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开“啊”了一声,回头看江菲,却见江菲骤然沉下脸色,冷哼一声,转身上车发动了车子。季云开连忙走向副驾驶,又想起什么似的,给那女人留下一张名片:“有什么问题打我电话,我们不是肇事逃逸啊!有急事!”

江菲一路沉默着把季云开送回家,季云开感觉到了她的低气压,不敢开口问。才下车,江菲就开着车掉头离开了。季云开目瞪口呆的看着汽车绝尘而去,正愣神间,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本不想接,却不知怎么,想起了刚才撞到的墨镜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差一点就写成了“我该拿你怎么办”了,要真是这样就往总裁文方向发展了,哈哈哈哈

江菲:你这磨人的小逗逼,我该拿你怎么办?

季云开:坐上来,自己动!

母亲

江菲从回来就一直关在自己房间没出门,连晚饭都没出来吃,江大道唉声叹气,最后不得不跟女儿低头。

“爸爸不是对季云开有偏见,也不是因为他跟言伯约的关系就不待见他。可是当初,姓言的害得我的宝贝女儿自杀!这口气我不能忍,以后要跟言家人成亲戚,爸爸真是…为你憋屈呀!”

江菲这才从思绪中抬起头来,勉强一笑,说:“爸爸,你不用担心,我和季云开还不到那一步呢!”

江大道示意她不用解释,叹道:“别把爸爸当老糊涂,我看得出来,你还是挺喜欢那小子的!就他在咱家这段日子,搁以往你早躲得远远的了,可你这些天在家的时间比从前一年都多,明摆着…得,男欢女爱的事儿爸爸不干涉你,可你以后要是真面对言家的人了,你要怎么处理?”

江菲想了想,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做错事的人不是我,该心虚的是他们。就算要回避,也不是我。”

江大道一想也对!当初是言家的人对不起他们,就算见了面,他们也是昂首挺胸的,该怕的人是言家!可是…“那季家的人对你是个什么态度?要是他们对你没个好脸…”

“季家的人都很好,季叔叔还说很欣赏您呢!”江菲安慰老爸,她知道老爸还是担心自己,怕对方家人看不起江家的出身,更怕季云开回受家人影响,就跟之前的言伯约似的,为了一点利益,就把她给卖了!

江大道听女儿这么说,就放下心来,点头叹道:“那就好,那就好。”又说:“我让佣人再做些吃的,不管怎么样,晚饭也不能不吃啊!”

江菲是真的吃不下,不是因为季云开,而是…可她要怎么跟父亲说,她今天遇见的那个人呢?

但为了不让爸爸担心,她只能点头,江大道连忙叫人做吃的去了。而江菲看他出去,掀开被子,抱着刚才藏起来的破旧布娃娃,从布娃娃的衣服里面掏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轻女人,虽然年代已久,但还是掩盖不了女人的美艳。江菲望着照片怔怔的出神,直到江大道在楼下叫她,她才将照片重新藏进布娃娃的衣服里。

季云开一看到眼前的女人就愣住了,难怪隔了那么多年,她能一口就叫出江菲的名字,而江菲也会是那种神情。之前戴着墨镜看不到,如今露出真容,那眉毛、眼睛、鼻子几乎和江菲一模一样!

“阿…阿姨,您好!”由于太过震惊,季云开有些不知所措。

纽翠丝微微一笑,点头说道:“看出来了吧?没错,我就是江菲的妈妈。”

季云开勉强笑了笑:“你们长得很像。”他只知道江菲的妈妈在她七岁那年就离开了,这么多年音讯全无,这会儿忽然出现,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

纽翠丝坐在季云开对面,像丈母娘看女婿似的审视着季云开,季云开轻咳一声,端坐着接受审视。

半晌,纽翠丝略微点头,笑道:“冒昧的打电话给你,还希望季先生不要介意。”

季云开忙道:“叫我阿开就好。”

纽翠丝便道:“好,阿开,你是菲儿的男朋友吧?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们认识有八个月了,交往也有半年多了。”果然是丈母娘模式啊!

纽翠丝皱了皱眉,低声道:“才半年?这么看来你对她也不是很了解啊!”

季云开连忙说:“我很了解江菲,阿姨您要问什么尽管问,包括她小时候的事儿!”当然了解了,当初调查人家的时候可是查了个底掉啊!先前不知道江菲前两年干嘛去了,后来还是顾迟告诉他的,现在他对江菲知道的绝对比她亲爹知道的都多!

纽翠丝莞尔一笑,温和的说:“看来你和菲儿的感情一定很好,连她小时候的事都知道。”

季云开先是愣了愣,但很快敛容,无比正经的点头说道:“是的!我们感情一直很好,只是前些天因为一些小误会起了摩擦。不过不要紧,这也只是一种生活情趣罢了。”

纽翠丝了解的点点头:“我明白,年轻人嘛!”

季云开暗自松了口气,这要是让未来丈母娘知道自己还没重新上岗,印象就会被大打折扣了呀!他很快反客为主,好奇的问:“阿姨,这些年您都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回来看江菲呢?”

纽翠丝浑身僵硬,面色白了又白,低声说道:“我也是…不得已,这次回来,就是想弥补她们父女。”

季云开立即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纽翠丝抿了一口茶,眼神望向了窗外的夜幕。

“你是说…妈妈回来了?”江禹臣显然也被这消息砸的有些晕。

江菲还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语无伦次的说道:“对,我看到她了!我确定是她,虽然很多年没见,但我知道那就是她!就在咱们家外面的那条大路上,那是通往咱们家的必经之路,哥,你说她回来干嘛?是来看我们的吗?她到底想做什么!”

江禹臣拉住她的双手,使她停下慌乱,摸了摸她的头顶,安抚道:“别着急,如果真是妈妈,她这么多年没回来了,这个时候回来看看我们也无可厚非。”

江菲却握紧双拳,眼眶生涩,高声说道:“当初她就那么走了,一走十多年音讯全无,现在突然之间回来,看看我们?我们有什么可看的,我不需要她回来,不需要她来看我!”

江禹臣微蹙眉头,抿紧双唇,他是后来才被父亲收养的,对母亲的记忆只停留在那晚的争吵。江菲不同,她毕竟是亲生的,和母亲有过七年的相处生活。纽翠丝回来,对他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回来看看,而对江菲来说,是揭开过去十多年没有母亲疼爱的创伤。

江菲捂住双眼,靠在哥哥肩头,身体忍不住颤抖,呜咽着说:“我不敢告诉爸爸,如果爸爸知道了,一定不好受。”

江禹臣无言的拍着她的背,这些年,的确是他们三人相依为命。忽然之间,那个离家多年的母亲(妻子)就这么回来了,任谁也接受不了。许久,他才说道:“那就暂时不要告诉爸爸,我让人去查一下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你不要太担心,不会有事的。”

江菲点头,最重要的是不能在爸爸面前露出马脚,却又忍不住猜疑:那个女人,这个时候回来到底要做什么?

季云开送纽翠丝回酒店,临下车前,纽翠丝说道:“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但菲儿不肯原谅我,希望你能从中说和。”

“我不能代替江菲做决定,只能说,我尽量。”季云开的心情也很沉重,江菲那个脾气,爱与恨都很强烈,现在他还在考察期,如果贸贸然去做说客,不仅适得其反,自己也会被踢出局。

纽翠丝笑道:“谢谢,”

隔日,江菲接到季云开的电话:“我今天要去医院复查,你陪我去好不好?”那可怜兮兮的语气,若是江菲不陪着他,好像多不近人情似的。

江菲独处时总胡思乱想,也许跟这活宝在一块儿能不那么纠结,于是叹道:“好,你等我去接你。”

季云开连忙喜滋滋的说:“不用不用,我去接你,我已经在路上了。”

江菲冷哼一声,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自己会答应的。

迈巴赫已经修好了,去过医院,确定脚伤已经没有大碍,季云开为了“感谢”江菲,要请她吃午饭。

去饭店算不上有诚意,季云开早已在公寓里准备了食材,给江菲做了一顿丰盛的法国大餐。

蓝带猪排外脆里嫩,法式贻贝新鲜味美,鹅肝肥而不腻,烤苹果爽脆鲜甜,焦糖布丁是江菲的最爱,一点也不考虑热量,吃了个精光。

江菲晃了晃高脚杯里的香槟,神色微醺,笑着问:“你不是在美帝留学的吗?怎么法餐也做得这么好?”

季云开也喝了不少,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说:“为了你,特意学的。”顾迟告诉他,江菲跳海之后曾在法国的某个庄园里修养了一段时间,法国是她得以重生的地方。所以,给她做一顿法餐,也许会唤回她某些温柔的记忆吧!

江菲微微一笑,抬头饮尽杯中酒,满足的叹一口气。季云开忙道:“先去卧室休息一下吧,我整理好再陪你。”江菲看了他一眼,施施然走进卧室。

这个房间江菲可是住了几个月的,再回到这里,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床单和被子还是原来的那套,可以说,房间里的摆设和她走时几乎一样。只除了…床头柜上那只模型——是季云开从江菲那里拿走的滑翔机模型。

腰上忽然一暖,有热气喷在她耳畔,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模型上,问道:“你装好了?”

“恩,”季云开的目光也尾随过去,似是感叹,又似是怅然。放在她腰间的手蓦然收紧,害怕她又要离去,贴着她的耳垂低语,“几乎用尽了我,一生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试用

江菲醒来时天已微亮,腰间横着男人的手臂,后背贴着温热的胸膛。她转过身,看着还在熟睡的俊美男人,哑然失笑。

怎么…又走到这一步了?

原来有些问题在床上就不再是问题了。

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些迷恋这个男人的床技。

她的轻笑诱得男人醒来,季云开睡眼惺忪,凑过去蹭她的胸,身体的某个部位早已苏醒,就此覆了上去。

江菲推了推他,无奈的嗔道:“好累。”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她已经不记得次数了,亏得她身体好,不然早晕过去。就是这样,最后一次她已有些恍惚了,他那么重欲的人,憋了这么久才释放,生猛的让人害怕。不过,确实也难为他。

他使坏似的磨蹭,促狭的问:“还满意吗?”

江菲笑着用手指描画着他的脊背,说:“满分。”

“那…我这算重新上岗了?”声音里难掩愉悦。

江菲笑道:“先给你三个月试用期,三个月之后看表现再决定是否转正。”

转正那不是分分钟的事么!

季云开从她颈窝里抬起头,笑眯眯的说道:“好嘞!这三个月里小的一定使出浑身解数伺候您!务必让您离不开小的,那样就能签终身契约了!”

江菲哼道:“那可不一定,就算转正了还有解除劳动合同的呢!”

“你休想!”他急声说道,随着话音狠狠一挺,就听江菲闷哼一声,季云开志在必得的看着她的眼睛,引领她渐入佳境。

季云开满面春风的揽着江菲逛华度广场,只要江菲眼神所示,他就会对导购略一点头,导购手脚麻利的把衣服取下、熨烫、打包,确认地址后,送到季云开的公寓。

而江菲对此毫无所知,季云开只等着她回去大吃一惊。

江菲亲自试了一件春装,正准备换别的颜色,导购微笑道:“不好意思江小姐,这款春装只有这一种颜色。”

江菲有些可惜,款式倒是不错,只是颜色略显老气了。

季云开立即说道:“那就联系原厂另外定制,你喜欢什么颜色?我觉得浅紫色不错。干脆这样,所有嫩色系都定制一件吧!”

不等江菲反应过来,导购已经点头:“好的季少,我这就打电话给经理请她联系原厂定制。”

“不用了,”江菲连忙阻止,又对季云开说,“我又不是非它不可,再看别的款式吧!”

季云开却道:“那怎么行,我女朋友难得这么中意这个款式,一定要穿在身上。”

导购也说:“放心吧江小姐,这个牌子在意大利的口碑很好的,对我们的要求一定会悉心满足,如果提出时间要求,那边的效率也很快的。”

季云开立刻说道:“那就一个礼拜之内,附加的费用直接报给财务。”

“好的,季少。”

江菲无语摇头,回试衣间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再出来时,便没了继续逛的兴致,挽着季云开的手臂目不斜视的走了。

等观光电梯时,江菲不悦的说道:“一件衣服而已,你这么铺张浪费做什么。”季云开笑着说:“只要你喜欢就行,又不是什么特别难办的事儿!”江菲挑眉:“哦?季少可真是出手阔绰呀!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也这样追其他女人?”

季云开尴尬的说:“我以前从来不带女人逛街的,□□而已,用得着花那心思?”

江菲哼了一声,心里有些不舒服。明明说过不会介意他的过去,也知道他从前荒唐的可笑,可是这样听来还是难免…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季云开也觉察出她的不悦,正不知所措间,还好电梯来了,连忙说道:“电梯来了,咱们回去吧!你喜欢的我都让他们送回公寓了,搬回来住好不好?”

江菲一面被他拉进电梯,一面皱眉说道:“我喜欢什么了?还有,谁说我要搬回去!我在家住得好好儿的…”她正发牢骚,没发现季云开的脸色忽然变幻不定,待她顺着目光看过去,她也愣住了。

原来电梯里还有个人。

纽翠丝冲他们笑笑:“你们也来逛商场啊?”

季云开瞬间立正站好,颔首:“阿姨您好。”态度恭敬的匪夷所思,就差九十度鞠躬了。

江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默默望着闪烁的楼层。

季云开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光顾着丈母娘,忘了自己的生杀大权掌握在彪悍的女友手里了!

纽翠丝近乎贪婪的看着江菲的侧影,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笑着问:“没买什么东西吗?”

江菲自然不会回答,季云开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我留了地址,对了,这家商场是…”

纽翠丝点头:“我知道,你父亲是季度,你母亲是顾华。”

季云开干笑了两声,偷偷看了眼江菲,发现她的脸色更冷了。

幸好,两句话的功夫,电梯就到了地下室,江菲径直走出去。季云开连连冲纽翠丝做了个“不好意思”的手势,赶忙跟上去了。

车上,两人一言不发。进了小区,季云开停好车,江菲已走远了。

“你别走那么快呀!”季云开小跑着跟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臂。

江菲愤然甩开,冷冷道:“你认识她?见过面了?”

“没有!”他条件反射似的摇头。

江菲冷哼:“没有?”

季云开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弱弱的说:“见过一面…所以我知道,她是你妈妈。”

“我没有妈妈!”江菲吼道,眼里尽是戾气,“我妈就走了都快二十年了,你凭什么说她是我妈?她说是就是吗?我不承认!我哥哥我爸爸都不会承认!”

季云开连忙抱住她哄着:“好好好,她不是她不是,咱不承认,不承认她。”心里默默的对纽翠丝说了声“对不住”,实在是——他也还在试用期呐!

江菲好容易被他安抚着镇定下来,两人一块儿走到单元楼下,就见华度的配送车停在门口。江菲瞪了季云开一眼,季云开赔笑,指挥着配送人员把一大堆衣服鞋子包包首饰抬了上去。

待季云开亲自放好这些东西,江菲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季云开斟酌着是不是说点儿关于纽翠丝的,江菲好似知道他要干嘛,提前掐断了他的小火苗:“不许再提不相干的人,否则,提前终止试用期!”季云开只好闭嘴。

可是憋了两天,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在满足了江菲的胃又伺候了她的身体,两人坦诚相对时,他终于说出:“难道你就没想过,你妈妈当年离开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大约是灵与肉都被满足了,江菲此时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闻言并没有立即炸毛,而是冷笑道:“我知道她的苦衷,女人嘛,总想过些安定的日子,谁喜欢打打杀杀的?那时候我爸的生意还没回归正途,我又刚被绑架,她害怕想要逃也是人之常情。”

“那你…”

“她害怕是她的事,可她不该要我和爸爸分开,爸爸不同意,她就自己跑了!临走连一面都没跟我见,一句话也没跟我说!”江菲坐起来,顺手点了根烟,想了想,又掐了。“我对她的最后印象,就是她跟爸爸吵架,吵完架,她收拾了一个行李箱,就这么走了。没有回头,哪怕是看我一眼。”

季云开也坐起来,拥着她,抚摸着她的背,叹道:“也许,她不忍心看,是怕看了就舍不得走吧!”

江菲只管冷笑:“这种贪生怕死的女人…这么多年毫无消息,现在说回来就回来,想要我认她是绝不可能的!季云开,我不管她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总之,她对我没有尽母亲的责任,你休想让我对她尽女儿的义务!”

季云开张了张嘴,低声说道:“可她毕竟是你母亲。”

江菲决绝的回了句:“有些人根本不配为人母!”

季云开没再开口,江菲闭了闭眼,疲惫的说了声:“不提她了。”说罢,下床去浴室盥洗。待换好衣服出来,季云开还靠在床头出神,手里夹着烟,她皱皱眉,正要说什么,季云开望着她,忽然说道:“我怕你将来后悔,所以还是想劝你,别对她太绝情了。她这次回来是想见你们最后一面…她得了癌症,晚期了。”

江菲呆住。

同一时间,江禹臣接到了从澳大利亚传真来的纽翠丝病例报告,他翻看了两页,脸色巨变。

癌症晚期,剩余时间不足三个月。

这已经不是他能决定并隐瞒的了,他拿起病例报告,开车驶向江家大宅。

作者有话要说:

母亲

纽翠丝没想到江大道会主动约她,两人约在了老城区一条偏僻巷子的咖啡馆里,坐在最角落的位子,各自搅拌着咖啡,隔着将近二十年的时光,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纽翠丝打破了宁静,微笑着问:“这些年还好吗?”

平淡无奇的开头,却适合每一段重温的旧梦,只可惜,两人如今年岁上身,加上种种顾虑,没人会想到重温旧梦,只剩唏嘘感叹了。

江大道兀自沉浸在回忆里,对这个女人,当初她一走了之时,还是有恨的。可是现在眼前这个曾经美艳逼人的女子就剩不到三个月可活,他能想到的唯有她的好。不管怎么说,当初她都义无反顾的跟了他,还给他生下了女儿。

叹一口气,江大道抬眼望着前妻,说道:“前些年确实有些不顺遂,这几年已经很好了,儿子孝顺,女儿听话,江氏的发展也不错。我也提前退休了,现在就跟着一帮老头儿老太太混呢!”末了,自然要问一句:“你呢?好吗?”

其实他知道她在过去十几年里过得如何,江禹臣调查的资料里写得详详细细的。刚开始离开他,也着实过了段苦日子,但她向来是个有手腕有野心的女人,后来辗转跟了个回国投资的华人,移民去了澳大利亚,这些年一直在帮她丈夫打理生意,她丈夫和前妻已经有了两个儿子,所以她也一直没有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