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属于她的无人小天地,于非飞找了个挡风的地方,摊好瑜珈垫。

今晚的星星真漂亮,她仰头望着天空,一闪一闪的光点,密密麻麻的布满整个天空,很像那晚在高尔夫球场边看到的晴空。金星在哪里?她的视线绕着夜空转了一圈,很容易就找到那闪得最光最亮的一颗。

他曾说过,无论他在不在她的身边,他都会像天上的金星一样,守护着她。其实他一早就有暗示过,只是她当时太笨了,领会不了他话中的含义。不知道加拿大是不是也有如此纯净的天空?外国的月亮,会不会比中国的圆吗?她苦笑,拉开一罐啤酒,抹了抹瓶口,咕噜咕噜的灌了好大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那苦涩的味道,真他妈的难喝,于非飞迅速打了个嗝。

他明天就会上飞机,祝一路平安!于非飞对着天空举了举啤酒瓶,然后又往嘴里猛倒。因为喝得急,她呛了一下,咳了几声。咳嗽过后,眼睛突然就刺痛起来,晶莹的液体大滴大滴的涌出来,抑压了多日的坏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

其实她一点都不平静,说不在乎,不伤心,那是骗人的潇洒。她的心怎么还是如刀割的痛?明明说分手的人是她?

于非飞把罐子送到嘴边,又想来一记猛灌。才喝下一口不到的啤酒,马上没了。她摇了摇这小小的圆桶状物体,确实里边是空的了,才用力把它抓扁,再一手往旁边扔去。随手抓起第二罐,拉开拉环,倒头又喝了半瓶。

嗯,喝多就觉得好,苦滋味也能习惯,尤其是酒过三分,有轻飘飘的感觉。很好,很好!于非飞破涕大笑,身旁不知不觉堆了三四个空罐子。

酒入愁肠愁更愁,今朝有酒今朝醉!于非飞咧起嘴笑着吟出这杂乱无章的诗句,身子往后一摊,“咚”一声躺在瑜珈垫上。

头先着地,也不觉得痛,相比锥心的痛楚,这轻微的肉体之苦算得上什么?

嗯,果然是躺下的姿势看星星会更舒服,她真有先见之明,哈!于非飞把啤酒罐举于半空中,望天上那堆闪光的双眼有些迷离。怎么了?她用另一只手在眼前摇了摇,有重影。

于非飞,你醉了!你醉了!咔咔!她笑得很疯狂,扯开嗓子,恣意妄为的,流着眼泪大笑。扔开手里的啤酒罐,她双手掩脸,呜呜的哭了起来。这次又哭得肝肠寸断,明天他就会走,她的心好痛!

“大鸟!大鸟!”她哑着声呢喃他的名字,好想见他,好想他能在身旁,好想好想!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紧接着,她被人拉了起来。

怎会有人?她迅速拿开双手,迷蒙中,戴展鹏那英俊的脸现于眼前。于非飞闭着眼甩头,再睁开。头很晕,眼前的人影子浮动,伸手去摸,够不着。是幻像,一定是!

她不管了,飞身扑上去,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哭着大叫:“大鸟!你别走!我不要你走!”

戴展鹏无奈地再次叹气,这个磨人的丫头!她不在饭局上出现,他就猜到她肯定会跑到这里来。匆匆回来一看,果然!而且竟还躲在这里卖醉。

怀里的人把他抱得很紧,泪水已经湿润了他的衣领,明白她舍不得自己离开,他又何尝放得下?

那晚她平静地说出分手后,他离开天台在楼梯间站了很久。

黑夜里,一首很老很老的情歌传进耳里:

曾经你是我的唯一

陪我谱出人生旋律

像夜里的光明

点亮我的眼睛

往事历历撩动我心

原谅我不得已的告别

我只想要飞的更高更远

请记得我的美

请记得我的真

我也曾付出过一切

我不是轻易就能够放下从前

多少次午夜徘徊

我舍不得你

无奈这一次真的要离开

天空依然那么蓝

有一天你会明白

我舍不得你

无奈你和我有不同未来

也许以后桑田沧海你还拥有我最初的情怀

……

是祝福是埋怨终究要面对

是欢笑是泪水自己心甘情愿

谁是错谁是对再也无所谓

这是我的选择决不能说后悔

(郑秀文《舍不得你》)

这歌,是他买她的手机的时候存进去的。那时他私心的希望,她有天能理解当中意思,能明白他的苦心。

原来,她懂了,她放他走了。

那一夜,戴展鹏坐在楼级上,隔着一道墙,默默地陪她把这首歌听了一遍又一遍。

她是对的,两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是他先放弃,却太贪心了,想用爱情把她绑住。

“对不起!对不起!”他抚着她的发,沉痛的说出这句想说了很久的话。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他低下头,终是忍不住啄了啄她的唇。

知道她每天晚上都在这吹风,知道她在独自舔着伤口。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默默地躲在一旁。他错了,错在太自私。

“我不是存心要让你难过的,非飞,我只是害怕,害怕失去你。”戴展鹏用力地抱紧她,用自己的脸,去摩挲着她的脸庞。心里充满离别的痛,真的很难受。

温暖的怀抱刺激了于非飞的神经,原本闭着眼的她,突然张开了双目。眼前是日盼夜盼的人,她委屈地扁着嘴。见他眼定定的瞅着自己,她捧起他的脸,挺起身子迅速往他的唇吻下去。

因为喝了酒,于非飞只感到全身像浮在水里般,很不踏实,她只能靠紧紧的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无论眼前这个人是真实,还是幻觉,只要想到他明天就要走,她已经不在乎那么多,全心全意的去吻他。

即将的分离,成了这抵死缠绵的催化剂。戴展鹏开始还存着理智,这里是公共场合,不适宜。可是怀里的是渴望了这么久的温暖,喝过酒的她,变得那么主动热情。月色下,她微眯着的双眼,还有泛着粉红的脸颊,配合着混有酒精气味的呼吸,无不让他身体发硬。

很久很久,他轻轻把她放开,再推倒在瑜珈垫上,跨开双腿跪立于她身前,手沿着她的眼帘,到鼻子,嘴唇,一路滑下。想把她这刻的娇媚,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突然被推出温暖的怀抱,于非飞略有不满。酒精让她全身轻飘,所有一切,如在梦中,都是虚幻,她不要,不要他消失。凭着本能,她双手往上一抱,把他的脖子搂住拉下来,再次精准的含住他的唇。

戴展鹏就这样毫无预警的覆在她身上,谨存的半点理智,在她强硬脱去他的薄风衣外套,小手伸进他衣服里乱摸一通时,被击得溃不成军

。他很快化被动为主动,舌头伸进她嘴里与她的相互嬉戏,辗转含弄。手从她的背后,慢慢抚上去,当遇到那障碍时,轻轻一挑,解开。

于非飞觉得很兴奋,身体似乎快要爆开。那个男人,推高了她的上衣,正用嘴唇去逗弄她的胸前的顶尖,那磨人的酥软感,让她不由得发出哼哼唧唧的声响。她很想回抱他,偏生浑身发软,只能无力的把手插|进他的发里。

他的大掌在她的背上下滑动抚摸,所到之处,皆如点了火头般,把她燃烧得很热。她快乐得想尖叫,那种被爱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大手沿着背脊骨,滑进两股之间,他的动作愈加迅速,在裤子离体的刹那,完全不给她有凉的感觉。滚烫的唇,已来到她全身最温暖羞涩的地方,含着,轻咬。

于非飞禁不住倒抽了口气,从没经历这种迷人的折磨,她感到全身一阵颤栗,牙齿轻轻的咬住唇瓣,细细的呻|吟声叫得妩媚而娇腻。这样的自己,是陌生的,她只能破碎的低喊他的名字。

戴展鹏喜欢她这样叫他,很甜腻,她这么动情的时刻,是因为他而绽放。身体最坚硬的部分,已经隐忍不住。他马上把它释放出来,调整好姿势,猛烈地撞进她的身体里。

空虚的部分终于被填满,于非飞大声地尖叫。他强而有力的撞击,似乎想把将要分离的一年时间全部预支,那样的卖力,每一下都几乎顶到灵魂最深处。

月色很清亮,皎洁的光芒洒在这个小小的角落上。夜风萧瑟,也抵不过情人间的炽热。粗喘声加上娇声连连,形成一道悦耳的旋律,奏响了很久很久。当昏厥的高|潮到来时,俩人共同僵硬了几秒,随即瘫软成一池春水。

单身的日子

没有他的日子一切如常,上班,下班,平淡得不能再平淡。表面上于非飞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同事间依然谈笑风生,在父母面前还是个乖乖女儿。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心像缺了一角的圆,已经不再完整,任凭再努力,却是补不回来了。

很久以后,每当想起那晚做的梦,她的心仍然会悸动。忘记了当晚自己是怎样爬回家的,第二天睁开双眼时,窗外已日挂当空。身体像被辗碎后再重新整合过似的,一动就要散。顶着快爆裂的头起来,才知道他们一家已经上飞机了。

于非飞难掩内心的失落,仍乐观的告诉自己,走了也好,免得要面对别离的伤痛。

于家俩老对于她前一晚的宿醉没有多说什么,于大同只是很轻地劝了句:“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伤身。”

听完那话后,于非飞很自责,其实不应该让家人担心的。

第二天从方女士口中得知,他们已经安全到达。他之后有发短信告诉她已平安到达,她并没有回复,既然走得这么干脆,那就别联系吧。之后,他没有再联系她了。

陆陆续续从老妈那听到关于他的一些消息。听说他开学后很忙很忙,戴妈妈满心以为大家同在温哥华,全家人聚一起的时间会很多。谁知他连放假的时间,都得到那边的一家公司去实习,他们见面的时间,比在国内时还要少。

果然,分手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他们还在一起,以他忙成这的样子,肯定无睱理会远在天边的自己,到时她呆呆的在这边胡思乱想,辗转难眠,说不准会疯掉。看,现在多好,即使心还是会痛,还是会想他,不过因为没了期望,所以痛也能淡然。

有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左挑右挑都没吃上一口,方女士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女儿呀,你现在已经瘦了好大一圈,别再减肥了。”

她减肥了吗?于非飞这时才惊觉,自己最近真的瘦了好多好多,难怪衣服穿下去都变得松垮垮的。饭后她过了过磅,才一百斤多一点。

哈,想不到以前死活减不下去的肥肉,现在竟不知不觉的掉了也没察觉到。

从那一刻开始,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失恋又不是什么,她一定得积极!积极!积极!

春节过后,于非飞报读了一个网页设计高级课程,一周三晚加周日上课,顿时把空下来的时间填得满满的。

色彩配搭是于非飞很薄弱的一个环节,所以在学习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时,她特别专心。授课的老师叫张庭,听说是某某大学里的美术系研究生。他看起来很年轻,个子175左右,样子很讨喜。

普通老师讲理论这东西很枯燥无味,张庭说书却非常幽默,能把很抽象的事情,用简单的比喻表达出来,于非飞特别喜欢上他的课。

有一天晚上,下暴雨,有课,于非飞犹豫了很久不知要不要去。有鉴于最近因为自己上课后做的方案被老板大人盛赞了一番,她对学习有了很大的动力。不想错过一堂课,于是她不顾方女士的反对,毅然冒着倒水般的大雨去了学校。

上到课室等了很久,竟然没有一个同学回来。当张庭进来时,被空荡荡的教室吓得呆了呆。

“我是不是走错课室了?”他站在门口望了望外边的牌子,眨眨眼,神情非常搞怪。

于非飞抿着嘴忍住笑,回了句:“没,大概是我们都穿越了。”

对话其实很无厘头,说完后大家相视大笑。课自然是上不成了,反正大雨也走不了,俩人倒悠然自得的聊起天来。兴许是大家年纪相若,聊着聊着,后来就成了朋友。

那以后张庭约于非飞吃过几次饭,偶尔会通电话聊聊天。张庭是个很开朗的男孩子,跟他聊天很舒服很愉快,你不会觉得闷,也不愁自己没话题。他是那种即使你无话可说了,他也能找些话题出来跟你聊的人。于非飞见日子反正过得平淡,多认识些朋友没坏,于是慢慢的跟他熟络起来。

半年的设计课程很快结束,最后一天上完课后,几个同学邀张庭一起去吃晚饭庆祝。席间,于非飞被大家迫着喝酒,张庭英勇的替她挡了几杯,结果两三个人就起哄,说他们有奸|情。

于非飞不是那种脸皮薄的人,不过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被人笑就不好了。饭后他们还要去唱卡啦OK,于非飞不想去,坚持要先走。张庭慌称明天有课,也跟着开溜。

从饭店出来后,张庭说要送她。于非飞说这边离家近,她步行20分钟就可到,但张庭无论如何也要送她回去。

走了一段路后,俩人没说话,张庭靠得她很近,有好几次俩人垂着的手几乎要踫在一起了,于非飞察觉到马上想把手收起来,张庭却在那时迅速握住她的手。她一愣,下意识就把手缩回来。

张庭有刹那的错愕,随即摸着后脑大笑:“于非飞,你这样太伤我心了。”

他的话化解了尴尬的气氛,于非飞微微舒了口气。这一刻才知道,原来他对她有意思。

回到家楼下的时候,于非飞明显有点不自在。讷讷地跟他说再见,张庭却站着不动,似乎不太肯离开。

他眼光灼灼的望着于非飞,低声问:“你愿不愿意给我机会?”

于非飞一下子不知要如何反应。虽然现在是单身,但这半年来,自己一点要拍拖的意欲也没有。

见于非飞一面为难的样子,他又笑了笑:“不要马上拒绝我,先考虑一下嘛。”说完拍了拍她的头,走了。

于非飞意兴阑珊的上楼,才开了家门,站在门旁的方女士便把她拦住:“非飞,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男孩是谁?”

“……”怎么人家才第一次送自己回家,就会被逮个正着?于非飞怀疑她娘是不是在楼下装了个摄像眼。

“女儿,说!”方女士摇着于非飞的手臂,兴致甚高。

“妈,那是朋友!”于非飞没好气的推开她,走到客厅把包包扔下。于大同坐在一旁看报纸,见她回来掀了掀眼角。

“朋友有那么难舍难离?才不信!”方女士追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于大同旁边。

于大同被骚扰了,放下手里的报纸抬起头望着老婆:“你胡说些什么?这话不要传到小鹏那里,不然他还以为女儿一脚踏俩船啦。”

“你才胡说!女儿跟小鹏早在他出国前就分手了!猪!”方女士大声嚷道。

“什么?分手?为什么分手?”于大同震惊,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好端端干嘛要分手?”

“人家都出国了不分手难道等他吗?”方女士叉起腰,说话声音既响又亮。

“出国就分手?他是去学习又不是去玩?非飞,你太胡闹了!”于大同痛心疾首地怒斥女儿。

“你才胡闹!”方女士挺起身朝着老公大吼。

于非飞揉着额角,对于父母为了这事吵架实在很无力。老爸为人一向随和,平时对方女士非常谦让,想不到这次为了大鸟的事

而发怒。

“你们别吵了好不好?”既定的事实,吵也没用。他们现在连联系都断了,俩人已各不相干。

“非飞,来,跟爸爸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大同还是不相信,起来拉起女儿的手,走到餐厅那边去。

于非飞感到很头痛,老爸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执着?

“说说说,说什么?告诉你他们分手了你又不信!”方女士仍不死心的在客厅那边叫嚣,于大同顿时就火了。

“你住嘴!我要听女儿亲口说!”生平第一次,他对着老婆大吼。方女士被吼得愣了愣,只好悻悻地闭嘴。

见老爸发威了,于非飞自知跑不掉。她慢条斯理地回答:“爸,是分了。”

于大同听了后倒抽了一口气。

于非飞知道老爸对自己很失望,戴展鹏大概是他见过最好的男孩,他一定认为是女儿没有好好珍惜。

沉默了片刻,于大同突然抬头问道:“展鹏怎么会答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于非飞怏怏地回答:“他出国前十来天吧,我们说好的。”

“不对!”于大同瞪着女儿,语气坚定。“出国前一晚,他送你回来的时候,你们不是还依依不舍的吗?”

这次换于非飞大吃一惊,她皱着眉问:“什么?他送我回来?”

“对!你还喝醉了,他送你回房的时候,你哭着拉住他不让他走!”于大同非常肯定地点头。“女儿,我还偷看到,他说他一定不会变心的!”

不会吧?那一晚,他真的有出现?那,那个春|梦,是真还是假的?于非飞捧着脸颊,突然感到一股热气涌上来。要死了,那晚的事,不会是真的吧?

“那晚小鹏来过?怎么我不知道的?”方女士不甘寂寞,走了过来。

于大同斜斜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跟碧云吃完饭后去了买东西。”话语间满是不屑和谴责,仿佛老婆这次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事,不可原谅。

于非飞已无睱理会这对夫妻之间的埋怨,她游魂似的飘回房间,坐在床边。

那晚是真的,那晚他在她耳边呢喃着说爱她,也是真的?那晚,俩人抵死的缠绵,都是真的!天啊,你在玩我么?你怎么能在我已经快要死心的时候,才发现那晚他的的确确的出现过?

于非飞低着头,抱着双膝蜷缩成一团。心里曾一度怨恨,当初她坚决说要分手的时候,他真的拂袖而去。即使是她先放弃了,但他也没有留恋。原来……一切并非如此。

其实,他并没有放弃她!

于非飞抬起头,心情很惆怅。眼睛不其然的扫过床尾的书柜,那只被遗弃了的粉色猪娃娃,安静地坐在最下层的某个角落。一种不明的因素驱使她走过去,把那猪娃娃拿起来。

她慢慢地伸出手,迟疑了几秒,再轻轻的握了握它的右手,一道小小的,属于他的声音徐徐响起:“非飞……到我们重逢的时候,如果你还是单身,求求你,再给我机会。”

估计是录音到了极限,声音突然中断。当一切回复平静后,于非飞已热泪盈眶。

迟来的醒悟

对张庭的求爱,于非飞是有认真的考虑过。

论个貌,他算中上,这个很符合于非飞的帅哥控性质。论性格,他幽默风趣,跟他在一起不会沉闷。撇开其它因素来说,他是一个值得发展下去的对象。

可是,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她怎能这么自私,把一颗不完整的心交给别人?

两天后,她约他出来,严正地拒绝了。

张庭显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微笑着问于非飞:“你现在单身,是吗?”

于非飞愣愣的望着他,呆呆地点头。

张庭继续问:“你心里有牵挂的人吗?”

牵挂的人?于非飞恍恍的移开视线。耳边响起他说着的那句话:求求你,再给我机会……

要给他机会吗?于非飞茫然地闭上眼。

她微微垂首,脑里尽是跟戴展鹏的一点一滴。要忘记,太难了。即使分开了半年,她还是放不下。其实真正放不低的人,是她。

肩膀突然搭来一只手,抬起头,于非飞看见张庭似笑非笑的双目。他对她眨了眨眼,似乎没半点被拒绝的不快,轻松地说:“于非飞,如果你没有心上人,不如尝试跟我在一起吧。你看,我这人无不良嗜好,人品又不错,还好使好用,在你心情烦闷的时候,也可以充当笑话大全逗你高兴,这绝对是男友的首选。最最重要的是,我发现自己很喜欢你,你说怎么办?”

于非飞冏了冏,没见过有男人这么推销自己的,他是第一个,脸皮怕有几尺厚。

“好吗?”张庭把脸凑近她,笑吟吟地问。

这种人,叫人怎么拒绝呀?于非飞难为情的垮下肩,翻了个白眼。突然发现他跟凌宇很像,于非飞心想,她大概天生对这类男人没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