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故意装作不知道他醒了,蹑手蹑脚地缩回去,从背后揽着他的腰,继续甜梦。

有次我量完身高后,忍不住炫耀:“你知道吗?我有165公分了。”

他很郁闷地回答:“知道。”

我继续炫耀,“快有D了!”

他摸了摸,答:“知道。”

我大字型趴回床上,感叹:“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是我来这个世界最快活的日子!”

他凑了过来,答:“知道。”

“以前逃跑,是因为你在长大,而我无法面对那样静止不动的自己。”

“知道。”

“最后那次,我真的下了决心要回来面对的。”

“知道。”

“我决定要和你一起生活,给你制造麻烦。”

“知道。”

“可是,我还是会习惯性逃跑,你不知道我会去哪里吧?”

“知道。”

他的眼睛在逆光处看不清色彩,我不确定地再问了一次:“你真的知道我会跑去哪里?”

他犹豫了很久,点点头:“知道。”

“真蠢。”我低骂一句,缠住了他的腰,然后抱怨,“你就不会装不知道来让我高兴高兴吗?”

“啰嗦。”他低头,不让我再说下去了。

橘子新文发布

PS:飞坦还有倒数三章结束,下个月一号更。重心放在新文了~

一句话文案:将二十一禁暗黑肉文扭转成种田文!

文案:

2010年7月28日星期三,晚上23点19分。

长期文荒的我在某知名网络文学站上东翻西找,更新榜上出现了一篇名为《无肉不欢》的新文,一时心血来潮,手贱点击入内,顿时被击得溃不成军。

此文道德沦丧,三观败坏,NP,男主变态,女主犯贱,设定天雷阵阵,剧情狗血淋头,外貌、场景描写似曾相识。

更可恶的是,里面充斥大量某种不良戏份,而且尺度高得让人发指,足够去找警察叔叔喝一壶。

我将这篇文举报给网站管理处要求查封。网站极其重视,半小时后给予删文封ID处理。

我长舒一口气,下线睡觉。

梦里,竟成了那篇脑残肉文里的女主角!

靠!我要逃离这悲催的剧情!

诀别

门铃叮叮咚咚地响起来,我正在梳头,便叫了两声,忽然想起飞坦出去买菜了,只好踩着拖鞋,自己扶墙摸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见是邻居家的小姑娘,便打开了门。

小姑娘的眼睛被揉得红通通的,像只小兔子,她轻声问:“姐姐,你见过我家的猫吗?”

那头叫加菲的大肥猫已经很老了,抓不了老鼠捕不住鸟,所以经常来我家找东西吃,可是这个星期我都没见过它,所以摇了摇头。

小姑娘又问:“姐姐,你知道它去哪里了吗?上周四它很不舒服,然后没吃饭就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我再次摇摇头,又叹了口气说:“那只猫太老了大概死了吧。”

外面世界的人不太喜欢□裸地谈论生死,小姑娘“哇”地一声又哭起来了,怎么哄也哄不住,只吵着要继续找她的猫咪。

我劝道:“别找了,猫知道自己快死的时候,不喜欢呆在家里,也不喜欢死在别人面前,让它安安静静地去吧。”

小姑娘不肯听劝,自顾自跑了,哭嚷着生要见猫,死要见尸

我耸耸肩,继续哆嗦着蹭回梳妆台前梳头。

一根白色的卷发从指缝间滑落,轻飘飘地坠到地上。

我拿着梳子的手硬在半空中。

过了好久,我缓缓靠近化妆镜,终于发现自己光滑的肌肤似乎开始暗淡,眼角有一条细细的皱纹,两鬓数根白发,在乌黑中格外刺眼。

快到极限了吧?

我拿起手边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熟悉的电话,然后将白发一一拔下,嘴角露出苦涩笑容。

“回来了。”飞坦用脚关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一边应答一边迅速打开粉盒,扑两下粉,将眼角纹遮掩,重新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

飞坦去烧饭,他玩菜刀的技术和砍人一样精湛,我拖着残躯走到他身边,细细地看着他,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他给看得很不自在,顺手将菜刀剁入砧板里,喝道,“要不是你个废材拿不稳刀,又不肯吃外卖?怎么会逼得我做饭?如果你敢告诉芬克斯、玛琪他们这件事,我就砍死你!”

我只是笑,没反驳。

他抬眼看了我两眼,终于低下头,闷不做声地继续砍骨头。

这种气氛一直保持到晚饭的时候,我喝完最后一口汤,终于开口打破了寂静:“你也该回去和他们会合了,那么久不回旅团活动,小心库洛洛记你旷工。”

他沉默了很久后问:“你要我走了吗?”

我点点头。

飞坦的指尖玩着叉子,叉子透过血淋淋的牛排,刺穿了银盘,他又问:“时间到了吗?”

我再次点点头。

他没有继续说话。

那天晚上,一切照旧,我们还是滚了床单。

第二天早上,太阳高升,我装着没醒来,他轻轻吻过我的指尖,我的手背,我的发丝,额头、鼻子最后是唇。

当唇间最后一丝余温消失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我费力地起身,仔细梳妆打扮,然后穿上新买的白色裙子和编织凉鞋,拄着拐杖,摇摇摆摆离开家门,拦住一辆过路的出租车。

司机问:“小姐气色不太好啊,是去医院吗?”

“不。”我摇摇头,然后打开手机短信,按上面发来的地址,念了一遍。

出租车风驰电掣地往城市另一端郊外开去,停在一片树林边,我付了帐。掩着林间小道吃力地往前行,来到一座被湖水环绕的木制别墅前。

别墅的门自行打开了,银发的高大身影立在我面前,搀着走入屋内,低声道:“你应该让我去接你。”

“没事,还没废到这地步。”我喘了口气,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中,笑着问,“怎么是你?我还以为会是伊路米。”

席巴给我去冰箱倒了杯水:“这是我签下的第一份契约,应当由我亲手完成。”

我们杀人者和被杀者的关系,一如既往的和谐。就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又杂七杂八地谈了些琐事,才回归主题。

“谢谢,”我很感激地说,“这段时间揍敌客家没有来骚扰我,应该是你安排的。”

席巴淡淡地说:“没什么。他知道你的决定吗?”

他口中的“他”,指的是飞坦,我点点头,回答:“他知道。”

其实飞坦、库洛洛、揍敌客家、幻影旅团的每一个人,还有我自己都知道这个身体的状况——精孔全开,彻底失去念力的人是活不长的,而且我停留的时间开始转动后,便越来越快,要将以前失去的岁月统统补回来,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便经历了从儿童到青年再到成年的过程,如今正快速步入老年,用不了两个星期,便会死去。

我们用了很多手段来制止这种时间流动,可是都失败了。

因为生老病死本来就是生命的规律,无论你愿还是不愿,都无法逆天,也无法改变我真实的寿命。

所以这一年多来,飞坦放纵我做任何事,库洛洛他们很有默契地不来打扰。

这是我最后的时光,也是最快乐的时光。

如今终于到了终点,也是我的最后一次离家出走。

像即将归去的猫,不愿死在家里,亦不愿死在喜欢的人面前

现在这样,最好。

席巴站起身,缓缓走到我面前:“你死后,需要我处理你的尸体吗?”

我想了想:“烧成灰,丢去垃圾堆吧,总归会回去流星街的。”

席巴点点头,又问:“还有什么遗言吗?”

杀人前那么多话,揍敌客家这次真是大优待了。我笑着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只回头看着窗外。

夕阳的余光透过窗户,照在茶几上,飞鸟展翅掠过湖水,掀起几点涟漪,虫儿在窗外轻轻唱歌,仿佛在说“不舍”“不舍”

世界真的很美丽,可我们都只是过客,时间到了,就必须落幕。

席巴的手,最后一次穿过我的胸腔,精准地避过肋骨,握住跳动的心脏,将它摘了出来。

他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柔,没有血,没有痛苦

我甚至没有感到死亡的降临,只像要进入一个沉沉的睡眠。

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死亡。

揍敌客家的欠债终于收了回来。

意识涣散前,我终于想起似乎忘了什么

飞坦

看来这辈子我真的要别扭到底了,至死都没说出那三个藏在心里的字眼。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定会变得坦率些的。

这样,就可以早一点幸福了吧?

“傻瓜。”窗外有声轻轻的叹息。

我的灵魂已轻飘飘飞离躯壳,回到大地母亲的怀里沉睡。

番外:飞坦X七年

地点:友克鑫

“3年2个月,不过这次换了两个新人。”

“有几支世界最贵的电玩软体会出现,而且是世界最危险的游戏,我也很感兴趣。”

“想要什么,都要用抢的。”

“省去繁琐的开场白,我们就直奔主题吧:请在座的各位去死吧。”

“全家人?什么家人?”

“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

我的女人在六年零三个月前死了,骨灰被我丢进了垃圾箱。

当时芬克斯以为我会不高兴,自作主张来说一些蠢话。我觉得他很莫名,死了就死了,人迟早都是要死的。她会死,我也会死,大家都会死,只是时间问题。

流星街里的生离死别,早已习惯,究竟有什么值得在乎?

其实除了游走于生死边缘的快感外,我对什么都无所谓,包括她。

芬克斯问:“既然不在乎,为何你们要一起过这一年年?我不认为你是喜欢居家日子的人。”

我说:“她照顾了我十几年,实现了我的愿望。我不过是还给她,实现她的愿望,也是实现我的愿望,如今结束了。”

芬克斯再次:“你真的不在乎她死?”

我头也不抬道:“是的,不在乎。”

连一滴眼泪都懒得流。

芬克斯的感情和老大粗外表不相符,挺丰富的,极重友情,而且好强好胜。我和他感情不错,但只限于一起行动。除此以外,我更喜欢孤独,只有在黑暗的地下室玩拷问游戏,或点起幽暗蜡烛看书,才会让浮躁想杀人的心情平息。

我喜欢拷问时先拔指甲,因为拿米若做过很多次试验,她在观察报告里认为这里神经末梢最丰富,痛感激烈,而且对肢体伤害没那么大,容易出观察被拷问者的心理接受界限,做出初步判断。

虽然派克若妲的能力更好用,追查出来的资料也更细致,但我不喜欢她。拷问是一项有趣的斗智游戏,她却是一个开了金手指的游戏作弊器,她不能理解从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肢体的轻度反应和语言音调的转换间,找出被拷问者心灵上弱点和害怕的东西,再进一步逼问,直到对手崩溃、游戏通关的乐趣。

真的要杀人的时候,我却更喜欢一刀两断,干脆利索。

旅团众人说我很变态。

我嗤之以鼻。

一边逆神一边研究神学典籍的库洛洛,喜欢和侠客女友一起偷看某种恶趣味小说的玛琪,为了看起来更凶残而故意不消除脸上伤痕的富兰克林,喜欢穿某岛国的恶心兜裆布和长外套的信长,坚持盗贼主义到偏激的窝金,给电脑起肉麻昵称,还叫它们二老婆、三老婆、四老婆直至八十七老婆的侠客,疯狂盗墓收集死人饰品的芬克斯

他们谁不变态?

有次任务结束,和芬克斯起争执的时候,玛琪用一幅很了悟的样子教训芬克斯:“其实飞坦的变态都是一个更变态的家伙教出来的。和米若比起来,飞坦这点变态算什么?好歹他还是会损人利己,总比损己不利人的家伙好。”

库洛洛分配完战利品,正穷极无聊,便可恶地帮腔:“飞坦小时候是很老实可爱的,一点也看不出现在的样子。”

其余人统统在偷笑。

我把玛琪砍了,由于团员不能内讧,伤不是很重,只断了大半左胳膊,还有片肉连着。她郁闷地自己用念线接伤口,西索在旁边饶有趣味地观看,时不时拍两声肉麻的马屁。库洛洛则及时用瞬间移动跑了,估摸早有预谋。

冷静后,仔细想想,其实他们说得没错。

我的一切都是她教的。

格斗能力、念力、生活习惯、甚至个性

她是我的师父,是朋友,是家人,亦是情人。

生活的轨迹带给我太多她的影子,纵使将流星街的那间屋子封锁,丢掉所有指甲油和私人物品,还是怎么抹也抹不去。

我真的不在乎她,也不会为她的死而难过。

她也不会因死亡而难过,亦不在乎我。

可是我在街上依旧会不由自主地留意有漂亮绘彩指甲的女孩,会留意新出的游戏,会吃骨头汤,偶尔用幻影旅团的名义捐点钱给动物保护组织

库洛洛对这种慈善的名声表示很无语,问我到底在搞什么。

我解释:“想要的东西都是用抢的,钱一直不用,丢着发霉也没意思,干脆捐着玩。”

库洛洛问:“你还没找到游戏里那声留言?”

以那欠抽的别扭女人个性,她留下的话必定不是好话。八成是“哎呀,你还是这么孩子气。”“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有你和库洛洛小时候光屁股的照片!”“都那么大个人了,快点讨老婆,生个小鬼给我抱着玩!”之类欠扁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