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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看着那只珠子,眉顿时拧了起来,却没有伸出手,“你要考虑清楚,即便你献出它,本宫定然也不能娶你,因为…”

“翡翠知道,因为殿下您是无心之人,但是,翡翠愿意陪着你,直到…”她瞧着他那张精致的连女子都羞愧的面容,脸色更加红了,当他第一次回到西岐的时候,她便喜欢上了他,那一抹绯红,就好像毒一样,灌入了她的身体,而她愚昧的不想要解药,不想要解开这一抹毒。

不能爱上她又如何,在西岐,凡是血统高贵的人生下来就有一神器,这润血珠就是她翡翠的神物,一旦男子接受了她的神物,那就注定要照顾保护她一生。除非,那个男子背信弃义,而那样的结果是,他的灵魂会被诅咒,轻者不得轮回,重者永生成魔。

能同他在一起,能时刻的看着他,便也是最好的了,不是么?她脸色一红,垂下密长的睫毛,羞涩的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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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没有直到。”他冷冷的打断,伸手接过了那只润血珠,转头看向窗外,绝美的容颜上掠过一丝惆然,清澈的眸子倒映出她的样子。

润血珠,可解百毒,可治百病。

“殿下,您是不是要离开西岐,可否带上翡翠?”翡翠咬了咬唇,柔声的问道,脸却涨得通红。就刚才,当他伸手接过那润血珠似,他洁白如玉的手指不经意心的划过她手心,那么一刻,她几乎可以感受到那剧烈的心跳。抬眸,望着他欣长的背影,又落在他负在身后的手上,她不禁感叹,那漂亮的手这世间只有他有啊,修长如葱,凝白如玉,指甲圆润如珠,而她的润血珠也紧紧的被他握住。

呼吸一滞,那是她的幸福,如今就在心爱之人手上。

“不可以。”

“可是…”她凄凄艾艾的望着他的背影,却见他回头看着她,那幽深的瞳孔好似深邃的海一样,瞬间让她湮没,连呼吸都没有,整个人就顿时呆在了远处。

“下去吧。本宫累了。”红衣男子低声吩咐道,淡淡的语气,却有让人不可抗拒的霸道和冷然。

她黯然的垂下眸子,不舍的退了出去。

待她走后,屋子又出现一个黑衣人,“宫主,您刚才有事要吩咐。”

“今日出发回燕国。”

“不可啊,宫主,过几日便是您的新月之日,而恰好我们在中途,难免会遭到偷袭,若是这样,宫主很危险。”

“本宫自然知道发生什么事!下去照办!”他赫然吩咐道,胸口越来越疼痛,还没有到新月之日,心绞痛便复发了吗?还是她出事了?

手覆在窗户上,指尖绕过那厚厚的积雪,他眼眸中的冷冽淡去,浮起浓浓的柔情,白玉般的手指摁住那雪,勾勒出她的轮廓。

娘子,可有想为夫?为夫,可是好想好像你。

漂亮的薄唇绽开一抹明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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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燕子轩赶到舒府的时候,大火已经被扑灭,漫天飞雪已经被染黑,浓烟在舒府的宅邸上空弥漫,萧条而悲戚。踉跄的跳下马,他踉跄的推开大门,慌忙奔进去,却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这那还是舒府,这就是废墟,就是灰烬。

“景儿,景儿,舒景…”拨开人群,便看见舒绕被人扶着上了撵,而舒景,四下巡视了一番,却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上前几步,脚下突然猜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她的披风,他特意帮她准备的保暖披风…心里突然恐慌起来,那种又要失去的恐惧瞬间弥补开来。

“舒景,展青…王妃呢?”看着展青将半昏迷的艳儿抱出来,燕子轩冲上去一把将他拉住。

“王爷。”展青顿时哆嗦了一下,脸上还脏兮兮的,“王爷,您赶紧去劝劝王妃吧,她还在里面不肯出来。”

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还活着,燕子轩飞快的跑过院子,朝烧得最厉害的院跑去,一进院子,便看见她披头散发像疯了一样,拿着一根棍子乱挥,想要硬闯进那已经成为灰烬的内院,而她身边已经停了十几具尸体。

大雪普天盖来,焦黑的尸体上已经蒙上一层苍白,无限凄凉。

“滚,你们都给我滚!”她嘶声咆哮,“都给我让开,滚开。”

“王妃,进不得,里面危险啊!”赶过来的护卫上前拦住都被她用力的挥开。

“滚开啊,你们都给我滚,滚,滚…”她跌跌撞撞的跑进去,又被人拉出来,又冲进去,这样一次一次,她摔倒在地,又挣扎着爬起来。

“舒景,你进去没用的。”白衣也一把拉住木莲,却被她反手一肘,狠狠的打开,她眼里充满了血丝,已经分不清东和西了,只知道,香茗推了她一把。

“香茗,香茗。你等我,我这就来?”她脱掉外套,顶着滚热的气息冲进去。

“景儿,别去了,没有用了。”燕子轩从身后紧紧的抱着她,任她胡乱的挣扎,就是不放手。

“燕子轩,你给我滚,你放开我!”

她的嗓子已经沙哑了。

“我不放!”钳固她腰肢的手臂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他将头埋到她脖子处,“我不放,但是,我陪你去,而你,你一定要拉着我。”就这样,他才放开了她,揽着她的肩,小心翼翼的踩着那些火苗,寻找香茗的尸体。

所有人的尸体都找了出来,一共四十三具,加上唱戏的,还有几个宫女,如此算下来,舒府三十五口人,已经去了三十二个人。

木莲跪在雪地里,怀里一只搂着香茗,红肿的眼睛竟然没有一丝泪水,她以为当她看到香茗的时候,她会哭。可是,她没有,只是安静的捻袖子,替她擦掉那些黑色的灰烬。

“香茗,下雪了,你看…天空还在下雪呢。”

“香茗,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推雪人吗?你看,这雪多厚啊?快起来,”

“香茗,你再不听话,我明天就将你嫁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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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咕~~(╯﹏╰)b,看到情敌了。

默哀一下,香茗。

第一百五十六章

“香茗,你再不听话,我明天就将你嫁出去啊?”

“笨蛋香茗,快起来,我饿了。”

木莲凌乱的头发上已经堆着一层薄薄的积雪,燕子轩站在她身后,一只默默不语,一脸担忧。

膝盖下的积雪已经融化,渗透了她的裙子,她却不觉得有丝毫的寒意,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比的上怀里的人更冷的了。

香茗,那个眼神纯真善良的女子,那个是说无论小姐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的女孩子。那个替她背黑锅的女孩子,那个默默照顾她起居的女子,那个说要和她堆雪人的女子。那个…我的香茗。

颤抖的手放在她冰冷的脸颊,将她紧搂在怀里,看着地上那几十具尸体,看着刚才还鲜活的人,看着舒志清,舒老太…看着他们无声的躺在地上木莲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那凄凉的声音穿透云霄,落入天际。

“舒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抱着香茗,木莲跪在地上,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湿透了她的衣服。

舒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家人,没有保护好香茗,没有保护好舒大人,没有保护好,舒老太…

你恨我吧,舒景,我无法面对你!我非但没有照顾好他们,反而还让他们就这样去了。

我太过自以为是,我以为自己能救他们,可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做到。

手指扣在雪地里,她的哭泣声凄凉和悲愤,让在场所有的人够不由的流下了泪水,白衣一直站在边上,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人,心里觉得有些发痛,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脆弱的一面,泪水迷离的她,完全就不像那日在白绸上骄傲的女人,也不像平日老爱他开完的开朗女人。

“景儿…”燕子轩蹲下身子,揽着木莲的肩膀,轻声的安慰道,“景儿,不要伤心了。”

“对不起。”她抽噎道,身体在发抖,有些语无伦次,对不起舒景,我负了你。

“景儿,这不怪你。”

“是我,都怪我,都怪我自已为是,都怪我无能,我以为我能保护她们,可是,我的命却是香茗换来的。”她将头无力的靠在他宽旷肩上,突然好想再好好大哭,将所有的痛都哭出来。

“是我的错,如果我来了,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景儿,你还活着,知道吗?香茗她希望你好好活着。”低头吻住她的头发,他真的不敢放手了。

“哈哈哈…”靠在他怀里,问着那淡淡的兰花香,她又哭又笑,笑的那么无助,哭的那么肆意,直到,夜色沉下来,直到她在他怀里哭得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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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轩紧紧搂着怀里不停发抖的身体,一整夜,她身体都在发抖,像是在做一场可怕的梦,苍白的唇一只在重复着,“舒景,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他们。”

他不懂,为何她要念道舒景这个名字?而且,在舒府的时候,她哭泣的时候,曾也说道,舒景我对不起你。她,不就是舒景么?

或许…回想着以前的舒景,现在的她除了面容,他也无法找到她们的共同点。

小心翼翼的理顺她脸上的头发,他花了一整夜,才将她的衣服和身上洗漱干净,可是,她的手指,却一直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松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两人如此亲密的呆在一起,燕子轩心里有些苦涩,也不由的再度搂紧她,她的身体柔软而冰冷,那么的瘦小,但是,为何他老觉得她似乎背负了太多,那仅有半年存活的毒药,那一声我没能保护他们,那一声无助的哭泣。

“景儿,我一定让你好好活着!”就这样搂着她,他不知不觉也开始犯困,这些日子,她老是生病,整夜照顾她不是一两天了,身体也极度疲劳,再加之昨夜一夜辛劳,他很快入睡。

醒来的时候,又是晚上,可是…燕子轩猛的坐起来,赤着脚奔出去,“景儿,景儿…来人啊,展青,来人啊,王妃呢?”

她消失了,连同的还有他放在桌上的那把佩剑。

难道,她想不通,要自尽?燕子轩脑袋哄然一响,身体不由的往后倒,他觉得自己脆弱就了。

“搜城!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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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莲一席黑衣,手持长剑,傲然立于雪中,目光冷冽的注视着白衣的府邸。夜晚,夹着雪花的风在空中咆哮,像刀刃一样剐在冻僵了木莲的脸上。雪风卷过,那修长的睫毛挂着雪花瓣,那么一眨眼,那雪花落下,化成冰凉的水沿着脸颊滑落。

白衣如期而至,苍白的俊美脸上有一抹痛楚,他就知道,她回来找他,所以,他一直在等。

果不其然,她来了,带着一把要将他刃之而后快的长剑,剑峰抵着地上的积雪,上面有一层雾白,她似乎等了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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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说白衣,你就不要挣扎了,乖乖的跟着她走吧,免得被一剑给废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两人相视数秒,雪花两人之间盘旋,扬起她墨色的头发,和他的翩翩衣阕。

刀光一闪,她持剑朝他飞快的奔去,那速度之快,让他几乎来不及闪躲,那锋利的剑刃便挑开了他的衣衫,顿时溢出一道浅色的血痕,低落在洁白的雪上,开出一朵妖冶的花。

剑眉一蹙,白衣打量着木莲的姿势,眼中更加的疑惑,他印象中的舒景是不会任何功夫的,虽然她会说话之后性格大变,却从不知道她身手如此之好。

失神之间,她的剑又朝袭击而来,这次是铺天盖地的,几乎让他应接不暇,每一招都险些刺中他的要害,每一招都有取他性之强势,而她的目光没有半点迟疑。

衣服破裂的声音,鲜血再度从他身上绽开,她身手,非常好,像是经过长期训练的,那力道,那速度,那动作,敏捷矫健。如今,他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的。谜一样的女人么?

“为什么要这样?”剑从他头上掠过,一缕发丝飘然落下,她厉声质问,眼中恨意似要将他穿透。

“你以为是我?”心里没有的涌气一丝苍凉,她那么的不相信他!

“难道不是你吗?”手上几乎没有力气了,她真的想杀了他,这个她来到世界张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男人。

“不是我!”

“滚!他妈的,不是你,是谁?”剑太重,她扔掉剑,徒手开始攻击他,直拳,勾拳,翻身踢,璇踢…

“舒景,你了解我!”她攻击太过强大,他不得不还手,两人拳头相交,白衣大声的吼道。他一直觉得,这个女人了解自己的。

“可是,除了你们还有谁?只有你们才拿舒府威胁我,替你们办事,只有你们才想要他们的命!”右肘一抬,用力打住他下颚,顿时疼得他哼了一声,薄唇间溢出一丝血迹。

“你也知道,我们要他们威胁你办事!你事情没有办成之前我们会动手吗?你自己想想,我们会一把火烧掉舒府,连你也杀了吗?”

身体赫然僵住,木莲就像被雷劈中一样立在原地,面色很是难看。

她想过了,可是,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她搅破脑子也想不通,她心里难受,比自己死了还难受。目光一敛,她想起了什么。那个要同她商量如何庆寿的女人。

俯身,捡起地上的剑,她转身便走。

“你去哪里?”白衣一把将她拉住。

“去皇宫,杀舒绕!”

“你?你去皇宫杀舒绕?!”白衣倒抽了一口凉气,几乎不敢相信这么淡漠的语气竟然是她说的。那给杀字脱口的时候,她竟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好似很平常的事一样。虽然他清楚两人有那么一丝不和,但是毕竟是亲姐妹。

“是的,去皇宫杀了那个贱-人!”她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的白衣打了一个寒战。

“你知道皇宫是什么地方吗?你以为你进得去吗?你去了必死无疑,简直就是疯子!”

“我本来就是疯子,只要我想杀的人,一定要亲手刃之,哪怕同其归于尽!”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不是白衣,那最有可能是舒绕了。

自己的矛盾和舒景已经完全激化,而她恨舒府恨的要命,而且这个戏班是她带来的,这个寿宴也是她要求的,所以,她的动机最大。

“我觉得不是舒绕。因为她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足以保证她在宫中的地位,没有不要这么做,冒如此大的危险,而且,今天她出门之前,那火势已经蔓延开,还险些砸在她身上,如今她受了惊吓,还躺在床上。”白衣分析替木莲分析道。

“既不是你们,也不是舒绕?那会是谁?这个火明显的是人为的,大冬天的能自燃吗?”她脑子现在不是很清晰,但是也白衣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