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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药。”路乐乐奔上去,将药塞到溯月的手里,“口服三次,一日三粒,剩下的淡化在水里,涂抹在皮肤上,一夜可好。”

“若云已经半昏迷状态了,现在大夫刚给她施针。”泱未然冷冷的说道,“你现在才将要拿来,她怎么吃得下。”

蜢昏迷?怎么可能昏迷,那药不过是简单的皮肤过敏,只是被深入化了,没有常识的人才认为中毒,那大夫也铁定的若云事先联合起来的。

“让我进去看看,她马上就会醒来的。”

“可是,她根本就不想见你。”他抬手将她拦住门口,然而即使是这样,她仍旧没有抬眼看他,目光淡淡的落在门上,让他心里顿时一堵。

“我的药已经来了,按照约定,你该把轻歌放了。”

“你认为本王就这么相信你的药是真的?”他冷笑。

“那我们就等,等若云郡主醒了之后,便知道了。”

“王妃,您先休息吧,若云醒了,我让人来叫你。”溯月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小声的道。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路乐乐后退了一步,站在院子中央,看着房门,道,“但是,只要她一醒来,我就要带轻歌走,谁也不能阻拦!”

“好!有本事你就在这里等,若云何时醒来,你就何时离开。若今日不醒,你就等到明日,明日不醒就等到后日!不然,你就带走轻歌的尸体。”泱未然从溯月手里接过药,推门而入。

路乐乐不理,宛若木偶一样站在门口,她一定会等,等到轻歌出来。

“王妃,你还是下去吧。这样等不是办法,而且你看起来整夜也没有休息。”眼前的女子伸向如此娇小,然而她目光却是那方的坚定和执着,举手之间,面对着七哥,她竟然能做到不卑不亢。

“没事的,我可以在这里等,而且,你妹妹也希望我站在这里等。”若云是故意的,如果不好好的折磨她路乐乐一番,她就是不会醒,而受伤的轻歌也将永远被关着。

“我相信你没有这么做,你不是这样的女人。”沉默了半响,溯月走上前突然说道。

“…”轻歌愣愣的看着身前着秀美的少年,似乎没有听明白他的话中之意,只觉得有些阴霾的乌云下,溯月的脸有一抹羞涩的红。

“我相信你不是毒蛇心肠的坏女人。因为我听到你对轻歌说对不起,连累了她。你如此担心她,为了她愿意在这里等。即便是在南疆,也没有见那个主子对自己的侍女这么好。也没有王妃对侍女说对不起的。所以,我相信,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

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身前这个笑容明媚温和的少年让她路乐乐突然想起自己生活的年代,她也是被捧在手心的孩子,心思单纯,相信一切都是美好的。

然而到了这里,她是人人唾弃的不知廉耻的二嫁女人,被人遗弃,被人嫌弃,被人陷害,被人误会,其实,这些日子,她早就是去了对没美好东西的憧憬。

而此时,竟有一个少年走上前说,我相信你。

一时间,自己仿佛回到了过去,面对着这个和自己年纪看似相仿的少年,面对着唯一会相信自己的少年,路乐乐第一次想像他那样干净无邪的微笑,然而,万般委屈却突然在心间翻涌,她眼里的笑却化成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那一瞬,她才知道,她有时候也是孩子啊。

那滴晶莹的泪水从她漂亮的眼眸中滴落,宛若水晶般。溯月忍不住抬手,指尖落在她眼角,轻轻的将它接住,温柔的擦去。

“谢谢。”路乐乐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道,“世子殿下您也先回去吧。”说不定,以后他会发现,其实她已经快变成毒蛇心肠的女子了。

“恩。”溯月低低应了一声,埋下涨得通红的脸,小跑的离开了院子。

而刚才那一幕,已经全都落入了屋子里那双冰冷的蓝眸之下,悄然的关上门,他眼底有一丝难以擦觉的痛楚,转身离开窗户,那窗台上竟然留下一排深深的手印,宛若厉刀刻上去般明显。

天空乌云翻卷,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然而若云还是没有醒过来。时间已经接近半晚,路乐乐全身已经僵硬不已,然而为了轻歌,她必须坚持下去。

“王爷,要下雨了。”羽见担忧的看了看园中那个女子,担忧的问道。

“恩。”泱未然淡淡抿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要不要让娘娘回去。”

“不准!她必须站在那里,就当她是在悔过。”眼底闪过一道寒光,让他想起了上午她和溯月的那一幕,手猛的一用力。

她竟然刚在溯月面前装楚楚可怜,想要迷惑溯月吗?想博得溯月的同情吗?

“喷…”茶杯在指尖瞬间粉碎,那羽见惊呼,“王爷,下雨了。”果然,噼里啪啦,豆大的暴雨从天而降,打响了整个王府,捡起的水花马上就湿透了走廊,而园子中的花里面在风雨中憔悴的摇曳,很快的变成了碎泥。

第六十五章

“羽见,你要做什么?”看到羽见手里的油纸伞,泱未然清秀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悦,厉声问道。

“王爷,下大雨了,小小姐还在雨中哪。”羽见站在门口,不敢再走出。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雾雨中那抹纤细不堪的绯红,宛若墨画中的红色染料,不小心沾上了水,渐渐的就要淡化开来。

风雨渐大,那小小的身影似乎在发抖,然而仍旧傲然的立在哪里,没有动分毫。雨水淋湿了她的头发,沿着她的苍白的笑脸流下,而那双眸子却让就明亮如宝石,犹如多年前第一次见到那传说中的女孩儿。

警她是大泱最漂亮的女娃,有一双堪比宝石般的眼眸,清澈而无邪。而他是大泱最负盛名皇子,拥有一张女子都惊艳的清美容颜,和一双奇特的蓝眸。

“王爷。”见王爷呆呆的看着雨中的人,羽见明白事理,忙要走出去,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呵。

“站住,不准去!谁也不准给她送伞,不然家法伺候!”他的声音,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霸气。即便做了他十四年的影卫,羽见也不敢反抗,只得收回伞,担忧的看着园中的那个女子。

与此同时,院子对面的长廊上,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撑着伞跑了出来。

待看清那人的面孔时,羽见不得不偷偷的瞄了一眼一直坐在位置上的泱未然,果真发现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眼底有骇人的怒意。

手中的茶杯从指尖中流了出来,他渐渐松开,随即身形一闪,竟然出了房门,连羽见都跟不上。

负手站在走廊处,雨水大得出奇,地上的水花溅在他淡蓝色的袍子边上,风揽过,掀起袍子,带动了他的半挽的发丝,让他看起来飘逸的有些不真实。

“世子殿下!”在那打伞之人就将走近时,他突然唤道。

溯月听到声音,手不由的一抖,抬头果真看见笑容温和的七哥——泱未然站在长廊上看着自己。

然而,他的声音却无比的威严,还带着几分生疏,因为,他喊的是——世子殿下。

他们认识七年,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唤自己,像是提想他,此时不要越轨,毕竟,这里是大泱,而旁边在风中颤抖的女子,是大泱的王妃,也是他名义上的皇嫂。

“七哥。”溯月小心的唤道,焦急的看了一眼全身湿透的路乐乐。

“世子殿下,雨下得这么大出来做什么?大泱的雨可不比南疆的雨,淋了容易生病,快些回去。”泱未然笑着说道,目光却落在路乐乐脸上。

路乐乐回头看着溯月,宛若多年相识的老朋友般,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溯月难过的咬了咬唇,转身缓缓离开,像一个失落的少年般,甚至踩到雨水,还狠狠的跺下去,发泄自己的不满。

路乐乐下意识的报紧手臂,心里有些暖,至少她还是有朋友的,至少还是有人担心的,不由得,即便是站在雨中,她也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而这个笑容也刚好被泱未然捕捉到眼底。

那一刻,他犹如收到某种重击般,突然冲进雨中,扣住她的下颚,然而…那个笑容还是看不到了,那个一闪而逝发自内心的笑容。甚至,连她的眼神都不愿意落在他脸上。

“花葬礼!”他咬牙,雨水冲洗着他清美的脸,让他有了那么几分狼狈,“你以后少接近溯月!”

她扭头,看着雨中被打烂的花,没有说话。

“本王告诉你,若本王在看到你像昨日和今天这样在溯月面前装可怜博同情的话,本王会把你眼睛都挖了。而你,也更别想用这张脸却迷惑他利用他,否则,这张脸本王照样给你毁了!”

“可是,王爷,你看世子殿下那个样子,似乎已经被我迷惑了呢。”路乐乐冷笑道,看见地上那被雨水打烂的花,渐渐被水冲走,不留下一点残迹。

“不要脸。”他低骂道,声音却在颤抖,心里又闷又堵,“你给本王好好在雨中思过,直到若云醒了过来。”

“无聊。”看着他悻悻离开的背影,路乐乐没好气的说道,然而,身体却在冰冷的雨水中滚烫起来。

“哟!那女人竟然还在。”若云躲在窗户后面,看着雨中像落汤鸡的路乐乐捂住偷笑道。

“是啊,郡主,她都站了一天了。”

“哼!岂止站一天,我要她站两天,然后,让他未然哥哥休了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可是,刚才世子殿下还去送了雨伞了。”

“什么?”若云惊讶的问道,眼底又是一丝不满,“哥哥竟然去送伞?为那个女人?哼!”

“是啊,但是被王爷拦下来了。”

“呵呵呵…”若云一愣,随即开心的点点头,转身躺上小榻,道,“给我好好的盯着,一有事就告诉本郡主。”

这一次,她决心搞死那个女人。

而此时,夜幕早就应经落下来,天空的雨却没有丝毫减小。阁楼上,那双淡蓝色的眸子一刻不曾离开过那抹绯红,知道在夜幕下变成细碎的黑影。

桌上的茶已经冷了几次,也换了好几次,到第四次们被推开的时候,进来的下人,而是一脸愤怒的世子殿下。

“羽见,你出去一下。”泱未然摆摆手,羽见低头走了出去。

“七哥,你到底要怎么样?她不过是一个女子,就是惩罚。也够了。”

“溯月,这个不是你该管的!”

第六十六章

“七哥,你到底要怎么样?她不过是一个女子,就是惩罚。也够了。”溯月浑身湿透,脸上的发丝还在滴水,那双眼里也盛满了怒火。

不过是个女子…

泱未然低着头,纤细的手指在茶杯边缘来回的游走,雨丝从外面飘进来,竟然也淋湿了他半身,然而他却像是全然不知,半响只是淡淡的道,“溯月,这个不是你该管的。”

溯月上前,盯着泱未然,鼓足勇气道,“七哥,你这样对她是不是难免狠心了点,这么大的雨,她已经全是湿透了,在外面整整站了一天,没有吃一点东西,即便是男子都熬不住!溯月从小和七哥一起长大,知道七哥的为人,可是,溯月就想不通,为何一个女子却让你如此针对?”

手上的动作下意识的停了下来,他没有抬头,纤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神色的蓝瞳孔,薄唇亲启,声音冰冷没有温度,“溯月,你什么都不懂!”

“我懂!七哥你讨厌她,你憎恶她,甚至不愿意看她。如果真是这样,七哥你为何不将她休了,让她跟…”溯月顿了一下,“让溯月带她走。”

泱未然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震惊,“溯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七哥不要她,那溯月要她。”

“砰!”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那桃木桌顿时裂开一道细缝,边上的茶杯顺势滚落在地,发出破碎的声音,而泱未然的声音更是充满了暴露。

“溯月,你疯了是吗?不过一天时间你就被那个女人迷惑成这样子,难道你忘记了作为南疆世子生下来的责任,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我们谈及这个女人,不然,别怪七哥翻脸不认人,将你现在就送回南疆。”

“…”溯月不甘的握紧了拳头,然而内心对泱未然的崇敬还是让他不敢冲动下去。

“还有!不管我多恨她,多憎恶她,甚至巴不得她去死!她花葬礼始终是我泱未然的王妃,谁也不能改变,即便她变成了一具尸体,一抹孤魂,这都是事实。”此时,他的声音非常的冷,带着一种让人肃然的霸道,听起来,像是王者宣布自己的领土权,任何人都不得越轨,沾染。

那双蓝色的瞳孔下面没有一丝波澜,懵然望去,更像是一滩凝结的冰面,深邃的无法看透,寒冷的让人畏惧,而那秀美的脸在烛火下又泛着让人病态的苍白…

一时间,溯月第一次看不懂这位相伴了七年,唯一拥有南疆月重宫后代之血的哥哥。

“王爷,二小姐…”门口突然传来羽见的惊呼。

屋子里两个僵持的人寻声回头看去,便见院中那抹娇小的身影突然如翩翩黄叶在夜雨中坠落。

“啊。”溯月低呼一声,转身就冲出去,急忙的朝路乐乐跑去。

此时天空的雨依旧大得出奇,打着琉璃瓦发出清脆的声音,而落在身上也犹如针刺般的疼痛。

地上已经积水,路乐乐躺在地上,头发散开,宛若水草般在雨水中浮动,脸在灯火下有一种死人才有的苍白,紧闭的双眸和发紫的唇没有一丝生气。

“王妃…”见此,溯月吓了一跳,蹲下身子忙要将地上的女子抱起来。

谁料,雨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宛如闪电般急速,落在他身前,抢先一步将地上的女子抱了起来。

“七哥…”溯月失声惊呼,手僵在空中。

泱未然半跪在地上,手指放在路乐乐冰凉的鼻息间,然后又扣住了她的手腕,这才发现她全身竟然是灼热滚烫,而且还在发抖。

泱未然蹙眉,眼底却有一丝慌乱,他起身,将路乐乐抱在怀里,顶着雨飞快的跑向正院,然后大声喊道,“羽见,传大夫,羽见…快。”

那声音完全竟然是那样的惊慌失措,一时间,雨中的溯月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好像那个跌跌撞撞抱着路乐乐出去的不是泱未然似的,而是一个陌生人。

半响反应过来,溯月忙追上去,见羽见带了给若云看病的大夫也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房间里依然灯火通明,桌子上还有昨晚路乐乐留下来的药材,还有一些凌乱的字条。而旁边的软榻之上,泱未然则全身湿透的坐在上面,他的怀里则躺着昏睡的路乐乐,他的手一直不停的将她脸上的头发和雨水擦去,然而始终的擦不干净。

“大夫呢?羽见!”他厉声吼道,瞳孔中有一种骇人的暴敛。

“王爷,王妃全身湿透了,需要将衣衫脱掉。”大夫小声的道。

羽见一听,忙道,“王爷,羽见这就去叫丫鬟来给王妃换衣衫。”

“不用了!”他打断,“你去把轻歌带出来,然后你们先出去。本王来换!”

全场人皆是一震,然后面面相觑,半响才默默的退出去,而溯月此时完全一脸茫然。

七哥脸上的焦虑和担忧,还有那种恐慌,即便是若云中毒,也没见他如此情绪激动过。

“殿下。”羽见看出了溯月的疑惑,带着他走出了房间,然后叹息道,“世子殿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溯月并没有说话,而且安静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望着雨中诺大的雨,陷入深思。

屋子里琉璃光灼灼生辉,床上的女子安静的躺在床上,湿漉漉的头发铺在被褥上下,露出那张灰白的精致脸庞。

泱未然深吸了一口气,手放在她腰间,将红色的外套轻轻的脱去,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拉开那白色的亵衣。

第六十七章

然而他的动作突然停住,愕然的看着那衣服上若隐若现的丝丝血迹!血?怎么会有血?他眼底有一丝茫然,半响,将女子再度搂在坏里,将她避体的衣服全都退下去。

衣服全数被脱下,袒露在他眼前的不是女子特有的光滑如玉的肌肤,而是刺目的伤痕,宛若交错的沟密布在她胸膛,手臂,后背…

几乎,没有一片完好之处!

这些恐怖的疤痕,落在她如雪的肌肤上,在琉璃光下,有一种触目惊心的伤痛,让他心猛的一紧。

“这是什么伤?”他喃喃自问,低头细心的检查,虽然伤痕已经结巴,然而经过长期的雨淋,反而更严重了起来。

这些伤?

这些伤痕到底是怎么回事?手指轻轻的落在那些痕迹上,指尖竟然在颤抖,不小心碰到溢出的鲜血,顿时犹如触电般收回来。

他竟然不知道,这华丽的衣衫下竟然藏着这么多可怕的伤。

甚至,低头看着怀里晕过去的女子,他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

这个就是那高傲站在自己身前,毫不无惧的女子吗?昨日见她如此精致漂亮,气色红润,眉目间神采飞扬,说话铿锵有力,还咄咄逼人。

然而衣衫之下竟然掩藏这样的真相!真相还是假想?“为什么会这样”他将她身体上的水渍一点一点的擦干,动作小心温柔,而自己的脸上却有着前所未有的茫然,却不敢深思。

“王爷?”门口传来羽见的声音。泱未然回过神来,忙将旁边的衣服简单的替路乐乐套上,然后起身负手站在旁边,脸上露出以往的冷漠,“进来。”

大夫战战兢兢的跟了进来,见床上的女子也是微微一惊,许久才敢将手指搭在路乐乐的脉搏处,然而他的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慌乱。

“怎么样!”见大夫半天没出声,泱未然语气有些不耐烦。

大夫一阵哆嗦,忙低下头,继续诊脉,然而,始终却始终不敢下定论。

“本王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王爷。”那大夫一听泱未然语气中竟有了一丝杀气,忙跪在地上,“王爷,王妃淋了生雨,寒气入体,加上体质薄弱,难以承受,所以昏了过去,只是…。”

泱未然脸上顿时一沉,犹如浮上了一层白霜,盯着大夫,“只是什么?快说!”

“小的现在替王妃施针,将体内的寒气逼出,然后煎熬几付药,替她稳住气息。只是王妃身体一时冷一时热,病象诡异,而且面色已成灰白,眉间还隐有黑气,这是传说中的死气,如果几幅药下去,还这个情景,恐怕难以醒过来。”

“敢!”泱未然声音骤然凝起,“你要是不让她醒来,那你也不要活了。”

“啊,王爷饶命,小的一定想办法。”大夫连忙磕头,大声求饶。

“那还不赶紧下针。”说着,他转身走出屏风,便看到轻歌低头站在门口,脸色还好,看来昨晚送去的金疮药很有效。

“王爷,轻歌回来照顾小小姐,您还是早点休息吧。”羽见连声说道。

“不必。”他冷冷回绝,望了一眼走廊上的溯月,目光收回落在窗户边的小榻上,道,“本王困了,你拿件衣衫,本王就在这里休息,懒得走了。”说着,自顾的走到那榻上,身子往上一靠,闭目养息起来。

“啊?”见他那副样子,羽见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竟然用懒得走了借口,要知道,旁边就有一个厢房。看到他要睡去的样子,羽见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

“羽见。”溯月起身小声道,“七哥,七哥是不是很早就认识王妃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突然问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但是,总觉得他们应该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恩。王爷和王妃很早就认识了?”

“什么时候?”

“很久很久了。”羽见顿了顿,望着雨帘,道,“应该有十二年了。”那是花葬礼三岁的时候了。

“溯月明白了”溯月淡淡的到,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绕过走廊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此时路乐乐的房间里,那大夫都快哭了,无论施了多少银针,路乐乐脸色根本就没有一丝缓和,甚至比之前还难看,连呼吸都快摸不到,更可怕的是,她身体一时滚烫一时,脉搏也时有时无,还时快时慢,皮肤冰冷,反复无常,而逼她喝下去的汤汁也完全没有一丝效果。

时间至天亮,雨已经停了,而路乐乐似乎陷入了深度昏迷,气若游丝,唇色也有紫色转成灰白,和死人无异。轻歌也疲乏不堪几近虚脱,而那位大夫终于支持不住跪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泱未然道,“王爷,小的已经无能无力了!”

泱未然低眉看着地上的大夫,抿唇没有说一句话,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半响,一脚将那大夫踢开。

“拖出去,一百棍杖!”

那大夫一听,脸都吓得惨绿,没有来得及求饶,就被侍卫拖了出去。

一时间,王府响起了凄然的嚎叫,响彻了半边天,而床头,某个昏迷的人,嘴角竟闪过一丝不经意的笑,一瞬即逝。

“王爷,这个大夫还要给若云郡主看病啊。”轻歌低声的说道,手悄悄的和路乐乐握在一起,极力控制自己要笑的冲动。

这个该死的大夫,就是和若云联合起来陷害她们的庸医,一听到那外面的哀嚎,轻歌心里就既是惊喜也是震惊,连床上装昏迷的人的手指都跟着那棍子饶有节拍的敲打起来。

第六十八章

其实,昨晚路乐乐是真的给晕了过去,不过,经历过种种磨砺的路乐乐同学强大的发挥了小强的不死精神,半夜就醒了过来,竟然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旁边还有轻歌,还有那下针都打哆嗦的大夫。

所以,就借机整治了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