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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哀嚎已经越来越小,估计那人是撑不住了,泱未然背着手在床边不停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看着床上的人,又是不是的低着头想着什么。突然,他快步走上前,俯身盯着着床上昏迷的路乐乐,手猛揪起她的衣服,将她整个人都几乎提到自己面前。

“花葬礼,你最好是不要给本王耍花样装死,不然,一旦本王发现,将你剥皮抽筋,让你生不如死。所以,你最好是现在给我醒过来。”

然而被拧着的女子仍旧没有丝毫反应,紧闭的眸子,细密的睫毛宛如折断的翅膀般安静,唇色和皮肤同一颜色,没有一点生气。

“花葬礼!”心里顿时一慌,他干脆双手揪住了她的衣服,用力的晃了一下,咬牙道,“本王叫你,你听到了吗?”

路乐乐好似人偶娃娃一样轻轻的摆动,青丝摇曳,手臂垂落也随着身体摆动。

“花葬礼!”泱未然眼底有隐隐的血丝,看起来有些狰狞,摇了路乐乐一番后,见对方没有丝毫反应,跟纸片人没有一丝区别的时候,他陡然的松开手,而她顺势落下,倒在被褥见。

长袖中的手指微微曲,竟然在发抖,目光呆滞的停留在路乐乐的脸上,心口像焚烧一样灼痛,一股腥甜再也不受控制的蓬勃而出。

“咳咳咳咳…”曲着身子,他剧烈的咳嗽,手里白色的丝绢已然通红,紧紧的抓住像救命稻草一样不放开,而整个人也似乎站不稳就要倒下。

“王爷。”轻歌大惊,根本就没有料到泱未然突然这样,忙大声将羽见喊了进来。

看到里面的情景和单腿半跪在地上,咳嗽得无法喘气的泱未然,羽见慌忙掏出一粒药丸,放入他嘴里,然而背着他跑了出去。

却不想,泱未然走到门口,又挣扎着转身指向路乐乐,厉声道,“不准那贱人死!咳咳咳咳…”

打算睁开眼看泱未然咳嗽成什么德行的路乐乐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心里却想,你都要死了,还管得着别人的死活。

四下恢复了寂静,轻歌忙将门关上,然后将路乐乐扶起来。

“他再不走,我迟早都会被憋死的。”路乐乐抱怨道,然后将剩下的汤药一口并吞了下去,想到刚才泱未然那咳嗽声便好奇的道,“刚才泱小受是怎么了?咳嗽得厉害呢。不过,看样扣子,他和羽见一个弯的一个直的了。”语气有一丝幸灾乐祸。

“像是吐血了。”轻歌蹙眉道。

“吐血?”路乐乐吃惊的问道,“他竟然吐血了?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泱小受这个身子骨一定熬不了多久吧。咳咳咳咳…”说着自己也咳嗽了起来。

“对啊。”路乐乐大喜,狼吞虎咽的将轻歌偷偷带来的糕点吞下去,又忍不住想看窗外,道,“什么时候了?”

“快中午了。”

“好!我继续装死,让泱未然对我们没有警惕,晚上才方便行动。”

“娘娘,不用担心,我们晚上一定能出去的。因为晚上王爷好像要出去,这院子中恐怕只有羽见。”

“那更好。”路乐乐笑道,这一日,等得真的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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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未然虚弱的靠在软榻上,手紧紧的放在胸口,似乎极度疲劳,不时的抬手咳嗽一声。

“七哥,你不能在动气了。”溯月小心的提醒道,关于路乐乐的事,自然也不敢再问,本来悄悄过去,却被羽见给拦了下来。

“恩。”泱未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似乎喘气都困难。

“今晚月圆之夜,要不,就让我一个人去吧。”溯月叹了一口气。

“不行。”泱未然打断他,蓝色的眼底有一丝不安和焦虑,“如果预言是真的,那他竟然必然出现。鬼姬,鬼姬,献之魂兮?鬼姬鬼姬,带我归兮?这是传说中的死灵魂的颂歌,能让死人甘愿献出自己的灵魂,你说,他的力量该多强大,而你,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但是,鬼姬是被月神诅咒的人,一到满月,他就就会被月光反噬。而今夜,要是他出现了,必然不堪一击。”

“溯月,你还小。”泱未然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笑得有些无力,“有些事并非你想的那样简单!鬼姬活了一千年,可与月争生死,即便他被反噬,他的力量也是我们难以抵抗的,再加上我动了气,今晚,是可怕的一夜。”

“那怎么办?”

“西院的人也被泱莫辰盯上了,断然不能用!他正盯着我,一但我动用人力,他就会借机叛乱擒拿我,然后借口攻打南疆,所以,我们得单独行动,想办法阻止鬼姬。咳咳咳咳…咳咳咳…这一次我恐怕是凶多吉少。”泱未然垂眉的叹息道,柔顺的青丝落在肩头,给他清美的脸平添了几分无奈和落寞。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不去,谁知道这个预言是否真的!”溯月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被泱未然捏着的肩头一阵刺痛,身子顿时有些承受不住。

第六十九章

“溯月,南疆皇族人丁单薄,月重宫百年来一直没有找到新的伺月女神,现如今重担都落到你身上,此时,战斗还没有开始,你竟然开始退却。难道你想让南疆十万子民生活在血海之中吗?难道你真想月重宫被鬼姬打开,让恶灵涌出来吗?”他眸光冷冽,口气坚决,紧抿的唇让他的脸看起来多了一分坚毅。

这个容貌俊秀,身体瘦弱的月重宫后裔,身体蕴含一种让人望而生敬的力量。

溯月微微低头,心里突然有些愧疚,边低声道,“可是,我不想七哥你出事。”

“呵呵呵。。。。。。很多年前,大祭司就说到,我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早就看淡了。”泱未然苍白的手放开溯月,轻轻的放在胸口,轻松说道。

一年吧,如果他没有记错,大祭司说他最还能活一年,或许更少。

其实,在一年前他就该命丧黄泉,然而,七年前作为质子离开大泱去南疆的时候,他和她许下了十年之约--十年后,她将在十里亭等他归来。

所以,就在当时看到了漫天绽放的彼岸花,他还是生生的从鬼门关逃了出来,并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到那个十年之约。

但是呢......心口掠过一丝钝痛---她毁约了。

“不是的,你不会死的,七哥。南疆子民也不能没有你。你的病一定能想办法救治的。”溯月焦急的说道:“等我们回南疆,我将寻遍所有的名医会将七哥治好的。”

“咳咳咳咳......”他摇摇头,有些无奈心里有太多东西放不下了,至少也放不下溯月,他看起来到底还是个孩子。

“先不说这些,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日落时在冥山下等我。”

“嗯。”溯月点点头,起身出了房间。

“咳咳咳......”房间里又传来稀疏的咳嗽声,“羽见。”

“王爷。”羽见走过去将他扶起来,“要喝水吗?”

“不用。”他摇摇头,喘了一口气,吃力的问道,“花葬礼醒了吗?”

“还没有。”

“还没有?”他止住咳嗽,眼眸瞬间黯然,“大夫怎么说?”

“新来的大夫也没有看出头绪,不过好像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还没有醒过来而已。”

“好好......只要不比我先死就好。你去把本王的剑拿来。”他强撑着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雨后明朗的天空。

羽见转身进入房间的暗格,将一把雪色的古剑捧出来,高举双手呈在泱未然身前,剑身三尺,刃亮如雪,又如铺了一层冷霜,剑柄除了一张绣着落梅的方巾再无其他装饰。

泱未然回身看着剑,眼底有异样的情绪在流动,然而他却没有去接那剑,反而将那一张丝巾取下来,系在手腕处。

“娘娘,王爷来了。”轻歌小声说道,床上的路乐乐赶紧摆好姿势,做出一副装死的样子,随即听到那熟悉的冷漠的声音,“你们都下去。”

片刻之后,屋子一片死寂,路乐乐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因为闭上眼睛,所以他不知道屋子里会发生什么事,特别是和泱未然呆在一起,心里有些没底和恐慌。

而恐慌的蔓延时当她感觉到泱未然的手落在自己脸上,她全身没有的一个激灵,心底也阵阵恶寒。

感觉到他有些冰凉的手指游走在自己脸上,一点点的画着什么,她的恶寒就开始变成了恐惧。难道,这个泱小受会在她昏迷的时候趁机将她毁容。

拳头一点点的握紧,她告诫自己,要平静,要平静,甚至那手指落在她唇上时,路乐乐童鞋的强大内心世界还是让她忍住了,因为,装死,装昏迷时必须要强大的毅力的,所以她一定不能被干扰。

不过......

“泱未然!”

不过在感觉那只可恶的小受之狼手,正要袭击她毫无沟壑的平胸,并且得寸进尺的脱掉她第一件外套,打算袭击她亵衣的时候,路乐乐终于忍不住,一拳头打了过去。

她生平,最讨厌的是色狼!而现在,她最讨厌的是猥琐的小受狼,没有女人的东西,就窥视,然后还触摸,是嫉妒,还是仇恨?

瞪着愤怒的眼睛,几乎就要喷出烈焰之火,路乐乐牙齿已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事实上,她是属于狼狈的,因为拳头根本就没有砸到泱未然,反而还被他反应过来,给扣在了头顶,顺带,他整个身子都欺压而上,将那张小受之脸贴在她上方。

“本王以为你不会醒来了?”一手扣住她的拳头,一手还是撑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是怕自己压着了身下的人。

“从我身上滚下去!”她怒骂,眼底竟是厌恶,身体不停得反抗,而且她不习惯和讨厌的人贴的那么近。

“呵!”本以为他会发火,没想到,他竟然薄唇一挑,轻笑了起来,目光怪异的在她脸上。

“王爷,劳驾你下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他贴得那么近,近的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皮肤上,而她那半月不曾笑过的脸,此时竟然挂着宛如初见的笑容,有些邪魅,还有些轻佻。

两人半月战争不断,她身体上备受折磨,但是强大的心里战斗还是让她占了上方,而现在,他竟然笑的怎么有些发毛。

第七十章

特别是,她很讨厌看到离自己如此近的那双湛蓝如水,宁静如海的眼睛!

“没有了银针,你就等同于废人,更何况,如你所说你在我‘身下’,没有资格叫本王滚下去。”他下颚一扬,露出优美的脖颈,然而讥笑的口气却让她路乐乐恨不的抽他。

他已经将王府所有类似银针的东西都收走了,哪怕是发针,绣花针!

“那王爷压在臣妾身上有何事?”她脸色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道。

此时快接近落日时分,晚上她路乐乐同学就会拍屁股走人,在之前,还是少和他起冲突的好。

“本王今晚要出去。”他说道,嘴角的笑容凝了片刻,目光深深锁住她的双瞳。

“嗤。”她冷声一笑,斜睨着他,“王爷,难道你向我报告你的行踪?好像不对吧,你后院如此多的男人,东院还有一个心爱的妹妹,是不是你该去向他们说,而非臣妾呢?”

“难道你不觉得这个是你出逃的好机会么?”

“......”路乐乐险些抖了一下手,装出一副惊讶之色,“王爷倒是提醒了臣妾。”

“哼!不管你耍什么鬼把戏,只要羽见在,这个正王府你都休想走出去。”

ND,这人是来探她口风的,幸好她表现得镇定,要是被他看出端倪,这个正院可就不只羽见一个人了。

“如果王爷要给臣妾说的是这些,那你说完了!请‘滚’开!”

“本王还没说完!”他淡淡的道,口气还是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反而是那双湛蓝色的眸子,竟然平添了几分落寞,“花葬礼,如果我这次出门,再也回不来了,怎么办?”

“。。。。。。”路乐乐做成了一个疑惑的表情,随即淡淡的道,“不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我告诉你,今晚或许是我的死期,或许今晚我会死在他人手下,那你怎么办!”他的声音非常轻,同时头微微的低下来,那缕缕细碎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眸,因此,路乐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眼底那一抹疼痛。

“当然是大张旗鼓的为王爷您开追悼会,昭告天下,欢送你死的如此之快!呵呵呵。。。。。大快人心。”刚说完,被扣着的手腕处压强突然增强,手腕几乎就要被上面的人给捏碎。

“你真的希望本王死?”他厉声问道,眼底寒意阵阵。

“其实,你这个问题,已经问过我一次了。对你,我的态度永远如此鲜明。”路乐乐说道,额头因为疼痛渗出了汗珠。

听到她的话,泱未然脸上微微一怔,随即再度冷笑,那表情,让路乐乐着实的抖了一下。据说女王受内心世界也强大无比,一般拥有多重性格,心情也易喜易怒,这泱未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脸上的表情比天气变的还快。

“恩,就冲你这句话,本王爷死不了。”他放开她,起身站在床边,嫌弃的甩了甩手,好像刚才把她压着是逼不得已,而她又像是瘟神似的。

“那王爷您一定要保重啊。”她讥笑道,然后舒坦的在床上伸了一下懒腰。

“放心,就算本王出个什么事,你也得陪葬!”说着他回身唤来了羽见,将一个蓝色的小瓶子扔给羽见,道“:今晚若是本王没有赶回来,你就将这让她服下。”

“王爷。”低头看着那瓶子,羽见惊愕的望着泱未然。

“最好是让她全部都喝完,一滴都别剩下。”说罢,他长袖一甩,转身朝门口走去,突然回头,凝望着路乐乐。

那一眼,如此之深,让路乐乐微微惊了一跳,虽然看不懂他的确切寓意,然而那目光却让她觉得要落入大海似的恐惧。

妖术!她低骂收回目光看向羽见手里的瓶子,已经猜到不是什么好东西了,然而她才无心理会,因为,她得想办法甩掉羽见。

夜幕西沉,泱未然和溯月已经出了府,而她的正院据轻歌说,果真只有羽见一个人,思量了半天,路乐乐终于将邪恶的目光投向了羽见。

“羽见,我有点饿了,可不可以安排一些吃的。”其实羽见这个人吧,看起来不像泱未然这么坏,所以,路乐乐挤出一个亲和的笑容,遮住自己的邪恶。

“小小姐,您要吃什么?羽见这就让人给你安排。”

“牙签牛肉。”

“?!”羽见一脸茫然,“小小姐,您大病初愈,不能吃辛辣的东西。”

“可是我口干舌燥,还犯涩犯苦,只想吃辣的东西,特别是牙签牛肉。”她抿抿唇,笑起来真是纯良又无害。

夜深人静,一轮明月慢慢移向中天,寒霜铺满了整个正院,将走廊的两个人透出纤长的倒影。

路乐乐下意识的抱紧了手臂,看着那有些诡异的天气,明月如珠,按理说天空应该布满了繁星,然而却看不到一个星星的痕迹,却看到浮云翻卷,暗自涌动,倒像是要下雨了。

而她的房门紧闭,此时的羽见就像被施了咒语的雕塑一样站在原地,面露惊恐之色。

而他的脖子和手腕上,竟然插着几根牙签。

“羽见,我不是故意用牙签插你的,没办法,这里明月银针。”路乐乐歉意的拍了拍羽见的肩头,而轻歌则同情的叹了一声。

“你不用担心,这个牙签我已经消毒了了,上面只有麻醉药,几个时辰之后,药效自然要消失,所以不用怕的。”

“虽然,你保持着动作会很痛苦,但是,你是练武之人,动不动扎马步就是几个时辰,所以我相信你能熬得住。辛苦了。”

羽见的眉微微动了一下,心里一阵恶寒,谁说他们练武之人扎马步几个时辰,而且,那马步的动作,也比现在舒服很多。

路乐乐探手摸向羽见的胸膛,果然在他怀里摸到了瓶子。

这个蓝色的瓶子是泱未然临走吩咐,要她喝下去的。

打开瓶子,当即传来一股刺鼻的异味,放到鼻子上一闻,路乐乐当即破口大骂,“靠,泱未然那个万年受果真不是好东西,竟然想毒死本姑娘。”

知道自己要死竟然留下一瓶毒药给她,让她一起陪葬--她生平就没有见过如此恶心和变态的人。

不,还有一个要方干她血做人偶的珈蓝,可是,珈蓝看起来也没有泱未然那么变态的。

“羽见!如果泱未然那个混蛋能活着回来,你就告诉他,让他最好是不要再遇到我,不然我会下毒毒死他,弄的他肠穿肚烂,菊花不保!当然,像他那样的祸害,要是死了,那对全世界来说,都是解脱。”

说完这话,路乐乐就吹灭了灯,翻身出了窗户,爬上围墙,猫腰着要出王府。

然而,冤家路窄,她们竟然碰到了正从动院赶过来的若云。

“谁?谁在上面?”

若云看着围墙上面的黑影,厉声问道,目光撇向正院,发现那里没有任何灯火。

“若云,你姑奶奶我在上面。”路乐乐抱着手臂,轻笑着看着下面的若云。

“娘娘。”轻歌将路乐乐护在身后,小声说道,“如果她大呼出声,会引来护院,到时候我们就难以走了。”

“放心好了,这个死女人早就知道我昨天就没有在她院子,就等泱未然和溯月出去,然后来收拾我。这个时候,她才不会敢惊动人呢,因为,她也担心羽见。”路乐乐掩嘴低声道,“轻歌,你的功夫对付她如何?”

“应该没问题的。”

“好,既然遇到,躲也躲不掉,那我们就又冤报冤,有仇报仇。现在就把她引出王府。”

“轻歌点点头,拉住路乐乐继续往前跑,那若云果真点足飞身而上,到了围墙,跟着出来。

“站住。”她一边追,一边呵斥道。

路乐乐和轻歌头也没有回,飞快的翻出最后一道墙,便看见早就准备好的马已经等在了那里,而后面的若云也紧跟而上。

“轻歌,我不会骑马啊。”路乐乐大惊,她生活的时代交通工具多半是公交和地铁,就连马这个东西都极为少见。

轻歌手一伸,将路乐乐拧上自己的马,然后一挥马鞭,驰骋而去。

见两人离去,若云也紧追不舍,骑着剩下的那匹马,跟着追上去。

天空时暗时明,圆月不时的被浮云掩盖,却又不是的冲破阻碍,破出云端。

“时间快到了,快来不及了。”轻歌喃喃的说道,回头看了一眼穷追不舍得若云,拉近了马缰对路乐乐说,“娘娘,你拉住缰绳,稳住身子,朝南方行十里,那里有一片红色的林子,你在那里等我好吗。”

“啊?你要做什么?”

“我先将若云郡主拦下。”

“切!别理那蠢女人,现在离开要紧,不要和她纠缠为好。”

“无碍。到时候你在那片林子里等我就是。”不容路乐乐再说,轻歌翻身下马,紧握着她的双手,小声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用力的抽向马的后背,马吃痛,呼啸离开,随即也传来路乐乐的尖叫声。

“对不起了,娘娘,轻歌本就是无情无义的人。”轻歌咬了咬唇,第一次她没有将路乐乐送到鬼姬身边,得到了花清语的警告,若今晚,还失手,那她等待多年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身下的马处于疯狂状态的,不停的往前奔跑,路乐乐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抖碎了,身子也东摇西晃,手指紧紧的拽着绳子,生怕给摔下去,给踩得个半身不遂。

到最后,她已经尖叫道发不出声音,而那马也跑的精疲力竭,险些要瘫软在地时,路乐乐赶紧翻滚下马,然后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举头往西--她这是跑了多少里路了?(注:是翻滚,不是翻身:

绯红--那月光之下,果真有一片红色的林子,像是被镀上一层红光,好看的诡异。

路乐乐擦掉脸色的泥土,惊喜万分,然后踉踉跄跄的跑上去,不过这种兴奋在踏入那片红色的林子那一瞬,路乐乐心惊了。

因为那红色林子里,竟然站着无数的骷髅士兵,它们整整齐齐的站在前方,高举着那骨头手臂,举头望天,甚至--有好些骷髅士兵的头颅竟然因为后仰得太厉害,像球一样咕噜一声滚落在地,而那下颚还发出开合的声音,另人毛骨悚然!

而这些骷髅的上方,有无数发光的圆球在空中浮动,照的这红树林子一整幽白。

她可是记得这些东西,那不都是鬼姬的部下吗?

一想到那个银发金色瞳孔之人,路乐乐全身发毛,,刚要后腿,便听见天空声凌厉的鸣叫--一只蓝色的骨翼鸟在空中盘旋。

珈蓝!?

不行,今天出师不利,不得呆在这里。

趁着还没有惊动那些骷髅士兵和珈蓝,路乐乐赶紧弯着腰,提着裙子,垫着脚尖慢慢的向后退,可是,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锐痛,路乐乐低头一看,忙捂着嘴才没有尖叫出来。

有一只可恶的头颅竟然啪嗒的滚在她脚下,一口咬住了她!

第七十二章

为嘛不敢尖叫?一尖叫,那些‘举头望明月的’骷髅军团就会齐刷刷的扭头围观她。

为嘛不敢尖叫,因为珈蓝那死鸟人就在头顶上飞来飞去的。

脚踝下那只可恶的骷髅头其实力道不大,就是一张一合的下颚,那几颗不完整的牙齿,咬的她毛骨悚然,全身发凉。

抬腿,一蹬,那骷髅头咕噜噜的被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