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没有生气,大力点头,“好的娘亲!”

娘亲这是怕他烫着,却又不习惯直说,拐弯抹角用冷语表示她对自己的关心呢!

娘亲亲你好不坦率哦。

君小宝雀跃跳下凳子,小短腿抬起一溜烟就往厨房里跑———

天凉伸了懒腰下床,收拾一番,坐在镜前梳发,当她抬起手时,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脑中一闪而过,突然忆起了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

动作陡然一滞,手脚莫名冰冷。

手边无意识的向下梳去,只听得耳边传来啪的一声,有东西断裂,弹上了她的颊,生疼。

木梳断了三根齿。

天凉眉心一皱,望着那梳子,扔在了桌上…

不管那人与自己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君包子的爹,可想起他那眸光,她便十分不舒服,甚至心中有几分莫名奇妙的怒气。

救人就救人,戴什么面目装神秘,又不是四海女人皆小兔,全爱夜礼服假面。

再加这断梳,更不吉。

就算他真是包子爹,来日相认,她也不会与这样令人不寒而栗的男人牵扯过多。

至时要回她的武气,勒索回她的银子,就趁早要那不吉面具男哪凉快哪待着,回他北极去自我冰冷去吧。

◆◆◇◇◆◆◇◇

包子太倦,去午睡了,天凉就盛了满满一碗鸡汤,慢慢的品尝,正巧此时,花音来了。

他脸色不如以往一样有朝气,略略有些苍白,也难得穿了灰色长袍布衣,束起了他那一头如水乌丝,打扮的规规矩矩,脸面是黯然。

看到一向走华丽风的男人,一时间变得这么朴素,天凉看呆了。

“我只是想换个心情”,他哼一声,坐在了天凉对面,“与你无关。”

他若只说前句,天凉还真信了,可单纯的花少爷,想什么,念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别人看不懂,这么了解他的厉三小姐,怎么可能不清楚。

“你不需把别人对我的伤害,归错于自己身上,这世上无论怎样的人,都会有挫折,有劫难,怎可能永远一帆风顺,战无不胜”,天凉微笑,“对于并肩作战的伙伴来说,守住另一方最在乎人的安危,同样很重要。你在府中护着我娘亲和三姐,做的很好。”

花音脸面顿时泛起红润…

这,这女人,不讽刺不威胁不冷语,还夸他…

做什么莫名夸他!

带着几分羞愤几分不解的眼神抬头看,却正对上她那双澄澈的眼睛,亮若星辰,不含分毫的杂质。

原来如此。

原来,她是一眼就看透了自己在为失误悔恨,在用自己的方法赎罪,心情低落,改装换面,都只因他在懊恼,没有保护好她。

对他来说,衣着朴素时刻时刻都十分不自在,这是他给予自己的惩罚,要自己记住这样教训的惩罚。

可她没怪,并且,说了这样令人暖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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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两位,真霸气

【122两位,真霸气】

伙伴…

交易关系也好,利用关系也罢,花音从前未曾想过长久留在厉天凉身旁,却在听到她说这两字时,胸口兴起了一种久违的热血激动感。

这个叫厉天凉的女人,真是奇特。

她若是喜欢你,你便如同得了特赦般的优待;

她若是不喜欢你,管你皇上还太监,逢人一分面不留,话语狠毒冷语嘲讽,力求一戳便是对手最痛之处。

她古怪,她冷血,她爱财,她作风狠绝,就连对待五岁孩童话语都不曾留情…在他以往的观点看来,这女人,根本没任何可取优点。

可现在,竟被她这样轻淡的扫上一眼,笑上一笑,说上几句话,他就莫名心潮澎湃了…是真的心潮澎湃…是因他从未被如此重视的看待过,也没有人如此掏心置腹的,将他当做自己人…

“你怎么了?”天凉见他脸红的厉害,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抬手便去摸他的额,不料他却反应极大,一把拍开她的手,气愤低斥,“你做什么?”

“担心你得风寒。”

“我没事!要你管!”

花少爷,傲娇了。

天凉颇为无语的摇了摇,低下头,自顾继续喝鸡汤,也不想理这莫名其妙的人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管家通报声,“三小姐,王爷来了。”

天凉抬头一看,只见不少王府家仆抱着大小罐的绸缎,补品,珍贵药物,一一搬了近来,摞放在了屋子角落里,整整堆成了齐桌的小山。

家仆站定,列成两排,随后便跨进一双缎青靴子,款式简单利落,步伐铿锵有力。

是凤傲天。

天凉眉一皱,不悦了,林子里都说那样的话了,这男人还能死皮赖脸的再来,这厚颜程度,不简单。

“都退下。”

凤傲天下了一声令,迈步走到了天凉面前,邪眉一挑,“见了本王,你连礼也省了?”

“我左手疼,起不来”,天凉随口说了很不值得信的借口,“王爷勿怪。”

凤傲天听语,上前三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左臂,眉透拧成了一条线,“给本王看看伤。”

天凉还没说话…

坐在对面的花音,突然从怀中掏出利刃,抵在了凤傲天的后腰上,他眸中极冷,声音亦冷:“放开她。”

凤傲天瞳中闪出不悦,握着天凉的臂膀不动,“哪里来的刁民?现在马上滚出去,本王饶你不死。”

“饶我?”望着眼前曾伤害了厉天凉,害她曾投河的男人,花音脸面上添了一层杀气,“至少你要先活着才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他不是恍语,是真的想宰了眼前这个伤害过她的男人。

“不知天高地厚。”

凤傲天蓦的转身,一手劈向花音手腕,浑身青光聚拢,寒气迸发,逼近花音,起势猛攻!

花音也不示弱,以气相抵,橘黄色光晕迅速形成罡气,将他环入坚硬的保护圈内,挡住了他的无声无息的寒气攻击。

两人同时上跳,半空中气息相撞,喝的一声,强大的气流扫向四周,剧风凭空兴起,卷波屋里每一个角落———

一时间,桌椅器皿全都被气流相带震动,在两人同时击气之时,哗啦巨响,那木质东西,全部碎裂成块。

房梁三震,地脉波涌。

区区三招,房中物品惧毁,狼藉满地,一塌糊涂。

天凉端着鸡汤,眼睁睁看见自己面前的桌哗啦一声碎了,椅子哗啦一声没了,床哗啦一声断了…还有很多值钱的装饰物什,噼里啪啦全碎了。

就连她手中那唯一的一碗鸡汤,都难得幸免,被气流震碎,流了一地,还冒着热气,有着氤氲…

“两位,真霸气。”

天凉不怒不气,脸面无波望着站在前方两人,“屋中狭窄,不如你们到外面打,如何?”

凤傲天冷笑,“区区七阶,本王会怕?”

花音挥袖,“有何不可!”

天凉起身,慢慢走到自己塌陷的床头前,弯腰俯身,拿出那索幸还存在的暗格处里放的黑东西,上了膛。

她慢慢走了过来,笑了一笑,“原来两位毁了我屋子后,还想毁我院子。”

“没有…我是向代你教训人…”花音见过她手中那奇怪黑色暗器,顿时脸色微变,出语解释。

“你手上有伤,拿的是什么东西…”凤傲天见她左右手分别执着有黑色物品,转身向她走,准备夺物。

天凉薄唇一抿,二话不说,砰砰两响,收枪。

那两具比她高大许多的身躯,同时一震,跌坐到了地上,又同时转首,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天凉…

怎么回事!那是什么暗器?为何竟瞬间失去身体控制能力,动也不能动了?

莫不是什么奇怪的点穴功夫?

天凉看了眼那枪右下角的S标志,低声满意自语,“不愧是天才系列的东西,不错。”

普通麻醉枪对付凤傲天和花音这样的强者,必是要数十枪才有把握。

这个,一枪击倒,效率非常高。

那时去杰克家族前,到武器贩卖市场去买武器的时候,卖家死命推荐这天才系列,价格非常贵,她肉疼了挺久,但还是狠心的买了。

现在看来,物有所值。

转头,天凉漠然向外问了一句,“三王府的人,还活着没有?”

三王府家仆站在门前惊悚的看厉三小姐…

“把你家王爷抬走。”收枪,下令。

123高人…

【123高人…】

众王府家丁听了天凉的话,却都绷紧着皮站在门外,没一个敢擅自进来…

“厉天凉!”

凤傲天见此懊恼,怒道:“你就不问问本王来做什么的,你该死的就学不会领情二字么?”

天凉环臂,“你要送我什么情?”

“过来!”他看着她,命令,“昨日之事,与那令牌之事,有眉目了。”

她迟疑着,走了过去。

他坐着,她便蹲了下去,与他平视,低问:“查到是谁?”

“你把耳朵凑过来”,凤傲天轻哼,“靠近一点,本王就告知你。”

天凉盯着他瞅了一会儿,伸手便在他胸膛处摸了起来…

花音大气,“厉天凉,你摸他做什么!”

天凉不语,自顾坐着手头之事,不消一会儿,眸中亮光闪过,手指一拽,从他怀中拿出了一些供词与文书,一张题着诗词的纸张,还有一沓银票。

凤傲天脸色一沉,“厉天凉!”

“王爷不必叫了,再喜欢这名讳,我也不会给你”,天凉将那些东西收起来,起身,朝他盈盈一笑,“幕后指使者是谁,我清楚,我需要的,不过是这些证据。只是要一些闲人帮忙去取到手而已。”

偌大的凤京是谁想杀她,这太不需要思考了。

凤傲天沉着眉眼,一脸的怒色,“你敢堂而皇之的利用本王?”

“我这人有个天生的优点,就是能利用的人和物,一样都不放过”,天凉拿出当初按着他手印的字据,展开在他面前扬了扬,“这回,才是真正两清。”

纸上写的清清楚楚,三王爷无偿为三小姐查凶手,三小姐为三王爷提供特殊灭火法,此法一次白银一千两。

天凉数着手中百两银票,低低言语,“正好有银票,王爷真守信…”

“哎呀!”故作惊讶,“竟还多出了一千两,想必王爷是一早就预料到要陪我这屋子修缮费了,果有先见之明,天凉佩服。”

说罢,把银票收到怀里,笑的一脸狡黠。

凤傲天沉着黑眸死盯着她,一言不发。

花音看着这女人无比精明的笑才明白,哪里用的着他去为厉三小姐抱不平。

这女人,根本是睚眦必报,记仇的很,你刺她三分,她还你十分,报复的令你措手不及,终身难忘。

“愣着做什么”,凤傲天脸上积着乌云,阴沉密布,脸色是从不见的恐怖,但他却可以抑着,没有对天凉多说什么,转头去命令站在门前的王府家仆,“准备轿子来这里接本王,回府。”

天凉倒是对他的态度有些意外,却也不在意。

毕竟是王府贵客,将军府人不敢怠慢,忙备了轿子过来,几个人前来扶凤傲天上了轿———

“那没毁的第二个礼品盒里,有瓶宫廷玉露霜,记得用!”

“宫廷玉露霜?”

“对伤疤效用极好,给本王用心好好擦,不准留疤。”

天凉对凤傲天冷声下着命令,又黑着脸,压着怒,口中却在说关心话的状态,十分摸不清头脑,这人转性一样,怎么了?

“王爷,你管的太宽了。”

“本王不喜欢自己的东西有瑕疵。”

说罢,阖上轿帘,向家仆离开了命令,“起轿。”

东西…

她眉角不开心的抽动了两下,却忍住没有动作。

看在他提供了证物和送来东西的份儿上,今日暂且不与他追究。

皱眉望着那凤傲天离开的轿子,天凉撑着下巴思考,沉默不言…

不知是不是她立在门前不动,看的过久了,身后,响起了花音的声音,是她不解的低迷,“我不懂你了。”

天凉回头,看到花音扶着墙壁,颤巍巍站起来,身子有气无力,说出的话却十分刚硬,“厉天凉,你可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谁害的险些丢了性命?”

“啊?”天凉皱眉反问一句,面有茫然。

这小子又突然说什么呢…

“我回寻香苑去了,若是无事吩咐,不要找我”,他艰难的踏开大步走到门前,“只是我要警告你,不管如何都不要忘了,凤傲天,他曾伤过你!”

说罢,挥袖便走!

天凉看着他背影,不解中眉皱的更紧了。

她又犯什么煞了?

一个个都这么反常,疯了不成…

厉远航听闻天凉受伤的事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他看到屋子被毁的如此彻底,而天凉却立在院中,面色无波无澜的指挥把值钱的东西全收拾出来时,心下就起了一个问号,他这个令人摸不清的三女儿,到底淡定到何种地步了?

厉远航上前询天凉伤势,当他知道这屋是三王爷毁的,还留了不少修缮费时,便默默的停了话,没有任何怪罪语言,只说这寝房尽快的修葺,要天凉尽心休息,好好养伤,毕竟,离武招大赛,只剩一日了。

“天凉,眼见这苑子是不能住了,般若寺可能又离武招大赛场地过远,来回耗费时辰,赶路亦浪费体力,爹给你寻了个好住处,舒适寂静,最适修养…”

厉远航苦口婆心,表达出了自己对这武招大赛究竟有多重视。

天凉也没拂了他的意,领了情,“在哪儿?”

“天凤阁。”

厉远航语气带着自豪,“凤京最好最昂贵的地段,听说那位高人也住在那里,说不定能见上一面,给你些指导。”

高人…

天凉盯着她激动无比的爹,有了几分不祥预感,“爹说的高人,不会恰巧姓圻吧?”

124你去寻先生吧

【124你去寻先生吧】

“爹说的高人,不会恰巧姓圻吧?”

“正是圻先生!”厉远航提及这三个字时,不知眸中聚了多少的感慨崇拜,“天凉,爹特意砸了重金,要你与圻先生住了临房,千万要把握机会,见了圻先生,多向他讨教些比武妙法!”

天凉抚额,无耐。

找他讨教?

那不是把自己变成一块待宰的白嫩豆腐,送到他圻先生面前?

这男人好像从见她第一面,就没停止对她非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