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朗三大声附和。

朗四哧地一笑,怕她尴尬,忙又低下头。

“二哥!”庄然脸冒热气。

包老虎的撕的是另外一条好不好?

“别逗她了,赶紧放,放了还得赶路呢。”百里晗不着痕迹地替她解围。

“哦,好~”庄然急忙替雕包扎好了,摸摸雕头,柔声嘱咐:“小雕啊小雕,下次出门千万记得小心一点,一定要避开猎人的箭,知道吗?”

“叽~叽~”金雕长鸣几声,冲天而起。

另一只雕立刻俯冲了下来,两雕会合,神情异常亲密,两雕并不立刻远走,而是在庄然的头顶盘旋了几圈,这才振翅高飞,冲入云端。

PS:今日下班较晚,更新也相对推迟。

后山有什么吗?

喻守业早收到消息,带了人迎出庄来。

“庄里没什么事吧?”慕容铎问。

“嗯。”喻守业低应一声,目光扫过庄然,停在朗四的脸上。

“还好,”朗四会意:“没伤到骨头,休养一段时间应该没事了。”

囤“多谢大哥挂念。”庄然欠身,福了一礼。

“大哥?”喻守业疑惑地挑起眉。

他什么时候跟她这么亲近了?

亨“嘿嘿~”喻守成摇头晃脑地走过来,得意地一笑:“娘不是一直盼着有个闺女?我认了她做妹妹,省得她老念叨着逼咱们娶媳妇。怎样,我脑子比你活络吧?”

庄静忍不住嘲笑:“靖王府都没有规矩的吗?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跟王妃攀亲戚?”

慕容铎冷哼一声:“守成是兄弟,不是随便什么人。”

庄静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讪讪地走到一旁。

木嫂这时才敢走过去握着庄然的手:“阿弥陀佛,总算是平安地回来了!听说大小姐受了伤,可把我急坏了!”

“没事,”庄然腼腆地道:“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当然好啦,”庄静一脸鄙夷:“李校尉帮你替了一死!”

庄然面色一白,下意识地瞥了慕容铎一眼。

“走~”慕容铎不喜庄静,冷着脸吩咐朗四推着自己回墨韵居。

“啧啧啧,”庄静抱着臂,幸灾乐祸地道:“娘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妖孽,谁靠近谁倒霉!只可怜李校尉,好端端被你连累得送了命。”

“二小姐~”木嫂气不过,忍不住顶撞:“这话我可不爱听!天灾人祸谁讲得清?野狼山本就是虎狼出没之地,上山之前大家都有准备。李校尉丧命虎口,大家都很难过,可话说回来,这只怪他学艺不精,跟大小姐有什么关系?”

要是换了二爷三爷,绝对不可能是这种结果!

“我跟丑八怪说话,有你什么事?”庄静冷笑一声,不客气地训斥。

喻守成懒洋洋地道:“大清早的,哪来的乌鸦啊?呱呱叫得人心烦!”

“哈!”木嫂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你!”庄静气得脸阵青阵红,却不敢发作,只悻悻地瞪着庄然。

“二哥~”庄然略带点企求地望着他。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我再忍她一次。

喻守成看她一眼,吹着口哨,转身,吊儿郎当地离去。

“木嫂,我们也回去吧。”庄然低叹。

“大小姐~”木嫂赶忙上前搀着她的臂:“我来扶你。”

庄然笑着推辞:“伤得也没多重,回来的路上将养得差不多了。”

“还是小心点好~”木嫂忍不住碎碎念叨:“女人家最要紧的就是身子,自个都不放在心上,谁还会关心你?”

可怜,本来脸上就有胎记,已经令王爷不喜,身上再留下疤痕,更加难讨他欢心了!

但是这话她只能放在心里,哪敢说出来?

“你放心吧!”庄静一口怨气憋在心里,正好借此机会发泄:“只她那张脸已让男人倒足胃口,哪还有机会让人见到她的身子?”

“你!”木嫂竖起眉毛想要跟她理论。

庄然在她手上掐了一把,冲她摇了摇头。

木嫂叹了口气,只好忍下这口气,搀着庄然回了房。

她回过头一瞧,庄静居然还在,没好气地道:“二小姐,你不回去?”

“回去也没什么事,”庄静在房里东摸西摸:“我在这里陪陪她。”

“哟~”木嫂拖长了语调:“今儿个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静儿,”庄然从小看着她长大,自然晓得她的脾性,柔声问:“还有什么事吗?”

庄静眨着长长的睫毛,一脸无辜地反问:“没事就不能呆在这里?”

“木嫂,你先出去吧。”

木嫂笑道:“姐妹俩说体己话,不想让我听哪?我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背,嘴巴严得很。”

庄静刁蛮任性,才不会管她有没有受伤,万一动手推搡起来,吃亏的可是大小姐!

有她在边上盯着,最多吵几句,起码不会让她动粗。

庄然笑了:“去吧,不会有事的。”

木嫂被她点穿,倒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道:“嘿嘿,我又没说什么。”

她走到门边,又回过头加了一句:“我就在走廊上,有事你叫我一声。”

“知道了~”

庄静冷笑,语气里带着一点掩不住的羡慕:“你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让这黑黑壮壮的女人对你忠心耿耿?你看看她,生怕我会吃了你似的。”

“将心比心罢了。”庄然淡淡地回。

“所以说,你成不了大事!”庄静不以为然:“她只是个下人,你跟她交什么心?把这个心思花在王爷身上,也不至被人硬生生抢了相公!”

“到底有什么事?”两人话不投机,庄然不欲跟她理论,转了话题。

“对了,”庄静靠过去,伸手想解她的衣裳:“让我看看你的伤。”

庄然退后一步,以手按住肩膀,狐疑地问:“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关心?”

“怎么,”庄静心虚地垂下眼帘:“咱们毕竟是姐妹,又同在异乡为客,我关心一下你的伤,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是不可能。”庄然冷静地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个十七年来一直以自我为中心活着的人,不可能在一夕之间转性。

庄静脸一热,讪讪地道:“我承认之前对你的态度不太好,但血浓于水,我难道还不如一个下人?”

“别绕弯子,”庄然扶着头:“有事说事,我有点累,想休息了。”

“这么快就累了?”

“怎么,”听出她的失望,庄然诧异地看她一眼:“你哪里不舒服,想要我帮你瞧瞧?”

“呸!”庄静愀然变色:“你少咒我行不行?”

“不是就好。”庄然也不想追究。

“喂,”庄静犹豫一下,问:“你估计要多久才会伤愈?”

“到底什么事?”庄然蹙起眉。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庄静暗暗叫苦。

庄然懒得再搭理她,索性歪在床柱上,闭目养神。

“那,”庄静枯坐了一会,自觉无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嗯~”

庄静走到门边,实在忍不住,回过头来吞吞吐吐地问一句:“你是不是最近都不会去采药了?”

没想到她兜来兜去,最后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庄然大感意外:“我去不去采药,跟你有什么关系?”

庄静窒了一下:“当然有关系!”

“哦?”庄然不动声色。

“你,你不能采药,就会延迟王爷的复原!王爷之所以留你在庄里,也就是看中你这点,或是连这个都做不到,我们岂不是马上要被赶出庄去?”

庄然哂然一笑:“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已找到了天语草。”

庄静惊得跳起来,尖声嚷道:“野狼山真的有天语草?”

她以为,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天语草,一切不过是她凭空捏造出来,用来获取王爷的信任,增加自己的身价的手段!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呃~”庄静扯着嘴唇强笑:“我以为,那不过是个传说~”

她运气还真好!这下子立了头功,王妃的位置会不会又坐稳了?

那她怎么办?要不要改变策略,站回到丑八怪这边来?

想到这里,她猛地摇了摇头。

不对,感激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况且,这世上恩将仇报的事情多了!

王爷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因为几棵草,就送掉自己终身的幸福?

大不了,多赏她一点金银财宝,哪里会傻得把自己赔进去?

“是王爷福泽深厚。”庄然由衷地微笑。

若不是机缘巧合,遇到虎族之王,就算把野狼山翻过来,也不可能找到一棵天语草!

“你的意思,有了天语草,再不必去后山采药了?”

“你怎么好象很希望我去后山?”庄然疑惑了,微微倾身向前,盯着她的眼睛:“后山有什么吗?”

“不是,”庄静迅速否认:“我只是想提醒你,传说只是传说,也许天语草并不如传说中那么神奇,劝你不要完全依赖它而已。”

“那是自然,要治好王爷的腿,不可能只倚靠天语草。”庄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些事,我自有考量,你不必操心。”

“咳~”庄静轻咳一声:“那就好。总之,王爷恢复得越快越好。”

“我知道。”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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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爬过来!

庄静前脚离开,木嫂后脚跟进来:“她说了些什么?”

庄然整理着药箱,头也未抬:“问了下我的伤势,聊了几句。”

“咦~”木嫂讶然:“二小姐转性了?”

庄然笑了笑,提着药箱欲出门。

木嫂上去,抢过药箱提着:“才刚进门,不好好休息,又要去哪?”懒

“给王爷把把脉,顺便扎一下针。从进山开始,王爷的复健就几乎陷入停顿状态,这样可不好。”

木嫂挡住她的去路:“已经耽搁了就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看看你,苍白得象个鬼!”

“木嫂~”

慕容铎为了想跟姜梅在一起,已到了不惜布局杀她的程度。

她真的没有办法假装天下太平,若无其事地留在他身边。

这几天,她反复思考过了。这事不能捅破,揭穿了徒惹风波,对谁都没有好处,只能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的腿伤未愈,她做事也习惯有始有终,所以不能一走了之。

唯有早一天治好,早一天离开,算是对自己牵挂了他十年的一个交待,对彼此都是解脱。

木嫂叹一口气:“我送你过去吧,你伤没好,不能提重物。”

“就在院子里,不过几步路。”她淡淡地道,坚持自己提着药箱过去。

回了锦州再没有人会如此贴心地替她考虑,她必需让一切回归原位,对木嫂的依赖,只会令以后的日子更艰难。虫

“她这是怎么了?”木嫂望着她倔强的背影,喃喃自语:“好象有很重的心事呢~”

院子里静悄悄的,走廊下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一身青衫,身材瘦长,听到脚步声,他偏过头来看了一眼,看到庄然,先是一怔,继而扬起一抹温和的微笑:“大小姐。”

五官清秀,斯文淡定,态度也是不卑不亢,语气轻快而笃定,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有着洞明一切的自信与从容。

“五将军?”庄然略一思索,惊讶地扬起了眉。

这分明是个斯文俊秀的书生,哪是朗四嘴里那个脑满肠肥,五短身材,嗜财如命的奸商模样?

喻守信微微一笑:“朗四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吧?”

“三哥不是长驻伊州,怎么回来了?”庄然略略不安。

就算姜梅回来和慕容铎决定接受治疗这等大事,他都只来信致贺,突然回来,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怎么,”喻守成咧开唇,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你不欢迎?”

不同于之前的公式化的笑容,这个笑,绝对出自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