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今、宝弥二人也分别落座。宇文綦淡淡的开口:“朕经过这里,来看看朕的才人住的是否习惯。”

萌毓漾开一朵笑容,巧笑倩兮,轻轻扶住皇上的手臂:“习惯,臣妾很喜欢这里。宫中姊妹对萌毓也是礼爱有佳。臣妾何德何能可以享此恩宠,实是臣妾之幸。”

宝弥噗的笑了出来:“萌毓姐姐姿容出众,性情文雅,是我等姐妹学习的典范才是。”

“哦?”宇文綦瞅了眼宝弥,又转头有趣的看着萌毓。萌毓被宇文綦看的脸红了起来,微微低头。

墨今笑而不语,不动声色的观察三人。宝弥很显然是想突出自己,博取宇文綦的注意力。毕竟她现在也跟自己一样,尚未侍寝。说到不着急是不可能的。可是宝弥又身在春华宫,相信她也很清楚有怜贤妃在,她是很难接近圣驾的,琉才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现在的萌毓已然不若当初传言那么蠢顿无知了,现在的萌毓大方得体,懂得适时的沉默与矜持,尺寸拿捏妥当。比起那些传言来说,上次在湘雪园所见到的萌毓反而更加贴近现在的她。

至于宇文綦,墨今是越来越难以明白了。若说他朝三暮四,左拥右抱倒也也对,毕竟身为皇上美女簇拥是一定的事。但是若说宇文綦喜爱女色,有时候却又不像。这实在是因为宇文綦的脾气太难捉摸,当墨今以为自己对的时候,也许宇文綦会冷眼以对,当墨今以为自己错的时候,宇文綦又好似看不到一样。

正在墨今想事的当头,萌毓已然提议到花园里走走。等到墨今反应过来,宝弥、萌毓均已起身,就连宇文綦都已经走下首座,三人都看着还在发呆的她。尤其是宇文綦上次在书房中的那种眼神又再次出现,墨今被瞅的心慌起来,只觉得一阵阵发冷。

墨今慌忙的起身,却因为起势太急,脚下微坡踩住了裙角往前栽去。离着最近的宝弥忙要上前扶:“小心。”

宇文綦早已箭步上前一手拖住墨今的手,使力稳住她。墨今只感到在两手相握之时,有只灼热的手指轻轻的划过自己的掌心,暧昧的热度与自己手心的冰凉相比,额外的突兀。墨今的胸口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脸颊猛地蹿红。连忙收回手半跪身:“多谢皇上,臣妾有失礼数,请皇上降罪。”

墨今的语调虽然平稳,但是心里早已是天翻地覆。墨今怎么都搞不明白刚才宇文綦的这种举动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若是有意的,宇文綦身为皇上也太不正经了,居然当着其他嫔妃的面像自己调情。若是无意的,墨今偷偷看向宇文綦的表情,还是那副一板一眼的表情,真是没人比他更正经了!难道刚才都是自己的错觉?

宇文綦并没有怪责墨今失礼,直接揽着萌毓率先走出殿内。宝弥扶起墨今随后跟上。几人来到裕华园赏花,宇文綦与萌毓走在前面低声笑语好不写意,墨今与宝弥跟在后面不敢作声。

就这样,一行四人走了好一会儿,忽闻一道箫声,高低顿挫,曲调悠扬,既可听得出吹箫这的曲艺之高超,又可感受到一种哀伤之气。

这曲子墨今心中一震。这曲子分明就是自己先前听闻两次的那支曲子,只是虽然曲子相同,但是意境却两相迥异。墨今很肯定此人绝非是之前的那个知音人。

宇文綦自然也听到了,好奇的看向曲子传来的方向,揽着萌毓一起走过去寻找。四人穿过一小片花林,就见一道窈窕动人的背影,轻飘的以袖裙摆随风飘荡,宛若仙子,看来就是此人了。

宇文綦刚要上前,宝弥突然“哎呦”一声,惊动了其他人。

宇文綦回身一看,原来宝弥的脚被一块儿突出来的石子划伤,已经隐隐渗血。

那吹奏者也听到动静回过身看来,墨今与此人打了个照面,心中大惊怜贤妃?!

这下,墨今才明白过来,怜贤妃此举必是故意引皇上前来,看来檬缘宫的一切怜贤妃都已了若指掌,不是安排了内奸在檬缘宫,就是日夜派人监视檬缘宫的一切。否则怜贤妃如何能掌握时机到如此恰到好处?

墨今心中冷笑,可是怜贤妃似乎也料不到宝弥会有此一举吧。刚才一路行来,宝弥故意停下脚步稍落于墨今之后,墨今已经注意到宝弥用尖利的石子使劲的划过自己的脚踝。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宝弥此举又将皇上的注意力成功唤了回去,搅和了皇上对吹奏者的好奇心,呵呵,有趣,真是有趣!

宇文綦轻扶住宝弥,跟在不远处的文权见到此状连忙招呼两位宫女上前扶住宝才人。宇文綦吩咐道:“先扶才人回宫疗伤,朕稍后就来。”宇文綦说完就转身看向怜贤妃,未在理会宝弥。

“是,奴才遵命。”就这样,宝弥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被搀扶走了,心中暗自着急。

墨今向文权使了个眼色,文权立刻会意过来,悄悄地向一小太监比了个手势,小太监见到马上回身跟上离去的宫女。

此时,怜贤妃也适时的语带惊慌的问道:“这妹妹不会有事吧?请皇上容许臣妾前去看看宝才人。”

宇文綦淡淡的开口:“不必,爱妃先为朕再吹奏一曲。宝才人那里自会有人照顾。”

萌毓与墨今就这样干冷在一旁,陪宇文綦继续欣赏怜贤妃的去曲艺。

墨今心中嘲讽,怜贤妃啊怜贤妃,你做得初一,我就做十五。你想借此博得皇上垂青,我亦要多做点事。既然你与宝才人都如此心急,我相信宝才人就会是对付你最好的棋子。这样优美的曲调本不应该出自你这种心狠手辣之人,由你吹出岂不是玷污了这首曲子的雅致?

如今,墨今已然更加肯定了这首萧曲是出自春华宫,虽然那位知音人绝非是怜贤妃,但是此人必定是身处春华宫,否则以怜贤妃的身份地位,又有何机会会学到这种民间小调呢?怜贤妃虽然曲艺上乘,但是她所学所奏皆是华丽之曲,很是符合她贤妃的身份,如今却突然领会到这首风格迥异的萧曲,必是有人相教。

墨今心中既是欢喜又是为难,欢喜的是离她找到吹箫者又进了一步,为难的是此人既能教怜贤妃吹奏,相比此人一定是个很受怜贤妃器重之人。如此一来,墨今不但更加难以接近此人,反而还为此人居然助纣为虐而感到甚是痛心,莫非真是自己是听错人了?

没一会儿,怜贤妃便又吹奏了一遍,宇文綦起先还微眯双眼仔细的听,到了后来眉头开始渐渐锁紧:“爱妃,此曲朕从未听闻,不知是何人所做?”墨今仔细观察宇文綦的表情,怜贤妃这次的吹奏已然失去了刚才的忧伤之意,相比已然心中窃喜了吧。

怜贤妃优雅的俯身半跪,声音清冷悦耳:“回皇上,此曲乃是家父偶尔从一隐居之世外高人处所得,听闻那人所说此曲有解忧宽怀之效,因此家父特由臣妾之手献与皇上,以慰皇上分忧解劳。”

墨今扯了下嘴角,故作惊讶:“原来此曲乃高人之作?妹妹亦觉得此曲曲调婉转、意味深长,甚是佩服作曲者的心思。贤妃姐姐亦不愧为我等姐妹学习的榜样,能将此曲吹奏的别有风味。相比之下,妹妹的曲艺拙劣,真是自愧不如。”

怜贤妃娇笑:“呵呵,妹妹过奖了,若说道曲艺精湛者,还要说道毓才人呢,听闻萌毓妹妹一双纤手可以弹奏出别致的曲风,若是能与萌毓妹妹共同合奏一曲,相比他日定会传为佳话。”

宇文綦轻笑,欣然同意。于是,就在这裕华园,怜茵、萌毓二人,前者高贵,后者娇俏,一冷一热搭配之余,又再度将此曲合奏了一遍。虽然一开始,萌毓初接触新曲调,在弹奏间尚显青涩,但是随着怜贤妃的带领,萌毓也渐渐弹奏的游刃有余。

只不过,墨今虽然耳里听着一样的曲子,心中却泛出一阵可惜之情。哎,如此脱俗的曲调居然要由两位俗人将此演奏,甚至借此以炫耀自己的曲艺,互相攀比,真是糟蹋了作曲者的一番心意。

怜贤妃、毓才人不但根本抓不到半分此曲的神韵,反而愈发凸显了自己的盛气凌人,两边不分高低都想借此压过对方的气势。这样一来,本来优美的旋律顿时充满了戾气,突兀的显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唧唧复唧唧,姗姗努力之。不闻留言声,惟闻霸王嗤。问偶何所思,问偶何所忆。偶亦无所思,偶亦无所忆。近日见留言,读者大点评,评评一条条,条条有真意。姗姗无灵感,已然无动力。愿为霸王逼,从此虐文之。

现言步步起,古言慢跟之,两者互努之,姗姗犯腰疾。旦辞霸王去,心力憔悴时,不闻霸王唤偶之,但闻霸王隐身偶哭啼。旦辞霸王去,心身俱疲时,不闻霸王冒泡之,但闻霸王藏躲偶哀戚。万里赴偶文,网络度传至。情意传亲心,留言照偶心。姗姗百更勤,霸王何年显。

归来见留言,霸王坐后堂。留言扑扑出,姗姗百战强。霸王问所欲,姗姗不怕辛苦之;愿码千万字,霸王感动之。

大霸闻偶来,纷纷装作样;中霸闻偶来,当坐忽视之;小霸闻偶来,吓得霍霍逃远之。开我新章节,修我旧时文,尽我心中意,持我坦然之,当窗理现言,对屏梳古言。现身挖霸王,霸王皆惊忙:同行这些章,不知霸王性别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霸王?

555姗姗泪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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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33,刚才小宇素不素有意调戏人家?(墨墨脸红的咬着手帕,一脸纠结。)

姗姗:诶请问小宇,你素不素有意调戏墨墨?

小宇:(享受贵妃贤妃的按摩)咳咳,朕要一个女人还需要调戏吗?

姗姗:(小声)你偷偷告诉偶,素不素你等不及了?

小宇:(左右看看,小声说。)其实呢,偷不如偷不着,这样暗自逗一下闹一下朕也挺爽的。

小墨:(趴在一旁偷听。)555原来小宇素闷骚型的555人家喜欢奔放的啦人家要换男主!偶要穿越,我要小钟,我要跟白白换!

小白:(跳出来)想得美!小钟已经素偶的男人了,你休想觊觎!

小宇:(搓了搓下巴)哦,原来你喜欢奔放的啊,那好办!

小墨:(怯怯的看着走近自己的小宇。)555你你你要干嘛

小宇:(扑!)

小墨:啊唔

姗姗:清场清场,拉帘拉帘!!!

小白:(咬住手指)555,这个姿势不错,偶要回去找小钟试试HOHO。

小钟:(打了个喷嚏)呼谁在念叨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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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现代坑,讲述豪门恩怨、报仇雪恨的爱情故事:《无言以毒》

十七、墨今初试

虽然墨今仅仅听过知音人吹奏两次这首萧曲,但是论说到意境墨今已然深有体会。

同是天涯沦落人,墨今相信那位知音人必是与自己有同样的一番遭遇,才会深得自己的共鸣。看来此人亦是处于身在宫中心在宫外,事事不愿做去又不得不做的处境。

不知道此人有没有想过,将此曲交托于怜贤妃根本就是一种亵渎,此人如何能忍心糟蹋这后宫之中仅存的一点美感呢。想到此处,墨今的心中不由得怆然起来,但是又很无奈,嗤笑自己再不平又有何用?

怜茵、萌毓合奏完毕良久。宇文綦都只是微眯眼睛不语,从脸色亦看不出有任何波动。有时候墨今还真佩服他这副宠辱不惊、波澜不兴的死样子。任凭他人如何试探也难以分辨宇文綦的喜怒。

宇文綦微微闭上眼,怜茵、萌毓心中都有些忐忑,刚才两人只顾着较量,不知不觉间此曲的雅致闲情已被她们破坏殆尽了。宇文綦的沉默更让她们二人开始心虚。

就在几人惴惴不安的时候,宇文綦突然睁开了眼睛,扯了下嘴角:“文权。”

“奴才在!”文权上前一步。

“赏赐怜贤妃、毓才人各珍珠十颗起驾回宫。”

“是,奴才领旨。”文权低着头小碎步跟上宇文綦的箭步。

“臣妾恭送皇上。”

怜贤妃有些懊恼,宇文綦就这么走了,自己却半点都没猜到宇文綦对今天的自己是什么看法。都是那个宝才人突然搅局,破坏了她刚刚刻意营造出的美感。

为了今天,怜贤妃苦练此曲多日,更挑选了飘逸雅致的宫装搭配。为的就是成功的获取皇上的眼光。只要皇上是个男人,怜贤妃就相信皇上抗拒不了她刻意的安排。怜贤妃甚至买通了萌毓身边的宫女,他们一行人刚刚离开檬缘宫,怜贤妃就接到消息赶到裕华园伺机以待。

没想到宝才人的脚好死不死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弄伤。若说宝才人不是故意的,怜贤妃怎么都不信。想到这,怜贤妃心中极为不郁,只想快点赶回春华宫看看,到底那个宝弥是真伤还是假伤。

怜贤妃冷冷的瞟过墨今、萌毓二人:“本宫也乏了,你们随意吧。”说完就高傲的转身离去。

墨今见怜贤妃离去,自己也想回明雪宫等待消息,怎知萌毓却突然上前牵起她的手,笑看着墨今:“姐姐能不能陪妹妹走走?妹妹还有很多话想与姐姐倾谈呢”

墨今但笑不语,轻点头。

二人缓步在裕华园,东拉西扯的闲谈。

“姐姐可知为何这繁花总有凋谢的一天?”萌毓突然问道。

墨今眯了眯眼,轻抚花瓣:“花之所以美丽只为了开放的那一日,而凋谢亦是为了他日可以再度绽放。”

“呵呵”萌毓轻掩口,忽叹口气道:“只是不知是否所有的花都能等到开放的那一天呢?”

墨今有些不解,疑惑的问道:“妹妹指的是?”

“有些花”萌毓转头看向墨今,眼神古怪:“很难开的!因为太毒,因为刺太长,因为养分不足,亦因为难以找到合适的培育者。”

墨今被萌毓这种既热又冷的眸光看的一阵发寒,萌毓此时的眼神难以解读,墨今一时也搞不明白。她的眼神不像是有恶意,亦算不得友善。

墨今别开眼,勉强扯开笑容:“就算毒花,亦有能开放的一天吧,只要能找到有缘人,什么事亦皆有可能。”

萌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了姐姐的这番话,妹妹就放心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错啊。”

墨今真是越来越难以明白萌毓了。虽然之前她也未曾深入了解过此人,从第一次听闻他人转述萌毓的有多蠢顿的传闻,从第一次在湘雪园见到惶恐的萌毓,到后来的再度听闻萌毓的受宠的传闻,再到今天为止,萌毓的变化似乎越来越大。

不,语气说是变化,倒不如说是眼前的萌毓才更像她本人吧?之前传闻中的的蠢顿、天真想来都是装出来的。今日,墨今突然体会到萌毓的深沉,她的话处处透露着玄机,很难参悟的透。话语中意有所指,好似有所暗示,可是细细品味下来又好似什么都没说一样,难以抓到重点。

尤其是萌毓的眼神,毫无杀意、毫无算计,如水的眸光清澈见底。按理说这种眼神应该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为何墨今只觉得冷的发抖?这种寒意不同于宇文綦的那种冷冰冰、虎视眈眈的眼神所传达的意味,亦不同于怜贤妃那种算计、恶毒的眼神所传达的锐利。究竟是什么?墨今突然不敢再往下琢磨。

等到墨今回到明雪宫的时候,雨涟连忙将墨今叫到一旁问话:“妹妹,姐姐问你,刚才文权派来的小太监传话说已经按照墨才人的吩咐‘借花献佛’,究竟所指何意?妹妹该不会是”

墨今呵呵轻笑,拉过雨涟让她先坐下,再倒了杯茶递给雨涟,从头到尾都一副好笑的表情:“呵呵,姐姐莫急,墨今只不过是将已然开放的花朵送予了惜花之人罢了,无伤大雅啊!”墨今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漫不经心的品了起来:“恩这茶好,热度适宜,味道渗透的亦不多不少,正是品味的最佳时机。”

雨涟烦躁的放下茶杯,焦虑的皱起眉头:“妹妹啊,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本来姐姐已经积极的在为你安排侍寝之事了,你这么做岂不是枉费了自己这段时日的努力吗?为何你要先白白便宜了宝才人呢?你就不怕到头来是为他人做嫁衣吗?”

墨今慢条斯理的理理广袖的金边,以笑容宽慰雨涟:“但凡美好的事物都是要经过一番辛苦才能得到的,若是轻易得到的,皇上又怎会明白珍惜二字呢?又如何显现的出究竟有多美好呢?而且,就算妹妹自认为相貌姿容皆胜过其他人,亦要有所比较才能显现的出啊。妹妹今日此举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姐姐尽可放心的安排侍寝妹妹自有后招。”

听到这番话,雨涟才明白过来。原来墨今今日示意文权将宝才人送往玉泉宫就是这个意思。玉泉宫一向是皇上专门用来侍寝的宫殿,但凡初次被临幸的主子都会被送往那里。当然,规定是死的,若是皇上要在其他地方临幸小主也没人敢过问,好比说琉才人、毓才人。

而今日,文权以宝才人身有脚伤不宜行远路为由将她送往玉泉宫,待皇上稍后过去探视之时一切皆很顺利。想必此时各宫都应该已经接到了消息:继琉才人、毓才人之后第三位蒙受临幸的新晋才人宝弥已然蒙恩受宠。

其他嫔妃尚且不说,就只说怜贤妃。如今怜贤妃回到春华宫见不到宝才人定会意识到发生何事,但是就算怜贤妃权可通天,也难以化解这次危机了。除了干着急,怜贤妃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墨今不是不会谋算,是之前的她还不肯谋算,不屑于去谋算。但是若说起比心机、比谋略,墨今的心机谋略比起怜贤妃、宝才人之流更甚更高明。只要墨今肯认真的做,对手就难以招架得住。试问又有哪个人会去防范一个往日处处示弱,忍气吞声、只会降低姿态怕得罪人的闻人墨今呢?

墨今有想过这件事的利与弊。其利有三,其弊有一。

所谓三利,乃是窝里反、观虎斗与后劲发。

窝里反,顾名思义就是指怜贤妃苦思巧计反被宝才人僵了一局,而后宝才人又以仍身处春华宫之时成功的侍寝一事。

观虎斗,指的就是明雪宫相对于春华宫而言,春华宫因此一乱,檬缘宫又因为其他才人的介入而面临失宠的危机,以宝才人的才智与姿色,经此一事必然会被恩准另居它宫。

如此一来,怜贤妃、毓才人、宝才人就会形成暂时的三足鼎立之势。明雪宫就可以借此暂时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明雪宫就算暂时脱离了危机,大可以坐着等看这三宫的交手。

明雪宫既然有了机会韬光养晦,而这三宫斗个你死我活又怎么会注意得到墨今的蓄势待发呢?

如此,这就要说到后劲发了。墨今不是不愿意侍寝。只不过墨今认为,侍寝之事绝非比寻常,过分的心急只会煮成夹生的饭,咽不下又弃不得,白费心机。

在后宫之中,有很多事就好像品茶、下棋一般,心急有何用?品茶、下棋要讲究时机,墨今侍寝亦要挑选一个最佳的时机,以期达到最难忘的效果。如今,宇文綦的态度已然很明显了,调情、暗示都已做足,墨今也领会到了,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等到三宫正式开战,就将是墨今出手取而代之的时候。

论到相貌姿色,宝才人不如墨今。论到狠毒,没人比得上怜贤妃。论到可人娇媚,萌毓当属其最。

而墨今呢?

狠毒?墨今自认为自己只不过算得上以求自保而已。

相貌?在经过宝才人之后,墨今自信自己的出现一定会博得宇文綦的注意力。

娇媚?墨今在进宫之前亦曾知晓一些闺房之道,宇文綦阅女无数,相信不用墨今刻意表现,有宇文綦的带领亦是游刃有余。

所以,墨今并不担心是否会为他人做嫁衣,更加不会白白便宜了宝才人。因为今日的宇文綦已经表明了态度,就算是在萌毓、宝弥两位风格迥异的才人陪同之下,宇文綦亦会对墨今调情,这其中的暗示宇文綦施,墨今受,两相领会,还怕他日擦不出火花吗?

如今,只要墨今再使出后招,想必一定会达成更好的效果。

至于,这一弊嘛请见下章(33顶着锅盖遁逃HOHO)

作者有话要说:唧唧复唧唧,姗姗努力之。不闻留言声,惟闻霸王嗤。问偶何所思,问偶何所忆。偶亦无所思,偶亦无所忆。近日见留言,读者大点评,评评一条条,条条有真意。姗姗无灵感,已然无动力。愿为霸王逼,从此虐文之。

现言步步起,古言慢跟之,两者互努之,姗姗犯腰疾。旦辞霸王去,心力憔悴时,不闻霸王唤偶之,但闻霸王隐身偶哭啼。旦辞霸王去,心身俱疲时,不闻霸王冒泡之,但闻霸王藏躲偶哀戚。万里赴偶文,网络度传至。情意传亲心,留言照偶心。姗姗百更勤,霸王何年显。

归来见留言,霸王坐后堂。留言扑扑出,姗姗百战强。霸王问所欲,姗姗不怕辛苦之;愿码千万字,霸王感动之。

大霸闻偶来,纷纷装作样;中霸闻偶来,当坐忽视之;小霸闻偶来,吓得霍霍逃远之。开我新章节,修我旧时文,尽我心中意,持我坦然之,当窗理现言,对屏梳古言。现身挖霸王,霸王皆惊忙:同行这些章,不知霸王性别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霸王?

555姗姗泪奔之

情景故事时间:

小墨:33听说你现言被一个叫一串啊的人说了一句什么破书啊?

姗姗:(搔搔头)偶知道啊,偶对她说我还没有出书还劝她吃点喉糖,啊那么多下很容易嗓子哑的。偶多体贴啊!

小白:高人!不卑不亢!

小墨:诶怪不得人家说你阴谋家你好坏啊!

姗姗:这年头,阴谋都落伍了,偶素阳谋家。你们不知道吗白菜都是靠筐卖的,钻石也是靠批加工的。姗姗却只有一个!!!物以稀为贵!!!请珍惜偶对你们的养育之恩,好好演戏!!!

二人:(互看)33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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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芳沁真人

咳咳言归正传。

这一弊嘛,指的就是:如果墨今的计划一旦成功,那么墨今势必会受到皇上的宠爱,到时候明雪宫固然是可以再度风光,但是也等于是将她们姊妹二人再度推向了风口浪尖。

如此一来,雨涟、墨今又要再度介入更加危险的宫斗之中。但是墨今也明白什么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没有风浪的袭击烘托,没经过风吹雨打,她就永远没有机会成功。

所以,不管自己这么做会产生何种后患,墨今都认为自己应当去做。与其畏首畏尾,倒不如就让自己在这滔天巨浪中沉浮吧。

翌日,宫中传来消息,宝才人侍驾有功,被赐住阡歆宫,并赏赐丝缎、布匹十段,珍珠玛瑙若干。

一时间,春华宫、檬缘宫、阡歆宫果真如墨今所料那样,成了三足鼎立之势。哪宫主子都不甘示弱,力争上游。而这段时间,除了按照往日的规矩安排侍寝以外,这三宫亦是皇上平时走动最频繁的地方。

反观明雪宫,涟贵妃昔日的风光似乎已然过去,宫中嫔妃除了每日清晨按例请安之外,已经甚少再有人来此走动巴结了。

但是只有雨涟、墨今知道,明雪宫只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可以扭转乾坤的时机。后宫就是这样,有的门口被人踩烂,有的门槛无人问津。

明雪宫翻身是迟早的事,现在这些人的冷落态度,将来都会再度回来。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什么是人往高处飞,攀高枝,附权贵被来就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这个时机来的又是如此之快

听文权回报,原来皇上已然定了墨才人侍寝的日子,就定于七日后的本月十五月圆之日。但是此消息并未对外宣布,向来侍寝的安排都是内侍监的事,这次皇上突然由此一提,文权自然要细心安排。

当然,墨才人侍寝的事,既然文权受了明雪宫的好处,不到十五那天文权亦不敢透露出去,一来是怕皇上怪罪,二来亦是怕因此得罪涟贵妃与墨才人。文权是聪明人,更加知道拿两家钱办两家事是不会有果子的。

自从文权投靠明雪宫开始,他就看出来墨才人绝非池中之物,这些事都是由墨才人一手策划的,他一个奴才只不过是听命行事。起初,文权还担心墨才人这招棋下的太险,一个弄不好反而会便宜她人。但是现在看来,这位才人主子才当真是高人啊。

以文权在宫中行走的这些年来说,什么样的阴谋手段他没经历过?文权也见过何谓出卖,自己亦试过被人出卖。在看人方面,文权自认为还是有点见解的。

但是能像墨才人这样年纪轻轻就沉得住气,善于谋算又能做到滴水不露的主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连叱咤后宫的怜贤妃都难以抵挡。想来他日,墨才人的福分绝对不会仅止于此。文权知道自己这回所下的重注是下对了。

侍寝的日子一定,这下,墨今总算是松了口气,只要她到关键时刻再使出后招,还怕皇上不上心吗?只不过,宇文綦此人善于看透人心,墨今亦不敢说自己的这些小手段不会被他看出。墨今正是希望宇文綦看出来才好。

与其自己担惊受怕,倒不如将后招做的模糊一点。让宇文綦看出一点却又不至于怪罪于她。让宇文綦明白她的这些小心思不过是为了博得他的欢心罢了。如此一来,宇文綦不但会欣然接受,亦会更加珍惜她的这份心意。

只是,还有一事始终缠绕在墨今心中。究竟那首曲子的吹奏者是谁?

于是,墨今决定再次夜探春华宫。墨今这次前往并非是无头苍蝇乱转,而是墨今已然发现了一件十分凑巧的事。

第一次听到萧曲,是怜贤妃侍寝之后的那天一早。

第二次听到萧曲,亦是在怜贤妃侍寝当晚。

怎么会这么巧?

每次怜贤妃侍寝之后,此人就会吹奏此曲?想来是怜贤妃侍寝之时,这位她身边的红人不用侍奉,才有机会借吹箫畅所心怀吧?

所以,这一夜,就在墨今将要侍寝的前五日,又到了怜贤妃侍寝之日。墨今才会决定再来一次春华宫。这一次,墨今没有带公伯芸或是哥舒梵,而是自己一人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