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冥冽听了,不觉讶异,“为什么?”

“冽儿,先皇不择手段从你的亲生父亲二皇爷逐浪的手中夺走了皇位,现在,你登上帝位,只不过是通过这种方式,将原本就属于你的一切还给了你而已,这本该是你的,母妃助你一臂之力,拿回来。”

逐冥冽接过遗书,上面确实是逐月皇的自己,但是他没有打开,他已经不想知道里面都写了什么了。

“冽儿,母妃知道,你受了许多委屈,本是将相之才,却一直不被重用,被迫做个闲散王爷,又被迫娶不爱之人,将爱之人又因为一道圣旨而永生永世不能见面,你这十八年的委屈,母妃都知道。

但是如今,你已经拿回了你要的皇位和江山,对于你的几个兄弟你就不在介怀了。

特别是十三,他很听你的话,你不能进宫的时候,他便时常来冷宫,站在门外同我聊天,说你的每一件事。

每次都拿些可口小点心来给我吃,那守门的将士说皇上说了谁也不准进去,他也不管,把那侍卫吓得半死,硬是进来和我聊天,还让我照顾好身子,说四哥有一天会接我出去的。

这个孩子,秉性良好,看似霸道又无礼,其实很善良,我一直都觉得,他跟你们兄弟不像,他是宫里的一个异类,我想先皇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格外疼爱他吧。

你把他放出来吧,你所有的兄弟,也就只有他会真心待你好了。”

逐冥冽步出锦妃寝宫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丝丝凉风。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站了一会,又下起了雨,雨点飘落到梧桐的叶子上,发出了淅沥的声响。

逐冥冽孤独一人,一袭玄黑色龙袍更显苍凉,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孤寂悲凉的感觉。

“皇上,下雨了。”太监李德全举了伞过来,撑在他的头顶,更有宫女和其他小太监拿了黑色毛裘过来——

“皇上,天凉了,您披着吧,夜里雾气重。”

但是,逐冥冽罢手,道,

“不必了,朕想在这雨中一个人走走,你们都退下。”

“不行啊,皇上,这雨下的越来越大,请您保重龙体啊…”

“下去!”逐冥冽回头,说道。

几个奴才面面相觑,但还是不敢违抗皇帝命令,退了下去。

雨淅沥淅沥地下着,形成一幅如烟似雾的优美的水墨画,逐冥冽行在雨中,一脸冰冷和坚毅,那深邃的眸,泛着令人畏惧的寒。

雨点,一阵阵,一点点,仿佛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人的心田。

夏夜残灯明灭,细雨缠绵,又是一份何等的无奈和忧寂啊。

“皇上,您怎么淋雨了…”候在逐离皇寝宫的罗念看到浑身淋的通透,连忙招呼宫女过来替他更衣。

“罗念,去把十三放了,让他回十三王爷府去。”逐冥冽抬手不让人靠近,而后吩咐罗念道。

“是,末将即刻就去办。皇上您更衣吧,你们几个快点去熬些姜汤过来!”

“出去!都出去!!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打扰!”逐冥冽突然勃然大怒,将一干人等斥退了。

罗念愣了一下,顿了顿,只好退了下去。

这天晚上,逐冥冽穿着一身湿袍在寝宫冰冷的地上端坐了一夜,大风毫不留情地刮进来。

他病倒了,发了高烧,但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连太医也不许!

流苏听了罗念的话,怔了一下,随后她低下头继续用膳,说道——

“他病了应该去请太医,而不是来找我。”

“请太医看了么?”她抬头问道。

“回公主,没有,皇上不许任何人靠近,末将和宫里的奴才们都没了办法,但是皇上不时念着公主的名字,末将想皇上只想见您了。”

这些日子,流苏以身体不适留在华清殿,有两回逐冥冽前来,她都没有见过。

“公主…皇上得的是心病啊。他昨晚一个人在那冷冰冰的大堂里坐了整整一夜,末将不知道他都想了些什么,但是末将知道,四爷大部分时间都在想您。”

流苏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说道,“我去看看他。”

当流苏赶到逐离皇寝宫的时候,只见太医们跪在他的龙床的纱帘外,没有一个人敢接近,但是又焦急地不得了。

流苏伸手撩开纱帘,走了进去,来到他的床边,当看到闭着眼睛的逐冥冽时。

她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他病的这么严重,那原本饱满的唇干裂了,整个人憔悴不已。

面容依旧冷傲,嘴角依旧呈现一个无情的弧度,但是看着,却真真令人心疼。

【一八五】

流苏走近,忧心忡忡地喊了一声,他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他活的一直彷如地狱的撒旦,永远是他在取人性命,他自己似乎永远都不会倒下。

但今次看来,他依旧坚毅的面庞,却有了几丝疲惫。

逐冥冽听到她的声音,睁开眼睛望了她一眼,淡淡树说道,“你来了。”他的语气,空前的冷淡,疏离。

“罗念说你病了,怎么不让太医瞧瞧?”

“无碍。”逐冥冽站了起来,一脸冷峻,毫不在意地说道,“咳咳…”

他的咳嗽声,有些苍凉的落寞。

“还是让太医来看一下。”流苏说道。

逐冥冽背过身去,不看她,说道,“小事,不必麻烦。你来,找朕有什么事?”

“罗念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

“他真是多事,朕是铁打的身子,刀山火海都无惧,这区区一点风寒,算不得什么。如果没有其他事,你下去吧,朕要歇着了。”

“科室…”不知为何,今晚的逐冥冽空前的冷淡,言语之中对流苏都有种抗拒和疏离的意思。

这倒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过,逐冥冽一直就像一个见不到底的深潭一般,令人看不透,猜不明。

尤其是登基之后,他更加不可捉摸了。

流苏站在原地,没有离去,“不行啊,你看你脸色发红,一定在发烧,还是让太医看一下吧。”

逐冥冽听了,猛然转过身来,带起一片强大的冷意,吓得跪在周围的太医们差点停止了心跳,而流苏也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不是厌恶朕吗?你不是恨朕吗?朕病了,你们每个人都应该很开心才是,你们都应该很开心才是!!”

“没有人会因为你生病而开心,即使对你有怨言,即使在朝堂之上和你作对,那是为了你好!”流苏迎上他骇人的目光,字字回嘴。

“为了朕好…”他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好似流苏说了一句多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流苏走上前,看着逐冥冽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一直看到了他的心里,她柔声说道,“四哥,我知道,其实你是爱着十三哥的,不然你不会在他关在牢里的时候还去看他,你在担心他,你知道他是个受惯了宠的人,受不了那个气,所以你才亲自你看他,而你心里也尊敬着太子,你为什么不愿承认,为什么一定要把你最冷漠的一面给我们看呢,四哥…”流苏说道最后,无奈地喊了起来。

逐冥冽听了她的话,怔愣了一下,而后转过身去,说道——

“你错了!十三只是被朕利用的工具,朕利用他笼络人心,而太子一直是朕最大的劲敌,朕现在迫不及待期待他醒过来,朕要和他正面地争夺!”

“你在骗你自己,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骗你自己!你不快乐。”流苏走到他的跟前,将他的心事一一诉说。

“你错了!朕在很多年前就开始谋划,谋划如何君临天下,如何将疆土踩在脚下,看到太子倒下,看到十三落魄!朕十分地快乐!”

“而且!流苏,朕告诉你,朕没有抢夺,朕拿回来的是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这皇位本来就是我父王二皇爷逐浪的,朕只是拿了回来,你明白吗?”

“二皇爷,什么意思?”流苏不解地问道。

“算了,这些你不必知道!你走吧。”

“走!”逐冥冽突然猛拍身旁的桌子,桌子在他掌下瞬间倒塌。

流苏只好默默退了出来,

“咳咳咳…”身后,传来逐冥冽猛烈的咳嗽声。

而他,一边猛烈咳嗽,一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砰!”他袖中的青铜叶子猛然射出,定定地射中了寝宫中的一幅字画,那字画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从逐冥冽冷宫出来后,流苏一人走在御花园中,夏天不知不觉过去,秋天悄无声息地就来了。

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

山色浅深随夕照,江流日夜变秋声 。

晚趁寒潮渡江去,满林黄叶雁声多

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

皇宫似乎更显落寞了,一片死气沉沉。

“流苏…”这时候,一个神清气爽的声音传来,流苏扭头一看,只见逐野瞳一身水蓝色丝质长袍,脚蹬黑色金丝线靴,背着手朝她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那双妖孽般的丹凤眼闪着光芒。

他总是这样,无论多么悲苦的时候,他都像一道和煦的阳光照进每个人的心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流苏看了看他身后,“左穆呢?”

“四哥放我出来了,我刚去看了大哥,太医说他这一两日应该就能醒了。”

“嗯,我也去看了。对了,四哥病了,不停的咳嗽,但不愿看太医。我去看了,但是被赶了出来。”

“是吗?”逐野瞳听了,顿了一下,才说道,“这么大的人了,太医也不愿看,病了活该!”

【一八六】

逐野瞳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流苏,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并非父皇的亲生儿子。”逐野瞳说道。

流苏一愣,讶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也知道?”逐野瞳听了她的话,问道。

“父皇那日召我进去,已经和我说了这件事。”

“所以,哈哈…”逐野瞳得意地笑着,看着流苏,说道,“我不是你的哥哥,你也不是我妹妹。以后不要十三哥十三哥了,叫回名字,知道没?矮子。”他习惯性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说道。

“干嘛老是说人家矮!”

“你不矮吗?”他朝她狡黠地眨了眨那双妖孽的丹凤眼,说道。

“随便你拉。不过,你千万不能将这个秘密说出来…”

“这个我自然知道,就算我不在意,我也还要在意母后,如果此事被揭发,受牵连的人将有一大片。但是,我还是很好奇我的身世,很想知道。”

“你问过皇后了吗?”

“没有问过,亦不想问,我想自己去查,问了母后,该怎么面对呢?”逐野瞳的眉头凝结着一道愁。

“说的也是。”

“流苏,走,我们去梨树林里看梨花吧。”逐野瞳突然说道。

“看梨花?梨花早就谢了啊。”流苏不解地说道,

“但是现在梨子已经成熟了,我要吃梨子。”

“你要吃梨子让宫女或是太监帮你摘了来,洗好切好就行了嘛,何必要亲自去摘””

“我就是要自己摘,快点走!”逐野瞳不由分说拖着流苏的手往皇宫后墙的梨树林里跑去。

“喂,你慢一点啊…”流苏一边跟着他跑,一边喊道。

“快一点啊!”

两人欢快飞奔的身影刚好被逐冥冽看在了眼中,他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铁拳紧握着,眼眸之中尽是令人胆颤的冰寒——

“来人!”冷冷的字眼从薄情的唇瓣溢出。

“奴才在。”太监总管李德全慌忙跑了过来,弓着背应道。

“把朕的椅子搬到这里来,朕,要坐在这里赏赏风景。”

“这…”李德全看了看四周,说道,“皇上,这里是普通宫女和太监经过之处,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堂而皇之坐于此地,恐怕…恐怕有损君威呀,请皇上三思。”

逐冥冽淡淡看了他一眼,说道,“还需要朕说第二遍吗?”

”奴才…奴才遵命!”李德全听了他的话,吓得连忙滚了下去。

“皇上,李公公说的对,现在大白天的,皇上若坐在这里,恐落人口实啊。”罗念在一旁劝谏道。

“罗念,你的话越来越多了,朕很不高兴。

“皇上赎罪。”罗念单膝跪了下去。

“好了,你在想什么朕很清楚,听时,朕在做什么,朕也有很轻,你无须多言。”

雕刻着龙纹的椅子搬了过来,堂而皇之横放在路上——

日曜王朝开朝以来,第一次有皇帝光天化日之下坐在走道上,众人皆不敢言。

逐冥冽端坐在椅子上,经过的宫女太监纷纷下跪,然逐冥冽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那张因生病而有些憔悴的脸此刻显得格外阴佞,额头的青筋慢慢暴露,正午的太阳斜照在他的身上,一道黑色的阴影映在地上,他越发阴沉地厉害。

众人莫不感到一阵压抑的气氛,但是无人敢上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逐冥冽仍旧维持着那个冷傲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罗念紧张地盯着逐冥冽对面,十三爷和流苏公主回来必经的这道宫门,整颗心都悬了起来,额头上的汗水一颗一颗往下掉。

当逐野瞳和流苏两人捧了最新鲜的梨子一边笑着一边走进来的时候,逐冥冽抬头朝两人看过去,两道目光像是冰箭一样射了过去。

流苏和逐野瞳同时停了下来,捧着鲜绿色的梨子站在远处,脸上的笑容隐了去。

“两个人玩的很开心吧。”他开口,淡淡然,语气似乎没有任何情愫,只在谈论着天气一样。

“我们…去摘了一些梨子,十三哥说…”流苏开口,却被逐野瞳拉住了,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他上前一步,将流苏挡在身后,迎上逐冥冽那冷如寒星的目光,说道——

“是,我们玩的很开心。”

“是吗?”逐冥冽看了一眼他们手中的梨子,站了起来,朝两人走过去,两兄弟的眼神对视着,一冰一火,一冷一热,谁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顿时,现场的火药味变得好浓,好似随时会爆发一样。

周围的人也跟着紧张起来,逐离皇心狠手辣,但十三爷同样不可小觑,虽然是个王爷,但是他有一只誓死效忠的军队。

“流苏,过来!”,逐冥冽看这逐野瞳,对逐野瞳身后的流苏说道。

“流苏,不许动!站在我身后,谁也不能强迫你。”逐野瞳昂起傲然的下巴,不屈不服地说道。

“流苏,过来!”他伸出手。

“流苏,不准过去!”他拦住。

“流苏!”逐冥冽拉过她的手将她拽出来,逐野瞳拉住她的另外一只手,流苏被夹在中间,分身不得。

“好了!不要再吵了…”流苏想要将手抽出来。

“流苏!”逐冥冽的手像是铁钳子一样箍住了她,而逐野瞳也不松开。

“你放开我!”最后,流苏对逐冥冽说道,逐野瞳趁势一个用力,将流苏拉到了身侧。

“流苏?”逐冥冽看着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两个人,眼眸里放出危险的光芒。

“皇上在这里是专门等我和十三哥吗?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如果没有,我们就走了。”流苏说着,抬头看了看逐野瞳,两人准备离去。

“站住!”逐冥冽喝住了两人离去的步伐,“朕坐在这里等了整整两个时辰,只为告诉你们一件事。十三,你不要再和流苏相见了,朕要你立即回十三王爷府,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出府半步。”

“凭什么?”逐野瞳一听,顿时转身,看着逐冥冽问道。

“凭什么?凭朕是皇上,凭朕随时随地可以要了你的脑袋!!”逐冥冽冷冷说道,一挥手,顿时,数十个青铜门死士,手持青铜叶将逐野瞳包围了起来。

“四哥!你要干什么?!”流苏见状,连忙冲了过来,护在逐野瞳的身前。

“你要杀我?”逐野瞳亦冷冷问道,手中的梨子有一个不小心滚落在地上。

逐冥冽看了看挡在他面前的流苏,说道——

“你是朕的弟弟,朕不杀你,不过,这皇宫是朕和流苏的地方,容不得任何人打扰,你不该留,也不能留。”

“我留或不留,不是由你决定的,要看流苏的选择!”

逐冥冽冷哼一声——

“十三,你错了。你好像忘记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朕这个独一的君王才能做选择。如果你想自己过得好,又想朕过得好,流苏也过得好,那你最好不要再和她说些不该说的话,做些不该做的事。你就好好留在一个宁静,而又无恩怨的地方呆着,明白吗?来人!送十三爷出宫!”

话语一落,十大死士,齐齐站在逐野瞳面前,一步一步靠近,迫他离宫!

“逐冥冽!你休想做个只手遮天的暴君!”

“唰!”逐冥冽伸手抽出身旁侍卫的刀,直抵逐野瞳喉咙,——“听着,朕再说一遍!朕是皇上!如果你继续三番四次违抗朕的命令,那么休怪朕心狠手辣!”

逐野瞳看着这指着他的寒铁剑,脸上露出讥讽的笑,视线从剑上一直移到逐冥冽的脸上,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我走!”说着,逐野瞳抬高手,将手中的梨子猛地往地上一扔,那梨子被他摔的粉碎,梨汁四溅,逐冥冽垂眸看了一眼那破碎的梨。

“逐冥冽,从今日起,我正式宣布和你势不两立!”逐野瞳说着,愤然转身离去。

他那高大的背影,悲愤不已。

“十三哥!”流苏追了上去。

“站住!!”逐冥冽一把拉住流苏的肩,“谁准你追上去了!”

“你不能这么对他!你知不知道他…”

“你心疼了?”逐冥冽一步一步逼近流苏,不给她任何喘息的空间,“你心疼他?”他的眸子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芒,好像只要流苏说个是字,他就会将逐野瞳碎尸万段似的。

“没有。”她低下头去,否认了。

“看着朕说话!!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心疼十三了?”他抬起她的脸,逼视着她,不允许他有丝毫逃避。

“我没有!”她斩钉截铁否认。

“你说谎!”逐冥冽将她一把推倒在墙上,身子欺了上去,狠狠盯着她的眼睛,“朕的眼睛看的清楚,你的眼睛看的明白,你刚才看他的眼神是在看朕的时候找不到的。”

“你误会了。”

“朕从来没有误解过,朕病了,你只是来看看,看看就走,但是十三不舒服,你却亲自做了糕点给他吃,而且做的是他喜欢的,太子不醒,你为他哭泣,演皮影给他听,你所有的温暖,都不愿意给朕!!”

“放开我…”流苏用力推开他,指着地上被摔烂的梨子,说道,“温暖?你知道吗?听说你病了,十三哥便同我去摘的梨子,他说记得小时候他生病咳嗽的时候,你也摘过给他,他恨你,却还是关心你,你呢,你做了什么?!你将他赶走了,你斩断了你们兄弟间的情谊!!”

流苏说完,转身便走,一直走到华清殿,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

逐冥冽从后面追了上来。

“给我站住!”逐冥冽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搂入怀中,“其他人,都下去!!”

他直接将兰儿等人斥退了!

“你要干什么?”她惊恐地看着他。

“干什么?!朕现在就要了你!”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朝她吻了上去,呼吸急促地说道,“你是朕的,你是朕的!谁也夺不走!”

“不要…放开我…你疯了,逐冥冽,你疯了…”流苏用力地挣脱,不让她碰到自己的脸。

逐冥冽手下猛地一个用力,只听见嘶的一声,衣服被他撕破了。

“啊!”流苏感到身上的冰凉,顿时吓得哭了出来,“放开我…放开…拜托你,不要这样…不要让我恨你…”她无助地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