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江邵竞言简意骇。

他从来不信这些。

晚晚不再敢吭声,江亦瀚点起了祭奠台上第一根白色蜡烛,一盏又一盏孔明灯被遇难者家属缓缓放上了天空。

现场,陷入一片哀悼中。

晚晚跟随着哀悼一分钟后,也颤着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打火机,将围着他们的心形圈点上蜡烛。

江邵竞不多说什么,也蹲下点蜡烛。

忙好了工作的江亦瀚,下台,向他们走去。

傅咏佩也收拾完毕。

晚晚和江邵竞一人一边,“心”快成圆时——

突然,一阵阴风,把广场上所有的蜡烛都吹灭了。

晚晚急忙去点打火机,但是,怎么都开不起来。

广场突然剧烈摇晃了起来。

地震?晚晚吓得打火机掉在了地上。

“晚晚!”江亦瀚快步急奔,唤着她的声音。

“江邵竞!”傅咏佩也在唤人。

黑漆漆一片,谁也看不清楚谁,周遭只剩下天摇地动,整个广场都快被掀了一般。

“天,地震了!”

四周一片尖叫声,所有人都往外奔跑。

“晚晚,你在哪?”江亦瀚急得四处寻找她。

“亦瀚,我在这!”黑暗里,摇晃中,晚晚伸出手,求救。

江亦瀚听见了她的声音,却找不到她的人,终于,在微弱的光线下,隐约见到被震得坐在地上的晚晚。

“江邵竞,保护我!”傅咏佩也向江邵竞的方向奔去。

现在可是让他英雄救美,他们两个人上新闻做秀的最好机会!

头一阵晕眩,江邵竞也开始分不清东西南北,他只能凭着声音,胡乱抓住了不远处那只软绵绵的手,“走!”

不管三七二十一,扯起那只手,一分钟也不耽搁,他向外奔去。

第二十一章

地震!

江邵竞的脑海里马上如此直觉,跟着声源,抓起傅咏佩的手,他就向往跑。

他在媒体面前承诺过,今晚有任何危险,都会不顾一切保护傅咏佩,所以,事关形象问题,他不能自打耳光!

只是,今天的傅咏佩怎么特别柔弱?完全是腿软到被他硬拖着在跑一样,真是软绵绵到讨人厌!

他明明是向着广场的门口跑,但是,为什么感觉象一直在同一个圈子里来回打转?

“亦瀚,我跑不动了!”晚晚受不了的细喘。

今天晚上因为特意打扮,晚晚穿了一双细高跟鞋,因为不习惯,鞋子一直在“啃”她的脚,晚晚只好整晚都不敢随便乱动乖巧坐着,生怕出糗。

方才跑了一段路,晚晚已经觉得自己两只脚后跟都摩破了皮般微微刺痛,现在感觉大地好象不再震动了,稍稍安全了一点,她才敢吭声。

听到那有点熟悉的细软声音,江邵竞愣了一下。

“夏未晚?”他抓错人了?

这冷肃的声音,让晚晚也呆了。

“我是……江、江大哥?!”之前被牵住手往外奔跑前,她明明听见亦瀚的声音呀!

两个人速速松开对方的手。

晚晚暗暗庆幸,幸好刚才碰到的只是手腕而已。

“江大哥,这里是哪里?”周遭一片寂静,好象他们两个人不是身处在广场里一样。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既来之,则安之,言下被怀疑正在地震,抓错了人他也不可能跑回去换回来,毕竟,他很爱命,再爱演,他也没有如此高尚的情*拿命去博,而傅咏佩死不死对他更没有任何影响,他对那女人可没有这种深厚的感情。

“江大哥,你有打火机吗?”阴风阵阵的,晚晚觉得挺怕的。

“有。”他掏出主办方提供的一次性打火机。

“砰”打火机一拨,黑暗里,有了一簇小小火焰。

他们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有了一丝光线,让晚晚稍稍心安了一点。

但是,这短暂的光明才维持那么十来秒而已,一阵风吹过,小小光芒被吹熄了。

江邵竞马上再掰动打火机,但是,再掰再灭,一直如此循环。

“江大哥、火、火好象点不起来——”这一幕,让晚晚联想到什么,惊得她全身起寒,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说什么呢!”江邵竞不悦的打断她的话。

他最讨厌别人怪力乱神。

真是的,不过风大而已,也或许是打火机失灵,至于颤抖成象风中的落叶吗?!和这只胆小的小白兔关在一起,江邵竞觉得有点烦躁,幸好她还算安静,没给他制造什么尖叫声出来!

“可、可是,没、没有光,可怎么办?”晚晚真的很害怕。

扔掉那个劣质产品打火机,江邵竞从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摸出自己的手机。

手机屏幕一开,周遭一下子亮了起来。

晚晚乍舌,对哦,她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用的东西。

他用看弱智一样鄙视的眼神,斜睨了晚晚一眼。

好亮,晚晚顿时整个人都心安了。

但是,看清楚了眼前境地的晚晚,呆了呆。这里到底是哪里?怎么都是树林?

江邵竞的手机亮倒是亮了,但是,居然一格的信号也没有。

他拨了拨亦瀚的手机号码,果然,是无法接听状态。

“你手机呢?”他冷声问。

晚晚赶紧掏出自己手机,同样,也是一格信号也没有。

“广场里有公园?”看清楚了周遭的环境,江邵竞皱了眉头。他明明是往马路的方向跑,怎么会跑到公园里去了?

“好象有、好象没有——”而晚晚迟疑不确定的答案,更让他吐血。

这女人,到底平日是怎么活的?天天就知道打游戏,宅到居然连自己的城市也不熟!

不指望这种笨女人!江邵竞径自箭步向前走,自己找出口,晚晚急忙小跑追上。

公园里,静到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

江邵竞又走了一圈,还是找不到出口,而且,周遭的环境熟到令他鄂然。

特别是,他一低头,发现方才自己扔在地上的那个一次性打火机。

“江、江大哥,我们刚才就是从这棵树底下出发——”晚晚也发现了。

公园里,他们居然迷路了?江邵竞觉得不可思议。

两个人又走了几步,他发现公园的亭子里坐着一个有点驼背的年轻人低头专注在玩什么,江邵竞加快脚步上前。

“朋友,公园出口在哪里?”他客气问。

那个年轻人抬起了眸,那张脸孔,让晚晚冷抽了一大口气,因为,她见到年轻人那嘴角下方的那颗痣。

江邵竞眉头打了结,因为,晚晚突然扯着他的衣服,不住的发抖,好象想叫他快走,又颤得说不出话来。

这白痴到底在干什么?!性格本就急燥的江邵竞,被晚晚象受了很大惊吓般的拉拉扯扯更加烦躁。

“木脑袋!”见到她,长痣男很惊喜。

晚晚浑身都发颤,只想往江邵竞身后缩。

“我是毛毛虫,还认识我吗?”一个躲一个探,隔在中间的江邵竞眉头打了结。

到底在搞什么?玩过家家吗?他只想快点出去!

“你朋友?”江邵竞回过身问晚晚。

晚晚已经吓得一直在拉扯他,“江、江大哥,我、我们快走——”她的声音,已经接近哭腔。

她怕鬼,真的好怕……

“木脑袋,谢谢你叫你男朋友把游戏机烧给我!”陈杰欣喜感谢她。

晚晚咽了咽喉,亦瀚把游戏机烧给毛毛虫了?他自己的事,亦瀚从来不会多提,晚晚自然不知晓。

“不、不客气——”晚晚全身都是冷汗。

“你朋友?叫他带我们出公园!”江邵竞一开口,就是命令的口吻。

笨女人,他们现在迷路了,一直在浪费时间原地打转,遇见朋友还不赶快带他们出去?!

这、这,晚晚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陈杰他是——

“木脑袋,你现在怎么连QQ也不上了?游戏也换号了?是不是存心躲着我?”陈杰看也不看江邵竞,朝晚晚抱怨个不停。

晚晚缩缩缩,把自己缩成一个小点点,藏在江邵竞身后,害怕得颤个不停。

江邵竞蹙着眉,看出了点征兆,“他缠着你?”有了这怀疑以后,他警惕的大掌一挡,不许眼前的男子再靠近晚晚半分。

“我、我没躲你……江大哥,我、我们快走!”晚晚怕得已经语论次,事实上,她连腿都软了。

这回,不再多说什么,江邵竞转身就带她离开。

“木脑袋,你别走!”陈杰伸出手去抓她。

江邵竞急忙一挡,但是,很惊讶的时候发生了,他的掌,居然穿过了陈杰的身。

江邵竞愣了愣,不仅如此,他的掌还一片阴寒之感,好象刚碰过了冰块般。

他马上再亮起手机的屏幕,那男子的脸色,居然是泛青的。

突得,阴风阵阵,吹得他们两个人都起毛。

晚晚意识到,她和江邵竞并不是单纯迷路了,而是被困入在一个空间里,陷入一种“鬼打墙”的困境中。

陈杰还想说什么,但是突象见到什么可怕东西一样,很义气地吓得嗖得一下不见了,“木脑袋,向着亮点走,你男朋友很焦急一直在找你,自求多福!”

江邵竞膛大了目,不敢置信自己见到了什么。

有鬼!

“跑!”这次,他抓起晚晚的手腕,再次狂奔。

又跑了一个圈,他们跑回了原地,仿佛他们在这里,怎么也转不出去。

“江大哥,怎么办?”晚晚急问。

江邵竞冷眼看着四周,连他这不信鬼神之人,也觉得有点寒颤。

“让我再想想。”别人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但是,他可一点也不指望这个蠢女人!

他说要好好想,晚晚不敢打扰他。

晚晚想起毛毛虫的话,四处张望,想找找有没有亮点……

这时。

他们两个人的身后,出现了一团黑手。

那团手,象一片黑云,起先向晚晚的细脖逐渐接近,后来,快要靠近时,那团黑手被一道黄光一挡,缩了缩后,只能改向江邵竞的方向。

不远处,晚晚见到一个微微的亮点。

晚晚隐约见到“厕所”两字。

“江大哥,要不,我们向那边走吧——”晚晚一转身,刚好见到一团诡异又空荡荡的黑手,就要从后贯穿江邵竞的胸腔。

“小心!”晚晚扑开了江邵竞。

江邵竞一个不备,居然被扑在地上,两个人跌成了一团。

“夏未晚,你发什么神经病?!”他怒得坐了起来。

但是,他的怒气没有维持多久,因为,眼前的一幕,让江邵竞整个人僵住了。

他也见到那团手,象一片黑云,悬在了空中,狰狞着。

有、有凶灵!晚晚颤着手,急忙从小手提包里取出一样东西。

那是黄色的符,只要戴上,一切异世界的东西,都沾不了身。

这段日子,她和亦瀚就是靠这道符,平安度过了多个夜晚,所以,即使今晚换了新项链,她也不忘把符带在身上。

那只手,又在翻云覆雨,晚晚颤着手,本能就想把符往自己脖子上套——

“哗”得一声,树叶哗哗啦啦,阴风狂吹,那只手,正面向江邵竞发动了进攻。

这次,它直捣江邵竞的心脏。

它的速度太快,江邵竞被眼前的这一幕震得丝毫无法动弹。

突然,一道亮光,自他身体里迸出来,原来,是晚晚用力将符按在了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