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住手。”璃歌盛怒拂袖,挡在璃彩蝶面前,女子眼里怒火越积越多,她低吼一声,“呀…”

女子声音尖利,声音一传来,众人立即看到她袖中钻出一柄冰蓝色的宝剑,宝剑散发出冰冷的光辉,有些水光浮游在宝剑边上,滴滴冰雪突然下落。

“纪皇后,放她们走,否则,我一剑劈了你的昭华宫。”

“哼!”纪雨柔有些害怕的躲到唐若水身后,“若水,她要使雪影剑法,怎么办?”

“歌儿是我教出来的徒弟,这世上除了白羽离忧的苍穹剑能治她,我也能冶。”唐若水说完,哗哗两声,手中凭中多了一卷丝线,丝线像舌芯子那般火红,迅速朝璃歌逼去。

璃歌握紧宝剑,怒吼一声,蹁跹头发翻飞,将剑劈了下去,紧急着,唐若水的丝线飞舞,迅速缠上璃歌的宝剑。

璃歌勒紧宝剑,使内力猛地一震,一股冰冷的蓝色气体袭向唐若水,只听噗的一声,那团气变成冰雪,重重砸在唐若水胸上。

“师父…”璃歌惊叫一声,担忧的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师父。

第070章当皇后了新来美人

彩云国二百三十一年仲夏,叛臣璃千里联合五皇子白羽离殇举兵谋反,弑君夺位,被七殿下,即当个彩云王爷白羽离忧一举歼灭。皇帝已死,国不可一日无君,七殿下英明神武,能文能武,是天家继承人,顺应民意继承大统,七殿下元配璃歌则为皇后。

新皇即位,璃千里和五皇子一干人等放押入大牢,与纪雨柔有关的女叛贼全部打入冷宫,其余妃嫔全部牵到昭华宫。

七月二十日,新皇携皇后登基,史称彩云大帝。

彩云大帝将寝宫改为七彩宫,那熠熠生辉的宫殿,就像七色云彩一样,金碧辉煌,富有勃勃生机。皇后寝宫从昭华宫啊到风仪宫,与七彩宫遥遥相望,仅有一湖之隔。

大殿上,众人恭敬跪下,全部等候听封。手持书卷的暗影沉声宣布,“封云萝裳为贵妃,叶水仙为美人,柳雪香为贵人,楚湘水为贵人…”

“龙清为统领大将军,龙威为辅国大将军…”

一一分封完毕,吝人谢主隆恩,叶水仙愤愤不平的瞪着众人,凭什么她是美人,美人比贵人还小,她以前在王府可是第二大的侧妃,现在进了宫,连个贵妃都没捞到,竟然是个美人…

风仪宫

女子站在镜前,木讷的任由宫女们为她梳妆,不一会儿,镜子里映出一张绝色美人的脸,她神情淡漠,冷冷看着镜中的自己。

“皇后娘娘,各宫妃嫔在外求见,来送礼了。”春儿掀开那以明珠串成的帘子,娇声说道。

女子淡漠抬首,点了点头,“小笼包,扶我出去。”

“是,娘娘。”小笼包扶起璃歌,淡漠的朝外面走去。

一走到正殿,早已守候多时的妃嫔们全部朝璃歌行礼,“参见皇后娘娘,贺娘娘金安。”

女子沉默一会,坐在红色雕花椅上,逐一扫了扫众人,“都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如今大家地位不同,身份大变,这皇后和王妃,可相差太远。皇后是一国之后,母仪天下,是彩云最大的女人,谁敢得罪她?纵使她父亲是罪臣,皇帝要她当皇后,她就是皇后,她照样有殊荣,只不过不知道享受得了几天罢了。

站在最末的叶水仙低着头,因为是美人,她得和其他新封的美人站在最末,如果还有更小的,就得站最后了。

“姐姐,恭喜你成为皇后,妹妹送你个观音,祝你生个键康聪明的俊小子。”柳雪香将手中锦盒打开,里面赫然出现一具金光闪闪的观音,光芒四射,照耀众人。

“放下吧。”璃歌没说谢,随意点了点头,宫女们急忙将锦盒放到边上。这当皇后果然不一样,平时对她呵来斥去的女人,全都诚惶诚恐的望着她。

她现在哪里在意这些,她只担心姐姐,不知道姐姐被白羽离忧带去哪里,还有爹爹,他在牢中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害。

“妹妹,这是姐姐的礼物,也是个送子观音,姐姐祝你生对龙凤胞。”云萝裳走到璃歌面前,温柔的说道。

璃歌抬眸,看了看云萝裳头上的发式,“萝裳姐姐,你这发式梳得真好看,好熟悉。”

“妹妹,你忘了?这是在王府您轻常梳的发式,灵蛇髻啊!姐姐不会梳什么好看的头发,只好学你了。”云萝裳微咧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哦。”璃歌淡然应了声。

“歌儿妹妹,哦不,你看姐姐,还以为这是王府呢!皇后妹妹,你生得那么漂亮,姐姐将来还有很多地方向你学习,比如行态、坐姿、衣着和梳妆,样样都得学习你,你是我们大家的楷模和榜样。”云萝裳说完,众人也跟着点头。

璃歌扫了扫众人,接过云萝裳手中的礼盒,冷声说道,“这里有三十多位,本宫都差点认不过来,将来,会有更多的妃嫔进宫,每三年,皇宫会选次秀女,秀女一个比一个年轻貌美。女人最怕年华易老,年轻转瞬即逝,当妃子比当侍妾更寂寞,宫墙幽深,连出宫采购都得经过本宫同意。本宫说这么多,只是想提醒你们,如果想现在离开的,可以告诉本宫,本宫会请求皇上,赐你们下嫁他人。如果不想离开,就当本宫没说。”

“姐姐,你看透事情,懂得多。我知道,皇上不会看上我们,在王府都没看上,在皇宫更难。姐姐,如果可以下嫁他人,过那种相夫教子的生活,我愿意。”说话的不是云萝裳,而是柳雪香。

“雪香,如果你不当贵人,会被你父亲瞧不起的,除非你嫁个没有侍妾的大官,否则,只能去别家当妾。”楚湘水好心提醒柳雪香。

“湘水说得也对,我差点忘记,当初我爹和姨娘他们是怎么对我的,现在我当了贵人,一定要回家探亲,将他们全部踩在脚下,一雪当初的耻辱。”柳雪香说完,冷冷握住拳头,恨恨看着前方。

当贵人,相当于朝廷众臣,比她父亲的官职大得多,她一定要回去,告诉乡亲们,她是贵人,是皇帝的女人,人人都得向她下跪。

璃歌扫了扫众人,这里没有一个是聪明的,要是给她选,她一定会出宫。女人们,为了这些看得见带不走的荣华富贵,为了那些虚名和权势,不要民间简单的幸福,却要宫墙深深的寂寞。

她不再劝解,将来,她们全都会后悔,当初没选择嫁人,而是选择入宫这条路。

“你们的礼物本宫收下了,小笼包,将本宫回礼呈上。”璃歌吩咐完,小笼包领着春夏秋冬四名宫女,将一盘盘金光闪闪的珠宝端到众妃嫔面前。

璃歌抬眸,冷然说道,“赏。”

她现在是皇后,一定要有做皇后的威严,否则,妃嫔们会骑到她头上,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她先来点官威,下把火,让她们心里有个准备。

她已经不是彩云王府的王妃,不是人人可以辱骂和挑衅的,如今她贵为皇后,谁敢骂她一句,她可以私自斩杀。

“谢皇后姐姐。”众人谢完,坐回自己座位。

柳雪香看了看众人,笑着朝璃歌说道,“皇后姐姐,听说…皇上在剿灭叛贼时,从边关带回一名女子,听见过那女子的宫女说,她就住在七彩宫,那可是皇上的宫殿。”

“是啊。”楚湘水也接过话,“我听宫女们说,那女子叫云轻雪,脸若银盘,腰若柳素,肌肤如雪,一张漂亮的瓜子脸,生得倾国倾城,可以和皇后姐姐你比美了。”

“胡说,她哪有皇后娘娘漂亮?咱们皇后娘娘才是真的大美人,那女人也不知道打哪里来,总之跟着皇上回的宫。听说一路上,皇上很宠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皇上还让她住在七彩宫,两人同吃同睡,晚晚腻在一起。”

“也不知道这些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她就是第二个和皇上睡觉的女人,不得了了,说不定她会怀上龙嗣,和娘娘你争皇后之位。”

璃歌沉眸,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一口酸气,眼里是浓浓的忌妒,“是吗?如果皇上宠幸了她,怎么不给她个名份。你们别听那些风言风语。”

白羽离忧从小对女人害怕,一般的女人他都讨厌,如果那女的能被他宠幸,也算是个奇女子。

冷宫

冷宫冷清萧瑟,里面住着一群先皇时期不得宠的女人,除了不得宠的女人,还有很多罪妇。

一名身穿蓝衣、年纪约摸四十岁上下的老宫女站在浣衣局,里面全是犯错被罚到这里洗衣服的罪妇,有得罪某妃子被罚来做苦工的宫女,也有跟着五殿下她们造反的女子。

在水池中央,一大堆衣裳前,站着一名颓然消瘦的女人,女人年纪约也四十岁上下,她白皙玉嫩的手已经冻得通红,不过还得继续搓衣裳。

“曾经的皇后娘娘,赶紧洗。”老宫女姓黎,人们都叫她黎嬷嬷,虽然年逾四十,却也不显老,有些成熟的美感。

“黎嬷嬷,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本宫。”纪雨柔说完,猛她朝黎嬷嬷呸了一口,唾沫腥子直住黎嬷嬷脸上喷。

黎嬷嬷皱紧眉头,扬起手中长鞭,啪啪几声朝纪雨柔打去,“你这贱婢,当初你做皇后多威风,把我们所有人踩在脚下,想打就打,想罚就罚。你吃珍馐美味,我们只能吃残羹剩饭,我们当奴婢的命差,吃那些就吃那些。可有一次,你竟然逼老娘吃树皮草根,就因为老娘给你行礼慢了,贱女人,现在落到这个地步,老娘还不活活折磨死你?”

“哼!本宫就是落败,也比你们强,再怎么,本宫大半生在当皇后,做彩云最大的女人。你们呢,一辈子为奴为婢,哈哈…”纪雨柔说完,眼角有泪,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曾经的金碧辉煌,奢华绚丽的生活。

可那些奢迷的生活,已经离她远去,她现在,只是个手戴枷锁的罪妇。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突然,一声太监高唱声响起,众人吓得赶紧丢下手中衣裳,齐齐跪下,不跪的,只有两名衣着褴褛的女子。

除了纪雨柔没跪,在角落里,一名身形削瘦,脸上蒙着灰布的女子,也站在原地。她紧紧盯着那金光闪闪的轿子,看着上面下来的一皇一后,愤怒和忌妒布满双眼。

男子一身黄色龙袍,上面绣着真龙上天,龙袍边上镶着玉石珠宝,他头戴皇冠,腰间系着一条无双玉带,样子熠熠生辉,像被太阳笼罩的明珠一样耀眼。

他身边的女子,一身红色凤袍,头上戴着一枝漂亮的珠翠,打扮虽简单,却从她的简单中,透出了盛世的繁华。

白羽离忧牵着璃歌,扫了扫众人,对着璃歌耳旁轻声说道,“皇后,朕要你看看,朕是怎么处罚那些背叛朕的人,还有那些曾经伤害过朕的人,先是纪雨柔,再是五殿下,然后璃千里,最后…就是你璃歌。”

女子心中闪过一抹惊颤,她冷眼睨了男子一眼,“既要毁我,为何封我为后?给我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他分明就是想做戏给百姓看,他想让百姓知道,他是一个多么伟大仁慈的君王,竟然不计前嫌,将背叛他的罪臣之女封为后。

“因为你怀了朕的子嗣,朕的皇后,只有你能当。”白羽离忧说完,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纪雨柔,拉着璃歌跨过众人,走到纪雨柔跟前。

“大胆贱婢,皇上来了还不跪下?”黎嬷嬷说完,猛地将手搭在妃雨柔肩上,准备推她跪下,谁知纪雨柔胆子大,猛地挣脱她,仍旧清冷的站在水池边。

“本宫凭什么给他跪?他算什么东西?羽妃生的妖孽。”纪雨柔冷冷瞪着白羽离忧,一点也不怕他。

一提到羽妃,男子心底像被刀剜似的生疼,他深吸口气,仿佛母妃和父皇都慈祥的看着他,看着他为他们报仇。

“纪雨柔,当年你害死我母妃,现在,是朕报仇的时候了。”白羽离忧说完,一滴泪至脸颊滑下,他终于…终于能够手刃仇人,为死去的母妃报仇。

“你…你要看什么?我是皇后,本宫是皇后,你们全都滚出去,没本宫的准许,全都不准进宫。”纪雨柔急忙退向后面,一下子退到另一名站的蒙面女子面前。

璃歌看着蒙面女子的眼神,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

“哈哈…”突然,蒙面女子大笑一声,哗的一下扯掉脸上面纱,露出脸上丑陋的疤痕,吓得众人全都侧过脸,不敢看她。

“菡儿…”白羽离忧淡淡说了声,毕竟是他曾经爱过的女子,毕竟是救他性命、为他挡剑的女子,他没办法做到对她视而不见。

月水菡扶着那口幽深大井,失望的摇了摇头,“为什么…为什么璃歌是皇后?皇后不是我吗?离忧,怎么她会是皇后…为什么…我才是皇后,我才是真正的皇后。我的孩子…孩子你死得好惨!是娘亲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女子说完,猛地跳进井中,白羽离忧想伸手去拉!可已经晚了,水井很深,女子跳进去,过了很久才有扑通的一声回音,吓得众人抱紧身子。

“死人了,啊呀,死人了死人了。”纪雨柔也被吓得不轻,她回过神来,一阵乱叫。

璃哥也震惊的看着那一幕,她隐隐感觉到,白羽离忧捏她的手力道一下子放重,她知道,月水菡跳井,白羽离忧心疼了。

会心疼,说明他不是个泯灭人性的男人。可他,为什么那么恨她,为什么。

“皇上,那井太深,恐怕此刻,她已经死了。”黎嬷嬷沉得住气些,毕竟她见这种场面太多。

几名太监惊慌的跑到井边,拿出绳子开始打捞,不一会儿,一身湿漉漉的女子被打捞起来,井水太寒,时面太深,她的身子早已冻僵,肤色开始发紫,吓得那些浣女缩在脚落,纷纷低头不敢看,怕晚上做噩梦。

一名太监将女子翻过来,当看到女子脸上怵目惊心的疤痕时,吓得哗哗呕吐起来,“皇上,她…她好丑。”

黎嬷嬷胆子大,扒过众人走到女子身边,随便拨了拨,“皇上,月水菡已经死了。”

男子握璃歌的手握得更紧了,他深吸口气,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流淌,“既然死了,就找个地方好好安葬!”

人一死,以前所有恩怨似乎减轻,璃歌淡淡看着被拖走的女子,心里没了对她的恨意和厌恶,反而有的是同情和可怜。月水菡的身世也挺可怜的,她错就错在贪字上,她贪恋权位,贪恋荣华富贵,什么都贪。

如果她能安份守已,好好呆在王府,将五殿下和她勾结的事情早点说出,相信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对白羽离忧有救命之恩,只要她心存善念,白羽离忧也不会惩罚她。可她错了,错在太过心狠,太过贪心,什么都想要,最终什么也没得到,还落得个悲惨下场。

见尸首被带走,男子脸色微愠,冷冷看向纪雨柔。

“来人,将纪雨柔拖进冷宫,朕要让她尝尝当年朕母妃死的滋味。”当年母妃怎么死的,他就让纪雨柔怎么死。

当年他那可怜的母妃,是被纪雨柔贴加官捂死的,他也要让纪雨柔尝尝,那种被捂死的滋味,以前他不报,是因为时候未到。现在,他掌握大权,将彩云所有兵符收在手里,没有谁能伤害他,没有谁能伤害母妃。

听到贴加官二字,纪雨柔吓得瑟瑟发抖,几名太监一把抓住她,抬起她往冷宫宫殿里送。

男子拉紧璃歌,朝她邪魅一笑,笑容都温柔好看,浅浅阳光打在他脸上,那笑容美得像太阳折射出来的金辉,极其温和。

可男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冰冷无情,“怎么样,皇后,随朕去看看。”

他之所以封她为后,就是要让她尝尝从云端跌落地狱的感觉,现在先让她威风威风,等到她正处于云端,他一定将她狠狠拉下,跌落在地,为死去的父皇报仇。

宫殿里阴森恐怖,阴阴有女子哭泣的声音,像鬼魅般吓人。璃歌紧紧抱住身子,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蛇和鬼,如今来到这恐怖的宫殿,令她觉得胆颤。

索性白羽离忧这个金光闪闪的皇帝拉着她,他龙袍上面那些夜明珠,在这有些阴黑的屋子里,竟发出些许光亮,令她觉得不那么害怕。

“呜…白羽离忧,你不得好死,我才是皇后,你算什么东西?你只是一个没有娘的野种罢了,滚出去。”纪雨柔被太监们拉住,一下子架到那冰凉的棺材上,吓得语无伦次。

看着满屋棺材,一阵阴风吹过,璃歌又害怕的缩了缩,她好怕棺材,怕死这些棺材。

“皇后,你在怕什么?棺材里…有人?”白羽离忧邪笑着看向璃歌。

璃歌身子再次哆嗦了下,这些黑压压的棺材里,真的有人吗?

“小姐,别怕,那些棺材里应该没人!要是有人,肯定有腐烂尸体的味道。”小笼包悄悄凑近璃歌,安慰说道。

可小笼包提到尸体,又吓了璃歌一跳,她立即摆手,示意小笼包别再说话。

“白羽离忧,我真恨当初,怎么没杀了你,留着你这条豺狼存活至今,我当初真应该毁了你们母子…”纪雨柔一边反抗,一边咒骂。

白羽离忧冷冷看着棺材上的女人,此情此景,他脑子里全是母妃死的情形,“颜公公,为我母妃报仇,给她贴加官。”

“是,皇上。”颜公公一脸奴才相,嘴大脖子粗,腰圆臀肥,下巴略尖,眼睛眯成一条缝,那艳红的唇布满油珠,比女人的唇还红,看起就令人生厌,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左右逢源、喜欢溜须拍马的墙头草。

颜公公说完,将手中牛皮纸沾湿,一片一片开始住纪雨柔脸上贴,边贴边说道,“一贴贴你九品官,升官又发财。二贴贴你八品官,富贵又荣华…”

颜公公的每一句,都震慑男子心里,仿佛回到七岁时,母妃就是这么死的。当时为她贴加官的,就是纪雨柔。

母妃,你在天之灵得到安息,孩儿终于得报大仇。

男子紧闭双眸,一行清泪至眼角流下,杀她母妃的仇人已诛,现在只剩杀父仇人璃千里了,璃千里,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棺材上的女子一边蹬脚,一边摇头,一张张黄纸盖到她脸上,不一会儿,女子停止蹬脚,双手软下来,颜公公揭开盖着她的黄纸,检验之后,朝白羽离忧禀报,“皇上,罪妇已经气绝身亡。”

男人冰冷扫了眼尸体,冷声说道,“将尸体抬到地牢去,给白羽离殇看,赐白羽离殇一杯鸠毒,将他们母子扔到乱葬岗。奸臣叛贼,死了也没牌位。”

“皇上,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纪皇后在皇宫跟一个姓唐的公公有一腿,那个公公其实是个假太监,武艺高强,奴才当时听皇后叫他师父。”颜公公害怕的看了璃歌一眼,朝白羽离忧据实以告。

璃歌心里陡然一惊,师父现在去了哪儿,她也不知道。

“身为后宫之首,竟然在宫里养男人,难道父皇满足不了她吗?朕真后悔将她贴加官至死,这种女人,真应该浸猪笼。”白羽离忧看着棺材上已经开始慢慢冻僵的尸体。

说完,他冷眼看向璃歌,“你师父?你师父是谁?就是那个江湖传说制造出你的男人,唐若水?”

“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璃歌冷然抬首,淡淡看着他。

“听说,他带着长生不老药跑了,联合璃千里谋反,还将你一个无辜的女子制成药人,朕一定抓住他,让他不得好死。”

“呵,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来了?这是我与我师父的事,好像与你无关。白羽离忧,如果没事,你多陪陪七彩宫的新人,让我安静安静。”

“皇后这是在吃醋吗?朕会陪她的,不过现在,朕想先陪你。”

“不用,臣妾身子有些不适,想先行回宫,其他事,改天再说。”璃歌说完,不顾在场众人,领着小笼包就往外面走。

男子温润看着她的背影,她还那么小,就被刚练成药人,唐若水的心好狠,竟然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她应该经历了很多事情,才会变得如此坚强,心灵通透,想起她受苦的日子,不知怎么的,他的心一阵生疼,疼得无法呼吸。

凤仪宫

璃歌回到风仪宫,脑海里全是刚有纪雨柔死亡的情形,白羽离忧是有仇必报,爹爹会不会也是这种下场?

心里堵得不是办法,突然想吃酸梅,放眼望去,这陌生的院子里,哪有酸梅的影子?

走到窗前,璃歌见后面一大排宫女跟着,遂不耐烦的摆手,“春夏秋冬,你们且先退下。”

“是,皇后娘娘。”

春夏秋冬退下之后,璃歌讪讪望着窗外,突然,一只白鸽在半空中转悠,璃哥瞪大眼睛,这只白鸽,不就是她之前和风落雪通信那只吗?

白鸽精灵,一见到璃歌,主动贴上来,落在窗台上。璃歌紧紧棒住它,瞥见它脚下有张卷着的纸条,她四下看了看,发现无人,才将纸条拿起,展开观看。

“歌儿,不知道这封信你能不能看见,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五十七封信,之前的,你究竟有没有收到?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那日你来湖边,刺我一剑,我痛至今日,我与纯儿只有一次,自从那次之后,她一直安住在皇宫,我再没碰过她一次。不知是天意还是什么,她竟然怀了身孕,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这个消息,如果听到,会不会伤心难过。你害发与我情断义绝,我真的很伤心,龙吟国势日益动荡,等我安顿好母妃和纯儿,一定来看你。请你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救纯儿,没想到,见你的最后一面,让你如此伤心,你知道吗?我当时很想紧紧抱住你,可你不理我,将我狠狠推开,还刺了我一剑,这一剑,就当解你心头之恨,如果你着到这封信,回我一封好吗?”

信鸽右腿另附了张红色纸条,这是她与他说情话的专用纸条,璃歌激动的打开,只见上面写道,“歌儿,皇羽离忧已经继位,成为彩云皇帝,你也顺理成章成为皇后,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我多希望你是我的太子妃,将来做我的皇后。歌儿,请相信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我对纯儿只有兄妹之情,我不可能将一个孕妇休掉或者赶走。歌儿,我说过,即使全天下都抛弃你,我也不会丢下你,这旬话是真的,如果你还没收到信,我还有五十八、五十九封信寄给你。落雪字。”

湖边,刺他一剑?璃歌疑惑的捏紧纸条。她哪里刺了风落雪一剑,她根本没碰他,记得他临走前,她和他见面的地方不是湖边,而是城南美丽的珞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五十七封,那之前的五十六封到底在哪?

重重疑云笼罩着她,似乎有很多东西瞒着她,女子走到殿内,吩咐小笼包进来。

“小姐,要写字吗?包子给你研墨。”小笼包乖巧的替璃歌研墨,轻声说道,“小姐,你知道吗?刚才可好玩了,我在御花园撞见皇上和暗影,皇上说这皇宫的男人大多数是太监,要将暗卫七人全部弄成太监,暗影他们一听,吓得赶紧握住裤子,满头大汗急忙给皇上求饶。”

“然后呢?”璃歌提起笔,暗忖了下。

“然后皇上就哈哈大笑了下,他说是为了逗轿子里的美人笑,才开暗影他们玩笑的。”

“轿子里的美人,谁?”会不会是白羽离忧从边关带回来,叫云轻雪的那位女子。

“是啊,看皇上那样子很宠爱她,他竟然开自己属下玩笑逗她笑,想必那女子长得美若天仙,倾国倾城了,不然皇上怎么看得上?”

“那她笑了吗?”

“笑了,我感觉她声音很好听,很淡很温柔。和月水菡不一样,月水菡又娇又贵,还爱哭。那女子和你差不多,不乱叫也不乱动,就乖乖的坐在花轿里,没人知道她长啥样。”小笼包嘟着嘴,继续研墨。

璃哥放下笔,轻叹口气,“他们爱怎么就怎么吧,我只想知道姐姐和爹爹的下落,带他们远走高飞。”

“小姐,皇宫禁卫森严,皇上又将大小姐和老爷关在找不到的地方,他的目的就是想困住你,为他生个小雪女好利用。他怎么可能放你走,看这形势,你暂时只有呆在宫里了。”

“包子,你还记得上次见风太子吗?我们在珞山见面,刚才我收到他的信,他却说在湖边,还说我刺了他一剑,我当时根本没刺他。”璃歌将信卷好,招过信鸽。

“这只鸽子又飞来了?我们都好久没见到它,想不到它又来了。”小笼包惊喜的抚摸信鸽的背。

“不是它又飞来了,信上说,它已经飞来很多次了,这是风太子写给我的第五十七封信,那之前的五十六封在哪?”

“不知道啊,自从风太子回国,我们就再也没收到他的信,这信鸽也没来过。好生奇怪,风太子应该不会骗你。虽然他当初背叛了你,可我还是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脑海里总想起那日珞山脚下风落雪说的话,他说不能辜负纯儿,就能辜负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