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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机关鸟是古婳用来防身的东西,毕竟她没有很高强的武功,再加上这几日的劳累,使她睡的迷迷糊糊的,难以察觉在睡梦中偷袭她的人,所以便将这机关鸟放到床前,用来提醒自己。

这机关鸟很小,在夜晚不易被偷袭者发觉,却能很好的提醒它的主人有人来偷袭,若是它被碰到,就会发出刺耳的长鸣,甚至还会向偷袭的人喷出毒针,不仅能做提醒还能替古婳拖延时间,让她能够彻底清醒过来。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夜晚闯入

机关鸟的声音从响起开始一刻也没有停,古婳突然惊觉机关鸟响了是有人在半夜进入了她的房间,古婳猛地坐起来,睁开眼睛,努力将昏昏沉沉的睡意推开,可这一看却差点将古婳的魂都吓丢了。

她发现敢在王爷王妃大婚之日闯进自己房间准备偷袭自己的,那个胆大包天的人竟然就是七王爷,最近七王爷确实奇奇怪怪的,她总觉得今日的事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可即使古婳觉得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还是搞不懂七王爷抛下七王妃,独自一人跑到自己这里来干什么,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希望面前的人不是七王爷,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可不论古婳再怎么揉眼睛,不论古婳再怎么看,迎着月光在自己眼前站着的人就是七王爷没有错,古婳看到七王爷后瞬间清醒了过来,她瞬间清醒了过来,警惕的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七王爷。

七王爷还穿着他与七王妃成亲时的喜服,上衣是纯红色,裤子是纯红色,就连头顶的帽子和脚踩的鞋子也是刺目的纯红色,可以说七王爷全身上下都被耀眼夺目的红色所包围,除了帽子外露出的丝丝黑发,和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的皮肤之外,没有一处不是红色,看来是婚礼刚刚结束七王爷还没来得及换下来。

七王爷的上衣在纯红色的基础上还绣满了金色的花纹,月光极其微弱,古婳看不清究竟绣了什么,但隐隐约约觉得像是在整件衣服的中心处绣着两条龙在抛一个金色绣球,袖口处和领口处都是以金色的丝线收边,秀出了团团如同龙在云海翻腾一般的花纹,与衣服正中的两条金龙交相辉映,显得无比贵气。

七王爷虽然身份尊贵,却偏爱简约的东西,所以他身着的红色上衣也不似其他人的那般繁琐,只是做成了直接从领口连接到脚踝的那种单件设计,不过这种简约却显得身材臃肿,如同披上了一件纯红的大袍子一般。

那件袍子在盖住双腿的地方分开,与那种宽大的开叉旗袍有几分相似,每当七王爷走路的时候那袍子就会分开,里面那条纯红色的裤子便会随着步伐的停顿若隐若现,看样子与外面袍子的材质不一样,像是用丝绸制作的,没有任何装饰。

婚礼举行的时候七王爷的胸前总会带着一朵红绸做的纯红色的花,将那件袍子上的龙纹都遮的严严实实,可如今七王爷将那朵花取下来,古婳才明白过来,原来七王爷衣服上绣的是只有帝王才可以用的龙纹图案。

七王爷看着古婳的眼神很可怕,古婳见他半夜闯入自己的房间准备偷袭自己,必定是不怀好意,古婳与他打斗了一番,她抬腿想踢七王爷一脚,却被七王爷轻松闪过,她又拍出一掌,却被七王爷以同样的力度拍出的一掌击中,顿时失了重心,摇摇晃晃退了几步,一下子坐到了身后的床上。

“你为什么要半夜三更闯入我的房间?”七王爷那一掌使出的力气并不大,只是让古婳暂时无法还手,但还不至于受伤,古婳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不太正常的七王爷,一脸不耐烦的问道。

“整个王爷府都是我的,我想去哪里不都是理所应当?”七王爷低着头阴森森的笑了几声,理所当然的说着,乌云飘飘浮浮,隐隐将悬挂在天边的月亮遮住,月亮散发出的光亮瞬间暗淡了许多,又加上七王爷低着头,古婳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这个尖利刺耳的声音笑起来让她觉得心中阵阵发寒。

“这”古婳听到七王爷的话后一时间想不出该如何反驳他,仔细想想这七王府确实都是他的,他这么说也并没有不对的地方,但既然如今是自己在住着,自然还是不能随意出入的,“即使你说的是事实,但如今你已经将这里安排给我住了,又怎么能旁若无人的随意出入?”

“是吗”七王爷的声音就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无力,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古婳说的有道理,只觉得他是轻声应了古婳的话,而不是想要反驳古婳。七王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有露出了诡异邪恶的笑容,他怔怔的看着古婳,“因为我想让你做我的新娘。”

“什么?!你的新娘不是桃夭吗?”古婳满脸都是惊讶,嘴巴因为惊讶张得特别大,而眼睛也因为这句话惊讶到瞪的如同一个纯圆的圈一般,她丝毫顾不得什么礼数,直接将自己的惊讶喊出来了。

七王爷看了古婳一眼,也没再说什么,但他的眼中却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似乎古婳如此惊讶的反应让他很满意,他觉得古婳这样惊讶的反应就是自己的目的,古婳却觉得今日的七王爷实在奇怪,竟然会大半夜跑到自己的房间里说些不着头脑的话来,她甚至觉得七王爷也许是睡迷糊了,昏昏沉沉的梦游到自己房间里的。

“可是你与七王妃今日才刚刚成婚啊,怎么这么快就要娶新的夫人?”古婳的神色略微平静了些,七王爷如此重礼数的人半夜闯到自己的房间,必定不是意在捉弄自己,如此一想,梦游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些,她见七王爷没什么反应便继续说道“你如此薄情寡义,见异思迁,难道不会让桃夭寒心吗?”

“不,你才是新一任桃夭,我的妻子只有桃夭一个!”七王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虽未露出可怕的表情来,但话语中的阴森却令人不寒而栗,他依旧将头低着,这句恐怖的话里还微微掺杂些理所当然的语气。

古婳觉得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看七王爷的症状清醒的很,并不是在梦游,而这里也并不是她理解的那个七王爷的府邸,古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个陷阱,而七王爷可能是个变态妄想症患者。

古婳开始有些担心,自己身上带的机关已经不多了,而七王爷却身手不凡,自己能不能从这里逃出去还是个问题。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疑云重重

古婳越来越紧张,她的目光一刻不停的注视着被七王爷轻轻掩上的房门,此刻窗户禁闭,若是起身将在房内反锁的窗户打开,肯定会被七王爷拦住,但房门只是轻掩,而且月光忽暗忽明,摸索着跑过去也比较容易逃走,只是要经过七王爷身边,即使那一刻窗外没有一丝光亮,自己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也难保他不会发觉自己要逃跑的这个目的。

“别看了,没有用的。”月光一瞬间亮了起来,看来是风将遮住月亮的乌云轻轻吹开了,月亮的光辉又重新闪耀在天边,柔和而明亮,月光缓缓照到古婳脸上,让七王爷将古婳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古婳一直盯着门口,是想找机会逃跑七王爷不是不知道,他冷笑了一声,劝古婳别白费力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古婳知道刚才那一缕月光出卖了自己的眼神,明明刚才还乌云遮月,现在天空却如同忽然放晴,或许是老天也不想帮她吧,在黑暗的情况下要经过七王爷身边且不被他发现,都没有几分把握,何况房间里还是如同白昼一般的明亮,而且七王爷武功高强,要想在这种情况下经过他身边不被他抓住,简直难如登天。

果然,还没等古婳逃跑,七王爷先出手了,七王爷趁古婳将注意力都放在门口的时候,冲上去与古婳扭打在一起,可古婳哪是七王爷的对手,又是被七王爷偷袭,连七王爷的一招都没挡下来就已经被七王爷擒住了,打斗中她被七王爷拖下床,牢牢的摁在地上。

“你们可以进来了。”七王爷朝着门外轻轻喊了一声,就有两个丫鬟突然将房门推开,走进来将古婳制住,古婳这才明白了七王爷那句话的意思,古婳试图从两人手中挣脱,却发现这两个丫鬟的手劲不比七王爷小多少,似乎也是练过武功的。

“怪不得告诉我没用,原来王爷是留了后手啊!”古婳被两个丫鬟死死的摁在地上,动也动不了,她怒气冲冲的望着七王爷,她从那两个丫鬟进来后才明白为什么七王爷发现她一直盯着门口,还对她说没有用,原来七王爷已经吩咐了门口的那两个丫鬟,若是古婳一人从里面出去,绝不留情,所以即使自己在黑暗中跑到了门口,也会被守在门外的两个丫鬟制服住。

古婳顿时觉得心灰意冷,七王爷虽然如同疯子一般有些神志不清,但心思却是缜密,虽然他有把握将自己制服住,还是留了后手,即使自己有命逃到门口,也没命逃出这个屋子

一个丫鬟拿来了绳子将古婳的手脚都捆住,她还被另一个丫鬟封住了穴道,完全动弹不得,看来她猜的没错,她们都练过武功,清楚的知道什么穴道在哪里,而且古婳也清楚的知道,仅仅是这两个丫鬟的武功,都在自己之上,更别说七王爷了,有这三人在这里,自己又怎么可能逃得了呢?

“可以不用解穴,但绳子还是解了吧。”七王爷对着绑住古婳的那个丫鬟淡淡的说了一句,就从古婳的房间里出去了,只听见他在门外不知对谁吩咐着,“都好好伺候里面那位姑娘。”听到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七王爷的声音,古婳更加崩溃了,她如今已经动弹不得任人摆布了,七王爷又找来了不知多少人,这样不是更加逃不出去了吗?

待七王爷的声音不再响起,房门就立刻被推开,古婳此刻还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被封住了穴位身体也不允许她自己随意控制,只是从门外传来缓慢而轻快的脚步声,虽然那脚步声轻盈无力,但凭声音也能听出来似乎进来了很多人。

那些人走到古婳跟前,将古婳慢慢扶起,另外几个人将房间里的灯都点上,房间内各个角落里的几盏灯几乎是同时亮起来的,瞬间将昏暗无光的房间照的清清楚楚,因为灯盏都在很高的地方,从上往下照过去,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一处被黑暗笼罩着,抬眼望去全是光亮。

那些看似柔弱的丫鬟们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四人合力就将屏风后面一个沉甸甸的浴桶搬到了房间的正中央,将热水一桶一桶的提进来倒在浴桶中,试了试水温后又在浴桶里撒入了不少玫瑰花瓣,看样子是准备伺候古婳洗澡,而古婳却不想让她们碰自己。

“奴婢们只是奉命行事,今日来伺候姑娘沐浴更衣。”一个丫鬟见古婳目光闪闪躲躲有些抗拒,连忙打起了感情牌,古婳一向心软,若不是实在忍无可忍,必定不会发火,而且她也知道若是丫鬟们没完成七王爷交代的事,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自己难为她们也没用,而且如今自己被封了穴道,动弹不得,她们本不需要自己同意的,肯将话与自己说清楚,是尊重自己,何苦非与那丫鬟闹到不可开交才肯妥协?

或许是怕古婳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会更加不顾一切的逃跑,那两个会武功的丫鬟并未将古婳封住的穴道解开,只是叫丫鬟们将不能自己行动的古婳抬到浴桶里去。

她们将古婳慢慢抬起来,古婳终于不再面朝地板,可这时古婳却惊恐的发现,这些丫鬟年纪不一,长相不同,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脖子上都有一个桃形的红斑,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却酷似桃形,那是桃夭的专属印记。

古婳突然想起之前桃夭曾跟她说过的话,她说自己之所以叫桃夭就是因为出生时脖子上就有一个淡淡的胎记,桃子一般的外形,桃花一般的颜色,虽然颜色浅浅的,但看起来却粉艳动人,她的父母觉得这胎记颇有意思,所以才将她取名为桃夭。

古婳立刻结合现在知道的这些线索,仔细思考了起来,她沉思了许久,终于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或许这个七王爷就是想找原版桃夭的替身。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被困在屋

古婳依旧被困在房间里,还被封住了穴位,动弹不得,不能开口说话,全身酸软,除了能够睁着眼睛看屋内的墙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她觉得身体根本不是她自己的了,不只是想动动不了,而且是连动了力气都没有,四肢都轻飘飘的,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古婳不知道该怎么从这里逃出去,虽然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房门外守满了防止自己逃跑的下人,几乎要把整个房间团团包围起来了,将古婳穴位封住的那个丫鬟除了过段时间就将古婳的哑穴解开问她要不要吃饭要不要喝水之外,就再也没有别人进来过了,即使是门外守满了人,吃饭喝水的时候也都是丫鬟们进来喂古婳,生怕将古婳被封住的穴位解开后她会逃跑。

虽然现在他们一直不肯将古婳的穴位解开,但古婳知道他们总会有将自己的穴位解开的时候,她不相信即使七王爷说要与自己举行婚礼的时候还是叫人抬着自己拜堂,不管等多久,肯定会有逃跑的机会的,在古婳计划着下一次被解开穴位后该如何逃跑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七王爷缓缓走了进来。

七王爷穿了一身纯黑色的长袍,与古婳初次见他的时候穿的那身衣服差不多,只是这整套衣服没有半点装饰,除了黑色还是黑色,如同幽深的夜里没有半点光泽的夜空,唯独腰封处绣了几团细小的花纹,在他身上还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但看起来像是许多年前的了,或许是他还没被贬的时候先帝赐给他的。

七王爷一直看着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古婳,一步一步往古婳身边走着,古婳也瞪大了双眼,七王爷每走一步古婳眼神中的恐惧就会多一分,就像是在看一个无恶不作的魔鬼一般,而七王爷的脸上却充满了得意,眼神中还闪着阴森森的寒光,看的古婳毛骨悚然。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瞪我。”七王爷走到古婳跟前蹲下,轻轻拍了拍古婳的脸,语气怪怪的,让古婳完全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眼神却有些幽怨,似乎是在责怪古婳对他不敬,他将手从古婳的脸上收回来,脸上添了些莫名的欣喜,“今日就是你我的大婚之日。”

一听七王爷的话,古婳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身体依旧一点也不听使唤,她努力把自己的嘴巴张开,却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越用力越觉得身体在违背自己的指令,变得越来越无力,她除了眼神还能肆无忌惮的瞪着七王爷之外,嘴巴和四肢全都不受控制。

“不用这么兴奋,今日成婚后你就是我的夫人了,你我一定会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的。”七王爷看到古婳的反应后脸上的喜气反倒多加了几分,他明明看到了古婳眼中的抗拒,却装作没有看见,甚至自欺欺人的将古婳对他的反感当做了古婳对婚礼的兴奋。

古婳看着七王爷这副疯魔的样子心中更是恐惧,她拼命的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拼命的想要告诉七王爷她不想与他成婚,可那一瞬间的恐惧与愤怒驱使古婳的力量都爆发出来了,也不过是只能发出几声“唔唔”的声音,而七王爷却转身站起来,不再看古婳,他明明知道古婳的意思,却还是自欺欺人的当做古婳默认了,无论如何都不肯清醒过来。

房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门外那人轻轻拍了拍门,得到了七王爷的允许后才推门进来,他将门轻轻掩上,在他双手推着房门的时候,古婳看到了他手上握着的东西,那是一个纯白色的小瓶子,上面印着点点粉色花瓣,花瓣的边缘越来越浅,直至与瓶身的纯白色融为一体,瓶子不大,但看起来很精致。

“王爷。”那人转过身来唤七王爷一声,但并未向他行礼,看起来并不是七王爷的手下,待那人的目光微微倾斜,从七王爷的肩膀处望向古婳的时候,古婳才明白过来,原来此人正是婚礼上与自己坐在同一桌,还曾问过自己是否婚嫁的那个宾客。

七王爷没再对那人说别的,只是点了点头,那人就像是明白了七王爷的意思一般,拿起手中的瓶子走到了古婳跟前,将瓶子的封口处用力拔开,弯了弯腰,将瓶中像是药水一般的东西涂到古婳的脖子上,那药水是透明的,味道有些刺鼻,在涂到古婳的脖子上后就慢慢变成了浅粉色的桃形印记,古婳也成为了众多拥有桃夭印记者的其中一个。

古婳的身体不受控制,她既不能低头看一眼自己脖子上的那个印记,也不能反抗那个给自己脖子上涂药水的人的动作,只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药水被涂在自己的脖子上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在心中懊恼着,若不是当初来了这个鬼地方,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任人摆布的地步。

正在古婳已经放弃挣扎,不再有逃出去的念头的时候,房门突然一响,从门外闯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身上穿的都是绸缎制成的衣服,看起来很有权势的样子,而且在王爷府敢如此无所顾忌的闯进七王爷派那么多人看守的房间还无人阻拦,这两人应该与七王爷很熟悉。

“你不要再做这种事了!”那个男人站在前面些,目光坚定的望着七王爷,似乎眼中不止对七王爷有怨恨,还有一些惋惜,他似乎并不想再看到七王爷如此颓废下去,他不希望七王爷再如此自欺欺人,向对待古婳一般对待其他人,或许七王爷的所作所为他们都很清楚。

“是啊,所谓的桃夭那都是活生生的人,你囚禁了那么多妙龄女孩,耽误了她们的青春,浪费了她们的生命,实在是罪过啊!”站在那个男人身后的女人也深恶痛绝的对七王爷怒吼着,虽然语气与那个男人一样坚定有力,但眼神中同样闪烁着些惋惜,也不知是在惋惜七王爷做的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还是对被七王爷囚禁的那些女孩感到惋惜。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陷入困境

“你们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七王爷目光冷淡,语气低沉,似乎从来没有将那两人放在眼里,而且七王爷对他们的好言相劝只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他不想收手,甚至对让他收手的话有些反感。

“哥!”那女人从挡在她前面的那个男人身边越过,明明是七王爷做错了还不肯承认,七王爷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激怒了那个女人,她眼中的惋惜渐渐消失,被愤怒所代替,语气中全是忍无可忍的埋怨,让人觉得若是七王爷与她无关,她早就不屑与七王爷理论,直接动手教训他了。

看样子那女人似乎是七王爷的妹妹,而那个从一开始就一直护着她的男人应该就是她的丈夫了,他们二人或许早就看不惯七王爷的所作所为,所以为了不再让其他人受到七王爷的伤害,今日才不顾一切的冲进这里,来阻止七王爷继续错下去。

那个女人看到了被七王爷挡住的古婳,她根本连理都不理七王爷,径直走上前去,七王爷似乎也并没有要阻拦她的意思,她望着古婳许久,见古婳虽不开口求救,眼中的惊恐和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却在闪烁着,她就知道七王爷一定是又像之前囚禁其他女孩一样将古婳的穴位封住了。

她叹了口气,伸手将古婳被封住的哑穴解开,似乎她也练过武功,甚至她的武功与七王爷不相上下。古婳费力的张开嘴巴,似乎嘴巴闭着太久,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她本想向这个女人求救,却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那个女人能将自己救出去还好,若是自己出不去反倒连累了她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那女人也并未叫七王爷为哥哥或是王爷,也并未看七王爷一眼,只是朝着七王爷站着方向指了指,似乎是对七王爷的所作所为真的心灰意冷了,她温柔的看着古婳,语气坚定的问道“你想不想嫁给他?”

“不愿意,我不愿意!”听到那个女人这么问,古婳立刻摇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刚才还不怎么听话的嘴巴如今已经又开始受古婳的控制了,古婳就像是忘了自己被封住了穴位一般,竟清清楚楚字字有力的回答着她,而且还试图挣扎着起身,可她只是被解开了哑穴,仅是可以正常说话,身体却依旧不听使唤。

那个女子起身望着背对她们的七王爷,也不知要与他说些什么,或许是出于求生的欲望,又或许她现在是古婳唯一的救命稻草了,若是错过了向她求救的机会,自己便会被一直困在这里,永远不得脱身了,古婳竟然在那个女人与七王爷说话之前先开口了。

“我要离开这里,你带我离开好不好?”古婳的语气中充满了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的决绝,还有对那个女人的哀求,此刻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话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了,她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没有一个正常人的鬼地方。

“好,我这就带你走!”那女人回身望了古婳一眼,然后满脸欣喜的对古婳说道,她早就有带古婳离开的意思,只是这话没从古婳的口中说出来,她还是在犹豫要不要将古婳带出去,直至古婳说出来这句话,她才坚定了要带古婳走的决心。

她将古婳被封住的穴位全解开,古婳活动了一下许久未用变得有些僵硬的四肢,准备与那个女人一起离开,却被先前一直一声不吭的七王爷叫进来的手下围住,七王爷胸有成竹的看着他们三个,告诉他们谁也走不了。

若真是打起来,七王爷也是有把握让他们逃不掉的,毕竟古婳与他交过手,古婳的那些机关对他来说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即使七王爷的妹妹和她的丈夫武功再高强,也是寡不敌众,因为门外七王爷的手下正源源不断的冲过来将这个房间围住,他们每个也都多多少少会些武功的,这么多人想挡住他们三个的去路,他们又怎么可能逃得掉?

正在七王爷得意的笑着的时候,门外突然进来一个下人,他告诉七王爷后院有几间屋子失火了,让王爷赶紧去看看,这话一说出来,七王爷心中顿时一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抬脚准备去看看那几间屋子的火势如何了,却又突然停下来,吩咐了那两个丫鬟,叫她们和外面的人好好守着屋内的三人,随后才又放心的走了出去。

“姑娘,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的。”那个女人看着有些惊慌的古婳,语气温和的安慰着她,而古婳也尝试将自己慌乱的神情掩藏起来,她装作不再害怕的样子点了点头,也不知为什么,虽然她与七王爷的这个妹妹仅有一面之缘,却对她的话充满了信任。

“你是王爷的妹妹吗?”古婳小声对着七王爷的妹妹问道,七王爷的这个妹妹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竟然让一直想逃走,一直慌乱无措的古婳也能对她放下戒心,甚至相信她说的会保护自己不被七王爷伤害,现在能值得古婳信任的,或许也只有她一个了。

“对”她叹了口气,似乎一提到七王爷就让她有些忧心,她的目光无意中迎上了古婳疑惑的目光,或许是她不想让古婳灰心,于是便又打起了精神,装作她有十分的把握将古婳救出去一般,与古婳闲聊起来,“我叫景雪灵,本来是云栖国的郡主,这个和我一起进来的就是我的丈夫。”话音刚落,景雪灵的丈夫就客气的对着古婳点了点头,古婳也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似乎景雪灵他们夫妻二人都性情温和,很好相处。

“其实我哥哥也就是你刚才看到的七王爷,他在十五年前与一个叫做桃夭的女人相爱了,甚至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看到古婳也是被七王爷囚禁的受害者之一,景雪灵就忍不住将一切都坦白,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一般讲给古婳听。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桃夭是谁

“桃夭?”古婳听到桃夭这两个字的时候就突然来了兴趣,这件事既然是发生在十五年前的,那这个景雪灵口中的桃夭一定就是真正的桃夭了吧,可他们都已经准备成婚了,又怎么会有今日这些事和被这些被七王爷囚禁在王府里的人呢?

“嗯,就是桃夭,”景雪灵点了点头,似乎对桃夭这个名字的熟悉度也不不比七王爷差多少,也或许她对即将成为她嫂子的这个桃夭印象非常深刻,即使是在十五年前发生的事到了今日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七王爷和桃夭都互相爱着对方,二人最后也准备成婚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岂不是皆大欢喜?为什么会有后面这些事?”古婳越想越觉得不明白,既然桃夭马上就要嫁给七王爷了,七王爷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又怎么会四处抓人,囚禁了那么多女孩只为了找桃夭的替身呢?

“是啊,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幸福的过一辈子,可谁也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景雪灵缓缓低下头,似乎情绪也慢慢低落了起来,或许她也是曾经以为七王爷与桃夭成婚后会幸福美满度过一生的那些人的其中一个,可本以为会一直圆满却突然面临破碎,才会让人更加难以承受,虽然古婳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景雪灵的表情中也能看出,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景雪灵告诉古婳,那个时候七王爷刚好被人陷害了,被诬陷为了夺权亲手将他的哥哥杀死,这件事很快就被传开了,圣上知道了以后,一怒之下就将七王爷贬到了这里,虽然如今也已经让他过的生不如死,但在其他人看来,圣上没要了他的命已经算对他开恩了。

景雪灵说,她是七王爷的妹妹,本不该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在她看来皇上留了七王爷一命,都不如当初直接赐他一死来的痛快,如今这种看似依旧锦衣玉食还能逍遥自在的日子简直比要了七王爷的命还要难受,每天睁开眼就能感受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这种感觉日复一日的加倍砸在七王爷身上,才将他变成如今这副颓废的模样。

那件事一出,七王爷就等于已经被打入了地狱无法再回头了,从那以后他的风评一直很差,虽然他足不出户却能日日听到议论他的声音,有的人说他是个穷凶极恶的禽兽,有的人说他为了权利可以不顾血肉亲情,甚至有的人说他是一个被权利冲昏了头脑,连人都不配做的败类,外面不知道真相是什么的人议论他辱骂他也就算了,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伺候了他多年的下人们都不相信外面的谣言是假的,天天在府里明目张胆的议论他,他开始也极力忍耐他们,可任何人的忍耐都有限度的,终于有一日他爆发了,将所有违背他的人都斩首,将所有议论他的人的舌头都拔掉,一个都没放过。

“怪不得如今府里的人都对七王爷言听计从,而且从来不说闲话。”听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后,古婳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怎么问他们都不肯将有关七王爷的事告诉自己,原来剩下的都是些不曾违背七王爷,不曾议论过七王爷的人,又或许那件事的威慑力一直持续到今日。

如果仅是听到七王爷将下人们斩首或是将他们的舌头都拔下来,古婳一定会觉得七王爷是个可怕的怪物,可听了七王爷的故事后,古婳却觉得那些下人们是罪有应得,任她也是只能够忍耐不明真相的外人的指责却忍不了与自己相处多年还不相信自己是什么人,在府里明目张胆议论自己的人。

景雪灵点了点头,继续说着接下来发生的事,当时桃夭的父亲是替七王爷的哥哥,也就是五王爷做过事的人,他可以算作是五王爷的手下,所以当五王爷被七王爷杀死的这件事传到了桃夭父亲的耳朵里,他才会对七王爷如此冷漠甚至是反感,而且他对七王爷的偏见也不只是一点点。

五王爷是七王爷的亲哥哥,与七王爷不同,他从小习文练武,不论是在哪一方面都颇有成就,他十六岁时就入了军营,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少将的称号,他曾亲自带领军队去打过几次仗,每次都是轻轻松松打败敌方,得胜归来,年纪轻轻就战功显赫,又得圣上和他父亲的器重,往后更是前途无量。

七王爷从小就不喜欢读书,与五王爷是同一个教书先生,每日学习同样的诗词文章,却比不得五王爷天资聪慧还刻苦认真,哪次教书先生要考察他们的学问的时候,都是五王爷出口成章,而七王爷在一旁支支吾吾,诗词也作不来,文章也点评不了,常常让教书先生和他们的父亲大感失望。

七王爷不只是不喜欢读书,还不喜欢军队的生活,他不喜欢边关那种日日都要经受风吹日晒的苦日子,也不喜欢一群人走走停停,今日被敌军偷袭死伤惨重,嘴里口口声声骂着他们是阴险小人,明日又带兵去偷袭敌军,让他们死伤惨重,被敌军骂作无耻小人的生活,虽然战场上兵不厌诈,输了不能怪敌军阴险,而是要怪自己的军队无能,连敌军的计谋的识不破,可七王爷依旧不喜欢这种打打杀杀,对的都是自己的功劳,错的就都怪在敌人头上的生活。

五王爷能文能武,智勇双全,而七王爷却不善文也不善武,在哪一方面都没有很深的造诣,可即使是这样,二人还是常常被拿来比较,七王爷什么都比不过五王爷,还常常被人们议论不学无术,被贬低的次数多了,七王爷也就不在乎了,他平日里什么也不做,只是喜欢在家里研究些新奇的小玩意。

他们从小就是被比较着长大的,他们的父亲衡王一直觉得只有五王爷才是亲王称谓的接班人,甚至特别不喜欢哪一方面都不出众还没有上进心的七王爷。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幼年时光

其实对于五王爷和七王爷接下来要接手的衡王的位置,并没有所谓的那种兄弟间的争权夺势,毕竟被他们的父亲,衡王所看重的只有五王爷,有心接手衡王这个位置的也只有五王爷,而七王爷对衡王这个位置和权势都丝毫不感兴趣,自然也就不愿争不愿抢了。

七王爷自小就有些孤僻,喜欢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有时一整天都不出来,下人们将饭菜端到他房间门口,到了晚上去收拾碗盘的时候才发现他一整天什么也没吃,但下人们都不敢打扰他,他们觉得七王爷如此孤僻,性格一定也与常人不同,而且七王爷在王府中又不得宠,心中不免存着些怨气,若是自己管这种闲事,被七王爷迁怒,将火气都发泄在自己身上,谁又管得了?

思来想去,下人们还是害怕惹火上身,但又不能看着七王爷日日都不吃饭,只好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七王爷的父亲,可七王爷的父亲全将心思放在了五王爷身上,他常常思考该如何将五王爷培养的更加优秀,更加出色,又怎么会有闲工夫管一个没有成就还不肯努力,让他失望至极,一刻都不想再看见的儿子。

七王爷有时心情好,会叫经常伺候他的下人来房间里替他研磨,而他则用上一整天或是两三天的时间来完成一副画作,有时认认真真作画,有时便是随意画两笔,他喜欢在纸上画出些花鸟鱼虫来,再题上一首不好不坏的诗,虽然这样并没有什么大用处,但在他看来却是不错的消磨时间的方式。

五王爷对于衡王这个位置多么胸有成竹七王爷都看在眼里,五王爷有多优秀七王爷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他也无心与五王爷争他们父亲的位置,对他来说还不如做一个无忧无虑,可以专心游乐于山水之外的闲散贵族来的有意思,甚至他的心思一刻也不曾放在与五王爷争权夺位上,只想这样悠闲自在的过一生。

七王爷的父亲从来都没想过要七王爷接手他的位置,所以七王爷也不过是光顶着个王爷的名分,实际上手中并没有实权,也不需要他去处理关于战场和朝堂上的事,这些衡王都当做对五王爷的锻炼,全交给五王爷处理了,七王爷也无忧无虑的过了许多年,可好景不长,悠闲太久也总会有让他忧心的事发生。

十几年前,七王爷的父亲被卷入了一场政治斗争里,这件事本该是云栖国的国主亲自处理的,但国主信得过衡王,认为衡王能够秉公处理,又与大臣们相处的时间长些,自然也能更快将这件事情里的罪魁祸首揪出来,于是便下了道圣旨,将这件事全权交于衡王处理。

国主将他手下查到的消息都告诉衡王,派衡王暗中调查这件事,还派了许多手下在暗中帮忙衡王调查,但在没查出主谋之前不能打草惊蛇,有了线索要第一时间报告给国主,国主还许诺若是衡王将这件事处理的好,赏赐自然是少不了的,还会为他加官进爵,让整个王府享一世荣华。

这是一桩大案子,其中牵扯的人很多,主要在明面上的还是贪污受贿的众多官员,在没查清楚之前国主也不好下令派人搜查他们的府邸,即使国主真的派人搜查了,他们也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早早的就将能够指证自己贪污受贿的证据都销毁了,既然他们走上了贪污这条路,自然早就想好了可以让自己全身而退的好方法,若是找不出决定性的证据,他们又怎么会乖乖承认自己的罪行?

不仅是案子中牵扯的人员太多,而且国主信得过衡王,所以大胆的将自己的想法都向衡王坦白了,毕竟要请衡王替他查案子,若不将一切都说清楚,衡王又怎么会甘心不明不白的被蒙在鼓里还替他办事?国主告诉衡王,他怀疑这桩案子表面上是贪污受贿,但暗地里是想动摇他这个国主的位置,所以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将其中的主谋抓出来。

虽然衡王拿到了许多国主手下查到的消息,国主说这些消息对于案子会有些帮助,但这些消息也不过是些朝堂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东西,衡王聪明一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些?衡王翻了翻那本秘册,发现上面写的全是些自己看破了没说出来,如今却来装暗中搜集到的线索的废话。

若是不将这些消息自己早就知道了的事告诉国主,案子就无法继续追查下去,但衡王若是告诉国主这些消息自己早就知道了,国主恐怕会怀疑衡王对他的忠诚,毕竟这是些朝堂上明里暗里的局势,说与不说衡王都左右为难,即使国主与聪明的大臣们都心知肚明,也不能宣之于口,更不能说给国主听。

衡王得到的消息太少,官场上的关系又如同蜘蛛网一般密布着交织着,即使是足智多谋的衡王也一时间不知该从何查起,后来,衡王发现一个与自己关系很好的大臣似乎与这件贪污案有关,他将这个发现说给国主听,国主心中大悦,衡王立刻派人从这个大臣身上着手开始调查,终于,衡王逼着这个大臣将这场贪污案的内幕说了出来,最后顺藤摸瓜,将幕后的主谋抓了起来。

也正因为衡王将主谋揪出来送到了国主面前,那个主谋手底下的人才准备杀衡王灭口,毕竟擒贼先擒王,而他们不过是临时上了同一条贼船罢了,他们并不在乎主谋的死活,只是害怕那个主谋将他们这些原本没被发现的人都供出来,于是才起了歹心,可衡王却躲过了他们的追杀,只是受了些不轻不重的伤,在府里安静的修养一两个月就没什么大碍了。

案子解决后,国主准备兑现他的承诺,给衡王升官加爵,他让衡王去都城述职,可衡王却只能待在床上修养身体,又怕再有人像上次一样追杀衡王,所以国主也能够理解,他破例允许衡王的大儿子,也就是五王爷替衡王进都城述职。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兄弟争执

其实衡王看重五王爷这件事,国主不是不知道,既然如今衡王没办法亲自进都城述职,那让衡王的接班人替他述职,也没什么不妥,可五王爷担心衡王的身体所以自告奋勇替衡王进都城述职,衡王也同样担心五王爷这一路上会遇到危险,虽然五王爷武功高强,但毕竟寡不敌众,上一次偷袭衡王的人就有近百人,衡王拼尽一身武功才从他们的包围中逃了出来,五王爷年纪尚轻,更是难以抵挡。

衡王派七王爷与五王爷一同赶去都城,反正七王爷在王府里也是从不做正事,除了在屋子里写写画画就是研究一些衡王看不懂的东西,此去可以到都城里开开眼界,也可以顺便保护五王爷的安全,虽然七王爷的武功远远不及五王爷,但若是真的碰上了那些恶人,多个人帮五王爷,想脱身也会变得容易些。

一路上兄弟二人话不多,五王爷掀起帘子看路,七王爷托着脑袋发呆,除了那些非说不可的话之外,没有任何闲聊的话,他们明明是亲兄弟,却如同陌生人一般,或许从小他们的思想和被对待的方式就不一样,自然大一些了连想说的话都说不到一起去了。

在快到城门口的时候,一直疾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掀着帘子的五王爷自然看到了城门外拥挤的人群,而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的七王爷也并不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待五王爷先下马车问清楚发生了什么后,七王爷才知道城门外聚集的原来是一群流民。

这群流民大约有数百人,个个都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在要不要放他们入城的事上七王爷和五王爷的意见发生了分歧,于是二人不管不顾的争执了一番,五王爷想要放他们入城,他说城外只有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这群流民被困在城外只能被活活饿死,而进了城却可以找个地方歇脚,然后再自力更生,建造一个属于他们的家园。

七王爷却反对放他们入城,他说这群流民来历不明,若他们是某个人派来的杀手或是其中夹杂了几个装扮成流民的刺客,放他们进城就等于陷国主的性命和安危与不顾,二人为了此事争执不下,五王爷甚至与七王爷大打出手。

下人们回忆说,那天他们住的客栈都是分开的,似乎二人还都受了伤,只是伤口都被他们遮了起来,究竟伤的重不重也没有人知道。

本来兄弟之间打过闹过也就算了,没想到的是三日后五王爷居然身中剧毒,命丧那几日他投宿的客栈,这件事七王爷也是知道的,七王爷住的客栈与五王爷住的客栈仅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五王爷身亡当日七王爷就去五王爷的客栈看了五王爷的尸体,却没直接派人向衡王报信,也并未立刻筹办五王爷的后事。

五王爷死后,七王爷就马上拿着衡王的述职文书往都城去,七王爷进了都城后见到了国主,七王爷将述职文书和衡王查办贪污案的证据,还有国主亲笔写下因衡王办事得力,要替衡王加官进爵的凭证。

衡王原本提前告知国主,要替他进都城述职的人是他的大儿子,但国主却没见到五王爷,即使五王爷没来,国主说的话一言九鼎,只要看到了这些凭证就要兑现承诺,国主将七王爷留在都城几日,准备让七王爷代衡王参加国主替衡王举办的庆功宴。

五王爷已经死了这件事是事实,虽然七王爷并没有想过隐瞒,但还是纸包不住火,很快衡王就知道了这件事的原委,内心一直如钢铁般坚硬的衡王为了这件事竟难得落泪了,一连哭了三日,也许是伤心自己对五王爷多年的培养一朝失策就付之流水了,也许伤心杀了自己最爱的儿子的人也是自己的儿子,总之衡王心中百感交集,自从五王爷死后,衡王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衡王派人递了一道折子给国主,求他一定要替五王爷做主,将杀害五王爷的逆子七王爷捉拿归案,又叫人将五王爷的尸身接回衡王府,看到五王爷死时的惨状后,衡王突然急火攻心,一时间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气的吐了几口血,上次受伤后还没养好的伤口也再次撕裂了,下人们见状连忙将衡王扶到床上躺好,请了大夫来替衡王包扎再度撕裂的伤口。

五王爷都已经过世多日了,衡王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对着五王爷的尸身一看就是一整天,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些什么,虽然衡王心里难受,但还是理智偏多些,他按照习俗在衡王府内停灵几日后将五王爷下葬,国主也派人去衡王府中劝衡王节哀,国主还下令五王爷生前带兵平乱时屡屡得胜,战功赫赫,对云栖国的贡献人人皆知,如今便以亲王之礼厚葬五王爷。

国主也与衡王一样尤为看重五王爷,如今衡王派人递上来的那道折子也写明了要国主将七王爷拿下,替五王爷报仇,可七王爷再怎么说也是衡王的亲儿子,如今五王爷又不在了,若是再处罚七王爷过重,也有些对不起衡王国主犹犹豫豫实在拿不定主意,他派人去调查这件事,若是确定了与七王爷有关,那他也好定七王爷的罪了。

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都城,甚至都传到了偏远的城镇里,所有人都认定七王爷是个弑兄夺位,为了权势变得如此心肠歹毒的败类,连禽兽都不如,百姓们总是议论七王爷,他们说这种为了权势已经疯了的人不配接手衡王这个位置,若是国主这样还能留七王爷,往后七王爷还不知要怎么祸害云栖国。

一直到定七王爷的罪之前国主都没有查到真正能够证明是七王爷为了夺位杀害了五王爷的证据,但在进城前五王爷与七王爷发生了口角,甚至二人为了意见不同而大打出手,再到后来发生的事,都将凶手指向了七王爷,又加上衡王如此大义灭亲,非要将七王爷捉拿归案,也只好免七王爷性命,将他贬出都城,他禁足在王府中。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不是坏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景雪灵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这么平静,她开始激动起来,也不知是衡王大义灭亲要求国主将七王爷捉拿归案这件事让她有些气愤,还是国主的做法让她觉得不妥,总之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就像是她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一般。

古婳见景雪灵情绪如此激动,连忙拉住她的手,这个动作是丝毫不经过思考的,或许是古婳听故事听得入迷,忘了自己如今是在哪里,又或许她与景雪灵一见如故,不自觉的就将景雪灵当做了朋友,将对她的一切防备都抛到了脑后,无暇顾及。

“本想回忆过去发生的事情然后讲给姑娘听,没想到竟然失态了,姑娘别放在心上。”景雪灵激动的情绪立刻平缓了下来,她也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猛地转头看向自己被古婳握住的双手,她对古婳笑了笑,她似乎是觉得她刚才的反应吓到了古婳,于是便带着满满的歉意,语气温和的对古婳说道。

“没关系,”古婳满脸的无所谓,毕竟她并不觉得刚才景雪灵的反应吓到了自己,反倒是她至今还沉浸在故事中无法自拔,景雪灵将其他的事情都讲的清清楚楚的,唯独没有细说七王爷为什么会杀掉五王爷,七王爷不是不爱权势的吗,又怎么会因为权利而杀了自己的亲哥哥?她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那七王爷为什么要杀了他的兄长呢?”

“不!我哥哥是个好人!”古婳一提到七王爷当年杀死五王爷的事,景雪灵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就又突然激动了起来,她似乎有些焦急,她不希望任何人误解七王爷,甚至急到差一点对着古婳吼起来。

刚才景雪灵激动的情绪没有把古婳吓到,可如今她突然像是失控了一样却吓得古婳突然抖了一下,古婳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景雪灵,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古婳只是这样望着她,也没再与她说什么话,景雪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回是真正的吓到了古婳。

“抱歉,”景雪灵的脸上全是对古婳的愧疚,似乎她也不想这样,但一说起来这件事她就会控制不住情绪一样,景雪灵又拉过古婳的手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古婳怔怔的摇了摇头后,她才又轻声细雨的说道“我与他一起长大,七哥哥是个好人”

景雪灵将七王爷小时候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古婳,她说她与七王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她总喜欢与七王爷一起玩,而七王爷也是整个王府中对她最友善的一个人,只有七王爷肯耐心的陪她玩无聊的游戏,她当时还只是觉得七王爷也喜欢玩她喜欢的游戏,等她长大了才发觉她小时候玩的游戏是多么考验耐心的,可七王爷却日日都满脸笑容的陪她在府里跑来跑去,从来都没有一句怨言。

还有一件事也是在七王爷小时候发生的,那时七王爷还不到十岁,他将自己关在屋内画了两日翠鸟,终于在画好的时候举着那张纸兴冲冲的往屋外跑着,给他送饭的下人只顾着低头往七王爷的门口走,也没想到七王爷会突然从屋里冲出来,七王爷一开门就与那个下人撞上了,还被那个下人撞倒在地上。

下人手中端着的碗盘和饭菜散了一地不说,还将那碗热腾腾的汤撒了七王爷一身,七王爷穿的很单薄,被薄薄一层裤子遮盖住的膝盖没一会儿就红肿了起来,最重要的是七王爷把自己关在屋里两日不吃不喝,好不容易画出令他满意的一副翠鸟的画,也被那碗汤完全浸湿,甚至墨水都开始从纸上慢慢脱落了。

下人一看自己闯祸了,立马手忙脚乱的跪在七王爷面前,请求七王爷的原谅,慌乱中没来得及留意,竟然跪在了碗盘的碎片上,碎片深深的扎到了他的腿上,为了不再惹七王爷生气,他依旧一声不吭的跪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甚至连哼一声都没有,直至血液缓缓从他的腿被扎破的地方渗出,流到了地上才被七王爷发现。

他们这一撞声音不小,正在院里检查五王爷新学的诗词的衡王闻声而来,看到他们两个人这副模样后大发雷霆,立刻叫了下人来要将撞到七王爷的那个下人拖出去斩首,虽然衡王并不喜欢七王爷,但那时的七王爷才不到十岁,膝盖上被烫起来的红泡让人看的格外心疼,最主要的是,衡王注重礼数,七王爷好歹也是主子,下人冲撞主子是一定要受惩罚的,但七王爷非但没生气,还替那个下人求情,希望衡王能放过他,甚至还请大夫先替那个下人治疗伤口。

景雪灵说,七王爷其实并没有那些狼子野心,他也不想为了夺权篡位而杀了五王爷,毕竟他心中也清楚,即使自己杀了五王爷,衡王也不会甘心将位置传给自己,甚至会因为这件事与自己的隔阂更深,他喜欢随性的生活,他只是不想受拘束罢了,而衡王却觉得七王爷是玩物丧志,不把心思放在该放的地方。

说到七王爷的可怜之处,景雪灵突然又拉起来古婳的手,她希望古婳能够帮帮七王爷,那些事发生以后七王爷就性情大变,变得连她都不认识了,就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人一样,她希望古婳能将七王爷再变回曾经那个善良的七王爷,希望让他别再刻意疏远自己。

对于七王爷的事,古婳是有些同情的,但她也很无奈,她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都自身难保了,被七王爷困在这里不能脱身,又怎么有能力帮七王爷变回景雪灵说的那个曾经的模样?

古婳又问到了她最感兴趣的人,就是那个真正的桃夭,她想知道真正的桃夭在七王爷被贬后怎么样了,是不是与自己听的那个故事一样,与家人朋友断绝了关系,只为了嫁给七王爷。

景雪灵将桃夭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古婳,其实七王爷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突然被贬并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离不开桃夭,可桃夭早就已经死了,她曾经确实与七王爷相爱过,可他们相爱之后不过一年的时间,桃夭就被人杀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救火之后

七王爷在后院指挥着下人们打水来救火,可屋后的那口井在上次古婳藏身的柴房旁边,距离着火的地方实在有些远,下人们一趟一趟的来回跑,一会儿就没有力气了,眼看火势越来越大,七王爷的情绪也开始焦急了起来。

房顶上的火苗欢快,热烈的跳动着,细看外层全是温暖的橙黄色,再往里些是充满活力的纯红色,纯红色的中间还包裹着隐隐约约的淡蓝色,一团团火焰在房顶上跳来跳去,将房上的木头烧出“吱吱”的声音,下坠的木头沾满了火团,轰然倒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先用鱼池里的水来救火!”七王爷望着来来回回打水的下人们和眼前熊熊的大火,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想起在不远处的鱼池,那鱼池虽然不算大,但却很深,里面的水即使将火扑灭,也会剩下三分之二,虽然这样可能会更加麻烦,但情急之下七王爷也没了主意,他只好叫下人们用鱼池中的水来救火。

“是!”下人们纷纷应声跑去鱼池边,用手中的木桶将池中的水打上来,平日里他们是不能靠近那个鱼池的,而且下人们也并不想与那些蜥蜴毒蛇打交道,如今情况紧急,所有人都顾不得打水的时候会不会被咬伤了,只是如同机器一般重复着来来回回打水救火的动作。

不将时间浪费在路上果然会事半功倍,鱼池到房子的距离比后院那口水井到房子的距离少了一大半,一桶接一桶的水泼在火上,就将它暂时浇灭了,还没等它再次烧起来,又有一个接一个的下人们将水打来,浇在着火的房子上,最后这场大火终于被彻底扑灭了。

见火势被控制住了,下人们顿时松了一口气,救火的时候来不及思考,只知道来来回回的打水,甚至连腿已经跑酸了都感觉不到了,等放松下来才发觉双腿和双手一点力气都没有,一个个都累的瘫坐在地上,他们额头上的汗珠如同雨后清晨凝结在枝头叶片上的露水一般,顺着他们的脸一颗一颗的缓缓滑落下来。

七王爷与他们不同,虽然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但他脸上的焦急却一点都没有消失,还不等被烧焦的木头上的温度消散,七王爷就急急忙忙冲了进去,似乎里面有什么是非要确认完好无损才能让他安心的,甚至让他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七王爷进屋许久才出来,待他出来的时候手上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他大发雷霆,脑中一边快速的思考着这个东西有可能被谁偷走,一边受着愤怒的驱使,用力攥起拳头,朝着已经破败不堪摇摇欲坠的房子砸了下去,这一拳下去,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的房子坍塌的更厉害了,碎木头和粉末不停的掉落在七王爷脚边,若不是被一旁的下人及时拉开,恐怕七王爷早就被接连不断掉落的木头砸伤了。

七王爷在被拉开的一瞬间似乎对这件事有了些头绪,他觉得现在整个王府里敢偷自己东西的也就只有景雪灵一个人了,而且这还是对他来说尤为重要的东西,好好的在房间里放着,若是没人拿走,又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

“松开我!”七王爷似乎并不领情,他将拉着他的那个下人一把推到地上,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就往古婳房间的方向快步走去,那个下人虽然脸上写着些惊恐,但也明白七王爷轻易不会如此对待他们,今日如此,必定是有什么事让七王爷心中不快,所以才对一切都不管不顾。

七王爷找不到的的东西是一本册子,那本册子被他装在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里,那本册子对他来说很重要,但如今一场大火过后却凭空消失了,着火的时间又刚好和景雪灵到古婳房间里的时间差不多,这让七王爷不得不怀疑那本册子是景雪灵拿走的,甚至让他不得不怀疑这场大火也是景雪灵放的。

那些房子常年闲置着,没有人住更不会有人进去,所以那些房间几乎都是空着的,没有任何家具和装饰,若是房梁被火烧毁,散落下些碎屑,也不会与装着册子的那个紫檀木的盒子一样,而且七王爷确定那个木盒子没有被烧毁,即使它真的被烧毁了,房内也没有与那盒子相似的灰烬,没被烧毁,又找不到,那除了被景雪灵拿走了之外,再没有任何解释能够说得通了。

“是不是你拿走了那个盒子?”七王爷冲到古婳的房间,将房门一脚踢开,他一脸严肃的质问着景雪灵,语调不由的升高,态度也非常恶劣,他的眼中不止透露出焦急,甚至还闪烁着凶恶的寒光,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人感觉他恨不得随时都会冲过去将景雪灵掐死。

古婳和景雪灵没想到七王爷会突然回来,而且还是如此架势,二人立刻被吓得瞪大了双眼,惊吓之余景雪灵竟忘了回答七王爷的问题,七王爷上前几步,可还没等他靠近景雪灵,就被景雪灵的丈夫陆柯云拦住去路。

“你这是干什么?”七王爷对陆柯云的这个举动有些气愤,他满脸不屑的抬起头望着眼前的陆柯云,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在问陆柯云为什么要拦住自己,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挑衅,他缓缓停下了脚步,嘴角却在停下脚步的同时微微上扬,那不是想要缓和尴尬气氛的笑容,而是一种阴森可怕,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王爷,你不要太过分。”陆柯云也丝毫不示弱,他用凶恶的眼神瞪着七王爷,他其实早就看不惯景雪灵这个哥哥了,但他一直顾及景雪灵的情绪,不曾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可如今七王爷却试图要伤害他的妻子,于是他终于忍无可忍了,陆柯云和七王爷扭打在一起,可陆柯云根本不是七王爷的对手,三招两式之间,陆柯云就被七王爷打倒在地。

“快住手!”景雪灵见陆柯云被七王爷打伤了,连忙上前阻拦,她将七王爷推开,蹲在陆柯云跟前,慢慢将躺在地上的陆柯云扶了起来。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夫妻同心

七王爷见景雪灵将陆柯云扶起来,觉得他们是要夫妻同心一起对付自己,于是也不顾景雪灵是自己的妹妹,竟然也毫不留情的对她大打出手,景雪灵背对着七王爷,根本没有发现七王爷要对自己动手,被七王爷一掌拍倒在地,口中猛地喷出些鲜血。

“雪灵,你没事吧?”陆柯云连忙将景雪灵扶起,关切的望着她,眼中包含着满满的深情,表情中还掺杂着一丝焦急,前一秒陆柯云还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下一秒就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突然起身,又与七王爷打斗起来,甚至是想与他拼死一战,不留后手。

或许是因为景雪灵在陆柯云的心中太重要了,竟然让他连自己的伤都不在乎了,他顾不得会不会将伤口再次撕裂,只知道他自己都不舍得打景雪灵一下,七王爷却如此狠心,将景雪灵打到口吐鲜血,理智顿时被怒气所取代,不顾一切只想替景雪灵报回这一掌之仇。

“够了,你们都不要再打了!”古婳关切的望着一旁焦急的景雪灵,古婳发觉她虽然说话有些费力,但却很想阻止他们,景雪灵满脸都是焦急和无奈,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哥哥,伤了谁都不好,伤了谁她都会心疼,所以她希望七王爷和陆柯云不要再继续打下去了,不然就算她此刻晕死过去,在睡梦中也不会安心的。

“你为何要做这些古怪的事?”古婳见二人根本不听自己的劝说,也不顾阻止二人打斗的过程中会不会被他们误伤,像是无所畏惧一般冲上前去,将七王爷拉开,大声的质问他。

实际上古婳的心中是怕的,但如今这里除了她一个人还清醒着,再没有别人还清醒着了,他们要么像景雪灵一般被打的意识有些模糊,要么就像七王爷和陆柯云一般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总之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清醒的。

“我只是碰巧路过这里,你为什么非要将我牵扯进来呢?”古婳的情绪也变得激动了起来,她想起自己是碰巧来到这里,将自己要去与虚静汇合的计划取消,留下来参加七王爷的婚礼也就算了,还被牵扯到七王爷和桃夭那件让人无论如何都捉摸不透的事情里,自己实在是无辜。

再看看被打伤的陆柯云和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景雪灵,古婳心中更是来气,她的眼神中如同布满了随时会飞出来的利箭,像是审问犯人一般义正言辞的大声吼道“也许因为我是外人与你无关,所以你可以随意践踏丝毫不会心痛,那他们呢?他们可是你的家人啊!你竟也如此狠心!”

古婳知道景雪灵很想阻止他们再继续打斗,甚至比先找大夫来救她的命还重要,所以此刻阻止了二人,古婳再回头看景雪灵的时候,景雪灵脸上的担忧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古婳将景雪灵扶到床上休息,似乎景雪灵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但还不等景雪灵开口,陆柯云就抢先一步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古婳。

“他今日的这些行为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就是个变态!”陆柯云恶狠狠的瞪着七王爷,语气中也再没有了先前对他的那种忍耐,他从前肯恭恭敬敬唤他一声七王爷,那是因为他顾及着景雪灵的感受,可如今七王爷在自己面前伤害景雪灵,就已经等于与自己和景雪灵撕破脸了,自己也没必要再给他留面子。

古婳有些不以为然,她虽然也觉得七王爷有些地方实在奇怪,可她并不认为陆柯云的话是认真的,只当做陆柯云是对七王爷不顾亲情动手打景雪灵的这种做法心中有气,于是便找机会骂他几句,让他自己和景雪灵能够出出气而已,所以她根本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姑娘,我陆某从不会因为一时心急而口不择言,今日所说皆是真真实实的,绝不掺半句假话。”陆柯云看到了古婳那个不以为然的表情,他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古婳一定会往自己是为了出气才骂七王爷那个方向想,于是他一脸严肃的望着古婳,认真的程度与衙门审犯人时不差毫分。

“他喜欢过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也确实叫桃夭”陆柯云稍稍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对七王爷和桃夭的事感到有些惋惜还是觉得若当初不发生那件改变七王爷一生的事,也许今日他们所有人还和和睦睦的住在一起,过着互相扶持互相理解的日子,也不至于将一切都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古婳听到陆柯云的话后不再保持着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她对这些话的真实度从开始的半信半疑到后来的深信不疑,见古婳终于开始相信自己的话,陆柯云也提起了兴趣继续向古婳说着,而七王爷似乎也并没有要阻止陆柯云将实情告诉古婳的意思。

陆柯云告诉古婳,七王爷与桃夭曾相爱过一段时间不假,可桃夭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因此七王爷才大受打击,从那以后便开始一蹶不振,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与从前的那个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陆柯云说桃夭死的时候也很古怪,七王爷最爱喝的就是桃夭生前酿的桃花酿,那一日桃夭也像往常一样独自一人将她亲手酿的桃花酿带到桃林深处的桃树下,将桃花酿掩埋起来,可那一次她却失踪了三日未见人影,七王爷也曾派人将整片桃花林都搜了一遍,也没见到桃夭的影子。

三日后七王爷还是不死心,他再次派人到林中搜查,这次却发现桃夭躺在一颗粗壮的桃树下,表情安稳的死去了,下人们将桃夭带回王府,临下葬之前发现桃夭身上也并没有半分伤痕,众人觉得桃夭死的蹊跷,下人们提议找仵作来替桃夭验尸,可七王爷却死活都不同意,他说桃夭既已故去了,何不完整的让她躺进棺材,如同死时一般安稳?

从那之后,七王爷就变得神神叨叨的,让人很难接近,最让人想不通的是他每年都要找一个女孩,与她在秋日里成亲,而且每一个女孩都叫桃夭,她们的脖子上还都要有如同桃夭一般的桃形印记。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桃夭已死

陆柯云回身望了一眼景雪灵,发觉此时不是争辩七王爷的行为究竟为什么会如此怪异的时候,他冲到门前,吩咐门口的下人将大夫请来替景雪灵诊治,七王爷虽未阻拦他,但下人们还是不敢贸然听命于陆柯云,直到七王爷在陆柯云身后轻轻点了点头,下人们才匆匆忙忙跑去请大夫。

没过一会儿,下人们又匆匆忙忙的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提药箱的老者,那个老者便是下人们请来的大夫了。大夫替景雪灵诊治了一番,告诉众人景雪灵的伤并不严重,只需要修养几日便无大碍了,他给景雪灵开了一副药,叫下人们照这药方去煎药,要景雪灵一日三次按时服下,随后便在门口那个下人的带领下离开了。

服了药后景雪灵苍白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了许多,她本应该好好修养,可她却不肯安安静静的躺着,她挣扎着起身,坐到床边,满脸痛苦的哭泣着,她请求七王爷告诉她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发生了那些事之后七王爷会性情大变,成为了如今这副行为怪异,让人捉摸不透的模样。

其实让七王爷性情大变的也不过是桃夭的死和五王爷的死这两件事,但桃夭的死终究是个谜,她先是一声不吭的独自前往桃花林,然后又失踪了三日,没有人知道她失踪的这三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七王爷派了无数人四处找寻桃夭的踪迹,也根本没有任何收获,甚至到最后连七王爷也不知道桃夭的死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后来桃夭一脸安详的躺在桃树下,身旁还放着已经放入洞中却还未来得及掩埋的桃花酿,她死时的表情并没有任何一丝恐惧,甚至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所以没有一个人知道桃夭真正的死因是什么,但五王爷的死却与桃夭不同,要想知道七王爷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就要先知道五王爷究竟是怎么死的,而亲眼看到五王爷毒发身亡的也只有七王爷一人,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也只有从这个不愿提及此事的七王爷口中打听了。

景雪灵知道七王爷并不想再回忆五王爷死的那天发生的事,可这些年七王爷会突然性情大变,就像是一个谜题一般,没有人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桃夭的死是七王爷最不想提起的,而且他或许也一直想不明白桃夭为什么会突然离他而去,所以如今景雪灵能从七王爷口中得知的也只有五王爷真正的死因了。

听到景雪灵的话后,七王爷只是低着头沉默着,过了许久依旧是一言不发,而景雪灵却哭的越来越凶了,她并不想逼七王爷回忆他不想记起的事,可景雪灵看七王爷如今这副模样实在心疼,她希望七王爷告诉她当年发生了什么,她希望能够将七王爷的心结解开,她希望能将七王爷从折磨他多年的深渊中解救出来。

景雪灵不顾七王爷是否不愿想起曾经的事,仍然一字一句有力的追问着,她狠了狠心,决心今日一定要让七王爷将压抑了他多年的实情说出来,毕竟这么多年七王爷从不对任何人说起,若是再错过今日这个机会,或许七王爷就要压抑他自己的心压抑一辈子了。

“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景雪灵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但她的心中却有些隐隐作痛,她一边用严肃的神情望着七王爷,质问着七王爷,一边泪如雨下,泪水充满她的眼眶,又止不住的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划过嘴边,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泪水汇集在她的下巴,一滴一滴的敲打在她的裙子上,将裙子上浸出点点泪痕,古婳连忙将手帕递给景雪灵,叮嘱她身体还没痊愈,情绪不宜太过激动。

其实曾经发生的那些事不仅对七王爷来说打击很大,对景雪灵来说也是种煎熬,从前她与七王爷的关系最好,可如今七王爷却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从前那个善良体贴的哥哥如今也变得这样不近人情,以前七王爷做什么都会让着景雪灵,即使景雪灵犯了错七王爷也不舍得骂她一句,如今却如同与景雪灵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不留任何情面的对她动手。

自从那些事发生后,七王爷就对所有人避而不见,七王爷的朋友本就不多,能与他算得上朋友的都与他的感情非常深厚,可就连他的那些朋友和景雪灵夫妻俩也没办法见上七王爷一面。

后来景雪灵和陆柯云发现,每年七王爷都会找一个姑娘,每一个姑娘都叫桃夭,每一个桃夭的脖子上都会有一个桃形印记,而每年七王爷只会在与桃夭成婚的时候才会见人,其他月份里任何人都见不到他,就如同与世隔绝了一般。

七王爷只会和桃夭一起生活,也只有桃夭能够待在王府中随时都可以见到他,其他想要见他的人一律被他拦在门外,每过一年,他都会再找一个新的姑娘,同样叫桃夭,同样有桃形印记,然后与新的桃夭成亲,一年后的秋天还会有另一个桃夭来接替现在这个桃夭的位置。

桃夭的替身换起来太过频繁,所以也只有与七王爷最亲近的人才能来参加他的婚宴,这些来参加七王爷和桃夭婚礼的宾客们也知道七王爷每年都会举行一次婚礼,每一次都是和不同的桃夭成亲,而且他们也都知道桃夭走后七王爷大受打击,所以才会行为如此怪异,时间久了他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宾客们来参加七王爷的婚宴时,每个人都没有表现出喜庆的气氛,反倒是人人的表情看起来都非常怪异,甚至年年送给七王爷与桃夭的礼物和祝福语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同一句话不知疲倦的说了一遍又一遍才会变得如古婳看到的那般不走心。

“你绝对不是一般人,不然你为何能够做出如此精密的灯笼来?”古婳的脸上浮现出些惊恐,可惊恐过后,更多的是对七王爷一家人的困惑,而七王爷却面无表情的看着古婳,语气中有些冰冷还有些恐怖,还没等古婳开口,七王爷又换成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带了质问的语气对着古婳喊道“你究竟是谁?是不是与偷了我书册的人是一伙的?”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兄妹之间

古婳似乎并不想回答七王爷的问题,自己做灯笼时使用的机关术与七王爷无关,所以她可以选择不告诉七王爷,而七王爷口中的那个什么书册也是她根本不知道的,又怎么可能与七王爷所谓的那些偷走那本书册的人是一伙的?古婳只是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没再解释些什么。

“来人啊!”七王爷对着门外喊了一声,立刻就有两个下人冲了进来询问七王爷有什么吩咐,七王爷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他的话语中有任何情绪,他转过头望了陆柯云一眼,见陆柯云激动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才将接下来的话吩咐下去,“你们带他去治疗伤口。”

这句话是陆柯云没想到的,甚至是他根本想也不敢想的,若是说七王爷叫人来将陆柯云带下去挨板子受刑罚陆柯云会信,可前一秒还对他们怒目而视的七王爷现在却突然叫人来带他看诊,让他实在难以相信,他看了景雪灵一眼,景雪灵便温和的向他点了点头,他这才放下了防备要跟着下人们出去,因为景雪灵一直都知道,七王爷对他们并没有恶意,虽然如今七王爷变得奇奇怪怪还不近人情,但他的心还是像她曾经善良的哥哥的心那般纯净无瑕的。

“是!”两个下人搀起陆柯云的胳膊,缓慢的朝着门外走去,陆柯云再次回头望向景雪灵,而景雪灵也用眼神劝陆柯云不必担心,七王爷既然叫人带他去看诊,就一定不会再趁机做出伤害他的事来,而自己更不需要担心了,七王爷不是那种爱乘人之危的人,若是想要了自己的命没必要将陆柯云支开再动手,景雪灵露出了安心的笑容,陆柯云才又向她点了点头,跟着下人们出去了。

“妹妹,今日是哥哥不对,你们夫妻二人能否原谅我?”下人们走后顺手将房门掩上,七王爷站在原地许久,突然转身坐到景雪灵的床边,他握着景雪灵的手,语气中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但那句话听起来却像是在向景雪灵认错。

“哥,我从来没有怨过你啊!”景雪灵一听这话瞬间激动万分,从前的七王爷连见上一面都难如登天,如今七王爷却主动和自己说话,甚至还是对他的行为向自己和陆柯云道歉,就像是失去了的东西突然又回到了身边一般,这种感觉实在让她欣喜若狂。

“那这位姑娘?”景雪灵在高兴的同时还不忘替古婳求道护身符,这护身符就是七王爷亲口说出的话,景雪灵没想过七王爷会不会有其他的企图,只觉得七王爷先前受了打击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今日一番大闹让他突然醒悟了过来,若是在此时求得七王爷的宽恕,古婳自然就可以被安安全全的送出王府。

“你放心,我会将她带出去的。”七王爷立刻就明白了景雪灵的意思,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里似乎没有夹杂任何他心中所想的,只是用来表达喜悦用来表达开心的笑容而已,听到七王爷答应自己会将古婳带出去,景雪灵脸上的笑容又多添了几分,她满心欢喜的看向古婳,而古婳担惊受怕了这么久终于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跟我走,我会叫人带你出去的。”七王爷从床边站起身来,走到古婳跟前,稍微打量了古婳一眼后满不在乎的对古婳说道。古婳连忙点头,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不论是在宫里的时候还是发现七王爷是个一直在寻找亡妻的替身的时候,都让她无比渴望自由,如今终于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出了王府以后便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她的去路。

从房间里出去以后,七王爷叮嘱剩下的人在房间外面好好守着景雪灵,若是景雪灵有什么吩咐就照做,随后又悄无声息的指了指站在门前的两个下人,那两个下人就像是听懂了七王爷的意思一般快步跟上已经走的有些远的七王爷和古婳,古婳以为七王爷只会送自己到前院,然后再叫下人们送自己出王府,于是也没再多问。

“拿下!”就这么走出了半个王府的距离,刚刚走到后院与前院的交接处,远离了景雪灵的视线后,七王爷就突然变了一副表情,原本通情达理的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立刻就变成了阴沉着脸的阴森森的模样,下人们也像是早有准备一样,动作熟练又丝毫不拖泥带水,几下就将古婳擒住,用绳子将她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下人们照着七王爷的吩咐将古婳带到了一个密室里关押起来,七王爷怀疑古婳与偷了那本册子的人且纵火意欲掩人耳目的人都是串通好的,他多次质问古婳,可古婳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尽管古婳死活都不承认,七王爷还是不肯相信古婳说的话。

“我真的与那些人无关,也不知道你说的那本册子被谁拿走了,我”古婳刚要说出口的话又被她吞了回去,她对要不要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七王爷有些犹豫不决,纠结了许久她才用力的摇了摇头,准备将事情都和盘托出,毕竟七王爷不相信自己,自己是永远都不可能从这里出去的,“我是从皇女府逃出来的”

古婳逼不得已只能将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事都告诉了七王爷,包括那条从皇女府通往这里的地道和这段时间云栖国里曾发生的事都一字不差的说给七王爷听,七王爷消息灵通,早就听说了皇宫里发生的变故,他也隐约听说过三皇子有一个女人就叫古婳,于是便要求古婳证明自己的身份。

古婳拿出了一块玉佩,那块玉佩通体纯白却晶莹剔透,上面刻着活灵活现极其逼真的龙纹,看起来是个价值连城不可多得的宝物,那是三皇子之前送给古婳的,七王爷接过玉佩细细端详了许久才相信了古婳的身份。

七王爷又问古婳知不知道关于那本册子的事,古婳连连摇头,古婳告诉七王爷她从来没见过那本册子,甚至都不曾听说过,更不可能与它的突然消失有什么关系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惧怕消散

七王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本以为古婳就是与偷了自己书册的人是一伙的,只要抓到古婳就能将那些人通通揪出来,即使古婳不肯交代那些人是怎么将书册偷走的,七王爷也自有办法把自己想知道的都让古婳全部招供出来,但他没想到古婳并不是那群人的同伙,甚至从来都没听说过有一本这样的书册,而且古婳如今还证实了她的身份,七王爷不仅抓错了人,而且他怀疑了许久的古婳竟然还是与三皇子有关的,实在让他觉得尴尬。

古婳也看到了七王爷慢慢阴沉下来的脸,似乎她也明白了那本书册对七王爷来说非常重要,七王爷以为能从古婳口中打听到那本书册的下落,却没想到古婳根本对那本书册和偷走它的人一无所知,原本对这件事胸有成竹的七王爷发现自己的计划好不容易追查到了古婳这里却突然功亏一篑,也难怪他的脸色与刚才相比会突然变得阴沉了不少。

“不知那本书册是否对王爷很重要?”古婳静静地望着七王爷,似乎现在他们二人的谈话才像是朋友之间,或是客人与主人之间谈话该有的气氛,七王爷脸上没有了先前对古婳质问时的那种凶狠,古婳神情中对七王爷的那种惧怕仿佛也消失不见了。

“嗯。”七王爷低头应了古婳一声,那本书册对他来说很重要这一点没必要瞒着古婳,何况古婳已经知道自己丢失了一本书册的事,她还是从皇宫里逃出来的,又精通机关术,若是请古婳帮忙更会事半功倍,又何必藏着掖着不告诉古婳?

“那本册子上记载了什么?大概是什么样子?又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古婳对那本书册似乎有些兴趣,也许是看出了七王爷眼神中的焦急,也迫切的想要帮七王爷找到那本书册,自己若是帮七王爷找到了那本书册,七王爷一高兴会将自己放出去也说不定,“还请王爷详细告知,若是古婳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绝对不会推辞,必定会尽我所能替王爷找回失窃的那本册子。”

七王爷并未回答古婳的话,就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般,他一直低头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但可以看出他并不是真的没听到古婳的问题,也不是不需要古婳这个帮手,而是因为一些理由不能将书册的秘密告诉古婳,所以才有意装作没听到,实则是不想回答古婳的问题,古婳也一眼就看出来了七王爷的意思,她觉得既然七王爷不想说,那也就没必要喋喋不休的问个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