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吃惊的是,白圣煞走上前,摸了一下衣袖,翻了一下眼睛,又摸了另一个衣袖,又翻了一下眼睛,接着他双手摸胸,由上而下一直摸到了脚。

“圣煞大人这是…”有人不解,不是宣读圣地令吗?怎么白圣煞大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这是做什么?

白圣煞的脸白得好像被冰冻过了一样,他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又在地上转了一个圈子。

黑圣煞发现不妙,尴尬地走了上来,低声问。

“都等着你呢,你读啊。”

“读什么?圣地令…没了。”白圣煞不敢大声说话,可额头上一滴滴的汗珠子直往下淌,当了这么多年的圣地使者,什么时候出过这种洋相,竟然翻遍了全身,找不到圣地令。

“莫非这真是天意?”黑圣煞摇着头,表示无奈。

“什么天意,你的意思是…”

白圣煞擦拭了一下汗水,刚才凤鸟齐鸣,现在又找不到禁令,还真是天意,可就算天意,也得有个解释啊,他凑近黑圣煞,低声问怎么办?难道圣地令能飞不成?作为圣地使者,杵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没有圣地令就是默许了规矩,你让凤芷楼去圣地吧。”黑圣煞表示无奈,转身退了下去。

白圣煞的脸越发的白了,他又从头到脚找了一遍,当发现周围人的目光也随着他这样上上下下,下下上上的时候,实在尴尬,虽然他身份尊贵,高高在上,却也不能让期待的人等这么久每个说法啊。

楚墨殇一直在看着白圣煞,不明他这是在做什么,直到他的目光看向凤芷楼,发现小女人捂着嘴巴,竟然在偷偷地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难道…

楚墨殇的眉宇一皱,这丫头的胆子越来越了,竟然敢偷白圣煞的圣地令,楚墨殇想到了芷楼身边的小妖兽,幼年的奇猊,最强悍的本事就是隐身,起落无声,但能从白圣煞的身上偷走东西,这个小妖兽的本事异与一般的奇妮,不容易忽视。

此时,凤芷楼也不经意地看向了楚墨殇,当发现他正微眯着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立刻心虚地垂下头,不敢再笑了。

这不怪她的,谁叫这些家伙这么轻视她,小看她,她发誓,她只到圣地里转一圈,开开眼界就走了,一定不会给楚墨殇惹麻烦的。

无疑,芷楼不善于撒谎,只是一个眼神就暴露了她的心思,圣地令是她唆使小妖兽偷的,现在白圣煞尴尬无比,楚墨殇这个圣地少主不能不开口了。

“白圣煞,就按照圣地的规矩办吧。”楚墨殇低声说。

“是,少主。”

少主给白圣煞解围了,他又连续擦了好几下冷汗,只能大声宣布。

“按照圣地规矩,胜出战神次日可在圣地使者带领下,进入圣地。”

听到这个命令,凤芷楼差点高兴地跳了起来,可看到楚墨殇警告的眼神时,马上垂下了头,老实了。

混宝既然成功了,怎么没回来?

凤芷楼伸着脖子在周围寻找着,又摸了几把,惹来太子宴奇怪的目光。

“你在找什么?”

“没找。”

凤芷楼尴尬一笑,转眸的时候,发现离洛公主的身后,小小的身影一闪就不见了,那不是混宝吗?

“啊…”

凤芷楼一时惊慌,失控地喊了出来。

217:真的假不了

这个捉死的小妖兽,它跑到楚墨殇附近去做什么?黑白圣煞不是龙,没有龙的敏锐,可楚墨殇却不同了,他很容易在一定的距离内感受到妖兽的气息。

正如芷楼所料一样,稳坐着的楚墨殇突然浓眉一皱,眼神变得阴历,接着他的大手一扬,好像在身边抓到了什么?是混宝?

虽然看不到混宝的影子,却可以想象,就算此时,混宝还是遵从主人的命令,不肯现身出来。

心中蓦然一痛,从没将混宝当回事儿的芷楼,此时才明白,小妖兽无形之中,已经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凤芷楼悲切地抿住了唇瓣,汗都从额头上大颗地滚落下来。

“放了它。”她急迫地喊了出来。

放了谁?

太子宴奇怪地看向了凤芷楼,不晓得此话何来?这周围谁也没抓了谁,如果要放?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太子低声问着芷楼。

“没,没什么?”

凤芷楼慌忙解释着,眼眸再次挑起,看向了楚墨殇,而此时楚墨殇也瞥目看了过来,然后大手轻轻提起,在戒指上一按,淡淡的红光之后,他的手又松开了。

他竟然将混宝困在了他的戒指里。

风芷楼的柳眉都竖了起来,楚墨殇见过混宝,上次还因为混宝和自己动了手,他应该知道芷楼对这个小家伙的珍爱,他怎么可以将它抓进了戒指,囚禁起来?

不行,混宝绝对不能让楚墨殇带走,打,她没信心打过这个男人,上次在沙漠,她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应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实在不行,就鼻涕眼泪一大把,就不信他不放混宝出来?

凤芷楼捏着酒杯,心情没刚才那么得意了,她咬着唇瓣,走着神,想着怎么找机会单独和楚墨殇见上一面,将混宝要回来。

庆典继续进行,接下来是舞姬的歌舞,整个大殿乐声四起,歌舞升平,一派和谐融洽的气氛。

“凤七小姐,在下实在钦佩,敬你一杯。”有位年轻的廷尉大人走了过来,举杯敬酒。

芷楼的心里惦记着混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一口喝了下去,然后目光又瞥向了楚墨殇,刚好离洛公主倾身给他倒酒,虽然楚墨殇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这一幕,看在凤七小姐的眼里,想大方无视却是那么难。

她慌乱地收回目光,给自己的杯子满上,然后举起。

“我敬你。”

“凤七小姐,果然爽快,好好,再喝一杯。”

年轻的廷尉见凤七小姐反敬过来,很是高兴,竟然又喝了一杯,然后给芷楼和他都满上,能和这样的女战神推杯换盏,真是难得的幸事,他喝来了兴致。

凤芷楼一边喝,一边盯着离洛公主,那女人的手指头,染着粉红的颜色,映着阳光,透着刺眼的光,她双眼含情,唇瓣微启,连动作间都夹杂着一股子狐媚的味道,让芷楼忍不住想到了“狐狸精”三个字。

想到苏妲己,一代妖姬,魅惑君主,霍乱朝纲,也不过如此了吧。

凭空的,人家盘古的神圣后人,竟然被芷楼想成了狐狸精,她嘴上说不在乎,不吃醋,可这里早已打翻了醋坛子,横竖都看人家离洛公主不顺眼了。

还有楚墨殇,抓了她的混宝,就好象没事儿人一样,手里捏着酒杯,不喝也不放下,他曾经说过,他不善饮酒,看来是真的了,从盛典开始到现在,他也只喝了一杯而已。

“凤七小姐海量,楚某从心里佩服。”年轻的廷尉开口了,想不到他竟然也姓“楚”,这个世界可真小,凤七小姐走到哪里,都是“楚”姓的人。

只不过…。。

人家楚墨殇的姓氏是假的罢了,凤芷楼幽怨地看了过去,刚好楚墨殇抬眼看了过来,芷楼的心猛然一跳,飞速将眼光移开,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喝了下去。

这样左一杯,右一杯地喝着,直到凤芷楼的耳边传来了“噗通”的一声,她才意识到,好像喝了不少,那看那年轻的廷尉竟然不见了影子,小心地探出身子,向地上一看,他醉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太子宴吃惊看来,很意外凤芷楼竟然这么能喝,凤芷楼尴尬了,难为情地解释着。

“他酒量太小了。”

不是人家酒量小,而是她的酒量太大,这种专供皇朝九酝春酒和鹤年贡酒,都是高纯度美酒,一般人都不敢贪杯,一个女子竟然喝了足足二十几玉杯,这廷尉不倒才怪。

太子宴眉宇一展,眼中显出柔情来。

“你有心事,切不可这样喝了。”

这句关心的话,让芷楼的鼻腔一酸,眼圈红了,还是太子心细体贴。

年轻的廷尉被抬走了,凤芷楼也不敢随便喝酒了,更加没有心思看什么歌舞,她只担心一件事,楚墨殇会不会杀了混宝。

就这样,凤芷楼一直焦躁不安地坐在那里,直到庆典结束,她又被安排在了舞阳殿休息,等待第二天,由圣地使者带着她进入圣地。

舞阳殿今夕不同往日,里里外外几十个宫女侍候着,端茶的,倒水的,打扫的,铺床的,各司其职,还有几个宫女守着舞阳殿的门,静候着凤芷楼的吩咐。

翘首几次,都不见混宝回来,凤芷楼更加确定混宝被楚墨殇抓住了。

混宝回不来,怎么去离洛公主那里偷解药?虽然自己的毒解了,可楚府还有一个着急等着救命的呢。

难道非要自己亲自动手吗?凤芷楼皱起了眉头。

虽说想进入离洛公主的寝宫并不算难事,难就难在,怎么不被人发现,又能找到解药,这点小事对于混宝来说一点都不难,可对于芷楼来说,却没那么容易了。

凤芷楼现在身份敏感,又有求于太子,不能太过分了,正面的冲突是绝对不行的。

混宝,混宝,偏偏这个节骨眼儿,它被楚墨殇抓住了,芷楼急得团团转。

“不行,我不能让小鱼等死。”

凤芷楼决定去找楚墨殇,无论如何都要将混宝要出来,实在不行,就再打一架,他们这对假夫妻,也不是第一次动手,也许他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将混宝放了。

芷楼下定了决心,抬脚就要向外走,可刚走到门口,就远远瞧见皇后娘娘匆匆而来,瞧这走的方向,应该是来朝舞阳殿了,身后还跟着几名心腹侍女。

皇后娘娘很快进入了舞阳殿,快步穿过大殿,直进芷楼寝房,然后冷眼地看着周围的宫女。

“你们,都尽数退出去。”

“是,皇后娘娘。”十几个宫女放下手里的活计,提着宫裙,一个个地转过身,陆陆续续地走了出去,芷楼的寝房内一下子空了。

凤芷楼不得不打消了马上离开的念头,目光疑惑地看着皇后娘娘,她这个时候又来做什么?庆典上,她给自己送来一杯人血,让芷楼到现在都觉得浑身发麻,难以接受。

不过话说回来,这血真怪,竟然解了自己身上的毒。

“皇后娘娘,不知道此时找芷楼何事。”芷楼轻声问。

皇后娘娘抬眸轻蔑地看了凤芷楼一眼,目光落在了芷楼头上的凤冠上,良久凝视。

“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皇后娘娘的话让凤芷楼一下子愣住了,怎么又是这样的问题,楚墨殇在离洛公主面前卖弄人情,装作不认识,此时连皇后娘娘的记性也不好了?

“我,我是凤芷楼啊。”芷楼的语调都变了。

“我知道你是凤芷楼,只是…。你真是凤家庄出来的?”

这问又奇了,她不是风家庄的,还能是哪里来的?

“凤家庄庶出七小姐,真的假不了。”凤芷楼有些不耐烦了。

“这个我也知道。”

皇后娘娘白了凤芷楼一眼,她想知道的不是这样简单,今日的一杯血,怎么会在凤芷楼小姐手指触碰的时候飞跃起来,而且落入她的身上,迅速融入肌肤,到现在她都觉得惊恐,满心的怀疑。

“都知道,还问?”

这皇后娘娘敢情是吃饱了撑的,跑这里找凤芷楼寻开心来了,可凤芷楼还有急事,没时间和她磨洋工,于是急迫地说。

“娘娘,芷楼有点事情,先走一步,你若没事,就在这里等着芷楼回来,然后我慢慢和你聊。”

“等等,本宫在,你敢去哪里?”皇后娘娘的语气不悦了,凤芷楼只能将脚收了回来,叹息一声说。

“我,我,那好吧,你问,我回答。”凤芷楼无奈,只能站立当天,想看看这皇后娘娘到底要干什么?

“你从小在凤家庄长大的,你娘呢?”

“我娘?”凤芷楼觉得皇后娘娘的问题越发离谱了,她怎么关心起了自己的娘,芷楼摇摇头:“爹说不知道,二叔说死了,三叔说跑了,四叔说失踪了,五叔说…”

“好了,你连自己的娘去了哪里都不知道?”皇后娘娘很气恼,怎么会有这么多关于凤芷楼娘的说法。

“我娘是庄里的使唤丫头,我从懂事就没见过她,哪里知道她去哪儿了?皇后娘娘,你问这个做什么?”这次该轮到凤芷楼问皇后娘娘了,她这样匆匆而来,问这些问题,定然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那血,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皇后娘娘继续问。

218:东施效颦

此时皇后娘娘竟然提及了庆典上的血…

凤芷楼疑惑地看着这个女人,她现在懂了,这女人从始至终就一直包藏了祸心。

“你明白什么了?”皇后娘娘的表情有些尴尬。

“你喝人的血,用来驻颜,却导致久病不愈,血毒成灾,我给你治疗,不能根除,你认定我留了私心,才送血过来,说是治疗什么风寒,其实是想让我也感染血毒,是不是?”凤芷楼冷声质问。

“大胆,你敢这样互相本宫,本宫,本宫…。。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喝了那血也排斥?”皇后娘娘尴尬地解释着,这十几年来,她已经在身边的很多宫女身上尝试过了,她们喝了皆中血毒,遭到排斥,可为什么凤芷楼没有?

“人与人的血是否相容,要分血型的,但也许还分人,好人呢,可能就不排斥,心存不善的呢,就不一定了…”

“凤芷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砍了你的脑袋!”皇后娘娘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几乎恼羞成怒了。

可凤芷楼一点都不怕皇后娘娘这样吓唬她,她凑了这个女人的脸,笑了起来。

“你可舍不得杀我,因为你还喝那个人的血驻颜,血毒会越来越重,只有我才能延续你的生命,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明白。”

凤芷楼说的是事实,皇后娘娘的脸几乎扭曲了,她确实舍不得杀了凤芷楼,更加不想那样凄惨死去。

皇后娘娘挺直了脊背,怒容消失,露出了一抹微笑来。

“我想,今天只是有些事情凑巧,让我觉得纳闷才来问问,现在想想,其实真的没什么。”

皇后娘娘又扫了一眼芷楼头上的凤冠,那两只稀罕的凤头钗,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来一个白玉的镯子来,递给了凤芷楼。

“今天本要在庆典上给你的,却因为临时不舒服回了寝宫,这镯子是羊脂玉的,也不多见,本宫就赐给你了,也算感谢你那天救了我的命。”

凤芷楼可不想收皇后娘娘的东西,这女人阴晴不定的,总觉得心术不正,可皇后娘娘坚持,说这是她的赏赐,若是不要,就看不起她这个娘娘,违背了懿旨。

这罪名一加,凤芷楼还不得不不要了,她只好伸手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皇后娘娘见芷楼收了镯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可这笑倍显阴郁,夹杂着一点点的鄙夷。

“看你头上戴的,确实吓了我一跳,还以为离洛任性瞎编的呢,原来真是如此,可是奇了,你怎么能戴这个?胆子不小啊,不要因为救了本宫,皇城就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了?”

什么意思?

凤芷楼听出皇后娘娘话中有话,自己头上戴着的不是羽冠吗?这羽冠乃是圣地所赐,哪里有不对了?离洛这女人,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这羽冠是加冠的时候给我的,怎么就惹她不高兴了,她若嫉妒想要,向楚…不是,向她的未婚夫夫婿,圣地少主索要啊,圣地里那么多鸟,随便拔点毛,做一个应该不难,何必和我争这一个。”

凤芷楼说得轻描淡写,根本没将这羽冠当作一回事儿。

皇后娘娘的脸抽动了一下,眼睛翻着白眼,这丫头伶牙俐齿的,说得好像离洛公主无理取闹了,她到满身都是理。

“本宫知道,这女人谁不想攀龙附凤,高高在上,可就算你戴上全部的行头,也不可能替代了真武圣女,只会招人耻笑,本宫劝你,这头冠能不戴,就不戴,你说呢?”

凤芷楼听得满头雾水,更加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

“芷楼有点糊涂。”她确实迷糊,这是怎么了?

“这发式也不是什么人想梳就能梳的,离洛是真武圣女,独一无二,圣地更加不能有第二个龙后,东施效颦,再模仿,也是东施。”皇后娘娘提醒着,然后眼睛一直瞄着凤芷楼的脸,她越看越没底儿,脸上莫名的生了一点恐惧来。

“什么东施效颦,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不就是一个羽冠吗?”

凤芷楼气恼地摘下了头上的羽冠,顷刻间凤冠不见,在芷楼手上的,只是一个羽冠而已,哪里有什么凤头钗。

皇后娘娘见此情景,脸变成了惨白之色,她只听离洛公主讲述了一些情况,现在却亲眼见识这羽冠的变化,一时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可能,这…。。本宫还有事,回去了。”

皇后娘娘语无伦次,尴尬后退了一步,脸还是惨淡的,她转身疾步前行,狼狈地出了舞阳殿。

凤芷楼望着皇后的背影,奇怪地笑了起来,真是个阴阳怪气的女人,一个羽冠怎么将她吓成了这个样子。

凤芷楼拿着羽冠左看看,右看看,也看不出一个门道来,她好奇地走到了铜镜之前,将这羽冠托起,戴在了头上。

这次是凤芷楼亲眼所见了,顿时目瞪口呆。

难怪在战神大殿上,群臣惊呼,离洛公主失控,连楚墨殇的表情都那么窘迫,这羽冠怎么就能变了?

“凤头钗?翎羽呢?”凤芷楼转了一个圈,再看向铜镜,还是那般,头上赫然一个美丽的凤冠。

东施效颦?敢情这一天,大家都这么想她的?

凤芷楼气得一把将凤冠摘了下来,就要狠狠地摔在地上,却发现凤冠又变成了羽冠,两根翎羽又出现了,羽冠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这真是怪了。

凤芷楼哪里有时间思索这种变化是为什么,她只想着怎么才不能招惹是非,现在凤家庄等着太子救命,她不能节外生枝了。

匆匆地放下了羽冠,她又脱掉了身上的神武战袍,还有靴子,一股脑地塞进了格子空间,她发誓,一辈子都不穿这东西了,就让它们烂在里面。

换了一身鹅黄色的罗裙,凤芷楼才觉得踏实了许多。

凤芷楼回到了床边,本要躺下休息,可想想楚小鱼,不晓得她现在是不是毒入五脏了。

“血?”芷楼突然想到了一个解毒的办法。

那人的血既然能解自己身上的毒,就应该能解小鱼身上的,虽然可能出现血毒排斥的状况,但一次食用应该不至于那么重要,至少能救了小鱼的命。

可到哪里找这血去呢?

219:潜入乾坤宫

皇后娘娘将那人藏得严密,定然不会让外人轻易知道所在,就算花费时间找到那人,楚小鱼也等不了那么久了,这可怎么办?

凤芷楼慢慢地抬起的手腕,看着肌肤里若隐若现的血管,那血解了自己的毒,说明自己的血液里应该有了抗性,假若楚小鱼喝了自己的血,会不会也能解毒呢?

割破自己的皮肉,还真需要点勇气。

可楚小鱼危在旦夕,凤芷楼不能顾及那么多了,她命宫女找来了一只白玉的杯子,一把匕首,然后狠了狠心,在手腕上轻轻一划,匕首锋利无比,触肤既破,鲜血倾刻间流淌出来,就在嫣红血液滴落在白玉杯子里的一刻,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凄厉地响了起来。

“孩子…”

凤芷楼吓得手一抖,差点将白玉的杯子碰翻了,她抬起眼眸,惊恐地看着周围,有些恍神了。

“谁,谁在说鬼话,出来!”

芷楼一连问了几声,都没人回答,这声音和在庆典上听到的一般无二,此时芷楼相信,这不是幻觉了。

芷楼皱了一下眉头,回头瞧向了门外的宫女,她们一个个恭敬地站在那里,没有畏惧和惊慌的神情,看来听见这个声音的,又是她一个人。

实在难以解释,芷楼摇摇头,深吸了一口子,拿起玉杯,继续滴血,那声音再没有响起。

就这样。整整滴了一小杯,她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看着这鲜血的血液,芷楼不觉想到那个被皇后娘娘囚禁喝血的可怜人,十几年如一日被这样放血,就算能活下来,也虚弱不堪了。

“虚伪的毒妇。”

凤芷楼暗暗地咒骂了一声,皇后娘娘为了美丽,这么恶毒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看来以后要离那女人远一点了。

端起了玉杯,芷楼回身叫过了宫女,让她无论如何要将这杯血送到京都楚大善人的府上,让楚小鱼喝下去,希望还有机会救了她。

宫女领命离开,凤芷楼的心仍旧七上八下的,怕自己的血没用,楚小鱼就必死无疑了。

送走了血,天色也晚了,不知道楚墨殇是不是已经回了圣地?庆典结束的时候,好像听太子说要安排少主在乾坤宫休息,也许他还留在皇城?此时窗外月色明朗,花香怡人,若有美酒和佳人,便可花前月下,浪漫谈情了。

楚墨殇留在皇城,多半是和离洛公主互述相思之苦?

作为一个胸襟宽广大度的女子,凤芷楼和楚墨殇有言在先,不该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但混宝在他的手里,若等到明日一早进入圣地,想救混宝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凤芷楼思来想去,都得趁着今夜救出混宝,于是她低声叫进来一个小宫女。

“圣地的少主是不是回圣地了?”

“启禀凤七小姐,少主没有回圣地,太子殿下刚才还命御膳房送些酒菜到乾坤宫,说少主要在这里滞留到明天早上。”

竟然真的没走?看来楚墨殇是真的想和离洛公主小述情肠了,凤芷楼的心里萌生了一大坛子。

这次不能怪芷楼心眼儿小。怪就怪他不该抓走混宝,否则芷楼才不会去打扰他们的好事。现在趁着夜色沉弄,她要潜入乾坤宫。

想到这里凤芷楼转身就朝外走。

宫女见凤七小姐要出门,马上迎上来询问:“凤七小姐这是要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