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一点儿都不想,可是人总是自私又懦弱,贪恋温暖又害怕孤独,“我连累他已经够多了,临别的时候还惹他染上绯闻。”时夏笑了下,“你觉得我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的确没资格。”他却是点了头,“虽然一开始就是契约关系,但合同拟好一年后就作废了,阿政当时说的是你随时可以离开吧?…别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的多。这两年时间,是阿政最辛苦的两年,转型期,他挑剧本又严格,很多本子递上来,他都是自己一个一个看,挑好还要反复琢磨评估,觉得哪方面都合适了才会接,他接的代言很少,所以收入也不高,你记得你们那个公寓吧?带装修和家具总花费在两千万左右,他虽然片酬叫得不低,出场费也高的让人嫉妒,但以他的工作方式,积蓄可远远没有到达那种水平,几乎花了自己未来三年甚至五年十年的收入。那房子是给你的。”

他看着时夏,面上没什么表情,所以她也不大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听着。

“他为你做的远远不止这些,觉得感动吗?还是觉得无法承受?”秦成昊笑了笑,“或许两者都有吧!但你大可不必,因为这原本,也不是要给你的。”

仿佛被一把利刃迎面劈来,怪叫人猝不及防的。

第20章 能帮我个忙吗?

秦成昊看着她的脸色,忽然有种说不下去的感觉,以前总听周政烁说时夏是个太冷静的人,一直感触不深,印象里时夏都是那种柔弱的甚至让人觉得懦弱的女人,菟丝花一样,娇嫩地必须攀附着大树才能生存。

可这会儿又觉得,他一直错看了她,时夏这样的女人,其实太清楚自己要什么,固执,又倔强。

原则大于感情,理智得过了分。

他看着她,还是说出了口,“反正既然你也没…多少时间了,我也并不想瞒着你,阿政他,其实有一个初恋,太美好,所以念念不忘。你很像她,外貌,性格…不,性格不大像,可骨子里那股倔强倒是很像,所以他无法抗拒你,上大学的时候就总是帮你,或许你也好奇过,为什么偏偏对你那么好。”

“…嗯。”时夏点了下头。

一直都,很好奇。

“可能这么说有些残忍,但事实就是这样,你要是觉得害怕连累他就太可笑了,他从你身上寻找的,从来都是一种弥补缺憾的感觉。其实说来,你是做编剧行业的,这样的桥段,大概早很多年就被淘汰了吧?”

“还没有淘汰,”时夏勉力笑了笑,“其实这样的故事,还是有很多的。”

大概悲剧情节,是没有时空差别的。

她在公司做过一段时间的责编,那时候改过一篇稿子,剧情和八十年代港台剧的剧情很像,深情又霸道的男主角轰轰烈烈地爱上了一个女人,可女人得了绝症死了,于是他找了一个和女人很像的另一个女孩,女孩很爱他,也很努力的对他好,可最后却知道,男人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替代品,于是愤怒、悲伤、绝望,下定决心要离开他,然后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以一种无比坚韧又崇高的精神,决定生下孩子,男主角在若干年之后,又见到女孩,也见到这个孩子,孩子和男主角太像了,男主角费尽心思追回了女孩,然后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这桥段熟悉吗?

熟悉地让人啼笑皆非,忍不住惊呼:天啦,这年代还有这剧情,不搞笑吗?

当时她和同事在商讨这个剧情的合理性,最后叉腰狂笑,一边儿分析女孩生下孩子后的各种花销和户口问题,一边儿吐槽这样的狗屎剧情为什么还会有人写。

现在时夏知道了,生活中多得是这样狗屎一样的事情,所以即便烂俗烂大街,还是能在叉腰狂笑和吐槽的时候,引起哪怕一丁点儿的共鸣,然后陡然生出想要流下泪的感觉。

我们都想要美满,因为缺憾太多,总是难以弥补。

人是多么自私贪婪的生物,所以总是在追寻,最想要的那个,永远是得不到的。

圣经上写: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爱是不狂妄,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他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那是圣人的爱,普通人的爱情刚刚好相反,狭隘又自私,狂妄又懦弱,既容易发怒,又容易嫉妒,可我们还是向往爱情,向往在狼狈不堪的拔刀相向中,寻找哪怕一丁点微弱的光明和灿烂,守着那微弱的灯火一样脆弱的光,我们就能所向披靡,披荆斩棘,无所畏惧。

她爱周政烁啊,可这样的话,也只能在心底呐喊。

他喜欢她,她感觉得到,他不爱她,她也感觉得到。

“时夏?”秦成昊把出神的时夏叫回来,看了看表,“我可能要走了,今天就聊到这里吧!”

时夏微微鞠躬,“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这些。”

秦成昊扶了下眼镜,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我并非怀着好意,只是想看看你会怎么选择。”

他饶有兴味地迎上时夏的目光,“如果是我的话,这时候报复的最好方式就是让他爱上你,然后看着你死去,等你离开人世,他会像怀念初恋一样怀念你。

“但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我觉得我必须提醒你的一件事是,即使他不爱你,如果你现在离开,他也会从现在就开始痛苦,因为觉得对不起你,让你受了委屈,如果有一天你死了,他的痛苦会加倍,因为你的好意成全,会让他的罪恶感递增,然后一世不得安宁,每每要得到幸福的时候,就会想到不曾幸福的你,然后让自己沉进痛苦的泥沼,这样过一辈子。你了解他的,他是这样一个人。”

时夏怔怔看着他,大脑中狂风挟卷巨浪,又瞬间归于平静,“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从来没出现过,但显然这不切实际。说实话,哪种选择对阿政来说都很残忍,我想…”秦成昊直视时夏,“等着看你的选择。”

莎士比亚真是个伟大的剧作家,怎么能写出《哈姆雷特》那样优秀的作品。

——生存还是毁灭?

前进,还是退步?

前面是悬崖,后面是深渊,让她,往哪儿走?

时夏又想起语文课本上的一首诗,那首诗是这样写的: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时夏在想,反复地想,脑子像是要爆掉了,可什么结果都没有。

时夏晚上的时候接到面试电话,白天说要考虑考虑的咖啡店老板问她一天上两个班可以吗?

她想了会儿,说了声:“抱歉,我可能无法胜任。”

“那真是遗憾,祝你找到更适合的工作。”咖啡店老板似乎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时夏说着“谢谢”,心里也觉得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她还在想,如果周政烁出院了,谁来照顾他…

她茫茫然躺在沙发上,依旧思考着未尽的问题,然后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打电话给江余,“能帮我个忙吗?我想把房子卖了。”

江余在电话那头惊讶地问她,“这是发什么疯?缺钱了?”

时夏缓慢地摇了摇头,“没,房子太老了,可能也住不了几年了。而且卖掉的话,就不会睹物思人了,我是这样想的。”

江余在那边反复问她,“我还不了解你吗?快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啊,真没事!”时夏咧着嘴笑着,“你不帮我就算了,我找别人去。”

江余叹了口气,真是拿她没办法,“那你等几天吧!我去帮你联系,老城区这边闹拆迁闹了挺久了,拆迁房有不少人盯着,应该会有人要。”

“那就麻烦你了。”

江余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会儿烦躁地丢了遥控器,“不麻烦,有什么事,你可得告诉我。”

时夏敷衍地“嗯”了声。

那边江妈妈从厨房出来,问了句,“跟谁打电话呢?夏夏吗?”

江余“嗯”了声,江妈妈顿时开心了,一把夺过电话,对着听筒说:“夏夏啊,阿姨今晚做了你爱吃的红烧鱼,快过来吃晚饭吧!你要是不想动,我让江余开车过去接你。”

“谢谢阿姨,还是你对我最好了,不用来接我,我自己过去就好。”

“那阿姨可就等着你啦!”

第21章 她好像哭了呢!

老城区这边都是老房子,街道纵横交错,小巷子穿插其中,对于外来人口,差不多就是迷宫一样的存在。

江余是这边长大的,可有时候还是会时不时地拐错路口,然后吐槽这奇葩的街道设计。

时夏只能告诉他,“这来自于劳动人民无上的的智慧。”

据说江城在几百年前还不叫江城,叫十里铺,最开始就是两城交接的地方,商铺林立,算是贸易区,后来商户多了,交通就方便了,交通一方便,就有人定居,有人定居后,慢慢才有了江城。沿河两岸,房子大多建的随意,没有什么规章,所以街道就显得异常曲折。

时夏住的街道还算新,所以宽敞许多,车子还能进得来。

江余说太晚了,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坚持要来接她。

时夏就在家里等着他过来。

江家离的不远,开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距离,她掐着点锁了门,站在门口等着。

晚风寒凉,时夏把脸埋在围巾里,踩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子来回踱着步,从东到西,从西到东,影子被拉长,又缩短,再拉长,再缩短…

只是无意间抬了下头,却看见街口一个身影,靠着车门,孑然而立,只一条腿撑着身子,指间夹着香烟,橘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闪烁着。

他的面目不甚清晰,烟雾被夜风吹得模糊。

不知站了多久。

时夏心蓦地停跳了半拍。

他在半明半昧的光里,歪着头对她笑。

时夏像是被妖精蛊惑的无知少女,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只觉得那身影充满着吸引力,那笑容也让人无法抗拒,她站在离他两步远的路灯下,看着他,终于回过神来,“你怎么跑出来了?”

他侧了下身,面对她站着,往前走了两步,低头对上她的目光,很浅淡地笑着,“不知道,睡不着,就想着出来走走,一不小心就走到了这里。我刚刚还在想,是幻觉了吗?怎么看见我们夏夏了。”

他的笑容越发清晰,“我看见她向我走来,然后才明白,哦,是我太想她了。”

他像在念台词一样,字正腔圆,声音很低,透着点儿莫名的温柔缱绻。

时夏竟被他语气逗笑了,手插在口袋里,仰着脸对他笑,“你是不是最近接了偶像剧啊?怎么说话…这么腻歪。”

“有吗?”周政烁笑了笑,“只是想哄你开心。”

他脸上的笑容隐去,伸手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去,嗓音低沉地说,“哭过吗?眼眶这么红…”

时夏差点儿又要哭出来,连忙克制住自己,扯了个笑,“没,可能是被风吹的。”

他点点头,掐了烟,附近没有垃圾桶,他就捏在手心。

时夏就盯着他的手看,那双手骨节分明,匀称有力,她记得他有部剧里面有很多手部的特写,后来采访导演的时候说,因为他的手好看,所以导演就多给了镜头。

的确是,很好看。

“给我吧!”时夏伸手想要从他手心里拿过那个烟蒂,他却躲了下,两个人僵持着,她说:“这边街道设施不齐全,从这条街出去才有垃圾桶,你别捏手里了,我放进包里,待会儿扔了。”

他笑了笑,却还是摇了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帕来,把烟蒂包进去,放进了自己裤袋,时夏的手还停在半空,正要收回去,却被他顺势握在了手心。

他的手掌是温暖的,宽厚有力。

其实回忆起来,两个人还是第一次牵手。

时夏愣了下来,一时竟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他握住她泛凉的手,轻轻揉搓着,最后揣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车里是他的保镖,此时安静地待着,时夏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缩了下手,这细微的细节他也注意到了,打了个手势,保镖便启动车子,倒车离开了。

街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晚来寒风急,卷着地面的黄叶,沙沙地响,时夏靠他很近,几乎就在他怀里,她个子不高,脑袋只到他胸口,没有抬头,于是只能盯着他胸口的扣子发呆。

什么都不想,不去想过去,也不去想未来。

手在他口袋里,他的体温从掌心丝丝缕缕地传过来,快要把她烧着了。

“你这样出来,没事吗?”时夏觉得太安静了,安静的暧昧,于是只好找了一个话题聊着。

“不碍事。”他摇摇头,低着头专注看她,时夏虽然没抬头,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视线,灼热的,仿佛带着温度。

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好抬头去看他,“怎么了?”

“没怎么,突然发现,都没好好看过你。”他用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拉进自己怀里,时夏僵了一下,却没拒绝,耳边是他低沉地嗓音,他说:“很漂亮,眼睛很漂亮,鼻子也很漂亮,嘴巴也很漂亮…”

他缓慢而低沉地说着:“都很漂亮。”

“你这夸的…实在是有点儿过分啊!”时夏有些脸红,其实并不是太清楚他为什么大半夜找来,又是怎么准确地找到家里来,这地方,江余都常常找不到路。

“一点儿都不过分。”他看着她的眼睛,缓慢又郑重地说,“一直是这样觉得,不过说出来总觉得肉麻,就没告诉过你。可成昊跟我讲,很多事,再显而易见,还是要说出口才算。”

“…嗯?”

“比如啊,我爱你。”

哦,世界都静止了。

大脑中仿佛有一道强光劈过来,让人目眩神迷,太明亮,以至于失去了视觉和知觉,只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

快要昏过去了。

直到江余的车开过来,远远地停在路边,开着前灯,鸣了下喇叭。

他背着光,对她说:“时夏,我们重新开始吧!”

下午的时候,秦成昊回来说:“你不是问我,如果一个人忘记自己所经受的痛苦,以及与痛苦相关的人和事,我会不会让她想起来?我的答案是,不会。但我不会逃避,即便我曾经让她痛苦过,如果我想要给她幸福,那幸福必须是我亲手奉上的。其他人,我信不过。”

他问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在楼下碰见时夏了,讲了一些关于你初恋的事,她什么也没想起来,不过好像挺伤心的,她很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阿政,很多时候,别想那么多,瞻前顾后反而什么都得不到。”

秦成昊说:“她好像哭了呢!你不去看看吗?”

怎么能不来,一想到她流眼泪,心口就像被攥住了一样,想哪怕远远看她一眼也好。

第22章

时夏在江家吃了晚饭。

席间开着电视, 播的正是最近正火的《将军》, 这部奇幻题材的历史剧, 好像成绩出奇的好。

只是刚以那种形式分别的人, 突然又以这种形式见面, 怪叫人难为情的。

江妈妈热情地招呼着时夏,一边为她夹菜, 一边儿和她聊着天, 问她在B市那边都做什么,交了什么样的朋友, 生活是不是顺心,时夏一一答着, 目光却忍不住瞥向电视。

耳朵里是他的声音,字正腔圆,透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和阳刚, 那声音是处理过的, 可依稀能辨出来, 是他的原声。

很好听, 是那种略微带着低沉的大提琴似的嗓音,透着很细腻的质感。

以前时夏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喜欢把他的剧翻出来播着, 有时候并不看,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好像他就在身边一样。

他古装扮相很好看,此时大战刚告捷回长安, 他脱了战袍,换上一袭白衣,眉目疏朗,君子如玉,教人移不开目。

时夏别过眼,第一次觉得,透过荧幕去看他,也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夏夏啊,不是阿姨说你,都这么大了,是该谈恋爱了,”江妈绕来绕去,终于说到了最想说的,“你看…”

“妈!”江余打断了母亲,语气略显严厉地埋怨了句,“不是跟你说很多次了,夏夏她有男朋友,你操什么心啊!”他是真的害怕母亲说出后面那半句。

江妈被江余吼得有些委屈,一时竟觉得有些心虚,低声嘟囔了句,“夏夏自己说没有男朋友的,我这不是…”不是想撮合时夏和他吗?江妈从来都知道,儿子喜欢时夏,为了她,这么多年都没谈过恋爱,虽说整天嘴上念叨着事业为重,可她这当妈的怎么会看不出他那点儿心思。

江余抬手指了指,指着屏幕上的男人,“那个将军,看见了吗?他就是夏夏男朋友,是个演员,不过是最近闹别扭,所以才跟你说没有男朋友,已经和好了,你别瞎操心了。”

江妈看了看屏幕上人,又看了看时夏,最后转尔去看儿子,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吧你!”

江余懒得和她辩解,偏头问时夏,“房子你想卖个什么价位?”

时夏的目光从电视上收回来,摇摇头,“我不太了解,你帮我看着办吧!”

“那好,到时候再联系你。”

“卖房子?”江妈妈看着时夏,“你要把房子卖了啊?”

“嗯。”时夏点头。

“好歹是家,就舍得卖?”

一顿饭在这样的话题下吃完了,江妈妈一边儿劝她房子的事再考虑考虑,免得将来后悔,一边儿又套着她的话,问她到底是不是有男朋友了,问对方家境怎么样,父母怎么样,考虑什么时候结婚,婚后跟着婆家住,还是单独自己住…

是很琐碎和平常的事,她面上含混了过去,可心里竟仔仔细细考虑了。

周政烁的父母是大学老师,她见过妈妈,是很温柔和善的那种类型,如果当她的儿媳,应该是很幸福的,爸爸她倒是没亲眼见过,但似乎是个严厉的爸爸,会打电话过来叮嘱他尊重自己的职业,不要做不好的事情,会训斥他那些不好的新闻。

其实是很好的爸爸,严厉之余,也有不经意的温情,大半夜跋涉风雨去看生病的儿子、中秋节给不能回家的孩子寄月饼、在亲戚面前为儿子一些莫须有的绯闻辩解…之类的。

如果是和这样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应该也是很舒服的吧!

周政烁呢?除了职业上会有很多不便,单单从他这个人来讲,是很适合做丈夫的人,在一起两年,虽然是合约关系,但他依旧洁身自好,有时候一些绯闻闹得煞有其事,他还会解释一二,告诉她,无需挂怀。

时夏就一条一条想着,等反应过来自己在妄想什么的时候,已经是吃完饭,电视也播放完了,片尾曲在唱着,画面定格在他挥剑的刹那,目光穿透屏幕望过来,时夏心跳都停止了。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可她总以为自己能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