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儿不语,等着墨今舒展眉头似有想通之后,她才笑着继续说道:“看来你是想清楚了,如今有何感想?”

墨今哑然失笑,也往窗外看去:“樊师阙曾以一句‘不悔’献与怜贤妃,如今墨今深觉此话的真意。”正当墨今说完与蛊惑儿相视一笑之时,突然间

马车停了。

琉玥掀开帘子问着车夫:“何事。”

“姑娘,有个戴斗笠的男人拦了车。”

随后几人便听到外面的男人叫喊着:“二位昔日救命之恩,在下今日特来报答。”

墨今与蛊惑儿一惊,连忙伸出头看去。

而后宫里,墨夷炘正研究着墨今留下的一封信

这时的文权也收到了歌舒梵受命交来的信,并在第一时间交给了宇文綦文权上交后便被宇文綦轰出了御书房,紧接着便是一阵大响动,并持续了很久。

待到文权听到宇文綦沙哑低沉的声音唤他时,一进去却见到满目狼藉,找不到一件完整的家具瓷器,还有坐在脚踏上的宇文綦。

只见他低着头,双手汩汩流着血。

文权惊呼,却被宇文綦以眼神吓住,声音却平淡的很:“去宣墨夷炘跟皇后,不要惊动其他人。”

“是!奴才这就去!”

而后三人在书房中谈了许久,宇文綦写了一封信让文权及时送出宫交给闻人烽昀。

待到墨夷炘回到了太医院,立马有小太监告知宥淑妃突感不适请他过去问诊。等墨夷炘又来到了芒秋宫内殿,除了宥淑妃以外,不意外的还见到了一人——陆修媛。

墨夷炘神色淡定,只是淡笑着上前行礼:“下官给淑妃娘娘、修媛娘娘请安。”

宥淑妃不说话,只是喝着茶打量着他。而陆修媛则笑着起身回了个礼:“奴婢见过墨夷大人,这里没有外人,咱们还是恢复大家真正的身份罢。”

墨夷炘缓缓直起身,又笑了笑,走到一边坐下:“这个时候不知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陆修媛嗤笑着:“大人还未到而立之年便已记性如此之差吗?你我之所以会来到宇文朝,目的不都是一样的吗?”

墨夷炘冷冷的回视:“下官回来无非是担心师妹的安危。与你,并不相同。”

陆修媛“哼”了一声,刚要回嘴,边听宥淑妃道:“好了,是为了什么而来本宫不关心。今日也不是为了此事争吵的,不必多做纠缠。大事要紧。”

陆修听后说了句“是,主子”便媛缓缓坐下:“大人您方才去见了皇上,不知有何要事。”

墨夷炘淡笑:“皇上弄伤了手,下官前去查看。”

宥淑妃听后拿着茶盏的手晃动了下,随即稳住,淡道:“就没有别的事吗?”

“下官只是大夫,就算是要事也不会说与我知晓。”墨夷炘持着平静的笑容,眼神中不起波澜。

宥淑妃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这几日倒是未见墨昭仪啊。”

“昭仪娘娘有孕在身,甚少出来走动。”

陆修媛又哼道:“枉我当初假意有孕,本想趁机邀宠,要不是大人你非要拆穿这件事,说不定我早已成功套取了消息。”

墨夷炘摇头笑了,笑中有着嘲讽的意味:“师妹辗转三载都未得逞,单凭你数月之力便可?若非我及时为你补救,你不但谎话会被揭发,就连师妹也会受到你的牵连,你真以为宇文綦是庸才吗?”

陆修媛不服气就要回嘴,却被宥淑妃制止:“够了,师兄说的没错,你太莽撞了。更何况这件事原本就是本宫的属意,你要怪就怪本宫好了或者,怪你自己急功近利了。”

说到最后,宥淑妃的语气突然转为阴沉,陆修媛一个激灵连忙起身:“主子,奴婢知错了。”

书信可有带去给父皇?”

“有的。”陆修媛道:“这几日皇上与大臣们连夜议事,八成就是为了这件事做商讨。”

“哼!”宥淑妃冷哼一身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本宫倒要看看他还能保她到几时。”

墨夷炘沉默了片刻,语气平缓无波:“你们以为宇文綦会为了个女人拖延战事吗?也许他根本就知道就算交出闻人墨今,大王也不会退兵呢?”

宥淑妃不语,倒是陆修媛又激动了:“墨夷大人你怎么老为了外人说话!”

墨夷炘扯着嘴角:“下官只是就事论事。小小一个昭仪又能换取退兵与国家平安吗?若是宇文綦真的相信了未免也太天真了。”

宥淑妃呵呵笑着,转过身,眼中厉色突显:“本宫倒不是真的要拿这个作条件,只不过闻人墨今实在太讨人厌。只有将她除去了,我心里才会舒服点。而宇文綦若是交人,父皇是否要继续进攻是从国家利益考虑的,本宫不会干涉。若宇文綦不肯交人,这也正是一个继续进攻的借口。不管如何都于我国有利,何乐而不为呢?”

陆修媛也跟着笑了:“所以主子您才会让奴婢送封信给文权,就是知道以他与墨昭仪的关系,定会告知于她?”

宥淑妃冷哼着:“除非她对宇文綦毫无情义,否则就一定会走这一趟。”

说罢,宥淑妃看向陆修媛,又道:“去打听打听,墨昭仪这几日是否真的在宁夏宫养胎。”

“是,主子。”陆修媛躬身。

墨夷炘沉默不语。

与此同时,载着墨今一行人的一辆小车正加快步伐往陆囿国赶去。

“文兄家中的事可都安排好了?”蛊惑儿问道。

“差不多,春芬暂时由她父母照顾着,要不然我也抽不出时间赶过来。”回话的人正是樊师阙,自从到了民间后,他便用回自己的本名——文煜。此次他接到蛊惑儿的书信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墨今靠着车棚睡着,蛊惑儿看了看她又道:“说起来这缘分真是奇妙,你我来自同一地,还巧合的都认识同一个人。”

文煜也笑了:“是啊,若不是先有你的救命之恩,后有墨昭仪护送我出宫,也许我已经是孤魂野鬼了。”

“有没有想过再回去?”

文煜笑了笑:“以前想过,现在不想了。这里挺好,让我见识到很多值得纪念的人与事。”

蛊惑儿垂下眼:“我也不想,在这里我有了家、有了丈夫,若回去了又有谁认识我呢。”

九六、初访陆囿

墨今一行人来到陆囿国边境的小城芳华城,几人经过乔装后,已经穿上了陆囿国子民的服装,并以商人的身份入住了城中唯一一家客栈。

墨今一进门便软到在床铺上,蛊惑儿忙跑过去看。

“如何,主子呃,不墨今她还好吗?”琉玥急的倒水递过去。

蛊惑儿微蹙着眉,语气很紧张:“要尽快买到安胎的几味药,最好是成药。正好这城里有要快!”

“我去。”文煜才接话,便被蛊惑儿打断:“不,你不能去,你毕竟来过此处,为怕有人认识你,最好是生面孔。”

琉玥点了点头,记住蛊惑儿说的药名,这就急急忙忙去了。

琉玥问了客栈掌柜的便一路往药房的方向去,顺利的拿了药。却在她临走前经过门口处不慎撞到一人,那人高而健壮,一脸的络腮胡,双目如冰般冷冷的俯视着跌倒在地的琉玥片刻,又看了眼地上的药包,遂一把抓起她的手臂往门外拖去。

琉玥情急的抓紧药包,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你干嘛!救命啊!”

路边的小贩仅仅漠然的看了几眼,无人上前,然后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那大胡子将琉玥拖到一顶大轿子前。

看这轿子的架势怕是只有皇亲国戚才用得起的,高高的轿顶镶嵌一颗大夜明珠,延展出的轿沿缀着珍珠玛瑙,层层轻纱笼罩住轿身,似乎隐约可见里面的人形,又好似什么都看不到。

轿子边的十六个轿夫均孔武有力、五大三粗,比大胡子还要高还要壮,每人身边都是一根粗壮的轿木。

而正当琉玥往轿子里看去,似要探清楚的时候,里面的人却早已将她看的一清二楚。

“何人?”一道男性好听的声音传了出来。

大胡子低声回话:“外乡人,听口音是宇文朝的。”

琉玥一惊,连忙捂住嘴,随即发现有点此地无银又放下手,慌的抓紧了药包当在胸前,拼命想着该如何脱身赶紧送药回去。

“带进来。”轿中的男人再度回话。

琉玥咬着唇挣扎着要挣脱大胡子,无奈却被他一举扔进了轿子。

“啊!”琉玥惊呼的跌了进去,反应过来后连忙半爬起身,看向面前之人。

镶嵌着珍珠坐扣与金线绣边的靴子,还有同样以丝绸裁制、金线牵边的蟒袍,在往上也是一张蓄了半张脸胡子的男性脸孔。

琉玥长这么大所见过的男人不多,出了叔父与家丁进宫之后就是宇文綦,而后便是一天到晚与太监们打交道。如今见到身高、体型都大了宇文朝男子一倍的男人,她不禁的有些慌了怕了。

男人锐利的双眸如同翱翔的鹰发现猎物般,牢牢地盯住心慌意乱的琉玥,而他的姿势却是闲适、懒散的,斜靠着轿子内的软垫上,一手托着传来浓浓酒香的大碗,一手托着头,胡子上点点水珠应该是酒滴。

男人不语,琉玥也不说话,只是谨慎小心的打量四周。

轿内的空间很大,但是男人侧着身再加上气势上的压迫,空间瞬间小了一半。琉玥搜索着看看从哪里跑得出去但是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别说眼前的男人就是十个她也打不过,就算侥幸出去了,外面的大胡子跟轿夫又岂会让她离开?

为今之计只有周旋,使男人相信她只是路人。

琉玥深吸了一口气,扯着笑声音微颤的说道:“小女子只是路过到此的,就算两国开战也不该祸及百姓,请大人放过我,我家中还有病人需要我及时拿药”

琉玥话音还未落,男人的手已经伸到她胸前,一把便抓走了药包。

琉玥傻住了,连对方的动作都没看清,等到反应过来才叫道:“那药是用来救命的!”

“救命?呵呵”男人好笑的说道:“这里面的药每一种都是至阴至寒之物,若是女子服用”“什么!”琉玥大惊,看着男人闻着药包的样子,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这话当真?”

“若是不信大可以回去试一试。”男人说着就将药包扔了回来。

琉玥有些犹豫了,“这个”

她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便又抬头看了看男人那双盯着她让她心慌的眼,吞了口口水又道:“那如果我信,你你你能不能”

“想让我帮你?”男人挑着眉:“这好办。不过总要有点报酬的。”

“我有钱!”琉玥才说完就住了口,突然觉得自己很蠢,这男人的轿子就已经彰显了他的身份,还会在乎钱财吗?

“不我是说,你要什么报酬?我能做到的一定去办。”琉玥换了语气,双目期盼的看着他。

男人咧嘴一笑,露初一口白牙:“如果我说我要人呢?”

“你!”琉玥震惊住了,使劲的睁大眼看着他,久久不能成言。

男人也不着急,就懒靠着轿中,好似逗弄自己的宠物般,瞪着她的反应。

其实男人根本无所谓琉玥会不会答应,他只是想看看琉玥可以为了她主子牺牲到什么地步,也是想知道究竟一个宇文朝的弱女子可以被逼到付出些什么?

琉玥犹豫着,心慌意乱着。

她脑中快速的转过叔父、叔母、宇文綦、墨今、涟皇后,一直到萌毓的脸孔出现。

琉玥突然睁大了眼,下了决心:“好,我答应。只要你肯帮忙,帮她度过难关,你何时要我何时给!”

男人微怔,随即咯咯笑了出来,吩咐道:“于其,去买安胎的药,随后来客栈见本王。”

“是,王爷。”大胡子应了声,转身走进药房。

琉玥早先便猜到他是王爷,所以听到这番话也没有太惊讶,只是跌坐在一旁,双手环着膝盖谨慎的看着男人。她心里不断地思索着男人的意图他们进城虽然是乔装过的,但若真是遇到厉害人物怕也会被拆穿。这个王爷应该就是陆囿国大王唯一的弟弟陆圣王,听闻此人做事果断、手段毒辣、府中妻妾成群,却在陆囿国民心极盛,大有盖过陆囿王之势。可是他为何要突然出现,还要帮助他们?既然他知道他们的身份,怕也是不怀好意的。

琉玥这边想着,那陆圣王也有趣的看着她,打量了一会儿说道:“你说我该怎么对你的主子呢?”

琉玥一惊,抬头看去,神情很是严肃:“我方才说过,你要什么我都会办,但是我要我主子平安无事。”

“呵呵。”陆圣王好笑的摇了摇头:“现在你有何立场跟我谈条件?”

琉玥咬唇不语,陆圣王又道:“闻人墨今乃绝色佳人,本王也有所闻,如今见她身边侍女都如此嗞嗞嗞嗞,本王还真想快点见到她。”

“你!”琉玥气的涨红脸,骂了出来:“就是有如你这般粗鲁不堪之人,天下才会有很多苦命女子。若是被你这样的人侮辱,倒不如去死。”

“哈哈哈哈!”陆圣王大笑,转而眼神尖锐的刺过去:“那本王就要看看到时候你怎么死。”

就在琉玥回瞪着陆圣王的时候,客栈到了。

蛊惑儿一开门,很意外的见到了陆圣王,呆了一下随即平缓了神情,请他们进来。

陆圣王如主人般一屁股就做到桌前,眼神放肆的瞟向斜靠在床沿的墨今,称奇道:“佳人就是佳人,连病着也如此我见犹怜啊。”

语气之下流听者都浑身泛冷。

文煜侧身挡住了陆圣王的视线,笑着以尖细的嗓音说道:“敢问这位是”

蛊惑儿嘲弄的看着陆圣王,坐到一旁倒了杯茶递过去:“陆圣王,陆囿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至于脾性如何、风评如何,不用我说在场的也都知道一二了。”

语气之嘲讽听的陆圣王一阵大笑。

此时的墨今淡笑着要起身,琉玥忙跑过去扶她坐好。就听墨今说道:“原来是陆圣王,闻人墨今在这里有礼了。”

墨今说着就要站起身,却被陆圣王笑着打断:“墨昭仪身子虚弱,不必起身了,本王也是怜香惜玉之人,又岂会忍心呢?”

琉玥斜了陆圣王一眼,附在墨今耳边说着方才药房的事,对陆圣王先前的条件却只字未提。

墨今听后闭了闭眼,随即面向陆圣王,问道:“我们突然来到陆囿国是太过冒昧了。但是墨今听说陆囿王以我作条件,所以这一趟我是该来的。”

陆圣王摇头浅笑:“王兄会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就退兵?昭仪娘娘未免太天真了。”

墨今也笑:“当然,墨今从不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只不过现如今情势逼人,我能做的自然会不留余力,若是今天任何一个人站在我的位置上,也不会坐以待毙、置身事外吧。”

陆圣王勾起嘴角:“有意思,昭仪娘娘还真是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涟皇后是家姐,比起她来墨今只属无知妇孺。不过墨今却还可以想到陆圣王此来必是有它意的,何不言明呢?”墨今讲问题丢了回去,说完便有些喘。

正当此时,门外一声音传了进来:“王爷,药丸拿来了。”

琉玥听出来就是那大胡子,急切的出门接过,再递给蛊惑儿闻了闻,见她点头才给墨今服下。

片刻后,墨今软靠在床柱上,又道:“在墨今看来,这场仗是有小人从中挑拨的,如果陆圣王不忍见生灵涂炭的话,何不与墨今做笔交易呢?”

陆圣王有趣的搓着下巴:“哦?墨昭仪很有把握本王会答应?”

“呵呵。”墨今笑着,苍白的脸色好了许多:“若非如此,方才进来的便是陆囿国的重兵,而我们几人说不定已经身在大牢了。如此想来陆圣王应该是别有所求的,而你身为一国的王爷,墨今也对你略有耳闻。在墨今看来陆圣王是忧国忧民的好王爷,否则陆囿国的百姓不会如此信服于你,而一位好王爷又岂会为了个人侵占他国领土的私欲、坐视百姓们的怨声载道而不理呢?”

墨今一口气说完,便开始急喘。

琉玥忙将水递过去,还为她轻抚着后背。

陆圣王看了眼琉玥,后转而看向墨今:“这里养病毕竟不便,不如到本王的别院再做商讨?”

九七、陆囿秘史

陆圣王看了眼琉玥,后转而看向墨今:“这里养病毕竟不便,不如到本王的别院再做商讨?”琉玥一听就有些急,还记得他先前暗示的对墨今感兴趣的话,想到这就要阻止却被陆圣王一个眼神递过来,听到:“本王绝对言而有信。”

琉玥这才住了嘴。

墨今一行人跟着陆圣王回到别院,安顿下来之后,陆圣王开始讲述陆囿国皇族内部的一些纠葛:

陆囿国有个规矩,历代继位的大王都被唤做陆囿王,历代以来陆囿王们都是秉承着先人的传统,坚持只守不攻并与邻国交好的政策。

而到了这一代的陆囿王却在政策上发生了不小的变动。

陆囿王不但生性暴躁易怒,甚至连平日的习惯都与旁人不太相同,尤其喜爱女色与珠宝。而多年前陆囿王曾经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到各国去游历,目的便是绘制地图。当地图送到他手中的时候,陆囿王将自己关在寝室内三天三夜不见外人,而送食物进去的人全都被杀害。最后奴才们也不敢进去,就只将饭菜放在门口。

三天后,陆囿王出了门,第一句话便是:“想本王一直以为我陆囿国国土广阔无边,没想到却是邻国中最小的,甚至连宇文朝的一半都不及。”

在这之后,陆囿王宣了所有大臣包括陆圣王连夜议事,就疆土扩张的问题制定了以后的国策。以陆圣王为首的传统派一直秉承先人的遗志,所以大臣们在这个问题上产生了分歧。

而后不过三天,除了陆圣王以外的当场予以反对的大臣不是失踪便是暴毙,陆圣王意识到皇兄的决心与暴虐已经不容逆转。于是陆圣王招了手下的所有门人与大臣商讨,决定暂时同意以安抚陆囿王的情绪,至于对策以后还要慢慢筹谋。

这件事过了些年,陆囿王一直没有确切的攻打政策出现,陆圣王起先还以为皇兄放弃了。却没想到某邻国突然进犯陆囿国,却在临近蛊家寨的森林中全军覆没。

这一消息震惊朝野,陆囿王为此特别感谢蛊家寨,无奈却被蛊家寨主以“外族侵扰,我族自卫,无关陆囿,切莫自诩”之言拒绝了。

陆圣王深觉这其中是有内情的,要知道该邻国一向是与世无争的小国,在兵力上极为弱小,若非是有何特殊原因也不会选择半夜偷袭的。

经过一番调查后,陆圣王才了解到原来是有人以蛊毒之术杀害了该邻国的王储,而大王因为失去爱子才会有入侵蛊家寨一说。

所以大臣们都以为该国是要侵犯陆囿国的说法,是错的。

而后没多久,陆囿王便以捍卫国土的说辞,灭了该国。

陆圣王心知无法阻止,更觉得这其中必是有人在搞阴谋诡计,而这个计策多半是陆囿王授意的。

于是陆圣王决定走一趟蛊家寨。

在这里他遇到了蛊惑儿,才知道原来蛊惑儿就是当晚率领族人捍卫家寨的首领,事后蛊惑儿也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出来探访。

两人一见如故,便决定共同追查此事。

此时,正巧此时寨主的徒弟之一雎鸠宥别离了蛊家寨,听闻是跟男人跑了。蛊惑儿赶回寨中一探,辗转查出杀害王储的多半乃雎鸠宥所为,而意在挑起邻国进犯,以此借由蛊家寨削弱了他们的兵力,并给了陆囿王一个举兵侵犯的借口,一举数得。

蛊惑儿探知后心中大为不快,觉得自己是被受他人利用了。而后她将这个结果告知了陆圣王,陆圣王这才道出了雎鸠宥的身份。

原来,雎鸠宥自小便有着至阴至寒的体质,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怕是活不过多久的,但是雎鸠宥好在有个当陆囿王的父亲。

陆囿王听闻蛊家寨正缺这种体制的女子,而且到了那里这样的体质反而是有活路的,陆囿王心一横,便将雎鸠宥派人送往蛊家寨,并在寨主面前演了一出戏,使他以为雎鸠宥是孤儿。

而这么多年以来,陆囿王一直与雎鸠宥暗中联系,雎鸠宥表面上是寨主的得意门生,实际上却是陆囿国大王最宠爱的女儿。

说起这陆囿王,八成是上天长眼了,他这一辈子妻妾众多,却无子。只有一宠妾有幸生下了雎鸠宥,却又这么巧遇上个至阴至寒的体质。也难怪陆囿王心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