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静尴尬的看向言伯约,待言母出了门才小声说道:“爸爸那里并没有明确表示…”

言伯约点点头,说:“我知道,是我妈想多了,如果到时候不是我,我会好好劝她的。”

季静松了口气,婆婆的脾气,她还真不敢直接面对。又看了眼丈夫,挽着他的手臂走上车去。当初虽然想过离婚,可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他,他既已求到她跟前,她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希望,以后他能真心对自己吧!

到了会议现场,虽然距离开始的时间还差半个小时,但是来宾都已到齐了,只除了——季度最属意的CEO人选江菲。

言母没看到江菲,心放到了肚子里,面上更加趾高气扬了。

季静的位子比邻季云开,一看到他,季静就愣住了:“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季云开竟然白了她一眼,继续泥塑木雕般坐着,百无聊赖的看向主席台。

他只是被拉来凑数的,别理他。

言伯约和季静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弟弟是怎么了,落座后,季静左右看了看,问季云开:“江菲呢?”

季云开充耳不闻,季静皱皱眉,见现场记者有点多,便不再言语,只当他俩吵架了,想着等到会议结束再问也不迟。

三点整,会议开始,季度和顾华进场。

镁光灯顿时闪个不停,两人一个面容端肃,一个面带微笑,配合的天衣无缝,夫妻多年,默契十足。

季度先进行了一番对自己在CEO位置上的总结,阐述了公司过去的营运情况,然后憧憬了一下对未来的展望,以及对新任CEO大力支持与信任。

言母边听边露出微笑,频频看向自己儿子,惹得媒体也对着言伯约拍了起来。季云开鼻子里“嗤”了一声,言伯约则皱眉不语。

季度说完,顾华也发表了一番支持丈夫的言论,并表示,在新任CEO就职后,自己和丈夫会将手中各自一半的股份转给新任CEO,使之成为华度最大的股东,以便能更好的管理公司。

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言母激动的手都颤抖了,恨不得立时冲上前去感谢亲家公亲家母。

季度看着台下闪成一片的镁光灯,微笑着站起身,侧向通道,朗声说:“现在,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华度的新任CEO——江菲。”

两个月后,江菲就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正式走进华度控股集团。

华度的员工以及媒体似乎早已料到,并未显示多么惊讶,真正惊讶的反而是坐在前排的几个人。

言伯约些许震惊过后,缓缓闭上眼,不知怎么,心底竟似松了一口气。

季静和丈夫一样,也只是短暂的惊诧,然后便接受了事实,鼓起掌来。

而言母,双目赤红,脸色铁青,手指继续颤抖——先前是因为开心而激动,现在则是因为愤怒。她的目光一会儿看向江菲,一会儿看向季度和顾华,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

最惊讶的莫过于季云开,他张大嘴,瞪大眼,确定那个穿着干练职业套装,画着无懈可击妆容的美艳女人就是自己老婆之后,“腾”的一下跳起来,抬腿便要跨过面前的会议桌,吓得季静立马把他拖住,气急败坏的说:“你干什么!现场这么多媒体,你想丢爸妈的脸,丢江菲的脸是不是!”

媒体果然已经抓拍到了季云开情绪失控的画面,季云开本来不想顾及什么,但一听到“丢江菲的脸”,顿时安静下来。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江菲和季度做交接仪式,签下委任状,和季度握手,面对媒体,商业式的微笑…

从始至终,她的目光都没触及到季云开,季云开心里空落落的,恨不得把小人拿出来再扎一扎。这次不扎江禹臣了,改扎他老子,妈蛋,死老头子早就知道江菲回来竟然不告诉他!

他家“死老头子”这时在台上冲他扬扬眉,一脸:“怎么样,惊喜吧?”的表情。季云开恶狠狠的瞪过去,腹诽:惊喜你妹啊!

会议结束之后,江菲随季度等人前往宴会厅——那里有一场华度为欢迎新任CEO而举办的晚宴,媒体们却被领到另一个餐厅用餐。

这里除了华度的人之外,华度的合作伙伴以及其他公司,某些要员都应邀参加。江菲站在季度身旁,和来宾们寒暄着。

季云开已经忍无可忍,也不管什么丢脸不丢脸了,反正现场没有媒体,大步走向江菲,拽住她一只手把她拖出了人群。

“贵公子这是…”正跟江菲寒暄的某要员嗔目结舌。

季度忙打哈哈:“哦,小两口闹别扭呢!我儿子跟我一样,都是心疼老婆的人,见不得我使唤儿媳妇。”

“原来是这样,呵呵,贵公子想太多啦!家族企业,不给自己人难道还给外人嘛!”

站在季度身后的言母一听这话,脸色更是黑如锅底,也不打招呼,径直走出了宴会厅,然后又叫人把言伯约叫了出来。

江菲被季云开拽到走廊上,走廊上还有来来往往的宾客,看向两人的目光都带着好奇。江菲甩开他的手,低声斥道:“有事说事,别拉拉扯扯的!”

季云开依旧一言不发,又紧紧抓住她的手,江菲这下甩不开了,为免旁人侧目,不再挣扎,就这么被他带到楼上的客房。季云开刷开最里面的总统套,把江菲推了进去,关上房门。

在一起至今,季云开从未像今天这么强势过。

他脱下西装扔在地上,松开领结,解开衬衫上面的扣子,又挽起了袖子——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帅气性感。

江菲随着他的动作心跳加速,强自镇定,问道:“你要跟我打架?”

季云开停下动作时,说道:“我打不过你。”

江菲一下子笑了出来,季云开却满脸严肃,正色道:“我虽然打不过你,并不代表我就能被你冤枉!”

“我冤枉你了?”

“对!”一说这个就来气,“我知道那女人的事了,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呢?就这么跑到国外去了,还让江禹臣拦住我?”江禹臣这个名字念出来时总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恨不能真的把他咬碎了!

江菲惬意的坐到沙发上,不紧不慢的问:“男人出轨,问了就会承认了?”

季云开气道:“我没出轨!谁出轨谁他妈是孙子!”江菲没有说话,季云开走到她面前,气急败坏的说:“我一晚上在你身上折腾两三回我还有精力去出轨嘛!”

江菲脸红了:“你说话正经点!”

“我他妈快气疯了!”他把两手撑在江菲身子两旁,“你故意气我是不是?是不是?你就是故意的!”

江菲听着他最后委屈的语气,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安抚道:“好了,我知道那女人跟你没关系,你没出轨,我信你了。”

这样就相信了?

季云开窃喜,看来许二说得对,男人适时的霸气侧漏一下,效果还是蛮显著的。刚准备再接再厉的让她补偿自己,却听她说了句:“你自己老在外面花天酒地,也别怪我不信你。”

“我怎么…”

江菲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认识个叫婷婷的姑娘吗?在你给她改名之前,她叫菲菲。”

季云开吓了一跳,“不”字已经说出口了,可是江菲既然已经查出婷婷菲菲这事儿他绝对不能撒谎,当下便改口:“不…记得了。”

江菲冷冷一笑:“碰过她没有?”

季云开连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江菲笑意更深:“哦?刚不还说不记得人家了吗?”

季云开面色一滞,慢慢低下头,顺着她的身子缓缓滑下,头枕在她腿上,哀呼:“老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可是,我真的真的真的没碰她!”

江菲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告诉了他事情经过:“这个叫婷婷还是菲菲的在两个月前跑到我跟前来说怀了你的孩子,当时我的确气急了,但也没有完全相信她。我让哥哥把她软禁起来,一是想逼她说出事情的真相,二也是想…确定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季云开被她顺毛顺的舒服,嘟哝道:“肯定不是。”

“恩,前几天我就回来了,给她做手术验DNA,孩子确实不是你的,她自己也交代,孩子是她男朋友的。她之所以陷害你,就是想要我们夫妻离心,最好要我跟你…这样,就趁了某些人的意了。”

季云开倏的抬头,问:“是谁?”

江菲笑了笑,又抚摸着他的头继续说道:“我之所以答应爸爸接任CEO,是因为我们之间达成了协议。”

“什么协议?”季云开不知她怎么说起了这个,但也很好奇。

江菲说道:“他不阻止我…对付言氏。”

季云开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是他?”

“是他母亲。”

季云开骂了句娘,站起来来回走了两圈,猛然醒悟:“死老太婆想让言伯约接手华度CEO,而你是最大的绊脚石,如果你跟我离…”他很不愿意把那个词说出口,“那言氏就是最大的赢家了,我操!”

他要回去扎言伯约的小人,哼!

气过之后,他依偎到老婆身畔,直往她身上蹭,贱贱的说道:“那我现在是清白之身了,你要补偿我哦!”

江菲叹了口气,捧住他的头,低声问:“怎么瘦了这么多?”

季云开委屈上了:“想你想的。”

江菲笑着问:“那以后还敢乱来吗?”

季云开举手做发誓状:“不敢,绝对不敢!这两个月把我一辈子的苦都受够了!我又没自虐倾向,这种日子以后绝对不要再有了!”

江菲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嘴角,他顺势把她拥在怀里,狠狠的加深了这个吻。江菲挣脱不开,绵长而悠远的吻之后,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江菲不得不提醒说:“晚宴就要开始了。”

季云开的手已经不老实的伸进了她的裙摆里,嘀咕:“管他呢!”他都憋了两个多月了,今晚非把她弄得下不了床不可,谁让她折磨了自己那么久呢!

江菲忽觉天旋地转,两人的位置互换,自己被他压在身下,更加浓烈的吻袭来,伴随着身体泛起的酥麻感受,他的手愈发肆无忌惮…

作者有话要说:季官扎小人扎上瘾了,我扎,我扎,我扎扎扎!

放下

言母看着侦讯社刚送来的材料,脸色气得发白,口中念念有词:“难怪,难怪…”她猛地把材料摔在地上,拿起电话就拨给了儿子:“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我说马上!”

自从十多天前,华度在各大媒体面前公布新任CEO之后,言家的气氛就变得低沉而压抑。言母整天暴跳如雷,稍有不顺意就跟下人发火,已经有三个下人因为触怒她被赶出去了。

身为亲生儿子的言伯约都已受不了母亲,何况别人。季静能不回言家就不回,今天似乎又去购物了,说是要开些药膳回来,让母亲吃了能不那么暴躁。

此时听到母亲声嘶力竭的命令,他叹了口气,只能回去,若不及时回去,母亲的火气更大。

“怎么了,妈?”言伯约走进家门,无力的问道。其实他知道,一切都是因为江菲当上了华度的CEO!

言母正在气头上,看到他回来也没个好脸色,反问:“你还问我怎么了?跟你睡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你都不知道!”

言伯约皱皱眉,问:“季静又哪儿惹到你了?”

言母高声叫道:“她没惹到我!他们全家都惹到我了!当初说好了跟季家联姻的,可是弄到最后原来是个冒牌货,是个野种!”

言伯约听母亲说的不堪,眉头皱的更深,忍着气说:“什么野种,妈你别乱说。”

言母捡起地上的材料,扔给儿子,指着上面说道:“你自己看,你自己看看!季静根本不是季度的女儿,而是季度妹妹跟一个不知身份的野男人生的,不是野种是什么!”趁着儿子翻材料,她继续喋喋不休,“我就说,你这么优秀的女婿他们不肯重用,偏要用一个出身那样的狐狸精!原来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女婿,季静根本就没那么大的利用价值!”

言伯约看了材料上面的信息,原来季静真的不是季度的女儿…如果当初,母亲知道这件事,还会逼着江菲离开,还会逼着他娶季静吗?

他不知道。

言母忽然住口不再往下说,言伯约觉察出气氛有些不对,转过头去,就见季静白着脸站在门口。

言母哼了两声,也不理会她,转身上楼去了。

言伯约又叹了口气,把材料收好放进档案袋,对季静说:“我妈胡说的,她心情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季静的目光却一直盯着他手中的档案袋,向他伸出手:“给我。”

“季静,你别这样。”

“给我。”

“季静…”

“给我!”

言伯约静止不动,季静上前夺过档案袋,颤抖着打开,看到了里面的内容。她的出生日期,医院的证明,DNA对比,那位亲生母亲的照片…好像,真的好像!

原来那不是她的爸爸,而是她的舅舅,她真正的母亲,早已不知哪里去了。

她忽然想起方才言母的话,缓缓抬头,隔着泪水,轻声问道:“如果你早知道我不是季家的女儿,你还会不会…娶我?”

言伯约眉心微动,哽了半天,才说:“你别胡思乱想…”

季静忽然凄惨一笑,道:“你妈妈说的没错,我根本没那么大的利用价值,当初是我死乞白赖非要嫁给你,我…”她说不下去,擦掉眼里的泪水,攥着这叠材料,冲出了言家。

言伯约连忙开车跟上,看到她的车驶向了季家方向,这才稍稍放心。

季度和顾华正在收拾行李,公司的事既已交给江菲,他可不是那种爱揽权的人,利用这些天交接完毕,这下自己可以彻底放下俗事,专心陪老婆出门散心去了。

季静进门刚要张口叫“爸妈”,却又想起自己的身世,这声“爸妈”还在舌尖流连,顾华已经看到了她,喜滋滋的说:“哎呀,你回来的正好,我刚要打电话给你们,叫你们晚上回来吃饭呢!我跟你爸准备明天就出去旅行,今晚…”她走到季静跟前,才发现季静的眼圈儿红红的,似乎刚哭过,忙问:“怎么了?”

这是,言伯约追了进来,顾华一看,悄悄问道:“是不是小两口又吵架了?”言伯约走上前去,拉住季静的手,发现季静的手冰凉,而季静则挣开了去。顾华皱眉,看着言伯约问:“怎么回事?”

气氛又沉寂了下来,季度看过来,皱了皱眉。季静鼻子一酸,将手中的档案袋递过去,然后问:“是真的吗?”

顾华疑惑的将档案袋打开,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忙不迭的交给季度。季度翻了两页,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顾华见了心下知道不好,她这位老公平时看着有些不着调,可是一旦触及到底线,手段是十分雷厉风行的。

季度抬起头,先看了一眼言伯约,然后才看向季静,说道:“跟我去书房。”

有些事,他瞒了这么久,本想一辈子瞒下去,可是偏偏有人要跟他作对!不过是一个CEO的位子罢了,就逼得某些人显露了原形,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季静看清楚,她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家。

不过,现在也不迟,他不能让季静走自己妹妹那条路,对着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还是趁早清醒的好!如今,他们还没有孩子,一切都可以挽回。

季云开下班之后去接江菲回季家吃晚饭,说是为了爸妈践行,他知道老头子等着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所以才把江菲累得那么惨!

好在江菲提早接到了电话,今天的安排截止到下班之前,明天再继续忙碌。那日晚宴没有参加,被季云开在床上折腾的浑身骨头疼!后来都不知想些什么理由跟爸爸解释,不过季度是过来人,似乎清楚的很,除了狠狠瞪一眼季云开,其他什么都没说。

还好当晚没有媒体在场,不然江菲刚接任CEO就不出息晚宴,报道出来一定会给她的公众形象减分。

季云开体谅她,这些日子忙碌,倒也没缠着她胡来。只是看他那跃跃欲试的样子,交接完成之后,江菲很担心自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惧怕上床这件事。

两人回到季家,季静已经从书房出来,洗过脸,又重新化好妆,没有让他们觉察出什么。只是季云开看到言伯约就冒火,碍着父母的面不好发作,私底下要江菲快些对言氏动手,越狠越好!

江菲瞥了他一眼,说:“我也想动手,只怕投鼠忌器。”毕竟季静不光是他姐姐,还是言伯约的老婆。

季云开手一挥,说:“怕什么,大不了到时候再给我姐找个更好的,实在不行,我们季家养她一辈子!”

江菲无语,动手之前,是要把季静摘出来的。她隐隐有些猜到,季度似乎对言伯约很不满,不想让季静再…只是这样的做法,作为一个父亲来说,实在有些奇怪了。

吃过晚饭,言伯约和季静先告辞了。

车上,季静声音仍有些沙哑的说:“先不回去,找个地方坐坐吧!”

于是,两人便到附近的咖啡馆坐下,各自点了两杯咖啡,却相对无言。

过了许久,季静开口说道:“跟我说说你和江菲的事好吗?”

言伯约怔了怔,低眉道:“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提。”

“不,她还在你心里,没有过去。”季静惨淡的笑笑,见他几不可查的蹙眉,她心如刀绞,又道,“放心,我不会迁怒于她,毕竟她已是阿开的妻子了。”

言伯约深深看着她,那眼眸深处,似乎有一丝决绝。他避开她的目光,下意识的抚摸着骨碟,缓缓说起了他跟江菲的过往。他的声线柔和,回忆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时,心底轻怜蜜爱,更是藏不住的深情。

越听,季静越是心痛,到最后,连呼吸都凝滞了。

好半晌,她才说道:“原来,真的是我破坏了你们。”

当初她对他一见钟情,并不知道他已有相恋多年的女友,恰逢言氏遭遇金融危机,言母得知她是季度的“女儿”之后,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逼得伯约不得不跟江菲分手,接受了她。

而她呢?忽略了季度和顾华的不满,吃了称砣似的非君不嫁。刚才就在书房里,季度跟她说了实话,她就跟自己的生母一样,不到黄河心不死,早点认清事实,总比事到临头无法弥补的好。

如果早知道她不是季度的女儿,事情又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呢?

她不愿意去想,言伯约,更不愿意。

回到两人的小家,言伯约去洗澡,季静坐到电脑跟前,打开文档,在上面输入几个字:离婚协议书。

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他永远都不会爱上她。

季度和顾华去国外过起了二人世界,季云开好容易掐准时间和江菲一起在浪漫餐厅放松一下。

“这里的黑松露和鱼子酱都相当不错哦,来,老婆,张嘴,啊——”季云开笑眯眯的把小勺子递到江菲嘴边。

江菲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你能不能别这么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