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确定的答案,让晚晚陡然的屏住了呼吸。

老天!

那他们在干什么?到底,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晚晚已经昏晕到根本分不清楚,她呆呆地低颔瞧着被单下的自己,几乎是光裸着,全身下上唯一的内裤,已经褪到了腿间,简直快可以用一丝不挂来形容现在的自己了。

而江亦瀚比她好不了多少。

晚晚根本不敢去注视他腿间那极清晰的欲望。

“我、我们怎、怎么……我、我们怎、怎么在、在一间房里……”他们现在只是朋友啊,就算一起出游,不该在两间房里各自休息吗?

或者,他其实是开了两间房,但是,她一直睡得太沉,他怕她醒过来空无一人会害怕?可是,他们现在的状况怎么解释?

刚才如果不是自己突然“惊醒”,他早就在她身体里了。

晚晚没有机会再开口,因为他已经一把抱住她,不顾一切的低下头,捕捉她柔软的唇。

他全身快疼死了!

晚晚倒抽了口气,抿住唇,视线飞向他深黑的眸子,那里此时显得更加深邃,泛着激情的光芒。

“亦瀚,别,别——”那顶着她腹,快*的*,是那么明显。

不行,真的不行。

会伤到宝宝。

虽然,她已是孕中期,已经趋向稳定,但是,她害怕这样的折腾会伤到宝宝,她不能为了一时两个人身心的快乐,而将宝宝置于危险的可能。

更何况——

“晚晚,你给我,好不好?”互诉了衷情的两个人,彼此那么确定了自己的心,为什么不能结合?

他很想要她,无法再忍耐。

“我、我们是朋友啊——”他说自己会尽快找到能携手一生的女子,所以,他现在在做什么?他想要她,在空窗期,让她这朋友陪他先走一段路?在她身上索求身体的欢快,满足他的性需求?

别这样,就算很爱很爱,这种事情也会让她有想哭的*。

朋友两字,让亦瀚的心瞬间就凉了几分。

她没有复合的打算?为什么明明说爱他,明明回吻他,但是,却没打算复合?就因为,她结婚了,该死的被先下手为抢了!

“如果我要你呢?我说,我一定要你呢?现在、此刻,一定要呢?!”江亦瀚故意挑恤,因为,他的心房觉得疼痛,很疼。

她明明说过很爱很爱他,为什么,不能为了他冲破世俗?

他此时蛮横和强势的姿态,居然和江邵竞神似,所以,他们两个人真的不是两兄弟吗?

只是,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江邵竞,对他,她可以吗?不,他是她的劫。

“不行。”对着他,晚晚还是摇了头,因为,她有要保护的人。

他有点生气,逐渐变淡变冷的眸,让她的眸心,也慢慢起了水雾。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他的心很酸。

为什么不行?!

完了!这个旅途,第一天两个人就闹得不愉快,在僵持……

真的完了,没有旅途了。

但是,意外的,他收紧双臂,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你,别——”晚晚微微挣扎。

可,怎么办?他好象真的在生气又难受的样子。

要、要是*……

可是,除了他们的初夜,后来,他每次都做得那么激烈,她能信任他吗?!偶尔翻看孕妇书的时候,她曾不经意看见,孕中期就算可以*,男人也不能插得太深,就算*也要动作缓慢,如果不够温柔,会造成腹部肿胀以及疼痛。

她可以信任他吗?她真的不敢因为贪欲而拿宝宝冒险。

“我不是要做什么,只是让我抱一下,我自己找办法解决。”他深呼吸,让她安心。

晚晚错愣。

直到紧拥着她的胸膛,有不正常的起伏,她才渐渐明白,他一只手在抱着她,另一只手在——

晚晚任他拥着,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声。

“为、为什么……”她怔愣着问。

连她也能察觉到,现在的他,隐忍到有多痛苦,但是,他却没有按倒她,强迫她。

“只要你别哭,什么都行。”他将解决着自己的“痛苦”,俊脸埋在她的发际间,整个身体都疼到微微震荡着。

晚晚伸手,将他抱得更紧了。

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晚晚,你是不是还爱我?是不是?”她的拒绝,又让他突然没有信心了。

晚晚愣了一下,为什么,他知道她的心?

“你今天早上说过的,不许抵赖!”身心折磨的痛苦,让他改抵住她的额,咬着牙逼着她承认。

早上?……

晚晚微膛目。

早上到底是梦还是……

情思昏昧间,她更糊涂了。

“说,说你还爱我!”他连连逼问,额角都是汗,却依然要求一个确认。

晚晚的心,软到一塌糊涂。

“嗯,爱的,一直爱。”她点头。

无论被如何伤害,还是爱,无法停止的爱。

这句话,象最有效的(春)药,低吼一声,他身体重重一震,瘫跌在她身上。

正文第十三章

房间里,动情的黏蜜气息羞人而尴尬。

他紧紧拥着她,直到自己的呼吸渐渐平息。

晚晚窘迫得将脸埋在他胸口,微颤的长睫漾出娇怜的气息,江亦瀚为免自己又想再犯罪,只能转移注意力,眷恋不舍的吻了吻她的唇角,松开作罢。

老实说,双手万能的这种欢愉,感觉糟透了,特别,明明自己喜欢的人在怀却不让碰触。

明明可以强迫她的,但是,他真的很怕她哭。

“醒了吧?有精神的话,我带你出门买点用品吧。”一边说,他一边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自己。

他并不打算让这个旅期草草结束,所以必须带她去买齐生活必须品,因为,在这段旅期中,他打算用尽方法勾引她,让她心甘情愿为他放弃所有。

晚晚在卫生间里穿好衣服出来,还是觉得有点尴尬,连正眼都不敢看他,毕竟,他们刚才虽然什么也没做,但是,又好象什么都做了一般。

比起,以前再亲昵的事情都做过,今天发生的其实只是小儿科而已,但是,问题重点是,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同了啊!

“对了,你有见到我手机吗?”晚晚只能到处翻找东西来掩饰尴尬。

“不在皮包里吗?”江亦瀚冒似随口问。

“没有……而且,我身份证也好象不见了……”晚晚有点着急有点苦恼。

没有身份证就做不了很多事情,比如异地补卡。

原本一直在挣扎着该不该给江邵竞打电话,现在,这个问题好象不用烦恼了。

介于江邵竞很不爽她和亦瀚的暧昧不清,她还真的不敢告诉他自己去哪了,她怕江邵竞发怒下,后果很严重。

“是不是刚才和大哥在逛街的时候遇见小偷了?”江亦瀚认真想了一下,“对了,我之前等你的时候,就见到一个小男孩从那条路里小跑出来,他是不是拿了你的东西?”

是吗?所以,那个小男孩其实不是卖花而已?

“钱有没有不见了?”他又问。

“有,我整个皮夹都不见了。”晚晚颦了眉。

晚晚是听说现在很多小孩子手脚都不太干净,但是没想到——

“那在青岛的日子里,你得跟紧我了,不许和我吵架,不然我一怒之下,把你独自丢在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开玩笑。

晚晚苦了眉头。

是啊,不是闹着玩的,连坐火车回上海的钱都没有。

“唉。”没有了手机,就等于没有了通讯录。

“努,拿着,放身边。”他很大方地递了一张绿色的钞票给她。

晚晚赶紧接过,她摸了摸这张五十元的钞票。

对于现在身无分文的人来说,这五十元让她能稍微有点安全感,只是,他是不是也太“大方”了点?

“你们走丢了,五十块绝对可以让你在青岛的任何一个景点回到酒店,但是,它绝对没办法带你回家。”他唇角的笑容很深。

呃——

他这是趁火打劫?

“我是劫富济贫。”他拍拍她的脸,“嗯,别偷偷抱怨我小气,你这么遭小偷喜欢,为免我们都会流浪街头,钱还是放我自己身上安全,五十块花完了你再到我这拿零花。”恩哼,他很大方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晚晚不再多说什么,将那五十块钱很珍惜地放回空空如已的皮包内。

……

他们现在住的酒店坐落于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交通便利,百货商场、超市更是方便。

中午,他带她去找了一间网民评价很高的小店。

“青岛真不错,能喝到很新鲜的扎啤!”小吃店的装潢很简陋,桌子上甚至都是擦都擦不干净的油腻,喝了口啤酒的他,心情却超好。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果然做什么都开心。

晚晚不敢喝啤酒,尝着一口菜,果然,味道超不错。

“我要去鲍岛酒家吃海鲜翡翠面,去小红楼吃清蒸海蛎子,然后,我还要吃茴香混沌、肉锅贴——”他拿出一张A4纸,里面密密码码的记载了他们未来的行程,“然后,我会带你去各个景点去玩,我想去青岛啤酒城,你呢?”

晚晚探过头一看,咋舌,这么多的地方,他们要玩多久才能回上海?

“可是,元旦只有几天的假期。”她提出疑问。

她以为,最多只是玩个三四天就回去了。

“元旦是只有几天,但是接着就是春节假期了,这么舒服的城市,我们当然是过完年再回去。”他一边悠闲吃着美食,一边道出自己的计划。

晚晚愣了。

过完年,那不是要在青岛起码待一个月?!

见身边没有吭声了,他放下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

“我不想回宴天下,别逼我回去嘛。”他拉拉她的衣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她、她哪有逼他回去……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叹口气。

晚晚一阵难受。

“如果我的存在,让我大哥觉得这么刺眼,那么,让我再消失一段日子,也许对大家都好。”说完,他别过脸,单掌捂脸,难过道,“你要是真不陪我的话,我送你去火车站吧!”

虽然晚晚看不到他的表情是不是很落寂,但是,他低沉的音调,好象心情并不太好的样子。

“我陪你!你想在青岛待一个月,那就一个月,你想待两个月,就两个月!”晚晚下定决心,坚定地笑笑,说完,低头专心用中饭。

晚晚并没有细想,对身上只有五十块的人来说,这其实根本不是个选择题。

但是,他还是很开心。

“谢谢!”他伸手捏捏她的鼻子。

晚晚的心情,也跟着他重展笑颜而轻松起来。

结帐的时候。

“来青岛度蜜月?女朋友还是老婆?”伙计随口问。

这个双项选择题,真让人尴尬与为难。

“还在追,目前只是朋友。”他掏钱结帐的时候,大大方方地回答。

他说的话,让晚晚鄂然,心头跳得很厉害。

“对外人不必多费口舌,解释太多。”怕她会不悦,他在她耳畔悄悄道。

晚晚的心,顿时被他弄得七上八下。

两个人准备出小吃店,但是,玻璃门外的透进来的冷风,已经吹得人寒毛直立,“青岛挺冷的。”

“嗯。”晚晚冷得整个人缩成一团。

她不象他,到哪好象都悠然自得、乐在其中的样子,她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实在有点不习惯北方的天气。

“我有手套。”他从自己的口袋里变出一双手套。

一向习惯了他的体贴的晚晚,伸出手,准备接过他的手套。

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