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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属下这就去喂它们。”羽见赶紧答道,或许,可以趁喂青叶之际,看看花葬礼情况如何了。

“等等,本王也去。”他喊住羽见起身,披着衣服,先走了出去。

看着月光下那一道清瘦的背影,羽见先是一愣,然后慌忙跟上。虽说,王爷极其喜爱那几条青叶,然而,也不曾亲自去喂食。

“羽见,快些开门。”走在前方的泱未然,突然焦急的唤了起来,语气中甚至有一丝惊恐。

羽见慌忙跑去,刚到门口,不由的被后院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和硫磺味熏得后退一步,一想到将要看到的情景,连开锁的手都在颤抖。

“让本王来!”泱未然突然大喝一声,拔出羽见腰间的佩剑,砍断铁锁,踢门冲了进去。

然而刚进了后院,泱未然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那不见人影的寒池。

“小小姐,小小姐…”羽见忙奔向池子,脚下去突然一滑险些摔倒,忙点足稳住身子,往地上一看,当即抽了一口凉气。

清幽的月光下,硫磺色泽灰暗,却被捻成粉末,均匀的洒在地面上,几乎铺满了整个落院,而硫磺上面竟然横躺着几条青色的蛇,嘴巴大张,露出尖锐的牙齿和猩红的芯子,然而它们的身体去是僵硬的,毫无声息,再近到门口,虽然也有几条青叶如此的躺在地面上,但却不见任何硫磺,不过它们的身前却有一条裹着硫磺粉的蛇的残骸,显然,是那几条蛇饥饿难耐,抢食了那条蛇,然后中毒不起。

而更远处,也就是花坛的石阶旁,匍匐这一个瘦小的人,墨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露出外苍白肌肤布满了点点血痕,甚为可怕。

泱未然扔下剑,一个箭步冲上去,蹲下身子,伸手要将地上的人扶起来,然而,他的手却僵在了半空。

因为,有三跟被磨得比针还细的发针,正抵在他脖子上,稍微一动,针尖就会刺破血管。

“泱未然,你的后院不仅养了毒蛇,就连沧行草都种了!”路乐乐坐直身子,然后拉着泱未然缓缓的站起来,针尖却不离他脖子分毫。

“花葬礼,你…”

“不要动!”路乐乐厉声呵斥道,“我在针尖上涂了沧行草,这东西,0.1克的就可以取你的小命!”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路乐乐的踮起脚尖,近距离的盯着泱未然,针尖也下意识的用了一分力,“我的针只要刺破你的皮肤,沧行草就渗入你血液,不过五分钟,你即刻毙命。”

此时,这张脸,仍旧如孩童般纯美,然而,那宝石黑的墨瞳里,却有他从未见过的冷意和敌意。

第三十一章

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有什么不能做。

刚才,在厚重的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那些蛇逼近她的时候,她内心的恐慌和害怕宛若翻腾的潮水一样,几近将她覆灭。

顶着刺骨的冰凉,顶着手心的疼痛,她一点点的将硫磺碾碎,将针磨得更细,这一切,只是源自于心底求生的本能。

辱之极,痛之深,活的,就是为了那口气。

在来正王府之前,她还会因为疼痛和恐慌而哭泣,然而,这一夜,她不掉过一滴眼泪,哪怕是一声抽噎。

“是你杀了本王的蛇?”

“前提是你要用你的蛇,杀我。”路乐乐睨了泱未然一眼,然后拉着他朝门口走去,而此时,已经有一批侍卫守在了门口。

“你知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蛇?你知不知道本王为了养它们花了多少时间,和心血?你竟然敢对它们动手?”那些蛇,从大泱到南疆,在从南疆回大泱,多少年?七年了。

“住嘴!你没有资格说这个话。”让泱未然更意外的是,路乐乐非但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反而毫不客气的呵斥他,“养这些蛇你花了心思,你就心疼了,它们是宝贝!难道我呢?我就不是一条命,我凭什么就让你任意践踏,任你羞辱,任你宰割!走,跟我走!”

“几年不见,你伶牙俐齿了不少。既然,针尖都放在了本王脖子上,到底要做什么,你就说吧?”此时,他不在于她争辩这个问题。在南疆七年的磨练,他懂得对付这么一个心狠手辣,心思慎密的女子,虽然有些棘手。

“让我走!至此,我们两不相欠,没有任何关系,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否则,我也不怕我们两同归于尽。”

“什么?”泱未然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震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你竟然敢跟本王说这个话!两不相欠,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就是你花葬礼将毒针放在本王脖子上,提出的要求?”此时,他的声音,明明有掩饰不住的愤怒,然而却始终透着丝丝笑意,让捉摸不定。

“怎么?你觉得这个条件不好吗?”路乐乐道,“我现在是大泱万人唾骂的最不要脸的女人,名声可遗臭万年,只会给王爷你抹黑。没有了我,你这后院干净很多,对王爷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针尖几近刺进他的皮肤,她仰起脸,眉眼一弯,墨色的瞳孔点点寒星,凝唇微微一勾,笑得妖娆无比,“王爷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

那一刻,泱未然目光一晃,心底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连呼吸也随之一滞,然而皮肤上的疼痛以及胸口的伤又让他猛然清醒,眼前这个有着纯美脸蛋儿的女子,却有一颗冷若冰霜的心。

瞳孔颜色逐渐加深,泱未然一瞬不瞬的瞧着贴着自己的女人,身子突然往下一压,主动的靠近针尖,一字一顿道,“花葬礼!本王告诉你,想走,想和本王划清界限脱离关系,你这一辈子都休想,甚至于下辈子,本王都不会放了你!”

第三十二章

他的声音,完全不像的第一次听到那般清雅温柔,此时带着一种霸道的气息,瞬间欺压而来,于此同时,路乐乐感觉手腕猛的一沉,针尖突然动了一下。抬头看去,她顿时惊了一跳,待看清的时候,已经有妖娆的鲜血从他如雪的脖颈上溢出,好似海底那色泽艳丽的红珊瑚。

她也根本没有料到,泱未然会有此动作,手也不经意的抖了一下,而此时,身后,又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娘娘!”

“轻歌。”本能的回头,果真看见轻歌一身绿衣,跌跌撞撞的跑来。

“将轻歌拦住。”头顶传来一声冷冽的怒吼,震得路乐乐心里发颤,手中的针也随即跌落,脚下顿时一空,她倒退两步,险些摔倒。

手上的迟疑,眼中的慌乱,都一一落在了他的眼底。

漂亮的薄唇轻轻一扬,那是胜利的象征,然而眼底笑意淡无,他抬手拔掉那根刺入皮肤的银针狠狠的扔在地上,步步逼近她。

“怎么?你刚才的那个气势呢?”

“泱未然,你不要过来。”她举起手里剩下的一根针,猛然意识到自己处于一个多么不利的位置和境况。难道被他发现,她手上的针并没有涂有那沧行草,不过是吓唬人的麻醉草。

看着她手里的针,他不屑的挑了挑眉,“大夫说你针法精准,本王今晚也有所见识。然而,花葬礼,你以为就凭你手上的几根针,就能走出这正王府,走出本王的控制范围?你太看高你自己了。”

话一落,他抬了抬下巴,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侍卫顿时冲上去,缚住路乐乐的手,而泱未然也抢在她发针出手前,捏住了她的手腕。

“唔。”针应声从她手指里滑落,苍白的脸上有渗出痛苦的汗水,一时间,她的唇都在发抖。

手腕无力的垂下,像断了的树枝,仅被树皮连接,摇摇欲坠。

是的,路乐乐抬起痛得发青的脸,怒视着泱未然——刚才,她手腕被他捏的活生生的脱臼了。

“没有了手,你如何那针行刺本王,如何伤我男宠,如何杀我毒蛇?”看到此时她的痛苦表情,他似乎极其满意,“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在先前就该毁了你的双手。”说着,又朝侍卫使了眼色。

侍卫的当即意会,松开了路乐乐,而没有支点和气力的路乐乐只得像风中残叶一样跌落在地上。

挑起她的下巴,他来回打量着她倔强的脸,道,“王妃,刚才你不是说要离开这个王府吗?怎么,现在不走了吗?”

路乐乐咬着唇,找就疼得说不话来,这脱臼之痛,就如拿刀剃掉骨头上的肉一半生疼。

“你信不信,今日我敢断你手,明日你若真走出这王府,本王就打断你的腿。”他在她耳边轻轻的呵气道,声音柔软又如第一次相见似的,冰凉的手也放在她**的脚踝处,修长的手指一曲,就将她整个脚握住了。

“花葬礼,本王,今日要让你明白另一件事——和我作对,你永远不是对手。”

刺痛再度传来,这一次,路乐乐终究没有熬过去,伏地晕厥了过去。

第三十三章

轻歌跪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满地的鲜血和毒蛇残尸,以及晕倒在身前的几乎奄奄一息女子。她不敢想象,不过一晚,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据说她废了王爷最钟爱的十个男宠,杀了王爷从南疆带回来并饲养多年的青叶,甚至,伤了王爷。

“娘娘。”轻歌低低唤了一声,却不见地上的女子有丝毫的反应。探手而去,摸到路乐乐怀里的玉佩,轻歌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会发上这些事,当日我就不该让你将玉佩藏起来。或许,鬼姬,认出了你,将你带走,未必是坏事。”

轻微的动作扯得胸口的新伤发疼,这是花清语给她的惩罚,因为她办事不利——没让鬼姬认出花葬礼。

心里阵阵发寒,她尤记得离开时无意中听到花清语的低笑,“鬼姬啊,鬼姬,你苦等一千年,竟然将她错过。”虽然不明白她话中之意,然而琉璃光下花清语曾今美丽的脸,却突然恐怖狰狞起来。

至于,鬼姬,鬼姬…即便是想到这个名字,轻歌就会下意识的哆嗦一下,全身血液瞬间冰凉,握着玉佩的竟然轻微的颤抖起来。

“轻歌。”地上的人,突然醒了过来,虚弱的唤道。

“娘娘。”轻歌慌忙要去扶路乐乐,却见她无力的摇摇头道,“我手脱臼了,你先扶着我坐起来,不要碰到手了。”

轻歌应了一声,伸手扶住路乐乐,又听到她一声惊呼,道,“轻歌,我身上的是什么?”

“王爷说,怕你再伤人,先将你锁起来。”

“呵呵,怕我再伤人?用链子将

我锁起来吗?”路乐乐看着手脚上粗大的铁链,脸上露出一丝讥笑,随即抬眸看向四周,竟然发现,还是那座后院。

“我在这里睡了多久了?”试着挪动身上的链子,路乐乐才惊奇的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连坐着都是个问题。

“您睡了一天一夜了。”

“哦。”抬头看着天边的落日,的确是睡了这么久了,“轻歌,你为何呆在这里?难道,泱未然那个混蛋将你也关起来了?”

“没…轻歌是过来给您送食物的。”

“轻歌,你能不能帮我找找银针,越多越好。”路乐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上和那承重的链子,小声的问道。 

“娘娘,你要做什么?”

“轻歌,我问你,如果我要离开这王府,你愿意跟我吗?”

手里的勺子不经意的颤抖了一下,轻歌掩饰住心里的欢喜,道,“娘娘,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有几日是月圆之日,那晚,我们一定能离开。王爷此时正在气头上,王府里外严加看守着,而您也必须要将身子养好。”

是的,花清语说,这月的月圆之日,将是预言中鬼姬遇到花葬礼的时候,若她还无法把将花葬礼带到鬼姬面前,那她以前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而现在路乐乐竟然主动提出要来开,正合了她的心意。

天色渐晚,西院处传来阵阵悠扬的轻声,好不惬意,那是泱未然的清风阁,据说那是他鞠养男宠的地方,不过,轻歌说,今日那些男宠散了去,请了一些女歌令,是因为今晚王府回来一位贵客。

第三十四章

半晚,天边红霞宛若泼在画布上的朱红,妖艳而美丽。

一辆深色却华贵的马车缓缓从南边驶来,在石阶官道上投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而正王府门口,站着一淡蓝色袍子的人,青丝如歌,面容清美,双瞳犹如倒影着蓝天的湖水般干净清澈,而紧抿的唇也因为马车里出来的那个人,温和的勾了起来。

“未然哥哥!”一声愉悦的惊呼,泱未然还没有开口,那人已经蹦到他身前,撒娇的将他手臂楼住,委屈的指责道,“然哥哥,你为何都不来接若云?”

叫若云的女子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竖着精致的云锣发髻,一张鹅蛋脸,皮肤吹弹可破,双眸剪水,瑶鼻红唇,秀美可爱。

“我这不是来接你了吗?”泱未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眼中又掩饰不住的宠溺。

“你这也叫接若云吗?你都是让羽见来接我的。我才不要让他来接我。”说着,若云还朝羽见哼了一声,然后将头亲昵的靠在泱未然的肩头。

“我以为,我走一个月,你会长大一些,没想到,还是没大没小。”泱未然无奈的摇摇头,然而言语中却没有丝毫的责备之意。

“未然哥哥,这便是你的正王府吗?气势可真大。”若云走进正王府,看着里面的布置,不由的睁大了眼,忙道,“这里,可比南疆的别院都大好多啊,真漂亮。”

“恩,你回南疆之前,让羽见待你看看这王府,顺便逛逛这里的冥山。”泱未然温和的笑道,却不料,话一落,若云当即变了脸,紧咬着唇瞪着泱未然,几乎要哭了出来。  

“怎么了?莫不是,我又那句话惹你了?”泱未然轻声问道。

“我才刚来,你就想我走。怪不得,你不来接我,原来你根本就不想我来,是吗?”若云站在原地,用力的绞着手,似乎将眼眶中的泪水逼回去人,然而一开口,泪水如珍珠般滚落。 

“怎么给哭了?这么大哭鼻子可不好。我哪里有不欢迎你来的意思,竟是胡思乱想。”泱未然走上去,抬起修长的手轻柔的将若云的泪水擦去。指尖在碰触到那滚烫的泪水时,他手微微一颤,脑子里顿时闪过那一双倔强的大眼睛——那个女人一直不曾哭过,即便疼得都要死去,她也紧咬着唇,甚至不哼一声。 

收手放在背后,心里像堵了一口气,他下意识的握成拳头,指骨顿时血色。

“郡主,王爷见你来可高兴了。这还是,属下看到他回大泱第一次笑呢。”羽见慌忙上去打圆场。

“真的吗?”听羽见这么一说,若云当即破涕一笑,白皙的脸上还泛起一抹酡红,上前拉住泱未然冰凉的手,道,“我才不要自己回南疆。这次我来就决定了,未然哥哥到哪里,若云就到哪里。”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也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先去休息吃点东西,我让人准备你喜欢吃的甜点。”

第三十五章

“呵,还是未然哥哥最疼我,知道我饿了。”若云扬了扬下巴,拉住泱未然就朝正院跑去,却听到身后的人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未然哥哥。”若云慌忙回头,见泱未然本就过于苍白的脸竟然片刻布满了些许汗珠,“你是不是犯病了?”

“没有。”他笑了笑,示意她不要担心,“不过是有些受寒了。”

“受寒?”若如黛眉一蹙,目光突然注意到泱未然脖子上的纱布,急问,“那你脖子是怎么了?为何有血迹?怎么受的伤?”说着,又落在他一直用手护住的胸膛,才惊觉为何一下马车就看到泱未然脸色不太好,还以为是他初回大泱水土不服,原来是受了伤。

回头看着一直不敢做声的羽见,若云脸色一沉,厉声道,“羽见,你是怎么回事?为何未然哥哥一回来就受伤了?”

“若云,这不不管羽见的事。”

“那是怎么回事?”若云眼角一酸,担忧的问道。

“这两日,王府出了些不省心的事,所以受了点小伤。”淡蓝色的眸低望着后院的方向,他唇角的笑容渐渐凝注,清美的面容在暮色下有些模糊,以至于,即便是站在他身前,若云也无法看清他眼底的神色. 

“是有人欺负你吗?告诉若云,我去收拾他!”

“好了,乖若云,我说了没事,就会没事的。难道你不相信未然哥哥吗?”心里越堵越慌,根本就谈及这个问题,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到了正厅。

然而整个晚餐,他却看起来都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时的落在门外,看着繁星布满天幕。

“未然哥哥,你有心事么?”放下手里的勺子,若云望着泱未然,小声的问道,撅起的嘴,明显的写满了对他如此态度的不满。谁都知道,在南疆,即便是自己的亲哥哥,都比不上未然疼她,然而一回来,他就有些变了,对情窦初开的女子,如何不能发现。

“王爷…”门外冲冲进来一个人,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道,“笼子已经赶出来了。”

“哦,好。”泱未然满意的点了点头。

“笼子?未然哥哥,你要笼子是来做什么?”

“王府有一只不听话的宠物,得将她关起来,好好调教调教。”说罢,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自己的成果。 

月光下的后院,仆人最终还是将一地残骸收拾干净,然而,院子中间却刚好放了一只金色的笼子,里面匍匐着一红衣女子,她纤细的双手和**的双足都被沉重的链子束缚住,尽管如此,她还是强忍着疼痛坐了起来,冷眼看着笼子外的一个年轻人。

“花葬礼,本王这样对你,你恨我吗?”他干脆坐在地上,靠着笼子看着里面的女子,清秀的脸上挂着一抹看似单纯又无邪的笑容。

“何必这样假惺惺的问我?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路乐乐轻蔑的睨了他一眼。

“本王就要你痛,就是要你恨,让你痛恨得忘不了。”他笑道,语调仿佛再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一样。

她想走,他就折她的翅短她的足,还把她当宠物一样关起来,为的就是什么?为的就是她那日说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如果忘记了过去,那就烙下现在的记忆。

痛恨一个人,总比忘记一个人好。

第三十六章

看着泱未然‘温和’的笑容,路乐乐顿时明了他话中之意,不由的冷嘲道,“我是痛了,也恨了。但是,我仍旧会忘记!我凭什么要记得这些让自己不开心的记忆。活着不是为了单单活着,而是好好的活着。所以,泱未然,有朝一日我若出了这个王府,我会将你忘得干干紧紧,你不屑于让我记下来。”

作为医学系的学生,心理学也是一门必须课程。泱未然在身体上折磨她,那她可以做到在心里上也挫败对方。

笼子里的铁链哗啦作响,蔽体的衣服突然被揪住,往前用力一拖,整个人都撞在了冰凉的铁笼子上,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两人距离日此至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细长的睫毛下,他蓝眸中刚燃起的怒火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他嘴角意味深长的笑容。

“以前没见你如此倔强?现在都这副德性了,还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另一只手暧昧的游走在她瓷器般的脸上,最后停留在她的眼角,“其实你这张脸,哭起来,更好看!说不定,你哭了,本王一时心软,就放了你。”

“泱未然,如果你今晚来是想看我哭的,那你可以回去了。泪水再不值钱,却也不会为你而落。”脸贴在笼子上,她闭上眼,冷冷的说道。

两人隔得太近,她不想看他的脸。

“你如此断定?”耳边的人淡淡的说道,语气听不出情绪的波动,,“那我们等着瞧,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

大门发出沉重的声响之后,再度被关上,四周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便是那种原始的寂静。 

斗下去吗?轻歌说,月圆之夜一定会离开。

到时候,泱未然,你就滚吧。

若云站在花簇后面,看着泱未然消失在长廊的尽头,好奇的走到后院的门口,却发现厚重的大门上竟然由几把铁锁。 

用力去推,那门根本就不动分毫。到底是什么,竟然泱未然如此迫不及待的丢下她来这里,却又落寞的离开。

“若云郡主。”身后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若云回头看着来人,当即不悦的拧起了眉,道,“羽见,将门打开,我要进去。”

“郡主,王爷说了,这里除了他谁也不能进去,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为什么不能进去,里面有什么东西吗?我刚才明明看到你们将那只金色的笼子般了进去,里面到底关着什么?”若云突然想起了泱未然说的宠物,忙凑近门缝往里面瞧,但是什么也看不到。

“我知道了,是未然哥哥的宠物在里面是吗?青叶他们也在里面,但是什么东西要这么大的笼子?羽见,你让我进去看看吧。”若云忙改了态度,笑嘻嘻的说道。

“若云。”不知何时,泱未然竟然折了回来,负手站在石阶处。

“未然哥哥,我想进去看看你的宠物。”

“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只脾气暴躁难以驯服的宠物罢了。”他笑了笑,向她伸出手。

第三十六章

“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只脾气暴躁难以驯服的宠物罢了。”他笑了笑,向她伸出手。

“很难驯服吗?让若云帮你吧。”

“呵呵呵,那只宠物不仅脾气暴躁,而且还有些危险。”说着,他下意识的将另一只手放在胸膛,而这个动作刚好被若云看见。

“难道就是那只宠物伤了哥哥?”见泱未然沉默以对,若云对里面那只危险的宠物更加好奇了起来。

夜已深,一抹黑影悄然来到后院门口,随即纵身一跃,轻轻的落在了院子里。

四下寻看,目光落在院中的笼子里时,若云握紧了手里的鞭子,她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能竟然伤了泱未然,还不得不关在这里。

然而,走近笼子的时候,若云却被里面的东西吓得倒退了几步。

那笼子竟然蜷缩着一个人,如墨的青丝宛若黑色是睡莲一样在她身下铺开,隐藏在发丝下的脸,除了密长点的睫毛就只看得到半个白得几乎透明的脸颊。更让若云吃惊的是,全身伤痕的那个人,手脚上竟然带着铁链。

心被什么东西猛的击中,才开始对笼子中人的怜悯却因为泱未然的伤变得仇恨。

就是这样的脏兮兮的人,伤害了泱未然?

手里的鞭子厉声飞起,精准,凶狠的落在笼子里那人的背上,没等那人醒来,又一鞭子照着原来的伤口抽去。

“就你,也敢伤我家未然哥哥!”怒骂下,若云的鞭子越抽越狠,“看我不教训你这个奴才。”

“泱未然。”背部尖锐的疼痛让路乐乐从昏睡中瞬间清醒,猛的抬起手来,粗重的铁链子刚好挡住了第三鞭,也在这时,路乐乐才看清笼子外站着的一脸盛怒,气势嚣张的黑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