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有什么东西倒了~”

“好大一声,吓死人了~”

大家乱纷纷地答。

姜梅满意地点头,扶起刚才被自己踢倒的锦凳,瞧了一眼,再把被冷卉踢翻的那条锦凳拿过来,两条并在一起,递给众人瞧:“看出来了吗?”

“九夫人,两条一模一样的凳子,你要我们看什么?”侍剑瞧得莫名其妙,雾煞煞地望着姜梅。

竹韵细心,低头瞧了一会,忽地“啊”地一声嚷了出来:“原来是这样!”

锦凳

只见同样两锦凳,一条锦凳上只留有一对浅浅的鞋印,边缘光滑齐整,其余部位光洁如新,一尘不染;另一条上却足迹凌乱,印满了不规则的鞋印。

就算冷卉站上去一次就成功地把白绫抛上了横梁,但之后她要调整白绫的位置,再系结,再自缢,身体不可能一直保持纹丝不动。那么,锦凳上留下的就不可能只有一对足印。

说穿了,道理其实很简单,然而若不是她做了一番演练,用事实来证明她的说词,想要说服众人想必还需费一番唇舌。

在证据面前,无人再执疑义。

姜梅掀开覆在冷卉尸身上的白绸,再次仔细堪验一遍。

这一回,她终于在颈侧的紫色勒痕中发现了点状出血点,以手按压触感僵硬,是生前的皮外损伤。

据以上推断得出结论:凶手将冷卉掐晕之后,再抱着晕迷的她挂到白绫上,制造出自缢的假象。

然而,得出结论并没有使人轻松,杀死冷卉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与佩琴之死是否有关系?

意识到靖王府里很有可能潜藏着一个杀人狂魔,不知什么时候,他又会将魔爪伸向下一个目标,侍剑和竹韵都不禁毛骨悚然,两个人面面相觑,一声也不敢吭。

侍剑还好,跟着佩琴总算是习过些武艺,又经历了战乱,见过些生死,心里虽怕面上总还勉强能维持平静。

竹韵就惨了!她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名义上说是个丫头,其实比平常人家的小姐还尊贵几分。

她养尊处优的哪里见过这个?好在老夫人家教素严,即使吓得心肝都快碎了,脸也蜡黄一片,总算没有尖叫出声。

“侍剑,竹韵,卉儿的死先不要声张,对外只说是自缢,免得走漏了风声。”君墨染沉吟片刻,简洁地下了命令。

“是,奴婢遵命。”侍剑和竹韵曲膝行礼,双双告退而出。

屋里三个人对着床上的尸体,相顾无言,陷入长久的沉默。

“传绿珠进来问话吧。”李煜宸叹了一口气,率先打破僵局。

绿珠早已哭成一个泪儿,进了门看到冷卉的尸身,冲过去抱住她又是一阵号陶大哭:“小姐,都怪绿珠不好,就算小姐再生气,打死奴婢也不应该赌气先睡了,不来服侍……”

她掉了二颗门牙,一边数落一边号泣,听在耳里,犹似一架破了的风琴不断地发出悲鸣,说不出的怪异刺耳。

姜梅再三忍耐,终究还是皱起了眉头。

君墨染沉声道:“好了,别哭了,本王有话问你。”

“是~”绿珠勉强收了泪,跪在床前垂头应道。

“你先起来说话。”姜梅见她可怜,拉她起来,她拽着床沿,死活不肯离开半步,姜梅无奈,只得做罢。

“我问你,小姐最近可有什么异常?”君墨染的话问得十分含蓄。

绿珠是她的贴身丫头,若她真的有相好的男子,来往间有了身孕,一定很难瞒过她。事已至此,不必他再敲打,也会一一细说。

如果不是,那么就算追问,她也不知情,传出去反而坏了冷卉的名声。

绿珠大惊,眼神慌乱,吱唔其词:“这,这个,奴婢不知。”

“大胆奴才,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想瞒着本王?”君墨染心一凉,气不打一处来,提高了声音喝道。

“绿珠,”姜梅冲他递了个眼色,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对小姐忠心耿耿,不愿意在她死后损坏她半点声誉。但现在她不明不白地自缢而亡,你难道不想弄清楚小姐为何轻生吗?”

“是啊,”李煜宸帮着劝道:“若是其中有冤,咱们也好替卉儿出这口气,看看究竟是谁逼死了她?这样,才算是真正替主子着想啊!”

绿珠沉默了许久,终于低声泣诉道:“四夫人死前,小姐偶尔掉了一条手帕在四夫人的洗澡水中。林富一直以此威胁小姐,几次上门勒索钱财,后来小姐一狠心,打发了他一千两纹银,命他举家离京。不知道小姐的死,是不是跟此有关?”

姜梅因为之前已经知情,因此并不惊讶,只在心中暗自嘀咕。

林富离京,其中果然有猫腻!只是冷卉此举,无疑是此地无银,坐实了她与佩琴之死有关,实为不智之极!

君墨染却是首次听说此事,顿时变色,一掌击向桌角,怒道:“岂有此理!卉儿为何不说清楚,宁可受小人相挟?”

李煜宸虽亦是首次听说,到底与冷卉关系并不亲厚,因此保持客观冷静,加上在她房里发现了润物无声,综合一分析,四夫人之死竟与冷卉脱不了干系。

试想,她若真是无辜,何必要受一个家丁的要胁,甚至不惜花费重金封口,打发他远离京城?

“先别急着上火,”李煜宸略略思索,道:“先派人去追查林富的下落,找到之后立刻带回王府,不怕他不吐实情。”

姜梅对林富倒并不关心,她比较好奇冷卉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种?

但是,这种话题触碰禁忌,碍于冷卉未婚的身份,又不能直接询问,倒教她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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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口喷人

姜梅斟酌再三,决定把这些疑问先存在心里,待君墨染和李煜宸二人不在时,再单独询问绿珠。

当着两个男人的面不好细问,也怕绿珠畏惧君墨染不敢吐实。在她的面前,绿珠的情绪应该会放松许多。

“这个东西,你见过吗?”李煜宸小心地拿起搁在桌上的润物无声,递到绿珠的面前。

“没见过~”绿珠仔细辩认一番后,摇了摇头。

姜梅拾起那个朱漆彩绘竹筒:“这个,总应该见过吧?”

绿珠瞟了一眼,点头:“这是小姐买的笔筒,一直搁在百宝阁上,也没见她用过。”

“买?”君墨染和李煜宸对视一眼,问:“在哪里买的?”

天机老人手制的润物无声,寻常人千金难求,怎么可能随意买到?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绿珠茫然地摇了摇头:“想来应该不是闲雅书斋,就是宝庆楼买的。”

这两处都是京城有名的书斋,经营文房四宝,兼卖字画古玩。 冷卉平日所需都在此二处采买,故而绿珠有此猜想也不足为奇。

“卉儿与佩琴究竟结有何怨?”君墨染百思不得其解。

冷卉在他心中,虽有娇纵任性的一面,但绝会如此残忍而野蛮!他相信,她绝不会因一点妒忌,就致佩琴于死地,而且处心积虑至如厮地步!

但事情演变到现在,所有的线索都直指冷卉。他相信其间必然有他不知道的隐情,只有查清了这一点,才有助于厘清真相。

绿珠眼光闪了一下,瞄一眼姜梅欲言又止。

“你不要有所顾忌,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李煜宸看出她心存疑虑,忙出言安抚:“即使说错了,也不会怪你。”

“小姐她,”绿珠期期艾艾地道:“心慕王爷,一心想做靖王妃。可是,四夫人却诸多讽刺,每每相见,都拿过世的老爷夫人嘲笑小姐,冷言相讥,笑她是瘌蛤蟆想吃天鹅肉,两人积怨颇深……”

君墨染轻咳一声,不自在地打断她道:“那也不至于致佩琴于死地吧?”

“既是积怨由来已久,为何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选在她生日那天?她又是如何与王凯俅搭上线的?”姜梅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浑不在意,一径追问案情。

“佩琴死的当天晚上,是谁替她藏身祠堂外的树上,暗地里射杀佩琴?”李煜宸亦步步紧逼。

“还有那些有毒的蜡烛又是何人帮她制做,又是借谁的手混进祠堂?”

三人交替提问,一连串的疑问令绿珠无所招架,故计重施,以“不知”来推卸责任。

“混帐!”君墨染怒了,拍桌而起:“你身为卉儿的贴身丫头,她做这许多事情,桩桩件件你都一无所知,当本王是傻子吗?”

“奴,奴婢确实不知,请王爷明察~”绿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好,看来你这刁嘴的泼丫头不打不会说实话!”君墨染冷笑:“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打二十板再说!”

“王爷息怒~”绿珠以头叩地,叩得怦怦做响,一面号陶大哭:“不是奴婢不肯招,实在是事关小姐清誉,如今又都死无对证,怕奴婢就是说了,也无人肯信,反倒落个污陷主子的罪名啊~”

“哪这许多废话~”君墨染越发生气,高声怒叱:“信不信本王自有定论,你且招来!”

“王爷~”绿珠跪在地上,未语泪先流:“我们小姐好命苦啊~”

“绿珠~”李煜宸曲指轻敲着桌面,淡淡地催促:“事已至此,哭已无济无事,隐瞒不报亦不是上策,唯有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才是对小姐最大的忠诚,你懂吗?”

“不急,让她哭一会吧~”姜梅冷眼旁观,总觉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一边劝慰,一边苦思。

“多谢九夫人~”绿珠又哭了一阵,这才慢慢收了声。

“好了,说吧。”君墨染十分不耐,焦躁地在房里转着圈。

绿珠的推搪闪避的态度表以及冷卉怀孕的事实,让他预感到自己将要听到的将会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其实,小姐在三个月曾不幸失身于王揩油那畜牲~”绿珠垂着头,声若蚊蚋地开始了她的叙述,第一句话就在三人中扔下一枚炸弹。

姜梅曾有过千万个设想,甚至连君墨染都怀疑上了,可绝没想到冷卉肚子里的孩子会是王揩油那个泼皮无赖的!

“怎,怎么可能?”她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地道。

她无法想象,冷傲高贵,美若天仙的冷卉跟王揩油牵扯在一起是幅怎样的画面?

君墨染惊跳了起来:“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这个答案,比冷卉怀孕的消息更加污秽,令他完全无法接受!

绿珠瑟缩一下,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墨染,你先别急~”李煜宸伸手架住暴怒如狮的君墨染,转头冷静地吩咐绿珠:“小姐是如何失/身的,在何时失/身的,你且细细道来。”

绿珠的眼里盈满泪水,象坏掉的水笼头似的,濡湿了整个脸宠,糊了妆容;因门牙被打掉,半边脸肿了起来,加上哭红的双眼,整张脸看上去花花绿绿一片,惨不忍睹。

一石二鸟(一)

绿珠抽抽答答地哭了一会,勉强抑住哭声,道:“事情要从三个月前,王爷娶八夫人进门的那一天说起。”

君墨染面色一沉,撇过头,目光不自然地掠过姜梅。她若有所思,静静地坐在桌旁,仿佛对身外事浑不在意。

一丝奇异的浮躁感,自他的心底升起,似乎比冷卉的意外外孕更让他心烦意乱。

“……府里很热闹,大家都涌去看热娘子,小姐的情绪很低落,在房里饮了许多闷酒,又跑去碧波亭吹风。奴婢生恐她着凉,便回曼音阁去取大氅。谁知路上遇到张妈,让我替她跑趟腿,等我办完事拿了大氅回碧波亭,小姐已然不见了踪影。”

“后来奴婢才知道,小姐醉了酒,误把王揩油当成王爷,那个丧尽天良的畜牲,见四面无人,小姐又醉得神智不清,色令智昏,竟把小姐骗到后山给……”绿珠边说边哭,一段话讲完,已上气不接下气。

听说那王揩油竟敢冒充君墨染,姜梅直觉地蹙起了眉头。

这二个人不论在身材还是长相,乃至气质风度,声音语气无一相似,如果硬要说二个人有相同之处,那便是:都是男人!

再怎么醉,也不可能把这二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扯到一块去。

有句俗话叫:酒醉心里明,喝醉酒的人,往往心里跟明镜似的,怎会连心上人都分辩不出?这也太扯了吧?

“哼,”君墨染第一个不服气:“那个畜牲有哪一点与本王相同?”

“嘿嘿,”李煜宸不怀好意地瞟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开:“也不是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用情不专和无心无情从表面看起来,差别并不很大。

“煜宸!”君墨染十分不悦,冷然道:“这是正事,你能不能正经点?”

姜梅按住心中的疑惑:“绿珠,你继续往下说。”

“为什么小姐会错认,她没有详细说,奴婢也不敢问,因此并不是十分清楚。也有可能是他借口带小姐去见王爷,把她骗走也说不定。”绿珠惶恐地加了一句解释。

“嗯,”李煜宸见君墨染面色铁青,轻咳一声,一脸严肃地道:“这些先别管,快说后来怎样。”

绿珠应了声是,偏着头想了一阵,似是在回忆:“九夫人进门之后,小姐与几位夫人间的茅盾越发地深了。有次跟四夫人争执了几句,跑去碧波亭被那厮堵个正着,两人撕扯之间被我撞见,小姐见瞒不住,这才告诉了我。”

“小姐很害怕,她知道他是个出了名的泼皮无赖,怕他借此纠缠住她,一辈子脱不了身。从那时起,小姐起心要除掉他。”

“有一次,那泼皮又来找小姐要钱,怕人看见,约在了坟场见面,哪知那厮见地头偏僻,便想对小姐无礼,挣扎之间小姐的头饰掉了颗珠子,却不知怎地被四夫人拾得,认了出来。”

绿珠一面说,一面恐二人不信,拉开冷卉妆台的抽屉,从最里面拿了只檀香木匣子,取了枝步摇出来:“看,就是这颗珠子。”

“天下间相似的珍珠多了去了,四夫人怎凭这一颗珠子便认定是你们小姐的?”君墨染表示怀疑。

姜梅点头道:“这事侍剑曾对我提过,佩琴死前,曾把这珠子拿到宝月楼去改镶,那里的伙计也认出来确是冷小姐戴的。”

她不说佩琴已先识破,却把宝月楼的伙计推出来,只是想增加权威性而已,也省去许多口舌。

果然,君墨染闻言不再追究珍珠的真假,只沉着脸道:“有这种事,你为何不曾对我提过半个字?”

若是他早知此事,卉儿的命运会不会有所不同?

姜梅知道他的心情,也不跟他争:“抱歉,这事是我不对。”

事实上,就算他知道了,事情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最多不过是冷卉的隐私被提前揭露,君墨染若是知道她怀孕,会不会伟大到为了她的名誉,娶她掩人耳目,做这个便宜老爹?

如果不能,那么对冷卉而言,不过是把悲剧扩大而已,并无任何帮助。

“梅子必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再说仅凭一颗珍珠也不能断定就是卉儿杀了佩琴。”李煜宸站出来替姜梅开脱:“这事先暂不讨论,绿珠你接着往下说。”

“小姐整天担惊害怕,夜夜恶梦缠身,总是梦见事情败露,名声扫地,被老夫人赶出王府。最后实在受不了折磨,就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四夫人和那泼皮一起除了,永绝后患。”

绿珠垂着头,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永绝后患”四个字,已然细不可闻。

话落,四个人相顾无语,房中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一个闺中女子,贞洁既失,名誉将毁,铤而走险似乎已是她唯一的选择。

后面的情形,不用绿珠再说,大家也都推测到了大概。

为了除掉这二人,冷卉必是先用话稳住了王揩油,后又在佩琴的洗澡水中下药,令她骨软筋酥,口不能言。

之后又利用宛儿的争强好胜之心,假意送茶给老夫人,于是有了众夫人在清秋阁斗茶一事。

弄月去找侍剑,王揩油乘乱混进飞羽阁迷/奸了佩琴之后,众人一涌而入,等他发现有异,想替自己辩解时,嘴已被人堵住,活活被人打死……

一石二鸟(二)

听起来这似乎是一条一石二鸟天衣无缝的好计策,谁也无法指责身处那样的劣境之中,冷卉的思想狭隘,行为偏激。

然而,细一推敲,其中依然有许多疏漏之处,无法自圆其说。

比如,润物无声的来历;比如她是如何准备有毒的蜡烛,再将蜡烛混进祠堂;令佩琴失去抵抗能力的十香软筋散究竟是何人提供给她的?

再比如冷卉并无武功,不可能跃到树上乘夜杀人,必然有帮手,而那个帮手是谁,在绿珠的叙述中并未显露出来。

最重要的是,杀了冷卉伪造自缢现场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又为什么要杀冷卉?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姜梅更注意到,在叙述的过程中,绿珠始终垂着头,目光躲躲闪闪并不敢与人接触,那是典型的心虚的表现。

她的手不停地近乎神经质地绞着衣边,一般而言,那是内心精神极度紧张的反应;与此同时,她说话时的语速很慢,似乎在回忆,然而从另外的角度来讲,也可以看成是她在思考并小心地选择词语。{

因为,她发现她的用词暧昧而不确定,模棱两可,那是逃避责任的人常用的手段;

在交谈的过程中,她常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在观察他们的表情,一旦发现不妥,立刻会修饰分辩,警戒性相当高。

而且,仔细回想一下,整个事件由她讲述下来,只有冷卉在算计,做为冷卉的贴身丫头,她似乎一直在袖手旁观冷卉布局与杀人,她则置身事外。

这听起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也就令她叙述的真实性大打了折扣。

“我很好奇,”李煜宸唇角微掀,淡淡地道:“冷卉似乎并不是一个对下人十分体恤的主子。你既然知晓了她全盘的计划,她又怎会独独放过你?”

绿珠掩住高高肿起的脸宠,神色哀凄:“都说小姐刁钻任性,其实她本性善良。我服侍了她四年,彼此总算生出许多感情,不论她如何待我,我总是感激她的。”

这番话表面听起来,倒是情深意切,然而细一研究,似旧是似是而非,回避了重点,说了等于废话,并未回答。

若不是现在场面肃穆,姜梅倒忍不住要微笑着替她喝彩。

绿珠真是生错了时代,若是生在现代,好好培养,做个外交官或是商人倒是很有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