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尧皇将她拉了过来,隔着窗户,将钗插在她的头上,说道——

“傻瓜,不买给你,我还能买给谁。”他的眼神,温柔至极,他的语气,语气宠溺之极。

这世间,该有多少人羡慕嫉妒恨流苏啊,竟能得兰陵王如此疼爱。

他给的爱,是唯一的,他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他恪守一生一代一双人的爱情。

无人能撼动!

美貌才情如纳兰小胡,也无法得到他的一点点的怜惜,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得不到。也难怪,她会想着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抢夺逐尧皇了。

“还有,你请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十三的骨灰,明天会运到兰陵府来。

“太后呢?还被关在冷宫吗?虽然,她不是十三爷的亲娘,但是,一直视十三爷为己出,对他很好很疼爱他,我还记得十三爷顶撞她的情形,她真的是气到晕倒了,如果不是真的有母子情,又怎么会被他气成那样呢。你想想办法,让皇上把太后放出来吧,十三爷要是知道太后过的不好,也会不安心的。”

“嗯,我会想办法。不过,太后对老四一直不好,老四小时候,太后没少在父皇面前告状,经常害得老四受罚,后来,老四长大了,太后觉得他有威胁,又是百般阻挠百般陷害。倒是他和十三,两个人的感情从小到大都出人意料的好。

十三骑马,老四教的;十三打猎,也是老四教的。

十三小时候太调皮了,几乎没有管得住他。

他十岁那年,偷了父皇的弓箭跑去深山里打猎,说是要射一只银狐回来,给父皇做寿宴贺礼。

结果被困在了山里,出不来了。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当晚,下着鹅毛般的大雪,父皇派了大队人马去山里找,都没有找到。

最后,大家都快绝望的时候看见,才十二的老四咬咬紧牙关,背着受了伤的十三一步一步从雪山深处走了出来。

原来,他说了他有感应小十三就在那边,但是,父皇没有听他,其他人也没有人听他,他就一个人往山里跑,一个人把小十三背了出来。

走出来后,他筋疲力尽了,和十三一起晕倒在父皇面前。

但是当时几乎所有的人都顾着十三去了,没有人管老四,还是我和云霓两个人把他背回我宫里的,他的母妃被关在冷宫,他是同我和云霓一起在一个宫里长大的。

小十三醒来之后,看到太医们都在照顾他,没有照顾老四,才十岁的他,当时就大发雷霆,不顾身上有伤,把太医们结结实实打了一顿!!我还记得他把周太医的牙齿都打掉了。气得他的母后皇后娘娘脸红脖子青。

最后,他要求一定要和四哥一起治病,才愿意接受太医诊治。”

【二九七】13不再颓废

“他们的感情真好啊。”流苏说着,不觉湿了眼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少年的身影,大一点的少年将小一点的少年背在身上,走在积雪厚厚的深山里,摔倒了又爬起来,摔倒了再爬起来。

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弃。

过去的岁月中…

他们相亲相爱,彼此相依为命。

他们一起欢笑,一起受罚。

马场上,围场上,都是他们的身影。

那时候的快乐,那么纯粹。

即使,他们的上一辈有多么大的恩怨,也影响不了他们的感情。

他们的感情像水晶一样澄澈,一样透明,不含任何杂质。

“两个都是我的弟弟,老四从小没有娘教,我的母后孝德皇后只照顾了他一年多,就仙逝了。是我带大他的,如今,他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而十三,无论他是谁,我都只记得他是我的弟弟,过去我对他太严厉了。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不会逼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逐尧皇说着,心里也是一阵刺疼。

“都是我不好!如果没有我,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或许,我不要到曜京来找你就好了。”流苏哭着说道。

“傻瓜,你不要自责,有的事情,该发生的就会发生,并不是某一个人而决定的,知道吗?”他抬手拭去流苏脸颊上的泪,又坚定地说道,“再说,就算你没有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懂吗?”

流苏抬起头来看着他。

“好了,不要伤心不要自责了。早点休息,以后不准熬夜了。”逐尧皇说着,顿了顿,又说道,“还有,老四来了。”

“…”流苏猛地抬起头来,逐冥冽来了??!

已经第六天了,逐野瞳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蒙古包,那完美的下巴长满了胡茬,英俊中多了一丝颓废,他闭着眼睛,坐在毛毡上。

其其格。诺敏掀开布帘,看到他这个样子,顿了一下,然后走了进来,将手中的饭菜放在旁边,说道——

“我有个朋友说,只要活着就不要放弃希望,说不定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回去。如果你真的放弃了自己,就真的没有希望了。你心里一定有惦念的人是不是?如果他们知道你自暴自弃,他们会很难过的。”

逐野瞳长长的睫毛动了动。

“这是你们中原人喜欢吃的菜…”其其格。诺敏说道,但是,她并没有说是自己亲手做的,她没有做过中原的菜,在小金的帮助下,忙活了整整一天了,才做了出来,油溅在手上,手背上都起了水泡。

这道水煮鱼,是流苏犹豫了一下,最后写下的那道菜。

她就选了这最后一道来做。

逐野瞳终于睁开了眼睛,只见满满的一盘水煮鱼放在了他的手旁,鲜红的汤,鲜嫩的鱼肉,散发着浓厚的香味。

水煮鱼…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十三王爷府,厨房。

一大早厨房里的人就被清理了,整个剩下逐野瞳和流苏在里面,小果子和左穆倚在门外看着里面的情形,今天是个大日子,因为厨房都没进过几次的十三爷要做菜了!

“喏,做鱼的第一步就是杀鱼,十三爷你先把这条鱼剖开吧。”流苏将刀递给逐野瞳,指着砧板上还在活蹦乱跳的鱼,说道。

逐野瞳看了看那鱼,拿过流苏手里的刀,咽了咽口水,“咳…杀…杀鱼是吧。”

“别告诉你你不会杀鱼哦?欺压我就会。”流苏看他那打退堂鼓的样子,借机说道,这个天杀的十三爷,刚才把苹果放她头上,用箭射,把她吓晕了,这回鱼都不会杀的话,她要狠狠鄙视她一番!

“谁谁告诉你说我不会了!”逐野瞳被她这么一击,雄性荷尔蒙急速上涨,“让开!”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菜刀,在众人惊异的注视下,一刀狠狠朝那鱼砍了过去。

“怎么样,是不是死了?”逐野瞳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说道,“咦,还有一截呐,怎么只剩一节鱼了。”

他转头准备找另外一截鱼,一转头才发现——

“啊哈哈哈,哈哈哈…”他开心地笑了,笑的好大声。

流苏站在旁边,双手拳头紧握,浑身发抖,她的脸上贴着那消失不见的半截鱼。

她只觉得整张脸都麻掉了,鼻子里两道发热的液体慢慢流了出来,一股腥味和鼻血混在一起弥漫在鼻子里,嘴巴里!

原来,逐野瞳根本不会杀鱼,他生生一刀将鱼砍成了两段,另外一段狠狠飞向了流苏的脸。

这样看着,流苏的样子真是狼狈极了,而逐野瞳在一旁笑的好开心啊。

流苏咬着牙关,抬起手,将鱼拿了下来。

“哈哈哈…”逐野瞳指着她,一直在笑。

“呵呵…”流苏也跟着笑了两声。

“哈哈啊哈哈…”逐野瞳笑的更大声了。

“你去死吧!”突然,流苏冲了过去,将那鱼狠狠地往逐野瞳的嘴巴里塞了进去!塞还不解气,她还用手捶,要把正半截鱼全塞进去他的嘴巴里面去。

“哈…”逐野瞳的笑声被鱼堵住了。

“你不要命啦!你敢打十三爷!!”守在外面的小果子和左穆跑了进来,看到此情此情,左穆连忙去扣扣逐野瞳嘴巴里的鱼,而小果子用尖细的声音对着流苏这个丫鬟大声呵斥!

顿时,厨房里一片混乱。

“我…”流苏被这么一吼,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再看看逐野瞳,鱼被抠了出来,他整个人趴在墙上呕吐着,眼睛里不断流出泪来。

糟了糟了,又把他得罪了,接下来还不知道会被整的多惨呢。

“啊…”她尖叫一声,飞一般掏逃出了厨房。

“秦流苏!!!!”厨房里传出一个愤怒的吼声,接着听到锅碗瓢盆被摔了一地的声音。

她跑的更快了。

“去把她给我抓回来!!”十三爷的命令声传了过来。

逐野瞳房间。

“呜呜呜,十三爷,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流苏被十三王爷府的侍卫抓了回来,送到了逐野瞳的面前。

她低头站在他面前连连求饶。

“放过你?!没这么容易。”逐野瞳仍旧觉得嘴巴里面是腥的,他一肚子的火气,这个女人太大胆了,竟然敢打他!

“那…那你想怎么样?”流苏可怜兮兮地问,后悔死了,后悔死了,为什么没有忍一下呢。“

“出去,围着王府,跑二十圈再回来!”

“( ⊙ o ⊙ )啊!”流苏直接晕倒在地上。

“呵呵…”想起过往他欺负流苏的情节,他忍不住笑了,然后拿起筷子,端起饭碗,夹起鱼,大口大口的吃着。

见他不但笑了,还吃了这么多,诺敏高兴地在一旁跳起了舞,“太好了,你终于吃了!”流苏的菜单真好用,认识她真是太好太好了!

逐野瞳不禁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诺敏有点尴尬地停了下来,“我们草原上的人比较无拘无束,呵呵。”

逐野瞳继续吃饭。

诺敏在一旁坐了下来,问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一直说本王,本王,难道你是日曜的王爷,是兰陵王的弟弟吗?”

日曜王朝的王爷?

兰陵王的弟弟?

不,他不是,他是亡国流亡的王子。

“不是。”他终于开口和诺敏说话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总不可能以后我叫你就哎哎哎的吧。”

“我没有名字。”是的,逐野瞳是父皇娶的名字,他自己原本叫什么名字,他都不知道。

“没有名字?”诺敏想了想说道,“既然你现在在草原上,为了不让大家排斥你,我给你取个我们蒙古人的名字吧。嗯,让我想想,啊…不如就叫哲别吧,很久以前,我们草原上有个大英雄,就叫哲别,你也叫哲别好了。”

“随便。”逐野瞳淡淡地说道。

“…”诺敏见他冷淡的好像人家欠了他什么一样,差一点就发火了,但是想想他好不容易吃了这么多饭,就算了吧。

不过以后,她可不会再迁就他了,她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二九八】胧月夜

“我要出去走走。”逐野瞳吃完饭,放下碗,说道。

诺敏听了,不满地说道——“你这个人这么喜欢命令别人吗?难道你都不会说请和谢谢吗?”

“不会。”

“你!”诺敏被他堵得快要七窍生烟,恨不得把他丢到外面去让狼咬死算了。

但是,看了看他的腿,她努力将火气咽了下去。

算了算了,他是个病人,不跟他计较了,“我让苏赫巴鲁来帮你!”

诺敏的侍卫苏赫巴鲁找了一个轮椅让逐野瞳坐了上去。

在蒙古包内封闭了六天后,逐野瞳终于走了出来。

苏赫巴鲁推着轮椅,诺敏跟在旁边。

来到蒙古包外,逐野瞳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大草原,成群的牛羊,奔跑的骏马,穿着蒙古服的男男女女,这是一片自由而广阔的土地。

“你看,这里就是我们的草原我们的家,虽然比不上你们曜京繁荣,但是在这里,每个人都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我们牧马放羊,每个人都生活的很开心,你看那些人,笑的多开心啊。”诺敏圆圆的苹果脸上,洋溢着草原女孩特有的笑容,她像安源人一样,热爱着这片草原。

“哪个方向是曜京?”逐野瞳沉声问道。

“这边。”诺敏指着云最蓝,天最远的方向说道。

逐野瞳顺着诺敏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原来,他离曜京已经那么那么远了,远在天涯,远在海角。

有关十三爷的一切,都埋葬在那远在天之涯地之角的地方了,在这里,不会有人知道,他曾经多么辉煌,曾经多么如雷贯耳,曾经多么不可一世。

从此,他只有一个名字,他叫哲别。

在他重新站起来离开之前,他都叫哲别,逐野瞳这个名字,十三爷这个名号,他会暂时封存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那个人说的对,还有很多人等着他回去。

流苏,你呢,也在等我回去吗?你现在过得好不好?逐野瞳又想到流苏了。

据他估计,大哥和四哥一定已经打起来了,可怜的流苏,夹在中间,会有多难受啊,那个笨蛋,永远都为别人着想。

逐野瞳虽然双腿残废,又坐在轮椅上,但是这丝毫也不影响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气质,那一双美丽的丹凤眼,更是罕见,再加上如今那有些冷漠的表情,让原本桀骜不驯的他,更具魅力了。

我们十三爷就是这样,他是一颗会发光的宝石,无论到哪里,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掩盖不了他的光芒。

所以,他一出蒙古包就引起了好些人的注意,正在赶羊的女子聚拢了过来,毫不避讳地当面评价这逐野瞳——

“诺敏,这个人就是你救回来的那个男人吗?好英俊啊,比我们草原上任何一个男子都要英俊呢。”

“就是,他叫什么名字啊…”

“他比可汗还要厉害的样子呢。”

“他的腿怎么了?不能站起来吗?”

“他是哪里来的人?”

诺敏看了看一群围着她问东问西的热情的女人们,又看了看一脸不悦的逐野瞳,尴尬地笑了笑,“嘿嘿,好了好了,以后再说,他的心情今天才好一点,下次再说啊。”

她早就领教了,这个人的脾气很不好,弄不好,还会打人的。

“嘿,你是中原人吗?欢迎你来到我们这里,你放心,我们大家会把你当做朋友的。”一个女孩大胆地走到逐野瞳的面前,向他行了个蒙古礼。

“滚开!”逐野瞳最讨厌女人围着她了,尤其是围着她叽叽喳喳说他帅的女人,他最最讨厌,只有流苏看见他才不会露出花痴的表情。

他这话一出,顿时,人群安静了下来,向他表示友好的女孩更是愣住了。

诺敏见了,顿时生气了,她脸一沉,冲到逐野瞳面前——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太没有礼貌了!大家欢迎你向你表示友好,你不给面子就算了,还让人家滚,别忘了,这里不是中原,你…”

“诺敏…”正在这时候,一个浑厚如洪钟的声音传来过来。

众人一看,啊,是卓力格图大汗来了,他的身后跟着四个蒙古武士,个个高大威猛,武艺高强。

“大汗!”

所有的人,包括诺敏都把右手掌放在左肩处,虔诚地向年轻的可汗行礼。

但,身为外族人地,逐野瞳却连看都没有看卓力格图一眼,无论如何,他的身上都有一股隐藏不住的,特属于十三爷的气度和气势。

要他向除了父皇、大哥、四哥之外的人行礼,那是不可能的。

卓力格图今年二十七岁,是安源部落最年的可汗,曾经打败几个兄弟,最后在其其格家族的协助下坐上了可汗之位。

他和其其格。诺敏两人一块长大,青梅竹马。

卓力格图不动声色地看了逐野瞳一眼,将他眼中散发出的轻蔑不屑和桀骜不驯看在了眼底,但是,他并没有做声。

转头问其其格。诺敏道——

“诺敏,这就是你救回来的中原男子吗?”

“是的,可汗。”诺敏见逐野瞳丝毫没有将卓力格图放在眼里,理都没有理一下,心里不禁笑了,这个人无礼桀骜的程度还真不是一般二般。

“你叫什么名字?”卓力格图看着逐野瞳问道,但是,逐野瞳却调转轮椅,往蒙古包内而去。

众人惊愕不已。

这个人是谁?竟然对可汗如此冒犯!

“那…那个…不好意思,他这个人…脾气有点怪,他…可汗,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哲别,你叫他哲别就好了。”诺敏只觉得头顶冒烟。

“诺敏,你是个善良的女孩,所以,你救他,我不会反对的,但是,你是我的未婚妻,可不能对别的男子太好了。”卓力格图走到诺敏的面前,深深地看着她,说道。

十六城,兰陵王府。

兰陵王坐于上首,流苏坐在一侧,她的手指绞在一起,脸色有点发白,她的反应,逐尧皇都看在了眼里。

“皇上驾到…”一个斗破苍穹的声音响起——

只见,兰陵王府门口,逐冥冽走了进来,他一袭玄色衣服,颇为低调和冷峻,眼光还是冷硬无温,眉眼间森冷逼人。

除了罗念和一个陌生的女子,他的身边,没有带任何人。

“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除了逐尧皇,所有人等均跪了下去,恭迎逐离皇。

“平身。”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令人不觉掉入冰窖。

逐尧皇坐在上首,逐冥冽走上前去——“大哥。”

他站着,大哥坐着。

这个状态,并没有因为他当了皇帝而有过任何改变,无论是太子还是兰陵王,永远是凌驾于逐冥冽之上的。

表面上,逐冥冽对此,没有任何回应。

就像今次,停战期间他来了十六城,是逐尧皇派人传他这个皇帝来的,而他,必须要来。

“老四,你来了。”逐尧皇抬了抬手,示意逐冥冽坐。

他的威严始终不减反增,他的天威,似乎根本不需要皇位来衬托,他就是天生的王者。

“谢大哥。”逐冥冽走至一旁,坐下,他那深邃冰冷的视线,落在了流苏的身上——

“皇上。”流苏欠了欠身。

逐冥冽点了点头,收回了视线,他表面上没有任何波动,仿若已经完全放下对流苏的情意一般,淡漠如陌生人。

“胧月夜参见兰陵王。”这时候,同逐冥冽一起入兰陵王府的女子跪在地上,同逐尧皇行礼。

她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但是,不用细看,便发现,这位胧月夜和流苏竟然长得有三分相似。

【二九九】究竟是谁的孩子?

“嗯。”逐尧皇对胧月夜只淡淡一个嗯字,君子的距离,君子的礼节。

“谢兰陵王。”胧月夜站了起来,走到逐冥冽的身后,她看着逐冥冽的眼神,温情似水,她爱他,深深眷恋她。

又是一个沦陷在他冷酷无情之下的女子。

她抬头与流苏互看了一眼,顿时,她愣了一下,似乎才发现,自己和坐在兰陵王身边的女子相似的那么明显,她脸上顿时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