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劫囚,王妃跑了!”不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喊叫声,火光震天,到处是火红的火把。

“糟了,有人追来了。风太子,你先走,我不会有事的,你母亲重要些。这里是白羽离忧的地盘,你人手不够,会吃亏的。”璃歌焦急的推着风落雪,害怕白羽离忧追来。

风落雪看着璃歌担心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歌儿,你知道为我担心了,我好开心。叫我落雪好不好,刚才你被吓倒,就叫的我落雪。”

璃歌咬了咬唇,轻声说道,“落…落雪,你快走吧,我想出王府易如反掌,可是我不想出去,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好,我就信你这句,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男子说完,纵身跃入墙顶,一袭黑衣翩跹,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风落雪前脚没走多久,白羽离忧后脚就带人寻来。璃歌环抱着手臂站在原地,冷冷看着朝她走来的众人。

家奴们手持火把和武器,威严的跟在白衣男子身后,白衣男子一袭雪白锦袍,风华绝代。在火把的照映下,他唇若含丹,眼若寒星,墨发随风轻扬,像一榛寒冰似的屹立在她面前。

“大胆璃歌,你想逃离本王吗?”男子凑近璃歌,一股奇异的清香传来。

“我没有,地牢里有蛇,我怕,所以跑出来了。”璃歌冷冷睨向白羽离忧,一提起蛇,她就心有余悸。

“你怕蛇?”白羽离忧疑惑的望着她。

“怕蛇怎么了?大家都知道我怕蛇怕鬼,七殿下,究竟是谁在地牢放的蛇,还请你查清楚。”

“哈哈…本王以为,我的王妃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你也有弱点。”男子冷笑一声,“本王不想追究是谁放的蛇,本王只想知道,地牢隔后院这么远,那蛇该不会追你到这里来吧?”

“白羽离忧,你是在怀疑我吗?”

“不是怀疑,根本就是。看守牢房的几名家奴脖子全都中了银针,才昏睡在地。当今世上,能将银针使得如此精妙的,除了风落雪,还有谁?不要告诉我,你在这里和他私会。”男子最后的“私会”二字说得咬牙切齿。

“我没有,人人都知风落雪是腿脚残疾,试问,他又怎么装成一个正常潜进王府?这世间会银针的人多了去,不止他一人。”璃歌才不心虚,她和风落雪像朋友般的相交,根本不是私会。

男子紧抿双唇,“就算不是风落雪,王妃你私逃牢房,一样该罚。来人,将王妃抓起来,关进笼子里。”

笼子?璃歌惊讶的望着前方,只见王管家指挥几名家奴,抬来一个两米左右的铁笼子,“殿下,准备好了。”

“璃歌,敢背叛我,就去死吧。”白羽离忧猛地扣住璃歌娇嫩的下巴,将她重重一扔,她娇小的身子被他轻易的扔进笼子里。只听咣当一声,笼子迅速被锁上。

“白羽离忧,我不是你的宠物,不是畜生,你没资格把我关到这里。你放我出去,你和月水菡蛇鼠一窝,联合起来害我。”璃歌愤怒的摇着笼子四周,她不要被关在里面,她要自由,要自由!

“哼!”男子冷哼一声,“你不是本王的宠物,但你是本王的玩物,本王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

“你去死,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何来的背叛?我心里有爱的男人,他风度翩翩、温润善良、风姿卓绝,哪像你,阴险狡诈、残暴不仁,长着颗黑心。

“闭嘴。”白羽离忧将手探入铁笼,用力扣紧璃歌手腕,气愤的瞪着她,“贱人,你说,你心里爱的人是谁。他叫什么名字,是风落雪还是夜熙?

“我没义务告诉你,总之,是猪是狗,都不可能是你。因为你,猪狗不如。“璃歌冷笑一声,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连着她的心,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她恨他,恨死这个臭男人了。

“好。本王要宰了那个男人,你的心,只能想着本王,你爱的,也只有本王而已。让我知晓他是谁,一定将他凌迟处死,让你痛不欲生。你越是痛苦,本王越是快乐。”

“禽兽,放开我。”璃歌对准白羽离忧的手,猛地一口咬下。

男子并没有心慌的放开,他平静淡然的任由她咬,哪怕手部传来钻心的疼痛,他也纹丝未动。

璃歌咬了半晌,嘴巴都咬酸了,才蓦然松口。她嘴角滴着鲜血,温热温热的,男子手腕处正冒着热血,一排深深的牙印印在他手上,他淡定的望着她,似乎不觉痛。

“殿下,你的手流血了。”暗影见此情形,立即扯下一块白布,迅速帮白羽离忧包扎起来。

男子颖长的身形颓然而立,俊美的双眸里有深深的失望,刚才她说,她不爱他,她爱的是别人。如此尊贵的他,怎么禁得起这种打击,他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心里想着别人,他无比忌妒那个男人,他要杀了他,要让她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天底下哪个女人不围着他转,只有她,竟敢说爱的是别人。

“将王妃关押进美人苑,本王要让所有侍妾看看,背叛本王是什么下场。”男子吩咐完,冷冷望着璃歌,“璃歌,虽然你肉体没背叛我,可你的心背叛了我。背叛我的女人,都没好下场。”

“哼!可笑,我再说一次,我从来没爱过你,何来背叛?七殿下,你未免自恃过高。王雄,抬我走吧,省得见到某些人心烦。”

他是碰到钉子了吗?个个女人都害怕他,讨好他。只有璃歌,从来不对他笑,从来不讨好他,永远那么冷漠淡然,像一个没有躯壳的灵魂。

她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一内幽魂立在那,冰冷的眼神,令人胆寒。天底下为什么有这样的女人,她与众不同,她不骄不躁,她敢说敢做,她很不同。

烈日炎炎,火红的太阳烧烤着大地,一阵阵干烈的风席卷而来。

美人苑里,一群群身穿绫罗绸缎的女人聚集在一起,纷纷嘲弄的议论着什么。

中间那只大铁笼里,里面的女子阴沉着脸,无论烈日有多狠,她毅然坚强的站立在原地。其他女人被晒得全身通红,倒是她,特殊的身体毫无异样,正轻松无比的站在里面,冷冷和众人对视。

“水仙姐姐,王妃怎么这么倒霉,天天被罚?”

叶水仙得意的冷哼一声,“她当然倒霉,谁叫她红杏出墙,惹怒了殿下呢?你们记得,千万别背叛七殿下,这就是背叛七殿下的下场。”

“啊…这么狠?”李烟儿怯生生的咽了咽口水,脸色突然有些难看。

“对于背叛七殿下的女人,这还不算狠的。真的狠的话,是要被浸猪笼的!或者施行宫刑,烟儿,你怎么这么害怕?难不成,你偷男人了?”叶水仙冷冷睨了李烟儿一眼。

“姐姐,怎么可能?烟儿至今…还是处子呢!”李烟儿羞红着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云萝裳拉过李烟儿,有些不悦的瞪着叶水仙,“水仙妹妹,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这些话要是让殿下听到,咱们都没好日子过。”

“萝裳姐姐,我怎么乱说了?我说的全是大实话。殿下之前只召这贱人侍寝,是她三生修来的福分,没想到她背叛殿下。呵呵,现在好了,殿下找到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她彻底下堂,沦为贱奴。真不明白,殿下为什么不杀了她,留着她真碍眼。”

“水仙妹妹,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留一线比较好。王妃又没惹你,你何须处处针对她?”云萝裳无奈的摇了摇头,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给璃歌递过去。

“王妃,喝口茶吧,你一定很渴了。”云萝裳将茶递给璃歌,惹得边上叶水仙一记白眼。

璃歌朝云萝裳挥了挥手,“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渴。”她真的不渴,恐怕这些女人渴了,她都没渴。水克火,她身体属寒性,根本不怕那炎炎烈日。

“萝裳姐,你看吧,又被拒绝了,多没面子。你真是拿热脸往人家冷屁股上贴,你要巴结,去巴结月水菡,巴结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叶水仙嗤笑一声,招来身边的丫鬟,丫鬟们立即给她煽风。

“王妃驾到——”

王妃驾到?王妃不是在笼子里吗?怎么驾到了?

众人好奇的将目光移到苑子门口,只见月水菡脸上罩着一块白色面纱,身着锦衣华服,头上金饰叮当作响,脚踩漂亮绣鞋,盛气凌人的领着一大帮人,朝苑子走来。

“参见王妃——”众侍妾们恭敬的朝月水菡行礼,云萝裳和叶水仙也朝她拂身点头。

月水菡冷冷扫了众人一眼,眼里浸着寒冰,她只有在白羽离忧面前才柔弱,在别人面前,属冷型强人。

“我的王妃姐姐,关在这笼子里的感觉,可好?”月水菡一看到璃歌,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的脸现在还肿得像猪头那么大,早上七殿下无意中看了她一眼,还看得发笑了。她受不了被心爱的男人嘲笑,这一切,都是因为璃歌这个贱人。

璃歌冷笑一声,“王妃,肿着一张猪脸的样子,感觉可好?”

“哈哈…”众侍妾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气得月水菡恼羞成怒。

“闭嘴,都不准笑。”月水菡凌厉的摊开手,身边的小丫鬟恭敬的将一根黑色鞭子放到她手上,她冷冷扬起鞭子,得意笑道,“璃歌,现在你是阶下囚,我看你如何嘲笑我。打我时用内力,使我双颊浮肿是吧?那本王妃也以牙还牙,在鞭子上沾上盐水,我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女子说完,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狠狠扬起鞭子,重重朝笼子里的璃歌打去。

“啪”的一声,璃歌痛得捂紧手臂,这月水菡,不是一般的狠。小绵羊的真面目终于彻底露出,白羽离忧眼光怎么这么差,喜欢上这种女人?

才一鞭,她手臂上便泛起一条鲜红的鞭印,璃歌吃痛一声,咬牙盯着月水菡,“昨夜你放蛇吓我,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水喝,这些仇我还没报,今天你又打我?”

“天哪,原本月王妃这么狠毒,竟然放蛇吓璃歌。”侍妾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大家都有点怕这个心机深重的女人。

“哼。”月水菡扬起鞭子,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没证据可别乱说,到时候招来一个随便诬陷我的骂名,可不好受。”

“有没有做,你心里清楚。我真后悔,滴血帮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我诅咒你,总有一天,会恢复你那丑陋的容颜,变哑变聋!”

“放肆!”被激怒的月水菡扬起鞭子,又是啪啪两鞭,重重的打在璃歌身上,她最恨别人提她以前的旧事,她讨厌丑陋的自己。

“住手。”

一声住手,所有人的目光都迎向院子门口,只见她们心目中最优秀的男人迅速冲进来,快速走到月水菡身边,一把捏紧她手中长鞭,眼眸里是深深寒冰,愤怒的样子令人胆寒。

“离忧…你怎么来了。”月水菡害怕的松开手,怯生生的说道,“离忧,她诅咒我,诅咒我变丑变哑,我才教训她的。”

白羽离忧猛地扯过鞭子,啪的一声扔在地上,而铁笼里的璃歌,仍旧倔强的凝视着他,她那只右手,衣裳已破,露出里面泛白的血肉l,

“谁要你私自动刑的?”白羽离忧冷冷盯着月水菡,随行的暗影立即打开铁笼,白羽离忧抱紧璃歌,冷然看着一脸娇媚的月水菡,“菡儿,她心肠歹毒,你也学她吗?”

“不是的,离忧。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月水菡惊慌失措的拉过叶水仙,朝叶水仙使了个眼色,“水仙妹妹,你给我作证,是不是璃歌先辱骂我和殿下,我才教训她的?”

叶水仙抿了抿唇,“殿下,我…我们都可以作证,是璃王妃先对月王妃不敬,她才教训她的。”现在这个阶段,看来看去月水菡都要受宠些,她毕竟是和殿下青梅竹马,要帮也是帮她。

男子抱紧璃歌,冷眼看着众人“,后天举行国宴,本王要带两位王妃去参加。菡儿,回明月阁去准备准备。”

月水菡冷眼看了璃歌一眼,她倒是好,怎么折磨都没事,可她自己,一经脸肿得像猪头,怎么见人?

“离忧,你为何…抱着她?”傻子都看得出,七殿下在乎璃歌,不是一般的在乎,而是很在乎。

白羽离忧见月水菡伤感失望的样子,立即有些尴尬的放下璃歌,毕竟菡儿是救他命的人,而璃歌,却是处处想害他的人,他没理由护着璃歌。

“离忧,我这张脸,怎么见人啊!呜呜…”月水菡见白羽离忧心软,立即低头抹泪,嘤嘤哭泣起来。

“菡儿,别担心,我叫太医再帮你开点药,到时候,你一定是整个宴会最美的。”白羽离忧怜惜的走向月水菡,温柔的替她拭掉脸上的眼泪,一把将她抱起,冷冷扫了璃歌一眼,抱着月水菡朝临仙阁走去。

璃歌缓缓伸出手,轻轻朝伤口处盖去。月水菡,今天你打我三鞭,他日,我定打你三十鞭,我璃歌,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小姐,我来了。”一阵熟悉轻快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璃歌抬首,见小笼包激动的红着胖乎乎的脸,朝她跑来。

小笼包一跑过来,就亲切的挽着璃歌,担忧的问道,“小姐,刚才殿下他们没有欺负你吧?暗影一直关着我,我都见不到你。”

“没有,回去再说。”璃歌看了众人一眼,大家都各怀心思望着她,有嘲笑的,有疑感的,有巴不得她早点死的。

白羽离忧,刚才明明见月水菡无故打她,都还是帮月水菡,真是昧了良心。可恶的男人,总有一天,他会自食恶果。

“你们还不快走?在这里做什么?”璃歌凌厉的扫了眼众人,目光中带着威仪与狠意,她永远是那么冷,冷得可怕。

一些胆小的侍妾怯生生的回自己房间,那叶水仙,也只是恶狠狠的瞪了璃歌一眼,恼怒的离开。她们再怎么忌妒,也改变不了后天不能参加国宴的事实,想必刚才这群女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就是因为白羽离忧参加国宴没带她们吧。

“拽什么拽?再拽也是个贱货,参加国宴,到时别丢咱们彩云王府的脸。”叶水仙愤愤不平的睨了璃歌一眼,扯着云萝裳朝苑门外走去。

待众人走后,小笼包焦急的抱着璃歌,眼泪大颗大颗的淌,“小姐,七殿下怎么能这样对你?我听说他把你关在地牢,半夜放蛇吓你,还把你像宠物似的关在宠子里,呜呜…他太狠了。”

“没事,包子。”璃歌温柔的安抚着小笼包,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包子,你给我准备一条皮鞭,国宴那些公主一定会表演才艺,作为当朝最受宠的王妃,铁定有人刁难我,到时候,我要让月水菡出糗,被人笑死。”

“小姐最聪明,咱们一定要赛过月水菡,她总是装柔弱,以此博取殿下的同情。我打听到,七殿下之所以喜欢她,因为她小时候替七殿下挡过一剑。或许七殿下对她只有恩情,对小姐的才是爱情。”

“他对我有爱情?你看出来了?他对我只有恨,他恨不得凌辱我,再杀我璃府全家。像他这么狠的男人,根本没有心,他对月水菡,充其量不过是友情加恩情。你认为他这一生,会爱上别人吗?包子,别太傻了,他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人。”璃歌摇了摇头,像白羽离忧这种男人,她看得多了,一心只想着权势,害怕受伤害,害怕背叛,又怎么会轻易将心交给女人。

“可是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对,他表面讨厌你、厌恶你,可是目光却总是集中在你身上。小姐,我都没见他这样看过月水菡。”

“打住,去准备皮鞭,那个男人,咱们不讨论了,行吗?”讨论他,还不如讨论风落雪,至少她在受伤时,风落雪会出现救她。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好久,没看到这么圆的月亮了。月如钩,璃歌身着一袭白色轻纱,随意在王府中漫步。

银色月光下,璃歌白色的纱衣仿佛笼罩了一层金粉,把她映衬得像一个仙子,女子清丽脱俗,有倾国倾城之貌,惊世之才和冷情之性。

慢慢的,她一个人朝王府的湖泊走去。远远望去,那湖泊像披了一层金纱似的,湖面波光粼粼,呈闪光的银色,好美的意境。

湖面上的水光像星星似的一闪一闪,吸引璃歌向前走去。

兀地,一曲动人的萧声,从湖边隐隐传来。萧声柔美悠扬,安静中略带凄冷,半点寂寞半点寂寥,是她上次吹过的《故乡的原风景》。

咦?这首曲子她只在白羽离忧面前吹奏过,为何那湖边持萧之人也会吹?莫非,他是白羽离忧?

如果白羽离忧在这里,她必须躲开,避免和他相见,免得诸生事非。

可是,那柳村下的白衣男子却让她移不开眼。白衣男子身材颖长,雪白的袍子腰间的绸带在空中翩翩飞舞,雪衣上绣有几朵血红色的樱花,那执着玉萧的双手,纤长漂亮,白皙修长。

男人眉如远黛,眼若寒星,墨发飞扬,璀璨的星子里隐藏着深深的忧郁,还夹杂着几许痛苦惆怅,湖泊色的眼眸蕴藏着凌厉的寒光,银色月光洒在他眼上,将他一双蓝眸染上银色光辉,晶莹剔透,像璀璨夺目的夜明珠,安静淡然。

璃歌正欲转身,前方男子却蓦地转身,一双俊眉轻挑,万般风华绝代,雪白的袍子翩跹飞舞,腰间绸带纤长纷飞,美得不染纤尘。最重要的是,他移开嘴角的玉萧,温润的朝璃歌笑了笑。

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温润的笑?璃歌诧异的看着男子,他不是一向讨厌她的吗?怎么突然朝她笑,难道他傻了?

“姑娘为何深夜到此?这么晚了,虫儿歇了,鸟儿倦了,所有人都在梦乡里。“男子声音清爽淡雅,令人如沐春风,沙哑而富有磁性,温柔细腻,非常吸引人。

璃歌疑感的看着他,瞪大眼睛,吃惊的问道,“白羽离忧,你怎么叫我姑娘,还这么有礼貌,好奇怪,你脑子坏了?”

男子听完,有些羞涩的低头,真是一笑百媚生,“姑娘,你知道本王的名字?这是我的王府,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新来的丫鬟么?”

啊?璃歌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白羽离忧竟不认识她了,他不会在和她装蒜吧?

“白羽离忧,你怎么了?假装失忆,还是装傻充愣?我不是傻子,别想蒙我。”奇怪了,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男人,还和她玩失忆。

“姑娘,你怎么这么说本王?你叫什么名字?”

璃歌翻了翻白眼,好吧,你要玩,我就陪你玩会。

“我叫璃歌,是你的王妃,也就是妻子。”璃歌乖乖的回答,回答之后,还朝白羽离忧笑了笑。不照实回答,万一他说她欺骗他怎么办?

“本王的王妃?我从未娶过妻,怎么可能有王妃,虽然本王嗜睡,醒来的时间少,可本王不是傻子,我没娶过妻。”男子眉头深锁,不悦的睨了璃歌一眼。

嗜睡?璃歌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奇怪的敲了敲,“谁都知道七殿下睡得晚、起得早,从不贪睡,是不是你糊涂了。我是你的王妃,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不信你问王府其他人。”

男子讶异的瞪着璃歌,“你竟然…敲本王的头?”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敢敲他头的女人,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奇怪?

“你叫璃歌?璃苑生歌,为谁而生?为谁而活?”见璃歌不语,他忙温润说道,“没关系,你敲了本王的头,本王不会降罪于你,本王知道你是无心的。”

璃歌惊讶的看着白羽离忧,“七殿下,你是不是梦游至此,生在梦中,所以才不认得我?”

他眼若明镜,无辜的摇了摇头,“本王真的没见过你,或许是本王长睡梦中,睡太久,所以记不起你来。如果你真是我娶的王妃,我一定好好待你。”

“呵。”璃歌冷笑一声,“你好好待我?”

“是的,本王说一不二,只要是本王的女人,本王都会好好待她,一心一意,用情专一,永不变心。我会宠她、爱她,把她当手心的宝。总之,本王不是负心汉,你要相信我。”男人说完,纤长手臂一招,隐在树后的暗影矫健的跳下,像鬼魅般朝两人走来。

“殿下,暗影在此,有何吩咐?”暗影凌厉的抬眸,恭敬的朝白羽离忧说道。

白羽离忧突然抓住璃歌的手,看向暗影,“暗影,她可是本王新娶的王女已?”

暗影看了璃歌一眼,沉眸回答,“是,殿下。殿下不记得她,皆因她和殿下是皇上赐婚,王妃才嫁进王府一月不到,殿下一直沉睡未醒。今夜月圆,属下正准备将此事告诉你。”

“父皇怎能随便赐婚?他明知我苏醒时间短,这样会害了那些女儿家,我怕连累她们,才一直没答应父皇赐婚,他竟然先斩后奏。”男子明显不悦,不过仍沉稳住气。

“可是殿下,你是天家七殿下,必须娶妻生子,属下想,王妃很愿意陪着你,哪怕你时常沉睡,苏醒时间少。如果她真心爱你,不怕吃苦,会默默的守护着你的。”

白羽离忧执起璃歌的手,轻叹口气,“阿璃,跟着本王,你愿意吗?你可愿意做本王的王妃,跟我执手偕老?”

璃歌一头雾水,只见暗影急忙朝她使眼色,是叫她答应的意思。

难不成,这白羽离忧真有点什么问题?看他的样子,不像假装的。

“殿下,我…我愿意。”璃歌一说完,便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她怎么可能愿意?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那一刹那,竟然不忍心拒绝他。他温润的眼神,温柔的话语,俊美的外貌,儒雅的气质,真的令她不忍拒绝。想必世间所有女子,都不忍拒绝吧。

“暗影,刚才你说孕育子嗣,是要叫阿璃同本王洞房吗?万一阿璃有了孩子,本王时常沉睡,不能照料在她身边,她会很难过的。“白羽离忧真诚的牵着璃歌的手,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温度。

璃歌仍旧不解,白羽离忧曾经说过,天底下除了菡儿之外,没有女人够格为他孕育子嗣,他瞧不起那些女人,怎么会和她生孩子?百思不得其解,什么月圆之夜,什么阿璃?

暗影红着脸,点头应声,“殿下,你醒来时间有限,只有一晚,赶紧和王妃洞房吧。”

白羽离忧转头朝璃歌笑了笑,轻轻拥她入怀,“阿璃,本王带你去临仙阁,我们洞房,好吗?”

“不好。”璃歌坚决的摇了摇头,这个禽兽,真能装。他在床上那么勇猛,她虚弱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了他,就是一般健康的女子,也承受不了几次,他就像头猛兽,她才不要跟他洞房。

“王妃,同殿下去吧,他会很温柔的。”暗影忍着羞涩,说完之后又迅速隐于树丛之中。

璃歌正想说什么,拥着她的男子突然打横抱起她,潇洒温柔的朝临仙阁走去。

“喂,你放我下来,我不要洞房,你这个禽兽。”璃歌猛烈的捶打着白羽离忧,气得杏眼圆瞪。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一定会好好疼你的。父皇曾言,夫妻本就应该同房,生儿孕女,有了孩子的维系,夫妻感情会更好。阿璃,虽然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可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貌美可爱,刚才月光下安静的你,很惹人怜。”

“可是…我不喜欢你。”

白羽离忧一抱着璃歌踏进灯火辉煌的临仙阁,所有婢女都恭敬的朝他行礼,“殿下好。”

“都退下吧,本王要同王妃洞房。”

洞房这种事,能随便挂在嘴边的吗?璃歌哑然。

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白羽离忧抱进寝房,男子温柔的将她放在红床之上,拉下重重帷幔,烛灯摇曳,满室是玫瑰的清香。

璃歌被白羽离忧压在床上,动弹不得,身上的男人似乎在找什么?在她身上东摸摸、西找找,她气恼的推了他一下,“喂,白羽离忧,放开我,我不要洞房。”

“等等,我记得父皇曾经给我一个小册子,里面有教洞房事宜。都怪我,身体有病,一睡就是大半个月,没怎么接触过女人,不太…懂女人的身体,阿璃你等等,我去找找那册子。”白羽离忧说完,蓦地翻身下床,跑到金柜边开始东翻西找起来。

璃歌欲哭无泪,白羽离忧到底是怎么了?他到底有什么病,什么一睡半月,他明明要了她这么多次,还装纯情,装处男,气死她了,他是不是在玩她?

她起身准备离开,白衣男子却像鬼魅般瞬移到床前,左手压住她,右手拿着一本蓝色小册子,“阿璃,你要去哪里?”

一阵温热的感觉溢进她心口,他竟然…压着她的胸,他手掌温柔,掌心传来灼热的热度,惊得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七殿下,你放开我好吗?我想回自己房间休息,你要洞房,找月水菡。”该死的,他表面装得纯情无害,可掌心内力强劲,还是有那么高的武功,害她不能反抗。

“什么月水菡?本王不认得她,本王只要你。”男子说完,温柔的覆上璃歌的唇,四片唇瓣相接,温热水润,他吻得生涩,却极其温柔。

他从她的唇,渐渐移到耳朵,在她耳边吐气,一阵酥麻异样的感觉在璃歌心底漫延开来。

卷一王府卷第060章怒鞭菡儿只剩七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