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度不满的说:“人家过敏那是没办法,你是挑食,看你多娇气。”还在为刚才没破纪录耿耿于怀呢!

顾华眼一瞪,说:“你嫌弃啊!”

季度忙赔笑脸:“哪儿啊!不敢,不敢。来来来,快吃菜吧,再不吃就凉了。”说着,便夹了鱼眼睛旁边的肉给顾华,顾华这才满意,招呼大家吃菜。

季云开眼明手快立马把鱼腹肉夹给了江菲,江菲脸上微微泛红,嗔怪似的看他一眼,低头吃鱼。

言伯约看着对面的两人,心中酸涩,深深觉得不该回来。而季静看到自己的丈夫神思不属的望着弟弟的女友,却没有对自己表现出一贯的关心,心里更是难受的食难下咽。若是平时,在双方父母面前,他总会给自己三分面子的。今天,江菲正式成了季云开的女人,即将成为季家的儿媳,他受不了了吧?连装,也装不下去了。

午饭过后,顾华兴致颇高要打麻将。季云开看了江菲一眼,说:“妈,高人面前你还是别卖弄了。”之前带江菲去打麻将,陈卫东的技术是最好的,结果差点儿被江菲赢得脱裤子。唐竞尧的牌技也不错,可还是江菲的手下败将。之后,他们几个再也不带季云开和江菲打麻将了。

季度也说:“你要打麻将就去找你那几个牌搭子,还是玩玩切水果好了。”然后又兴致勃勃的打开了IPAD。

言伯约看向季云开,低声说道:“阿开,去楼上聊聊?”

季云开挑眉,知道他忍到现在不容易,安抚似的拍了拍江菲,和言伯约两人去了二楼书房说话。

江菲和季静同时看着这两个男人走上楼梯,言伯约的脸色阴沉,而季云开依旧是那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季静看了看江菲,江菲也看了看季静,两人都默不作声。可是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准确的,似乎,有什么她们无法挽回的事就要发生了。

顾华亲自去厨房切了水果,是真的水果,可不是季度在IPAD里玩的水果。却只看到两个女人,便问:“阿开和伯约呢?”

季静道:“去楼上书房谈事情了吧!”

顾华撇撇嘴,嘀咕:“他们俩能有什么好谈的!”顿了顿,问季静:“你婆婆不会又游说你让伯约担任华度的CEO吧?”当初言氏要和华度联姻救公司,顾华是不乐意的,伯约的母亲太精于算计了!无奈季静对伯约一见钟情,还非卿不嫁了!也是伯约还算个好的,要不然她才不会跟言氏联姻呢!

季静面上显出几分尴尬,垂下头说:“爸爸要卸任CEO的事一传出去,言家的人确实有几分心动,不过伯约并没有这个意思,妈你就放心吧!”

“哼!”顾华心里不屑,就算现在没意思,被家里人撺掇着,谁知会不会生出异心。还是要劝季度尽快找个可靠的人,她捅了捅季度,谁知季度一心沉迷在切水果上,哪有心思管她。

江菲听她们讨论到华度的营运上,自己毕竟是外人,不方便听,更不愿意听到言伯约母亲的只言片语。便笑着说:“我去送些水果给阿开。”

顾华忙道:“不用你去,让佣人送上去就行。”

江菲笑了笑:“没关系,只是楼上楼下而已。”然后端着切的漂漂亮亮的水果上楼去,顺着说话的声音找到了书房的位置。

她刚准备敲门,却听到里面言伯约激怒的声音:“你是故意接近江菲的!”她的手顿在那里,竟没来由的紧张起来,鬼使神差的,她把耳朵贴在门上,想要听听季云开是怎么回答的。

季云开看着眼前这张盛怒的脸,不知怎地就是觉得心里十分快慰,挑眉,飞扬跋扈的笑道:“对,我就是故意的,故意接近她,让她爱上我。”

江菲的呼吸一滞,仍没有出声,又听言伯约气急败坏的说:“你引诱她,就是为了报复我?”

季云开大笑:“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引诱她,无非是想看看她是什么样的女人罢了。”

片刻的沉寂过后,季云开缓缓说道:“小时候我爸忙着生意,我妈忙着演出,上学之前都是我姐带着我的,上学之后我才跟唐竞尧玩到一块儿,可我姐对我还是很迁就。那时候我就想,将来一定要让季静幸福!她遇上你,整个人都跟发了光似的,我以为她这辈子会永远都开开心心的。可是有一天,我看到她哭!我从没看过她哭,她说你心里有别人,根本不爱她,跟她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还在叫别人的名字!

还记得那次我把你灌醉了吗?没错儿,就是为了套你话呢!你也算酒后吐真言,告诉了我许多有关江菲的事。呵,你不是还专门辟了个保险箱,里面全放着有关江菲的一切吗?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有个叫江菲的女人,抢了应该属于我姐的幸福!所以我让人找她,可她却跟失踪了似的,没找着。直到几个月前,我在‘小江南’看到她。

我找了她两年都没找着,她却忽然出现了,跟你给我看得照片上差距很大,真的很大。照片上的她扎个马尾穿着格子裙,可我眼前的她呢?跟妖精似的!我就想,是不是这才是她的真面目,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结了婚也不知道收敛。所以我帮她解围,帮她的忙,故意接近她,追求她!无所谓,反正她漂亮,横竖我也不会吃亏。

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有什么比我姐好的,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没想到她还挺难追,不过,从前玩儿了那么多女人经验丰富,她还是被我追上了,还是跟我上了床!”他眼里的邪气那么重,看得言伯约恨不得冲上前揍他!

言伯约越生气,季云开越痛快!江菲和言伯约的过去,永远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每每回想起言伯约酒醉跟他说起曾和江菲的种种,他就会发狂。

而现在,要发狂的人不是他,而是言伯约。

这个虚伪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得到江菲最初的爱!

江菲靠在墙上,极力捏着盘子才不至于坠落,她的意识好像离开了她的身体,整个人都痛到麻木,眼眶生涩、发热,想要大口呼吸,四周的空气却仿佛被抽干,窒息的感觉、心痛碎裂的感觉、浑身血液逆流的感觉…接踵而至,她不得不扶着墙,不让自己倒下去。可是方才季云开说的话,像打在她耳边一声又一声的焦雷,她的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想听了。

原来他接近她,真的另有目的,她竟然傻到,认为自己的魅力足够大,可以征服他。

他对自己的好,那些温柔的、细腻的过往,那些信誓旦旦的情话,如今看来,不过一场笑话。

原来,他们都不是什么单纯的人。

她放下盘子,擦掉眼角的泪,转身走下楼。

言伯约极力压下怒气,问他:“你得逞了,她上钩了,够了吧?放过她吧!因为我,她已经受伤太多,不能再承受你的欺骗了!我会试着爱季静,你可以放手了吗?”

季云开笑了一下,反问他:“我为什么要放手?的确,她上钩了,我费了那么大的心力得来的女人,为什么要放手?”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道,“为了她我不惜赔尽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连自己的心都赔进去了,为什么,要放手?”

言伯约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季云开笑着继续:“这么多年我从没喜欢上谁,更没爱过谁,江菲是我爱上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我把她带回家,已是最好的证明了。你知道她骨子里有多好,所以,爱上她,一点也不奇怪。”他拍了拍言伯约的肩膀,说:“以后看到弟妹,别再用那种眼神了,我会不高兴。”

季云开越过他,打开书房门出去,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温暖。这样的温暖,只会给予江菲,而他却没找到她,只找到了,角落里静静放着的水果盘。

作者有话要说:

真情

季云开惊慌失措的跑下楼,问楼下的三人:“江菲呢?”

顾华也正奇怪,指着门口说:“她刚才说家里忽然有急事就走了,我看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季云开的心直沉到谷底,想起墙边的水果盘,声音都颤抖了:“她…上去给我们送水果?”

“是啊,我还奇怪怎么去了这么久,谁知就慌慌张张的下来了。”顾华觉得儿子有点不对劲,他的脸色好像一下子就变白了,一丝血色也没有。“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季云开愣了好久,在想江菲,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一定没有听到全部!他想回忆自己刚才到底都说了什么,可是脑子里好像塞满了棉絮,整个儿混沌不清。顾华的话好像隔了很久才传进他耳朵里,他点头,又摇头,还没等顾华皱眉,他就冲了出去。

江菲站在空旷的马路上,冬日午后的阳光何时变得这么刺目,她每走一步,都像害了大病的人,摇摇晃晃。哆嗦着掏出手机,打给江禹臣,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只来得及唤一声:“哥…”便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决堤而下。

季云开开着车缓缓的沿途寻找,这儿地处偏僻,她应该没那么快就打到车的。可是转了一圈却始终没有看到江菲,他不死心,又返回去,重新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他颓然的呆坐在车里,点了一根烟,却没有抽,只是让烟一点一点的烧完。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才敢给她打电话,而电话那头依旧无人接听。

把烟蒂摁灭,他一脚油门飞驰而去,直奔他的公寓。

门一开,他便呆了。

所有与江菲有关的一切,都没有了。

他不相信似的冲进卧室,她的睡衣、她的洗漱用品、她晒在阳台的运动鞋…都不见了。连今早放在餐桌上她最喜欢的情侣马克杯也没有了!

季云开大口喘着气,眼光落到垃圾桶里,他弯下腰,看清楚里面正是马克杯的碎瓷片。他仿佛被人开了一枪,胸口的血管一根根的断裂,他感觉到喉头涌上一股血腥味,舌尖亦是咸腥——他自虐似的咬着,却感觉不到痛,反而是胸口的痛,被无限放大、放大…

电视墙下的CD柜上原本放着一个相框,是两人的合照,那还是季云开偷偷去洗的。可是现在,照片里原本相依相偎的两个人,被人从中间撕开,江菲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他,对着毫无生气的房子孤零零的傻笑。

江禹臣用热毛巾帮江菲擦脸,江菲声音嘶哑着说:“我自己来。”江禹臣没说话,继续帮她擦脸,动作轻柔,仿佛她是一尊易碎的瓷具。

水壶发出刺耳的“呼呼”声,江禹臣把毛巾放在热水里,去厨房关了火,冲了一杯热可可给她。

江菲捧着杯子,定定的出神。

江禹臣看了一眼客厅里的行李,说:“你这个样子回家也不好,暂时在我这里住一阵子吧!”这是他在外住的两居室,并不常来,有阿姨在固定时间里打扫,收拾的干净利落。

她依旧出神。

这个样子,让江禹臣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翻了一下行程簿,说:“三天后我要飞一趟纽约,预计会在那里逗留一个礼拜,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

江菲没有立即回答,江禹臣皱眉,正要说什么,就听她低声应道:“好。”

叫了阿姨来做晚餐,帮江菲收拾好行李,铺好床,江禹臣又出去了。

季云开去了陶然那里,江菲不在,又去了“瑶池”,江菲还是不在。他记得以前调查江菲时,也查过江家大宅的地址,找了半天才找到,正准备过去,江禹臣的电话来了。

两人就在最近的广场见面,彼时,天已擦黑,广场的灯光星星点点的亮起来。情侣们手牵着手走过,偶尔在喷水池前驻足拍照。

季云开等了一会儿,就见江禹臣大步走来,他迎上前去,问:“江菲在哪儿?”话还没问完,江禹臣一记左勾拳就将他打倒在地。他没有躲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又问:“江菲在哪儿!”

江禹臣阴沉着脸,冷冷一笑,松了松领带,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对着季云开的俊脸又是一拳。

季云开踉跄着坐倒在地上,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指着江禹臣骂道:“你他妈别以为我不会还手,江菲到底在哪儿!”

“你有资格问吗?”江禹臣又欺上前去,准备对着他的鼻梁骨再来一下。

季云开这回避开了,爬起来脱下风衣扔在一旁,怒道:“要打架是吧?行!老子正想打一场呢!”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也有人准备报警。季云开的武力值比言伯约高出不止一个等级来,所以江禹臣没有四年前揍言伯约揍得那么痛快,自己脸上也挂了彩。但季云开比他伤得更重,一个是从小动真格儿打到大的,一个是假期在军队里练军体拳的,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到最后,两人鼻青脸肿的被JC叔叔带回了附近的派出所。

片区派出所,没人认识季云开,也没人知道江禹臣是谁。

给他们做笔录的年轻警员快被他们气死了,不管问什么两人都不吭声,也不理别人,只管跟仇人似的对着瞪眼。

“我说,你俩是比谁眼睛大还是怎么回事儿?先老实交代了再接着瞪成不?快说,姓名!”警员敲着桌面不耐烦的催促道。

可两人依旧置若罔闻,大有用眼神杀死彼此的气势。

小警员快hold不住了,向一旁的同事求助:“指导员在不在?这没法儿处理啊!”

同事爱莫能助的说:“指导员和所长在接待上头来的姚副局长。”

“大晚上的接待什么!”

“听说是姚副局长的女朋友在这儿被偷了钱包,咦?他们出来了。”

小警员转头看过去,就见所长笑眯眯的陪着俩俊男美女走了出来,男的自然就是姚副局长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那女的,还气鼓鼓的呢!嘴撅起来都能挂油瓶儿了,眼睛冒着火,随意瞟着。

这一瞟她就呆住了,站着没动,姚晔拉了她一把:“看什么呢?”

她指着这边儿颤巍巍的说:“季云开?江禹臣?你们…”原来姚晔的女朋友,竟是陶然。

姚晔也傻了,顿时脱口而出:“我靠!你俩被狗撵了?”

在得知他俩是因为打架斗殴进来的,又笑了:“妈的你俩不是郎舅吗?这都能打起来,还要不要成一家人了!”

江禹臣冷笑:“谁跟他是一家人?”

陶然刚在一边给江菲打完电话,听到这一句,觉得话里有话,忙问:“到底怎么了?你们这样菲儿看见了得气死!”

季云开一听这名字就活过来了,捏着陶然的肩膀来回晃:“江菲在哪儿?她在哪儿?快告诉我!告诉我啊!”

陶然差点儿被他晃出脑震荡来,还好姚晔把她拉开了,不悦的对季云开说:“有话好好说行不行?你以为演琼瑶剧呢!还有你那一脸血,先去洗洗行不行?”

就在季云开洗脸的时候,江菲来了,摸摸江禹臣破了的嘴角,皱眉:“多大了还学人打架,这三天你也别回去了,爸爸看到又得上火。”

江禹臣竟像个被大人教训的小孩子一般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陶然觉得,有生之年能见识到三件事:一、江禹臣和季云开打架;二、季云开被打得头破血流;三、江禹臣被江菲训得不吭声。她的人生,圆满了。

江菲好像对陶然已经和姚晔在一起这事儿没多大吃惊的,只对姚晔说了句:“好好照顾她。”便和江禹臣先一步离开派出所。

陶然傻傻的叫她:“你不等季云开啦?”

江菲脚步一顿,并未转身,淡淡的说:“不等了。”

陶然还想问什么,被姚晔制止,摇了摇头。

江菲和江禹臣刚走出派出所大门,就听到身后季云开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江菲!”

她终于站住,等他走到自己面前,有些话,终于要摊开讲;有些伪善的面目,终于要被撕开。

作者有话要说:

错付

季云开的额头上破了,右眼青肿,鼻子和嘴角也都坏了,看上去十分滑稽。他缓缓走到江菲跟前,哀伤的眼睛在黑夜里像褪去光华的宝石,与黑暗融为一体,变得死寂。

江菲对江禹臣略略点头,江禹臣先去开车,姚晔也拉着陶然先走了,只剩两人在路灯下面对面站着。

季云开问道:“为什么忽然走了?”他知道答案,却期待她给出的是另一种答案。

江菲却是一笑,说:“你现在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吗?你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接近我,对我好,让我跟你上了床——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了吗?”

她果然听到了,季云开的心口又隐隐作痛了,他解释:“从一开始,我是故意接近你的,也是故意对你好,帮你的忙,让你对我从感激变为感动,最后爱上我…可是到了最后,这些假象全都成了真,原来假戏可以真做,我真的…爱上了你。”

江菲静静的听着,听到最后一句,似悲似喜,终究不肯相信,问道:“你第一次说爱我,是在我们见到言伯约之后,那个时候,你爱我吗?”

季云开微怔,却还是说了实话:“没有。”

江菲用力咬紧牙关,舌尖抵着齿缝,生怕一旦放松,心里的痛就会尽数涌出。季云开望着她,又说:“我原来确实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接触了才发现,你跟言伯约描述的完全是两个样子。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到底你和他所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还是说,这两种你,有一个不是真正的你。到底,你是在跟言伯约装,还是跟我装?我设下这个局,就是为了引诱你,让你露出真面目,让你对我死心塌地…等你爱上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我根本不爱你,只是在玩弄你!我要让你也体验一下,你爱的人不爱你的滋味,让你知道你给季静带来了怎样的痛苦!

我不信凭我的一切征服不了你,我的长相、我的家世、我的能力以及我的…演技,难道不足以让你投入到我的怀里吗?我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唯独算漏了一件事。我的心,我算漏了我也是有心的人,我也是有感情的人。在这场骗局里,我一直在骗你,可是骗着骗着,我把自己也骗进去了…我的心,也跟着你一切沉沦,被你骗走了。

那天我看到林杰那样对你,我控制不住想杀了他!你躺在医院的床上,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对你动了情,我再也没法儿骗下去。既然骗不下去,那就来真的吧!有了这个想法,我被自己吓一跳,但这想法像是鸦片,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吸食,那些曾经玩弄你感情的想法,全部被我推翻,取而代之的便是——我要你真的爱我,我要你属于我,我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

江菲双手背在身后,指甲狠狠掐着掌心,提醒自己:不要哭,不要哭!他只是在洗白自己,他仍然…不爱你!

季云开说完了,静静的等待她的审判,她垂眸,不让他看到眼里的痛楚与挣扎。只低声说道:“你说完了吗?那么,再见。”她转身就走,被他拉住,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冷冷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无论你对我说什么,我一个字都不会再相信!”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些话,季云开感觉到了她的恨意,正是感觉到了,才会更难过。

可他不知道,江菲说完就转过了头,没有把她流泪的样子让他看见,没有让他看到她绝望的眼神和…差一点的动容。

三天后,江菲和江禹臣一起去了机场。

没想到在过安检时,两人竟遇到了唐竞尧,点头致意过后,江禹臣问道:“唐总也去纽约?”

“有些生意上的事,”唐竞尧将目光转向江菲,“江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菲却道:“若唐总想说的是有关季云开的事,就不必了。”

唐竞尧面无表情的说:“我只想和江小姐打个赌,若江小姐害怕,大可不必跟来。”说完,转身走出了VIP通道。

江菲皱眉,看了一眼江禹臣,江禹臣知道她想过去,便说:“我在休息室等你。”江菲点头,跟上了唐竞尧。

唐竞尧直言说道:“你跟阿开的事,他都跟我说了,你可能想象不到,他会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顿了顿,似是嘲笑,笑阿开,也是笑他自己。“我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天,从前我们在斯坦福的时候,他那个德性我以为这个人永远不懂什么是爱。”

江菲似乎觉得很可笑,语带双关的问:“你觉得他爱我?唐先生,历尽千帆的人,会为一艘船停留吗?”

唐竞尧说道:“我是过来人,知道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也许正是因为历尽千帆,当他愿意为一艘船停留的时候,即便遇上再大的风浪,都不会弃船逃生。”

江菲看进他眼睛深处,却只看到一片深潭,这个男人…让人看不透,很危险。她莞尔一笑:“原来唐先生真的是来做说客的,我上当了。”

她正要走,唐竞尧又说:“我说了是打赌。”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并按了免提。

许久,传来季云开不耐烦的声音:“你今天不是要赶飞机吗?”

唐竞尧看着江菲,对着电话说:“是啊,你要不要来送我?”

季云开没好气的骂道:“你他妈有病!出差不是常事儿,还要我送?我十分钟之后有个案子要开庭,不跟你说了。”

唐竞尧极快的说:“江菲和我一个航班飞纽约,看她的样子,似乎去了短时间之内不打算回来,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别管什么案子…”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挂断了。他对江菲微微一笑,道:“法院距离机场的路程不止一个小时,但他如果在一个小时之内赶过来,说明他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

他每说一个“真的”,就会停顿一次,好像这个词是一把锤子,重重的敲在江菲的心口上。

末了,他又问:“敢赌吗?”

江菲抬眸,冷笑:“我从来不畏惧任何赌局。”她自己,确实也很想知道,输亦无悔。

不到一个小时,两个人就看到飞奔而来的季云开。

唐竞尧挑眉一笑:“我赢了。”

江菲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