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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会做出那么精细的灯笼来?你会机关术吗?”七王爷突然抬起头,兴致勃勃的问起关于古婳做的灯笼的事来,这些天七王爷已经不止一次的问古婳这个问题了,但他从没提过古婳会机关术这件事,或许他也曾听闻过机关术,但古婳制作机关灯笼那一次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机关术的厉害,而且他似乎对机关术很感兴趣。

古婳点了点头,现在的七王爷对自己似乎也没什么恶意,就告诉他也无妨,古婳虽然承认了,但她却很谦虚,她只告诉七王爷自己稍微懂一点,会的也只不过是些皮毛罢了,听到这话七王爷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丝希望又闪过一丝意外,或许他没想到古婳会这么说,他识趣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不太懂机关术,但从那日古婳制作的灯笼中就能看出这机关术并不简单,古婳对机关术的造诣很深,这番话也只是谦虚而已。

七王爷的消息很灵通,如今他虽然已经被贬,勉强算作与世隔绝,但那些离他而去的都不过是些贪慕他的权势的俗人,真正与他一心的人即使身在险境也不会轻易离开,所以依旧有许多专门打探消息的手下常常回府向他通风报信,这些人都是受过他的恩惠或是被他救过性命的,个个都对他忠心耿耿,打探来的消息也都是既有用处又不含半点虚假的,所以即使他从来都足不出户,也能将天下之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些日子云栖国内和皇宫里发生的所有事都在七王爷的掌握之中,他知道二皇子为夺权势带一队人马到景安帝的寝殿逼宫,谋权篡位后又多次手持传国宝剑闯入景安帝寝殿意欲杀景安帝灭口,如今大费周章的登上国主之位却目光短浅胸无大志,宫中众人皆不肯听从二皇子的命令,造反之人一个接着一个,令二皇子勃然大怒,亲自将所有反对他的人都斩首示众,以此来将自己谋权篡位的证据都像一个个秘密一般与他们的尸体一起埋葬在不见天日的坟墓里。

守卫森严,被层层骷髅士兵围困起来的都城里的消息七王爷都有办法打听到,更别说是身在城外,日日辛勤练兵统将的三皇子了,对于三皇子现在的情况七王爷更是了如指掌,他清楚的知道三皇子如今在距离都城百里之外的地方,集结了许多军队,与刚出宫时相比,他统领的军队比那时更加壮大。

历代国主培养的暗卫军队数量有限,但听命于三皇子的不只是靠令牌才能统领的暗卫军队,还有前朝不少忠实的将军,他们的家族世世代代为云栖国的正牌国主效力,他们从来都不承认二皇子这个谋权篡位的冒牌货,他们不肯听从二皇子的命令,甚至冒着被二皇子恼羞成怒后下令斩首的风险也要反对夺位的二皇子。

将军们虽然不承认二皇子的统治,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集结起来一起造反,他们的本意是支持真正有能力的国主,而不是谋权篡位,用不正当的手段得来国主之位的逆子,若是都起兵造反,又让百姓们觉得他们是对云栖国的万里江山心怀不轨,可即使如此他们也不能就此罢休,卑躬屈膝的再回去乞求二皇子接纳他们,于是左右为难的他们反而都投奔到了三皇子的麾下。

“你是否想要出去找三皇子?”七王爷望着古婳,语气异常平淡,他觉得既然古婳从皇女府逃出来了,那一定就是想去找三皇子,毕竟古婳在宫外与三皇子是最相熟的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犹豫不决

古婳犹豫了许久也没开口回答七王爷的话,去找三皇子那是七王爷的想法,似乎古婳的心中根本不是这么想的,古婳想过去找虚静,想过去找月儿,还想过去黑耀门和他们汇合,却从来没想过要去投靠正在努力练兵随时准备杀回皇宫里将本就不属于二皇子的皇位夺回来的三皇子,似乎去找三皇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古婳从来都没有过要去找三皇子的想法。

“不知王爷是否要与古婳做个交易?”古婳将眼睛睁大,两颗乌黑闪亮的眼珠在她的眼眶里转来转去,像极了会说话的精灵,她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有些调皮的笑容,像极了老练的商人在交易前就已经胸有成竹的模样,古婳的样子看起来底气十足,仿佛先前七王爷在她心中留下的那些可怕的阴影此刻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交易?”听到古婳说要与自己做交易,七王爷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好奇的笑容,似乎他对古婳说的交易很感兴趣,而且看到古婳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知道古婳对这次交易很有把握,而用来做交易的也一定是对自己有帮助或是自己很需要的东西。

“如果我能用机关术替王爷找到那本失窃的册子,王爷就要答应放我自由。”古婳望着七王爷,漫不经心的说道。古婳知道七王爷现在很需要自己的帮助,若是七王爷同意与自己做交易,那他不止是多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帮手,还多了机关术的帮忙,而且用机关术替七王爷找那本册子自然会事半功倍,所以古婳觉得七王爷一定会同意的。

七王爷果真点了点头,七王爷是个聪明人,这个交易谁得到的好处更多,七王爷比任何人都清楚,古婳不过是为了脱身,所以才提出要用机关术帮忙找丢失的册子,若是真的找到了,也只是恢复了自由而已,其他的什么也得不到,而七王爷却能找回丢失的册子,这么算来,七王爷同意与古婳做交易,不仅不会吃亏,还会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而且七王爷现在也知道古婳是从宫中逃出来的,身上又带着三皇子送给她的玉佩,若是古婳想走自己拦也拦不住,可古婳却主动提出要帮自己找册子,交换的条件只是还她自由,而不是想趁机向七王爷索要其他的报酬,其实并不是交易,而是可以算作古婳不求回报,好心想要帮七王爷找到被偷走的册子。

古婳虽然与七王爷相识不久,但七王爷的自尊心很强,不会轻易接受别人无缘无故的帮助,古婳是知道的,在七王爷看来那种帮助就如同施舍一般,而古婳又一心想帮七王爷,所以古婳才会用她的自由作为交换,这样既可以理所当然的帮助七王爷还不会伤害他的自尊心,表面上看来是各取所需,实则能帮助七王爷,又能从王府脱身,对古婳来说是个一举两得的好方法。

七王爷决定与古婳做这个交易,事成之后自己决不食言,一定会立刻将古婳送出王府,但这次与古婳的自由做交换的却不是那本册子,而是偷走册子的人,七王爷要求古婳直接将偷走册子的人揪出来,他想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偷走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那本册子。

若是只找到册子,不一定会知道册子是被谁偷走后又藏起来的,但若是找到了偷走册子的人,册子自然也会跟着偷册子之人的现身而现身,甚至连找都不用找它就会自己出现了,如此一来,既不用再费力找册子,又能知道偷走册子的人是谁,对七王爷来说,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方法。

七王爷不仅要找到偷走册子的人,还要弄清楚究竟谁才是幕后主使,要想弄清楚谁是幕后主使,关键还是要找到偷册子的人,只要将这个人抓到,叫他将幕后主使供出来的办法七王爷有很多,借此机会还能从偷走册子的人口中打听到那个幕后主使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有那本册子的,又是什么时候派人用什么方法将后院的房屋点着又顺手牵羊将册子偷走的。

对于七王爷想要找到偷册子的人,还要弄清楚谁才是幕后主使这个想法,古婳觉得也不是不可以,自己只要用机关术将偷册子的人和那本失窃的册子找出来,剩下的让七王爷来拷问,想要知道真相就变得容易多了,古婳轻轻点了点头,决定同意七王爷的想法,尽力将册子和偷册子的人都揪出来。

“还请七王爷答应我一个要求。”古婳思考片刻后,满脸严肃的望着七王爷,似乎她要问七王爷的这个问题非常严肃,容不得掺杂一点玩笑。

古婳要求七王爷告诉她,十几年前那个真正的桃夭究竟是怎么死的,七王爷有时会露出那副疯疯癫癫不太正常的模样,景雪灵说七王爷在大受打击之后变得难以接近,多年来七王爷又疯狂搜寻桃夭的替身,这一切归根结底都与桃夭的死脱不了干系,可真正的桃夭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自从桃夭死后,七王爷每年都会寻找一个桃夭的替身,在她的脖子上涂上只属于桃夭的桃形印记,然后再与桃夭的替身在秋日里成婚,第二年就会再找一个桃夭的替身与她在秋日里成亲,十几年来反反复复寻找替身又用新的替身代替曾经的替身。

若是桃夭死后七王爷对她思念成疾,千方百计寻到一个与桃夭身形,面容,气质都极为相似的人,将她算作桃夭又活过来了,自欺欺人的把她当成是真正的桃夭也就算了,可最让古婳不能理解的是,这么多年来七王爷找的桃夭替身都身形不一,面容和气质更是大相径庭,她们除了脖子上的那个桃形印记之外,没有任何一处是相似的,七王爷又为何要将她们都当做是桃夭,还要一年换一个桃夭的替身?

七王爷并不是个疯子,他能理智的分辨出来这些替身与桃夭之间的区别,他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这些都不是他的桃夭,可他却还是执意如此,这样的行为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七王爷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古婳的这个要求。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真实的她

之前那个身为桃夭替身之一的假桃夭说与七王爷相遇时是因为一个灯笼,她年幼不懂事在河边放灯笼将从河边路过,疾驶的载着七王爷的马车烧毁,她连忙追过去查看火势,可七王爷的马车几乎被烧成了灰烬,车夫也被灯笼的火烧伤,七王爷却没有半句埋怨她的话,于是假的桃夭才开始对七王爷感兴趣。

那时七王爷常常外出游玩,暂时借宿在客栈中,假桃夭就打听到七王爷的住处,常常将瓜果鲜花送去给七王爷,久而久之二人便生出了情愫,又有了后面七王爷去提亲被假桃夭的父亲赶出来的事,包括假桃夭为了嫁给七王爷而与家人断绝关系,与朋友断了联系的事,这些事都是因七王爷而起的。

古婳当时听到假桃夭为了七王爷付出了这么多,没了家人丢了朋友,觉得她实在悲惨,又有些敬佩她那种为爱可以不顾一切的勇气,可是否悲惨又是谁说了算的?真正的悲惨也许她们谁也没有体会过,所以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假桃夭与七王爷相识后不过是与家人朋友都断了联系而已,这在之后生活并无什么波澜,虽然过了这么久她依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将曾经发生的事都当成一个故事讲给古婳听,可若是真正的故事,桃夭却没有办法面不改色的将它讲出来。

其实那个真正的桃夭,身世比这个假的桃夭还要悲惨了不知多少倍。

十几年前,云栖国的南方被百年难遇的大洪水侵袭,江河两岸的水位迅速上涨,河堤被洪水轻易漫过,一夜之间,千百座房屋被洪水冲毁,淹没,岸边的泥土被洪水冲刷,变得绵软无力,没有了能够让树木的根藏身的地方,即使是再粗壮的树木也会被连根拔起,水面上漂浮着无数被摧毁的构成房屋的木板和柱子,被洪水不断冲刷着四处飘荡。

如同猛兽一般的洪水不仅将木质的房屋尽数冲毁,还将方圆百里的农田和庄园摧毁,甚至连城镇都没有得以幸免,城镇中的房屋是用砖头和水泥制成的,比木质的房屋要坚固的多,却根本不是这场洪水的对手,整个城镇里的所有建筑通通被摧毁,远远望去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废墟。

坚固的房屋都不是洪水的对手,与自然灾害相比手无缚鸡之力,如同蚂蚁一般弱小无助的人们又怎么可能斗得过这场洪水,漫过河堤汹涌澎湃的洪水在陆地上撒欢,顷刻间就将人们席卷到漫天的水花之中,洪水在岸上肆意的拍打着吼叫着,不一会儿就将人们接连不断的呼救声淹没,只留下一片全身在水中泡的发白,安安静静不再挣扎的尸体。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洪水几乎夺走了生活在云栖国南方的所有人的性命,能够死里逃生的也只有一少部分而已,奇迹的是真正的桃夭就曾经经历过被洪水侵袭的这种绝望,就如同做了一个可怕而又真实的噩梦一般,醒来后就从被洪水淹没的地方逃出来了。

桃夭本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她的父亲为人精明肯干,靠着灵活的大脑和新奇的点子经商发家,在交通和经商都非常便利的南方买下了一座大宅子,而桃夭就是家里最受宠爱,从小到大都被当做珍宝来看待的孩子了,桃夭的家里上上下下加起来有几十个丫鬟下人,那时的商人比朝廷里说不上话的小官过的日子还要富足,桃夭也算是过着不错的生活。

这一场水灾让她变成了孤儿,她的大部分家人都在镇子被洪水侵袭时不幸丧生,家里的长辈和那几十个下人们也都不见踪影,甚至连尸身都不曾让桃夭找到,桃夭孤零零的一个人拼命往被洪水冲倒的树干上爬,她害怕极了,好在她还有一个能够与她相依为命的亲人,在她好不容易爬到漂浮在水面的树干上的时候,她发现她的哥哥也正在拼命从水中往树干上爬。

桃夭的哥哥大她整整三岁,也算是有主见有想法的人,找到哥哥后,桃夭才算是又重新有了一丝希望,桃夭与哥哥商量了许久,他们决定要从这场水灾中逃出去,若是一直呆在这里,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于是他们兄妹二人顺着洪水淹没过的地方一路北上,希望可以找到能让他们安身立命的地方。

桃夭兄妹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在没找到合适的落脚之处前,他们就一直不停的赶路,没有一丝玩乐的想法,他们顾不上欣赏沿途的风景,也顾不上观察这一路上与他们南方不一样的习俗,只像是两个机器一样,不断的重复着白天赶路晚上随便找个客栈休息,天还没亮就又继续出门赶路的生活。

他们去过很多地方却还是没有找到能让他们落脚的地方,可时间也搭上了,盘缠也赔上了,他们不仅什么也没得到,还变得更加一无所有了,在逃难的时候桃夭带在身上的首饰,能典当的都典当了,最后二人身无分文,没有能力再继续赶路,流落在街头,从锦衣玉食的富家少爷小姐变为了两个无依无靠的乞丐。

桃夭生的漂亮,皮肤雪白细嫩,柳叶弯眉,一双挑花眼细长柔美,眼尾处微微弯曲,形状与桃花极为相似,眼神清澈如同一汪泉水,眼神似醉非醉朦胧而梦幻,睫毛乌黑细长,浓密而卷翘,鼻子秀气而小巧,鼻尖微微上翘,嘴巴小巧而红润,唇色如血般鲜艳,一头漆黑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从头顶垂下,即使成为了乞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也依旧挡不住桃夭的美。

有许多地痞流氓垂涎于桃夭的美色,常常挡住桃夭和她哥哥的去路,想要调戏桃夭,甚至还多次想强行将桃夭从她哥哥身边带走,他们觉得桃夭长得好看,如今桃夭的身上虽然脏乱了一些,但若是叫她将身上的泥土洗干净,再换身好看的衣服,细心打扮一番,定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将桃夭买掉,一定能换不少钱。

桃夭的哥哥虽然每次都挺身而出将那群地痞流氓赶走,可时间长了他也开始嫌弃起了桃夭是个累赘。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甩掉累赘

桃夭的哥哥虽然读过书,但学的东西并不多,因为桃夭有两个哥哥,就像是五王爷和七王爷的相处模式一样,两人交流并不多,家里人都觉得老大勤奋好学是可造之材,而老二却整日懒散胡闹,不知道将心思放到正事上,所以桃夭的家里也是只顾着培养桃夭的大哥成为人才,却忽略掉了桃夭的二哥,桃夭的二哥也是不爱舞文弄墨,不爱作诗题字,只喜欢养养花斗斗虫,只是有时心血来潮才跟着教书的先生学几句诗词,以至于桃夭的大哥满腹诗书而他却依旧是不学无术。

桃夭的二哥还学过些武功,但这武功还是与学习诗书时一样,想学便学上两日,不想学便偷懒几日,除了玩乐之外,任何需要他用心去学习的事,不论是什么他都从未坚持超过三日,而桃夭的大哥却日日晨起习武,一招一式都熟记于心,从不懒散拖沓,而桃夭的二哥与七王爷一样不喜欢舞枪弄棒,同样是一个教武功的师傅,桃夭的大哥聪慧灵敏,一点就通,以至于待他已经可以空手击倒三个手持武器的武夫时,桃夭的二哥与一个空手的武夫打斗都没有几分胜算,久而久之桃夭的家里也就放弃了培养桃夭二哥的想法。

桃夭的大哥与五王爷一样英年早逝,在那场洪水中和桃夭的其他家人一起不幸丧生,而桃夭的二哥读书只懂了些皮毛,只明白诗词的表面和大致的意思,若是再让他深入理解诗词的意思,就与那些目不识丁的下人们没什么两样了,他对武功也并不精通,剑法和招式舞起来虽然看着厉害,却没有任何伤害,都不过是些花架子罢了。所以他若是想去当教书先生,他的水平甚至还不如学生,若是想去当教人武功的师傅,他的水平甚至连学武功的人都打不过。

一日街边的好心人赏了些钱给桃夭和她的二哥,他们兄妹二人才得以住一回客栈,桃夭的二哥拿着钱给自己和桃夭一人买了一身新衣服,到客栈后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用温水将身上的泥土洗干净,准备出去找份适合自己的工作,他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一间茶楼,他到茶楼里管事的那里讨来了一份记账的差事。

这份差事不需要舞文弄墨也不需要舞枪弄棒,不需要考验他的水平也不需要他使用武功,只需要将客人们付过的账记录在账本上,再将临时账本上的账目誊到总账本上,对他来说非常轻松也非常适合他,只要不将账目弄错,就可以一直在茶楼里做这份轻松的差事,但月钱却不多,桃夭的二哥晚睡早起工作了一月有余才领到月钱,可尽管如此,他赚到的钱才仅是足够二人的温饱。

桃夭的二哥嘴上什么也没说心中却觉得桃夭就是个累赘,他越来越觉得桃夭除了在家中无所事事之外什么也不会做,除了给自己增添负担之外没有任何贡献,但好歹桃夭也是自己的妹妹,又不能将她丢下不管,于是桃夭的二哥又隐忍了一个月,可时间长了桃夭还是什么也不会做,桃夭的二哥变得越来越厌烦她,甚至想方设法的将她甩开。

桃夭的二哥觉得桃夭也差不多长大了,虽然还有些小,但已经可以说亲了,桃夭生来美貌,若是有幸能够嫁给当地的有钱人,那桃夭的后半生就有了依靠,最主要的是若真能如此,自己不仅甩掉了一个负担,还巴结了一个本地的权势,作为桃夭的亲哥哥,如果向桃夭未来的丈夫提点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应该还是可以得到满足的,若是自己得到一笔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做些小生意,说不定也会有不小的成就。

于是桃夭的二哥塞了点钱,托人找到了当地的一个官老爷,那个官老爷在当地声名远扬,但却不是什么好名声,他有权有势还有钱,就连宅子都有好几座,而且那个官老爷非常好色,年过半百了却还不肯安安静静的养老,四处寻来些美女做他的姨太太,他的家里老老小小加起来有十九个姨太太,大到二十八岁,小到十五岁,只要长得有几分姿色,他都会想方设法将她们娶到府里去,若是她们的家人贪财,就送去几箱白银,对温饱能不能保证都是个问题的家里来说,一箱白银换一个本来就养不起的孩子很划算,若是女孩的家里不同意,这个官老爷就会将女孩强行带回府里,再给女孩的家人随便扣上个罪名流放边关,总之为了美色他会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将女孩娶到府里。

那个官老爷总说自己亲民,要亲自到街头体察民情,还将他自己五十岁寿辰的宴会定在了桃夭二哥工作的那个茶楼里,实际上是他听说杂人越多的地方,美女也会越多,他所谓的亲民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寻新的美女回家当姨太太罢了,百姓们表面上要夸赞这个官老爷是心系百姓,朝廷里有这样亲民的官员是他们的福气,但背地里却对他议论纷纷,其实他的目的没有任何一个本地人不知道,只是碍于他的权势不能说也不敢说。

桃夭的二哥告诉桃夭,过几日他工作的茶楼要举行一场宴会,这场宴会非常隆重,他可以带桃夭去凑凑热闹,他说是害怕这些日子桃夭日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时间长了不见人会在房间里被憋坏的,趁此机会还能带桃夭出去散散心,于是桃夭也不好再推辞,只好答应了到时候与他一同去开开眼界。

宴会当日,桃夭的二哥花大价钱订了正对着官老爷的位置,宴会开始的时候,桃夭的二哥领桃夭入座,那官老爷一眼就看中了桃夭,节目表演的过程中,别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节目,而那个好色的官老爷却紧盯着桃夭的脸,桃夭的二哥心中高兴坏了,觉得自己的计谋成功了,他不动声色的暗自窃喜了许久。

宴会席间桃夭专注于看节目时不自觉表露出的一颦一笑,都将那个官老爷迷的转不开视线,桃夭的二哥知道此时已经万事俱备了,只欠东风,于是便立刻请了媒人替桃夭和那个官老爷牵线搭桥。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差点嫁出

桃夭的哥哥请了媒人去那个官老爷的府里替桃夭说亲,这一切都是瞒着桃夭进行的,不论是桃夭的哥哥设计让桃夭在官老爷的寿宴上出现,还是请媒人替桃夭和官老爷牵线搭桥,桃夭都一概不知。

媒人到了官老爷的府邸,却被拦在门外,照着桃夭哥哥的吩咐,她只是叫下人们传话给官老爷,说自己是替那日的姑娘来说媒的,官老爷听后便立刻叫他府里的管家亲自将媒人接进门。

官老爷独自坐在正厅,叫下人准备了好茶和精致的糕点等着媒人,媒人的脚刚一踏进正厅,官老爷就连忙起身,对媒人笑脸相迎,仿佛看到了媒人就是看到了那日花容月貌国色天香的桃夭一样。

“刘大娘!”官老爷兴冲冲的将媒人扶到凳子上,还像下人一样恭恭敬敬的递了杯茶给她,似乎这个媒人才是官,而这个官老爷则是一个伺候她的奴才,媒人也并没有觉得官老爷的做法有何不妥,她不顾官老爷满脸的焦急,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就像是二人早就已经熟识了一般。

“你可知道我今日来找你什么事吗?”媒人将茶杯重重的放到桌上,故意摆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子望着官老爷,媒人惯有的笑脸和曲意逢迎阿谀奉承的话语在这个媒人身上丝毫没有体现出来,反倒像是与官老爷结了什么无法化解的大仇大怨一样。

其实这个被官老爷称作刘大娘的媒人在当地名气不小,她在多年前就与这个官老爷熟识,听闻官老爷好色,便常常粘着官老爷替他找好看的姑娘说媒,每次说媒成功后,官老爷都会重赏她一大笔钱。

如今官老爷的十九个姨太太里就有五个是由她说媒成功的,媒人想继续攀附这个官老爷,借此来大赚一笔,可附近有些姿色的女孩都被官老爷想方设法娶进了家门,时间长了媒人再也找不出官老爷看得上的女孩了,于是官老爷便嫌弃媒人无用,将媒人赶出了他的府邸,还吩咐下人,没有他的命令不得让媒人入府。

这个官老爷做官久了,越发的无法无天,他本不想如此低声下气的求得媒人的原谅,可那日一见桃夭,官老爷的魂都跟着桃夭走了,他私下里也找了许多人去打听桃夭的住处,不过桃夭是从南方逃难到此地,又常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当地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桃夭是从哪里来,又暂住在哪里。

“知道,知道!是那个美人儿!”官老爷连连点头,一想起桃夭的美貌,官老爷脸上就露出一副色眯眯的表情,甚至口水都流到了嘴边,摇摇欲坠。为了娶到桃夭,官老爷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他收了收那令人作呕的笑容,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转为有些严肃的神情,“若是能娶到她,刘大娘要什么我都给!”

“老爷真是爽快!”一听官老爷说只要可以娶到桃夭,自己想要什么赏赐都无所谓,媒人立刻提起了兴趣,与钱相比,曾经被赶出去,受到的侮辱都不算什么,只要官老爷肯给她钱,从前的恩怨便可以一笔勾销,久违的笑容又爬上她的嘴角,“我今日来,就是与老爷商量你和那姑娘的定亲之事。”

“好!好!那个姑娘要什么?聘礼还是宅子?我都给!”听到媒人说要将桃夭嫁给自己,官老爷激动的语无伦次,恨不得倾家荡产也要将桃夭娶到府里来,他兴奋的拍了拍桌子,脸上浮现出贪婪的笑容。

媒人领了赏赐顺便将桃夭和她哥哥暂住的客栈告诉了官老爷,没过今日官老爷就迫不及待的派人将聘礼都送去客栈,整整六大箱聘礼,每一箱都用红布盖着,由十几个下人合力抬到客栈里,可那个屋子太小,根本放不下,于是便随意的摆到了走廊上。

“一,二,三,放!”每一箱聘礼都非常沉重,门外的下人们,在齐声喊着口号,吵吵闹闹的声音将一同住在客栈的其他客人都吵了出来,桃夭也闻声开门查看,刚好瞧见她的哥哥从茶楼回来,桃夭询问送这些聘礼来是做什么,桃夭的哥哥才哄骗桃夭,说那日宴会上一个官老爷看上了桃夭,这件事自己也是今日才知道的。

桃夭得知自己被定了亲,想要逃跑,于是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翻墙出逃,她的身上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点银子,准备去投靠在本地的一个表叔,而路上她却遇到了正要去都城向景安帝述职的五王爷和七王爷。

当时五王爷和七王爷在同一家驿站落脚,正巧桃夭从那里路过,逃跑的一路上她的盘缠早就花光了,她饿的两眼发昏,她请求驿站的老板给她些吃的,却被那个老板当做只会影响自己生意的乞丐给轰走了。

五王爷见到饿坏了的桃夭,连忙叫她到自己的桌上吃饭,又叫驿站的老板替桃夭添了副碗筷,给桃夭点了一碗面,桃夭忍饥挨饿了多日,看到食物连话都来不及说,端起碗来便狼吞虎咽的将食物咽下去。

“桃夭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桃夭吃饱后,起身谢过了五王爷的恩情,准备继续赶路,可还是没能走出驿站,她眼前一黑,便昏昏沉沉的倒在了驿站的门前,五王爷一直注视着桃夭离开的身影,桃夭刚走到驿站门前,借着太阳撒下的温暖的光线,她的身影突然倒地。

五王爷虽然只看到了阳光照射下桃夭的影子,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快步跑到驿站门前,发现了瘫倒在地上的桃夭,他将桃夭扶起,抱到楼上的房间里休息,还请了个大夫来替她诊治。

大夫告诉五王爷,桃夭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连日里受到的打击太大,又不分昼夜辛勤赶路,水米未进,才导致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只需要好好休息几日就可以恢复了。

桃夭醒后,再次向五王爷道谢,对于五王爷两次的救命之恩,桃夭非常感激,五王爷见桃夭的谈吐并不像是普通的村姑,于是便询问起了桃夭的身世与为何会流落至此。

桃夭将那场水灾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五王爷,包括之后发生的所有事,五王爷想起那场水灾曾淹没的城镇,就是自己和衡王任职的地方。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三人相遇

五王爷看着满脸憔悴的桃夭,突然想起了那些被洪水淹没的城镇,农田,想起了那些被淹死在洪水里的,还有那些在经历过洪水的侵袭后,失去了房屋和土地,被饿死的,冻死的百姓们。

其实在水灾过后五王爷曾亲自去查看过灾情,他本以为大部分人都可以死里逃生,不幸丧生的只会是一小部分人,却没想到大部分百姓都没能从这里逃出去,他们被泡在水面上几日,不断接受洪水的冲刷,已经全身被泡白,皮肤被泡肿到原来的好几倍,一个个僵硬的尸体轻飘飘的浮在水面上。

被洪水淹没的农田,被洪水冲倒的房屋,被洪水摧毁的城镇,被洪水连根拔起的树木,被卷到洪水之中,不幸丧生的百姓们原本好好的城镇就这样变成了一片废墟,五王爷望着眼前看着的景象,心中隐隐作痛,这里没有任何一样东西不让他觉得触目惊心。

五王爷的心中有些惭愧,虽然洪水突然侵袭了云栖国的南方,五王爷也没有办法控制,可五王爷还是将责任都推到了自己的头上,他觉得是因为他自己没有治理好南方地区,所以这场洪水才会令南方的百姓们损失惨重。

知道桃夭现在无家可归后,五王爷让桃夭做自己的随身婢女,以后就跟着自己,他觉得这样也算是弥补了自己治理不严的过错,安慰了桃夭父母和桃夭在洪水中丧生的亲人们的在天之灵。

对于五王爷的所作所为,七王爷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的状态,他没有阻止五王爷收留桃夭,也没有赞同五王爷的做法,但他的心里却觉得桃夭的底细现在还不清楚,就这样随意收留她实在不妥,甚至他还怀疑桃夭是敌人派来的奸细,但目前他还没有证据,于是也就没有反对五王爷收留桃夭,只想着这几日仔细观察观察桃夭,看看她是否有不太正常的地方后,再做定夺。

七王爷对桃夭的态度很冷淡,对于五王爷来说,碰到需要帮助的人就一定要伸出援手,但对于七王爷来说,理智大于一切,在还没确定桃夭的身份之前,他绝不会轻信桃夭的话,他觉得桃夭的那番说辞或许是编出来,故意借此接近五王爷的也说不定。

五王爷本想叫驿站的老板再替桃夭开一间房,却没想到在五王爷和七王爷的房间订完后,驿站就已经住满了,到今日为止都没有客人要离开,好在五王爷与七王爷原本就一人订了一间房,七王爷不肯挪地方,于是五王爷只好将自己的房间让给桃夭住,毕竟男女有别,即使七王爷怀疑桃夭是奸细,也不得不同意与五王爷挤在一间房里,将另一间房让给桃夭住。

七王爷在第一次见到桃夭的时候就觉得桃夭一定是敌人派来刺杀五王爷的刺客或是来打探消息的奸细,桃夭不经意间出现在五王爷和自己的面前,引起了五王爷的注意,还有后来刚走出驿站就晕倒在驿站的门口,再找机会说出她的身世,都是蓄谋已久而刻意为之的。

七王爷认为桃夭绝对没有五王爷想的那么简单,他觉得桃夭刻意接近五王爷,必定是有所图谋,所以七王爷处处提防桃夭,时时刻刻注视着桃夭的一举一动,生怕哪一天桃夭会突然做出危害五王爷性命的事来。

七王爷不止对桃夭态度冷淡,处处提防,还总是看不惯桃夭,桃夭为了报答五王爷的收留,时时刻刻都跟在五王爷身边伺候五王爷,替五王爷端茶倒水,于是七王爷与他自认为的奸细桃夭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心中更加烦闷,便经常出言讽刺桃夭,想借此将桃夭赶走。

一日五王爷与七王爷在屋内闲谈,两人面对面坐着,在五王爷那边的桌上和七王爷这边的桌上各有一套茶具,桃夭正站在对面的五王爷身边给五王爷倒水,七王爷便很看不惯桃夭对五王爷的那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觉得桃夭不过是个奸细而已,竟伪装的让自己也差点相信她是个丫鬟了。

“你过来,给我倒杯水!”七王爷面无表情的对桃夭说道。七王爷早就将自己这边桌上的水壶换成了坏掉的,桃夭不情愿的走到七王爷身边,拿起水壶要替七王爷倒水,可不论她尝试几次,那个水壶就是倒不出来水。

“这”桃夭缓缓将水壶放到桌上,一脸无奈的转身望着五王爷,五王爷笑着摇了摇头,他一眼就看出那个水壶是七王爷提前调包的,倒不出来水的壶,可桃夭却觉得五王爷是对自己连水都不会倒,有些失望才会摇头。

“就你这样还当婢女呢,水都倒不好。”七王爷满脸得意的笑了起来,他知道桃夭对婢女的工作并不熟悉,于是便故意使唤她,让她出丑,七王爷觉得只要常常这样刁难桃夭,过不了多久她自己就会装不下去,打道回府了,如此一来,她奸细的身份也就不攻自破了。

“好了,你不要太孩子气。”面对七王爷的嘲笑桃夭有些厌烦,而五王爷却觉得自己的弟弟还没有长大,所以喜欢捉弄小姑娘,于是便一边笑着,一边劝七王爷不要太孩子气,若是将桃夭惹恼了就不好了。

“唉,在外面太辛苦了,而且我喜欢的那几个婢女也都没有跟来”嘲笑完桃夭什么也不会做,七王爷又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的眼睛故意往桃夭身上瞥了几下,又愁容满面的对五王爷说道“所以我也很缺人照顾。”

五王爷立刻就明白了七王爷的意思,反正五王爷从前在府里也很少需要婢女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甚至无论是晨起练功还是午后读书,五王爷都非常自律,时间长了身边突然多个人反倒让他有些不自在,于是五王爷便将桃夭拉到面前。

“今后你去照顾七王爷可好?”五王爷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桃夭,刚才七王爷的意思是要桃夭过去照顾他,桃夭也听出来了,可七王爷一厢情愿倒也没什么,桃夭最怕五王爷真的同意让自己过去照顾那个难缠的七王爷。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不甘不愿

“可是”桃夭有些犹豫,她并不想伺候七王爷,一来七王爷对自己毫无恩情可言,也从未帮助过自己,二来五王爷对自己有恩,自己又怎么可能不伺候救命恩人而去伺候一个难缠的家伙?最重要的是七王爷留给桃夭的印象并不好,明明七王爷什么也不会做,却还嫌弃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明明自己与七王爷无冤无仇七王爷却偏偏要针对自己总之七王爷给桃夭的印象差极了。

见桃夭似乎不太想去伺候七王爷,五王爷的神情也开始犹豫了起来,可自己亲口说出的话又怎么能轻易收回去?而且自己确实不太需要一个婢女,反倒是七王爷从前做什么都离不开下人们的伺候,对七王爷来说,不论是起床还是吃饭,不论是读书还是练武,都需要下人们催促才可以。

“你就别再犹豫了,你的救命恩人都这么说了,你就伺候我几日又能怎么样?”七王爷见自己好不容易说动了五王爷,若是桃夭的犹豫让他又不得已将话收回去,那自己岂不是白演戏这么久?七王爷一边对桃夭说着“救命恩人”这四个字,一边将眼睛使劲往五王爷身上瞥。

“好伺候就伺候。”桃夭回身看了一眼五王爷,发现五王爷也有些犹豫,三人间的气氛有些尴尬,桃夭不想让五王爷被夹在自己和七王爷之间左右为难,又或许是对五王爷随随便便就将自己送给七王爷当婢女这件事有些不太高兴,于是一赌气便答应了。

桃夭心中总记着五王爷对她的救命之恩,五王爷的性格又极为开朗,尤其是与尖酸刻薄的七王爷相比,五王爷显得更加善解人意,脾气和善,桃夭对婢女平日里该做的事不太清楚,有时会忘记擦桌子,有时会不小心打碎盘子,但五王爷从来都不曾责怪过桃夭。

五王爷两次对桃夭出手相救,他性格开朗脾气又温柔和善,不论桃夭做错了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久而久之,他在桃夭的心里就越来越完美无瑕,而且桃夭也正是豆蔻年华,对五王爷情窦初开,五王爷在她心中的地位更是不可撼动的,甚至她时时刻刻都想待在五王爷身边,这时候七王爷叫桃夭过去伺候他,桃夭自然是满心的不高兴。

桃夭本来也是个大小姐,虽然不会恃宠而骄,但也懂得以牙还牙,七王爷平日里总是欺负她,比如她摔了盘子七王爷就会说她连盘子都端不好,真是没用,这时桃夭就会能忍则忍,可时间长了七王爷常常这样,桃夭也是会爆发的,七王爷若是欺负桃夭欺负狠了,桃夭也敢还击,毕竟七王爷在她眼里不过是个难缠的富家公子,一点都不值得自己惧怕。

一日,五王爷的外套破了,桃夭叫五王爷脱下来,自己替五王爷缝补一下,却在修补衣服的时候被七王爷嘲笑不会最基本的女工和针线活,替五王爷补过的地方也像是一条蜈蚣在衣服上爬来爬去,让整件衣服都看起来奇丑无比,桃夭当日忍着没有发作,准备找到机会加倍嘲笑回去。

第二日,正赶上七王爷心血来潮想练字,于是便准备好纸和笔,七王爷叫桃夭在一旁替他磨墨,而七王爷则提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他自认为大气磅礴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字,桃夭看了一眼后却笑出了声。

“你这是写的什么东西?这么丑!”桃夭笑的合不拢嘴,手一边轻轻拍打着桌角,一边哈哈大笑,待自己好不容易收住笑容的时候,不经意的看一眼七王爷的字,桃夭便又会陷入失控的大笑中,而七王爷则被桃夭笑的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一边等桃夭笑完。

“那你写。”桃夭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笑够了,就坐在一边继续若无其事的磨墨,而七王爷却觉得受了侮辱,于是便将毛笔扔在纸上,用挑衅的语气叫桃夭写,他觉得他的字很好看,而且桃夭的水平绝对不会在自己之上。

“写就写!”桃夭面对七王爷的挑衅也非常不服气,她觉得七王爷太瞧得起他的字了,明明他的字写的横七竖八颠三倒四,他自己却觉得很好看,想到这里桃夭不由得又轻笑了一声,她提起笔,在纸上随便写了几个字,每个字都力透纸背,入木三分,与七王爷的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

看到桃夭的字后,七王爷便不再说话了,虽然他一直对自己的字很有信心,又不肯向桃夭服软,但桃夭的字比自己写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他也是看得出来的,桃夭见他不再说话,便得意的笑了笑,七王爷则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看桃夭。

桃夭洗衣服的时候,七王爷就会出现在桃夭的面前,嘲笑桃夭连衣服也不会洗,说桃夭的衣服越洗越脏,甚至还不如不洗呢,这时不服气的桃夭就会嘲笑七王爷的字写的比蚂蚁还小,一点都不大气,还歪七竖八,自以为写的很好看,实在是自负。

有时桃夭难得做一次饭,七王爷也会讽刺桃夭做饭难吃,简直是浪费食物,将白花花的大米都变成了黑糊糊的一团,这种东西根本不能吃,而桃夭就会开始反击,说七王爷读的书还不如自己从前府里的下人读的多,知道的也只是些皮毛,还自以为很厉害。

有时二人因为都不服对方,就吵了起来,于是他们便常常一起写文章,写诗词,作画题字,然后再放到一起做比较,有时七王爷会让着桃夭几句,有时桃夭会说七王爷的诗词文章还不如自己写的好,于是他们有时间就在一起写词题字,再拿来相互比较,久而久之,二人待在一起也没有就那么多东西可吵了,甚至相处的气氛慢慢变得融洽了起来。

桃夭一直觉得她与七王爷之间没什么变化,还是像从前一样互相吵闹互相嫌弃,但七王爷却慢慢被桃夭这个特殊的存在给吸引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争执起因

先前五王爷和七王爷连日赶路太过劳累,才不得已在驿站休息几日,待他们休息了几日将一身的疲乏都洗净的时候,就必须要再次启程,准备去都城向景安帝述职,这是他们现在最大的任务。

作为被五王爷收留的随身婢女,桃夭也自然而然的跟着五王爷和七王爷一起赶路,原本只有兄弟二人,赶路时非常枯燥无味,七王爷孤僻不太愿与五王爷说话,而五王爷觉得七王爷不想说话,自己没必要非逼着七王爷和自己俩天,于是二人便谁也不理谁。

但七王爷的孤僻却只是体现在他与五王爷单独相处的时候,虽然七王爷从小与家里的长辈还有兄弟的话都不多,但却唯独与桃夭聊得来,桃夭喜欢说些笑话逗他们开心,一路上三人说说笑笑的也就不那么无聊了。

在快到城门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五王爷下车查看情况,待五王爷回来与七王爷商量该如何处置的时候,七王爷才知道被拦在城门外的是些流民。

于是在该如何处置流民的问题上,二人的意见发生了分歧,两人商量不合,便起了争执,五王爷坚持要放流民入城,而七王爷却不同意,五王爷觉得那些流民若是进城会过上好一些的日子,但七王爷却觉得让那些流民进城会危害城内百姓们的安全。

其实七王爷不让那些流民进城并不是冷酷无情,而是因为他打听到一个消息,有人刻意在这些流民之中散播了一种瘟疫,被感染了这种瘟疫的人成活率很低,几乎感染上就会丧命。

想让没有被感染的人感染上这种瘟疫很容易,只需要没被感染的人与已经感染了瘟疫的人接触或是交流便会被感染,而且这种瘟疫很强大,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延缓病情,更不可能有办法根治了,而且这种瘟疫的独特之处是被感染的人不会直接死掉,感染初期也不易发觉,而且潜伏期特别长,即使被感染了短时间内也与常人无异。

待这种瘟疫的潜伏期一过,人们便会发病,不断发烧还会全身发抖,甚至呼吸困难,但在一周左右的发病期里,被感染的人会持续这种窒息状态,他们不会立刻死亡,而且每个人的神志都非常清醒,散播瘟疫的人就是想让他们更好的体会这种生不如死的状态。

正因为被感染了瘟疫的人刚开始与常人无异,七王爷才不能允许将这些流民放进城内,这种瘟疫的生命力极强,不论是老人小孩还是青年妇女,只要碰到这种瘟疫的感染者,都逃不过被感染的命运。

而且七王爷觉得城内人多,若是那些已经被感染了这种瘟疫的人进了城,一旦混到了人群多的城镇中,不出三日,这种瘟疫就会毫不留情的全面爆发,到时候便无人能够医治,甚至到那时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幸免于难了,若是事情真的变成了这样,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是七王爷不能将有人在流民之中散播了这种瘟疫的消息告诉五王爷,即使五王爷与自己意见不同,与自己发生争执也一样不可以说出来,因为关于这个消息的来源是不能够被七王爷的家里人包括五王爷知道的。

七王爷从小就被家里人认为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虽然他是不想被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对他来说每天悠哉悠哉的作画或是研究自己想研究的东西,其实也别有一番滋味,但这些也只有七王爷自己才能明白了,其他人不过是觉得七王爷整日懒散不知上进罢了。

还有七王爷结交的朋友也让他的家人有些不耐烦,对一个人的印象不同,对待他做的事情时看法也会不同,于七王爷而言,他的家人都觉得他结交的朋友全是些三教九流不肯上进的人,甚至是些地痞流氓,但他们看待五王爷时,却觉得与七王爷做的所有事都是天壤之别,觉得五王爷交的所有朋友都是官场上有名有姓的大臣的儿子,他们个个胸怀大志,只有与这种人做朋友才会更加上进。

虽然七王爷的家人已经放弃了将他培养成材,但他好歹也是衡王的儿子,再怎么样也不能天天跟流氓地痞混在一起,让外人看了笑话,于是衡王也会时不时的管教一下七王爷,叫七王爷早些与那没有前途的小混混分道扬镳。

七王爷反抗过几次,他觉得与五王爷一样结交些除了上进,除了将来想要接手他们父亲的位置,成就大志的人交朋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一不想接手也轮不到他接手衡王的位置,二没有闲情逸致操心与他无关的事,只想整日游山玩水,好好欣赏山水间的美景。

可衡王的脾气怎么能容许自己的儿子忤逆自己的意思?七王爷多次反抗,换来的只是衡王的处罚,要么就是挨鞭子,要么就是挨板子,总之衡王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七王爷犯了错,他教训起来一点都不心慈手软,即使是他偏爱的五王爷犯了错,也一样照打不误。

长此以往,七王爷也就不再违背衡王的意思,表面上对衡王恭恭敬敬,与他的那些朋友断的一干二净,但那些都不过是做样子罢了,衡王要处理许多朝廷上的事,政务繁忙,回到王府又将心思全放到了五王爷身上,所以七王爷暗中继续与他那些朋友来往,衡王也丝毫没有发现。

七王爷不想让五王爷和衡王知道自己还与那些朋友有来往,于是便隐瞒了这件事,而五王爷对瘟疫一事却毫不知情,心地善良的他见不得那些流民日日在城外忍饥挨饿,连个能歇脚避雨的住所也没有,于是二人便吵了起来。

五王爷觉得七王爷平日里胡闹倒也无妨,但这么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上,这件事却由不得七王爷任性胡闹,可七王爷怕被感染了瘟疫的人也会一起进入城内,于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同意,二人意见不同,多次商议不下便起了争执,最后甚至二人还不留情面的大打出手。

虽然他们都受了伤,但第二日五王爷却暴毙在了客栈的房间里。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死亡真相

七王爷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他与桃夭还有五王爷之间发生的故事,平日里不爱说话的七王爷今日却有些反常,或许这个故事在他心底尘封了太久,久到使他不愿想起,可压抑的情绪一旦爆发,就连七王爷自己都无法控制了,他没完没了的回忆着又没完没了的叙述着,听得古婳都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了。

“五王爷究竟是被谁害死的?”古婳打断了七王爷的回忆和叙述的话语,虽然七王爷现在正滔滔不绝的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事,而且看起来兴致不错,但古婳却对七王爷说的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丝毫不感兴趣。

“请你如实回答我,五王爷的死是否与你有关?”古婳见七王爷的目光不自觉的闪躲了一下,于是便有些不耐烦了,她觉得七王爷先前说的那么多可能都是为了拖延时间,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再纠结五王爷毒发之谜,所以古婳更加坚定了将事情问清楚的决心。

“不与我无关。”七王爷轻轻摇了摇头,似乎这一刻古婳是在对犯人兴师问罪的衙门老爷,而七王爷反倒像是被冤枉了却不敢开口的平民百姓,似乎这件事真的与七王爷无关,他目光会无意识的闪躲也是因为不愿想起五王爷死时的惨状,而并非是做贼心虚。

每次提起五王爷和桃夭的时候,古婳都会认真的观察着七王爷的一举一动和七王爷每个细微到难以察觉的表情,其实古婳想知道的还有很多,当年发生那些事后让他们无从得知的东西也还有很多,如今桃夭和五王爷都离世了,连七王爷和五王爷的亲妹妹景雪灵都对那些事一无所知,如今唯一经历过那些事的就只有七王爷一个人了,他若是不想说,谁也无法逼迫他。

“当年我与他打了一架不假,不全是因为那些流民这也是事实,因为”七王爷沉思了许久,突然开口解释当年那件事,他承认他确实与五王爷打了一架,其中也并不全是因为处置流民的问题,七王爷突然犹豫了一下,又将犹豫的神情快速的收了回去,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古婳说道“其实当年之事我也是有私心的。”

七王爷突然向古婳解释与五王爷的那场打斗,解释打斗的原因不止是因为流民,还有七王爷的私心在里面,七王爷有些激动的情绪和有些愧疚的语气让古婳心中充满了疑惑,七王爷其实没必要向自己解释的这么详细,或者随便说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将这件事搪塞过去,毕竟当年之事七王爷不肯承认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真相。

“因为那时桃夭的心思一直在他身上。”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七王爷的神色有些微妙的变化,甚至比古婳提到五王爷的死时七王爷的反应更加难以察觉,但却与那时的神情不同,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七王爷明显是心中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说出来却无法掩饰心中的不自在。

当时七王爷一直知道桃夭是倾心于五王爷的,于是便常常与桃夭聊起五王爷,毕竟七王爷是五王爷的弟弟,自然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五王爷,而且这是他与桃夭唯一聊得来的话题了,因为桃夭的心中和眼中全是五王爷。但七王爷觉得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让她知道,有时候能日日陪在桃夭的身边,对七王爷来说就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一日夜间,七王爷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于是他便开始回忆与桃夭初次相见时的景象,现在再想起桃夭那时向驿站的老板讨饭,到自己桌上吃饭,在驿站门口晕倒,曾经的一幕幕现在重现在眼前,七王爷对桃夭已经没有一丝怀疑的想法了,甚至还觉得当初是他冤枉了桃夭。

正在七王爷满脑子都是桃夭的时候,他听到了自己的隔壁,也就是桃夭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客栈走廊上摆着许多照明用的蜡烛,在昏暗的烛光照射下,映出了一个瘦弱高挑的身影,七王爷一眼便认出那人正是桃夭。

七王爷不知桃夭半夜从屋里出去是要做什么,但因为害怕桃夭一个出去会不安全,于是便立刻从床上起来,偷偷摸摸的跟了出去。

七王爷出门时桃夭已经不见了踪影,但在烛光的映照下,桃夭细长的影子出现在了七王爷的眼前,七王爷将目光扫向那个柔弱的身影,发现桃夭正站在拐角处,再仔细一瞧,那正是五王爷住的房间。

七王爷好奇桃夭三更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的去找五王爷做什么,于是他便趴在五王爷的门前偷听二人的对话,七王爷早就知道桃夭对五王爷有意,觉得总有一天桃夭会将想法表露出来,却没想到自己真的猜中了。

七王爷听到屋内桃夭与五王爷谈话的内容,桃夭说她爱慕五王爷已久,问五王爷对她是否有情,可五王爷对她却没有任何爱意,于是五王爷便一口回绝了桃夭,他只当做是桃夭睡迷糊了,所以他叫桃夭不要再胡闹。

桃夭听后很伤心,于是转身准备回房间,七王爷看到桃夭的身影离门口越来越近,因为他不想让桃夭知道自己在偷听他们的对话,所以就躲到了走廊的那个转角处,桃夭猛地将房门推开,垂头丧气的跑回自己的房间,所以并没有发现躲在角落里的七王爷。

桃夭回房后,七王爷装作刚从房间里出来,他敲了敲门,桃夭应了一声后七王爷就自己推开房门进屋了,七王爷说自己睡不着,所以来找桃夭聊聊天,实际上是想找个借口哄桃夭开心。

七王爷又是给桃夭讲笑话,又是将自己好不容易抓来的蛐蛐送给桃夭,可他使尽了浑身解数桃夭也不曾露出一丝笑容,甚至因为本来心情就不好,七王爷此时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非但没有觉得是来安慰她的,反倒觉得七王爷是在看她的笑话,所以不止是不肯对七王爷笑,就连正眼都不曾瞧过七王爷。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爱意朦胧

七王爷看到桃夭对自己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心中气愤不已,他觉得桃夭可以半夜三更跑去五王爷那里向他表达爱意,却不肯在自己主动上门逗她开心的时候笑一笑,桃夭对待五王爷和自己时态度的差距实在让他心寒。

而且七王爷不是不嫉妒五王爷的,从前的权势名声他都不在乎,即使是日后要传给五王爷的那个衡王之位七王爷都不曾有一丝丝心动,可这一切浮华无用的东西现在都败给了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

七王爷在心中深深的怨恨着五王爷,怨恨着不肯将心思放到自己身上来的桃夭,怨恨着为何当日对桃夭出手相救的人不是自己七王爷的心中被怨恨和愤怒填满,但此刻他却不知道该向谁发泄。

七王爷觉得归根结底还是该怪桃夭将心思全放在了不该放的人身上,而且自己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明明是五王爷惹得桃夭不高兴,桃夭却不舍得朝着五王爷发泄,自己好心好意来逗桃夭开心,竟莫名其妙成了替罪羊,白白招惹的桃夭如此厌烦自己。

“刚才你们的对话我的听到了。”七王爷的语气冷了下来,他像是在对桃夭爱答不理的态度反击一样,此刻他已经不在乎桃夭会怎么看待自己了,毕竟面对自己的讨好桃夭也从来不曾开心过,即使知道自己偷听了他们的谈话,桃夭对自己的态度还能差到什么地步?

七王爷自小性格孤僻,没有人愿意与七王爷相处,所以七王爷也根本不懂得如何与别人相处,他只知道自己被人无视,被人不放在眼里,就一定要将这一切不重视全都还回去,他现在只想让桃夭也尝尝愤怒至极却无法发作的感觉。

“什么?”桃夭听到七王爷的话后果然反应很大,她立刻瞪大了眼睛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七王爷,她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又冷笑一声,她刚才也猜测过七王爷的来意,还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太可能,若是七王爷真的听到了自己和五王爷的谈话内容,也不会还与自己说那么多无关紧要的话却绝口不提这件事,但如今看来,七王爷果然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看到桃夭的反应后七王爷心底有些得意,但他却不想再理会桃夭,七王爷觉得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桃夭才会看到自己,从前桃夭能够看到自己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提起了她关心的五王爷罢了,而且桃夭那一声在七王爷看来不明所以的冷笑非但没有缓和气氛,反倒让七王爷更加怒火中烧了。

“呵,一只麻雀也想变凤凰,你还是省省吧。”七王爷的话语中带着些讽刺,阴阳怪气的对桃夭说道。见桃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思索的神情,七王爷的嘴角也微微上翘,露出一个阴郁的笑容,“你与我五哥地位悬殊,可谓是云泥之别,他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我五哥早就有了未过门的妻子,人家可是贵族的千金小姐。”在桃夭开口反驳七王爷的话之前,就又被七王爷抢先一步,七王爷在努力的发泄着对桃夭的不满,他知道现在唯一可以让桃夭不再执迷于五王爷的方法就是让她知道这件事,让她能够死心,也不知这种发泄是源于七王爷心中的嫉妒还是对桃夭爱而不得的不甘,“你呢?你还以为你是千金小姐吗?”

“千金小姐怎么了?我原本也是千金小姐啊!”桃夭先前确实不知道五王爷已经心有所属,要不然她也不会将自己对五王爷的心思表达出来,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桃夭愣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反驳了七王爷的话,她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了,却没想到七王爷竟真的如此不识时务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可说出的话如同泼出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桃夭因为七王爷的这句话大受打击,恍恍惚惚的朝着七王爷喊了一句后就不顾七王爷的阻拦,朝着门外跑去,七王爷见桃夭真的生气了,也没再拦她,只是害怕桃夭一个人会不安全,于是便远远的跟着桃夭,到了客栈的后院桃夭才停下来,七王爷也一直蹑手蹑脚的跟在桃夭的身后,观察着桃夭的动作。

七王爷看到桃夭慢慢瘫坐在后院的那棵树下,一个人低着头默默的哭泣着,声音很小,但七王爷却听见了,甚至七王爷还听见寂静的夜空里仿佛充满了哀怨的哭喊,那是桃夭心里的声音。

七王爷站在桃夭身后静静地望着她,这时七王爷才觉得刚才自己实在太过冲动,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但此刻更多的还是对五王爷的不满和嫉妒,不满五王爷一句话就可以将桃夭弄的如此遍体鳞伤,嫉妒五王爷可以轻而易举拥有桃夭的心却不屑一顾。

于是那日七王爷故意借流民一事与五王爷发生争吵,甚至激怒五王爷,二人为此大打出手,算是平了自己心中的怒火,也算是替桃夭解了心头的不满,至于他们在打斗时桃夭真正担心的是谁,七王爷就不愿想的那么清楚了。

最后五王爷和七王爷都是伤痕累累,各自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披着捉襟见肘的衣服回了客栈,但第二日七王爷只是全身酸痛,而五王爷却暴毙在了客栈的房间里,当七王爷看到五王爷的尸体时,他就立刻对这件事起了疑心,他觉得一定是有人在暗中策划,等待时机成熟再毒杀五王爷,这样既可以借刀杀人,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摆脱嫌疑,能想出如此一举两得的妙计,可见策划之人实在是老谋深算,心机颇深。

可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在怀疑是七王爷为了争权夺位或是为了争夺桃夭才下毒杀了五王爷,毕竟所有人都能看出衡王有意将自己的位置传给五王爷,而且桃夭爱慕五王爷,而五王爷却对桃夭无意,七王爷日日跟在桃夭身边,不论去哪都几乎是寸步不离,而桃夭的心中只有五王爷,似乎都不曾发觉七王爷对她有意。

不管是为了争夺权势还是为了争夺桃夭,七王爷都有杀了五王爷的动机,在其他人看来,所有证据都指向七王爷,似乎七王爷就是理所当然的凶手。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毒发身亡

五王爷毒发身亡后,七王爷怕连累了桃夭,便让桃夭先离开,七王爷给了桃夭一些盘缠和信物,叫桃夭到七王爷说的地方找七王爷的朋友,只要桃夭将信物给他们看,他们就会帮桃夭安排好落脚的地方。

交代完关于桃夭离开的路线和沿着哪一条路走会更快到达目的地后,七王爷就独自一人拿着衡王的述职文书和当时衡王查案的证据往都城赶去,七王爷以为这一去便是了无牵挂,却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五王爷在桃夭心里的地位。

七王爷走之前说的话桃夭都认真听着,听完后也满口答应,但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自己逃走,她答应了七王爷叮嘱的那些事,包括在约定之日七王爷会去寻她,两人会在七王爷的朋友那里碰面,都只不过是为了能让七王爷安心的离开,而取的权宜之计罢了。

桃夭不舍得将五王爷的尸体扔在客栈里,于是便日日守着五王爷,七王爷原以为桃夭的理智会打败那个已经死了的五王爷,却没想到最后却将桃夭也断送在了自己的以为里,若早知道会发生那些无法挽回的事,七王爷一定会亲自将桃夭送走,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桃夭真的对五王爷已经死心了。

在七王爷离开后,仅仅是几日的时间,衡王就知道了他最爱的儿子,五王爷毒发身亡的这个噩耗,他先是不敢置信,随后还是觉得这种事既然传开了,那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五王爷住的那个客栈,这时桃夭还陪在五王爷的身边不肯离开。

衡王见到桃夭时根本没时间管她究竟是谁,他只觉得觉得桃夭一定知道些什么,于是也不顾桃夭的解释,立刻叫了人将桃夭带下去关押起来,衡王趴到五王爷的床边细细的端详着五王爷,他疼惜的拉起五王爷的手贴上自己的侧脸,心中如同千刀万剐一般疼痛难忍。

五王爷已身亡多日皮肤还像活着时一样柔软,但死时的样貌却并不安详,因为五王爷是被毒杀的,所以死时的剧烈疼痛让他挣扎了许久,脖子上有明显挣扎时被抓伤的痕迹,脸上呈现出像被人打伤所留下淤青一般的紫青色,口鼻流出黑色的血液,虽然口鼻中的血液已经被桃夭用毛巾擦拭干净了,但死状依旧非常凄惨。

衡王握着五王爷的手,看着他那张狰狞的脸,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竟不知是该替五王爷感到惋惜还是该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五王爷,他回想起从前与五王爷的点点滴滴,还有尽全力培养五王爷的心血,在这一刻全都付之东流了,想到这里衡王的眼睛开始模糊了起来,泪水占据了他的双眼,衡王一句话也没说,他的泪水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滴落在五王爷身上,又渐渐扩散开来。

“王爷”身边伺候了衡王几十年的管家都不曾见过衡王如此情绪失控的样子,他小声的劝着衡王,平日里他们见惯了衡王勃然大怒的样子,对衡王的怒吼早就习以为常了,但如今衡王这种一言不发却独自流泪的模样似乎才是真正让人害怕的时候。

“刚才抓起来的那个女人呢!”听到管家的轻唤,衡王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此刻他不是一个痛失爱子的父亲,而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他不该也不能将情绪表露出来,他立刻擦干眼泪,猛地站起身来,望着管家严肃的问道。

七王爷从小与衡王不太亲近的原因不只是因为衡王从来都只关心五王爷,还因为衡王的这种想法,对他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确实不该喜怒形于色,但在七王爷看来就连喜悦和悲伤都要隐藏起来,那样和一块无情无义铁石心肠的石头有什么区别?没有了情感还算得上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管家告诉衡王,桃夭已经交代了所有事,但其中并未提及五王爷中毒身亡一事,衡王也觉得是桃夭害了五王爷,既然桃夭可以让五王爷和七王爷反目,那她十有八九是被人指使的,于是衡王跟着管家去了关押桃夭的地方,准备亲自审问桃夭。

桃夭被关押了几日,她知道的全都说了,可衡王还是不相信桃夭与此事无关,在这期间她被毒打了一次,被五花大绑不眠不休的审问,狱卒们轮流审问桃夭,他们认定五王爷的死与桃夭脱不了干系,每一句话都是在逼着桃夭早些招了,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对于被强行扣上的罪名,桃夭是百口莫辩,时间长了,她的身体伤痕累累,她的精神恍恍惚惚,甚至恍惚间她自己也觉得五王爷的死与自己有关,于是她每日不仅忍受着皮肉之苦,还要忍受着她心里对五王爷的愧疚和对自己精神上的惩罚。

审问了几日桃夭都不肯招认自己杀了五王爷,毕竟她还是清楚一件事的,那就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五王爷,而且她也不知道五王爷为什么会死,衡王从她嘴里什么也打听不到,只觉得桃夭是个不错的奸细,都大难临头了还不肯说出这件事幕后的主使是谁,但衡王并不会佩服这种忠诚的敌人。

衡王将满身伤痕的桃夭带回了王府,桃夭本以为衡王知道自己是无辜的,所以要放自己出去,却没想到她这一路上都是被绑住了手脚动弹不得的,衡王将她扔入后院,任由下人丫鬟们随意欺辱。

七王爷听闻桃夭被衡王带走了,于是就立刻启程回去救桃夭,可等他回到了衡王府的时候,桃夭已经彻底的疯了,她已经神志不清,甚至连七王爷是谁都不认得了。

看到先前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七王爷觉得痛心疾首,他想将桃夭带走,却被衡王阻拦,当时七王爷也是刚从皇宫的大牢里出来,衡王府里的所有人都认为是他杀了五王爷。

七王爷与衡王理论许久,最后衡王终于允许七王爷将桃夭带走,但衡王告诉七王爷,不论是因为七王爷与桃夭合谋杀了自己的亲哥哥这件事,还是七王爷想要带走害死五王爷的桃夭,七王爷都不可原谅,而且七王爷从此以后都不再是衡王府的人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七王离府

自从那日七王爷被衡王赶出衡王府后,便终生不得再踏入衡王府半步,而且从那以后他只能生活在那块封地上了,也就是如今软禁他的七王府。

当年景安帝留了七王爷一条命,景安帝念及衡王为朝廷做出了许多贡献,如今又仅剩七王爷一个儿子,不忍心赶尽杀绝,于是便将七王爷贬到了七王府,如此既安抚了衡王,又在数十年后衡王想起此事时不至于觉得自己太过无情,如此思虑周全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从衡王府离开后,七王爷想要将桃夭带回到自己的封地,他看着被折磨成如此模样的桃夭,心中悲痛莫名,但他依旧深爱着桃夭,这份爱不会因为桃夭疯了或是不认得自己了就会消失一分一毫。

即使桃夭如今已经疯了,但七王爷还是觉得只要能和桃夭在一起,能常常见到她,就是对自己来说最幸福的事了,因为天生的聪明才智和活泼开朗的性格都只是桃夭的附加品而已,七王爷喜欢的是桃夭这个人,在七王爷的心里,桃夭是一个即使疯了也依旧让别人无法超越的人。

七王爷与桃夭马不停蹄的赶往七王府,一路上七王爷对桃夭照顾有加,二人相处的时间很长,该有的默契也并没有因为这次分离而消失,即使桃夭疯了,但她的习惯还是不会改变的,桃夭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七王爷就知道她是想喝水还是想下车透透气,七王爷对桃夭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桃夭的病情稍稍好转了一些,疯癫的程度也没有那么在衡王府时那么严重了,七王爷觉得只要尽快赶回七王府,就一定有人能够治好桃夭。

可衡王将五王爷是被七王爷和桃夭联合毒杀,要求景安帝将七王爷就地正法一事上奏给景安帝时,还对景安帝说此生再也不想与七王爷相见,于是景安帝只好将七王爷贬到了偏远的七王府,景安帝认为他们父子二人既是难以相见,七王爷便不会再惹衡王烦心。

七王府距离衡王府路途遥远,即使是不眠不休的赶路还要耽误五日的时间,七王爷勉强能够承受这一路的颠簸和风餐露宿,但他担心桃夭承受不住,本来桃夭在经过那场洪水的侵袭后身体就一直很虚弱,即使后来恢复的差不多了,身体也比不上从前,如今又神志不清,根本没办法承受如此日夜兼程的折腾。

在半路上,七王爷看到了一家客栈,于是七王爷便叫下人收拾了行礼,搬到了客栈里休息,那时他们已经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所有人都精疲力尽疲惫不堪了,桃夭也一样,这几日饭没有好好吃,觉没有好好睡,使得桃夭的精神更差了。

七王爷叫了几个丫鬟伺候桃夭泡澡,丫鬟们在浴桶里放好了热水,撒好了花瓣,恭恭敬敬的搀扶着桃夭,七王爷反反复复叮嘱她们,桃夭现在有些疯癫,行为也如同小孩子一般,所以不论是动作还是对桃夭说话的语气都要轻一些,免得桃夭会感到恐惧。

泡完澡后,丫鬟们伺候桃夭穿上了一件广袖的纯白色衣服,那件衣服看起来并不华丽却很柔美,领口的高度刚好能够露出桃夭脖子上那个桃形的印记,袖口和裙摆处由白色渐渐变成了淡淡的粉色,再随着淡淡的粉色变成了明艳动人,如桃花一般的深粉色,细看其中还点缀着点点桃花,腰封处也是桃花的颜色,弥补了纯白的单调,也非常符合桃夭的气质,若是穿着这身衣服轻轻舞动,更是美艳绝伦。

桃夭对着自己细细打量了一番,就像是过去的这些日子里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丝毫看不出桃夭已经疯了,甚至觉得如今的桃夭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千金小姐,虽然桃夭已经疯了是事实,但此刻在她的身上却完全体现不出来神志不清的人该有的疯癫模样。

桃夭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对那些丫鬟们轻轻摆了摆手,丫鬟们便识趣了纷纷从房内出去,将房门轻轻关上,但她们觉得这并不是七王爷说的已经疯了的人,若桃夭真的疯了,那她的这些动作都实在太过反常,于是丫鬟们不敢离开,两个人守在桃夭的房间门口,另一个人则慌慌张张的跑去向七王爷禀报此事。

七王爷听后以为桃夭恢复了神智,立刻喜出望外的跑到桃夭的房间差看情况,却发现桃夭已经睡熟了,于是他便掩了房门出去,他觉得既然桃夭已经清醒了,往后与桃夭相处的时间还多的很,等桃夭睡醒了自然就能见到她,也不需要急在一时。

桃夭醒后一声不响的推开七王爷的房门,七王爷一看是桃夭,而且看样子已经清醒了,于是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静静地望着桃夭,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激动几乎要从他的眼中跳出来,虽然看起来桃夭的神智恢复了些,但望着七王爷许久,桃夭却依旧面无表情。

桃夭走近些,告诉七王爷替她准备一个坛子,她要酿七王爷最爱喝的桃花酿,虽然语气冷冷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一想到桃夭的精神日后会慢慢恢复过来,七王爷就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连连点头,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曾经丢了的东西又失而复得是什么感觉。

桃夭抱着自己亲手酿的桃花酿到了桃花林里,七王爷觉得桃夭既然已经恢复了神智,独自一人出去散散心也不错,而且那片桃花林也不过就在客栈的后山,恢复了神智的桃夭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迷路回不来的,于是便同意她独自出门了。

可是桃夭出门的那天直到黄昏都没再见到她的身影,七王爷越发的着急,他派了所有的手下去那片桃花林寻找桃夭,而七王爷害怕桃夭会突然回来,于是便留在客栈内等着桃夭,可一直到深夜,下人们将整片桃花林搜了无数遍,也找不到桃夭。

七王爷一直留在客栈里,希望有一日桃夭可以自己回来,这些日子里七王爷日日食不知味寝不安席,心中总是有不好的预感,到了桃夭消失的第三日,七王爷还是不死心,他又派了下人们去桃花林寻找桃夭,这一次真的找到了桃夭,但却只是一具躺在桃树下的尸体。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意外身亡

七王爷看着下人们带回来的桃夭的尸体,悲痛欲绝,他不敢相信那个与自己常常顶嘴,占据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地位的桃夭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他用力的摇着头,希望再次转头的时候能够发现这个人并不是桃夭,可桃夭那张迷人的脸,桃夭那双纤细嫩白的手,桃夭临走前穿着的那身与她自身气质非常相近的衣服,都让他无法再继续自欺欺人。

他看的清清楚楚,眼前躺着一动不动没了呼吸的人就是桃夭,他的心里也比谁都明白,但或许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实在太大,好不容易救回来的桃夭,好不容易恢复了清醒的桃夭,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桃夭他的心中悲痛万分,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眼泪却像不受控制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滚落。

七王爷轻轻抚摸着桃夭的脸颊,像是在与她做一个最后的告别,看着桃夭那双紧闭的眼睛,心中更是悲痛不已,此时的七王爷依旧没什么悲伤的表情,但却泪如雨下,七王爷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自己真正的悲伤也被挡在了心里,就像是自己最不喜欢的冷血的衡王一样,可他的心脏即使经历了一万次被撕裂的感觉,那种别人无法体会的悲伤也依旧喊不出来。

七王爷的眼泪滴在桃夭的脸上,又顺着桃夭的脸颊缓缓流下,七王爷看着桃夭,想着与桃夭的过往,不由的感到心中一阵刺痛,七王爷的眼前被黑暗侵袭,他顿时觉得天地无色,无力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去,在倒地的一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七王爷自那次失去了知觉后就大病一场,足足昏迷了三日未醒,好在七王爷的心腹还肯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就连下人们请来的镇上最好的大夫都说七王爷这次是受了太大的打击,一时间难以接受,急火攻心,又昏迷了三日不醒,恐怕是挺不过去了。

到了第四日时,七王爷隐隐约约听到耳边响起了桃夭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桃夭在轻轻呼唤着他,于是他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尝试着将双眼睁开,可等他怀着满心期待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他又回到了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而他的桃夭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