那边北方的失地,已经平叛左将军收复了一些。

原本,临州王打的如意算盘是,平西王造反之后,西南的朝廷兵力就由平西王来牵制,临州王则北上,直取京城,如果攻陷了京城,打进了皇宫,那么,临州王才可以登基称帝,这个造反就成功了一大半,可惜,临州王刚北上两日,就被人刺杀了,临州王的军队四分五裂,无法形成统一的意见,无形之中,削弱了叛军的力量,影响了叛军的士气。

而那些蠢蠢欲动的外敌,看到东唐叛军的情势似乎不太妙,干脆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这样缓解了边境的压力,让朝廷可以从边境调回一部分兵力来。

这场平叛战争足足打了两年多,在这两年内,窦子涵一直陪在李三公子身后,为他出谋划策,并充当临时军医,而我们的无双小盆友也在军营中一天一天长大。

窦子涵在充当临时军医时,李三公子不时抱着孩子冒出来,时间一长,自然就引起了其他兵士的怀疑,直到有一天,无双小盆友很是清脆地叫了一声娘之后,窦子涵的身份再也藏不住了。

不过,她救了许多兵士的命,虽说军中不允许女眷出现,可李三公子被窦子涵这一次失踪给吓坏了,要时时刻刻将窦子涵放在他能够看到的地方才放心,好在窦子涵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家闺秀,适应能力还挺强的,时间一长,这些兵士们对她这位将军夫人也多了几分敬重。

最终这场战争以叛军的失败而告终,平西王兵败,服毒自尽了,平西王的家眷,包括平西王妃,平西王世子,还有小郡主都失踪了,关于他们的去向有各种传言,有人说他们已经被朝廷抓到,秘密处死了,有人说她们早已离开了东唐国,反正关于平西王家眷的问题,最终的决定权掌握在当今皇上手中。

战争是最能锻炼人的地方,这两年来,即使在战场上,李三公子仍延续他那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作战策略,倒是打赢了许多胜仗。刚开始,李三公子的一些决策,军中还是有些人看不惯的,特别是一些有军功的将领,在他们眼中,李三公子就是一纨绔,这样一耳光出身富贵,之前没有怎么带过兵的公子哥做将军,根本是拿打仗当儿戏,到了后来,随着李三公子每一次的不着调,歪打正着,还能减少许多伤亡,这些将领们慢慢服气了,再也不敢小看李三这厮了。

当今皇上当初让李三公子带兵平叛,其实心中抱的期望并不是很大,毕竟,这个李梦阳完全是个没有打仗经验的吗?等平叛快结束时,皇上觉得自己真的是慧眼识珠呀,竟然发现了这样一位文武全才,可是接下来却面临一个问题,这李三应该归到文臣那一方呢,还是应该归到武将那一方呢?

由于两位王爷的造反事件爱你,东唐国这些臣子们在这两年之内,那日子也是不好过呀,别说有一些本就与两位王爷在过去有过交集,那些投靠了叛军的,或者给叛军提供了情报的则惶惶不可终日,那些稍微与两位王爷有点牵连的,都纷纷向皇帝表忠心。

但有的人也是众大臣羡慕嫉妒的对象,比如说英国公,英国公府的大公子本来就是武将,他一直驻守的边关,自从窦子涵嫁进来后,还没见过这位大哥,英国公一直认为只有这个大儿子才会继承他的衣钵,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三儿子,竟然也要领兵去打仗了,英国公知道这个消息后,只能气的跳脚,没有人被当老子的更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自己那儿子是个什么德行,英国公知道。这上战场可不是玩的,要是一旦出了什么事,那可是要连累全家的。更别说,战场上刀剑无眼,要是万一有个意外该怎么办?

英国公虽然担心,可这皇上的旨意都已经下了,总不能找皇上收回旨意吧,更别说,三儿媳妇失踪了,如果不让这个儿子去打仗,还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不着调的儿子,打起仗来,也用的都是不着调的打法,比如说让人收集许多粪便屎尿呀,半夜潜入到叛军中一个有洁癖的将军军帐中,点了人家的穴道,给人家淋了一身一头。

结果这个接军醒来之后,洗了许多遍澡,总觉得自己算恨上还有那种味道,干脆泡在浴桶中不出来,等到这个儿子带着兵士冲进那个将军营帐时,对方还在光溜溜地洗澡,这件事,后来广为流传,甚至连皇上都知道了,他都不知道该说这个儿子什么好了。

结果这两年多下来,自己这个儿子却在武将中名声越来越好,众位朝臣都说他养了一个好儿子,问题是,他真的养了一个好儿子吗?这些朝臣们好像集体失忆了,完全忘记了几年前,他跟在这个儿子身后为他收拾烂摊子,被这些朝臣们讥笑的场面了。

战争终于结束了,窦子涵也松了一口气,在这两年来,见识多了太多的死亡,如今,他们一家三口仍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这就是一种幸福呀。

李三公子手中的军队大多数是各地的守军,这下战争已经结束了,这些守军们大多数都回归他们原本的位置,除非朝廷有新的调动。

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召李三这厮进京,明日,他们一家三口还有李家的一些护卫随行,包括在此次平叛战争中立功的一些将领都要进京参加庆功宴。

上一次,以孩子太小,没有将小无双带回京城去,这一次,却是避免不了了,想起小无双的性别,窦子涵还是有些忧虑,这两年来,一来,李三公子很忙,他们在营帐内也不方便经常欢爱,另一方面,条件也不允许她有身孕,哎!儿子呀!儿子,这总司一大隐忧。”娘子,在想什么?“李三公子其实算不上是什么狂热的好战分子,如今,仗终于打完了,他只想整天有时间抱抱娘子,抱抱自家孩儿,对封赏什么的其实并不怎么感兴趣,可皇上既然下了旨意,他也不能不遵从。”无双呢?“这当爹的将孩子抱出去,怎么就当爹的一个人回来了。”娘子放心,为夫将宝儿安置在一个很妥当的地方,娘子,嗯!“李三公子看着娇媚的娘子,开始动手动脚起来,平日里小无双霸占着自家娘子,晚上还要和娘子一起睡,他都半个月没有和自家娘子亲热了,现在想的要死。”明日我们就要上京,你别闹了。“上京有许多东西要收拾,这人也没有个眼色,最主要的是,一想到回到京城,要面对英国公府的一大家子人,还有小无双的性别,她心中就有些烦闷,都是这厮搞出来的事情,生的女儿就是女儿吧,他偏偏说生的是儿子,将女儿当儿子养,这个谎言万一拆穿了,他倒没什么,到时候,受气的一定是自己。”是不是在娘子的心中,小无双比为夫重要?“李三公子本来心情还不错,结果遇上的是窦子涵的冷言冷语,他也觉得自己挺委屈的,自家娘子现在眼中只关心女儿,疼爱女儿,根本不把他放在心里了。

窦子涵一看这人的脸色沉下了,也觉得这厮是真的不高兴了,平日里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这厮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可如果拉下脸,那就是闹脾气了,想到这还没回到京城呢,他们夫妻两人怎么能内讧呢?

这些年来,她的御夫之术虽然并不高明,但更多的时候,效果还是不错的,夫妻之间,并不是一个一定要将另一个挟制住,让对方百依百顺,而是用自己独有的方式让这对方将自己的感受时时刻刻放在心上,夫妻和美,这才是正道。

她也知道,有李三这么个不着调的夫君,遇到事情,绝对不能硬碰硬,有时还要哄着点,当下放柔了声音道:”夫君,干嘛吃孩子的醋,你在为妻心中一直是最好的夫君,我们曾经说过,要成为让天下所有夫妻都羡慕嫉妒恨的一对夫妻,你忘了吗?“”那娘子就要多疼疼为夫。“这次,不等窦子涵再反抗,他干脆将窦子涵拦腰抱起,反骨床帐之内,然后俯身就压了下去。

窦子涵也想开了,反正凡事有李三这个高个子顶着,她何必想那么多呢,她自从从平西王拿开逃出去之后,是关心女儿更多一些,对李三这厮的感受还是忽略了。”夫君!“她媚眼如丝,低低地吟道。”乖娘子,好娘子!“两人缠绵许久,才相互分开,等他们分开后,天色都快黑了。只是窦子涵被这厮折腾的腰酸背痛,实在没有什么精神了,这时,还没有见到女儿,就随口问了一句:”对了,你把孩子放哪了?这天都黑了!“”在外边。“李三公子闻言,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外边?哪儿?“看看这厮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窦子涵眯起了眼睛问道。”在外边的大树上。“李三公子老实交代,谁让这孩子每次他想和娘子亲热时,这孩子就守在旁边,就算将她放在外边,她也能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他们床前。

尤其是上上一次,他们夫妻二人缠绵完毕后,一拉开床帐,才发现这小丫头,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外边的椅子上很淡定地吃着点心,看到他们夫妻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很是淡定地说了四个字:”无双饿了。“所以,她正在吃点心。

窦子涵一家三口,再一次经过一个多月的舟车劳顿,回到了京城。

英国公府的下人们早就在半个月前,将李三公子以前住过的院子收拾出来了,李老祖宗这几年对李三公子的安危也是很关心的,如今,李三公子打了胜仗,要回京领赏,李老祖宗的心情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相比较李老祖宗的好心情,这府上有两个人的心情就不那么好了,一个自然是英国公夫人,她原本派了一拨人在窦子涵离开京城后,想要了窦子涵的命,结果那一拨人最后无功而返,错过了这个机会,她的心中不是没有懊恼,后来,得知这个继子媳妇在半路上失踪了后,她心中那份不甘心才少了一些,谁知这继子媳妇还这命大,寻了多半年还真找回来了,不过,就算找回来了又怎样,谁知这半年多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妇人落到叛军手中,有没有失去清白。

哼,就算没有失去清白,这名声也毁了,原本她就怕这个继子将来出息了,掩盖了自家儿子的光彩,如今这个继子立了战功,更是将自家儿子比的快要入到尘埃里面去了,与国公的爵位越来越远,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更别说,这个继子现在已经有了儿子,而自家儿子这两年与郡主的关系是越发的不好,这样闹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生出嫡子来。

另一位心情不好的自然就是茗元郡主了,她当初也同样派了公主府几个侍卫去刺杀,结果也是没有结果,后来,传出那个女人失踪的消息之后,她巴不得那个女人被乱军杀死,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命大,现在还好端端地回京来了。

不过,崔家也被牵扯进这次叛乱的事情来,这个女人可是崔家的外孙女,哼,她一定要去求娘亲,让淑妃娘娘给舅父说说,让李家休了这个女人。

两年多没有见到李老祖宗,这次,他们夫妻两人,带着孩子一起去见李老祖宗,李老祖宗眼中只有李三公子和小无双,对窦子涵的态度仍然淡淡的。”孙儿,孙媳见过祖母。“在正厅上,李家的人基本全都到了,就连李大公子这位已经被皇上另行封过爵位的侯爷也带着家眷回京了。窦子涵和李三公子先上前给李老祖宗见礼。

然后才给英国公,英国公夫人见礼。

小无双第一次见到李家的人,神情却很淡定,一点都不惊慌,一张粉粉嫩嫩的小包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等窦子涵夫妻两给李老祖宗见过礼后,窦子涵吩咐了一声道:”上面是太祖母,给太祖母见礼。“

无双小盆友继续很淡定地上前行了一个跪拜礼。

李老祖宗看着小无双,觉得这孩子长的挺好的,小小年纪,就看起来很有气度,这些年来,窦子涵也不时地画一些小无双的画像送到京城来,所以,李老祖宗对小无双的长相是一点也不陌生,忙招了招手,示意小无双过去,小无双上前后,她就打算将小无双抱起来,然后却被小无双伸手一档道:”男女授受不亲。“如今四岁的小无双,已经能够完整地表达这句话的含义。

众人都是一愣,他们都觉得李三公子这儿子跟他爹可是一点都不像,只有英国公看着这个宝贝孙子觉得甚合他心意,要是再有三儿子那样一个孙子,这英国公府恐怕就永无宁日了。

最后还是李家大少奶奶,也就是小无双的大伯母笑出声来:”阳哥儿,你这儿子,太逗了,小小年纪还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

李大少奶奶这么一笑,众人都笑了,就连茗元郡主和英国公夫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人偏心了,是没办法的,尽管小无双的性子和她亲爹的性子一点都不像,可李老祖宗爱屋及乌,觉得这孩子多聪明呀,小小年纪,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

小无双也许感觉到李老祖宗对她并没有恶意,当下,伸出小手指指了指李老祖宗的白发道:”太祖母,头发白,要吃乌乌!“

小无双这个乌乌又把大家给难住了,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还是窦子涵出口解释道:”老祖宗,这孩子的意思是,让您多吃何首乌,可以让白发变黑。“这个也是有典故的,窦子涵洗发时,总喜欢用熬了何首乌的水洗发,有一次给含笑解释何首乌对头发的好处时,小无双就在旁边听到了。

只是窦子涵没有想到的是,这小无双原来还是会拍马屁的。她还真怕,李老祖宗第一次见到这孩子就不喜欢,实在是因为这孩子的性子长的太不像她爹了。”乖宝贝儿,真孝顺,太祖母老了,就是吃再多的乌乌,头发也黑不了了。“说完之后,吩咐身边的丫鬟将给小无双准备的礼物都拿了出来。其他人见状,都纷纷拿出了礼物,小无双收的礼物倒是不少。

但每接一样礼物,她都要说;”谢谁谁谁!“”这孩子这几日就留在我这里吧。“李老祖宗这时,觉得这个小重孙儿,又有气度,又大方,又有礼貌,当下,就舍不得让小无双跟着李三公子窦子涵他们回房了,

窦子涵一听,头皮发麻,如果将小无双留在李老祖宗那里,这么小的孩子,这性别恐怕马上就露馅了。

李三公子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当下笑道:”实不瞒祖母,这个孩子样样都好,可就是晚上如果见不到孙儿夫妻两,就会哭的喘不过气来,也扰了祖母的休息,以后每日白天让她过来,陪在祖母身边可好?“

这时,无双小盆友很有眼色地开口道:”无双,明天陪,太祖母!“

英国公这时也开口道;‘娘,无双这孩子刚回家,府中许多人还不认识,晚上还是让他跟着阳哥儿他们吧。”

李老祖宗想了一下,觉得白日能见到这孩子也不错,要是真的将孩子留在自己这里,要是半夜哭闹起来,哭坏了怎么办?于是点了点头道:“也好,这孩子是个好的,你们可要好好照料着。”

随后,李老祖宗又开口道:“你们几个,还有阳哥儿媳妇,先带着孩子回房去,阳哥儿留下。”

窦子涵先带着孩子出了院子,与李大少奶奶打了一个招呼,这位李家的大少奶奶是个很爽朗的性子,人长的很是艳丽,窦子涵倒是对对方很有好感,至于李大公子,长相和英国公很相似,面上的表情很严肃,不是那种很爱说话的人。不过看着李三公子时,目光很温和。

茗元郡主这两年比当初崔老祖宗去世时她回京时看到的更加的憔悴了,脸上也瘦了许多,看着她的目光仍然不带善意,李四公子,从头到尾也很沉默,不过,他显然很喜欢小无双,目光多半都停留在小无双身上。

几房人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窦子涵将小无双哄的睡着后,等了半个多时辰,李三公子才回到房中。

“老祖宗,都找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娘子就放心吧。”

第二日,李三公子就进宫去了,窦子涵带着小无双去了李老祖宗房中,小无双这个孩子很神奇,她虽然是个面瘫,但一开口,就容易变成冷笑话。

李大少奶奶也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和小无双玩在一起,李老祖宗并没有问窦子涵被平西王掳劫为人质的事情,倒是茗元郡主刚提出一个话头,李老祖宗就不耐烦地打断了。

昨晚,当着李老祖宗的面,李三公子面不改色地撒谎说,当年之所以,要娶窦子涵进门,是因为他十五岁时遇到一奇人异士,说像他这种命格克妻,除非能找到与他命格相合之人,才能大富大贵,夫妻和美,家宅兴旺。

李老祖宗虽然半信半疑,但觉得自从宝贝孙子将窦子涵娶进门之后,倒真的是一路畅通,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命格的原因,处于这个原因,李老祖宗就打消了心中的其他念头,罢了,也许,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她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再说了,窦子涵毕竟是她宝贝重孙子的亲娘,如果因为名声的关系,让宝贝重孙子没有了娘亲,可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崔家这次牵扯到造反中,那些没有离开的都被下了大牢,如今,被关在大牢中的男丁有崔大公子,崔二老爷和崔三老爷。

其实,崔大公子和崔二老爷既是被崔大老爷,崔三老爷和崔二公子给连累的,他们事先根本不知道崔家还与叛军有牵连,虽说他们和平西王府是姻亲,可京城的这些世家们,哪一家不是和别家有姻亲关系的,等官兵来抄家时他们在知道真相,只可惜,那时已经无力回天了。

女眷们单另被关在一起,崔二夫人觉得自己纯粹是被连累的,他们二房可和谋反没有任何关系,全是被大房和三房拖累的。

崔二夫人现在死了儿子,夫君也生死不明,她自己现在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出去,又想过去那么多年,大房一直压在二房的头上,儿子的死也与大房有关,到了这种境地,她还怕什么,就上前厮打崔大夫人。

自从平西王兵败之后,崔二公子死了,崔四姑娘也死了,如今,崔大老爷也死了,还连累了崔大公子也被关入了牢中,崔大夫人受到打击过重,早就有点神智不清了,任凭崔二夫人厮打,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崔二夫人厮打完崔大夫人,又转身去厮打崔三夫人,崔三夫人和平西王府,那可是关系很近的姻亲。

崔三夫人虽然心情很糟,可她可不会像崔大夫人那样已经心死了,两人推来搡去,一个失手,就将崔二夫人头碰到了墙壁上,碰的晕过去了。

崔二夫人头上碰了一个大口子,却没有人理会,等到发现时,失血过多,已经没救了。

三个月后,皇上下了旨意,崔家的男丁们成年的处斩,没有成年的流放了,崔家的女眷们都没入了奴籍。

窦大贵自从来到京城后,也跟崔大老爷关系紧密,主要是倒腾军用物资从中牟取暴利,平西王造反的有一份粮草都是经过窦大贵之手的,平西王兵败之后,窦家也没有逃过皇上的清算。

不过碍于这窦家毕竟是李三公子的岳家,皇上没有马上要窦大贵和窦王氏他们的命,而是将他们关在了刑部大牢内,等李三公子进宫见驾时,皇上身边的太监提到窦家,李三公子只吐出淡淡的一个字:“杀!”

于是,窦大贵也和崔家的男丁们一起处斩了,窦王氏在牢中惊吓过度,已经疯掉了,窦三姑娘倒是逃了一劫,因为在平西王兵败之前,她就跟人私奔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小豆芽菜在定国夫人和慕容月的说情下,倒是没有遭受牢狱之灾,不过却与窦大贵断绝了父子关系,十五年后,成了本朝最年轻的礼部尚书。

至于窦子涵的身份,皇上现在已经心知肚明,虽然当年的事情,是平西老王妃和崔家老祖宗的错,可不管怎么说,窦子涵身上也留着皇家的血脉,再加上,李三公子在宫中,坚持不接受皇上的封赏,只说他起兵平叛,是为了救自家娘子,也过了一把当将军的瘾,现在叛军已经肃清,自家娘子已经救回来了,他已经别无所求了。

最后皇上让清河郡主收了窦子涵做义女,赐了窦子涵县主的封号,李三公子不愿留在京城为官,皇上将他外放为三品的青州刺史,三个月内上任。

窦子涵和李三公子以后还有许多年要一起度过,其中还会经历许多风风雨雨,喜怒哀乐,会一起侦破许多奇案,在他们以后的日子里都在执行一个目标,那就是成为一对让全天下夫妻都羡慕嫉妒的恩爱夫妻,日子还在继续,他们的故事仍会在番外中继续!

全文免费阅读 死去的新郎01

(新案案情简介:窦子涵和李三公子一起去青州上任的第一天,刚进青州城,就遭遇了城中最大的茶商林家要为自己的大儿子娶妻,迎亲途中,先是遇到了新娘子失踪多年出海回家的兄长,接着,又在成亲途中,遭遇出殡的队伍,当夜,新郎官还没有圆房,却暴死在自己的书房,随后,接二连三的,林府的人开始死于非命,凶手到底是哪个?更诡异地的是,青州城的人一直传说,这新娘子在未出嫁之前,早已经死了?现在的新娘子是假冒的。)东唐皇朝文帝三十八年,李三公子再次被放外任,任三品的青州刺史。

青州城所管辖的范围大概就是现在的山东省,一边是靠海的,不过这海上,这一两年,海盗猖獗,李三公子这次任青州刺史,一方面是知道窦子涵不喜欢京城的那些人和事,另一方面,也是皇上有意让李三公子将这青州海上的海盗给整治整治。

这日,正是他们一行进入青州的第一日,和当初去慕云城上任不同,他们这次今日青州可是相当低调的。

这些年来,李三公子的名声那是越来越响了,他们夫妻两觉得有时还是低调一些会更好一些,青州虽然也有各种牛鬼蛇神,可与当初慕云城的情况毕竟不同,如果他们独立特行一下,可能反而更加引人注目。

夫妻两人和身边的护卫们是分开走的,护卫们还有此行带来的其他人员都先行进城了。只有他们夫妻带着孩子一路游山玩水地慢悠悠地今天才进了城。

进了城门之后,这青州城还挺热闹的,李三公子倒是没有马上就去府衙,反而一手抱着怀中的孩子,一手拉着窦子涵的手,打算先在这城中逛逛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再说。

结果,向前没走上几步,迎面就碰上一队迎亲的队伍,大红的花轿,意气风华的新郎,还有身后一大溜的送嫁队伍。喜庆的鼓乐声。

人们本来很喜欢看热闹,尤其是李三公子这等人,看到这迎亲的队伍就走不动了。

这迎亲的排场虽然比不上京城里那些名门世家的出嫁规格,但也不算小了,由此可见,这新郎家里在这青州城内恐怕也是非福即贵的。

不过窦子涵的心情很淡定,反正这个时候,前面的迎亲队伍也挡住了前行的道路,这人碰人的,还不如稍微等上片刻,等这迎亲队伍过去了,他们再继续闲逛。

李三公子却看着这迎亲的队伍,将头稍微低了下来,贴着窦子涵的耳边道:“娘子,人家都说洞房花烛夜是人生一大乐事,我们两人也只过了一次洞房花烛夜,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窦子涵闻言,心中犯了个白眼道:“那夫君你觉得进几次洞房才算满意。”他们两人成亲已经几年了,虽然李三这厮有时很是不着调,但窦子涵并没有歪想,只是觉得这人觉得日子过的太平静了,心中又不知打着什么不着调的主意呢?

“娘子,明日为夫就派小四去准备全套的迎亲队伍,为夫再当一次新郎,娘子再当一次新娘子,明晚,不就又是一次洞房花烛夜吗?”李三公子看着前面的迎亲队伍越发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很不错,最好是,空闲了,每个月都能让娘子当一回新娘子,自己当一回新郎官的好。

“看来夫君又想成为全青州城瞩目的对象了,不过,你家娘子我呀,一路劳顿,现在是真的无力奉陪了。”窦子涵说的这话也是实话,虽说京城到青州,没有当初到慕云城那么远,可也不近呀,路上本就坐马车坐的很累,李三这厮一路上还动手动脚个不停,她还要照顾孩子,靠着李三这当爹的照顾孩子,她的心脏实在不够强,这一路上,她是真的累了,就想好好睡上几日,养养身子。

“既然明日太赶了,那就过几日吧。为夫也多准备一些东西,决不能委屈了娘子你。”李三公子想着自己毕竟是男人,还是有武功的,自家娘子不能和自己比,心中怜惜,又一想,虽说是第二次成亲了,可也不能草草了事,还是多上几日准备准备。当然,刺史大人成亲,也可借着这机会,见见这青州城的头头脑脑,并顺便刮刮青州这些官商的油水。

李三公子话音刚落,窦子涵只有在心中翻白眼的份,还没想好是配合这人再胡闹一次呢,还是坚定地打消这人的荒唐想法呢,就见,前面的花轿前面,猛地蹦出一个人来,挡在了这花轿前面。

因为那人背着李三公子和窦子涵这边,所以,两人看到的只是一个男子的背影。

猛然遭此变故,迎亲的人和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愣了。

“今日可是我家大少爷迎娶徐家姑娘的大日子,你是何人,竟敢拦截花轿?”新郎官这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上前呵斥道。

“我是徐家大公子了,我不同意这门婚事。”这人站在花轿前面沉声道,声音很是沉静,但却一字一句地让路边围观的人听了个清楚。

“你胡说什么,哪里来的捣乱的,整个青州城都知道,徐家大公子十年前出海时已经死了,来人,将这个骗子绑了送到府衙去。”这管家再次道。

“有点意思!”李三公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对身边的窦子涵道。

“是呀,是有些古怪。”窦子涵也觉得这件事有些太过蹊跷,且不说这徐家大少爷据说已经死了十年了,可到底真的死了没有,不好说,单说这人迟不回来,早不回来,偏偏等到新郎官迎亲的途中来挡花轿。

更奇怪的是,按理说,这到底是不是新娘子的大哥,只要先将这人安抚住,回头,让这新娘子认一认不就知道真假了吗?为何却一点情面不留地,就很武断地认定这人一定是个骗子,还要将人送到衙门去。

当然,最坑爹的是,按照这时代的习俗,新娘子在没有进洞房之前,绝对不能掀开盖头来认人,否则,会被认为是不吉利的。可就算不能揭开盖头,有一个自称自家大哥的人来拦截花轿,新娘子在轿子里也多少应该发个声呀,偏偏新娘子就是一声不吭,总之,这门原本看起来还算喜庆的婚事现在落在窦子涵眼里,就觉得充满了种种疑团。

这总管一声吩咐,早就有几个迎亲的下人上前,扭了这人的胳膊要将他绑起来,在那人挣扎的途中,窦子涵看到这人大概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脸上有几道伤疤,看来是毁容了,看着有几分可怖。

如果事情到了这里就为止的话,那倒也罢了,偏偏,等新郎官这边的人将那带刀疤的男子给绑了之后,推推搡搡地离开原地之后,花轿重新起轿之后,花轿的对面又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看起来同样声势也不小,可与这边不同的是,那边的人可全都是披麻戴孝,手中抬着棺材的,一路走来,不仅乐声哀戚,那些披麻戴孝的人还在哭哭啼啼。“我可怜的孩子呀,你怎么这就走了呀!”

一边走,还一边手中撒着纸钱。

窦子涵一见,也觉得这实在是有些太凑巧了,刚才这迎亲的队伍一路行来,撒的都是喜糖,现在这边出殡的却撒的都是纸钱,转眼之间,这路上都白花花的一片。

新郎官这边的人一见,刚才还恢复的脸色现在又不好了,这时代娶亲的风俗,最忌讳的就是红白两事相撞了,刚才冒出一个拦轿的,本来就有些晦气了,却没想到,竟然还遇上了出殡的。

这条街道并不宽敞,再加上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这两家就算这时想要避让,那也是避让不开的,尤其出殡这家,可没有丝毫想让的意思。

这一行送殡的人,将这花轿队伍冲了个七零八落,新娘子都差点跌出花轿来。然后又哭哭啼啼地继续向前了,新郎官这边,这些人都懵了,虽说红白两事相撞了,可不管哪个时代,都有死者为大的讲究,这迎亲队伍总不能去冲入出殡队伍继续前行吧。除了干站着避让之外,别无他法。

李三公子这时,又开始发表他的感想了:“娘子,为夫怎么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呢?如果为夫不是这青州的父母官,还真想带着娘子去吃吃喜酒呢!”

窦子涵给这人给了一个白眼,不过看着出殡的队伍逐渐远去,重新抬起的花轿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也自言自语了一句:“是真的有些古怪。”虽说她不是那等迷信的人,可窦子涵总有一个感觉,觉得这门喜事好像并不会太顺畅,还要出点什么事情似的。心中虽然有这种想法,但是她却没有继续深思下去,反正这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也不在乎这一件,倒是不知先前被绑走的那人是否真的被送到了衙门中。

可就在当晚,他们夫妻两刚梳洗过后,准备好好休息时,衙门的莫捕头快让小四给后衙传话,说林家大公子也就是这位新郎官在成亲的当日死在了自家的书房中。

全文免费阅读 死去的新郎2

“什么,茶商林家大公子死了?”李三公子刚抱将自家小祖宗给哄得睡着了,打算抱着自家娘子香香地睡一觉,结果,他刚将窦子涵压在身下,门外就响起煞风景的声音。

今日,花轿过去之后,李三公子从路边的行人口中得知,先前骑在马上的新郎官那是城东茶庄的老板的大公子。

茶商林老爷祖上一直做的就是茶叶生意,到林老爷这一代,已经传了十几代了,如今家中积攒的财富也越来越多,可是这青州城有名的大富翁和大善人,在青州城的知名度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