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十三!流苏,你的心里什么时候想到过朕?!什么时候想到过!”

“你放开!”流苏猛地将他推开,看着他控诉般说道,“我怎么没有想,你以为我极力地阻止你,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日曜王朝,仅仅因为你对太子哥哥行刺,仅仅因为你打压十三哥吗?我多么不希望看到你将自己推向一个深渊…”流苏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可是你呢,你想到过我和小绮罗吗?如果绮罗哪天知道她的父皇杀了自己的皇爷爷她会怎么想?你想过吗?”

“我累了,我饿了,我想好好休息,不送了。”流苏抬手擦了把眼泪,转身不再理会他,往寝宫走去。

逐冥冽看着她的背影,亦负气地转身!

流苏无力地瘫倒在床丄,原本寄希望于能够凭自己的力量能阻止这一场浩劫,但是没有想到,她一点用也没有。

好沮丧。

她就这样看着三兄弟各自走上了偏离原来轨道的一条路,她一点用也没有。

眼泪又不知不觉滑落。

“娘,你怎么了?”正当她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时候,小绮罗嫩嫩的声音在耳边响,一双嫩嫩的小手伸了过来,摸着她带着泪意的脸。

流苏坐起来一看,只见冷眉牵着小绮罗的手进来了。

“娘,你哭了?有人欺负你了吗?我让鸭子拿毛笔扎他去。”小家伙觉得自己有保镖了。

“没有啦,没有人欺负娘。”

“那你为什么要哭呢?有人惹你生气吗?”小绮罗往流苏的怀里靠过去,双手抱住流苏,奶声奶气地说道,“谁惹你生气,我帮你出气。”

“没事没事,你不用担心啦。对了,冷眉,太子哥哥怎么样了?”

“公主,冷眉正式为了此事来找您商量的。”

“太子殿下的门生,遍布天下,且个个无比拥戴殿下,而殿下的势力便不会因为皇上登基而削弱,殿下的人莫不是忠心耿耿。可是,越是这样,想必皇上就越忌讳,定会出力打压,但现在殿下没有醒过来,他们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缺少一个合适的人领导这些力量。”

“殿下通过什么号令天下门生和其他势力。”流苏问道。

“这枚令牌,见令牌如见殿下。”冷眉将一块金色令牌从怀中掏了出来,递到流苏面前,流苏将她拿了过来——

只见令牌中间刻着一个尧字,字的周围刻着复杂的图案,图案似乎有隐晦的意义。

“冷眉姐姐,令牌你先收着,千万不要暴露了。我现在过去看看殿下。”

“我也要去。”小绮罗伸手勾住流苏的手,扬起小脸,说道。

“嗯,我们一起去。”

流苏倒是有些讶异,这东华殿和平常一样,并没有更多侍卫来把手。

逐尧皇躺在床榻上,清华似月,温润如玉。虽然处于昏迷之中,但任何人看到他的脸和混身散发出来的气度,便会完全忘记他是个昏迷的人。

只因为,即便这样躺着,气质也还是那样高贵出尘,清傲如月,贵介如兰。

“娘,他怎么了?”小绮罗看着闭着眼睛的逐尧皇,“他受伤了。”小绮罗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肩膀。

“小绮罗,我们在他面前一起玩皮影戏,好不好?我是女的,你取男角?”

“嗯,好。”

冷眉将两个皮影拿了过来,分别放到流苏和绮罗的手中。

“来吧…”

母女俩早已经将词儿背熟了,就这样倚靠在逐尧皇的床榻旁边,玩起了皮影戏。

扯动手中的皮影,流苏手中的女小人儿低头,黯然伤神,她轻起唇瓣,娓娓道来——

“野花迎风飘摆,好像是在倾诉衷肠;绿草凑凑抖动,如无尽的缠绵依恋;初绿的柳枝轻拂悠悠碧水,搅乱了苦心柔情荡漾。为什么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远行的丈夫却年年不见音讯… ”

小绮罗手中的男小人儿走在路上,朝女小人儿走了过去——

“看这一江春水,看这清溪桃花,看这如黛青山,都没有丝毫改变,也不知我新婚一夜就别离的妻子是否依旧红颜?对面来的是谁家女子,生得满面春光,美丽非凡…这位姑娘,请你停下美丽的脚步,你可知自己犯下什么样的错误?”

流苏的声音有些凄凉,道:

“这位官人,明明是你的马蹄踢翻了我的竹篮,你看这宽阔的道路直通蓝天,你却非让这可恶的畜生溅起我满身泥点,怎么反倒怪罪是我的错误…”

眼泪慢慢聚满流苏的眼眶,轻轻一眨,便沿着脸庞流了下来,晶莹剔透,仿若珍珠。

【一八一】

“你的错误就是美若天仙,你婀娜的身姿让我的手不听使唤,你蓬松的身发涨满了我的眼帘,看不见道路山川,只是漆黑一片;你明艳的面颊让我胯下的这头畜生倾倒,竟忘记了他的主人是多么威严…”

“你的错误就是美若天仙…”

“公主!殿下的手指动了一下…”一旁的冷眉清楚地看到逐尧皇的的食指动了动,激动地说道。

“什么…”流苏一听,手中的皮影掉到了地上,她猛然看过去,只见逐尧皇的手指果真动了一动。

她连忙伸过手去,抓住他的手——

“太子哥哥…你要醒了,对不对?你要醒了?是不是?”

但是,仅仅是那微微的一动,便又没有了动静,流苏一颗欢喜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冷眉弯腰悄悄对小绮罗说道,“小郡主,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绮罗看了看躺在床丄的逐尧皇,好似明白了什么似的,她爬上床去,用两只小手握成小喇叭的形状放在自己的嘴巴,靠近逐尧皇的耳朵,“小声”地说道,“皇伯父,你再不醒过来,我就把御花园里的花全部摘掉哦,给你三天时间哦。”

说完,小绮罗伸手摸了摸逐尧皇的脸,才让冷眉抱着下来,离开了。

整个寝宫内,便只剩下逐尧皇和流苏了——

流苏将他的手握在手中,望着躺在床丄,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的他,说道——

“太子哥哥,你快点醒过来吧,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你快点醒过来吧…醒过来啊…”

她一边哭着一边趴在逐尧皇的床榻上,眼泪打湿了脸庞,也打湿了逐尧皇的手掌。

“太子哥哥,父皇死了,你被废了,四哥做了皇帝,十三哥又被关进了地牢,你快点醒来啊,或者,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我好想逃开这一切,带着绮罗走算了,我只是个倒霉的穿越女,我一点本事也没有,你再不醒过来,我就穿越回去了,我就不留在这里了…”

“都是那块破玉,把我招过来的,丢一个这样的难题给我。”

她将满腹的心事都一一讲给床榻上的人听。

逐尧皇在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哭诉。

“不要哭啊…不要哭啊…”他在心中呐喊着。

不知道哭诉了多久,流苏才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哽咽着声音说道——

“你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我现在要去看看十三了。”流苏擦干了眼泪,替逐尧皇掖好被角,又吩咐宫女要好好照顾。

便走了出去,她出去之后,逐尧皇的手又动了,但是,她没有看见。

“冷眉,小宝,让十三大高手滴水不漏地保护好太子哥哥。”

“是,公主,你放心,东华殿内机关重重。”

“嗯。”流苏这才离去了。

从东华殿出来,却没有想到不期遇见了多海,而多海一看见流苏转身便走,逃一般似的。

“多海!”流苏追了上去,喊道。

多海听了下来,顿了顿,示意身边的人退下,才转过身来,望着流苏,笑道,“流苏,你在这里呀。”

“为什么看见我就走呢?”流苏问道。

“我…”多海缠绕着手中的手绢。

流苏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你和母妃的那份遗言是假的,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多海闪避着流苏的视线。

“多海!”流苏拉住多海的手,“你的眼神,你对我的闪避,已经说明了一切,不要骗我了,那份遗言是你和母妃为了四哥一起捏造的,而四哥自己也不知道,对不对?这也许是父皇以前写给母妃的一封信,你们改了,是不是?”

多海说道,“流苏,我…是我让锦妃娘娘这样做的,她…她答应了…”

“多海,为什么要为了皇位是非不分,你还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多海吗?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子会生灵涂炭吗?太子和十三爷怎么办?你以为你在帮四哥,是不是?”

多海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

“自从嫁给四爷,早就没有了自我,所有的一切,都和四爷的悲喜廉洁在一起,你觉得我错,将来恐怕很多人都指责我,但是四爷想要皇位,我…我就要尽力帮她,我是他的王妃,我有这个责任协助他,你是妹妹,你当然不会为他想。”

流苏听了多海的话,怔怔愣在远处,手离开了她的胳膊。

“流苏,事情我已经做了,四爷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如果你要揭穿我,你就去吧,我不怕。”

【一八二】

流苏慢慢转身离去,虽然不赞同,但是她却没有办法责怪她。

“多海,我…我走了。你…你好好保重。”

“流苏…”多海喊住流苏。

流苏转过身来,看着她,“什么?”

“没…没什么了,你也好好保重。”多海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往不同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流苏。

“滚!!”流苏才走到地牢门口,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和逐野瞳大发雷霆的声音,还夹杂着狱卒们地求饶声。

她皱了皱眉,又发脾气了?

“十三爷,奴才知罪了…”狱卒从来没碰过这样难搞的犯人,虽然关在这里,但人人都知道当今皇上以前和十三爷的关系,谁也不敢轻慢他。

流苏连忙跑了进去,只见逐野瞳将食物全部砸到地上散落了一地,鸡鸭鱼肉的,到处否是几个狱卒跪在他的脚边——

“十三爷饶命啊,十三爷…奴才…奴才知罪了…”

“滚!!”

“可是…”狱卒看着地上散乱成一团的食物,为难地说道,“十三爷,您进来都一天一夜了,还滴水未进,您还是吃一点吧…”

“本王叫你滚!你听到了没有!”逐野瞳抬起脚往狱卒的身上就要踹过去。

“逐野瞳!”流苏连忙喊了一声,制止他的包里。

逐野瞳一听是流苏的声音,将脚收了回头,转过身朝门口看去,只见流苏手里端着碗碟走了过来。

“流苏,你来了。”逐野瞳一看是流苏,脸上立即露出了笑,看来四哥将她放了,没有再为难她了。

“你还真是的,到哪里都安分不了,这关在地牢里呢,也把狱卒们吓成这样子。”流苏走了过去,将碗碟放在桌上,示意狱卒们下去,狱卒们连忙千感激,万感谢地跑了

“你专门给我送吃的来了?”逐野瞳揭开碗盖一看,只见里面放着几样他爱吃的精致的小吃,顿时甜在了心里。

“知道你嘴巴刁,一定把狱卒折磨死了,所以做了几样小菜。还有啊,衣服也拿来了,没有干净衣服穿你也要发脾气的…”

逐野瞳听了她这番话,心里甜滋滋的,顿时忘了自己还被关在地牢里。

他站了起来,走到流苏的身旁,手碰了碰她的手臂,低声问道,“小菜是你亲自做的?”

“怎么可能,我让兰儿和杏白做的。”流苏斩钉截铁地否定。

逐野瞳一听,那欢呼雀跃的表情马上从脸上消失,一手将那碗推了一把,赌气地说道——“不吃了!”

“哎…”流苏连忙伸手去救那个碗,在它掉下去之前将它记住了,“你这是干嘛?”

“本王被关在这里,你来看我,都不亲手做点吃的,还让那什么兰杏和白儿做!”

“…”流苏翻了个白眼,“是兰儿和杏白,怎么你把人家名字混搭的?”

“管他什么名字!”

“你真的不吃?”流苏故意提高声音问道。

“不吃!”

“那算了,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才做好的东西,有的人居然嫌弃,那我把它拿走好了。”流苏把碗端了过来,往牢房外走去。

逐野瞳一听,连忙站了起来,伸手拦在流苏的面前——

“你说什么?是你做的?快点拿过来!”他命令道。

“你不是不吃吗?”流苏没好气地说道。

“谁说我不吃了,我都快饿死了,这里又脏又臭,哪里吃得下啊,不过你拿来的就不一样了…”逐野瞳一把将流苏手里的碗夺了过去,坐在桌子上,拿筷子吃了起来。”

流苏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他一边吃着,一边回头问道。

流苏走到他旁边,坐下,说道,“哎,这阵子也只有和你在一块的时候,还笑得出来,逐野瞳,你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啊?你怎么这么奇怪啊?”

“你要不要捏捏看?”逐野瞳挽起袖子,将自己肌肉饱满的手臂伸到她的面前。

流苏抬起手,用食指戳了戳那坚硬的肌肉——

“哇,你是铁打的?这么硬!”

“还不错吧。”逐野瞳将手收了回去,问道。

“一般般…”流苏习惯性地回答道。

逐野瞳继续吃着,流苏则打量着地牢的环境。

“呵呵…”这回又轮到逐野瞳傻笑了,他看着在那儿傻看的流苏,想起了父皇颁布的圣旨,便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流苏回过头,一脸茫然,不解地问道,“有这么好吃吗?好吃到要傻笑。”

“咳…”逐野瞳咳嗽了一声,擦了擦手,看着流苏,说道,“矮到死,你等着,等本王出去,一定要把你给收拾了。”

“你…你再说什么啊?”

【一八三】

这个人又开始莫名其妙了,关在地牢里也安生不了片刻,真真是个混世魔王。

逐野瞳放下碗,转过身来,双手叉腰,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将流苏打量了一番,看的流苏心里直发毛,他说道——

“矮是矮了点,有的时候也不够可爱,美貌呢,还行,总之勉勉强强凑合着。”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流苏看着他过于诡异的眼神,只觉得背脊升起一股凉意。

“没什么,之后你就知道了。哈哈…”

“你要做什么?不会是要我劫狱吧。”

“劫什么狱?我想出去便能出去,四哥来看我,是想告诉我,他关我只是做做样子,只要我低头认个错,或者我直接开口叫他放我出去,但是我偏偏不,我不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流苏叹了口气,说道,“我早就叫你先去边疆了,可你偏偏不听,不然,你也可以成为制约他继续残暴的一股力量。”

逐野瞳听了,看着她,问道——

“你要我去边疆这件事,我那时候我以为你不想见我,所以要赶我走,现在我明白了,你早就预料到今天,你是怕四哥对我不利,所以想让我走,对不对?”

“嗯啊。”流苏点了点头。

逐野瞳突然伸手一把将流苏抱住——

“喂,你干什么啦?动手动脚的!”流苏伸手去捶打他。

“原来你一直这么爱我,这么为我着想,我之前怎么不知道呢?”逐野瞳傻笑着说道。

“谁…谁说过爱你了?莫名其妙…”她使劲挣脱了他的拥抱,一边整理着仪容,一边丢给他一个白眼。

“都说你喜欢我了!你还想否认”逐野瞳伸手堵住她的嘴巴,不许她说拒绝的话。

“唔…我…我没有…”

“先放过你。“逐野瞳放开了手,让她可以自由呼吸。

“对了,大哥现在怎么样了?四哥有什么动作吗?”逐野瞳收敛起那副不正经的模样,凝神问道。

流苏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太子哥哥还处在昏迷当中,四哥暂时没有什么行动,我想他都登上皇位了,只会防范太子哥哥,不会继续做对他不利的事情了吧。”

“我要快点从这劳什子地方出去才行!”逐野瞳一拳敲在桌子上说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多海,难为你了,来照顾我这个瞎眼的老太婆。”锦妃对照顾她多日的多海说道。

“母妃,您言重了,我一点都不觉得为难,相反,能够照顾您我感到很幸福,因为您是皇上的母妃,也是我的母妃,皇上日理万机,没有太多时间来这里,那么就让我来代替他尽孝道吧。”

“多海…”锦妃摸索着握住多海的手,“我知道冽儿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要处处为他着想呢?”

多海笑笑,那眼神温柔似水,好似看到了逐冥冽一般,她说道,“母妃,我不会在意皇上对我好不好,我只会在意我对他好不好。在我的心里,皇上永远是我的大英雄,从小时候他第一次救我,我就这样认定了,过了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有改变过,不管世事如何变化,他都是我心目当中的四哥哥。”

锦妃听了,叹了口气——

“冽儿他冷漠又无情,他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你不怕你这辈子无止尽地付出,也得不到他任何回应吗?”

“…”多海苦涩地笑了笑,“母妃,皇上有心,只不过,他的心只给一个人,其他人都没有罢了。”

“你是说…流苏吗?”

“母妃,您没有见过皇的上看着四爷的时候,那看似冰冷的眼神有多么炙热,那个时候,他的眼里除了流苏,什么也没有。我真的好羡慕流苏,只可惜,也只能默默羡慕罢了…”

可惜了,他们是兄妹。那日,他领着流苏来见我,我已经见到他的不同寻常了…唉,一切都是上一辈的错,却要你们来承担,真真是造孽啊…”

两人正聊着的时候,逐冥冽背着手,走了进来。

多海见了他,慌忙站了起来,手瞬间不知道摆放在哪里,“皇上。”

“母妃,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着?”然而,逐冥冽却完全没有看到她,似乎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直接略过了她,走到锦妃的身旁,问候道。

多海的手绞着手帕,泪水悄然蓄满眼眶,然后悄悄退了下去。

“冽儿,你来了。”

“母妃,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逐冥冽直接问道。

“关于我的身世问题。”逐冥冽说着,眼睛盯着锦妃的脸。

锦妃听了,顿时怔愣,“你…你都知道了?”

逐冥冽见锦妃的反应,当即明白了七分——看来先皇所说不假,他真的不是他亲生的。

“母妃,我想知道真相。”

“冽儿,你确实不是我和先皇的儿子,你确是二皇爷逐浪和三公主逐离的亲生儿子,我和逐离是好姐妹,所以,当你生下来之后,她就把你交给了我,冽儿,虽然如此,我和你的亲娘是一样的。上一辈的事情了,你无须想太多。”

“那么二皇叔和三皇姑现在在哪里?”

“他们浪迹天涯去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

【一八四】

“那遗书呢?母妃你拿出来的遗书,是真是假?”

锦妃摸索着站了起来,逐冥冽上前搀扶着她,她一直走到床边,弯腰将压在枕头底下的一封信笺拿了出来,放到逐冥冽手中,说道——

“没错,在朝堂上我和多海拿出来的遗书是假造的,这一封才是先皇弥留之际留给我的。他说我若有复明的一天,便看看他心里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