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红强烈地鄙视他:“胆小鬼。”

因为苏清一到白天就不见踪影,所以即使回门,也是姞月一个人带着满肚子的怨气坐上马车,自己去了王府。小河一路沉默,没有出声劝说姞月,她也感觉苏清有些不通人情。

或者苏清可以辩解自己不懂这些,但这都算是常识了……难道他一门心思就全都用在办案上,其他一概不知?看起来似乎也不像,但可以肯定的是,苏清对“家庭”这个词很陌生,连带着,在一个“家庭”里需要注意什么,他也不明白。

姞月知道苏清的缺点,可有时候,知道了是一方面,能打从心眼里谅解又是另一方面。在王府门前下马车的时候,姞月叹了一口气,心想:既然这是苏清的全部,那就接受吧。只要以后还能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久了,自然能慢慢打磨出一个居家好丈夫。

 抬眼看看礼王府的大门,姞月恍惚地想起了越刍,京城、越刍两地的王府大门相差不大,惟门前狮子不同。她顿下脚步,忆起刚才来王府前接到的那封信。

好像是凌绍托人送来的信,回家再看也不迟。

姞月整了整脸色,回门的女子,即便再怎么有小情绪,也不能把名为“生气”的表情放在脸上。更何况,这里还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娘家,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脾气发作出来。

然而苏清的缺席,让战红恼火了,她拉着姞月,忘了要报复对方在自己成亲时的陷害,只一味地怒道:“不像话!不像话!”

反而是姞月这个受害者对战红好言相劝了一番,这才让她稍稍平复了怒气。不过战红余怒未消,恨声问道:“你就这么放过他了啊?”

姞月微微一笑:“可能么?我自有打算。听说我们府里的那间书房挺舒服,对付这种人,冷处理才是最好的办法。”

可巧闲在家里没事做的馥郁也带着孩子到王府去探望回门的姞月了,一听说苏清在办案,她恍悟,笑道:“这就难怪容最近总是往外面跑,原来又是去帮苏大人的忙了。唉,希望他不会耽误了苏大人的正事儿。”

战红道:“越帮越忙才好,让那狐狸别回家去碍姞月的眼了。我原以为庆离就很不解风情了,没想到苏清更胜一筹,活了三十年,办案也办了无数次,怎么就是弄不懂女人的心思呢?他在看透人心这方面,不是号称很厉害的吗?”

“……什么?”姞月愣了一下,她确信自己

听到了那句话,“三十年?你说的是苏清?他活了三十年,呃,苏清已经三十岁了?!”

战红短促地“啊”了一声:“你不知道?苏清他今年三十岁整了。”

姞月忽然觉得自己记错了自己的年龄。苏清三十岁,那么,她是不是也有三十了呢?也许大家都三十以上了吧?

苏清三十岁,总之就是

——不可能。

没想到馥郁也郑重其事地点头,含笑道:“没错的,苏大人比容大了四岁,容几乎是天天在念叨,抱怨苏大人的……长相。”

姞月咽口口水,引以为傲的算术能力似乎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她想算算,虚岁三十的苏清和周岁快到二十的自己,两者之间究竟差了多少。

当她终于缓过心神,平息了乍听之下的震撼后,她得出了这个十以内减法的结果。

九年!居然是九年!也就是说,他们夫妻俩的年龄差,竟生生地差出了个寻常儿童接受义务教育的时间!真是不可思议。

……原来那位老先生已经可以被称为“苏大叔”了。

姞月耳鸣地想着。

偏偏馥郁还在好奇:“姞月,那么你到底多大了呢?这么久了,我都没问过,只知道你比我小一些。”

姞月愣愣地报了年龄:“十九——啊不,该算是……二十一?对,我快到二十一了,当然我更希望我今年是三十一岁……”

 馥郁也愣了。因为还带着满脸的学生气,在这个世界,相对于那些二十岁就已经有了娃娃的女子来说,姞月在馥郁等人的眼中,确实比实际年龄看上去小了一些。但馥郁却一直以为姞月只不过是长得有些孩子气,却没料到她才过二十。

 “那你……”馥郁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看向战红。后者瞠目结舌中,根本就失去了语言能力。

 姞月垂头丧气地说道:“太哀怨了,我竟然真把自己随随便便地嫁给了一个大叔……”

尽管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但馥郁确实抑制不住汹涌而至的笑意,她与战红对视了一下,然后同时爆出了笑声。

 后来,馥郁在一次进宫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身为皇后的姐姐,姐妹两人也笑了好长时间。

 而姞月则深深地陷入了老公成“老公”的魔障里,不可自拔。

 这直接导致了她下午的萎靡不振,一回到苏府,她就哀声叹气地将自己活埋在了床上。

 其实九年也不算什么……吧?可问题在于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苏清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本来丈夫比自己好看,就已经是件很让人郁闷的事情了,她能厚着脸皮说自己不在乎外表。但是年龄……九岁!

太伤人了!

 姞月头朝下,脸蛋深藏于不透气的被褥里,继续痛并哀怨着。

 苏清查案思考两不误,苦苦寻思了一天,最后认定姞月生气是嫌自己昨天回家太晚。所以他今天特意提前回到家中,第一件事是钻书房把搜集到的证据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然后就直奔两人的卧房,去刺探亲亲老婆大人是否还在生气。

姞月还沉浸在“九岁”的差距中。说她矫情也好,说她无聊也罢,总之姞月就是有一种奇特的毛病,她习惯性地认定比自己大十岁以上的人都是长辈,苏清不多不少地卡在了九岁这个槛上,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苏清的辈分。

 而且,而且……

 姞月浑身像是要升腾起烟雾般的飘着一阵阵怨念之气:当初在越刍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明明讨论过关于年龄的问题,苏清他、他竟然敢把这个重要情报给蒙混过去!就说他当时为什么换话题换得那么快,原来他心里有鬼!

 苏清就在姞月万分纠结的时候,迈进了新房的屋门。他先看到的不是姞月,而是桌子上摆着的一封信,收信人是姞月。妻子有什么人际关系,做丈夫的苏清最了解,他眉头一皱,当下隐隐猜出了这封信的来源。

 克制住拆开信看上一看的想法,苏清的视线绕开那封信,并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也要从姞月嘴里套出信的内容。他不希望有人还在觊觎自己的妻子,尤其是曾经的情敌——虽然这个情敌看上去确实是不堪一击的。

姞月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本以为是小河,但当那个制造了声响的家伙压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是谁了。姞月愤然跃起,一下子就把苏清给掀翻了过去。"

“苏清你这个、这个……”姞月盘腿坐在床上,指着面前的苏清,却实在说不出“大叔”二字,于是凶巴巴地问道:“你老实说,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苏清惬意地把头搁在姞月腿上,笑眯眯道:“二十多。”

姞月恼怒地捶了他几下:“臭狐狸,你气死我算了啦!我都嫁给你了,你还不肯说实话!馥郁她们都告诉我了——自称二十多岁的‘老男人’!”

 苏清挑眉,狡辩道:“不是自称,我周岁确实二十九,这不是‘二十多’又是什么?很老么?没感觉。就说皇上今年三十,不也刚娶了比你还小的康瑶吗?”

姞月一听“康瑶”这个名字,立即想起自己前几天的乌龙出嫁,不由得更怒了。康瑶,就是康瑶害得自己差点儿就被抬进宫里,虽说中途苏清拦截下了花轿,但最后竟是被他扛进苏府的,让她在外人面前颜面尽失。

一个女孩子一生当中最在意的事情之一,就包括了结婚——不婚主义者可以不算在内。姞月不是不婚主义者,所以她在意了。这般随便的婚礼,让她怎么能压下心头的怨气和委屈?要不是苏清惹出的桃花债,她本来能得到一个完整的婚礼,她当然不会忘记把账算在康瑶身上,可康瑶远在皇宫,她压根见不到。

这件事就在找不到肇事者的情况下,被姞月刻意抛在脑后。却没想到,成亲第一天为了惩罚苏清,同时也惩罚了自己——黑不隆冬的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府上的仆人少,外面灯笼蜡烛都没有。所以第二天她拉下了面子去求救,却在晚上被吃得一干二净。

本来夫妻之间做那种事情也没啥。可是苏清不仅让她疼得要命,事后还不知道她需要安慰,大清早就跑得没了影子,直到晚上才回家。而今天的回门,他又缺席。

所有这些堆积在一起,令姞月爆出一句话来:“三个月书房,这回是真没商量了!”

苏清的笑容立即被消灭掉了一大半。他眯起眼,语气危险地问道:“你确定?”

姞月冷笑着,一手防护,一手推人:“关于这点,我想我很确定了。另外,苏大人要不要解释一下您隐瞒年龄的原因?”

苏清的眼神飘忽起来:“唔,隐瞒么?我好像没有隐瞒过年龄啊……嗯,我没隐瞒,只是也没回答过罢了。”

“哼!”姞月言简意赅地赠给了苏清一个字。

不能就这么认输吧?睡三个月书房,又不是三天,怎么也得想想办法才行。苏清大脑高速运转,思考着一切可实施的计划。

——这种情况,其实只要把姞月扑倒,让她没劲想别的,苏大人您就没危机了咩……

第五十六章

阴谋扑倒

一男一女在床上一躺一坐,而且两人还是夫妻,不发生点儿什么都对不起观众。但苏清和姞月就是有本事让所有的暧昧都变成严肃。

桌上的油灯渐渐发暗,躺着的苏清还在沉默地思考对策,坐着的姞月已然不耐烦了:“别压着我,快起来,我要去吃饭了。”

苏清翻了个身,听到姞月的话,忽然福至心灵。

“压”倒她?

对,压倒她,再逼供。

吃过晚饭,姞月拒绝了苏清的再次上诉,把他赶到了书房,然后回到自己独霸的那间屋子,坐在桌前,摊开了那厚厚的一沓信,挑灯夜读起来。

等她看完了凌绍的来信之后,还没发出什么感慨,就听身后传来了苏清的声音:“凌绍写的信?哼,他倒是有心,还能打听出你现在住在哪里。”

 姞月好笑地收起了所有的纸,装回了信封,解释道:“因为之前我告诉过他,我要成亲了,所以以后该会住在苏府,而不是京城礼王府。”

 “很好。”苏清点头,坐在了姞月身边,也不知他是说信件没送错很好,还是对妻子告诉凌绍她已经成亲这件事感到满意。

 姞月收好了信,叹了叹,“我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苏清变脸的技术令人叹服,从微酸到火大,又从火大到了压抑,最后他声音沉沉地问道:“那你说这种话,是不想嫁给我的意思?你就不觉得对不起我吗?”

姞月莫名地扫了他一眼,更觉好笑:“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说啊,我前脚刚走,凌绍就被他大哥逼着接受当地女子。我是为这件事感到抱歉,如果不是我,他也不用这么倒霉的天天去相亲了。”说完,姞月消沉了一下,还有其他原因,她不方便说出来,免得苏清想歪。

“相亲?”苏清的心立即飞升到天上去了,“那小子确实该相亲……嗯哼,那个凌绍还说了什么?这么厚的信,难道只有对相亲的抱怨?”

姞月斜瞥了眼丈夫,慢悠悠地说道:“凌绍还说,过几天,他的贺礼就能送到了。他还祝我以后幸福,他会经常写信来关心我的近况,并且欢迎我随时写信交流。”

“不行!”苏清想也不想的冲口而出,“不许!”

“什么不行又不许的。”姞月慢动作似的将信封当着苏清的面“藏”到了梳妆台的首饰盒里,其意义不言而喻:不准动我的私人物品。

苏清气急败坏:“你都是我的妻子了,还把这种东西放在那里?!”她这是有恃无恐!

“哈,谁理你。”姞月推开了挡道的苏清,也不管他的脸色究竟难看到什么程度,径自打着哈欠,挥着手,赶苍蝇一般赶着朝廷命官苏清苏大人,“不早了,你快些回书房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忙你的工作么?晚安,不送。”

苏清八风不动,看着姞月的背影,忽然用心平气和的语气说道:“姞月,你是知道的,我没娶过妻,所以我不了解一般夫妻都该怎么相处。如果你不说明,我又如何才能改进?”

姞月闻言,嘟囔着嘴,不甘愿地回头,恨自己的心软,却又无法抵抗苏清这种平静得让人心酸的问话。她赌气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而已。反正……反正你先别管我好了,等我过了这段时间,自然就能自己想开。”然后她就跑进了里屋。

苏清化为一阵轻风,飕地一下就飘到了姞月身边,挡住了她的去路:“姞月!”

 “干嘛啦!”姞月埋着头,就是不肯抬脸。

 “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你才……”苏清把这两天以来思前想后得出的结论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但是这不也代表着我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没有生活上的不检点么?这个难道不能稍稍抵消一下我的失误?”

姞月匆匆地抬了一下头,认真地纠正道:“三十年。”

都什么时候了……

苏清无奈地以手扶额:“姞月,这不是重点好不好!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你才愿意说你生气的原因啊?”

“我不是说了吗,三个月书房。”姞月恼怒于苏清的冥顽不灵和不知忏悔,明明都指给他道路了,他非要走捷径。

 “我抗议。”苏清按住姞月的肩膀不放,“抓人也讲究拿出证据,你没有证据没有理由,直接就定下了我要接受的刑罚,这点我不敢苟同。”

 姞月烦躁地跺着脚下的地板,她不想说自己生气是因为苏清平日里的不进家门。

 一人呆在苏府,除了小河就没了能说话的对象,只有自己窝在一间屋子里,没有工作也没有乐子,这种生活,一天就足够人受的了,姞月不是古代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能撑下这几天已经是她的极点。无所事事的日子不好过,身边没个人陪着的无所事事的日子更不好过。

可是既然已经把自己嫁了,身边从此多了个人也多了一份牵挂,那就不能任性,不能给另一半带来烦恼。

所以姞月无数次在心里默念着:那是苏清的工作,那是她的丈夫应该干的工作,她不能阻挠,更不应为此而烦闷。可是,谁能告诉她,她自己又该如何调节生活节奏?

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要过分依赖苏清,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是以,姞月想通过适当的疏远苏清,来达到她不依赖他的目的。殊不知苏清正希望姞月不要太独立,在他看来,姞月越依赖他,他的胜算就越大。

“姞月?”苏清见她久久无语,忍不住喊了一声。

姞月回神,抚上了苏清的脸,掐了一下,强笑道:“嘿嘿,真的没什么啦!不过说起来,也不完全是没什么。我啊,就是想整整你——谁让你以前那么过分,惹的麻烦多,仇家也多。现在我好不容易把你抓在手心里了,不大力整治一番,我真要愧对那些被你黑过的良民啊!尤其是王爷他们,当你的朋友最惨了。”

苏清仔细地看着姞月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放过:“撒谎。月,你从来都不知道你自己撒谎的时候总是喜欢用多余的动作转移别人的注意吗?”

姞月恼了:苏清,你逼人太甚!

“我没有……”

 姞月的话没说完,苏清就下决心要用扑倒的方式来处理两人之间的矛盾了。他以前是听容离说过,夫妻间的问题,一定要用夫妻间的特殊方式去解决。现在想来,这种所谓的“特殊方式”,正是床头吵床尾和。

 既然是这样,那他不介意把家庭不和摆在床上内部解决。而且,上回的失败不代表着这回也将失败,他苏清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耐性和勤奋。

 抱起某个口是心非又嘴硬倔强的小女人,苏清招呼都不打一个地就把她扛到了床上,在她来不及做出诸如“大叫、尖叫、怒叫”等行为的时候,先一步堵上她那总是让他神经错乱的嘴巴,使劲地吸吮着,不惜大力啃咬着那抹柔嫩,直到姞月呼痛为止,以此惩罚这张嘴巴总是说出违心之论的毛病。

“要知道,同样的错误,我从来不犯第二次。”苏清摩挲着姞月的脖子,虽然很想掐她,但现在他更想爱她,初时的惩罚目的在看到姞月横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已蜕变为真正的爱欲,“所以,我持有让你转变观点的能力。”

“不是那个原……”

 姞月窘迫地正待辩解,苏清的嘴唇就压了过来,并趁机深深地吻上了她,让她只余“呜呜呜呜”的不成语调的声音。

苏清的手比他的嘴更不老实,右手掌控住了姞月的腰身,把她按压在身下,左手早赶在嘴巴运动前就探进了姞月的衣襟,隔着一层内衫在姞月的身上轻轻地拂过,撩拨人似的蹭过来又蹭过去,放任手指点起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火苗。

 姞月被苏清又吻又摸,在这连番的双重刺激之下,她两眼氤氲起了浓浓的雾气,脸上不断地潋滟出更深的红色波纹,胸口也剧烈地起伏着,浑身发软发麻,心里虽仍有些不安,可已经没了反抗的余地,只能任苏清“宰割”。

“两天了,身上疼的地方也该不疼了吧……”苏清边自言自语,不知到底是在寻求姞月的认可,还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打气。

 “……是。”姞月红了脸,顺从意愿轻轻地回应了声,表示同意苏清接下来的进犯。

没想到姞月会点头许可,苏清一时惊喜上头,忘了接下来该做什么。不过他只愣了一下,就恢复了主动,笑得诱惑:“这可是你说的哟。”

_然后,苏清扯下了自己的衣服,又压抑着激动到有些颤抖的双手,尽量用最慢的速度,磨人地揭开了遮挡住姞月身体的最后屏障,凉冰冰的手指随即便不受控制地揉弄上了那对荡漾着细致波纹的双峰,双腿则不住地磨蹭着姞月,同时也压制住了她那微弱的、仅存的无力抵抗。

 苏清神情妖娆,一个看似简单挑眉的动作都能让姞月轻喘连连。姞月被他成功地蛊惑了,她隐约地感觉到身下开始湿润起来,脸上也不由自主地带着了些鼓励和乞求,双眸水光流溢,羞涩地期盼着抬眼瞅了瞅苏清。

 渴望,昂扬。羞怯,接纳。愉悦,战栗。种种感官上的刺激化为两人之间最为原始的吸引,让人无法忍耐更不愿忍耐。

“月,忍着点……”苏清低吼,强悍地挺腰,将自己不安分的坚硬送进了姞月体内。姞月不适应地皱了皱眉,这个细小的动作没逃过苏清的眼睛,他立即稍稍停了停前进的趋势,再度安抚起又进入紧张状态的小妻子。

“嗯……不……”姞月细细地喘息着,略感害怕地动了动,想让苏清出去一些。

可她的挤压却无形中增强了苏清的欲念,他按压住了姞月的动作,喘得更重了:“别……别动!别……我要……”

 这种时刻,语言总会比动作要晚,等苏清勉强表达出自己的感受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从方才就压抑到现在的感情终于如脱缰野马一般倾泻在了姞月身上,收势不迭。而抑制许久的后果就是让他在得到所想的时候更加狂放,动作不曾稍停,深深浅浅地进出着。

 姞月咬着嘴唇承受了苏清的狂野,慢慢地在不适中渐渐地体会到了阵阵冲击了整个大脑的酥麻与虚软。她想叫喊,却没了声音;想抓住什么,却没了力气。她徒劳地抵着苏清泛出细细汗珠的胸膛,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服,像刚离开了妈妈的小猫似的哀哀地低吟着。

 终于,她抵挡不住了,浑身抽动着,像是痉挛一般的勾着双腿,而苏清的顶弄也相应的在不断加强,直逼得她尖叫出声,身体和精神上的快感一起达到了顶峰。

 紧接着就是忽然的放松,疲惫和困意同时涌上心头,比起刚才那种满脑的绚丽色彩,现在的姞月,脑中只余一片空白。

 还压在姞月身上舍不得下去的苏清抓住了大好机会,实行“床上拷问”计划:“为什么生我的气,嗯?”而他在逼问的时候也还不忘继续不老实地在姞月胸前晃动摆弄着他那修长的手爪子。

“不行,我、我啊……哦……我死也……不说……”姞月奋力抗争着,硬是抵御住了苏清卑鄙的逼供手段,嘴里虽然不停的呻吟又呻吟,却偏偏就是不肯落入苏清设下的圈套。

 “不说么?唔,真苦恼……不过没关系,早晚我会让你乖乖听话的。”苏清倏地一笑,不曾停下四处点火的手指转移阵地,探进了姞月体内,同时在她身下埋了脑袋,趁姞月还没完全摆脱掉上一轮余韵的时候,就开始筹备下一轮的进攻。

“别碰……啊,卑、鄙……小人!”姞月感觉自己都快被苏清给冲得散架了。

“呵呵,月……是你让我,嗯……卑鄙的……”苏清边用着巧劲,边覆在姞月身上笑语。

 这一晚,互不服输的两人大战三个回合,而第二天筋疲力尽瘫在床上挺尸的姞月,终于深刻地了解到什么是男人的“欲罢不能”和女人的“欲哭无泪”了。

 “三个月书房”这项命令,也许明天才能执行?

——谁知道呢!

第五十七章

两“离”之庆离

【冤家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