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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眼看权杖被骷髅侍卫们拿走,却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挣扎到精疲力尽之时,他也不再试图夺回权杖了,他面无表情,眉眼间的失落是简玉轩从未见过的,此刻的二皇子除了叹气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我要你在此立下血誓,拿到权杖后便将往日的一切一笔勾销,不再为虎作伥,为祸人间,否则便会不得好死。”骷髅侍卫们将权杖交到玲贵妃的手上,玲贵妃意味深长的接过权杖,却并未直接送到简玉轩的手上,而是要求他立下血誓,若是他不遵守誓言,总会有遭到报应的一日,甚至会比二皇子的下场更加难以承受。

“好,我答应你。”简玉轩轻轻点了点头,他看着眼前那把与自己相隔不过咫尺的权杖,眼中的兴奋难以掩饰,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玲贵妃的要求,他带着严肃的表情立下了血誓,甚至比玲贵妃所说还要狠毒百倍。

“我今日拿到权杖,往日的一切便一笔勾销,从此不再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使天下生灵涂炭,若是无法遵守誓言,便会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简玉轩的双眼紧盯着玲贵妃,一刻都不曾闪躲开来,他眼中的真诚被玲贵妃看得一清二楚,因此玲贵妃才不得不信他。

其实玲贵妃也明白即使简玉轩在此立誓也是无用,毕竟自己命不久矣,总不可能盯着他一辈子,若是自己死后简玉轩依旧难改本性,再寻另一个目标将其变为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魔,让天下苍生为他那些邪恶的念头陪葬,自己即使死不瞑目,也无法改变些什么。

而玲贵妃的本意只是为了看简玉轩是否敢立下血誓,他又能否成为自己死后配得上保管权杖之人,简玉轩眼中的真诚没有一丝伪装,他的眼神也不曾有一刻飘忽不定,玲贵妃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既然自己的选择从一开始就没有错,就算是即刻赴死也是值得了。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五章危机再来

玲贵妃将权杖交给简玉轩后,劝说他们快些离开此处,她意味深长的望着简玉轩和古婳,直至目送他们远离了密境才淡然的转身看向二皇子。

简玉轩的手下在皇宫外接应,远看宫门处停了一辆马车,暗红色的帘子将马车上的窗子轻轻覆盖,赶车的人似乎有三十岁左右,乌黑的头发被一顶暗色的帽子遮住,马车看似普通,但车前一匹褐色的骏马却引人注目。

那匹马全身的毛发皆为褐色,唯有眼上至眉尖处多了些看来极为融洽的白色,简玉轩的双脚踏出宫门时,它正在悠闲地嚼着干草,简玉轩的身影越来越近,它也满不在乎的抬头望着简玉轩,那双细长的眼睛像是极具灵性一般,而那赶车的车夫也发觉简玉轩已走到他的身旁,他立刻将一条长凳搬到马车下。

简玉轩将古婳扶上了马车后,也轻踩着长凳踏上了马车,暗红色的帘子刚放下,那匹马就在车夫的指挥下向着宫外急驶而去。

“我们已经远离了皇宫?”古婳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方才在皇宫时,古婳虽看清了眼前所发生一切,但那时她的神智有些不太清醒,根本无法分辨出究竟谁对谁错。

“是,我们如今已远离了皇宫。”简玉轩淡然的望着古婳,语气极为柔和,甚至与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

简玉轩的情绪似乎自离了皇宫便开始有些低落,但他却并未因为古婳不合时宜的疑问而大发雷霆,反倒细心的替她解疑答惑,像是一位慈祥的老者一般,轻易不会与人动气,又或许从前的一切也连同他今日与二皇子分道扬镳而一笔勾销了。

“为何玲贵妃还留在密境之中?”古婳再次皱起眉头,二皇子作恶多端,可以暂且不提,但此刻密境即将崩塌,玲贵妃又为何要将她自己与二皇子关在密境之中?

“同归于尽。”简玉轩低着头,他只是从口中吐出了轻描淡写的几个字,但古婳眼中闪过的诧异目光却像是不愿相信,那种目光如同无形中拉扯着简玉轩的双手一般,逼迫他再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而简玉轩仿佛根本无法抗拒,最终也只好对这种目光妥协,“她要与二皇子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古婳缓缓低下了头,她确实不愿相信,但这却是不容反驳的事实,玲贵妃至死也不愿见二皇子继续堕落下去,倒不如带他一同赴死,如此她在九泉之下还可安心些。

“只有这样,才可摧毁二皇子对光球的控制,不然,他对天下无止无休的邪念总不会有消失的一日。”简玉轩轻叹一声,似乎在为深陷泥潭之中无法自拔的二皇子感到不值得,又像是在庆幸自己当日不曾像二皇子一般泥足深陷,而是能够迷途知返,如今看来也不算太晚。

听简玉轩这样说,古婳似乎也能够理解玲贵妃的用意了,毕竟做母亲的怎会忍心夺去自己孩子的性命?但玲贵妃的理智并未被任何感情因素所吞噬,她始终懂得一切都以天下为重,只要能够阻止二皇子危害天下,即使亲手与他做个了解也在所不惜。

其实玲贵妃的心中总对二皇子存了些亏欠,她觉得二皇子会变为今日的模样也与她有很大的关系,但玲贵妃并不会因此而改变想法,至于弥补此种亏欠的方式,便是与二皇子一同将性命交在密境之中,那是二皇子彻底疯魔的开始,要结束这一切,自然也要留在密境中。

如今玲贵妃是光球的主人,她本不需带着二皇子一起结束生命,但二皇子的心性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心中的邪念一旦如同藤蔓般快速生长便不会有藤枯叶败的一日,而血池被摧毁后,便是玲贵妃油尽灯枯之时,但即使玲贵妃消失在这个世上,二皇子也依旧不会收手,他定会再寻另一种方法继续为祸人间,如此一来,此事也并不算是真正的了结。

至于简玉轩为何会晚一步赶到密境,便是因为他熟知古婳和七王爷的计划,他虽在昨日便到达了都城,但却并未现身,而是在皇宫外按兵不动,等待二皇子被古婳和七王爷引到密境之中,再由他们牵制住二皇子,而二皇子的手下也尽数随他进了密境,想要摆平围满皇宫的骷髅侍卫对简玉轩来说实在易如反掌。

古婳和七王爷在离开七王府时并未将他们的计划告知简玉轩,毕竟他们也不知都城中的局势究竟如何,也只好随机应变,而简玉轩的到来古婳和七王爷也对此一概不知,但不论他们准备采取怎样的行动,一切都早在简玉轩的意料之中。

简玉轩与古婳所乘坐的马车在谈话间就已驶出了城门又绕过了一条小路,那匹褐色的骏马正兴致勃勃的向前奔赶着,却突然被车夫拉住的缰绳扯停了脚步,急驶的马车瞬间刹住,使得马车上毫无准备的古婳与简玉轩的身子皆被用力的撞在了坚硬的窗框上。

马车停稳后,简玉轩立刻坐直身子将头探出马车外查看情况,却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停在马车的正前方,那人虽未身披盔甲,却穿得极为庄严,神情像是在排查四处逃亡的重犯一般严肃,而拦截住他们马车的人正是简玉轩在七王府中躲藏了多日的三皇子。

三皇子与简玉轩相视一眼后都未作声,而三皇子却透过简玉轩掀起的帘子看到了马车上微微低头的古婳,她并没有看到古婳的正脸,却怎样也不会将她认错。

三皇子的手下拦住了古婳和简玉轩的去路,因此古婳也只好露面,这是自王府一别后古婳第一次与三皇子相见,她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与三皇子有半分瓜葛,却不想今日竟是在此地以如此狼狈的模样与他不期而遇。

古婳手扶着马车的边框,脚踩着那条长凳从马车上缓缓走了下来,缀在她衣裙上还未风干的血液鲜红的刺目,也更显得她脸色苍白如雪,而三皇子再一次与古婳相见,心情也是说不出的复杂。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六章拦截马车

其实三皇子能够在此处拦截住古婳和简玉轩所乘坐的马车并不是偶然,而是因为他早就接到了暗线传来的消息,他不仅知道古婳与七王爷已来到了都城,还得知他们进入了宫中暗藏的密境里。

自三皇子离开了七王府后,便在都城各处安插了密探,不论何时,与那群在都城外对皇位虎视眈眈的饿狼相比,三皇子都要先一步得到最为可靠的消息,如此才能抢占先机,提前制定好接下来的计划。

原本三皇子不必如此心机深沉,更不需如此提防身边的人,但如今他早已不再是当日那个心思单纯的皇子了,自二皇子逼宫那一日,三皇子就誓要将皇位从他的手中夺回来,毕竟不论是为了云栖国还是为了景安帝,皇位都不能够落在二皇子这样的恶魔手中。

古婳与三皇子在七王府相见之时便发觉他性情大变,与她当初熟识的那个三皇子简直判若两人,但如今在三皇子的肩上背负了整个云栖国的未来,这份责任太过沉重,使他不得不将所有情绪都隔绝在自己的心中,一切苦累都只由他一人来承受。

古婳低着头慢步走到简玉轩身旁,她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与三皇子相撞,却又立刻将视线转到了一旁,似乎她当日所说的恩断义绝并不只是虚张声势,而三皇子的双眼却一直紧盯着她,片刻也不曾离开。

古婳裙角的血液还在缓慢的滴落着,只要稍靠近些便可嗅到浓重的血腥味,而清醒后的古婳也难以忍受这种刺鼻的味道,它就像是堵住了古婳的口鼻一般,使她无法呼吸到一丝空气,窒息的感觉更像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古婳,这些都是被她所杀之人在临死前从她用剑砍开的皮肉之中喷溅出的血液。

三皇子望着衣裙被血液浸湿的古婳,面上并无一丝惊讶的情绪或是惧怕之色,脑中的思绪却极为混乱,在他来到此处欲拦截古婳的马车时,就遇到了从密境之中逃窜出来的百姓,三皇子清楚古婳与七王爷进入了密境,却不知密境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自然要拉住他们好好询问一番。

“稍等一下,你们可是从宫中密境而来?”三皇子对着身旁的士兵轻轻挥了挥手,士兵们就立刻围满城门外的小路,将那些百姓的去路阻挡住。

当初得知古婳与七王爷进入了密境,三皇子便觉得此事不会如此简单,此刻见从密境中逃出来的百姓们如此慌张,三皇子更是对密境中的事有了兴趣。

“是,宫里出大事了!”见三皇子像是对此事一无所知,一个男人便立刻站到三皇子的面前,满面愁容的向他说起皇宫中的事,三皇子的打扮像是个将军或是富家子弟,如今他们刚脱离了险境本该对他心生惧怕,但对古婳的怨恨却使他们变得无所畏惧起来。

“可否与我细说这宫中发生了何事?”三皇子对着那个男人淡淡一笑,语气亲和,三皇子虽拦截住了他们的去路,却表现得极为和善,若是仅凭几句好言好语便可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密境中发生的事,也不枉费他一直在此受寒风拂面,苦等了半个时辰。

“宫里有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她把我们的亲人全部杀害了!”还不等那个男人开口回答三皇子,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就突然站到了他面前,忿忿不平的细数起了古婳的罪行,眼神中的愤恨如同源源不断的溪水一般,像是在说着若不是古婳此刻仍身在危机重重的密境中,自己一定会亲手将她千刀万剐。

“那你可记得他是何模样?”三皇子依旧微笑着,眼神淡定从容,甚至还莫名带些得意,他似乎将他们口中之人当做了二皇子,其实在他的心中,二皇子就是个恶魔,而如今皇宫独被二皇子一人霸占着,敢在宫中肆意砍杀百姓,又能够被称为“魔头”的,恐怕也只有二皇子一人了。

“是个长相清秀的姑娘,生得一副善良模样,但却心如蛇蝎,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那个年老的女人再次开口回答了三皇子的问题,似乎在她的眼中古婳长得眉清目秀,看似善良,却心狠手辣,对老人和孩子也不肯手下留情,且古婳将这样完全相反的表面和内在相结合于一身才显得尤为怪异。

“眉清目秀的姑娘”三皇子的笑容突然消失于眉眼之间,上翘的嘴唇也不自觉的下坠,他的脑子像是突然被闪电击中一般,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近日里都城中局势多变,各军队间的形式也开始剑拔弩张,三皇子恐皇位之争突生变故,便日日派人盯着都城内外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但据三皇子得到的消息,昨日唯有古婳与七王爷曾趁夜翻墙进入皇宫,而他们口中所说的魔头除了古婳之外,难道还另有其人?

“我记得她好像叫做”那个年老的女人抬手用力按着头的一侧,像是在绞尽脑汁的思考着古婳的名字,但却迟迟不曾再从她的口中说出只字片语,而一旁其他的百姓们却都开始迫不及待的喊了起来,“好像是古婳!”

“对,就是她,她就是狠心杀害我们亲人的女魔头!”几个还未离开皇宫,在古婳和简玉轩之后被拦住去路的百姓们见此处聚集着一群人,便停下脚步观察发生了什么事,却见古婳正站在马车旁边,他们立刻七嘴八舌的上前指认古婳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还央求三皇子替他们做主,让古婳给他们的亲人偿命。

“逃出都城的上千名百姓皆目睹此事,若是您不还他们一个公道,恐怕难以服众。”三皇子身旁的军师凑近些,贴在他的耳边小声同他商议此事,他的军师认为密境之中发生的事早已人尽皆知,即使不当场取了古婳和简玉轩的性命,也要限制住他们的自由,在百姓的面前做做样子,不然对三皇子日后夺回皇位一事只能是有害无益。

三皇子本不愿将他与古婳的关系闹到如此僵硬的地步,但在军师的再三要求之下,他也不得不以大局为重,暂时将古婳和简玉轩软禁起来。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迷茫前路

百姓们逃出都城后没过多久,古婳的名字便再一次传遍了整个都城,但这一次她却真正成为了世人眼中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更是成为了血祭的帮凶,成为了如同二皇子一般罪不容诛的恶人。

古婳与简玉轩被三皇子的手下带到了一处屋子里关押起来,屋子里的装饰有些简陋,但与真正的牢房相较,简直可以算作奢侈了。

屋内仅是摆放了一张红木制成的桌子和四把椅子,还有一张不知是何材质打造的木床,床边的柜子上也落满了灰尘,像是许久都不曾住过人一般,地面坚硬粗糙,就连灯罩中的蜡烛也已燃了一半,这样的屋子与皇女府和七王府中的房屋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但如今古婳被限制了自由,即使住的再豪华,又能如何?

屋子里的装饰虽简陋,但笔墨纸砚和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却应有尽有,四处摆放的风铃或是灯笼与屋子里原本朴素的气氛看不出半分协调感,反倒像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刻意安放在屋子里的,似乎三皇子早已经做好让他们在此长住的打算了,而这些便是为了让他们在无趣时能够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

简玉轩透过敞开的窗子望出去,见屋后是一片栽满葱翠树木的林子,树木茂密的枝叶交缠在一起,像极了一片巨大的网子,或许能够勉强承受得住一个人的重量,若是从此处逃脱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屋外却有重兵把守,四周守卫森严,恐怕在这样的重重围困之中,就连一只长了翅膀的虫子都难以逃脱。

古婳自从进了房间,便无力的坐到了那把破旧的红木椅子上,她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但这件事却极为复杂,无法轻易得出结果。

她花了点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或许她仅是在这一夜之间便承受了许多本不该由她承受的东西,密境中被人夺了心智,明知被控制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一觉醒来,就见自己浑身是血,脚边是自己用来斩杀百姓的长剑,眼前是成堆死在自己手中的尸体与如河一般流淌着的鲜血,这是古婳怎样也无法接受的。

而她本想带着昏昏沉沉的头脑乘车远离那个可怕的地方,却在七王府亲口说与三皇子恩断义绝后,以这副狼狈的模样再次与三皇子相见,亦是古婳无法接受的。

如今全天下都认为自己是个女魔头,还不等自己开口解释些什么,便又被三皇子关在这间黑漆漆的屋子里,没了唯一拥有的自由,更是让古婳无法接受。

古婳脑中的思绪纷乱不已,各种想法碰撞着,缠斗着,像是无数个永远都不愿向人服输的孩子一般,没有任何理智,只知在受了委屈时对与自己有不同想法的人大打出手,经过它们一番无止无休的打斗后,古婳的思绪相比被关在屋子里之前似乎更为混乱。

但古婳不得不承认,命运的力量是强大的,她用尽全力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本以为如此便可使自己的命运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但自己不过是个凡人,终究还是无法与命运抗争。

古婳以为经历过一次重生,就能够彻底摆脱女魔头的命运,却不想即使如此大费周章,最终依旧是事与愿违,自己不但没能改变命运,还再次成为了天下人眼中的魔头。

忧愁在古婳的心间蔓延着,生长着,被这种情绪包围的古婳似乎再没了半分生气,她低着头,能够在耳边回荡着的也只有她那一声声无奈的长叹了,面对无法触及的命运,即使古婳有再大的能耐也依旧是无可奈何。

一旁的简玉轩似乎并未受到古婳的干扰,像是在他与古婳的面前相隔了一道隐形的屏障一般,仿佛就连古婳的叹息声都无法传到他的耳中,他悠闲地靠在有些坚硬的卧榻上,仿佛也在思考着些什么,像是在回味往事,但神情却不似古婳那般忧愁无奈。

简玉轩在与二皇子对抗之时耗费了很大的精力,他连夜炼制好能够掩盖七王爷和古婳身上气味的药粉,又设计引开二皇子,将宫中成千上万的骷髅侍卫摆平,况且他前些日子身受重伤,听闻都城中事态紧急,身体还未来得及恢复好,就快马加鞭赶到了都城,此时确实不该只是如此杞人忧天,而是让疲惫的身躯能够轻松些。

古婳还未理清思绪,便又突然想起了先自己和简玉轩一步离开密境的七王爷和景雪灵,他们也被牵扯进此事之中,必定早已被众人盯上,宫中虽不见他们的踪影,但他们都身负重伤,也不知出了皇宫后是否能够逃的过三皇子和都城外各方势力的围追堵截。

都城中三皇子得知了古婳与简玉轩的行踪后便设法将他们拦截,而都城外的张将军也同样收到了消息,在确认此消息属实后,他立刻就带兵马不停蹄的向着皇宫赶去,但接到密报的并不止张将军一人,同样与张将军一般按捺不住性子的便是刘将军的一队人马了。

刘将军在接到消息后也立刻带兵赶向了皇宫,在路上与张将军的军队相撞,两人从来都是死对头,如今又几乎是同时接到密探传来的消息,两支军队之间更是互不相让,甚至因此不惜在都城外开战。

都城外在数月前便围满了对皇位蠢蠢欲动的军队,但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军队中有再多的士兵也不过是整日消耗着粮食却无所作为,空练招式却无处使,直至今日为止,皇位之争的第一战才终于打响。

两支军队的人马四散开来,像是一条长龙一般蜿蜒至都城门外,但原本该整日守着城门的骷髅侍卫们却早在密境破碎之时便不受控制了。

它们本就是受了二皇子血咒的控制,此刻控制它们的人不在了,它们自然也只能像是逃出都城外避难的百姓们那样慌乱无比,它们如同发了疯一般在城门口四处逃窜,即使与其他骷髅侍卫相撞,也不过是掉头转向一旁,再与另一个骷髅侍卫相撞,与先前相比,此刻它们的身上再无半分秩序可言。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八章昏暗时刻

自二皇子失去了控制血咒的能力,玲贵妃就名正言顺的成为了骷髅侍卫的主人,而那群骷髅依旧是只能听从命令的一群傀儡,至于它们如今的主人究竟是谁,对它们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玲贵妃站在城楼之上,眼看着皇宫外翻涌着的战火,心中的情绪似乎有些复杂,但她并未出面阻止那些仍对皇权存有野心的军队,而是转身从城楼上走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

果然玲贵妃还是无法像二皇子一般狠心,她的手中捧着的正是那颗光球,而她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关押着景安帝的地牢。

地牢中难见光线,唯有入口处的几盏油灯,散发出了几缕昏暗的黄色光线,而玲贵妃手中的光球不只能够用来作为操控血咒的工具,在如此昏暗的地方还能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原本无色的光球在进入到昏暗地牢的瞬间竟绽放出了缕缕纯白色光线,细看光线中还掺杂了些浅淡的金色,而昏暗如黑夜的地牢也在刹那间明亮如白昼一般,对于玲贵妃而言,这颗光球从来都只会带来灾难,此刻竟还可以缩短寻找景安帝的时间,也不算是一无是处。

地牢中关押的全是重犯,连光线都难见更是降低了他们想要逃狱的想法,毕竟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无法得知地牢外围着多少狱卒或是侍卫,风险太大,他们也不得不知难而退。

常年不见一丝一毫光线的囚犯们早就习惯了黑暗中的生活,突然见玲贵妃手中能够散发出刺目光芒的光球,使他们顿时像是被利器刺伤了双眼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发出了能够惊落飞鸟的尖叫声。

虽然他们的行为吓到了玲贵妃,但如此也好,玲贵妃向着唯一安静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了被关押在此处的景安帝。

景安帝为人沉稳,自然与这些因做了杀人放火的事而被关押在此处的重犯不同,而且他们虽被关押此处多年,却总盼望有一日能够刑满出狱,所以听到门外传来的声响便会不自觉的望向玲贵妃,但景安帝却深信二皇子永远不会有待他慈悲的一日,心中对此从不抱任何希望,更不会有何期待。

玲贵妃慢步走到景安帝的跟前,见景安帝冷清的躺在一张铺满了枯草的木床上,所谓“木床”,实际不过是张破烂不堪的桌子罢了。

景安帝似乎并未熟睡,却紧闭双眼,像是神志不清一般,玲贵妃眼前的这个景安帝早已在二皇子的百般折磨下变得瘦骨嶙峋,奄奄一息。

二皇子在丧失人性时不止用了自小与他相依为命的玲贵妃的血液来喂养光球和血池,对景安帝更是狠毒,景安帝虽是二皇子的父亲,但二皇子却对他恨之入骨,若不是要留他一条命继续折磨他,此刻景安帝早已不知死在二皇子的手上多少回了。

玲贵妃望着消瘦到几乎皮包骨头的景安帝,心中说不出的悲凉,她无法想象往日的九五之尊,坐惯了金子打造的龙椅,住惯了无一处不富丽堂皇的寝殿,吃惯了山珍海味珠翠之珍,又如何能够受得了在这样潮湿的牢房中与老鼠飞虫为伴的日子。

徐悠悠听闻简玉轩与古婳被三皇子带到了房间里关押,丝毫按捺不住那副不可一世的性子,她带人闯到了关押他们的院中,还不等看守的侍卫将门锁打开,抬脚就将房门踹倒,似乎当日与古婳比武受辱后苦练了些日子,与那时空有撑天的口气却只会些耍着玩的花架子相比,她的武功已经有了明显的长进。

“你也有今日啊?”徐悠悠带着满心对古婳的怨恨走到了屋里,语气极为怪异,听起来像是在同情古婳的处境,但脸上的笑容却丝毫都不屑遮掩,更像是故意摆这副样子给古婳看的。

徐悠悠自以为是的胜者姿态并没有让古婳觉得受了羞辱,反倒像是在看一场不用付钱的好戏,她的神情无比淡然,似乎许久都不曾见她如此模样了,当时古婳身陷险境时总是愁容满面,但今日有“仇家”找上门来有意羞辱她,却让她压抑的情绪恢复了过来。

“将她带走!”徐悠悠的脸色突然一变,俨然一副主子的模样,她厉声吩咐着身后的侍卫,试图对古婳不利,但她会脸色大变并不是因为古婳不愿理会她,她的目的本就是单方面羞辱古婳,更不会奢求古婳对她服软。

徐悠悠的命令对她的手下来说便是如同圣旨一般不可违抗的,话音刚落,侍卫们就纷纷向前迈步,徐悠悠带着满脸的得意望着古婳,心想事情都已发展到如此地步,古婳总不会再有这般淡然的模样了。

但事实并不如她所想,古婳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惧色,反倒是惹怒了一直闭目养神默不作声的简玉轩,他并未与徐悠悠空费口舌,仅是抬手轻轻撒出几枚暗器就使想要带走古婳的人全军覆没。

未闻声响,几个高大魁梧的侍卫就已齐刷刷的倒在了徐悠悠的脚边,见自己来羞辱古婳不成却被简玉轩抢先一步给了下马威,徐悠悠更是怒火中烧,隐藏在她心内对古婳和简玉轩的怨恨再也无法忍耐。

徐悠悠暴跳如雷,口中怒吼着,谩骂着,简玉轩却并未理会这个总爱挑起事端,若实力不如人便会气急败坏,使各种奸计来耍赖的小人。

“将他们给我抓起来,通通抓起来!”徐悠悠像是发疯一般喊叫着,她脑中仅存的一丝理智已无法控制对古婳和简玉轩的怨恨,甚至想要冲上前去亲手将古婳和简玉轩碎尸万段,徐悠悠突然停止喊叫,又突然扬声,“杀了他们!我要他们无法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万事是否都该有个限度?”简玉轩依旧不曾睁眼,但声音却是向着徐悠悠所在的地方传去,简玉轩的脸上毫无表情,但并非是经受不住徐悠悠的一番折腾,而是在警告徐悠悠不要太过分,否则惹祸上身,到时自己绝不会手下留情。

正文 第五百五十九章怨恨刻骨

听完简玉轩的话后,徐悠悠脸上竟露出了一分鄙夷之色,她似乎并没有听明白简玉轩想要表达的意思,而是只站在她自己的立场,用看待仇敌的目光看待简玉轩和古婳。

“你都落到了这个下场,还有何资格指责我?”徐悠悠上前一步,似乎对简玉轩极为不屑,她虽不止一次的见识了简玉轩的厉害,却并未对他心存畏惧,反倒因此更加痛恨他们。

徐悠悠总在思考古婳与她相比究竟有何长处,为何英明神武的三皇子会被她勾了魂去,而简玉轩也多次出手护着古婳,徐悠悠从不认为是她那只会倒打一耙的奸计早已败露,使得旁人对她心生厌恶才不愿与她有任何交集,反倒觉得古婳是个只会迷惑人心的妖女。

“你可知是谁将我们囚禁于此的?”简玉轩依旧不屑与徐悠悠动气,他的语气依旧淡然,但毫无波澜的情绪中竟隐约透出些凶狠,像是一根绳索将徐悠悠的喉咙紧紧勒住,使她根本无法作声,简玉轩轻笑一声又道:“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可还认得清自己的身份?”

“在此闹事,也不怕惹主子不高兴吗?”还不等徐悠悠想好该如何反驳简玉轩的话,他又开口讽刺徐悠悠,简玉轩和古婳被关押在此处,徐悠悠能够第一时间得知消息,自然也清楚关他们的人正是三皇子,而她整日黏在三皇子的身边,也不过是条听命于主人的狗。

古婳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丝毫不知慌张,或许她不曾与人言说,但徐悠悠在她心中也与简玉轩的想法一般无二,都是个跳梁小丑,她几次三番上门挑衅,更使她成为了一个笑话。

见古婳面无表情,徐悠悠更是忍不住发怒,她捡起身旁倒下的侍卫所佩的长剑,反手向着古婳所在的方向刺去,但古婳却并未闪躲,而是在剑刺向自己的一瞬间轻轻扔出了一支银针,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后,就仅剩了长剑用力摔在地上的声音。

外面除了徐悠悠带来的侍卫,还有一部分是二皇子的人,他们清楚的听到了屋里传出的动静却并没有要出手阻止的意思,他们只是默不作声的守在门外,像是在看好戏一般期待屋里闹得越是难以收场越好。

他们早就对古婳不满了,却因身为侍卫无法与古婳正面对抗,如今有了可以刁难古婳的人,他们又怎会冲出去装好人?况且他们认为徐悠悠是三皇子的女人,此刻又与简玉轩这种逆贼搅和在一起,往后的好戏自然不会比今日少。

“好,你们给我等着!”徐悠悠见古婳和简玉轩都如此难对付,而自己带来的侍卫也早已被简玉轩尽数夺了性命,虽心有不甘却只好放下句狠话就灰头土脸的从屋里走了出去。

前些日子三皇子总忙着练兵,不曾入过都城,如今却算是幸运,得以与大皇女相见,他本以为重逢时刻两人都会无比激动甚至热泪盈眶,但真正到了重逢之日,他们却显得有些陌生,没有久违的相拥,没有积压在心中无处诉说的千言万语,只是相顾无言。

其实在大皇女的心中,时间就是最可笑的东西,往日她是云栖国高高在上的储君,如今却成为了被困在皇女府中,没了自由的阶下囚,如今想来也不过相隔了数月,但仅是这短短数月,云栖国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时过境迁,一切早已无法再回到从前。

大皇女还得势时就不曾被二皇子放在眼里,如今一无所有,被围困在皇女府中,二皇子又怎会轻易放过她?这段时间她同景安帝一般受尽了二皇子的折磨,不只是大皇女一人,除了早已变得疯魔的二皇子之外,皇室中的众人都深陷在了煎熬之中。

原本二皇子的态度还不算恶劣,在简玉轩面前做任何事都会稍稍收敛些,自从简玉轩失去了踪影,二皇子就真正成为了一手遮天的恶魔,自那以后,就再没有任何事值得二皇子惧怕,而他折磨大皇女时也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二皇子曾三番两次派人到大皇女的府邸,对大皇女威逼利诱,想方设法的使大皇女归顺于他,其实对二皇子来说,大皇女并无任何利用价值,而他会多次要求大皇女与他为伍不过是为了挖走大皇女背后能够为他所用的巨大势力而已。

大皇女虽已失势,但她曾是唯一一个名正言顺的储君,而皇室中大部分人都不愿掺到皇位之争中去,而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容王却一直站在大皇女的身后,毕竟只有大皇女才是他心中的正统。

二皇子想要得到容王的支持,他虽然已经坐上了皇位,但并不得民心,支持他的大臣也是少之又少,他急需一个有势力又能够对他忠心的支持者,他若是不这么做,那些对皇位虎视眈眈的臣子们又怎会轻易弃了争夺皇位的想法,甘心奉他为王?

容王早在都城爆发动乱前就被景安帝派去处理军中事务,至今未再回到都城,自他走后也从未传回任何有关他的消息,更是无人知晓他是生是死,而他如究竟今身在何处也成为了一个解不开的迷。

容王的实势力很大,天下自然不乏与他结仇或是忌惮他巨大势力之人,为了能多增添一分夺位时的胜算,那些乱臣贼子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即使是为此而害他性命也实在不足为奇。

大皇女很担心容王会不会早已在往返的途中遭遇了不测,但她更担心的是在容王下落不明后,作为云栖国中势力仅次于景安帝的皇室中人,容王是否会临阵倒戈,也有了想要将皇位占为己有的想法,毕竟拥有了皇位就相当于拥有了统治天下的权利,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又有谁不会不想要争上一争?

其实皇室中已有不少人对皇位起了歹心,但不可否认的是,争夺皇位时要依靠的就是能够一手遮天的权势和忠心耿耿的拥护者,而这些容王全都具备,所以大皇女才不得不对此忧心。

正文 第五百六十章准备出逃

徐悠悠本已走到了院中,但脸上却突然浮上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随着这个表情的浮现,走向院外的脚步也立刻停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付简玉轩和古婳的好方法。

徐悠悠的脑子非常混乱,但她唯一清楚的是自己不能就如此轻易地放过简玉轩和古婳,她会有这种想法自然不只是为了自己,还为了在她看来全因古婳而变成今日这副模样的徐悠然。

徐悠然自上次被简玉轩打伤后就一病不起,虽在大夫的全力救治下勉强保住了一条命,却还是神志不清了许久,直至前些日子才清醒过来,徐悠悠本以为徐悠然已经痊愈,对往后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却再次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先前徐悠然一直昏迷或是卧床不起,就在徐悠然终于恢复了意识,而徐悠悠也满心欢喜时,大夫才将徐悠然不仅武功尽废且终生无法行走的噩耗告诉了他们,对于身为武将的徐悠然来说,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也因此性情大变,终日将自己关在屋里,就连亲妹妹也避而不见。

徐悠然是徐悠悠唯一的兄长,自小一起长大,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亲密无间,任何人都无法替代,而在徐悠悠的心中,古婳不仅毁了徐悠然在军中的前途,还使他终生瘫痪在床,没了行动的能力,徐悠悠自然不能够轻易放过古婳。

在徐悠悠看来,古婳打伤徐悠然时是有分寸的,但她刻意将徐悠然打成重伤,能留他一条命并无任何心慈手软可言,而是为了更好的折磨他,没了军中的职位后,徐悠然的精神几乎是崩溃的,而不能行动的双腿给他带来的更是无止无休的煎熬。

徐悠悠眼中的那个古婳如今变得更加心狠手辣了些,她在心里立誓,此事一定不能就如此善罢甘休,古婳将徐悠然害得这么惨,自己一定要让古婳承受比徐悠然所受多过千倍百倍的苦痛和煎熬。

徐悠悠站在原地思量了许久,她眼中的仇恨如几团烈火一般熊熊燃烧着,将瞳孔彻底映红,她将双手紧握成拳,思绪在她的脑海中无限翻涌着,没过多久,邪恶的计谋再一次涌上了她的心头。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永远不会”徐悠悠的脸上突然泛起了残忍的笑容,她低声对自己轻语着,像是在反复叮嘱自己不能就轻易将这份不共戴天的仇恨忘却,而是要永远牢记于心间,直至自己将古婳折磨到比徐悠然更加生不如死为止。

徐悠悠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心知若是与简玉轩和古婳应硬拼自己不得胜算,便决定用他们都无法抵抗的方法来逼迫他们向自己求饶,毕竟如今他们被关在屋里无法逃脱,若是在屋外搞些破坏,即使他们有所察觉也无力翻转局面,只得乖乖受死。

徐悠悠满脸得意的将不远处的侍卫叫到了身边,靠在他们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说完后,他们的脸上先是浮现出了一丝惊异之色,随后又面露难色,似乎并不愿照着徐悠悠的吩咐去做。

“我说的话没听到吗?”徐悠悠见他们愣在原地迟迟不肯行动,心中的怒气快要冒到了头顶,她瞪大双眼,咬牙切齿的训斥那些侍卫,仿佛在说他们只管照做,有何后果她会顶着一般。

“可是,这样有些不妥吧”侍卫们脸上的不情愿更添了一分,他们都是三皇子派来看守简玉轩和古婳的,没有要听旁人命令的职责,况且徐悠悠想要做什么他们全都心知肚明,若是贸然听命于她,到时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惹得三皇子大怒,徐悠悠可以借徐悠然的面子挡过一劫,而自己却要承受惹三皇子发怒的后果。

“我叫你们去你们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小心我告诉三皇子,让他要了你们的狗命!”徐悠悠眼神中全是邪恶,她痛恨一切怀有与她相反想法的人,更痛恨要阻止她折磨古婳的人,她的心已经彻底被仇恨蒙蔽,失去了理智。

“是”听徐悠悠这么说,侍卫们只好不情愿的应了她的要求,毕竟徐悠悠的口气像是背后有三皇子为她撑腰,若她真是奉了三皇子的命令前来折磨简玉轩那个逆贼和古婳那个女魔头,与她闹得太僵反而没什么好处,倒不如对此半信半疑,暂且当做接了三皇子的命令。

侍卫们走后,徐悠悠转身欢喜的望着屋里的简玉轩和古婳,而她的欢喜则是因为即将能够见到古婳生不如死的模样了,一想到古婳会放下此刻冷酷的表情,狼狈的向着自己求饶,徐悠悠的心中就充满了期待。

不一会儿,侍卫们就一人提着两只油桶回到了徐悠悠的面前,而油桶中则装满了快要溢出来的油,还不等侍卫首们开口确认油的用途,徐悠悠就迫不及待的吩咐他们将屋子周围全部洒满油,不能有一处遗漏。

徐悠悠看着屋子周围的地上,不算高的屋顶上,就连靠近屋子的树木也无一幸免,全都被桶中的油浇了一遍,心中大快,她奸笑着将泼过油的地方点火,刹那间,房屋的外侧就已变为一片火海。

徐悠悠并不只是单纯的想要烧死古婳,而是想让古婳在死前受尽煎熬却无法从火海中逃脱,而出口只有一处,但那里布满了三皇子派来的精兵强将,古婳不仅不能够从那里逃走,还会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

徐悠悠的目的正是如此,她不仅要古婳拿命来偿还徐悠然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苦累,还要让那些侍卫们看古婳在火中嚎叫,丑态百出,甚至眼看古婳在他们的面前被焚烧至只剩一堆白骨。

简玉轩和古婳见徐悠悠有意将他们烧死,干脆将房门一关,不再注视着徐悠悠那张邪恶到令人作呕的脸,况且相比被活活烧死,大火燃烧到比此刻还要剧烈时所产生的毒烟才更为致命。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一章炸药救命

见古婳和简玉轩猛然将房门关上,徐悠悠脸上写满了讽刺,她无法想象此刻自己的表情有多么令人厌恶,反倒觉得古婳和简玉轩是怕了她,所以才不愿看见她这副胜者该有的姿态。

“性子很硬啊,希望你在死之前都不要来求我。”徐悠悠低下头自言自语着,她觉得古婳此刻还不肯向自己服软,等火势蔓延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即使古婳跪在她面前求她住手,也无用了,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古婳和简玉轩并不在乎此刻徐悠悠是何想法,而是专心想着该如何从此处逃离,毕竟只会耍些小聪明的徐悠悠对他们来说根本不足畏惧,而她也只能够像这样趁人之危了,若不是古婳和简玉轩被关在屋里无法自由出入,仅凭徐悠悠一人又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古婳和简玉轩都清楚此刻最重要便是保住性命,像徐悠悠这种总爱自取其辱的小人只需闲来无事时再与她新仇旧账一起算,用来打发时间罢了。

简玉轩和古婳用桌上摆着的茶水将撕扯好的布条浸湿,用来掩住口鼻,防止火势蔓延至屋子里时会吸入过多的浓烟,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唯有离开这间屋子才能够算是彻底安全了,毕竟屋外已是一片翻涌着的火海,若是不快些逃脱即使不吸入浓烟也会被烧死。

简玉轩觉得唯一的那个出口围了太多的人,并不是逃脱时必须要经过的地方,况且徐悠悠这么做,门外的侍卫们却丝毫没有阻拦,定会以为她是受了三皇子的指示,想必看到自己和古婳被烧死他们也绝不会让步。

若是非要从那个围满了侍卫的出口逃脱,虽然要摆平他们对古婳和简玉轩来说根本不成问题,但他们如果偏要阻拦住古婳和简玉轩的去路,打斗起来太过耗费时间,简玉轩做事一向不爱拖泥带水,不能够轻易解决的事倒不如直接不做。

对此简玉轩的心中早就有了打算,此刻古婳和简玉轩被关在屋子里无法得知外界的消息,但在他们被押着来到此处时,仅是利用那段非常短的时间,简玉轩就已观察好了这座院子里的地形。

原本简玉轩只是随意了看了看院中建筑的位置,并非早有逃脱之意,不料今日会遭到徐悠悠的陷害,险些命丧于此,但就是这随意记在脑中的地形,此刻却成为了帮助他们逃命的关键。

“你可是有主意了?”正在为了该如何从此处逃脱而愁眉不展的古婳在不经意间撞上了简玉轩的笑容,笑容中充满了得意,像是对能够从此处逃脱而感到胸有成竹一般,她带着半分疑惑和半分期待望着简玉轩,还不等简玉轩开口,古婳心中的忧虑就已烟消云散。

不知何时起,古婳竟对简玉轩变得极为信任,似乎任何事对简玉轩来说都不会有问题,包括今日这样性命交关的情况下,古婳只要看到简玉轩脸上泛起的得意笑容,心中的忧愁便会瞬间消失不见。

“我恰巧记下了屋外的地形。”简玉轩抬头淡淡一笑,眉眼间写满了从容,看起来不像是恰巧将地形记在脑中,反倒像是早知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甚至让人觉得今日徐悠悠的挑衅,受辱后气急败坏放火烧屋,这些全部都在简玉轩的意料之中。

见简玉轩如此神情,古婳也面露微笑,她伸手到包袱中拿出了一个机关,它被放在各种机关之下,似乎不到紧要关头古婳并不打算让它登场。

这个机关呈椭圆形,外面被一层明亮的银灰色包裹,靠近时能够嗅到轻微的火药味,似乎是在其中加入了不少火药,但火药却被包裹的不留丝毫缝隙,不会透过那层银灰色的外壳散落出来。

这个机关其实是古婳在七王府时制作的,当时古婳会制作这个机关是为了连夜赶到皇宫中去而准备的,她虽不曾有过要炸毁皇宫的想法,但各式各样的机关总要带一些在身上的,毕竟突发情况是谁都不可能事先预料到的,将机关带着以备不时之需总不会有错。

这个机关虽然看起来普通,但威力却非常巨大,在银灰色的外壳包裹下装满了火药和古婳特别调制的几种物质,能够让它的威力发挥到最大,但此刻距古婳研制处这种机关才不过几日,古婳也不知该唤它什么,便将它叫做火药炸弹。

古婳还记得她在前世学到有关火药的知识,若是只在这颗炸弹中加入普通的火药并不会有太大的威力,但这颗火药炸弹则是经过多次改良的,若是不出意外,想要炸毁完整的一面墙根本不成问题。

屋外的火势果然在片刻间就以惊人的速度烧到了屋内,简玉轩和古婳的面前已经布满了大火,虽未烧到他们,但火团燃烧时所产生的热量却让他们感受到了足以刺痛皮肤的灼热感,仿佛将他们放在了锅中炖煮一般煎熬,古婳向简玉轩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在说火势已经不受控制,他们安全的时间也不多了,必须要加快行动。

“你只需将这面墙炸毁便可逃脱。”古婳刚将那颗火药炸弹从包袱中拿出来,简玉轩就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他望着古婳,大声向她喊道。屋内烈火伴着冷风摇摇晃晃的燃烧着,即使简玉轩向古婳大声呼喊着,他的声音却还是淹没在了巨大的火声中。

发觉自己的声音无法传到古婳的耳中,简玉轩立刻伸手指了指古婳面前的一堵墙,见古婳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再次向他点头,简玉轩才安心的退到了古婳的身后去。

简玉轩不会使用那颗火药炸弹,也并不凑到前面给古婳增加麻烦,他紧紧注视着古婳,却见古婳向他挥了挥手,似乎是示意他再后退些,并把棉被淋满水。

简玉轩照着古婳的指示退到了距离那面墙最远处的墙角,又把湿透的棉被披在身上,古婳安放好火药炸弹后,也躲到了简玉轩身旁,二人用棉被蒙住身子,避免墙壁被炸裂时会有碎屑飞溅到他们的身上。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二章顺利逃脱

没过多久,古婳和简玉轩就听到了“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感受到碎裂的墙壁残渣四散崩落,用力弹到了他们用来披盖的棉被之上,随后地面又起了一阵剧烈的摇晃感,似乎此时被炸倒的那面墙壁才真正落到了地上,而能够使他们通行的路也彻底成型了。

此刻的徐悠悠仍在院中等待古婳和简玉轩被大火焚烧,发出凄惨惊恐的惨叫声,但她不仅久久不曾听到心中所期待的惨叫声,还被那声巨响吓得颤抖了起来,受到惊吓后她的双脚没有站稳,连连后退了几步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颗火药炸弹的威力果然大的惊人,而简玉轩照着古婳的指示将棉被淋了水披在身上的做法也并没有错,若不是他们提前这么做,即使那颗火药炸弹真的为他们炸出了一条通路,恐怕此刻他们也早已被飞溅出的墙壁碎屑和炸落的火苗伤到体无完肤了。

直到棉被外不再传来声响后,简玉轩才缓缓将覆盖住他们身体的棉被掀开,只见棉被上已经落满了墙壁的碎屑和被震落的火苗,好在棉被上早就淋满了水,掉落下来的火苗才会瞬间熄灭,而不是连同棉被一切燃烧起来。

他们抬头望着眼前的那面墙壁,被炸毁前看起来极为坚固,但如今却已变得支离破碎了,屋内和房屋外侧落满了墙壁炸毁时飞溅出的碎屑,而墙壁的中间却依旧是完整的,它在火药炸弹爆炸后,就从整面墙上脱离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屋外的地面上。

那间屋子此刻已经变为了一片废墟,侧面的墙壁上露出了一个横竖都与古婳身高相近的圆形孔洞,屋顶上和最先燃起烈火的门前已被烧的不成样子,而地面上则随意的散落着各种碎屑和被震落的火苗,就连那面墙壁上原有的窗框都被震了下来。

那颗火药炸弹并未就此消失不见,它内部的火药发挥了巨大的威力,但包裹火药的那层坚硬外壳却仅是被炸成了一片片明亮的银灰色碎片,星星点点的散落在铺满地面的纯白墙壁碎屑之上,在阳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芒,似乎替这场“灾难”增添了一丝生机。

那颗火药炸弹炸开后,整个驻扎地都被轰动了,剧烈的声响和脚下摇晃了许久的地面使除了简玉轩和古婳之外的所有人都感到无比惊恐,他们还对徐悠悠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更不可能清楚地面突然剧烈摇晃的原因。

军营中的将士们原本都在一刻不停的练着招式,时刻准备好上阵杀敌,而午后正是难得休息的时间,过度的劳累使他们刚一躺下就进入了睡梦中,却不想竟会发生这样突如其来的事,而那声巨响瞬间将在营帐中休息的将士们全部惊醒,他们慌乱的跑出营帐查看情况,原本寂静的驻扎地立刻变得嘈杂起来。

对此事一无所知的将士们纷纷聚在营帐外的练兵场上,他们虽有秩序的站在了队列之中,心中却慌乱无比,四处询问着其他人是否也听到了同样的一声巨响,感受到了那阵剧烈的晃动,看他们惶恐的神情,似乎是将这件事当做了难得一遇的地震。

原本满脸得意的徐悠悠在炸弹将墙壁炸毁后也发出了刺耳的一声尖叫,她被眼前突然碎裂开来的屋子吓到连神情都变得有些呆滞,自从她瘫坐在地上之后就一直一动不动,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徐悠悠呆呆的注视着那间屋子,原本她还期待会听到古婳凄惨的求救声,亲眼看着古婳被一点点烧成白骨,却不想此刻的情形竟完全翻转了过来,不断喊叫的是她,瘫坐在地上双腿无力,连站起来都有些艰难的也是她,原本想取了古婳的性命却反被吓掉了魂。

徐悠悠身旁等着看好戏的那几个侍卫也被那巨大的声响吓得呆坐在原地不作声了,声响都已过去了许久,他们依旧瞪着双眼,脸上只有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似乎他们并不知那间屋子是因引爆了火药而炸裂的。

有几个侍卫被剧烈的声响震到耳鸣失聪,双耳中除了长久不肯消散的轰鸣声外再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们用力捂着疼痛感的来源,被震到失聪的双耳,痛苦的表情像是有人在一刀一刀割着他们的肉一般。

还有几个侍卫被飞溅出的墙壁碎屑弹中了脸部,一阵轻微的触感拂到脸上,就有滚烫的液体从毛孔中渗了出来,不一会儿,刺痛感就涌了上来,他们惊恐的伸手按着自己的脸,发觉血液早已止不住的流淌出来,凡是刚才有过轻微触感的地方,皮肉都凹陷了进去。

靠近屋子的两个侍卫在屋子的周围洒完油,手提着空了的油桶等着看古婳和简玉轩要如此葬身于此时,随着一声震彻天际的巨响,就顿时没了知觉,他们早已在炸弹爆炸时就变得血肉横飞了。

眼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无比混乱,远处慌乱逃散的人群,近处捂着口鼻或双耳尖叫的侍卫,简玉轩默不作声的拉起还在屋里观察外面情况的古婳,立刻从那个被炸出来的大窟窿里逃了出来。

简玉轩早就知道关押他们的那座院子后面有一片很大的湖泊,只要逃到湖里便可脱身了,而简玉轩的衣角恰好在逃离那间破碎的屋子时沾到了一簇火苗,他立刻跳入了湖中,火苗在眨眼间就被浇灭了。

简玉轩和古婳顺着水流的方向向下游去,远看湖中水波粼粼,映着高处的青山树木,而湖水被冷风吹的清凉,虽然有些刺骨但为了逃命根本顾不得这么多,他们拼命地向着远离三皇子驻扎地的方向游去。

此刻身在大皇女府邸的三皇子也听到了那一声巨响,他慌忙的起身望向窗外,浓烟滚滚,火势漫天,三皇子一眼就看到他距离皇女府不远处的驻扎地出了事,大皇女也闻声凑到窗边,心中焦急不已。

见三皇子的驻扎地燃起了如此大的火,大皇女立刻与三皇子乘马车赶向了他的驻扎地。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事发

大皇女和三皇子带着人匆匆忙忙地奔向三皇子的府邸,一路上纵马疾驰,丝毫不敢怠慢。

将将赶到府门口,三皇子一跃从马上跳下来,抬步便走向府中,脚步甚是匆忙。

管家一脸恐惧地从里面迎了出来,看到面色不善的三皇子,心中忐忑不安,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礼。

“到底是怎么回事?”三皇子阴沉着脸,语气十分严肃。

管家忙两步迈到三皇子的跟前,敛眉低首说道:“启禀三皇子,是后院发生了爆炸,才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

三皇子眉头轻蹙,后院并没有堆积硫磺等物,又没有明火,怎么就爆炸了。

偏过身子看向管家,语气中带着疑惑地问道:“后院都是房屋并没有危险之物,哪里来的爆炸一说。”

管家听着这语气,分明是三皇子不信任,从而怀疑自己说的是真是假。唯恐三皇子不信,管家一脸惆怅地说道:“我也很纳闷,但是确实是后院走水了。”

三皇子问不出个所以然,心中怒火中烧,自己只不过不在府中两个时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大案,这一群奴才是做什么吃的。

“你们一个个平常耀武扬威的,连一个院子都看不住,废物!”三皇子一边走一边骂道,身后的大皇女不知何事,于是便抬步跟了过去。

管家引着三皇子走到后院,环视了一周,发现关押古婳的房间烧的最彻底,最厉害,于是便出声问道:“这间房子怎么着火了?里面关押着我很重要的人,你们这一群吃软饭的,还不赶快给我灭火。”

管家抬眸看过去,正是方才嚷嚷着要纵火的房间,此时已经被烧的断壁残垣了。

听到三皇子愤怒的声音,管家心中也慌张了,忙出声呵斥身侧的奴才道:“不长眼的,在这里呆着干什么,还不快救火去。”

跟随的小厮一听这话,全都诚惶诚恐地四散而去,不一会儿便有好几个人拎着水桶,来来回回地奔走,尽力救火。

“我看这房子,并不是自然起火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实说出来,如果有隐瞒我饶不了你!”三皇子心中甚是烦恼,一脸怒意地瞪着管家,恶狠狠地说道。

“这是关押古婳的房子,不是被惹火的,是…是被人纵火的。”

管家颤颤巍巍地说出实情,虽然他自知这话说出来定会被治以失职之罪,但是这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

三皇子一听这话,火气立刻便升了起来,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敢在自己的府中纵火行凶,到底是谁,吃了这样的雄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大皇女的心中也是疑虑丛生,三皇子作为皇室的子弟,身份可想而知,他也猜测不出来是谁和三皇子有这么大的恩怨,竟然出此狠手。

未等三皇子开口询问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便听到有小厮回禀:“回禀三皇子,火已经扑灭了。”

因为心中惦记着被自己关押的古婳和简玉轩,三皇子强忍住内心的冲动,带领着众人走进残骸中。

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鼻而来,大皇女和三皇子不禁捂住自己的口鼻,用手在面前挥散浓烟,努力寻找古婳和简玉轩的遗体。

众小厮得到命令,全都扎进灰尘中,认真翻动倒下来的柜子和柱子,全力寻找尸体。

突然,一个小厮的声音在里面响起:“三皇子,这里有一扇墙壁被炸毁了。”

三皇子闻言,立刻抬步走近查看情况。

一堵墙已经被损毁的七七八八了,中间不知被什么东西弄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足够容纳一个人进出。

三皇子的脸色更加阴郁,房间中并没有发现古婳和简玉轩的尸体,那就证明他们是从这里逃出去的,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抓过来的人,竟然就这么逃脱了,一时间,怒火难以自抑。

“到底是谁下令放火烧的房间?”三皇子冷若冰霜的语气惊得管家一颤。

然而管家也并不知道到底是谁的主意,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只忙着处理事故,倒是忽略了询问缘由。

“禀,禀皇子,是徐悠悠,徐姑娘的的主意。”一位看守的将士在后面小声地说道。

三皇子眉头紧蹙,心中甚是不满,沉声说道:“说下去。”

将士在后面吞了吞口水,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这才大着胆子说了下去:“今日徐姑娘过来,说三皇子有令,要烧死里面关押的人,所以才会纵火烧房屋。”

三皇子眼中满是怒火,眼神不住地在四周张望,寻找徐悠悠的身影。

徐悠悠此刻便在众人的身后,看到怒不可遏的三皇子,心中十分害怕。

即便如此,徐悠悠心中依旧认定自己做的没有错,于是便从后面慢慢走到前面,眼神偷偷瞄了一眼三皇子,随即便挪开了。

“我…是我下令放的火。”小声说出口,徐悠悠低着头,并不敢看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