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铁驴接下来要干嘛。铁驴打了声哈欠,指了指这茅草屋里的两张床,跟我说,“睡觉!”

其实我早就注意到这两张床了,不过我根本没想到,它们是用来睡人的。

俩床都没有被褥,只有一个破木板子,上面铺着稻草,还有一张大毡子,估计用来当被用的。

我都怀疑那些稻草是不是馊的,另外这里面会不会藏着虫子?

我指着两张床问铁驴,“我们就睡这儿?”

铁驴点点头,他也不脱衣服,大摇大摆的上了床,就这么和衣而卧了。

他看我还没动身,说了句,“小冷,你愿意站着就站着吧,但记住别乱跑,不然被巡逻的看到,别误会成贼,会开枪的。我不等你了,先睡了啊!”

我本来情绪很低落,铁驴最后一句话却跟强心剂一样,我一听他要睡,一下子急了。

我对他的呼噜声特别忌讳,也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这一晚上真要在这种破床上睡觉了,但我决不能让铁驴先睡着,不然打起呼噜来,我这一宿怎么活?

我不管那么多了,急忙嗖嗖跑过去,爬到空床上,学着铁驴和衣而卧,还立马数起羊来。

这次我终于没丢人,办了点实事儿,抢在铁驴先头睡着了。

我没想到在这种硬板床上睡觉,还不错,至少睡眠质量挺高。

睡了挺久后,迷迷糊糊间,我觉得有人掐我,他够损的了,掐的范围特别小,这让我觉得跟被针刺到了一样。

我以为铁驴捣乱呢,伸手扇了一下,嘴上说,“驴哥,别闹!”但压根不好使,那人继续掐我,力道还稍微加大了。

我气到了,心说铁驴又抽什么风。我一扭头,睁开眼睛了。

但眼前哪有铁驴,只有一个吓人的脸。

它有种骨瘦如柴的感觉,特别老,全是褶子,还特别苍白,有着熊猫一样的黑眼圈。

我冷不丁以为自己见到鬼了呢,吓得哇一声,甚至都忘了还在床上。我想往旁边挪一挪,避开这张脸,但这下好,自己噗通一下,直接滚下床下边去了。

我哼哼呀呀爬起来,隔着床跟这张脸对视着。他看我这种囧样,嘿嘿笑了,问一句,“早啊,徒弟!”

我差点被弄咳嗽了,心说什么徒弟?我是有师父,虽然师父跟眼前怪人年纪相仿,但师父浓眉大眼,一表人才的,就算遇到天灾闹饥荒,也饿不成这种德性吧?

我不给他面子,不客气的问了句,“你谁啊你?”

怪人笑了,慢慢站起来,自我介绍说,“我叫啥名来了?他奶奶的,都忘了,但原来有个代号,叫白皮,你也这么叫吧,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师父了,会让你成为一名合格的特案组法医。”

我有点明白了,心说此师父非彼师父。而且我也知道,像我们这些做法医的,有很多怪才,就是那种长相怪,本领也大的。

我觉得眼前这个代号叫白皮的人,一定是个高人。我对高人是有种敬佩心理的,从这方面出发,我对他好感增加不少。

白皮一定了解过我,也不让我介绍自己,他又费劲巴力的从床底下拿出个大兜子来。

这期间我四下看看,发现铁驴不见了,另外印象中,我床底下并没有什么大兜子,这一定是白皮带来的,刚放到床底下的。

我探个脑袋看,想知道大兜子里有啥。

白皮倒不避讳,任由我看,他翻了翻,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来,丢给我说,“换上吧,这是你的行头了!”

我把衣服捧起来观察一番,说实话,这衣服不一般。我不知道它具体是啥料子做的,但有种帆布的感觉,却比帆布还要软,要是穿在身上,也绝对耐磨,甚至一般刀具都很难刺进去。

我打心里有个评价,衣服是好东西,穿起来都能当个贴身护甲了。

我对宝贝向来来者不拒,而且白皮也说了,这就是给我准备的。我不搭话,紧忙脱掉现有这身行头,急忙换衣服。

我脱得挺多,只剩个裤头了,但白皮不满意,啧啧几声,指着裤头说,“小冷,你留它干嘛?多耽误事啊,脱下脱下!”

我想了想。这屋里就有我和白皮俩人,我们都是男人,当他面脱光了也没啥,但这个老东西,目光一刻不离的盯着我那里看着,我有点别扭。

我想转过身去,问题是这么一来,我就得冲着门了。门还没关,万一在脱光期间,经过一个女同志可咋整?

我最后想了个笨招,蹲下身,隔着床脱光,又把白皮给我的衣服换上了。

我真佩服这衣服的设计者,等穿完后,我发现这衣服特别修型,别看没镜子,但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身材好了很多。

另外在穿裤带的时候,我发现裤带也挺怪,上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小圆洞,圆洞上还挂着一个很精致的小钩子。

我问白皮,“这是干嘛用的?”

白皮没急着回答,翻起大兜子来,从里面拿出魔鼎和铁幡来,当然了,魔鼎上被包着层层的锡纸。

他问我,“这东西是你的吧?”

我点点头,心说一定是姜绍炎从乌州把它带过来的,又转交给白皮了。

我伸手把鼎和铁幡拿过来。白皮也交给我了,只是他突然叹了口气,念叨说,“娃子,你真是运气好,竟然得到了狼娃的宝贝,这玩意儿威力太大了,你以后了不得啊!”

我心里挺震撼,白皮的意思很明显了,这魔鼎原主人竟然是狼娃,另外也有让我不明白的地方,魔鼎不就能吸个虫子么?有什么威力?

我看他又贼兮兮的看着鼎,心里不爽,心说这老头太没素质了,怎么能这么看别人的东西呢。

我赶紧把鼎挂在裤带上,这么一来,也隐隐告诉白皮,鼎是我的,你别惦记了。

白皮最后依依不舍的又叹了口气,强调说,“娃子,我听乌鸦说,你总丢三落四的,但从今天开始,一定别把鼎和铁幡丢了,不然让乌鸦知道,保准扒了你的皮。”

我知道这话狠是狠,但也为我好,我点点头。现在衣服也穿了,鼎也拿了,我问他,“接下来要干啥了?”

我发现白皮挺有意思,又翻起那个大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对我抛过来说,“咱们研究研究这个,也是你日后常带在身上的东西。”

不得不说,我愣住了,望着这东西,心里直嘀咕,这他娘的又是个啥?

第五十四章 特训(二)

我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动画片叫圣斗士星矢,里面的星矢穿上圣衣后,胸口就有一个白色护甲,而白皮拿出来的这个东西,就跟护甲很像,只是用特殊布料做的,还给护甲起个名字,叫胸囊。

白皮把胸囊扑在床上,招呼我离近了细看。

我发现这东西也不简单,上面密布大大小小的小布兜。每个布兜里还装着不同的家伙事。

有的是迷你解剖刀和小钳子,材料一看也特殊,有的是一袋袋的药,按白皮说的,药品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试毒的药物,通过不同药物搭配,涂抹或溶解在可疑样品中,通过颜色变化,就能大体知道,样品里存在什么类型的毒,是影响人神经系统的,还是限制人行动等等的。另一类是解毒药物,观察中毒者体征,用几种解毒药搭配着服用或注射,就很有可能把毒解了。

最后他还从一个小布兜里拿出一样设备,有小孩巴掌一半那么大,上面有屏幕,下面有九个键子。按他的意思,这是一个存储器,更是一个百科全书,里面收入了很多与法医有关的知识点,我要是需要调查啥,直接输入关键词查找即可。

他趁空把胸囊拿起来,还挺热心,帮我把它戴在胸口上了。

冷不丁多了这么一个玩意儿,我有点别扭。我也明白,这是好东西,问题是我戴着它有什么用?

我问了句,尤其还指出,就算加入特案组了,遇到啥案子,拎个法医勘察箱不就结了,干嘛用这么精细的设备呢?

白皮对我的话不认可,还嘲笑几声说,“徒弟,你太娇生惯养了,还以为在特案组做法医,会跟在警局当法医一样吗?我问你,什么是特案组,什么是特案?”

我承认自己不了解,摇了摇头。

白皮继续说,“我就说自己的经验吧,以前做任务,很有可能处在荒山野岭、狼潭虎穴之中,甚至还会秘密潜入到恐怖分子的老窝里。那时除了几个队友之外,就没更多的外援了,你还想拎着法医勘察箱那么笨拙的东西大摇大摆的乱逛?醒醒吧!”

他这一番话,只是很简单的概括,但我能想象到,去这类地方有多凶险,我多多少少被吓住了。

白皮不理会我,突然叹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拿出一副回忆的样子,想了老半天后又说,“徒弟,你觉得法医应该干什么?”

我如实回答,“法医是辅助破案的,是对与案件有关的人身、尸体、物品进行鉴别并作出鉴定的技术人员。”

白皮嘻嘻笑了,摆手不让我说了,那意思这个解释不正确。

我不服气,因为我刚说的都是书本上对法医下的概念,就算专门考试答卷子,这种回答也都挑不出缺来。

我反问白皮,他认为法医要干什么?

白皮说,“你太传统了,走进一个误区中了。在这社会上,有很多职业能接触到尸体,像守坟、殡葬类的,但能肯定,法医是最了解、最接近尸体的人,因为他们要用各种器材,剖开尸体,窥视死亡的奥秘,另外他们也对毒药、创伤有很深入的研究。咱们这类人,确实是辅助破案的,但只停留在鉴定工作上,真的太浪费,想想看,如果能把技术延伸出去,不仅研究尸体,还能帮助其他队友调整状态;不仅验毒找证据,还能为队友解毒,甚至懂一些独特的手段,在关键时刻施展擒敌的话,岂不是更能诠释法医这个职业么?”

我还是有种意识,觉得白皮这种说法不对,但细想一想,也真找不到理由反驳他。

白皮不想多说用不着的了,直奔主题,指着胸囊跟我强调,“从今天起,他会教我怎么熟练使用它。”

我发现他随后教我的东西,跟在学校和入警局后学的那些理论不太一样,但我并不排斥,也很用心的学起来。

这样我在这个小茅草屋足足待了一个多月,每天面对的除了送饭的瘸子老人,就是这个叫白皮的“活死人”了,而且渐渐地,我的饭量也被缩减到只有两顿,把早餐省了。

虽然生活很苦,但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我真有收获。至少白皮问我,要是遇到一个皱皱巴巴的尸块,上面生满绿毛,闻起来除了臭以外,还有腥甜的气味时,我能熟练的拿出几种试毒药物准备试毒,要是白皮问我,有人中毒吐白沫,手脚指甲全部青紫,头晕胸闷,呼吸麻痹时,我也能最快速的找到几种解毒药物。

这样一晃又是一天早晨,我发现自己都养成习惯了,每到七点左右,都会自然醒。

我这次醒来后简单洗漱下,又坐在床上吸烟,等着白皮的到来。但一直到八点,白皮没来,却有一个熟悉的胖脑袋,从门外探进来,冲我嘿嘿直笑。

他是铁驴。我冷不丁见到他,心里有点莫名的小兴奋,还摆手让他快进来,嘴上开玩笑说,“驴哥,这段时间去哪了?我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铁驴回答,“有任务,刚忙活完。”

我看他不想具体说,也知道自己不要多问,就一转话题,跟他扯起别的来。

这样等我烟吸完了,铁驴突然来这么一句,“小冷,走吧,训练去!”

我有点愣,又看看门口,发现根本没有白皮的影子,我就接话,“别开玩笑,师父还没来呢。”

没想到铁驴一挺胸脯,拿出一副很骄傲的样子说,“白皮不会来了,接下来我是你师父,快叫一声师父让我爽爽。”

我不敢相信,但看他说的挺严肃的。我纳闷了,问他,“你是我师父?你教我啥?”

铁驴拍了拍腰间,“特案组里任何一个人,都是多面手,你只知道法医的东西,这远远不够,今天起,我要教你什么是真正的男人,怎么打枪。”

这我承认,铁驴对枪有研究,而且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别耗着了。

我挺配合他,站起来跟他一起出去了。我以为我们要去专业的靶场呢,但没有,他带我从一个小门走出基地了,来到一个偏僻的山沟子里,这里立着一个用木板做的假人。

我们在离假人三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铁驴指着假人问我,“小冷,你说说,印象中的神枪手是什么样的?”

我发现铁驴跟白皮在这方面挺像,都爱问我问题,估计是这些培训老师共同养成的一个臭毛病吧。

我想了想,也指着假人回答,“如果神枪手开枪,六发子弹会全部打在眉心上,甚至遇到顶级高手的话,这六颗子弹还会集中在一起,只打出一个枪眼来。”

铁驴笑了,把手枪掏出来,拿出一副特别有感情的样子,一边抚摸着枪,一边跟我说,“你说的这种神枪手,我真没见过。”

我觉得他在撒谎,又提醒他,“电视里就能见到,尤其是各种射击比赛,很多选手都能打出十环。”

铁驴嘘我一声,说那是比赛,跟我们这种真刀真枪的特警能一样么?

他又拽着我的手,强行让我摸枪,继续说,“知道么?对一般人来说,枪就是枪。但对一个合格的枪手来讲,这就不是枪了,而是他手掌的一个延续,他身体的一部分。我举个例子,咱们在跟匪徒搏斗时,对方不可能站着当活靶吧?甚至都不给咱们多少瞄准的时间,更要比谁开枪快。而咱们要做的,就是用心去打枪,不要再依赖于眼睛了。”

我有点不明白。铁驴让我等着,他给我做个示范。

他嗖嗖跑到远处了,拿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往这边走,还无聊的吹口哨,等来到我身边后,他突然身子一震,喊了句,“不好有敌人。”

随后他把枪拿了出来,几乎看都不看,对着假人打起枪来。

他一共打了三枪,还喊着口号,“右手一枪,左手一枪,撅着再一枪。”最后这一下,是背过去岔开双腿,把枪放在双腿之间开的。

我一直留意假人身上的状况,不得不说,这三枪真厉害,全都打在假人脸上了。

铁驴又带着我特意凑近看看,问我,“你是法医,也懂,这三枪要打在活人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我如实回答,“枪枪毙命。”

铁驴笑了,还低调起来,跟我说,“先说好,我不是啥一等一的神枪手,这次示范,只是告诉你一个道理,实战中,只要能毙敌就行,未必枪枪都要打在眉心上。”

我点头表示懂了,问铁驴接下来我咋办?也要学着他这样打枪吗?

铁驴咔吧咔吧眼,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他不给我面子,直说道,“你上来就想打盲枪?那可不行,这么瞎抡瞎射的,谁知道会不会打在我身上?这样吧,先按传统的来,你愿意瞄准多久就多久,只要能开枪打中假人就行。”

我真没接触过几次枪,这次握着手枪,有点小紧张。我也记住铁驴的话了,愿意瞄准多久都行。

我就在这瞄上了,足足过了五分钟,铁驴忍不住了,他瞅瞅天,跟我说,“哥们,我说哥们啊!你再这么整,天都快黑了。”

我示意他,我懂,但我还是继续瞄准,铁驴看不下,推了我一把,催促说,“是不是爷们,快射啊!”

我也不知道咋了,突然这么一激灵,扣动扳机了,而且一下子,很爽快的把六发子弹全射出去了。

等最后一枪开完,铁驴愣了,喊了句,“卧槽!”

第五十五章 调令

我这六发子弹,前五发连假人的边都没占到,全打在它附近的地上,激出一股股烟来,而第六发竟让假人侧歪一下,看样子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摔倒。

这都不用铁驴说,我都明白,我最后打在假人的腿上了。

铁驴拿出一脸敬佩的目光,对我竖起大拇指,连连称好。

我不懂他啥意思,心说莫不是反话?这里就一个假人,被我打坏了,接下来怎么练枪?

我摆摆手,让他别开玩笑。

谁知道铁驴一本正经的凑过来,跟我细说,“小冷,你有潜力,这枪法简直神了,想想看,咱们为了录口供,有时必须活擒凶犯,像我这种枪手,都习惯打脑袋了,很容易不自觉得就把凶犯击毙,你就不同了,拿枪随便开,保准把凶犯腿打折,性命却无碍!”

我苦笑,不知道咋往下接话了。

……

细算算,我跟白皮学本事,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再怎么说,也属于法医这一块的,而我跟铁驴学打枪,纯属从零做起。

我也知道培养自己的枪法是很长很难的过程,我以为至少要跟铁驴混个半年一载的,才能出山呢。

但没有,十天后的晚上,我和铁驴正要睡觉呢,他手机响了。

我一听到电话声就觉得不公平,因为我手机一到基地就没信号了,铁驴的手机一定是特质的,啥时候信号都满格。

他本来懒洋洋的,可拿出电话一看来显,他又一猛子坐起来,迅速接了。

对方说啥,我听不到,铁驴恩恩几声就把电话挂了,又招呼我说,“小冷,特训结束,乌鸦那里有案子,咱们要出发了。”

我应了一声,也问一嘴,“现在就走?”

铁驴叹口气,有点遗憾,回答说,“走吧!赶早不赶晚,只是真的太突然了,你的枪法没培养出来不说,体能训练还没做呢!”

我对体能训练的字眼比较敏感,问铁驴这训练具体要做啥。

铁驴是一边招呼我下床收拾一边说,“这种训练很简单的,每天负重跑五公里,翻翻墙爬爬地沟啥的,另外也要带你趴在草地上,顶着太阳暴晒八小时不动弹。”

我心说这还简单?根本就是死亡训练好不好?我暗自庆幸上了,觉得乌鸦电话来的太及时了,让我躲过一劫。

铁驴倒有点想法,突然间一顿,念叨说,“对哈,我可以再问问乌鸦,这事能不能拖几天,要是真有时间,咱们就专门做体能训练,恶补一下。”

我几乎在他说完的瞬间眼就直了,还急忙拽着他往外走,说了一通大道理,那意思乌鸦说的案子,一定很着急,我们作为下属,不能拖后腿。

之后我俩坐着那辆军用吉普离开了,在车上我还穿上一套稍微有点肥大的衣服,这样能把我这身特殊行头掩盖住。

等回到省厅后,我们又来到老地方——小会议室。

我发现乌鸦还没来,但寅寅已经坐在里面了,喝着茶抽着烟。短短小两个月没见,她变化很大,目光很深邃,人也看着有点冷漠,尤其我隐隐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铁驴让我跟寅寅先坐着,他去找乌鸦。

我跟寅寅啥关系?当然不客套了,我一屁股坐在她旁边,胡扯的问了句,“妹子,近来可好啊?”

寅寅笑着对我点点头,又把手机拿出来,说让我看个东西。

我以为跟乌鸦说的新案子有关呢,可等看到照片,我愣住了。

这上面是一个婴儿,浑身上下长着淡淡的黑毛,眼珠子也贼大,冷不丁一瞧,有点狰狞。

我问寅寅,“这是啥?怪胎吗?”

寅寅盯着照片,笑的很怪,还倔强的吐了个眼圈,回答说,“这不是人类,它名字叫婴猴,也属于婴猴中的变异体。”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但疑问也来了,又问寅寅,“为啥给我看这种照片?”

寅寅答非所问,念叨说,“冷哥,这猴子很厉害,血液唾液里都带着剧毒。这种毒不会致命,但能让人神经错乱出现幻觉,并让人四肢麻痒无比,在这种情况下,人通常会忍不住的乱咬自己。”

我脑袋里像打了一道闪电一样,心说这就是活尸案的真凶啊。我一度千方百计的找凶手,甚至绞尽脑汁的算计,却没料到,凶手不是人!

我一下上来更多疑问了,想跟寅寅聊聊,寅寅却摆手不让我说,她继续念叨,“这婴猴也很奇葩,特别嗜血,但凡看到血液,它就忍不住去舔,还会撕咬对方伤口,另外它以毒虫为食,不吃饿肚子的话,就会放屁,特别的臭。”

我把寅寅这两番话联系起来,有点眉目了。

这婴猴就是女歌手养的所谓的小鬼了,她还有魔鼎,肯定用魔鼎引毒虫过来当猴子的饲料,但也不知道因为啥,猴子把女歌手咬了,让女歌手神经错乱而死,而刘哥带着女歌手的尸体回殡仪馆,它也跟去了,中途爬到解剖室里,把刘哥弄伤弄疯了。

我继续琢磨,后来我接替刘哥解剖,为啥猴子不咬我?

我有个猜测,自己跟师父学养虫子,身子多多少少带着那股虫子味,婴猴闻到后,觉得跟我能讨到吃的,就对我客气许多,还跟我回家。

而我家里出现的那些古怪,一定是这畜生搞得鬼,另外那天孙佳过来跟我闹,还打了我,也肯定被这婴猴瞧到了,它对孙佳怀恨在心,一路跟过去了,把她咬成活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