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流苏,也发现了这件事情,她也愣了片刻,这个女的,怎么和她长得这么像啊。

但是在场的两个男人,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老四,微服出巡十六城,所谓何事?”逐尧皇问道。

“拜祭先祖皇帝。”逐冥冽说了个无比辩驳的理由。先祖皇帝逐明皇的皇陵就在十六城,作为当朝皇帝的逐冥冽前来拜祭,在情理之中。

逐尧皇点了点头,说道,“我原本也打算重阳节的时候祭拜先祖皇帝,既然你也来了,就等到重阳祭拜,你的停战协议,我昨日已经收到,已经盖了印了。”逐尧皇示意小宝将停战协议交与逐冥冽。

“好。”逐冥冽仅看了一眼,便将协议收了起来,交给站在身后的罗念。

双方无期限停战!

没有人知道逐冥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要,也没有人知道逐尧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样。

一个高深莫测,一个云淡风轻。

两人看似简单的交谈,却令在场的其他人个个紧张到手心发汗,头皮发麻。

这两个人是掌握天下人命运的两个人,一句话,并可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老四,你奔波劳碌了好些天,不如先歇息,其他的事情,改日再谈。小宝…”

“是,皇上,殿下已经为您预备好一切,请您随小宝来!”

“好,有劳大哥。”逐冥冽站了起来,随着小宝离去了。

在经过流苏身旁的时候,他那幽深的双眸深深凝视了流苏一眼,流苏也看了他一眼,但是马上又将视线收了回来。

“流苏…”逐尧皇站了起来,走到流苏面前。

方才,流苏和逐冥冽的眼神交汇,他都看在了眼里,他将这对视,解读成了他们之间的纠缠和依恋。

“嗯?”流苏抬起头来,望着站在面前的逐尧皇。

“无论你要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他说道,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兰陵王的风度和气度。

“什么?我要做什么决定吗?”流苏不解地问道,“好好的,你怎么说起这些了?”

“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逐尧皇双手扶住流苏的双肩,将她扶了起来,那双温润如泉的眸子,此刻,含着浓浓的情愫,矛盾,以及挣扎。

“什么事?”流苏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这样的眼神,让她心慌。

“上次,你之所以晕倒,是因为…你有了身孕。”

流苏一听,猛地抬眼看着逐尧皇,震惊不已,“你…你说什么?身…身孕?你在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从小绮罗之后,她没有和任何男子发生过亲密关系呀,怎么可能怀孕。

“我帮你诊过脉了,确实有了身孕。”

“什么…”她整个人都呆掉了,她信逐尧皇的医术也信他的人品,如果他没有把握,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可是,这是什么国际玩笑,难道她是圣母玛利亚吗?被圣灵感动,所以不用XX也怀孕?然后再生出一个中国版耶稣出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见她震惊,呆愣的样子,逐尧皇突然伸手,将她猝不及防扯入宽大的怀抱里,唇狠狠堵住流苏的柔嫩,尽情地,忘我的,不顾一切地吻着她。

狂热霸道的气息侵袭而来,将流苏紧紧包围。

第一次在皇宫,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吻;

第二次在酒楼,霸道而温柔的深情之吻;

而这第三次,他吻的那么霸道,又有些心慌,好像就快要失去怀里的人了一般…

错愕之中的流苏,都快要被他吻的晕倒在他的怀里了

他双手紧紧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变成她身体的一部分。

他湿热的舌霸道地撬开檀口,翻搅着小嘴里的蜜津,舌尖轻舔过齿颚,缠住闪躲的粉舌,放肆地吸吮纠缠,攻城掠地,似乎,他要将这一生的情感付诸在这浓烈的一吻里面。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一千年一万年

也难以

诉说尽

这瞬间的永恒

他吻了她

在秋日朦胧的雾里

在缱绻的情意之中。

他,不想失去她。

但是,他来晚了,所以,不得不放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流苏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逐尧皇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的唇,她的唇都被他吻肿了,脸颊因为急促的呼吸而通红——

“流苏…”他是多么不舍她。

半晌,流苏自他怀中,愣愣抬起头来,想着刚才的问题——

“你刚才说身孕…身孕…我怀了孕,我怀了孕?”流苏懵了,完全懵了。

【三OO】流苏,你过得好吗?

“是,你有了身孕了,所以我才吼你,不准你操劳的。”逐尧皇心疼地看着她错愕的表情。

她怎么怀孕了,难道…她的心跳猛地加速——

是像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那样,她…她被迷奸了?!!她被人下了药,然后被…

天啊,是谁做的?!谁对她做了这么龌龊的事情…

她怀孕了,那么…

她抬起头,看着逐尧皇…

别说是封建社会的古代,就算是现代,也没有男人会接纳一个怀了孕,却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女人的…

说的难听了一点,她就是一个被强暴过的女人!

她是一个被强暴过的女人,迷奸…身孕…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她脸色发白,额头直冒汗,整个人腿脚发软,她突然两眼一黑,身子一歪,差点就摔倒在地,逐尧皇下意识连忙抱紧了她。

“不…放…放开我…我要冷静一下…让我回房冷静一下…”流苏推开逐尧皇的怀抱,手撑着椅子,往自己房间走去。

被强暴这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她该如何向他开口?

想到曾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被人…她就好想呕吐

“呕…”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胃部,她伸手捂住了嘴巴…“呕…”

“流苏…”见她虚弱至此,又开始孕吐,逐尧皇将她打横抱起,往她房间里走去。

她的手,无力地搂着她的脖子,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口…

她怀孕了…

她被迷*奸了…

逐冥冽的房间被安排在兰陵王府西院,错落有致的庭院,郁郁葱葱的数目,鸟语花香,没有秋日的萧瑟,倒是有几分黯然的春意。

这兰陵王曾经也是先祖皇帝逐明皇居住过的地方,逐尧皇驻守在此后,便正式改名为兰陵府。

当年逐明皇因为在战役中受伤,身子受了损伤落下了未寒的毛病,因此,有几间院落的选址很讲究,冬暖夏温,逐冥冽住的,便是其中的一间。

罗念退了下去,逐冥冽站在窗前,他越发深不可测,越发令人畏惧,令人不可捉摸了。

此刻,他的脑海被流苏的身影满满,满满地占据了。

她比在宫里的时候要胖了一点点,脸色也红润了一些,看来,在这里生活过的不错。

“哼!看来逃离了朕的魔掌,你过的很高兴啊,流苏丫头…”逐冥冽冷哼一声,“不过,恶魔又来了,你终其一生也逃不过。”

逐冥冽袖中的拳头,慢慢紧握,一阵令人发颤的骨节喀喀喀的声音响起。

“皇上…”胧月夜走到逐冥冽的身后,温柔的声音似水一般。

她原本随眼瞎的祖父卖唱,却没有想到唱到十六城驿站的时候,遇到了当今皇帝逐离皇,当他看向她的那一刻,她就被他罂粟一般的气质,冷漠的气息深深吸引了,她那时候告诉自己,她愿意为了这个男人去死。

所以,当逐冥冽命罗念将军将她带到他面前的时候,她觉得那是自己最幸福地一刻。

而他收了她,将她带在了身边,又到了兰陵府的时候,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女人了。

他是当今皇上,她当然不可能将他独享,但是她只要留在他的身边就好了,她什么也不会奢求的。

或许,因为他是罂粟,具有致命的吸引力,所有爱他的女人,都心甘情愿的成为他脚边的尘埃。

“退下。”他冷冷地说道,他在想念流苏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虽然有些受伤,但是她还是默默地退了下去。

逐尧皇将流苏抱入房中,流苏却将他赶了出去,她的心太乱了,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两个月的身孕,那么,事情自然发生在两个月前,而两个月前,她在皇宫里,是谁,有本事将她…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难道?!

“不不不,绝不是他!他再怎么狠,也不会这么对我的,不会的…不会的…”

流苏将那个想法压了下去。

会是谁呢?

她低头,抚着自己的肚子,这里面竟然有了宝宝?不可能吧,她实在实在是不敢想象——

“会不会…是假孕!!对!一定是假孕!逐尧皇虽然无所不能,但他毕竟是人,不是神啊。是人就会出差错!这一次,他一定是出错了!”

想到这里,流苏急急忙忙从床上下来,往外跑去,她要让逐尧皇多找几个大夫来,再检查一遍。

她打开房门——

“流苏…”他刚跨出门,一个熟悉的夹着冷意又有些特别的温情的声音传来——

她怔住了,停下了脚步…

逐冥冽站在前方的桃树下,一袭黑袍,外罩一层白沙,浑身散发着撒旦般的气质,那张如刀刻般的俊脸坚毅而冷凝。

“你…来了。”流苏站在原地。

自从逃出皇宫,已很久不见。

恩恩怨怨,情情愁愁,几经波折。

“你过得好吗?”他也站在原地,没有靠近,给她一句平常的问候。

【三O一】

“你过得好吗?”他也站在原地,没有靠近,给她一句最平常的问候。

“逃离了朕这个恶魔,你当然会过得好了,我多此一问了。”还未等流苏说话,逐冥冽便自己说道,语气里充满了讥讽的味道。

“皇上,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流苏点了点头,说道,然后经过逐冥冽的身边,去兰陵王的寝宫,需要经过这棵树下。

逐冥冽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说道:

“这么迫不及待要去见他?”他冷哼一声,但没有松手。

“我有重要的事情找殿下。”

“找朕不可以么?”逐冥冽转身,一双深邃魅惑的眼看着她,充满了邪气。

“皇上,你想说什么呢?”流苏试图将手从他的大掌中挣脱出来。

但是逐冥冽突然一把将把抱起,夹在腋下,几步跨上拴在树上的马上,迅速将绳子解开,马鞭一挥。

夜色中,骏马飞驰而去。

暗处的纳兰小胡冷笑一声,然后,转身朝逐尧皇的寝宫走去。

“什么事?”走到寝宫门口,小宝伸手拦住了她,“殿下的寝宫,任何人不得乱闯。”

“小姐…小姐她走了…我在想要不要和殿下说一声,因为殿下嘱托小姐好好休息。”

“你说什么?”寝宫门突然打开了,逐尧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小霜见了,低头小声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要出兰陵府,小姐也要跟去,她还跟我说…说不要跟着她,不要找她,也不要打扰她…”

“你下去吧。”逐尧皇淡淡地说道,然后转身走了进去。

“这…”小霜看着逐尧皇的背影,小声对小宝说道,“殿下…不去找小姐吗?”

“殿下的事情,你少多事!尽心照顾好主子就是!”小宝冷着脸说道。

“是,奴婢知道了,宝将军。”

“下去吧!”

小霜转身,脸上露出了笑容,连走路的步子,都轻松了起来。

逐冥冽的马出了兰陵府,便朝前方不要命似的的奔驰而去。

他没有将流苏置于马背上,而是将她夹在腋下搂紧。

马的速度快的惊人,风割在流苏的脸上,生生的疼,她吓得脸色发白。

“逐冥冽,你疯啦吗,你要带我去哪里!”流苏艰难地开口,她从来没有这样坐在马上过,仿佛只要他一松手,她整个人就会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把你杀了,然后曝尸荒野。”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马鞭狠狠一甩,马儿跑得更快了!流苏根本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头上的头饰被吹掉了,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倾泻,缠绕在逐冥冽的衣服上。

夜凉如水,冷清的月挂在黝黑色的天空,将孤独冰冷的光辉洒向大地,逐冥冽的表情坚毅而冰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马终于停了下来——

流苏大大的松了口气,一阵狂奔,她只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你带我来这么做什么?”她问道。

“你说呢?”他淡淡地说道,然后,夹紧流苏的手一松——

“啊…”流苏没有任何防备,整个人从马上滚了下来,身下的大石头磕到骨头,好痛。

她伸手将身下磕着她背的石头拿了出来:

“啊啊!!”她吓得连声尖叫起来!因为她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个头骨的骷髅!

她吓得手一挥,整个人跳了起来,那头骷髅被她扔到空中,又掉了下来,一路滚了下去。

“还有呢。”

流苏这才放眼望去——

此刻,他们置身于一处陌生之地,四周野草丛生,遍地白骨,在月光下发出阴森森的光芒,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袭遍全身。

阴风吹过,仿佛冤死的魂灵在喊冤,若胆小一点的人,早已经吓得双腿发软、浑身打颤了。

而此刻,她整个人就站在一堆白骨之中。

“逐冥冽,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啊?!”流苏吓得整个人都快瘫倒,她伸手扯住马的缰绳。

“这就是你的葬身之处啊。”他立于马上,声音冷冷地传来。

“你…你…”她吓得往后缩,背部贴近马背,脚步发软。

“不是说了吗?要将你曝尸荒野啊。”逐冥冽调转马头,看着是要离去的意思。

“你开玩笑吧,你不是说真的吧!”流苏死死的拉紧他的缰绳,抬头看着他那双幽深的眼睛,颤抖着声音问道,生怕自己会踩到死人的白骨上。

“你看朕像个会开玩笑的人吗?”他问道。

不像!

“驾!”流苏还来不及反应,他便挥起马鞭,狠狠一鞭抽在了马背上,马儿受了惊,高高扬起前蹄往前跑去,流苏受到冲击,身体猛地前倾,一个踉跄,手松了开来,逐冥冽已经走远了。

“啊…逐冥冽,你这个魔鬼!快点回来!!”

流苏被整整一个荒野的人骨包围着,吓得脑袋都僵了!

逐明皇在世的时候,这里曾经是一个战场,那一仗死了很多很多人,为了让后来的将士记住惨败的历史教训,这片战场便被保留了下来,平日里,没有人能进来,每到大战,逐明皇便会率领万千将士来此祭奠。

【三O二】

惨白的月光挂在天幕,将人间的古代战场照的如同白昼,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一片恐怖的景象:

遍野的白骨,冤魂的呜咽,风一吹来,还听到类似鬼叫的声音。

逐冥冽的马早就消失地不见踪影了,流苏一个人被他留在这里如阴曹地府一样的地方。

逐冥冽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蛋!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杀了你!

流苏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着。

“啊…”一不小心,又踩在一块白骨上,她连忙双手合十作揖,念念有词——

“各…各位英雄,小女子初来咋到的,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等…等我出去了,我一定烧纸钱给你们,大鱼大肉烧给你们…你们放过小女子哈…”

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很快衣裳都湿透了。

她的头皮发麻,浑身虚软,脚步沉重,那种恐惧的感觉将她整个人紧紧箍住,她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突然,前面一团蓝色的鬼火慢慢升起,看着,好像一个飘渺的鬼提着灯笼朝她飘来!

“啊啊啊啊…”流苏起先小小声的叫着,当那团蓝色的鬼火越飘越近的时候,她终于高声尖叫着,转身就跑!

而且,不止这一团蓝色的鬼火,好像是被她惊扰了似的,四面八方的鬼火都慢慢升腾了起来。

“呜呜呜…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她一边不要命地奔跑,一边呼救。

这白骨满地的荒野本来就是一片空旷之地,流苏又被吓得要死,哪里还记得方向,整个人就在白骨堆里跑了起来。

一边跑,一边尖叫着。

远远的,逐冥冽立于马上,看着她——

“鬼啊…”

“救命啊…”

逐冥冽,你混蛋,快点来救人啊…”

流苏真的被吓得哭了起来,太恐怖,太阴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