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涛咦了一声,又往外抽脚。他脚是抽出来了,塌坑中却传来轻微的砰的一声响。

我第一反应是有机关,铁驴也吓得一下坐了起来。

没等我们有啥行动,这附近乒乒乓乓的爆炸起来。

至少有十几处地面全崩出白雾来。更操蛋的是,现在有点小风,这白雾一下散开了。

我很快闻到一股轻微的甜味,知道又是乙醚。这里绝对不能待了,不然我们全得中毒。

我让大家憋口气往外跑,铁驴仗着身板好,还把姜绍炎背起来了。

只是机关还没完,这时又有地面爆炸了。这次没有白雾出现,但炸得威力很大,让碎土屑乱飞。

我们能不能逃出去,就看能不能抗住了。

第三十七章 乌鸦的猜测

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缺乏组织能力,上初中当过课代表,收个作业也弄得一塌糊涂。

这次遇到如此的突发事件,没姜绍炎出面,我算彻底弄砸了。

我大喊着让大家撤离,可这帮盗墓贼跟无头苍蝇一样,只顾着四下乱窜,瞎逃瞎奔,有时候俩个逃命的人撞在一起,还都不肯让步。

我没时间再帮这些人什么了,索性来个不理不睬,跟铁驴一起,一人架着姜绍炎一个胳膊,准备撤离。

姜绍炎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身子,他不得不又吸了一些毒气,我与铁驴没问题,都憋着气呢。

要是没人捣乱,我们仨会退的很完美,坏就坏在,半路杀出个雷涛来。

他中的乙醚挺深,人有些踉跄了,一下扑到我们面前,还把姜绍炎抱住了。

他看着我们,拿出一副瞎念叨的样子说,“救、救我!”

我打心里觉得,他这简直就是废话,吸入乙醚中毒,就得迅速移至新鲜空气处,他求我们仨有什么用?我们也不是空气。

我憋着气呢,本不想说话,只指了指远处,算给他提醒了,也想就此把他推开。谁知道他抱姜绍炎抱的死死地。我一把没推动。

他还被我推敏感了,反手抱在我身上。他用的力气不小,我胸口一紧,一下吐出一口气来。

铁驴看到这儿实在忍不住了,怕我不小心吸入乙醚。他对着雷涛狠狠来了一脚,把他踢得坐地上往后滚了一圈。

他疼的直哼哼哈哈,我们没理他,继续往前冲。

我们出了白雾地带,又一直憋气走了三五十米,等确定周围再无半点乙醚后,我们把姜绍炎放了下来。

姜绍炎状态还不如刚才呢,我掰开嘴一看,里面有很浓的分泌物了。我赶紧翻胸囊,用阿托品给他注射。

当然了,现在的我,脑袋也有点蒙,我告诫自己一定冷静,尤其注射的药剂量一定把握住。

铁驴也很着急,一直想帮忙做点啥,但他根本是门外汉,最后用了笨方法,不轻不重的掐姜绍炎人中。

我估摸着,姜绍炎想恢复身子,至少要休息一晚上。本来也没什么事了,我俩守护姜绍炎到天亮就行。

可我看着远处飘白雾的地带,心里犹豫上了,那些盗墓贼也是一条条人命,置之不理,良心、道义上都说不通。

我让铁驴守着姜绍炎,我又转身回去了,当然了,我也提前给自己注射点药,算是打个预防针。

等回到这里时,我首先看到两个盗墓贼,他们都撅在地上,也刚吐完,显得萎靡不振的。

我一手一个拽着他俩,把他们弄出去了。之后又看到雷涛了。他还保持着被铁驴踹到后的姿势,貌似都过这么一会儿了,他都没动过。我先轻轻碰了碰他,发现他没知觉了,等把他翻个身一看,他表情都狰狞了,满嘴往外流哈喇子和白沫子。

我知道,这是乙醚惊厥的一种反应。中毒程度比较严重,不及时治疗,很可能随时毙命。

我身子状态不那么好,想背他却没那力气,索性拽着他上衣,跟拖死狗一样把他一点点拖了出去。

我用葡萄糖酸钙配合着葡萄糖液给他静脉注射,又用短效巴比妥这种镇定药物,继续给他治疗。

雷涛反应一直不大,甚至生命迹象也不怎么乐观,我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救活的希望了。

但事已至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最后我又冲回去几次,也在白雾地带边缘找了找。把这些盗墓贼都又托又拽的聚到一块了。

有两个人运气比较差,看体征应该出现呼吸衰竭和急性肾功能衰竭了,这种情况要在医院的话,就该换血了,但现在是在长白山小瀑布附近,哪有那条件?只能看着他们一点点死去。

我把其他活着的盗墓贼都摆成一排,一直照顾着,这么忙和了好长一段时间,估计得有三个钟头。

姜绍炎彻底缓过来了,跟铁驴一起找到我们。估计还是被体内余毒影响的,姜绍炎有点闷,默默坐在一棵老树下。

铁驴本来陪在姜绍炎身边,最后看我实在太累,又凑过来问我,“治疗伤员都什么情况了?”

我的意思,现在需要我做的,就是观察了,一旦谁突然出现不良反应,就要对症下药。

铁驴让我赶紧休息,他顶替我观察着,有事了再喊我。

我本来不想走,怕铁驴粗心,但架不住铁驴劝。我俩换了位置,我陪在姜绍炎旁边了。

我真挺累,靠着树也上来很强的困意,只是这种睡法很不踏实,中途醒了几次。

我发现个奇怪的事,每次睁眼后,都发现姜绍炎在看我,他表情木讷,这倒没什么,而他额头上的头发稍有散乱,让我隐隐看到,这里面确实有东西在发光。

他也挺有意思,知道我盯着他头发看时,就又扭过头看向别处。

我实在没那精力较真这事,眼一闭接着睡。这样熬到了天亮,盗墓贼他们陆续醒了。

我以为这些盗墓贼看到那两个死去的同伴,或许会伤心的放心痛哭呢,谁知道跟我想的截然相反。

他们很淡漠,还合伙给这两个死者做了简单的下葬。雷涛趁空跟我念叨几句,说咱们来这挖宝,办成了一起搂钱,死了也不怨谁,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我没接话,也不知道对他们这种挣钱方法,该发表什么样的观点。

我们又回到搭帐篷的地方。雷涛他们带着食物,分给我们仨一些。为了保险起见,我偷偷用试毒剂品了品,发现没啥问题。

姜绍炎跟雷涛他们的身体素质都不错,别看刚中完乙醚的毒,但过来小半天,这些人就恢复差不多了。

雷涛他们的意思,依旧坚持原来的看法,有毒的地方说明什么?有机关陷阱!一定离宝藏不远了。

我不好当面点破什么,打心里觉得,这就是一帮逗比。

他们还想回去搜一搜,看有啥新发现。我们仨都摇头不赞同,我跟铁驴是一个观点,那里根本没“宝贝”,而姜绍炎的观点,说出来后让我们所有人都惊讶了。

他正吃肉罐头呢,一边拿出津津有味的样子嚼着,一边来了句,“我知道藏宝的圣地在哪了,咱们多吃多补充体力,然后直奔那里。”

好几个人,包括我,都上来好奇劲了,追问他,甚至还有人把地图翻开,让姜绍炎指出来。

姜绍炎嘿嘿笑笑,并不回答。

我相信我们这些人全揣着糊涂,一起跟姜绍炎出发了。看路线,我们直奔长白山小瀑布。

我没见过小瀑布,当赶到地方后,看着这里的景色时,一下子愣住了。

说白了,这原本有一块上百米高的圆形山岩,居中流下一股山泉来,只是长期被山泉冲刷,山岩中间那里慢慢形成一个凹坑。隔远了看,好像一个流着水的石头心。

而在小瀑布之下,还有一个四五亩地那么大的湖。或许这里有很丰富的矿物质吧,让整个湖水看起来发黑。

姜绍炎抱着胳膊,欣赏般的望起小瀑布来,我不知道他看个啥劲。我只是四下看着,心说难道圣地就在旁边?但哪里像?

雷涛也很不解,趁空说,“三位兄弟,这附近我们都转两遍了,倒不是咱自吹啥的,我们这些人都不是雏,这里要有藏宝的迹象,也早被我们发现了。”

我偏向雷涛这种说法,铁驴没表态。姜绍炎回过神后答非所问,只是指了指小瀑布,说他的猜测成不成立,马上就知道了。

他把他的吉他盒子拿下来,也不避讳,当我们所有人面打开。

我一旁盯着,本以为这里会有一把跟铁驴一样的中国mp5呢。但等姜绍炎把枪拿出来后,我看呆了。

这枪的枪杆很粗很短,枪口很大,估计能放下一个成年男人的拳头了。我心说啥炮弹要用这么猛的枪口?难道是核弹头?

真要这样,那我们还怕个球啊?等找到魔心罗汉的老窝,隔远来上一炮,瞬间圣地灰飞烟灭、人畜不留。

但我纯属瞎想,姜绍炎把一个系着绳子的铁八爪塞在枪口里去了,还有个小三脚架,能把枪支起来。

他让我们其他人远离,又对准小瀑布最中心的地方,扣动扳机,砰的来了一枪。

这枪后坐力真强,就算有支架固定,姜绍炎还是被带的往后退了一下。

铁八爪夹着一股呼呼声,奔着小瀑布飞去了,而地上事先留好的绳子,也嗖嗖的减少。

我们没人说话,全盯着远处。其实我们这里离小瀑布中心位置的直线距离并不太远,也就三五十米吧。

没一会铁八爪就飞到地方了,还狠狠砸到水里去了,激起好大一股浪。

我这一瞬间有个感觉,铁八爪抓的不是水,而是这“石头心”心头上的一股血。我本以为这下铁八爪走不动了,毕竟碰到底了,没想到绳子依旧往外滑,至少出去三个绳结。

这说明铁八爪射进瀑布后,又深入三米多。

姜绍炎肯定什么都明白了,冷笑起来,在我们其他人还诧异的同时,铁驴聪明一把,喊了句,“卧槽,水帘洞!”

第三十八章 绝地

我觉得水帘洞这三个字用的很恰当。这也是长这么大以来,我头次见到现实版的水帘洞。

雷涛他们表情很丰富,刚才还吹嘘不是雏鸟呢,现在都有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雷涛最后挠着头,跟姜绍炎强调句,“还是兄弟想的周密。”

姜绍炎也不在这问题上跟雷涛多较真了,一转话题说,“都准备下,马上出发。”

这些盗墓贼全兴高采烈。我不仅没这心思,反倒有种大战前的小紧张,跟铁驴要了铁八爪,准备一会儿攀爬要用。

姜绍炎看着我跟铁驴,琢磨一会儿,又把我俩叫到一旁。这让雷涛他们不解,也让我和铁驴都纳闷。

姜绍炎压低声音说,“我跟雷涛他们一起去‘水帘洞’看看,你俩留在这里待命吧。”

我跟铁驴一起反对,我是觉得,水帘洞这么隐蔽,一定是圣地,甚至就该是魔心罗汉最大的老窝。

这里一定机关重重,姜绍炎自己去,太危险了。

姜绍炎却有他的考虑,跟我俩说,“水帘洞里什么样,谁都不知道,出入口也更有可能只有那么一个。我们都进去了,一旦魔心罗汉在外面使坏,我们全军覆灭怎么办?”

我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尤其水帘洞的出口还在小瀑布上,属于难进难退的地方。

铁驴背着吉他盒子呢,特意拍了拍说,“既然担心这个,那也简单,我自己留下这里监视,只要有这杆枪在,魔心罗汉耍不了鬼。”

我也顺着接话,跟雷涛学了一把,吹捧自己。自己毕竟是个特案法医,跟大部队进去,出啥事或者发现啥线索,也能有个配合与照应。

姜绍炎上来犟劲了,依旧觉得,我跟铁驴留下来更妥当。

我俩实在拧不过他,而且雷涛那些人都准备完毕了,姜绍炎让我俩必须听命令,又带着这一群人出发了。

他们先下到湖里,奔着小瀑布逼近,之后兵分两路,向水帘洞爬去。

姜绍炎自己一路,他选的路线比较特殊,拽着铁八爪,逆流而上,有股子顶风叫板的劲儿。

小瀑布往下流得水,力道很大,姜绍炎站在水中时,根本没法往上爬,一身的劲都用在克服水流冲击力上了。

但他也有招,突然间来一个大跳,借着腾空的短暂时间,飞快的倒腾双手,让自己往上爬,等落回水中时,缓几口气,继续重复这种动作。

他这么做,乍一看让人很不解,我打心里却很明白,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对沿途经过的水路做个排查,防止在小瀑布中,有其他隐蔽的洞穴。

雷涛他们没有铁八爪,但用了另一种很怪的家伙事。

他们把绳子绑在腰间,互相间连起来,又各自拿着一个大钩子,就用钩子找地方卡住,一起攀爬山岩,一点点往上爬。

这种攀爬很危险,有一次就有一个爷们,脚一秃噜往下滑了一段,但其他人救了他,因为绳子把他们连成一个整体了。

这段攀爬之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用走路来算,可能一分钟不到就能走完,但爬起来了,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钟。

这些人在水帘洞周围集合,又陆续钻在水帘洞之中。我跟铁驴目送他们离去,又赶紧履行我俩的职务。

我们背靠背的站着,这样能不留死角,两双眼睛把八方看了个遍。铁驴还把mp5拿出来,握在手里,随时应付突发事件。

我觉得我俩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很小,也把心思更多放在姜绍炎那边。

我们仨都带着对讲机呢,这样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用对讲机喊了下,“乌鸦,你那边什么情况了?”

姜绍炎很快回复,说洞穴里很暗,路上全是泥,走的很慢,不过目前没危险。

我稍微放心了,也突然上来烟瘾,跟铁驴一起背靠背吸了根烟。

我俩没啥聊的,纯属吸闷烟,这样又隔一小会儿,对讲机响了,里面有人嘘嘘的吹哨。

这把我郁闷坏了,心说姜绍炎怎么想的?难道就不知道,我们小时候养成的毛病,听到哨声就特想尿尿么?

铁驴也纳闷,拿起对讲机念叨一句,“乌鸦,你干嘛?”

那边哨声停了,但很快又传来一声叹气,有人自言自语的慢慢说起来,“知道么?我幼年时只想一心修佛、与世无争,但有一次,我无意看到一本炼丹的古书,从此痴迷上了。三年前我参加了那场战斗,也一定是佛祖保佑,让我活着回来了。我本想就此隐退,专心炼丹不争世事,但三个月前,老朋友又找到我,还说了一个秘密,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宝贝,让我不得不再次出山,力求得到它。”

刚开始我听得稀里糊涂,心说姜绍炎说这话是啥意思,但到最后,我反应过来了,这他娘的哪是姜绍炎,而是魔心罗汉.

我跟铁驴也不背靠背了,全扭过头正对着对讲机,铁驴还问了句,“你怎么有对讲机的?”

这话让我心里一沉,也突然有种意识,不会是姜绍炎他们出事了吧?全被魔心罗汉擒住了?

魔心罗汉倒没特意吓唬我们,不藏着掖着的回答说,“前几天有两个自称黑虎小队的傻小子,不知好歹的跟过来,我很烦,把他们扒皮了,顺带得了这个东西。”

别看魔心罗汉说的轻松,但我听得背后发麻,也觉得魔心罗汉这种怪胎,确实能做出扒人皮的事来。

魔心罗汉不等我们再问什么,又自顾自的说,“你们把姜绍炎叫乌鸦,这代号起得再恰当不过,乌鸦有了三只腿,就成三足金乌了,而姜绍炎就是个三足金乌,他身上的那个宝贝,想想就让我如痴如醉。”

我有些不理解,心说姜绍炎也不是畸形,只长了两条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咋还跟三条腿挂上钩了呢?

魔心罗汉不多聊了,只奉劝一句就把对讲关了。

他说,“我俩身上没有他要的东西,也没不懂规矩的进他的“府邸”,要是识相,赶紧逃走,他不会追杀我们的。“

我跟铁驴意识到,他对我们行踪掌握的很清楚,我俩敏感的四下瞧瞧,却没发现有可疑人物出现。

我俩商量起来,接下来怎么办。

铁驴觉得,姜绍炎他们此次之行很危险。魔心罗汉摆好了局儿,就等着大家上钩呢。我俩肯定不会撇下其他人独自逃命,但也要找到姜绍炎他们,告知现在的情况,最好放弃这次进水帘洞的任务,从长计议。

我点头赞同,用对讲机试着跟姜绍炎取得联系,但对讲机里一直是吱吱声。估计他那边有干扰了。

我着急,对着对讲机不住的拍打,可这么做解决不了大问题。

最后我跟铁驴一合计,也钻一趟水帘洞吧,看能不能及时拦住他们。

我俩也下了湖,在蹚水期间,我一直没放弃,用对讲机呼喊着,却依旧没效果。我俩没姜绍炎那么倔,反倒学起雷涛他们,用铁八爪攀爬岩壁。

我发现这种攀爬很费力气,这里的岩石都有点滑,甚至有的地方都长着一层薄薄的青苔。我攀爬技术本来就弱,这次更要仗着铁驴,才能一点点硬耗上去。

我们走的路线是先竖直往上,再横着进水帘洞,等竖直的爬完,要横向行走时,我吃瘪了,尤其在逆流淌水时,我总觉得瀑布之水要把我冲下去似的。

我迈了几次脚,最好时也只是走了几步,就不得不退回来。

铁驴一直在我身后,他一边紧紧拽着铁八爪,一边观察着我。等看我一点进展没有时,他忍不住问了句,“徒弟,你到底能不能克服水压爬进去?”

我老老实实的摇摇头,但也没那么容易放弃,又说我再试一次吧。

铁驴说不用了,不能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还说他有个办法,能带我最快的进水帘洞。

我问是啥?铁驴没解释,反倒让我快点爬到他那条绳子上去。

我照做,只是在刚爬上去的同时也有点紧张,因为这么一来,我俩重量都作用在一条绳子上了,这绳子能不能抗住,成问题了。

我一直抬头看,一旦绳子有送落的迹象,我保准第一时间提醒铁驴。也防止我俩抓不住绳子,全掉到底下的湖里。

铁驴没这方面顾忌,他是救人心切,抢时间豁出去了。

他带着我,一起荡起绳子来。其实这法子姜绍炎也曾经用过,我俩荡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铁驴觉得可以了,又带着我,踩着岩壁往水帘洞那里冲。

这是一股很大的惯性,我们把小瀑布当界限了,在马上要蹚水的一刹那,我俩把脚都抬了起来。

我们纯属靠着一股冲劲,硬生生飞过去,撞破瀑布之水,钻到水帘洞里。

我本来告诫自己,在身子入水的一刹那,一定要屏住呼吸,但我还没这股子“毅力”,被从上而下的水流一冲击,忍不住哇哇的喝了两大口水。瀑布之水看着干净,实则有点腥臭感。

铁驴在进洞后就跳下绳子,半蹲在地上缓口气,我一瞬间有点懵了,依旧拽着绳子不放。

绳子慢慢停下来,又被一股劲带着,要反向运动了,说白了,就是要荡出水帘洞去。

我真没那觉悟,看着绳子动,还愣愣发呆。

关键时刻,铁驴眼疾手快,一下抓住我裤腿,喊了句,“不着调的玩意儿,快下来!”

他用的力气大,我被这么一弄,终于双脚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