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父?”

楚墨殇的步子猛然间停住了,他看到了几乎昏迷的龙父,龙父脸色煞白,已经失血很多了,那把匕首…

“止,你好大胆!”殇怒吼了出来。

“脱下帝袍,你若不脱,我就将匕首拔出来!今天就算不能成事,我也划算。”涅容止露出了狰狞的冷笑,自古成大事者,都不拘小节,嗜杀亲生父亲,夺取权位的比比皆是,止对此绝不会心慈手软。

若是没看到龙父,楚墨殇根本没将这个小人放在眼里,可现在…却不一样了,龙父要死了。

龙父半睁着眼睛,气若游戏。

“殇…龙父…错了,错…了…”

龙父悔不当初,为何不听楚墨殇的话,直接将别容止囚禁终生,还要替这个畜生求情,殇早已明察秋毫,洞察出了止的野心,可现在一切都晚了,他是死不足惜。

453:她如何受孕

楚墨殇望着已经垂危的父亲,心知匕首拔出的后果,鲜血流干,龙父体内的龙珠很快干枯,破裂,命归黄泉。

一边是帝业,一边是亲情,作为帝王,无需衡量,但龙父流出的血是真实的,刺眼的,他就要死了。

帝袍的锦带解开,殇脱下拎在了手里,一把甩了出去,帝袍从修长的手指尖飞出,落在了樱草坪上。

“不就是一件衣服,你想要,就给你,止,他也是你的父亲,快给他吃圣地止血药!”

圣地止血药,可以瞬间止血,还可以加快身躯的造血循环,外伤会无痕痊愈,但时间晚了,就没希望了。

“不,不,不急,大哥,我还想要你脊背上的三片金鳞,我可不想救了龙父之后,死在你的真气之下。”涅容止的手还在匕首上,没有移开,更加没有打算给龙父吃药的意图,他要一次性,将殇灭掉。

“殇,别管…我…”

龙父一口鲜血喷出,龙族的子孙,脊背上都有三片特殊的鳞片,失去这重要的三片金鳞,就无法化作龙形,虽然金鳞可以再生,但仍旧需要千年,万年,才能重生长出,再次化作龙身。

殇若是按照止说的,揭下金鳞,就是毁了他的前程。

长老们都纷纷惊愕,龙帝会为了龙父,舍弃三片金鳞吗?殇化作金龙,会赋予他强大的能力,龙珠的威力发挥到极致,这金鳞万万不能失去。

“止?你疯了!”

殇羞恼质问,他们可是兄弟,不能这般无情残忍。

“我没疯,如果不将你的鳞片揭掉,我放开龙父,就会死在你的手上,一千年了,我和你争斗了一千年,次次落败,你说…我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吗?要么龙父死,要么你完,你自己选,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大哥,父亲要死了!”

涅容止的手腕用力,轻轻一拔,虽然匕首没有完全拽出,可血却染红了草坪,龙父的身体渐渐垂落下去,他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随时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楚墨殇僵站在那里,目光望着龙父,曾经多少慈爱的目光望着他,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可恶!

一声愤怒的嘶吼,殇双臂震动,身上的衣衫崩裂,露出了健硕脊背上的龙族金鳞,那鳞嵌入肌肤,若隐若现。

殇的龙鳞已经达到了完美的程度,光洁圆润,毫无瑕疵。

“好,我给你金鳞!”

楚墨殇眸光深红,他狂怒的吼声之后,一声金属相撞的巨响,蹭的一声,一片金鳞从他脊背上飞出,落在了草坪中,金鳞折断之处,鲜血淋漓。

汗水从殇的额头大颗的滚落,金鳞连心,疼痛难忍。

“真是孝顺,好一个龙之长子,佩服佩服,不过…我的大哥,好像还有两片…”涅容止似乎没那么轻松,胜败就在此一刻,失去一片金鳞的龙帝若是暴起,仍旧可以将他置于死地,他必须小心谨慎。

摘除金鳞的痛楚,涅容止没有品尝过,但他知道,失去金鳞的龙子,会大病一场,身体大不如前,而此时失去一片金鳞的殇,脸色也变得苍白了。

止的手又将龙父身上的匕首拔出了一些,龙父的血渐渐的少了。

“给他止血药!”

楚墨殇微微的喘息着,匕首若全部脱离,龙父就死了。

“我要鳞片!”止握着匕首大叫着。

“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楚墨殇的眼眸充血,用力伸开双臂,剩下的两枚金鳞从他的脊背上飞离出去,带着扬起的血丝落在了地上,而他的身体好像落叶一样,在失去金鳞之后,遥遥坠下。

他不会死的,他一定会杀了这个混蛋涅容止,殇的内心坚定无比。

涅容止见殇倒下去了,好像伫立的青松般轰然倒塌,他终于松了口气,既然大哥做到了,他也不会食言,止血药拿在了手里,迅速地塞在了龙父的口中。

“父亲大人,你现在不用死了,可是有个人就一定要死!”

“来人!”涅容止一声大喊,几个心腹跑了上来。

“将殇的头给我砍下来!”

好不残忍的命令,止说出这话之后,长老们都大惊失色,南壁长老匆匆地跑了上来。

“不可,不可,你要当龙帝,大可当你的龙帝,为何一定要弑兄,他可是龙神指定的龙帝啊,当年龙纹显示,殇字当头啊。”

一句龙神指定的龙帝,将涅容止激怒了,他一拳打了出去,打在了南壁长老的脸颊上。

“你敢再说一句,现在真武圣女是我的女人,盘古的血将洒在了圣地的泥土里,我将高高在上,谁还敢说他是龙帝?你们这些老匹夫,一直都在犯一个错误,什么龙神?根本就不存在,那都是龙父为了包庇殇的谎言!”

龙神真的有吗?涅容止相信有,但是只要不去碰那个宝座,不扰乱了规则,龙神怎么会知道圣地的变化,他也是龙子,也留着龙族的血液,他有权利成为龙帝。

南壁长老摸着面颊,血丝从嘴角渗出,西壁和东壁都已经成为阶下囚,他们反抗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但杀了殇,是真的万万不可啊。

“止,龙纹还在,上面显示得确实是殇…即便他不当龙帝,也是你的兄弟,你不能杀了他。”

“我已经尽了兄弟之情了,他的孩子我替他养,这还不算我仁至义尽吗?”

说完,殇牵过了雪笙的手,大声地宣布。

“现在我宣布,龙后的肚子里已经有了龙孙,龙神的预示,根本就不是殇,而是未来出生的殇之龙子,在龙孙继承大业之前,龙帝将由我替代!”

这一嗓子,真好用,龙后竟然怀孕了,长老们纷纷看向了雪笙,雪笙只能点点头。

“我怀了殇的孩子…但殇在我受孕之后,冷落于我,让我心灰意冷,我爱上了止,所以决定着龙孙支持止,希望将来的孩子是一个好龙帝。”

卑劣,可耻的言辞。

楚墨殇抬起了血红的眼眸,想不到自己英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为了让芷楼回来,他留下来这个贱人,龙孙?他的孩子,真是可笑,他没碰她一下,她如何受孕。

454:芷楼我来了

楚墨殇慢慢地站了起来,眸子里露出了凶锐之光,虽然他没了龙鳞,不能化作龙身,可涅容止想杀了他也没那么容易。

当初在夺命崖,他伤得更重,涅容止还不是对他束手无策。

“止,想不到你竟然这般阴险,你以为掌控了这个女人,就能安稳地坐上了龙帝宝座吗?我怕你连神殿都进不去!”

龙帝的宝座在神殿,当初离洛痴心妄想,触碰的时候,被真力弹出,伤了肺腑,成了笑柄,雪笙也是假圣女,她就算和凤芷楼长得一样,身体也没有盘古后人的血,如何能接近了龙帝宝座?

怕是将来,又一个笑柄要产生了。涅容止就算神气地穿了金色帝袍,也无缘坐在那个宝座了。

涅容止脸上的肌肉在扭曲着,他知道这是事实,圣女是假的,他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了,那该死的宝座一定不能坐,不然就露陷了。

“的确,龙帝坐上宝座才是龙帝,可这也是圣地的规矩,我当了龙帝,就改了这个规矩,那个破烂宝座,谁又稀罕?”

止在笑,却笑得有些惨淡,他这个龙帝是有名无实啊。

殇的脊背还在流血,可他仍旧沉稳,这点是让涅容止自愧不如的,他就算如何修炼,也不及楚墨殇一分。

涅容止痛恨殇的冷静,痛恨殇的睿智,恨不得马上让殇在这个世界里消失。

“自欺欺人。”殇低声讽刺着涅容止。

“只要帝袍加身,我就是龙帝!”

止大声地呐喊着,他想这一天已经想了很久了,不但他要成为龙帝,他的孩子,也就是雪笙肚子里的龙子,也会成为龙帝,将来的圣地,就是黑龙后代的。

“她的身份你该清楚,她怀龙子,会死的。”

一个假的圣女,不具备圣地之灵气,承受了龙之精血,会被龙子吸光精髓而死,难道涅容止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还是他根本不在乎雪笙的死活?

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哈哈!”

涅容止大笑了起来,他不爱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将来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只要龙子降生,雪笙就必须烟消云散,若长老们问及,随便什么借口都可以搪塞了,只是这个龙子生下来,会不会让人生疑,止没有胜算。

可怀孕到生产,有三年之久,止相信,三年之后,他应该已经坐稳了龙帝之位,哪个还敢反驳,如果当真长老们为此事起义,止不会吝惜,在圣地大开杀戒。

“我说大哥,你还是考虑一下自己的死活吧,因为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不会让你威胁我的地位,来人,给我围住他,他能打,就让他打个筋疲力尽,没了龙鳞,我看他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一声令下,止的心腹都包操了上去,却不足百人,涅容止眉头一皱,觉得这些人对付殇,还是不够,也是他得意地掏出了圣地令。

“黑白圣煞听令!”

黑白圣煞知道两大长老失踪,不是偶然的,所以一直在秘密调查这件事儿,此时接到圣地令,虽然极不愿现身,却也不得不从樱草坪的一角走了出来。

“黑白圣煞在。”

黑圣煞和白圣煞走了过来,抬眸看了一眼,止手里拿着的确实是圣地令,看来两大长老已经被涅容止控制了,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

黑白圣煞是圣地使者,使命就必须遵从圣地规矩,圣地令现身,除了执行,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我命你们调集所有使者和武者,给我消灭殇,他失去了龙鳞,你们想杀了他,只是时间的问题,耗光他的精力,他就是个会修炼的常人而已。”

“这个?”白圣煞有些为难,谁都可以杀,只是这个人…不能杀。

“你们敢违抗圣地令?”涅容止羞恼不堪,想不到黑白圣煞敢抗令?

“我们不敢。”

“那还愣着做什么,马上按照指令行事,不然倒霉的就是你们!”

涅容止将圣地令扔给了黑圣煞,黑圣煞无奈,看了白圣煞一样,只好奉命行事了。

“殇,对不住了!”

黑白圣煞举起圣地令,使者和武者聚集,齐齐向楚墨殇扑来。

轰!

轰隆隆!

恐怖的巨响传来,夜明珠当空摇曳,纷纷坠落,大片的烟尘在樱草坪上升腾而起,草屑翻飞,成千上万的身穿着盔甲,手持重弩的圣地使者,武者,一批批地冲了上来,踏着残破的草坪。

杀吗?

每一个都是圣地的精英,他们是被逼无奈才冲上来,圣地令让他们抵死相拼,却心存痛楚。

楚墨殇无法痛下杀手,这都是自己的人,都是他的子民,凤芷楼当初为何冲出樱草坪,还不是不忍心对自己人下手。

不断地格挡,不断的躲避,他的力量在渐渐消耗,随风飘荡着,心中那股强烈的愤怒,和对止的痛恨,成为他唯一的执念。

不能化作巨龙横扫乾坤,他面临的也只有死亡。

圣地令是无情的,不带一点感**彩,楚墨殇渐渐处于劣势,白圣煞飞扑上来,一刀砍在殇身边的草地上,压低了声音道。

“龙帝快跑,虽然有令,可我不能杀你。”

“我跑了,你就是违抗了圣地令,你和黑圣煞都会死的。”楚墨殇凝视着白圣煞,他感谢他们的宽容,可惜今日今日必须有人血溅樱草坪了。

“龙帝…”白圣煞眼含热泪,真的下不去手,这可是他们崇敬的龙帝啊。

“我不会杀你,但你一定要杀了我,芷楼已死…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楚墨殇放弃了反抗,今日若注定一死,就让他死得干净,莫要伤害圣地的一分一毫。

“芷楼,我来了。”殇悲切地喊了出来。

“龙后?”

白圣煞没明白龙帝的话,龙后不是在身后吗?迟疑之间,身边一把雪亮的神器劈来。

“你们不舍得下手,我来!”

止奋力冲了出来,一剑猛劈下来。

白圣煞大呼,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剑锋落在了楚墨殇的眉心之间,身体就被劈成两半,突然一个让全场都震惊的事实发生了,剑锋落下的地方,没有鲜血,没有尸体,只是一缕紫色的轻烟。

455:爹来爹来

涅容止的刀将草地劈开一个深深的大坑,泥土和草屑纷飞啊,可想而知,他多么希望楚墨殇死,可惜,这刀砍下去了,却没人啊,连个断手断腿断脑袋断脚趾都没有,更别说楚墨殇这么一个身材伟岸,大个头的男人了。

怎么没人?

啊啊啊!涅容止要疯了?

这不是开玩笑吗?殇没了脊背上的三片金鳞,不可能变化成龙飞走的,更加不可能遁地?

遁地?

这个念头一出,涅容止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直接趴在了地上,抓住宝剑一顿狂刨啊。

“殇,你给我出来,出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可涅容止挖了足足有三丈多深,累得汗流浃背,也没发现什么地洞,可以容纳下楚墨殇那么大的身躯,草坪的下面,泥土很硬,不像被人钻过的痕迹。

无疑,楚墨殇没有遁地。

“啊!他人呢?人呢?”

涅容止一把将宝剑扔了出去,哇哇大叫了起来,几乎要哭了,怎么可能,他眼看就要将殇灭了,他就这么消失了。

多好的一个机会啊,杀了他多少年了,最终还是失败了,涅容止就差撞墙了,这算什么啊?

手持宝剑的白圣煞也傻眼了,龙帝人哪里去了,刚才明明就在眼前的,他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止的宝剑落下来,可奇迹就这么发生了,好端端的一人化作轻烟没了?

龙帝修炼的这是什么真气,看起来又不像啊,莫非是法术?似乎龙族除了本身的能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法术啊?

难道是龙神在帮助殇?白圣煞只能这么解释了。

“龙帝哪里去了?”黑圣煞只觉得自己一眨吧眼睛,龙帝就没了,好像变戏法一样。

“我哪里知道,就这么没了。”

白圣煞松了一口气,不管龙帝去了哪里,离开了就好,希望他能卷土重来,重新站在樱草坪上。

樱草坪,傻眼的又岂是白圣煞一个人?全场都哑然,一个个手持着兵器,不知道该挥向哪里了,都好像石化了一般,僵持在哪里?

龙父的血止住了,却仍旧气息微弱,他吃力地伸出手。

“殇,殇呢?”

“殇走了…”南壁长老低声说。

“走了…好…”

一声叹息直呼,龙父失去了知觉。

雪笙呆呆地站在原地,双腿都在发抖,这个情景如此熟悉,就好像她六年前一样,突然间不见,又突然出现。

殇就这样在圣地消失了,涅容止气得暴跳如雷,加派人手将圣地,圣地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殇的影子,殇真的好像在这个世界里消失了。

墨兽森林里,又是一个没有光亮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乌漆麻黑的,竟得连个兽都不叫了。

小虫子不得不抓来了几只魔虫照亮,一个多月来,他将魔兽森林的附近摸得透透的,知道什么虫子会发光,什么虫子有剧毒,还有什么虫子可以玩乐,除了这些照亮的虫子,小虫子还捉了两只甲虫,当小宠物养了起来,这甲虫心情好的时候,可以伸出一百个翅膀来,只可惜,只能爬不能飞。

闲得无聊的时候,小虫子就找它们说说话。

“我也叫小虫子,我们都是一家人。”他嘿嘿地笑着。

吃了两个果子,实在无聊,他又拿出了那本书,现在已经看了第二遍了,里面什么图形,什么姿势,连手指姿态都能背下来了,可是还没见到爹。

“我想,爹一定是忘记我了。”

他崛起了嘴巴,闭上了眼睛,模仿着秘籍里的姿势,双掌齐齐打出,掌风之中带着强劲的红色真气。

一个多月的修炼,已经让他融会贯通地掌握了秘籍的精要,动作也越发的熟练,不过他没成魔,也许因为小虫子还是个孩子,他的心境中有太多的单纯和幼稚,才会将这本书驾驭得如此轻松。

“什么书,一点都不难吗?怎么可能带我去见爹?”小虫子很骄傲,若娘再给他十本,他也能轻松地学会。

渐渐凝聚真气,运力在手掌上,小虫子的嘴里念念有词,念的不是心法,也不是秘籍,而是另一套他自认具有无穷动力的咒语。

“爹来,爹来,爹来,不然,我去,我去!”

不管爹来,还是他去,今天小虫子可是用尽了全力在修炼《乾坤破》,娘说的就是对的,不相信娘的话就是对娘的不尊重,爹不来,就是他去了。

“爹来,爹来,爹来,不然,我去,我去!”

他又是一掌击出,这次出了点问题,一个大状况,也是小虫子修炼一个多月以来,最惊人的结果,地震了。

这地震还真厉害,只听周围好像山崩地裂一样,轰隆隆的声音快将他的耳膜震破了。

“娘,不对啊,修炼不是能找到爹吗?我怎么搞得地动山摇,啊…”

小虫子大叫了一声,一把抱住了脑袋,娘说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要先保住小命儿再说。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好的藏身之处,小虫子大叫的时候,只觉得屋顶晃动一下,接着耳边噗通一声,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哦?”

小虫子立刻放下了手,一个闪身缩在了墙角里,又悄悄地将那本秘籍拽了过去,抱在怀里,这书对他来说,就是爹啊,什么都能丢,就是爹不能丢。

一双大眼睛,眼巴巴地瞧着掉下来的巨物。

这是什么东西?地震之后,天上竟然掉下来一个庞然大物?

小虫子不敢动弹,不敢大声喘气,甚至不敢闭上了眼睛,那家伙掉在了一堆干草里,被干草卖了大半截,只露出一点白色的衣角来?

“有点白?”小虫子伸长了脖子。

“活的?”小虫子又伸长了一段脖子。

“还穿鞋子?哦,还有头发?”小虫子抓了一下头发,有头发的可能是人,不过,也可能是长了头发的魔兽,莫非天上掉下一个穿着鞋子、长着头发的魔兽?

“我,我不怕你,我运功,一会儿把我爹叫来,收拾你。”小虫子结巴了一句,终于壮了胆子,从墙角里一点点地走了出来。

456:我的房子我的爹

小虫子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待他走到草堆边,想看个仔细的时候,发现掉下来的庞然大物竟然坐了起来。

果真是活的,好像还没受伤啊,小虫子吓得一个闪跳,小腿迈开,飞快地跑到了房门边,随时准备撒腿就逃。

这段时间,在这个险象环生的魔兽森林里,小虫子已经学会了各种生存本领,吃喝不在话下,逃跑更加不是什么难事,这大活物休想捉到他。

就在小虫子准备施展逃跑的技能时,迈开的小脚又慢慢地收了会来,刚才他好像瞥了一眼,怎么看着不像什么魔兽啊。

“不对啊,好像是人啊?”

小虫子挠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慢慢转过身,挑着眉毛看了过去,那不是人还能是什么?有胳膊,有腿,有身体,还有脑袋,他穿了一身的银白衣服。

小虫子觉得纳闷,怎么修炼秘籍,地震之后,竟然掉下来一个人?

既然是人,就不可怕了,小虫子终于放心了,于是大步地走了过去,嚷嚷了起来。

“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魔兽了,原来是个人,你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么高,你没摔…死…吧…”

小虫子一边说,一边比划,仰起了脖子,看向了天棚,只是一眼,他的脸色就变了。

可恶啊,好好的一个屋顶,竟然被砸了一个大窟窿,外面的冷气都钻了进来,万一下雨,这里不是成落汤鸡了,唯一的藏身之处就这么被这个家伙破坏掉了,他哪里不能掉,为什么偏偏掉在他的房顶上?

“哇哇哇!”小虫子一点都没客气,抹着眼睛大哭了起来。

“你赔,你赔,我的房子,我的屋顶啊,我的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