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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逐风 第卅三章 求情

齐贤妃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若不是她以儿子生病为由请得皇帝来探视,他们究竟还想骗她到什么时候?

灵阙咬着唇低了头。

尚妆更的错愕不已,所以,元聿烨才拒绝让太医诊治,是么?

他真是,太胡闹了,胡闹得连自己的小命都可以不要了!

皇帝突然厉声开口:“咳,传朕的口谕,将伺候王爷的下人全都拖出去仗毙了!”

“圣上开恩!”

皇帝动了怒,一屋子的人全都“哗啦啦”地跪下了。尤其是门口几个王府的婢女,更是吓得脸色都白了,嘴唇哆嗦着,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掉出来。

外头,已经有侍卫进来,将屋里屋外的下人一个个地拖出去。

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着,可皇帝依旧无动于衷。

灵阙突然以额触地,开口道:“王爷受伤,府上只奴婢一人知道。求圣上开恩,绕过他们。罪责,全是奴婢一人身上。”

皇帝低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子他自然是认得的。元聿烨走到哪里,都会带上她。他也知道,他们的感情非同寻常,可,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又想冲英雄,那么好,他成全她!

指着她道:“拖下去!”

侍卫进来了,押住灵阙的身子,她咬着唇,一声都不吭。皇帝爱子心切,元聿烨又昏迷不醒,谁还能救得了她?

眼看着侍卫就要把人拖出去,那一刻,尚妆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声道:“且慢!”

灵阙吃惊地看了眼面前的女子,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却突然直起了身子,对着皇帝开口:“圣上,王爷昏迷不醒,您若是此刻将人杀了,谁再来告诉您,那日所发生的事?”说话的时候,她的双拳捏得好紧。

如今,她的命也是风雨飘摇,也不知为何还有勇气站出来替灵阙说话。

呵,心里笑着。

也许,只是为了元聿烨的那一句话。

他曾说,灵阙见了她,觉得喜欢。

经尚妆这么一说,齐贤妃才似突然反应过来,冲上来抓着灵阙的手道:“告诉本宫,谁伤了本宫的儿子!快告诉本宫!”她要那人,碎尸万段!

灵阙的目光依旧落在尚妆的脸上,移不开。

从知道元聿烨要茯苓是为了她开始,她对着她,心里一直有一根刺。今日,她却肯冒着顶撞皇帝的危险站出来替她说话,这是她不敢想的。

对着尚妆无奈一笑,她知道她是为了救她。可,她哪里知道那日发生的事情啊?

那日,他是上朝去的,回来却很晚。

下着大雨,她心里不安。

在门口的时候,瞧见了浑身是血的他。

她哭着抱住他,昏迷前,他只说了一句话:

“别让任何人知道我受了伤,这个…藏起来。”

指尖一颤,她想起来了,他交给她的玉佩。那么此刻,她该拿出来么?

回眸,望向床上之人,她不知道那玉佩意味着什么。他想隐瞒什么,或者说,替谁隐瞒…

颓然一笑,她摇头道:“王爷出事的时候,奴婢并不在他身边。”

最后,她还是决定守口如瓶。

“既如此,还不拉出去!”皇帝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作者题外话:夺宫已经开始,血腥和残热,也许,都有。更多的,还是无奈。

第二卷 逐风 第卅亖章 杖责

侍卫拖着灵阙出去,尚妆心里着急,可此刻却也没有二话好说。她是没想到,她有意替她解围,灵阙却说,她也不清楚这件事…

真傻啊,随便编个理由骗骗皇帝也好啊。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欺君之罪啊。只因尚妆心里知道,只要元聿烨醒来,他一定会护着灵阙。他们的关系,从那日在绪宁宫的时候,她便瞧出来了。

那是非同于主仆的一种关系。

而如今,灵阙却是把话说死了,她尚妆不过是个外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一想到面前的女子会被拖出去仗毙,她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原本,这件事齐贤妃应该出面求情的。只是此刻,瞧见着急的儿子躺在床上高烧昏迷,她一时间乱了方寸,竟然一句话都忘记了说,只是不住地哭泣着。

这与在宫里不动声色地算计着尚妆之时,判若两人。

此刻的她,俨然只是一个祈祷着儿子病好的母亲。

灵阙被拖了出去,犹豫皇帝在,是不能惊扰了圣驾的。拖走的下人都会被带至很远才会行刑。

仗毙啊,想着,便会让人忍不住颤抖。

那一刻,尚妆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再次开口道:“圣上,王爷最喜欢灵阙姑娘,倘若他醒来知道…”

皇帝冷冷地朝她看一眼,哼一声打断她的话:“烨儿待她如此,她都不能好好伺候主子,更…咳咳,更该死!”他盯着面前的女子,又道,“怎么,你想救她?”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子很会明哲保身,今日,是怎么了?

尚妆吓了一跳,忙摇头:“奴婢不敢。”

紧握的手,并未松开。该努力的,她已经努力了,不是么?

可是,为何心里还是会觉得难过呢?

苦笑一声,也许只是,人的恻隐之心。

一旁的齐贤妃哭着开口:“圣上,您说怎么办啊?要是烨儿有个三长两短,叫臣妾怎么办啊!”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真真是慌了神。

皇帝没有看她,只朝仲太医看了一眼。

仲太医会意,上前道:“圣上,微沉需要先看看王爷的伤。”他兴致床边,朝尚妆看了一眼。

尚妆吃了一惊,才想起,此刻屋内的宫女,除了她,便只有丝衣了。而丝衣,正扶着哭得几乎站不住的齐贤妃。她深吸了口气走上前。

仲太医小声道:“雩尚义请小心解开王爷的衣服,老夫手粗,怕伤了王爷。”

他的话,说得尚妆一阵脸红。只是,此刻也不是矫情的时候,一咬牙,掀起了被褥,小心地解开他的衣衫。

男子精壮的胸膛展露在她的眼帘,她只觉得双手有些颤抖。不小心触及他的肌/肤,顿感一种滚烫的感觉。她才猛地想起,他还发着烧。

仲太医拧起了眉头,他的身上,并没有伤。朝尚妆看了一眼,他又道:“扶王爷起来。”

尚妆亦是知道了,怕是伤在背上。

彼时,也只好点头。

俯身扶他的时候,才觉得出了男子的沉重。她咬咬牙,干脆抱住他的身躯,不敢用力,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皇帝盛怒着,她不能一不小心丢了小命。

吃力地扶他起身,他的手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那滚烫的感觉,从腕口,一下子窜上了心头…

第二卷 逐风 第卅五章 能耐

突如其来的动作,任谁都会大吃一惊。

尚妆惊呼一声,本能地送开了手。

“嗯——”听得床上的男子闷哼一声,齐贤妃已经疯一般地冲上前,一把推开尚妆,握着他的手道:“烨儿,烨儿你怎么样?烨儿,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母妃啊!”

皇帝也惊得站了起来。陈忠忙扶着他上前。

尚妆在一旁呆了,她分明瞧见元聿烨朝她看了一眼,极短的一眼。可,他的的确确看了。

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着,倒是让他愈发地清醒了。

浑身没有力气,他复又闭了眼睛,开口道:“母妃,叫灵阙来。别人伺候,儿臣不习惯。”

齐贤妃一时间语塞。

皇帝哼了声开口:“那丫头朕叫人拖出去仗毙了!”

“父皇!”他听出声音了,忙睁开眼睛,瞧清楚了床前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不过片刻,马上又回神,吃力地撑起身子道,“父皇开恩,灵阙…灵阙她…”他喘着气,有些中气不足。

尚妆看着他,仿佛他一不小心又会昏厥一般。

齐贤妃见儿子这样,只得帮着他求情:“圣上,您就绕过灵阙,臣妾以为,她也必不敢再如此了!”

“父皇,嗯…”牵扯到了背上的伤,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皇帝剑他如此,叹息一声,朝陈忠道:“去,传朕的口谕,放过那丫头。其余的人,照罚不误!”

“是。”陈忠匆匆下去了,他怕去的晚了,就算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了。

皇帝又朝仲太医道:“愣住作何?还不赶紧给王爷看看!”

他还有很多话要问元聿烨,不过眼下,还是先治伤要紧。

仲太医擦了把汗,连连点头,哆嗦着唇道:“是是,微沉遵命。请圣上和娘娘先过外间等候片刻。”

皇帝迟疑了下,终究未说什么。齐贤妃哭着起身出了外间。

尚妆在仲太医地要求下,再次扶了元聿烨起来。仲太医看了一眼他背后的伤,眼神中有些凝重,他来的时候,以为不过是发烧,根本没有备伤药。这会儿只得起身出外头叫王府上的人准备。

内室,只余留尚妆与元聿烨二人。

尚妆忍不住瞧了眼他背后的伤,很明显的剑伤,很深很深,她不知道究竟也没有伤及筋骨。

她不想去问他如何伤了,既然是伤,就和她没关系。否则,若是那场雨将他弄得如此,依照元聿烨的脾气,多少是要将责任推上她的身的。

他有些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此刻却是睁开眼睛看着她,眸中射出的光却不似表面上看他般虚弱。

尚妆忍不住轻声开口:“王爷真是好耐心。”

他早醒了,不是么?或者,他根本没有昏迷。

他若不是知道灵阙不在此处,是不会说要灵阙来伺候的话。他在等什么?等不住,终于还是开了口,只为保灵阙不死。

他并不否认,只轻微地哼了声,咬着牙开口:“本王还以为你多厉害,既然敢站出来求情,原来,也就那么点能耐。”

愤怒地低头看着他,尚妆真是气极。

她替灵阙求情,是出于好意。那是他的婢女,她救她可不是义务!

他无视她的怒意,自顾自开口:“瞧见本王这般,你不该自责么?”

这…又何她有什么关系?她也不记得她举剑刺伤了他。

他好意提醒着:“若不是为了看看你是否有诚意,本王怎么会被雨淋?若不是受了凉不舒服,本王又如何会让人有可趁之机?安陵雩,你最好有点良心。”

“…”

第二卷 逐风 第卅六章 闹大

尚妆惊愕了,随即又是好笑地看着他,讥讽道:“王爷如何能将受伤一事也一并推往奴婢的身上?是奴婢做的奴婢不会否认,与奴婢无关的,奴婢也不会承认。”

“你…”元聿烨一时间恨极,紧握的双拳在半晌之后终是缓缓松开,也罢,她反正不知。

他暂且先不怪她,只是…

才想着,瞥见外头有一个身影接近。仔细瞧了一眼,是仲太医。

他深吸了口气,有些疲惫地闭了眼睛。

尚妆见他如此,只以为他是太累没有多少力气,便也不说话。此刻见仲太医进来,忙道:“太医请快些给王爷瞧瞧。”此事快些了解,她也能快点离开。

虽然方才皇帝遣了陈忠意欲赦免灵阙,却也知此刻过去,性命无忧,杖责之刑到底还是受了。再要灵阙现在过来伺候他,那根本是不可能。

这时,一个丫鬟端了水进来,瞧见元聿烨后背的那道剑伤,只一眼,便吓白了脸。

尚妆指挥着她将清水放在床边。看她的样子,必也是吓得不敢帮他清洗了。当下一咬牙道:“过来扶着王爷。”说着,将元聿烨推给那丫鬟。

丫鬟颤抖着身躯,却是没有胆子推开怀内之人。

元聿烨靠在丫鬟身上,复又睁开眼来,目光却是随着尚妆的身影而动。直到她挤干了棉帕,轻拭上他的伤处,才听得他忍不住轻哼出来的声音。

尚妆有意识地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却仍然能感觉得到,她手中的棉帕所到之处,那骤然收缩的肌肉。

她轻叹一声,男子的手却突然握住她的,仿佛欲来口,却终是无力。

这几日,他要灵阙用药,却并不是上好的伤药,他要等,等皇帝亲临成王府。

此刻,背上的伤疼得他几欲昏厥,仅凭着那一丝绵薄之力,硬撑着。

仲太医已经将伤药给尚妆递过来,尚妆伸手接过之时,却微微皱眉,抬眸道:“太医这是…”

仲太医摇头道:“王爷府上没有备上好的伤药,我已经禀奏了圣上,让人快马加鞭从宫里取来,暂且,先给王爷用上一些。”

闻言,尚妆只得点头。

上好的药,即便是外头最好的药铺也是没有卖的,那必须得过御药房去取。她有些惊讶地看了床上的男子一眼,他既拒绝让太医医治,自然也不会去宫里取药。尚妆觉得,他是想将受伤的事情,隐瞒下来。

可是,又不像。

她不免回头朝外间瞧了一眼,看不见,可她自然知道,外头,当今的圣上在啊。

此事,一旦是皇帝亲临,那么,便是闹大了,不是么?

想到此,她突然觉得有些心悸。

如果,他根本不是想隐瞒,而是想…闹大!

指尖猛地一颤。

此刻,恰逢仲太医上前查探元聿烨的伤势。伤口处已经被清水洗净,除了发炎,便是一目了然。

仲太医不过瞧了一眼,突觉心头一紧,脸色大变,二话不说,转身出去。

尚妆的眸华已经追随而去,却觉男子抓着她的手微紧,那声音,宛若飘渺不堪,那是生生凝起来的味道:“本王,有话与你说。”

作者题外话:这一次的受伤,是个导火线。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失望,要是彻底,那会是慢慢积累的,不是一蹴而就。

第二卷 逐风 第卅七章 赐剑

尚妆吃了一惊,他却抓得她好紧,那掌心传来的温度滚烫无比,惹得她心底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她才欲开口问,便听得外头齐贤妃惊呼一声冲进来,尚妆本能地回头,见齐贤妃的眼睛红红的,期间还夹杂了怒意。尚妆到底是惊愕了,她已经上前来,厉声问:“是不是真的?”

这话,自然不是问尚妆,问的,是元聿烨。

随即,陈忠也扶了皇帝进来,他们身后却不见了仲太医。想来便是出去配药了。

皇帝近前来,床边的丫头已经吓得退至一旁。尚妆本来也想走,元聿烨却还是抓着她的手,她有些无奈,只得扶住了他的身子。

皇帝突然开了口:“所以,你才不让太医瞧病?”他问的时候,言语里透着一抹失望与痛心。尚妆惊讶地看他一眼,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那是她原本无法想象的。

皇帝的话音才落,便见齐贤妃猛地回身,一下子跪倒在皇帝面前,哭道:“圣上可要为烨儿做主啊!如今储君位置早已定了,烨儿不过是个王爷而已,皇后却还不想放过他么?呜…烨儿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叫臣妾怎么活啊!臣妾一生不与他人争,不就图个安稳么?圣上啊,为何这样还是有人想要害我烨儿…”她悲戚地哭着,真是动情,一抽一抽的肩,抖得不能自已。

丝衣也红了眼眶,跪下去扶住她的身子,低声安慰着。

尚妆终是惊得连手指都颤抖了,齐贤妃的一番话,将矛头直指皇后。不,还连带了太子。

若是皇后做的事,太子又如何能脱得了干系?

她猛地回眸,目光落在元聿烨身上,这…是真的么?

不知为何,她却是心存疑虑。

可,事实无疑是在告诉她,元聿烨想要闹大的,正是此事。怪不得,他不惜赌上自己的身子,好一出苦肉计!

“母妃…”元聿烨开了口,他挣扎着想要起来。

皇帝却抬手,道:“身上有伤,还起来做什么。”

他却摇头:“父皇,儿臣不说此事,是恐其中有诈。儿臣,不想让父皇因为此事烦心。母妃。”他看向齐贤妃,“此事…”

他的话未完,便听皇帝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不说,朕就不知道了?”他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元聿烨似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唇,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皇帝又道:“当年那柄苍云剑,是朕亲自赏赐给太子!”只有苍云剑才有那样明显的伤口,而那柄剑,似乎又让太子转手赏赐给了自己的侍卫。

闻言,齐贤妃原本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她扶着丝衣的手起身,却还忍不住呜咽着。

尚妆终是听明白了此种的含义。那么,既然有迹可循,太子便真的与此事脱不了关系了。齐贤妃真聪明,一开始便扯上皇后,那便是皇后因为怕皇帝与太子只见生出间隙,怕皇帝另立储君,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出手。

再看皇帝的脸色,已经是阴沉不堪。

恰在此时,见外头进来一人,禀告道:“圣上,太子殿下来探王爷。”

尚妆一惊,目光随即往外瞧去…

第二卷 逐风 第卅八章 留下

尚妆一惊,目光随即往外瞧去,见那侍卫身后,太子颀长的身影已经进来。

那件事之后,她与他,避而不见。却不想,再见,竟是这般。

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看向门口,却听得丝衣惊叫一声“王爷”,尚妆回头之时,见元聿烨昏厥了过去。

“烨儿!”齐贤妃方才略微得意的神色又在顷刻间消失殆尽,冲上来握住他的手,颤声道,“烨儿,怎么了?烨儿,不要吓母妃啊!太医,太医!”

“娘娘,太医配了药,马上会来的…”丝衣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她也是十分担心元聿烨会出事。

尚妆突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元聿沣已经进门,见皇帝也在,忙朝他行了礼。目光在看向床边的时候,瞧见尚妆,只那么一瞬,他的神色有些凝滞,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皱眉朝皇帝道:“儿臣听闻五弟病了,来探探他,原来父皇也在。”

皇帝的脸色很是不快,却听齐贤妃冷声道:“那还真劳殿下惦记了!殿下今日,也是来得及时!”

元聿沣一怔,尚不知她的话是何意,便听皇帝开口:“朕赐你的苍云剑呢?”

元聿沣不解地看着面前之人,此刻只能答道:“去年邬山狩猎那一次,儿臣赐给了林竖了。此事,父皇您不是…”

他原本想说皇帝应该知晓的,话未完,却又被他打断道:“回宫。”他说着,大步出去,一面道,“陈忠,给朕宣林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