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伯侧过耳朵,偷听着两人的讲话。

“…”逐野瞳一回头,那老伯连忙站好了,一副没有在偷听的样子,他人生第一次这么窘迫。

“不然…不然还给他?”流苏异想天开地说道。

“算了!”逐野瞳转过身,撩起他那尊贵的袍子,将身上的一块玉佩解了下来,“没带银子,这个暂时作为抵押,稍后会有人把银子送过来的。”

“等等!”流苏看见逐野瞳手中的玉佩,顿时愣了,整个人的血液开始上涌,头皮发麻,呼吸开始急促,她一把拉住逐野瞳的手,盯着这块玉佩,紧紧地看着。

“怎么了?”逐野瞳发现她怪异的反应,不解地问道。

“你…你这块玉佩,是你的?”她用力将内心的汹涌压下,颤抖着声音问道。

“废话,难道是你的。”逐野瞳敲了她脑袋瓜一把。

为什么这么像?为什么会这么像?难道…难道说…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她完全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看着逐野瞳俊美的侧脸,完全不敢再想下去了。

“公子…这…这太贵重了,算了,不要钱了,你们把另外两串还给我吧。”老伯虽然不懂玉佩,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东西必定是价值不菲的。

“不行!我们要三串,玉佩你拿着!”逐野瞳不依,因为流苏说了,要三串。

“这…那三串都送给你们了,不要钱。我看公子您对这姑娘不错,就算我送给你们的好了。”老伯还是不敢收那玉佩。

“那好,明日你还在此卖,我命人将银子送过人。”逐野瞳将玉佩收了回去,“走了…”他拉了拉还在发呆地看着她的流苏,说道。

“哦…”她还是看着他,一边走一边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逐野瞳。

“瞧你这色迷迷看着本王的样子,不会因为看了一场梨花雪,又让你吃了免费的糖葫芦,终于知道本王的魅力,你就迷上本王了吧。”逐野瞳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了,终于忍不住回头问道,并将流苏那副痴痴样的眼神逮住了。

“我…我哪有。”流苏连忙回过神来,急着否认道。

“没有?你敢说没有迷上本王?没有被本王的魅力征服?”他不信!!

“看着你,是因为…那是因为你的头发上还有一根野草,好不好?”流苏将心头那千丝万缕,一团乱麻似的思绪敛去。可能是她多想了,一切只是巧合而已。对的,就是这样,是巧合而已。

“野草?”

“对啊,你看。”流苏踮起脚,将他头上的一根野草拿了下来,放到他眼前,“是不是?”

【六十八】

果真有一根野草。

逐野瞳有点泄气地看着它。

“好啦,走了,你太有魅力了,能让我吃到免费的糖葫芦,行了吧。”流苏将其中一串糖葫芦递给逐野瞳,转过身,继续逛着。

“你的意思是本王的魅力只值三串糖葫芦?”逐野瞳举着那串糖葫芦,咬了一口,跟了上去。

“不止吧,或许…十串?”摒去了内心的想法,她又轻松了起来。

“你真的是找死!”

于是,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打闹着。

这街市上也有卖些金银首饰的小摊,上面放着很多低等的饰品,引得一些姑娘家驻足观看,爱不释手。

流苏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紫曦玉镯子,又看了看那些小摊上的镯子,随口问道——“你这镯子,在哪里买的啊?”

“噗…咳咳…”逐野瞳一听她这话,顿时被糖葫芦给噎住了,猛烈地咳嗽起来。

“你…你没事吧…”流苏见状,连忙跑过去拍着他的背。

“咳咳…你想谋杀我啊!”他终于缓过气来,艰难地说道。

“我哪有,我就问问你哪里买的,你激动成这样做什么?”流苏倍感委屈。

“给你你就戴着,问什么问?”逐野瞳把手里的糖葫芦狠咬了一大个,怒吼道。

流苏皱了皱眉,“知道了,不问就不问,真是的,脾气太令人害怕了。”

“你敢顶嘴?!”逐野瞳作势要扁他。

“不敢啊。”流苏默默地在心中腹诽一百遍,骂死他!

逐冥冽一袭青衣,外罩玄色黑纱,整个人有如地狱罗刹,令人不敢随意接近,在这样的夜晚,他好似一朵有毒的罂粟,以傲然的姿态散发着致命的邪魅冷傲气息。

他从百福旺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顿时被那两道影子吸引了视线,那双冷硬的眸子,瞬间一沉,闪过闪过转瞬即逝的凌厉,那张修罗般俊美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然而,袖中紧握的双拳,已经悄悄泄露了他内心的情愫。

“咦,那不是流苏妹妹吗?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和十三爷在一起呢,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王府里吗?”玉如卿看到手中举着一串糖葫芦,和逐野瞳有说有笑的流苏,讶异地说道。

逐冥冽立在远处,云淡风轻,看着那两人。

“在大街上这样卿卿我我的若是被有心的人瞧见了,可失了王爷,失了四王爷府的面子呢。”玉如卿继续煽风点火地说道。

流苏和逐野瞳也同时发现了逐冥冽,以及站在逐冥冽身旁,小鸟依人般的玉如卿。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紧张,有些不自在。

流苏手中拿着糖葫芦,不知道该吃还是不吃。

“四哥…”逐野瞳唤了一声,逐冥冽点了点头,一双寒眸锁住那两串糖葫芦。

“哟,流苏妹妹,这大晚上的,怎么和十三爷在一起呀?还吃着糖葫芦,呵呵,好吃吗?”玉如卿上前两步,问道。

她心里高兴得意地不得了,四爷太过宠溺那对母女,那么久,看都不看她们后院的女子一眼了,更别说会传唤侍寝。

而如今,这秦流苏和十三爷的奸情当场被四爷生生撞破了,这下,她必失宠无疑。

因为没有一个男人能够任何自己的女人在大街上抛头露面的和自己的兄弟卿卿我我的,四爷那样的男人,更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也意味着她玉如卿又有机会崛起了。

“你!”逐野瞳听出了玉如卿对流苏的讽刺,他当即就要抽鞭子,结果被流苏一把拦了。

“她欺负你!”他不许!

“十三爷,求求你,不要说了。”流苏用一副哀求的眼神看着他,她不想在外面起什么纷争。

逐野瞳看着她的眼神,才强忍着怒意把手收了回去。

逐冥冽终于淡淡地看了流苏一眼,说道,“糖葫芦吃完了,要记得回家。”

说完,他转过身,和玉如卿一起上了马车,马车往四王爷府的方向驶去,留下流苏站在远处,那马车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当中。

流苏举起糖葫芦吃了一口,一言不发。

“你心情不好。”逐野瞳紧张地问道。

“我…我哪有?”流苏急着否认。

“在四哥府上受委屈了吗?那些丑女人一直这样欺负你吗?”逐野瞳忿忿地问道。

“没有啦,怎么可能。”继续吃糖葫芦。

“她今天跟你讲话敢这么嚣张?!!”丑女人,真该死!

“这…也只是第一次而已。”

“第一次?!一次也不允许!”逐野瞳听了,好像自己心中的神圣的珍宝被玷污了,他很生气。

不知为何,逐野瞳这句宠溺的狠话一出,流苏的眼泪突然噗噗掉了下来。

“你怎么了?”一看到她哭,他一下子慌了,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真受委屈了?你真受委屈了是不是?”

“不,没有,一点委屈也没有。”流苏黯然说道,“其实,我只是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掉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六十九】

“东西丢了,丢在哪里?我们沿着回去的路上找找,就能找到了。”逐野瞳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找不到了,一切都跟我想象的不一样,真的找不到了。我的心,有一点痛,有一点失落,有一点失望…”她手一松,糖葫芦掉在地上,沾了好些灰尘。

“那本王把你的痛,你的失落,你的失望通通赶走。”逐野瞳双手揽住她的肩膀,看着她脸颊上的泪意,他一颗心揪疼了。

“不,找不回的,你知道吗?六年前的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鼓励我坚持下来即使在最悲苦的岁月里也要保持从容,保持乐观的就是那一句话。可是,他却忘记了,他完全不愿意再提起了,而那个,却是我在乎的啊。”

“是…哪一句话?”逐野瞳颤声问道。

“本王…会娶你为妃。”现在想起,依然那么惊心动魄,好似那声音还在她的耳旁萦绕一般。

“本王…会娶你为妃?”逐野瞳听了,喃喃地重复道,心头却突然涌起一种特别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这句话…这句话在他的脑海中再三回旋,萦绕。

为什么觉得好像听过呢?

“嗯,就是这句话。不过…”流苏淡淡地笑了笑,“他应该完全忘记了,因为他从未提起,也不想提起。大概是因为有绮罗吧,他疼爱绮罗,所以觉得应该留我在身边。”

但其实,她也有自己的追求啊。

马车内,玉如卿心中还在得意——

“四爷,你看流苏妹妹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在大街上公然和十三爷搂搂抱抱呢,刚才我们走了,她也不跟上来,还在那儿发着呆呢,大概是舍不得和十三爷分开吧…”她兀自地挑拨着,得意着,完全没有发现逐冥冽那张脸,已经阴霾密布了。

“四爷,妾身看要好好惩罚流苏妹妹一次才行,不然…”

“罗念。”突然,逐冥冽一直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出声唤道。

“四爷…”马车顿时停了下来。

“开门。”他淡淡地吩咐,玉如卿不解地看着他,四…四爷的脸好冷酷,他…他想干什么?

“四爷,有何吩咐。”

“你下去吧。”突然,逐冥冽一双利眸望着玉如卿,寒冷无比,声音轻柔无比,玉如卿却吓得脸色发白,这个人瘫软在车上。

四爷此刻好像一个夺命的阎罗,那双冷如寒星的眸子,好像一把利剑,深深刺入了她的心脏。

“四…四爷,妾身…妾身知道错了…妾身…”玉如卿扑通一声跪倒在马车上,使劲地磕头,光洁的额头砸在木杆上,顿时鲜血流了下来,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上,布满了恐怖的红。

她知道了,那秦流苏在四爷的心中是绝对不可以玷污的,她说错话了,她真的说错话了。

“四爷…四爷…”玉如卿颤抖着身子,爬到逐冥冽的脚边,抱紧他的腿。“妾身错了,再也…再也不敢了,回头…回头妾身就给流苏妹妹下跪认错…不要…不要赶妾身走,妾身爱你,妾身是真的爱你呀…”

“本王在她们母女入府的第一天就说过,谁也不许说她们的不是,而你今日三番两次说她,已经犯了大忌。但本王今日不想杀你,你走吧,以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否则,必死无疑。”他眼中的狠决,令人不寒而栗。

玉如卿面如死灰地松开了手,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留在这个她如此深爱着的男人身边了。

“呵呵…”她笑了,笑的好凄凉,脸上的血顺着下巴低落在胸前,妖娆而暧昧,然,逐冥冽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四爷…无论如何,无论我是不是在你身边,我都爱你,依然爱你,至死…不渝。”

说着,玉如卿匍匐在地上,然后下了马车。

逐冥冽闭上眼睛,马车继续往四王爷府而去。

玉如卿看着那马车远处,身子一歪,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他无情吗?不,他不无情,他对那秦流苏的情,是令人望尘莫及的。

他只是,对他不在乎的人无情罢了。

四爷,我爱你,永远爱你…

玉如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天,悄悄的,谁也不知道的,逐冥冽“后宫”的女人,由三十七个变成了三十六个,其中原来被“宠幸”最多的那一个,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流苏刚回到熏箩苑便看到逐冥冽坐在房中。

“王爷回来之后就坐在那里呢,一动也不动,我们都不敢前去服侍。”小河走了过来,跟流苏说道。

“没事,你们先去歇息着吧。”

“可是…”小河还是不放心,她好怕那四王爷啊,生怕流苏会吃亏。

“放心吧小河,没事的,你和杏白她们先下去休息,有事情了我会叫你们的。”流苏安抚道。

【七十】

“那好吧。”小河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流苏在原地站了一会,便转身走进了房间里。

走入房中,只见逐冥冽端坐在那,兀自饮茶,看到流苏进来,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

“你回来了?”语气波澜不惊,脸上不见震怒,平静地有点儿让人胆寒。

流苏走了进去,应道,“嗯。”

“十三送你回来的?”他继续问道。

“嗯。”她也继续这么回答。

房中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人一言不发。

那月亮的光华透过窗户照进来,房中的家具镀上了一层银辉,浅浅的,好似熟知人的心事一般。

良久,逐冥冽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本王不过去,你就不过来,是吗?”

流苏听了,行了个礼,说道,“请问王爷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逐冥冽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流苏走过去,每靠近一步,流苏都觉得那种紧张和窒息的感觉就愈加强烈一些。

他走到流苏的身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流苏下意识别过脸去,而他却令她不得动弹。

他深深地看着她,眼神流连她每一处五官。

然后,抬起另一只手,低头,慢慢向她靠近,靠近…

“四爷…”她伸手,捂住了唇。

而逐冥冽的手却停留在她的头上,那宽厚的大掌里,出现了一支朱钗——

“你头上的樱花钗不见了,本王今日给你买了一个蝴蝶簪。”他亲手,将那栩栩如生的蝴蝶簪插在了她的头上,顿时,好似一只翩翩蝴蝶落在了她的头上。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着。”

出乎流苏意料的,逐冥冽只是送了一支蝴蝶簪给她,什么话也没有多说,便走了出去。

“四爷…”刚步出房间,罗念便迎了上来。

“江南水患问题解决了,太子惩治了一批官吏,现已经在回曜京的途中了。”

“嗯,知道了。”逐冥冽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明月,转身望着皇宫的方向,悠悠说道,“今天是她的生辰,罗念,本王想去看看她了,你随本王去吧。”

“是。”罗念应道。

每一次谈起她,四爷…的心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浓到化不开的伤痛,那是他所有梦靥般日子的开始。

那童年的破碎时光,在他心里留下太多的伤痕了。

四爷对锦妃又爱又恨。

“皇上,为什么要把冽儿带来,为什么?”锦妃哭着,抱紧了小四爷。

“朕就是要让他看清楚!要让他看清楚他母妃的做出这种错失!”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请你不要伤害冽儿,他是无辜的。皇上,我求求你。”

皇上将小四爷抓过来,丢在锦妃的面前——“来人!把锦妃打入冷宫,让他们母子永生永世不得见面。”

“锦瑟,你伤透了朕的心,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逐月皇夹着狂大的怒气拂袖离去!

“李德全,老四以后交给孝德皇后抚养!”

罗念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幅情景:八岁的小四爷被二爷、三爷、六爷几个人逼到角落,骂他是野种,把他当马骑。

皇上经过,狠狠的斥责了那三位嚣张的小王爷,小王爷们作鸟兽散。

“父皇…”逐冥冽充满期待地看着逐月皇,叫着他。

然而,逐月皇却冷冷地转过身,狠狠离开了,不再多看逐冥冽一眼。

小四爷跑到锦瑟宫门前,喊道:

“母妃,父皇不理我,所有人都欺负我,我该怎么办…都是你害我的,都是你害我的,我恨你,我恨你…”他弯腰捡起冷宫地上的石头,一颗一颗往往锦瑟宫的宫门上狠狠地砸过去——

那一声一声的石头敲击着门的声音,在冷宫里响起,却没有人去在意一个八岁孩子的内心。

从那一天起,逐冥冽学会了将所有的情愫都隐藏在内心最深处,任何人都别想看到他一丝丝的脆弱。

他发誓,要变得强大,任何人都要为他马首是瞻,谁敢阻拦,他便要踏着他的骨骸踩过去!

江南水患之事圆满解决了,微服出巡的逐尧皇未多做停留便返京了。

逐尧皇一袭胜雪白衣,稳坐在宽大豪华的马车内翻看着曜京传来的折子,那烛火照着他的脸,在车上留下一道俊美的影子。

庞然气势,浑然天成,一人静坐,却抵过千军万马。

冷眉站在一旁,替他磨墨。

“当年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却放着尊贵的身份不要,男扮女装留在我的身边伺候,这一留都快六年了吧。”逐尧皇放下手中折子,问道。

“回殿下,已经过了六年了。”

“六年…”逐尧皇喃喃说着,站了起来,“六年…六年…”

正说着,突然听到马车外远远传来一阵飘渺的歌声——“道不尽红尘俗恋,诉不完人间恩怨…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

那歌声让逐尧皇怔了一下——问道:

“他们在唱什么?”

“回殿下,他们唱的是《江山美人》。”

“江山美人?这种调子的歌,我从未听过,是谁谱的词。”

“秦流苏。”冷眉答道。

【七十一】

“流苏?”逐尧皇一听,星眸微怔,云淡风轻的脸上掠过一丝讶异,随后又会心一笑,那么灵动的女子,能唱出这样的歌声,并不奇怪。

侧耳倾听,那歌声继续传入他的耳中。

“大殿之上,契丹公主挑战秦流苏,秦流苏便和绮罗郡主共同演奏了一首江山美人,当时宫廷乐师将记了下来,传到民间,目前这曲《江山美人》已经风靡了整个曜京。”

“将我的筝取来! ”

一把精致的古筝,上面刻着一个“尧”字,他心中喟叹,若是此生,能和唱这歌的人共抚一曲,此生无憾了。

马车四周的帷幔被迅速撤掉,逐尧皇席地,于天和地之间端坐。

修长而干净的十指抚上琴弦,婉转动人的曲调从琴弦上流出,他抚的便是流苏的这一曲《江山美人》。

逐尧皇精通音律,且过耳不忘,仅听一遍,便记下了所有韵律。

那清澈的泛音,舒缓的节奏,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息心静听,那如歌的旋律,“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余音袅袅,会将绕梁三日,不绝如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