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遗憾,少了那些我跟你说过的东西。”将车停在金家附近的一块空地上,看着鹅卵石地面和绿化,金泽趴在车窗上说,“你之前和我说的话我一直都记得,当时我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想想,家乡是变好了没错,可我以前那些记忆都找不到了,的确挺遗憾的。”

许澄夜侧头看着他微微侧身的背影,云城的天气比江城冷,金泽穿得还和在江城一样多,白衬衫因为身体的动作而有些的褶皱,西装外套松散地开着,随意又自然,他没系领带,也没披大衣,这样单薄的衣着,让寒风吹进来的时候她都替他觉得冷。

她四处寻找了一下,在车后座找到了他的大衣,稍稍起身伸长胳膊拿来大衣,然后倾身披到了他身上。

金泽一怔,回眸看过去,正对上许澄夜垂着眼眸在给他整理披在身上的大衣,那样温柔的眉眼和岁月安好的气氛,令他不仅仅是身体暖了,心也暖了。

有时候觉得之前和她经历的种种非常煎熬和艰难,现在却又觉得那些是是非非坎坎坷坷都是值得的,毕竟他收获到了如此美好的她。

美好得让人想要完全占有的她。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出现少儿不宜的画面,金泽匆忙地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继续看着窗外冰冷的植物和建筑,寒风拂过他的额头,方才还想着有些冷还是关窗吧,现在却庆幸有这寒风,才让他冷静清醒了许多。

“你们之前的村子是什么样的?”许澄夜并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只是凝视着他的背影很纯真地询问着自己想知道的事。看到眼前这和大城市小区没区别的村子,她是真的很好奇曾经的村子是什么模样。

金泽的注意力被转开了一些,虽然还有些心跳加速,但多少好了一些。

他转回身,从西装里侧口袋取出手机,解锁后点了几下,就把屏幕挪到了她面前。

他微眯眸子,语调低沉而富有磁性:“我一直留着这几张照片,为的就是某一天遇见这样的问题,好让别人看看我到底做了多么伟大的贡献,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喜欢做好事不留名呢?我觉得那是不对的,做好事就该得到赞赏,这样才会有更多人去做好事。”

许澄夜瞥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谬论”,可脸上的笑容却又仿佛在违背自己的言论,无声地赞同他的话。

当她接过手机,翻看完上面的几张照片时,不得不说,连她此刻再面对金泽时的心情都变了。

许澄夜是天之骄女,从小生活在富有而优渥的环境里,她从未烦恼过吃穿用度,也没烦恼过学费或者平日里的消费。她从小到大的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学校也是最好的,后来还有了最好的职业,她一直都过的顺风顺水,直到在巴黎那一次遭受打击,黯然回国,从此对人都是三分戒备,害怕悲剧再重演,那实在太难熬,她绝不允许再有第二次。

在许澄夜的印象里,是没有过这样贫穷的场景的,几张照片的画面都充斥着黑灰色,陈旧且岌岌可危的房屋,感觉砖块随时会掉下来。道路也都是泥土的,人们穿着简单残破的衣物坐在家门口,有的还在劳动,唯一有色彩的东西就是家门口的几棵树木和田园。

怎么说呢,或许是她见得少,所以觉得特别震撼,她拿起手机,对照着窗外的画面来看,看到的不仅仅是钱财的力量那么简单,还夹杂着很多心血与感情。

许澄夜慢慢收起手机,递给金泽,金泽接过去,观察了一下她,随后叹气道:“反应这么平淡?就算没有敬佩,至少要有一点欣赏吧。”他遗憾地收起手机道,“其实给你看这些,就是想你用崇拜的眼神看看我,不要老是由我那么仰慕地看着你,可目前看来,我还要继续努力。”他不无失望地耸了耸肩,关闭了车窗,发动车子,准备回家。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云城的天黑得比江城早,可能他们一会到家的时候,天就彻底黑了。

许澄夜耳边回荡着他刚才的话,她跟他说:“我觉得你有点傻。”

金泽惊讶地瞥了瞥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许澄夜小姐,你说我傻?搞错了吧,我要还傻就没有聪明人了,我这么聪明的人可能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了。”

不是说知识文化多就是聪明,能学以致用,熟练地生存在社会,创造出真正效益的,那才是真聪明。金泽觉得自己完全符合这个标准,不谦虚地说一句,他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可是天才金总这种说法并不被许澄夜认可。

她听了他说话就悦耳地笑了起来,笑得时候妩媚又秀气,素手掩唇,真是美不胜收。

金泽眼巴巴地看了看,在心里叹了口气说:“算了,你说傻就傻吧,我拿你没办法。”

许澄夜闻言笑得更开心了,等他再次叹气的时候她才开口说:“我的意思是说,你刚才那些话说得有些傻。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没有仰慕地看过你?你可以让我笑,让我开心,你可能不晓得,这是很难的事,单单是这一点,就足够我崇拜你了。”

没有男人会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崇拜自己,金泽也不能免俗,金总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大俗人,听到许澄夜这样说之后,他晚上高兴地吃了三碗饭。

金父被儿子的饭量吓到了,心里琢磨着他是不是在江城挨饿了,是不是没人给他做饭,怎么一回家饭量如此之大?转念想想也不应该啊,他赚了那么多钱,虽然他从未去儿子在江城的住处看过,但也听妻子说过那里有佣人,肯定不会让他挨饿的。

真是奇怪。

金父是真想不通。

尤其是吃完了饭,金泽似乎还是很饿,拉着许澄夜上二楼房间,仿佛要去偷吃什么东西。

其实金父也没猜错。

这会是晚上,吃完饭都快九点了,他们回到房间里,要吃什么,不言而喻。

许澄夜是先进房间的,她以为金泽只是送她上来,所以在他跟着进来还关了门时,脸就开始发红了。

这反映有些过度吧,或许人家根本没胡思乱想,只是上来俩人一起坐坐聊聊天呢?

许澄夜这样告诉自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稳一点,可当她与金泽面对面,看到他眉眼如画的脸时,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他们每次牵手、拥抱和接吻的画面,一场一场来回转变,许澄夜根本没办法好好思考,只好转开脸不看他,回身坐到了床边,垂头摆弄自己的手指。

金泽原本真的没胡思乱想,他只是觉得时间还早,在这陪她说说话,免得她猛地换个地方休息睡不着觉,不习惯。

他这本来是体贴的行为,却在看见许澄夜的模样之后,忽然觉得自己像个有不良企图的混蛋。

“我其实……”金泽觉得嗓子有些,说话时沙哑又断断续续,“我其实没别的意思。”他轻咳一声,但嗓子还是不舒服,只好压低音量说,“就是怕你不习惯,陪你坐一会。”

异地,陌生的房间,熟悉的男人,你们之间存有深刻的感情,这样的搭配怎么会让人想到只是“陪伴”那么简单的事呢。

慢慢的,房间里开始充斥着暧昧的气息,金泽莫名浑身,呼吸短促,只好衬衫领口的纽扣舒缓一下,有些不自然地将手抄进了裤子口袋。

或许担心继续沉默会发酵出更进一步的事情,金泽口干舌燥地拉了个话题出来:“这是我每次回来时住的房间,我小时候的东西都在这儿。”他故作轻松地走到书架边,“其实你别看我老说自己没文化,我可拿过很多奖状,但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只能供一个人读书,所以我……”

“所以你把机会让给了你弟弟。”

许澄夜接过话茬,起身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取下来的那些奖状说。

她怎么突然离他这么近?

金泽浑身僵硬起来,捏着奖状的手也紧了紧,他讪讪笑,没言语,许澄夜就继续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还挺无私的,那样机会让给你弟弟,当时做决定也考虑了很久吧。”

考虑了什么?有点听不太清她说话,金泽也不好回答,只能匆忙点头,抬手想把那些奖状放回书架,可好巧不巧,因为他这会儿心有所想,放奖状时一不小心碰掉了两本别的书,那书还特别巧合的是包了书皮的,仔细看看打开的书页,不是什么学习书籍,都是漫画啊之类的,而且那漫画……

许澄夜好奇地扭头看了看,等看清楚上面是什么的时候立马转头离他远远的,脸上满是绯色,红得不行。

金泽慌张地收起那些漫画杂志,一脸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那什么,你别乱想啊,这不是我的,是满仓的。”

许澄夜从牙缝里几个字:“是么?”

金泽特别认真道:“真的是。”他跑过来,急于解释,“我哪有时间看这些啊,他怕爸妈发现才藏在我这里的,他们不会动我房间的东西,放这里最保险。”

许澄夜稍稍抬起眼皮睨他:“真的?”

金泽竖起三根手指:“当然是真的了,你要不信我可以发誓,我有你了为什么还要看那些东西?不对,就算没你我也不看,我是个非常纯洁的人。”

看他努力为自己正名的样子,许澄夜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就在金泽惊讶的注视下揽住了他的颈项,贴近他的耳垂轻声说:“你真的很纯洁吗?我不信你身为男人,就没想过那些事。”

少儿不宜的漫画杂事,藏在书架上,就算不是金泽的,也让本来就暧昧的气氛越发起来。

金泽忽然觉得空气稀薄,呼吸困难,他感觉到紧挨着他身体的女孩,喉结慢慢滑动,视线渐渐下移,落在她身上,他一眨眼,将她横抱起来,放到了。

天旋地转,许澄夜看着她身上的男人,勾起嘴角笑了笑,甜蜜得开了一朵花。

第53章

世界末日的时候空气应该就是现在这样稀少的状态吧,人也是现在这样,会觉得窒息,脑子迷迷糊糊,眼前忽然一片黑暗又一片光明?

许澄夜扬着头,金泽的唇落在她白皙的颈项上,一点点上移,来到她的耳垂,她地吸了口气,浑身开始蜷缩,他她身上,他们身体的每一寸都紧紧贴合,本来还挺宽敞的屋子里好像突然变小了,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热切而夺人神智的气息,许澄夜努力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漂亮的灯具,紧紧抓住了金泽身上的西装外套。

或许是这个动作提醒了金泽,衣物成了他们之间最碍事的东西,他慢慢撑起身子,富有魅力的丹凤眼里倒映着她美丽冷艳的模样,他就这样紧紧盯着她,快速外套,接着开始一颗一颗地解衬衫的纽扣。

他的衬衫其实是很普通的款式,白色的,剪裁得体,是藏起纽扣的设计,看上去质感通透,却不会透出肌肤,这样的衣服如她一开始所想那样是很普通的,没什么出挑的地方,可现在它仿佛成了最的东西,他这样半撑着身,单手慢慢纽扣的样子,让她快要流鼻血了。

还好她现在是躺着的,就算流鼻血了也不会直接流出来那么丢脸,但最不好的也是她现在是躺着的,这种状态加上他现在的动作,这代表着……

终于要来了么?

许澄夜脸红心跳,不敢再直视他,红着脸转开视线,用枕头挡住自己,不去看一切,仿佛这样就很安全。

金泽一边解着纽扣一边瞧她这副模样,他低沉地笑了笑,伸手想把她挡着脸的枕头拿开,但是她死死地捏着就是不撒手。

于是,他只好弯下腰,朝一边侧着去看她的脸,她见此便立马扭头到另一边,金泽也跟着她转过去,然后她再转过来,他再转过去,来来回回这么几次,许澄夜最后直接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脸,选择不呼吸了。

“你这样会闷坏的。”

金泽柔和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些暗哑和复杂的欲念与无奈,他的手指那么好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轻轻推开她脸上的枕头时,她感觉到他的手指温度那样里微凉舒适,这其实是不对的,他的手指本该是干燥温暖的,屋子里空调那么高,怎么会是凉的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是因为……她身上实在太热了。

许澄夜有些招架不住地捧住了自己的脸,果然是她身上太热了,她自己捧着根本没一点凉爽感。

有点紧张和煎熬地看金泽,许澄夜突然觉得很委屈,为什么他似乎很冷静,她就这样好像烧起来了?难道他对这种事很熟练吗?

一想起可能他和别人做过,许澄夜就难过得不行,直起身就想走,还有点要掉眼泪,金泽看着方才还很好,她忽然就很不高兴,不免有些担心,顺手搂住她不允许她下去。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他慢慢低头,贴着她的脸,还是微凉的,她身体觉得舒适,心里却越发酸了。

“我没有不高兴。”许澄夜倔强地不肯定承认,可委屈的语调暴露了她的想法。

金泽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问她:“是我哪里做错了吗?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不做,我可以等的,等到你愿意为止。”

无可挑剔的完美态度,本该是被她欣赏的言词,可许澄夜就很奇怪地更生气了。

她紧紧握拳,呼吸都急促起来,恨不得掐死金泽,看向他的时候也是瞪大眼睛,恨恨的。

金泽有些意外,也很摸不着头脑,他只得又问了一句:“澄夜,你到底为什么不高兴?你不告诉我,我猜不出来的。这样我们会一直矛盾下去,大家都不高兴。”

是啊,误会已经让他们之间受过很多伤和煎熬,难道还要继续有误会吗?

许澄夜缄默地咬了咬唇,半晌才低着头说:“你好像……做这些事很熟练,一点都不激动和紧张,我这么热,你那么……凉,这不对。”

听听,那么酸的语调,那么委屈的哽咽,这是觉得不公平吧,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可自己不是她的第一个女人就罢了,他似乎还对这些事习以为常,很淡然平静,作为女生怎么能不纠结呢?

金泽一下子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还是苦笑着说:“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他抿抿唇,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数字,“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不管是恋爱还是这件事都是第一个,我的生命里除了你,唯一一个有过长期来往的女性就是我妈。”

许澄夜揉揉眼睛问他:“真的吗?你没骗我?”

男人在做那件事之前说的话没几个是可以相信的,但金泽说得那样认真,就差举手发誓,他更是从不曾骗过自己,所以一切都是她的胡思乱想患得患失吧。

女人真是谁都逃不掉这些,不管是傻白甜的姑娘,还是她这样冷清凉薄的姑娘,只要一陷入爱情,就会变得而脆弱。

“这在男人看来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金泽严肃地说,“我都不怕在你面前丢脸,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略顿,他换了个语调,接近她说,“而,男人在这种事上激不激动,不能根据他的体温来决定,你这样给我判死刑实在太草率了。”

许澄夜是真的不懂,所以她很有求知欲地问了他:“不根据体温,那根据什么?”

金泽二话不说,直接拉住她的手,当她的手触碰到某个起了变化的东西之火,他才面不改色道:“根据这个。”

许澄夜感觉手很烫,恨不得马上抽回来,可是他不放开,她根本拿不回来。

她紧张又惊讶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金泽慢慢低头,印上她的唇,一场有点可爱又无奈的对话结束之后,真正的热爱与才初初开场。

金泽很开心。

不,应该说是非常开心,因为许澄夜除了中途的委屈之外,不曾有过什么抗拒他的行为。

其实他本已经做好了等待结婚最后一刻的决定,在他心目中,许澄夜是不可亵渎的女神,即便他已经在心里亵渎了一百遍也依然那么认为。

她那样疏远又高贵,他这样低贱卑微,碰她一点感觉都是八辈子的福气,能够这样拥抱她、占有她,就更不用说了。

他一直以为这样美好的时刻还很远,但看来他其实也不用太妄自菲薄,她是爱着他的,从她的不曾拒绝上就可以看出来。

这是幸福而漫长的,灯光刺目,渐渐的,许澄夜甚至感觉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视觉的变弱导致听觉变得更好,耳边弥漫着的那些低沉的与爱慕的言语,让她浑身酥麻,深陷其中,初次的痛苦过后,便是永恒的幸福。

最后的时候,金泽跟她说什么?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完整地说出这三个字。

记得他表白的时候,她完全当做玩笑话,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根本没任何感觉。

那时候他也不是说的这三个字,虽然意义相同,但给人的感觉却不同。

在最后一刻,她脑海一片空白,极致的感受之中,响起他那句话,她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他说:“……澄夜,我爱你。”

次日。

许澄夜在温暖的被窝里醒过来,身上搭着属于金泽的手臂,想不到的是,他在衣料下的肌肤竟然这样好,搭在她身上竟分毫不觉得有差距。

许澄夜懵懵懂懂地看着两人交叉的肌肤,意识回笼之后,昨晚的一切又浮现在眼前,她猛地坐了起来,惊醒了身边的金泽。

“你醒了?”

金泽慢慢坐起来,赤着上身,许澄夜回眸,她方才就枕在那样炙热的胸膛里,随手一动就能摸到他线条完美的腹肌,现在想想,起来太着急居然没摸一下,真是太可惜了。

等等,这是什么想法,太羞耻了。

无法理解自己,许澄夜赶紧拉过了床头的衣服,随便一套就下了床,她下了床没着急去洗漱,而是回头盯着金泽看了一会,然后就在他不解地注视下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腹肌,接着故作冷静地去屋子的套间里洗漱。

金泽默默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腰,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心里在想,他这是一大早的就被了?

真是有点,怎么说呢,挺爽的。

可千万不能让许澄夜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然又要骂他不要脸了,金泽这样想着,拉来衬衫套上,也不系纽扣,就那么只穿着一件敞怀的衬衫下了地,许澄夜洗漱出来瞧见这一幕,指着他愤愤不平地说了一句:“不要脸。”

……阿西吧,就算不知道也要被骂不要脸吗?为什么要这样?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呢?好吧,难不成是因为他真的不要脸吗?

第54章

有过肌肤之亲之后,两人的感情好像理所应当的更进一步了。

过去不常有的亲密动作现在越发频繁。

从运城回江城这一路,车子和飞机换成,金父算是看他们秀了一路恩爱。

金父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在家里停留了一夜,两个小年轻在一个房间会做什么。

当然了,作为父母这种事还是不能戳穿,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就行了,可是他也想啊,但你们俩别老这么当面发狗粮行吗?

金父为难地拿出一本书挡在自己面前,装作认真看书的模样,可那小两口在车上吃东西,你一口来我一口,笑眯眯甜滋滋的,浑身都冒泡了,他这书是一页也翻不过去了。

好在江城机场到金泽住处的距离不算太远,他也没熬多久就到了目的地,金泽先下了车,随后就是金父,金父下去之后本想帮许澄夜拿着东西让她下来,可许澄夜在车上没动。

“澄夜不下来吗?”金父奇怪地问。

许澄夜微微笑笑,瞥了一眼外面的别墅,简短说道:“不了,我先回家,改天再来看您。”

金父疑惑地看向金泽,金泽点点头说:“一会我单独跟您解释,让她先回去。”

儿子都这么说了,金父只能作罢。江城下过雪,路上不好走,不过这里是豪华小区,里面的雪早就清扫干净了,所以不用担心出行问题。

金父和金泽一起站着目送车子远去,等车子消失在拐角处,金父才侧过头问金泽:“是怎么回事?都到家门口了不进去坐一坐,该不会是……”

金泽回眸看了一眼道:“您没猜错,是因为我妈。我都告诉她我有女朋友了,她还非要带着个陌生女人来这里给我捣乱,害得我差点跟澄夜分手。”

金父皱皱眉说:“她要带蓉蓉来这里的事我也知道,但她可没告诉我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否则我绝对不会让她带张蓉过来。”

金泽微微颔首,紧了紧围巾道:“我当然知道,所以呆会还得拜托您。”

金父指着自己表达疑惑,金泽笑了笑说:“我妈现在因为我把张蓉送走的事坚决不跟我讲话,还把澄夜当做第三者狐狸精,我是没法说通她,所以一会还得靠您。”

这算解释得很清楚了,金父也明白了。

说起来,金父和金母的结合就是家里的意思,要是按个人意愿,金父还真是不喜欢金母那种类型,没有读过书,话多,家长里短的,这么多年下来,两人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年轻时金母还想着要学习奋进,好跟丈夫拉短差距,但随着金父退休,两人年纪越来越大,金母就完全忘记了那些事,一了百了了。

有上面这些前提条件在,当金父进了门,金母从沙发上起来看见丈夫之后,很自然地就放下了遥控器,有些弱弱地笑了一下说:“老金,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