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他竟然憔悴了那么多。

季云开站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唤了声:“江菲?”他还在大喘气,却极力抑制着,免得吓到她。

“你真的,爱我吗?”她问。

季云开眼圈泛红,郑重的点头,语带哽咽:“我真的爱你,菲儿…”

任谁都看得出,他是认真的。

可是…江菲却笑了,极其诡异的笑了,甚至笑得弯下了腰,笑出了眼泪。她好容易站直了,指着他笑得说不出话来。

“菲儿?”季云开担忧的看着她。

她猛地止住笑声,扬起下巴说了句:“季云开,不是只有你才会演戏的。”她看到季云开怔住,凑近他说道:“我早就知道你是谁,早就知道你调查我,也早就知道,你故意接近我。”

她从包里拿出文件袋,摇了摇,说:“这是哥哥给我的关于你的材料,就在我第一次揍你那天看到的。我本来不想陪着你一起演戏,可你偏要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多谢你的帮忙,江氏有了不少收获,也托你的福,赵叔叔用不着调走,直接接替了周志坤的位子。以后,我们江氏会发展的更好!而你…季少,你尝到被人玩弄的滋味了吗?好受吗?”

季云开呆在了原地,好像不相信她说得,也许她这么说,只是为了报复自己曾欺骗过她!他宁可相信,是自己负了她,而不是…她从未爱过他,

他闭上了眼,嗫嚅着说了一句,虽然极轻,但江菲还是听到了。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江菲的浑身一震,就要冲破心里的那道防线,可这时,却有两名机场工作人员冲过来,一左一右驾着季云开把他拖了出去。一边拖一边骂骂咧咧:“开那么好的车,连十块钱的高速费都要逃,杆子都被你撞飞了,还有空在这儿话别,也没见你赶着去投胎啊!”

季云开没有挣扎,任由他们拖着自己,像拖一具行尸走肉。

唐竞尧看着,竟也没有上前帮忙,只叹了口气,对江菲说:“你真的很残忍。”

是吗?江菲垂下头,也许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大反转啊有木有!只不过这么悲情的场面那两个乱入的机场工作人员,额,额…

碎裂

唐竞尧说:“你真的很残忍,不光对他,对你自己更甚!”摇摇头,看着季云开被拖走的方向,半晌,提醒她:“把眼泪擦了吧,再流下去就要水淹候机厅了!”

江菲被拆穿,终于不再隐忍,捂着嘴“呜呜”哭泣。

其实最初,她就是那么计划的,和季云开周旋,和他角逐,看他演戏,看到最后谁先绷不住。

原来算漏自己心的人不止他一个,她也一样,她也在这场双方都精心策划的骗局里,输的一败涂地。

眼前的景物早已被泪水模糊,她看不清季云开离去的方向,却极力眺望。直到她再也支撑不住,缓缓跪下,弯着腰,哭得肝肠寸断。

唐竞尧看着她,赫然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是如此卑微的跪着、痛哭,只求那个人能回过头给他一个怜悯的眼神。他忽然暴怒,冷冷的说:“既然相爱,为什么要说那些伤人的话?”

江菲在回到休息室时才告诉他:“因为有些伤害已经存在,动机不纯的情感,在暴露目的时就已产生了裂痕。若我不说初衷,谁能保证,以后的日子,我不会介意,而他也不会演戏?”

就让这一场折磨,到此为止吧!

总好过,两个人都活在猜疑和战战兢兢里,如履薄冰的爱着。

在纽约的一个礼拜,江禹臣带着江菲,不是去百老汇看歌剧,就是在大都会逛艺术博物馆,要么就是在时报广场疯狂购物。闲了,还去帝国大厦走了一圈,瞻仰一下当年金刚大猩猩打飞机的地方。而江菲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坐在中央公园的长椅上发呆,喂鸽子。

身穿黑色开司米大衣的江禹臣买了咖啡过来,他身姿挺拔,双腿修长,毫不逊于西方人深刻的五官,引得周围的游客频频向他张望。他走到江菲跟前,把热咖啡递给她,自己坐到她身边。

江菲对他微微一笑,他皱眉:“比哭还难看,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江菲的笑容本就牵强,如此被说更是僵在了脸上。江禹臣叹了口气,目光看向草地上跳来跳去的白鸽。

江菲喝了口黑咖啡,苦得她直皱眉,问道:“你到底是来出差,还是来陪我度假的啊?”其实上飞机之前她就该明白了,若真是来出差的,又怎会只他们两个,连方特助都不带。

江禹臣却觉得理所当然:“有什么区别吗?出差是工作的一部分,你是家庭的一部分。甚至在我看来,家庭比工作重要,所以,让你开心起来是最重要的。”他转过头看她,苦笑:“可是现在看来,没有丝毫效果,你人在,心却不在。我若不来,你是不是又准备在这里枯坐一下午?”

江菲没有回答,纽约的空气的确很好,路面也很干净,天蓝草绿的。可她在这里找不到归属感,她想回国去,哪怕那里有雾霾,路边有垃圾,她还是想回去。

至少在那里,离他会近一些,而不用隔着整个太平洋。

何况,他也不喜欢美帝,这里连可乐鸡翅都没有。

江菲越想越伤心,低下头,忍不住又要落泪。

江禹臣无奈的又叹一口气,说:“走吧,我早就订好明天的返程票了,现在就回酒店收拾行李。”

江菲讶然,却也明白哥哥的苦心,经过四年的挣扎,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无用的流眼泪了,可是季云开,又把她的泪腺给打通了。

二人回去收拾好行李,第二天就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回去后,还不忘给陶然和姚晔带去礼物,姚晔似乎不愿见她,连招呼都没打就回对门儿了。陶然追问她是不是和季云开分手了,江菲坦然的承认了。

陶然长吁短叹了一阵,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告诉她:“你不知道,季云开是个死心眼儿,差点去跳海。”

“什…么?”江菲的心猛地收紧,指尖用力捏着沙发垫。

“是差点儿,没真的跳下去!”陶然连忙安慰她,“就你走的那晚,他跟姚晔几个喝酒,喝醉了就开车去了桥上。还好姚晔不放心跟着过去了,不然他就真跳了!”

难怪刚才姚晔看到自己脸色那么臭,可是季云开…他一向没心没肺的,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傻事。

江菲心烦意乱,应付了几句推说要去店里,就准备先走了。出门的时候,姚晔也出来,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你知道他站在桥边说了句什么吗?”

江菲静静的看着他,姚晔从没像现在这么生气过,他的哥们儿竟然会为了个女人要去死!当初唐竞尧为了杭语茉病得要死不肯吃药的事迹他也听说过,但毕竟没亲眼见过,可是当时,季云开就站在离他十米的地方。

“他说‘她当时一定很绝望’,”姚晔说出这句话时,看到江菲明显的震了震,他更加生气,“要不是我上前拦着他就真的往下跳了!我知道,就因为当初你也从上面跳下去过!你死过一次就彻底放下言伯约了,他也想试试,可我们谁都知道这不可能,要么他真的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可他要是没死成,哪怕残了废了他都会惦记你一辈子!”

“别说了!”江菲轻喝,极力压制着往上翻涌的痛楚以及现在就去找他的念头,不再逗留,匆匆下楼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姚晔才感叹了句:“女人的心硬起来比男人还狠!”

陶然忽闪着大眼睛往他身上蹭:“人家的心很软的,不信你摸摸。”

姚晔哭笑不得,被她弄得没了脾气。

江菲回到哥哥的住处,江禹臣已经去上班了,行李还没有完全收拾好。她走进自己的房间,那个装礼物的行李袋打开着,她从最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是一架滑翔机模型。

这是她在第五大道购物时偶然看到的,看到它时,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季云开。季云开给她看过他和滑翔机的合影,那个模型真的很像“玛丽号”,鬼使神差的,她就买下了。

却,送不出去。

她把盒子打开,坐在地板上,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拼凑。

她虽然不够聪明,好在动手能力还算可以,天黑之前,就把模型装好了。

揉了揉酸疼的小腿,她站起身看着手里的模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不开灯?”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她被吓了一跳,模型竟然应声而落。同时,房间里灯光大亮,她亲眼看到组装好的滑翔机模型掉落在地板上,重新变成了碎片。

江菲看着碎片出神,江禹臣抱歉的走过来,说:“要不哥哥重新帮你装好?”江菲摇了摇头,叹道:“不用了,装好又如何,本来就不结实,就算装好了,随便一摔又要碎了。”

她把碎片收拾好,放进盒子,将盒子重新放进行李袋的最深处。

永远都别去碰这个盒子。

永远都不要再想季云开。

作者有话要说:虐虐更哈皮,这几章写得我热血沸腾,就一个字:爽!

新年

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江菲正在大宅里看老爸放烟火、发红包。老爸依次把红包发到她手里,似乎是最厚的一份。她摇摇头:“我这么大,就不用了吧?”

江大道却把红包硬塞进她手里,说:“没结婚的都有,你哥也有!”

果然,江菲看到江禹臣手里拿着红包尴尬的站着,不由莞尔。捏了捏厚度,笑道:“看在爸爸每年都给红包的份儿上,我就不结婚了。”

江大道连忙说:“那不行!你过了年就二十六了,哪能不结婚?爸爸还想抱孙子呢!”这两个月女儿下了班就回来陪自己,以前她总不回家住在外面的时候,他担心;现在她整日里往家跑,他更担心——担心她嫁不出去啊!他拿出手机,打开相片簿,斟酌着说道:“这里有几个青年才俊,都是不错的…”边说边偷瞧女儿的神色,就怕她不高兴。

江菲破天荒的凑过来看了看,说:“你觉得哪个最好,安排了见见面吧!”

江大道和江禹臣都吃惊的看着她,前者很快高兴的一拍大腿:“好啊!等过了春节,立马安排你们见面。”而后者皱皱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回房休息时,江禹臣跟了过来,站在她房间门口问她:“怎么会忽然同意相亲了?”

江菲笑了笑说:“难道我真的能不结婚?就当安老爸的心了,见一见也不要紧,若真的合适,相处一下也好。”

江禹臣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片刻后才说:“只要你真的开心就好。”

江菲关上房门,靠在门背后,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她真的会开心吗?对方不是季云开,她怎么会真的开心的起来呢?

一晃,竟已是两个月过去了,最初的心痛之后,她以为会慢慢适应,就如四年前那般。可是没想到,这次的痛虽不剧烈,却缓慢,仿佛是骨缝一点一点的裂开,倒不若直接折断来得干脆。

没人再在她面前提起季云开这个名字,老爸是不知情,哥哥是刻意回避,陶然和姚晔正如胶似漆,她不便打扰。

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想起那段甜蜜的过往,想起彼此的伤害,继而,痛彻心扉。

窗外的爆竹声还在继续,江菲彻夜难眠。

同时难眠的依旧还有季云开。

年夜饭照旧是唐家加上季家的人回顾家过的,顾老爷子又说起小儿子和两个外孙的婚事,唐竞尧的妈妈顾新和双胞胎妹妹顾华完全截然不同的性子,十分温柔和顺,笑了笑说:“随缘吧,遇不上合适的,强求不来。”

顾老爷子不悦的说:“都多大年纪了还随缘,难道圈子里就没女人了?一个个的安排来相亲,不怕没合适的!”

唐竞尧看了一眼顾迟,说道:“还是先紧着小舅舅吧!”

顾老爷子闻言就瞪着正摆弄手机的顾迟:“一个任务出去就两三个月,回来屁也不放就知道玩儿手机,手机能帮你找老婆啊!”

顾迟充耳不闻,季云开一个劲的喝酒,顾老爷子又数落上了。顾华心里也不好受,嘟囔着说:“之前还以为这个年能喝上媳妇茶呢!谁知道竟然黄了!喝喝喝!这两个月就知道喝,你想醉死不成!”

顾老爷子哼道:“没出息!不就是个女人嘛!”然后给唐部长和季度下达了命令:“你们一个是政界的,一个商界的,明儿就安排人来,一个一个的相亲!把这仨混球推销出去!明年要是过年还是这么几个人,看我不拿你们是问!”

亏得唐正还是部长级的人物,在老爷子面前,也只能点头应诺。

唐竞尧老神在在的把玩着水晶酒杯,顾迟继续玩手机,季云开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嚷着:“我谁也不要,我就要江菲!我就要江菲…”然后跑到角落抱着垃圾桶吐个没完。

顾迟这时才从手机里抬起头,问道:“江菲?”

唐竞尧道:“阿开的前女友,把他甩了的那个。不过这也怪不了人家,谁叫他先耍手段的,害得人家不敢跟他玩儿真心了。”

顾华一边帮季云开拍背,一边心疼的骂道:“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先干嘛耍手段啊!活该吧你!哎?你耍什么手段了?”

季云开才不理她,一手抱着酒瓶一手抱着垃圾桶,喝一口,吐一口,叫一声江菲,再哭两声。

季度喊顾华:“你别理他了,看他那样儿哪点像我!”

顾华被他拉开,回到座位上,顾老爷子又发话了,说:“哼,我看这小子就跟你一个德性!都是死心眼儿,当初你比他还会闹腾!”

季度的脸微微一红,轻咳两声以做掩饰。顾华嗔怪的看他一眼,也低下头不再说话。顾新看着两人,又看了看一贯肃穆的丈夫,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大家都以为季云开醉了,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有,他还是清醒着。

听着零点的钟声,望着落地窗外的火树银花,他怀里抱着个酒瓶,自嘲的笑道:“我连从别人口中听到你的名字,都做不到了…”

正月十六刚好是礼拜天,江菲在纽斐的咖啡厅见那位老爸介绍的青年才俊。对方戴着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的西装也穿得很严谨。江菲想到了他的职业:会计师,顿时了然。而在对方第七次将咖啡杯摆放的与原来没有丝毫偏差之后,她终于问出:“请问您是处女座的吗?”

对方一愣,继而点头:“是的。”

江菲哑然失笑,难怪刚才掐准了时间来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强迫症患者啊!

她还真是没有兴致跟个总是一板一眼的人度过余生,好像,已经习惯季云开嘻嘻哈哈的态度了。

总是无意识的想起季云开,这让江菲很不舒服,季云开不仅倾入了她的生活,更倾入了她的大脑,她想忘记,却又忘不了。

换了个坐姿,江菲露出得体的公式化微笑,接受对方的询问:“江小姐对处女座有什么想法吗?”在得到否定答案之后,又被问:“那请问江小姐是什么星座的?”

她刚要回答,身后却有人帮她答了:“天蝎座,敢爱敢恨,爱的时候可以为对方去死;不爱的时候,对方死在她跟前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相亲男惊诧的连表情都凝固了,江菲更是讶异,回过头,就见一个西装革履的老熟人站在她身后冲她傲然的扬扬眉。江菲不由笑了,相亲男一看这架势,顿时生起气来,说:“江小姐,既然你没诚意,就不要约出来,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呢!”说罢,拿起自己的包就走,连咖啡钱都没付。

江菲站起身,对男人微微鞠躬,笑道:“顾教官,您这么一打扮,我差点儿认不出来了。”

“我早就不是你的教官了,别那么客气。不介意我坐下吧?”说这话时,顾迟已经坐在了原先相亲男的位子。

江菲笑了笑也落座,又叫来侍应生点咖啡:“蓝山?”顾迟点头,江菲笑道:“这么多年习惯还是没变啊!”

顾迟用下巴点了点她面前的黑咖啡,说:“你不也是。”

江菲微笑,并不作答。

咖啡上来之后,顾迟喝了一口,开始说起自己的经历:“回国之后按我老子的要求进了军区,前阵子出任务去了,三个月,收获颇丰啊!可惜当初你只愿意进‘体能训练营’,要是听我的继续跟我做特种兵训练,这会儿说不定就能跟我并肩作战了。”

回忆起那段岁月,江菲也颇有感慨:“我那时候一心求死,要不是你屡屡从鬼门关把我拉回来,我可能早不在了。也是在训练营呆了两年才重新振作起来,不过我老爸说了,我毕竟是女孩子,打打杀杀的不好,加上他以身体不好为由让我回国,我只能回来啦!”

顾迟点头:“打打杀杀的不好,所以就来这儿相亲,准备结婚?”

江菲一笑:“老人家的意思总不好违背。”又问:“你呢?别告诉我你来喝咖啡的。”

顾迟向后靠在沙发上,伸展双腿,说:“你也说了,老人家的意思总不好违背,我也是没办法呀!”他的目光落在刚走进来的一位打扮入时的女子身上,那人看了看四周,皱起眉头,掏出手机打电话。

顾迟轻蔑的笑了笑,没多久,他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喂?小姐你好像迟到了,是啊所以我没有等,我不喜欢迟到的人,也不喜欢听理由,再见!”

那位刚进门的女子愤然挂了电话,怒气冲冲的又出去了。

顾迟又向江菲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就这样,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顾迟还说:“我最近休假,一个月,找你你可得出来啊!”

江菲答应了,略坐了会儿,顾迟开车送江菲回去。

其实当时在调查季云开身份的时候,她就知道季云开和顾迟的关系。顾迟是季云开外公的老来子,是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舅舅。她也曾听他说过,小时候调皮,被那飞扬跋扈的霸王舅舅痛揍的故事。

她不知道顾迟知不知道她和季云开的事,可见面聊下来,顾迟没提,她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

而接下来几天,顾迟果然频繁邀约江菲,江菲逢约必去。江大道以为女儿相亲成功了,高兴的幻想在不久的某一天能喝上女婿孝敬的茶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甥舅

正常男人约女人无非吃饭逛街看电影,抑或打牌喝酒KTV,顾迟不同,他约江菲除了吃饭正常些,其余尽是搏击、散打和射击。

两人谁也没提季云开。

直到有一晚,顾迟带江菲去荣叔那里吃饭。荣叔看到他俩一块儿来了,奇怪的问:“这不是你外甥媳妇吗?”顾迟说:“这是我学生。”荣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难怪她会你的擒拿手,敢情你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把学生发展成自家人啦!”他还在误会江菲和季云开。

江菲笑了笑,没有解释,顾迟扬眉,更没有点破。

吃饭的时候,顾迟问江菲:“你和阿开怎么样了?”

江菲一愣,以为他永远不会问呢!既然问了,她自然会说:“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