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蕾讶然,翅膀讶然,丁冬一惊,玛莉奥跳进坑里。何香晋抬头将崇拜的目光又投给了丁凌。

丁凌骄傲地笑。“虽然我以前没做过。”

小晋的眼睛又暗下去,丁冬重新开始一关,时蕾翻白眼。“你学翅膀扯犊子学得还真快。”

“谁谁谁?学谁?”翅膀抗议她骂别人还得把他也捎带一脚。“我像他这么没正调?”

“烧菜有什么难的吗?”丁凌扶扶眼镜,他是说认真的。“放油放水放鱼放盐,熟了装盘。”

“听步骤就不对!”翅膀伸出食指晃了晃,“我记得小刺儿是把鱼先改了刀放油锅里炸。”

“上网查。”丁凌不死心,“小冬上网查菜谱。”

“照菜谱能做好的话谁都能当厨子了。”翅膀嚼着面包,看来指望他没戏,还是先吃饱了再说吧。

“放心好了。”丁凌信心满满,“像我们学医也没有直接拿活人开刀的,都是看书看病志听导师讲解,再观摹几次,然后渐渐主刀。”

“你做饭我绝对不吃!”时蕾连忙表明立场,听得她直反胃。

“毛病!”翅膀骂完之后转脸对丁凌恭敬地笑,“那个,你还是做医生好了,这洗菜做饭的锁事儿就不劳你大驾了。”

“对了。”小晋打个响指,“我们给阿不打电话让她来,她会烧菜。”

“她可得惯着你们这么老远来做饭。”翅膀笑她把邢影想得太善良了。“蕾蕾,”他一脸贱笑地坐到时蕾身边,“别犯懒,晚上做点好吃的给俺们改善一下伙食吧。”

“离我远点儿,整我一身面包渣子。”

他这么主动居然没人捧场!丁凌倍受打击地撕着面包走到丁冬身边看她打游戏。“这是什么东西?”他看着蹦来蹦去的小矮人很好奇,“我电脑里有这游戏吗?”

“有个屁!”翅膀毫不掩饰对他家娱乐设施的鄙视,“你那破机器里就是什么扫雷啊接龙啊啥游戏我也没找着,自己上网下的小游戏。”

“呵,我就上网查个资料,平时也不怎么用。”他看着键盘上胖胖的十根手指灵动地飞动,逐渐好奇起来。“怎么玩的?教教我。”

“就是以前电子游戏机里的玛莉奥啊,全部一样。”

“我没玩过。”

“不会吧?那种手柄游戏机里最早的游戏。”

丁凌知道她说的是啥,可是…“我没玩过手柄游戏。”

“你有没有童年?”翅膀忍不住了。

“让我来玩。”他商量丁冬让位,问明白各个功能键的用法坐上去在她的指挥下开始第一关。

“那个坏蘑菇踩死,别让它碰到你哦…这些问号全顶,有的有金币,第一个是仙蘑…跳过去,D是跳…慢点慢点,这有一个人头蘑菇,它是一条命…啊,掉下去了。你自己玩吧,我去吃东西。”没有耐心的老师连半关都没教完就闪人了。

丁凌在电脑前奋战。“又死了…”

翅膀趴在扶手上看屏幕,看得爆笑连连。“大哥你这不是打游戏是演小品。”乐死了。小冬告诉他毒蘑菇一踩就能踩死,结果他一下跳大过劲儿把蘑菇跳过去了,当时蒙了,追回去又给它踩死。整个儿一屠夫型玩家,不肯漏杀一个。

顶问号顶出来一朵花,迷惑地问:“这是做什么的?”

翅膀笑嘻嘻地告诉他:“加了变成女的。”

他嘟囔着怎么还有这种设计,加上花之后玛莉奥换了白衣服,他嘴角一扬:“变成医生了!”

“什么医生?”时蕾奇怪地扭头看,哈哈大笑,“那是子弹。”

“你能不能认真教我啊?”不正经的老师。每次遇到坑都跳不好掉下去,好不容易跳过去乐够呛,走来一个毒蘑菇给碰死了…他越玩越郁闷,后边几个人可是看得很乐。

“堂哥你的手指是不是抽筋啊?这样以后真的能给人开刀吗?”

玩了半个多小时,丁凌可怜巴巴地问丁冬:“能调关吗?我不想玩第一关了。”

翅膀四仰八叉地躺在时蕾大腿上倒看着他,颇有些惊讶。“你还懂调关。”

“我玩过电脑游戏啊。”

“这个不能调。”丁冬推开他,“换我玩了。”

“换我了。”小晋嚼着零食,“刚才就是你在玩,也该轮到我了。”

丁凌摘下眼镜捏捏鼻梁,“眼好酸。”

“还真下力!”时蕾一笑,威化饼屑掉进翅膀眼睛里惹得哎呀乱叫,她内疚地笑着,低头给他翻眼皮。翻得他眼睛通红,眼泪哗哗地咒骂声声。她吓唬他,“你再叫唤眼珠子给你抠出来。”

丁凌戴上眼镜看着他们,若有所思。

何香晋扯扯丁冬的毛衣,一齐看他们三个。丁凌正巧回头,对上俩人的目光,尴尬地咧了咧嘴。

时蕾对于煮饭做菜没有多大兴趣,但并不代表她不擅长,就像她本身对于电气工程这门专业也不热衷,但学得也很好。没有爱好又怎么样啊?杨毅可倒是啥都好儿,啥也没见她精…鱼做得不错。听说她要下厨,季风首先吓够老呛,紧着去看情况,气得杨毅扬着带血的菜刀问他“你嗖哒嗖哒一趟趟瞅什么瞅?我能下毒啊?”谁敢让一个上了高三都不会开煤气灶烧开水的家伙自己待在厨房操刀杀鱼架锅做菜啊!要说也难怪于一对她好得没理性,这丫头顺心眼子的时候特能哄人。

问问自己,会不会为了喜欢的人去花这么大的心思?低头把蒜瓣拍得四分五裂。

丁凌隔着茶几和小晋下跳棋,抬头就见时蕾表情迷茫地对着菜板。小晋好耐性,对他不务正业的态度不急不恼,吃着15块钱一个的弥猴桃,不时偷偷把自己的棋子儿往前挪一步堵死他的桥。翅膀专心致志地打反恐,音响很吵,乒乓咣当枪声雷声“GO—GO”的吆喝声,丁冬看了一会儿看不出门道,坐到丁凌身边观战。丁凌当然赢不了,何香晋笑得还很得意,“论玩的话,堂哥只能跟时蕾一较高低。”丁凌心不在焉,也不关心输赢,顺势推说玩不好,把位置让给了丁冬,绕过吧台专心去盯着时蕾那把菜刀。“你要切慢点儿,鱼肉滑。要不我来吧。”

时蕾瞧不起他地说你拉倒吧。一分神切掉一丝指甲。

他挽起袖子。“做菜我不行,刀功真的没问题,解剖实验我做了数百个。”

她拿刀的手直抖。“你还想不想让我吃饭了?一边儿待着去。”

“好凶。”他皱着五官,像小孩子。

时蕾噗地失笑。“你再说些影响食欲的话我更凶。”

“我第一次见你切菜的样子。”他靠在碗柜上看她。

“嗯。”她不敢乱搭茬儿。

“我见过你跟人聊天,在食堂吃饭,图书馆看书,在飞石跳舞,还有生病的样子,昏倒在我面前。”他细细数,拿起切好的黄瓜块儿丢进嘴里轻嚼,“那个是最丑的模样,不过全世界只有我看见。”

刀子停下,她不着痕迹看一眼客厅,各自玩得投入。

“你在紧张吗?”

时蕾继续在鱼肉上改花,长发垂下遮着她的脸。“我知道你挺好的,但我跟你真的不可能。抱歉,丁凌。”

“我接受你的道歉。”

她抬头,愣了一下,看他,用手背拂开挡住视线的头发。

丁凌伸手将它们掖在她耳后。“但你要给我理由。”他补充,“不能是我摘不到月亮这种。”

“我不想聊这话题。”虽然客厅很吵,听不见他们对话,但她就是不想当着人家的面儿跟他讨论。当然私下里也不想说。

“由不得你。”他眼神清澈无波,声音仍旧嘘寒问暖一般,但表达的意思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时蕾知道自己一直在欺负人,因为他的体贴和理智,才有她肆无忌惮的拒绝,甚至连抱歉也说得不诚心。但是现在她发现她错了,这个人不像表面看来那么温和,不是她惹得起的。

“我喜欢你,时蕾。”做为追求者,这句台词来得有点晚,但不影响其诚意。

沙发上丁冬和小晋因为缓棋的事吵得不可开交,电脑前翅膀仰天长笑“哈哈爆头!你妈的敢跟爷拼狙”,厨房里时蕾拿着菜刀,丁凌在告白,敞开的窗外一个女人用方言喊自己的小孩回家吃饭…诡异的气氛,毫无浪漫可言,她的脸还是微微发烫。

他又说:“但我现在接受你的拒绝。”心跳加速,脸部血液循环加快,搞不好会有红血丝的,他不想害她,“给我理由,让我死心,是你应该做的。”

换成杨毅,她会以一句“你死不死心跟小爷有半毛钱关系啊”将人打发,有可能会加上腰斩鲤鱼的动作暗示对方再罗嗦如同此鱼。时蕾怕一刀剁不开鱼再溅自个儿满脸血,压下模仿的冲动,伸直手臂,菜刀直直指向沉醉于杀人与被杀游戏中的那个背影。“理由就是他。”一轮谁也不照的月亮。

翅膀退出了服务器,扯着嗓子嗷嗷骂:“用他妈变速齿轮你个孙子,能不能玩得起!日的,就你会用作弊器啊你妈逼的!”

10、天生奸商

翅膀快疯了,杨毅跟个要账精似的成天打电话催他邮生日礼物去,要贵的,要S城特产。还有那么多天呢这丫头急个毛!又不是她生日。“再说我上JB哪给你整特产去?S市市政府怎么样?你一句话,我雇俩人给二哥搬回去…”

礼物不要了,有一天打电话问鬼头鬼脑地说:“小样儿,挺能压事儿呢。”他还压酸菜呢压事儿!杨毅笑得贼吓人,往下说的话更吓人。“你以后可要好好对俺猫姐啊。”

翅膀差点留出一头血汗来。“丫头这话是啥意思?”

“啥意思?少装屁!”声音有点儿要冒火,“你以为你俩暗渡陈仓能瞒得了我多久?我虽然人不在S城,但是眼线众多。小猫好几个晚上没回去住,白天来上课小冬她们问她咋回事儿,一问一笑啥也不说。下了课眼瞅着她坐上宝马车夜不归宿,谁不知道你现在开人丁凌车住人丁凌房子还泡人家妞。”

翅膀听得差不多了,哭笑不得道:“孩子你们都搞错了,那个估计是丁凌本人。”

杨毅大呼扯蛋。“小冬说你好几天没去她们寝室了,你怎么可能在学校待这么消听!”

他说我老是去找人家干什么啊?现在她跟丁凌俩人儿这不挺好的吗?

杨毅默了,不知道又在拨拉什么鬼算盘。

“行了,你也别大老远操这闲心了,张罗给二哥过生日吧。我给他买的夹克,正版哈雷的,咱家现在是不是该穿皮衣了?”

“种了二十多年的大朵儿玫瑰就这么叫外人儿采走了,”她嘟嘟囔囔,“不甘心哪,你咋这么窝囊废!就能捂捂悬悬干些不打粮食的活儿,在身边都不知道拿下…我对你老失望了翅膀,你在我心中地位一落千丈,哎呀不行我脑袋疼。”

落吧落吧,反正他压根儿也就是最下边垫底那个,再落又能落到哪去。

“你去把她追回来。”死丫头语不惊人死不休。

疯了疯了,翅膀哀嚎,疯一样的男子。“我追她干啥?”

“你不喜欢她吗?那你老招她干嘛?”

“有我不招的女人吗?”

“你对她跟对雷红岩就不一样,我们都能看出来。”

“那能一样吗?我跟雷红岩认识第一天就睡过了,时蕾连手都不让我碰。”

“你没人性翅膀!”杨毅急了,“小猫要跟了丁凌还不得就在S市扎根儿了,以后咱们都见不着她了。”

好极了,她终于交上底牌,就说这超人放着世界不拯救怎么管理起他的感情生活来。“你别还像小孩儿似的!早晚还不都得各自散开,你跟于一在一起就行了呗,老勾搭这个勾搭那个干什么?再臭得瑟别说我给你告状,我二哥知道你一天不好好上课跟这儿保媒拉线儿不收拾你的。”

电话忽一下就热了,小刺头儿暴怒。“不管了!死不死谁儿子!”

“你还不知道我啥毛病吗?看上个小姑娘就猛追,她怎么受不了我怎么追,追了一阵子,她要真给我好脸了说句软话,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你他妈可别同意了呀。”翅膀破罐子破摔,啥都招了。

杨毅憋了一会儿笑了。“你这也不算大毛病,顶多就是贱皮子。”

“那你说我能去担误人家时蕾吗?”翅膀叹气。“别的随便哪个女的喜欢我我就要,无所谓,反正回头处不来了就一拍两散呗。我跟时蕾行吗?”他不是真的不识好歹,刺儿嘴上说不甘心时蕾被追走,其实还是替他可惜。他就愿意把她拱手让出去吗?可他不敢从了自个儿的心去做,现在是喜欢她没错,但以自己这种花花性子,追到手了又能喜欢几天?这帮人就他们俩在S市,回头掰了以后还咋处?

“还没在一起就先惦心散,你也没啥大出息了。”杨毅往死里损他。

手机扔到衬衫兜里,翅膀这才想到,难怪小大夫半个月没个电话,还以为学医的忙,感情抱得美人归了…这几个字儿一蹿上脑子,嗡的一声,要多不爽有多不爽。行啊,咋不比跟那装逼犯在一起强!再说也是他鼎力凑和的。一边给自己催眠一边退出游戏换了鞋子准备出门,上铺端着本儿机K传奇的小杰随口问他哪去。他说晒太阳。哥们儿惊讶地望着一穹夜幕。门板开了又合,怦地一声,22点钟晒太阳的人就这么出去了。

没有目的地在寝室楼前乱转,人少的地方他不敢去,不觉晃到学校大门口,刺眼的车大灯猛地亮了一下又灭。翅膀以手挡眼,手机跟着响起。“丁凌?”他接起电话眯着眼睛向停在门外的X5走去,“啥事儿?”

“睡了没?出来喝点东西。”丁凌打着电话解安全带,完全没看到走到车边的人。翅膀拉开他的车门坐进来说“走吧”,把他吓了一大跳。“好巧~”怔怔地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这是泡小姑娘的嗑儿!”翅膀笑他,“你安全意识有待加强,我要是劫车的你现在已经被抛尸了。”

丁凌受教地笑笑,发动引擎。

翅膀低头点烟,“找我是不是有事儿要交待?”

“没有。就是喝酒。”

打火机的火舌熄灭,翅膀微愕。“找我喝酒?你带多大胆儿出来的?”

“请了个助手。”他诡秘地抿唇。

“谁?蕾蕾?”

“她要帮忙也会站在你那边啊。”

“以前肯定是,”翅膀靠进椅背长叹,“现在不好说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这是促狭还是另所所指,丁凌在内视镜里看他一眼,解释道:“我跟时蕾只是朋友。”

翅膀一个挺身坐起来揪住他衣领。“你再说一遍!”

“别动,开车呢。”丁凌慌忙减速。

“靠边儿停下。”翅膀脸色不善。

丁凌第一次看到这个模样的翅膀,闷闷抽烟,不时瞄他一眼,他没做亏心事,却开始心虚。“有话快说行吗阿非?持续紧张会诱发冠心病。”还会损害大脑细胞,使它不能形成新的神经细胞。

“你紧张个屁!”他将烟屁股弹出窗外,“你说你跟蕾蕾现在什么关系?”

“朋友。”

“哪种朋友?”

“普通朋友。”

“放屁!普通朋友天天下课接她去你们家住?”

丁凌诧异极了。“我做了半个月课题,吃住都在实验室。今天才忙完过来找你。”

杨毅你个祖宗的!翅膀捏着拳头,脸上表情阴森恐怖,随即又大笑起来。

他绝对是病人!丁凌断定。

翅膀一直觉得男人的披肩发是世界上最傻逼的发型,可是今天见到那束以皮筋高高扎起的长发后,他发现自己错了。有长发哥这个神奇的人物在,人们会生活在无限的惊喜中!

长发哥是S大艺术学院的一个油画老师,开着酒吧,不愿意听人管他叫老板,铜臭味重;教着学生,又不愿意听人叫他老师,书呆子气,宁愿别人用翅膀随口叫出来的长发哥这个浑名称呼他。别看他跟翅膀两人现在把酒言欢,其实当初是在不很祥和的气氛中碰面的。搞艺术的人,或多或少有那么点儿自恋,留着飞瀑长发的长发哥堪称自恋狂人,飞石最大的LOGO就是1.5X2.2的玻璃门上店主的意识流肖像画。和时蕾头回来这儿,翅膀对着这张巨幅人像吃吃发笑,脱口道“靠,这谁啊?避邪哪?”门神本人当时就站在他身后听取了这个家伙对自己新功用的阐述,脸色真可阻鬼驱妖…翅膀一度成为飞石开门做生意以来首个拒绝往来户,极为不满,扯了半尺黄纸贴在画像中那个隐约的额头上,上面赫然四个大字:恶灵退散。

时蕾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当着人家长发哥的面儿做这些,很怕酒保们一哄而出灭了这厮。万幸没有,画家的古怪作风及时出现,长发哥在翅膀肩头轻凿一拳,顺手摘下那道符。当天不但隆重有请翅膀和姐儿几个进了飞石,还亲手绘了张签有一团乱线名字的VIP卡给他,声称以后来飞石玩永久五折。林子大了,啥鸟都有。但光冲别人画符恶心他,他却给人开半价卡这件事来说,长发哥肚里能撑船,算得上宰相之量,何况说实话这人并不招人厌恶,他有一些八卦潜能。翅膀一直以为这种艺术人是不屑说人长短的,接触之后才发现,长发哥嘴上的某人某事,远比他笔下的更传神。跟他喝酒侃大山,总能学着点儿新东西。他在翅膀眼里,活得像个戏剧,看着他总能想起小时候看得森林好小子里那个诺基——穿着美国星条旗,满身挂满电灯泡,感情丰富地说:“我是云,风是我的朋友。”另外论起酒量,他也是鲜见的能与翅膀抗衡的人士之一,俩人常玩一个游戏:对干N多瓶,先去厕所的如果是翅膀,他要付酒钱,反之就免单。到目前为止还没分出胜负,基本上谁起头想喝酒最后就会故意认输,这也算俩损友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