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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贤妃抬手示意丝衣退至一旁,起了身,行至尚妆身边,笑言:“你可真得谢谢本宫,要不是本宫帮你,你如何能成为御前尚义?”

尚妆不动声色地一笑:“是,奴婢谢谢娘娘。”她不会与她计较,毕竟,对方是宫里的主子。

齐贤妃微哼一声,道:“说吧,什么事?”

尚妆忙开口:“圣上说,今日还有政事要处理,请您不必过去探他了。”

齐贤妃的眉头猛地皱起,圣上今日又有事?他仿佛是故意在躲着她,自从太子那件事之后,她要求见他,一直被他拒绝。

“娘娘…”丝衣小声唤着她。

齐贤妃有些愤怒地转身,朝她道:“吩咐下去,点心也不必准备了!”

丝衣吃了一惊,不过她知道,此刻齐贤妃在火头上,话还是少说为妙。于是便点了头道:“是,奴婢这就去说。”朝她福了身,便匆匆下去。

“奴婢也告退了。”尚妆言罢便要走。

忽听齐贤妃道:“雩儿。”

脚下的步子一滞,齐贤妃如此唤她,定然是有事。

回身,她低着头开口:“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圣上…等着奴婢去回话。”

齐贤妃勉强一笑,上前道:“在御前当差,圣上对你,好么?”

尚妆有些吃惊地看了她一眼,继而点头:“谢娘娘关心,奴婢很好。”齐贤妃的手段她不是没有见识过,如今还是离她远一点好。

齐贤妃亦是点了头,又开口:“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

“奴婢不懂。”

齐贤妃不管她懂不懂,只道:“这次太子得罪了圣上,圣上对他的印象可不好。如果,你能站在本宫这一边…”

“娘娘。”她鼓起勇气打断了她,“奴婢愚昧,恐怕会坏娘娘的事。”如今看她是御前尚义了,她又觉得她有利用价值了么?

齐贤妃未曾想到她会这般大胆,冷声道:“莫非太子的事情,你记恨本宫么?”

“奴婢不敢。”尚妆忙跪下说道。

齐贤妃重重地哼了声,才欲开口,便听得外头有人急急跑来的声音,接着太监的声音传来:“娘娘,娘娘不好了!成王府来人说,说王爷染了风寒,此刻高烧不退…”

第二卷 逐风 第廿九章 生病

尚妆吃了一惊,回眸的时候,见太监已经冲进来,他喘着粗气,朝齐贤妃跪下,继续说着:“娘娘,灵阙姑娘说…”

“混账,还说什么说,王爷病了不传太医么!”一听自己的儿子病了,齐贤妃哪里还管尚妆的事情,立马急得脸色都变了。

太监被她喝得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可…可王爷不让太医瞧。”

“你说什么?”齐贤妃上前揪住太监的衣襟。

太监半张着嘴,此刻是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齐贤妃哼了声,大步朝外头出去。

“啊,娘娘…”丝衣恰巧回来,见匆匆往外走的齐贤妃,忙追上去,“娘娘您去哪里?”

“去乾承宫见圣上,本宫要出宫!”

元聿烨病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心急如焚,还不让太医瞧,他究竟怎么回事?

她咬着牙,若然不是很严重,灵阙是不会派人来宫里通知她的。

尚妆怔怔地看着她出去,目光又落在一旁的太监身上,她起了身问道:“王爷怎么了?”

太监这才回神,抬手擦了把汗,摇头:“我哪里知道啊,哎…”他抚着胸口长长地松了口气。

回乾承宫的路上,尚妆还一直想着元聿烨的事情。

回去就病了,莫不是给雨淋病的?

她咬着牙,就算真的是这样,那也是他自找的。站在外头给雨淋,也没有人逼着他。

到了乾承宫,陈忠正服侍着皇帝喝药,她进去,皇帝抬眸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成王病了?”

看来齐贤妃先她一步来了,她只好点了头。

皇帝也不再多说什么,只低头喝着碗里的药。

傍晚的时候,皇帝龙体不适,很早便上床歇息。中途皇后来探视,也没有让她进门。

皇后走的时候,见尚妆守在外头,她看她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不悦。她永远会记得,就是因为这个宫女,害得圣上现在对太子又有了成见。

尚妆低着头,听得皇后走远的声音,才浅浅地松了口气。

到了夜里,天居然又下起雨来。

尚妆睡在床上,听着窗外传来的雨声,翻来覆去睡不着。

起身,推开了窗子,外头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不知为何,她竟仿佛又看到白日里元聿烨从雨帘中走出来的样子。

咬着牙,这件事,怎么怪也怪不到她头上来啊。

故意不让太医瞧,也不知这元聿烨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翌日,到了傍晚的时候,尚妆才有时间过浣衣局去。

找了一圈都不见茯苓,她有些吃惊。

徐嬷嬷看见她,是愈发地客气了,请她坐了,还叫人给她倒茶。尚妆哪里真的是来喝茶的,便问她:“姑姑,为何不见茯苓?”

没想到徐嬷嬷听了,脸上露出讶然的神色,开口道:“茯苓昨儿个不是让桓王殿下带出宫了么?”

“昨日?”尚妆惊得站了起来。

徐嬷嬷点头:“是呀。先前王爷还出去找过你,回来的时候,还被雨淋了,哎哟,莫侍卫的眼神简直想杀人!”徐嬷嬷提及莫寻的时候,仿佛还带着后怕。

第二卷 逐风 第三十章 官职

尚妆的身子有些紧绷,半晌,才开口问:“那…王爷可有说什么?”

徐嬷嬷不以为然道:“哎哟,还说什么呀!浑身都湿了,莫侍卫硬拉着他走呢!这不,连着茯苓丫头都是急急忙忙跟着走的。”她顿了下,仿佛是很不解,“你说这怎么回事呀?不是说成王殿下要了茯苓么?怎么倒是桓王殿下来了?”

她还在自顾自说着,尚妆已经转身跑出了浣衣局。

原来,他昨日还是进宫来了。

他没有忘记答应过她的事情。

徐嬷嬷说,他还出来找她来…

猛地,又想起她与元聿烨被大雨困在亭子里的情景来。

她知道的,元政桓的眼睛看不见。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他一定是知道了她和元聿烨在一起…

深吸了口气,猛地收住了脚步。

被雨淋了,他还好么?

可是,她如今是宫女,是不可能出宫去的。

她能做的,唯有等。

这一日,元政桓果然没有入宫来。

尚妆伺候了皇帝就寝便回了自己的寝室。

隔日,皇帝下朝的时候,将尚妆叫去了御书房。

尚妆进去的时候,他正好放下一本奏折。她上前行了礼,皇帝叫了起,却没有抬眸看她。

她侍立于一旁,半晌,才听他开口道:“太子…咳咳——”不过说了二字,他又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尚妆暗吃了一惊,忙上前轻抚着他的背,心下却思量着,为何好端端的,又在她面前提及太子?

皇帝咳嗽了好一会儿,才抬手示意他没事,望着她,又道:“朝中卫尉一职空缺,太子上了本奏折,举荐安陵霁。”

尚妆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

安陵霁,便是安陵雩的哥哥。

少爷…

双手悄然握紧,此事关系的人太多。

太子,安陵府。

皇帝既然亲口问她,莫不是以为她和此事有关?还是他直接以为,是她求了太子拟的这本奏折?

微微咬唇,她低了头开口:“圣上,奴婢只是一个宫女,这些,不懂。”

这件事,不管她是否支持安陵霁,都是不妥的。倒不如,避开不谈。

皇帝不自觉地一笑,她的态度果然与他猜的一样。他起了身,行至她的身边,开口道:“这几日,太子心情不好,朕知道秦良娣找过你。很好,你没有一错再错。”

尚妆微微捏了把汗,那一次,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过东宫去的。继而,又开始惊讶,这么说,桓王过浣衣局去的事情,他也知道?

吃惊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皇帝却没有提及此事,只转身收起了那本奏折,开口道:“只是卫尉一职,朕心中有更好的人选。”

他的意思,便是不会给安陵霁任职。

尚妆终是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少爷是否知道进宫的安陵雩根本不是他的妹妹,总之,不见才是最好。而她亦是知道,老爷不希望安陵家再有人入朝为官。

皇帝的手已经离了案几上的奏折,凝视着面前的女子,她真聪明啊,聪明得让他一次又一次对她刮目相看。

他仿佛,有些欣赏这样的女子了。

转身欲落座的时候,听得外头陈忠道:“圣上,贤妃娘娘求见。”

皇帝皱起了眉开口:“这里是御书房,她来做什么?让她回去!”

“这…”陈忠有些为难,回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齐贤妃,只得咬牙道,“贤妃娘娘说,成王殿下那边,怕是不好。恳请圣上…”

他的话未说完,便见皇帝猛地站起身,大步朝外头走去。

尚妆怔住了,那场风寒竟有这般严重么?

第二卷 逐风 第卅一章 出宫

门已经被推开,远处的齐贤妃见皇帝出来,慌忙跑上来。丝衣吓了一跳,在后面追着她道:“娘娘,娘娘您小心点儿,您慢点儿娘娘!”

齐贤妃一下子冲到皇帝面前,跪下道:“圣上…”话才出口,她便忍不住抽泣起来。

“奴才参见圣上。”丝衣忙跪下行礼。

皇帝的面色一拧,沉声开口:“成王如何?”

尚妆跟在他的身后,看向跪在地上的齐贤妃,她着实不知,这,是不是她装出来的样子。

明明,元聿烨昨夜还能在亭子里与她怒目而视。

她总觉得,昨夜的男子,没有那般脆弱。

齐贤妃用帕子擦着眼泪,哭道:“太医说,他咳得厉害,又一直高烧不退,臣妾…臣妾很是担心…呜呜…”她突然拉住皇帝的衣袖,抽泣道,“臣妾昨儿个去,他还能与臣妾说话,今日…今日太医却来禀告说他昏迷不醒,圣上…”

皇帝一个踉跄,尚妆忙扶住他的身子,见他的面色难看,颤抖着唇道:“陈忠,摆驾,朕要去看烨儿!”

陈忠见皇帝的神色,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忙应了声,转身下去了。

齐贤妃还是嘤嘤地哭泣着,听闻皇帝如此说,哽咽地开口:“臣妾先替烨儿谢圣上。”

皇帝不看她,径直朝前走去。尚妆扶着他,只得跟上他的脚步。悄然看了一眼齐贤妃,见丝衣已经爬起身,扶了她起来。她的脸上,满脸的泪痕,连着上了妆,都有些花了。

尚妆有些疑惑了,莫非真的是病得很严重?

她又看了皇帝一眼,他脸上,是明显的焦急之色。

人老了,总会变得异常脆弱。

眼前又是他一个那么优秀的儿子,听说他不好,他自然会焦急异常。

外头,陈忠已经准备好了御驾。

尚妆扶皇帝上去,行至里头,他忍不住弯腰咳嗽起来。

“圣上…”尚妆帮他轻抚着背,皱眉道,“您的身子…”

“朕没事。”他只朝外头道,“起驾。”

御驾缓缓起来,他突然想起什么,忙又掀起了帘子道:“陈忠,咳咳,给朕宣了太医过成王府去。”

陈忠应着,擦了把汗,皇帝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样焦急的神色了。此刻他也不该怠慢,忙吩咐了一旁的小太监好生伺候着,自己则转身朝太医院的方向跑去。

丝衣扶着齐贤妃的手下了台阶,齐贤妃没有跟着上御驾,而是上了后面的轿子。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圣上还是关心烨儿的。”不然,也不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丝衣点了头,没有说话。

不远处,皇后扶着秦良娣的手远远地看着。

秦良娣低哼一声道:“娘娘,这贤妃母子真会装,您瞧瞧,把圣上都给骗出宫了!”

皇后的目光忽而变得犀利,她直直看着齐贤妃的轿子,那藏于广袖中的另一只手,早已经被紧握得指关泛白。她咬着牙开口:“去东宫,告诉太子,让他过成王府去,好好探探他五弟的病!”

“是。”秦良娣得意一笑,转身而去。

作者题外话:皇帝过成王府,会发生什么大事…

明天,二更,啊哈哈。

第二卷 逐风 第卅二章 惊蛰

成王府。

皇帝的御驾过去,整个王府的人都迎了出来,跪在外头,高呼着“万岁”。

尚妆扶着皇帝下去,瞧见灵阙跪在前头,她与皇帝上前的时候,灵阙悄然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有一抹说不出的味道,好似,惊慌。而她的眼睛,略微红红的,仿佛哭过。

不知怎的,尚妆的心头微微一颤,这样的结果,她有些不愿看见。

齐贤妃也与丝衣一道上前来了,灵阙忙起身扶了齐贤妃,低唤道:“娘娘您来了。”

众人不过刚进了门,便听得身后传来马蹄声。回眸的时候才知,是陈忠带着太医来了。

一行人,进了元聿烨的房间。

丫头正端了水盆出来,开门的时候瞧见眼前一抹明黄之人,丫头大吃一惊,吓得差点打翻了手上的水盆。慌忙下跪行礼。

皇帝也不看她,快步入内。尚妆扶着他,紧紧地跟在他的身边。

屋内,到处摆满了暖炉,里外的温差大得让人一进门就仿佛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烨儿。”齐贤妃哽咽地叫着他的名字,也不顾皇帝在场,直扑向床边。

走得近了,尚妆才看清床上的男子。

紧闭着眼睛,他的嘴唇苍白,双颊却染着不自然的红。

看起来,真是烧得厉害。

尚妆微微咬唇,昨日她在绪宁宫的时候,还听闻他不肯给太医瞧病呢。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啊。

这样的高烧要真烧起来了,可是会要人命的。

她还听说,还有人,命虽然保住了,却成了傻子呢。

可,他堂堂成王会变成傻子么?

不知为何,她却觉得,那绝无可能。

仅仅只是一种直觉,她就断定不可能。

这样一个霸道之人,怎么可能会变成傻子呢?

皇帝望着床上的儿子,眉心拧得越发紧了,听他沉声开口:“仲太医,还不快上前给王爷看看!”

仲太医忙应了上,上前道:“娘娘请挪下步,好让微臣替王爷把脉。”

齐贤妃此刻哪里敢耽搁?忙起了身,让至一旁。

仲太医伸手,指腹搭上元聿烨的脉搏,不过片刻,眉头却是皱得越来越深。尚妆不禁在心里捏了把汗。

“如何?”皇帝终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仲太医的神色有些慌张,回身在皇帝面前跪下道:“圣上,王爷他…”

“烨儿怎么样?”齐贤妃问的时候,连着声音都颤抖起来了。

皇帝不觉朝前走了一步,目光依旧落在仲太医身上。只见他抹了把汗,继续道:“王爷…王爷是受了伤,再加上受了风寒,才会高烧不退。情况,很不好。”

受伤?

在场所有人都惊愕地撑大了眼睛,尚妆尤其不可置信,她努力回想着昨日的一切。

在亭子里的时候,不…

她肯定那时候,他还好好的。

那么,是从皇宫出来么?

皇帝在听闻太医说元聿烨受伤的时候,终是忍不住怒,一脚踢在太医身上,怒道:“混账,王爷受伤,居然无人知道!咳,咳咳咳…”他说得太急,一下子重重地咳嗽起来,连站都站不住。

一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陈忠忙搬了椅子上前给他坐了。仲太医欲上前替皇帝把脉,却被他厌恶地甩开了手。

而齐贤妃,在震惊之余,猛地回眸,目光落在灵阙的身上。

他受伤,为何连她这个母妃都不知道?

作者题外话:啊哈哈,为毛捏?受伤?究竟是真的,还是某只帅哥的计谋…哇咔咔,晚晚康复鸟,下午1点左右,二更!宝贝们,来点掌声,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