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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低头瞧了一眼,脸色微变,开口问:“这玉佩朕记得赐给了姚妃的.如何会在你的身上?”

我道:“这是臣妾昨日去永寿宫的时候,太妃的宫婢交给臣妾的。说是太妃和姚妃拉扯的时候被太妃扯下来的,那宫婢思忖着若要是贵重的东西,便只能还回去,却又不敢自己去。臣妾不如做了顺水人情,帮她还了。”

闻言,他浅笑一声道:“既如此,那为何又要叫朕去?”

我瞪他一眼:“皇上觉得真叫臣妾去,合适么?”不管怎么样,夏侯子衿赐给姚妃的玉佩到了我手上,总归就是不合适的。

他眸中的笑意又是缓缓敛起,继而开口道:“那你说,朕去,如何说?”

我不以为然:“皇上随便编个理由,姚妃也不敢再问。”这事谁还能比他去更合适呢?

他不语,只低头瞧着手中的玉佩。

我想了想,终是咬牙问:“皇上,您觉得这次太妃突然发狂,是否事有蹊跷?”

他猛地瞧了我一眼,我望着他手上的玉佩,又道:“以往的事,臣妾只知一知半解。太妃是否对太后…”话至一半,我不再往下说,相信他定是知晓我的意思的。

这玉佩是太后送给他的,而裕太妃冲上去的时候,独独从姚妃身上攥下了这样东西,不免让人遐想。

他却微哼一声道:“你想的多了,她并不知这是母后送与朕的玉佩。”

他的话,今我一阵迷糊,裕太妃不知?我确实是惊讶的,那么,她紧紧地抓着这玉佩,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么?所以,我方才将玉佩交给他的时候,他都没有怀疑起此事跟太后有关。

见他微微皱眉,低声说着:“这流苏倒是换过。”

流苏!

目光看向他手中的玉佩,昨夜,我就注意过了,下面的流苏已经破损得厉害了。我当时只以为是浸了水才会是这样样子。原来,竞不是么?

第007章 孩子

他欲将玉佩收进去,我忙抢了过来道:“既然这流苏破损得厉害,不如臣妾给它换了,您再还回去。”语毕,也不等他开口,便起了身朝外头道,“初雪。

“奴婢在。”初雪走了进来。

我将玉佩交给她道:“你下去找条好看一些的流苏,将玉佩上的换下来,好了再拿来。”

她小心地接过,点了头道:“是,奴婢这就去。”

待她出去,感觉身后之人也起了身道:“这宫婢朕看着面生,怎么,你原来的那宫婢呢?”

想来,他说的便是晚凉了。淡笑一声道:“犯了错,臣妾罚她去外头了。”

“哦?”他的眉毛微佻,戏谑地开口,“朕觉得你可不像是那种人啊。”

“哪种人?”歪着脑袋问他。

他却是浅笑不语。

隔了会儿,他又躺下去,拉我过去,一面道:“朕至今尚未翻过你的牌子,你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微微怔住了,好端端的,他如何说起这个来?他还问我有什么想法。呵,说实话,我并不曾有什么想法。

听我不说话,他又道:“母后找过你几次,是为何?”

原来,他都是知道的。

转念又一想,他不会又要以为我是太后的人吧?抬眸瞧着他,见他正直直地看着我,看来是等着我回答。思忖了下,老实地答话:“太后说,为夏侯家开枝散叶是我们后妃的责任,太后希望后宫多一些孩子。”

“孩子。”他浅笑一声,靠近我道,“朕只问你,你喜欢么?”

有些吃惊,这个问题,我似乎还从来没有想过。又怎能一下子问我喜欢不喜欢?

尴尬地开口:“皇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朕只是…”他低咳一声,却又不继续往下说,只转口道,“再去上林苑,要等到三月初九了。”

话题转得太快,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低低地应了声。

再看他,他却已经不再说话。

我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他说,不喜欢太过柔弱的女子。所以,他才要教我射箭的。方才说,去上林苑的事情,三月初九,会有一场盛大的狩猎会。

姚妃即便出身将门,如今怀了帝裔也是动不得真格的。千绯便更不必说了,那么,她们一个个,必然只能留于观看席上远远地看着了。

芳涵说,女人在后宫,要是想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必须要生下一位皇子。可我现在却觉得,有孩子,有时候也未必会是好事啊。

报唇,笑起来。

听见我笑了,他才开口问:“笑何?朕发现你,很喜欢笑。”

抬眸看他,他也是浅浅地笑着。我凑近他,低声问:“臣妾不过想起方才皇上问臣妾的话,臣妾倒是想问问您,您喜欢孩子么?”

他也被我问得一怔,沉默了片刻,才道:“孩子于朕,有的,是责任。而有的,却是一种期待。”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未看着我。目光直直地看着头顶飘逸的慢帐,那种感觉,说不出的空洞。

我细细地咀嚼着他的话。

他作为帝王,自然是要让后宫的嫔妃们雨/露/均/沾,这就是责任。纵然他贵为天朝的皇帝,也依旧需要周旋在众多妃子中间辗转,以此,来巩固夏侯家的势力。

而他口中的期待…

如果,我理解的没有错,那便是与心爱之人的孩子。

夏侯子衿,是么?

瞧着他,这话我却没有问出口。

可是,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是的,一定是的。

他爱拂希呢,可拂希早已经不在了。那么,谁的孩子,他还期待呢?

我正想着,听他忽然又道:“历来,后宫之中,四处危机。朕自然也是担心…”他说话的时候,直直地看着我。

我哪里会不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

只是,我却忽然又想起拂希,据说她也是怀了帝裔之后疫的。相信夏侯子衿也和我一眼清楚明白,后宫的女人,站在圣宠的鼎端,光芒万丈的同时,所要承受的危险,也不是一日可语的。

如今天朝后宫之中,千绯和姚妃都怀了帝裔,我深知,很多双眼睛,看着她们。

“纵然只是一种责任,朕也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这一次,他把话都说得明了起来。

我才是,怔住了。

玉婕妤告诫我说,千万碰不得千绯。而他此刻,却能够如此明白地和我说出来,我忽然有一种感觉,比起她们腹中的孩子出事,他似乎,更怕是我动手。

所以,才要如此急切地说出来。

心头感动着,我知道他的意思。

笑一声道:“皇上放心,臣妾绝不会做那样的事。”我虽然厌恶千绯,可额一开始便说过的,从未想过要去害她的孩子。

他抬手,缓缓拂过我的脸庞,低笑着:“朕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异常的满足。

我还想开口,他却侧了身,阖上双目道:“朕睡一下。”

反应过来,忙应了声。他已经放开拥住我的手,又侧身向内。伸手过去,帮他盖好被子,想了想,便起了身。一会儿朝晨和初雪回来,必然是要叫我的,免得,吵醒了他。

他倒是没有叫住我,我转身,朝外头走去。

才出到外头,便见李公公追上来道:“娘娘。”

我瞧了他一眼,才又想起孙太医的事情来,便问:“孙芮的事情办妥了么?

他许是想问夏侯子衿的事,却不想我先问了孙太医的事情,一怔了下了,才点头道:“是,办妥了。”他瞧我一眼,终是道,“皇上还好么?”

我应了声道:“在里头休息,你去外头守着,皇上若是有事,你便进去。”

“是。”他点了头,便回身站于门口。

我向前走了几步,便见晚凉与一个宫婢迎面走来,见了我,忙侧身让至一边.行礼道:“娘娘吉祥!”

我停了脚步,侧脸瞧了晚凉一眼,她看起来还不错,微微放下心。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在她的面前走过。她一直低着头,未曾抬眸瞧我一眼。芳涵教导的她那样好啊。

走过了,才听见身后二人离去的脚步声。我并不回头,嘴角微微一笑,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我知道。

隔了一会儿,便见朝晨从外头回来。见我在院中,有些吃惊,却依旧快步跑上前来,在我的耳畔小声道:奴婢去打听过来,说太妃的情况比昨日好了很多了。”

我只问她:“退烧了么?

她点头:“退了。”

如此,我才真正放下心来。

这时,见芳涵过来,她朝朝晨道:“你先下去,我和娘娘有话要说。”

“是。”

朝晨退了下去,才听芳涵道:“奴婢昨日听朝晨说娘娘宣了孙太医去永寿宫,便想到娘娘定的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孙太医被拖出去的时候,奴婢也出去瞧了,确定他真的被赶出皇宫了。而且,皇上也说了,此生都不会录用他。”

听她如此说,我愈发地放心,淡笑一声道:“如今荣妃没了孙芮,本宫倒是要看看,她腹中的帝裔是否真的有问题。”

如果孙太医是一开始被千绯买通的话,那么下一个会去给她请脉的太医,她应也是不知道是谁。她总没有那个能耐能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一一买通吧?

到时候,倘若真的如我和芳涵听到的传言那般,那么我倒是要看看,千绯还能有什么对策。

芳涵浅声道:“娘娘此计果然妙。太医需要每日早膳后去给荣妃请脉的,那么明日,便可知道结果了。’

是啊,明日,那我可真是要好好地等着。

忽然又想起,如果千绯腹中的帝裔平安无事,我,会失望么?

蓦地,转身看向寝宫,耳畔响起夏侯子衿的话。

我说过,不会动手去害他的孩子。我只不过是,想看看,我与芳涵听到的谣传是不是真的。

不管千绯腹中的帝裔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此事,我什么也没做。我不过是,说了裕太妃高烧不退的猜测,至于后面的一切,皆不过是孙芮自己会错了意。

回了身道:“庆荣宫的人知道孙芮被革职的消息了么?”

芳涵淡淡地道:“该是知道了。”

我又问:“可有动静?”

她点了头道:“惜嫔去了庆荣宫,至于其他,倒是还没有任何动静。”

微微握紧了双拳,千绿过庆荣宫去,想必,便是给千绯出主意的吧?这又让我,愈发地觉得千绯腹中的帝裔真的有异。

站了会儿,便听初雪在身后唤我道:“娘娘。”

转了身,见她朝我走来,将手中的玉佩递给我道:“娘娘您瞧瞧,用这条流苏可以么?”

接了过来,细细瞧了一眼,很精致的流苏,明艳的颜色,中间一颗剔透的碧玉珠,陈色很足。芳涵上前来,看了一眼,突然开口问:“这条流苏哪里来的?

我一怔,不明白芳涵为何突然这么问。

初雪似吓了一跳,忙低了头,支吾着道:“是奴婢从库房找的。”

她的话音才落,便见芳涵大步上前,抬手甩了她一掌,厉声道:“景泰宫的库房从来都是我管,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流苏。在娘娘面前,你还敢说假话!”

芳涵的口气,我已经听得出来,这条流苏根本不是我景泰宫的。那么

瞧着面前宫婢惊慌失措的脸,心里隐隐地,已经知道了些许。

初雪猛地跪下道:“姑姑恕罪,奴婢只是…只是…”她低看头,一时间倒是说不出话来。

我轻笑一声,又仔细端详着玉佩下的流苏,走上前,半蹲下身子,开口道:“初雪,本宫以为,你的手艺很是不错啊。本宫之前竟还不知道,原来你做的流苏这般好看。”

她的身子一颤,头低得愈发往下了,咬着唇道:“娘娘,奴婢是…是…

“是怕本宫库房里的流苏皇上不喜欢?”我接过她的话,冷冷地开口,“真是难为你想得周到。给。”将手中的玉佩给她。

她哆嗦看看了我一眼,不敢伸手来接。

我笑道:“皇上此刻便是本宫寝宫休息,本宫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去,亲手将这玉佩交给皇上,如何?”

“娘娘!”她惊呼一声,朝我磕头道,“娘娘,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一时间鬼迷了心窍,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斜睨瞧着她:“你这是做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怎么了你。将这条流苏送给皇上,不是你一直想的么?如今本宫给你这个机会,你怎的又不去呢?”

一旁的芳涵看了我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初雪颤抖着身子,重新低下了头,摇头道:“娘娘,奴婢…奴婢不去。”

“不想,还是不敢?”

“不…不不,娘娘,奴婢真的知错了!”她又磕头道,“求娘娘饶过奴婢这一次。”

直起了身子,我重重哼一声道:“记得你刚来景泰宫的时候,本宫就和你说过,在本宫身边做事,千万不要出差错!只可惜,你似乎没有听进去。还有一点,本宫要告诉你,你可能还不知道,这玉佩可不是皇上的东西!”

她果然是,想用自己的手艺去吸引夏侯子衿的目光。她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猛地,又想起初进宫的那一晚,撞见如梦的夏侯子衿的事情。那时候,他便是不相信如梦是碰巧出现在那里的,他口口声声说她是故意打听了他的出去,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如梦已死,当日她究竟是不是蓄意,我也无从查证。可,目光落在底下的宫婢身上,我没想到的是,如今这样的事情,居然发生在我的宫里。发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呵,她以为,我是傻子么?

她终于震惊地抬眸看着我,我嗤笑一声道:“这可是姚妃的东西,难不成你还想讨好姚妃?”

“娘娘!”她惊叫着。

我却不看她,只大声道:“祥和!”

祥和很快便跑过来,我指着地上的宫婢道:“将她拖下去,先关静闭!”

祥和怔了下,芳涵喝斥道:“愣着作何?还不快去!”

“是。”他这才应了声,伸手将初雪拖下去。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她叫,我也不会放了她。

我似乎隐隐地,有些理解当日舒贵嫔所为了。如果连着自己身边的宫婢都管不住,那还真是失败。

回神,见芳涵在我面前跪下道:“奴婢请娘娘降罪,是奴婢识人不清,才会引发这桩事。”

我叹一声道:“姑姑请起来吧。”她一开始就嘱咐过,对初雪要留神。况且.今日若不是她,我还不知道这流苏的问题。

有些奇怪地问她:“可是姑姑,若是这真是给皇上的东西,凭这样一条流苏.皇上瞧得出不是宫中之物么?”

她谢了恩,才起身,点头道:“自然。娘娘,宫中的流苏,皆坠以两颗珠子,上下各一。而这一条,却只一颗。皇上必然是知道的。”

原来如此,初雪只放了一颗珠子上去。不过这珠子倒是好珠子,看来她是下了血本啊。只可惜了,他怎会因为这个就轻易动心呢?否则,也便不是他了。

只是,纵然如此,对于存了这样心思的宫婢,我还是不会放过她的。

芳涵突然问:“娘娘,您为何突然要初雪上流苏?”

经她一问,我才猛地想起,要初雪去换流苏,我原本就是要留下那条旧的。方才在里头的时候,不便在夏侯子衿面前言明,不过既是宫里的东西,我也知初雪的不会随意丢弃的。

尤其,她还以为是夏侯子衿的东西,她便更不会丢弃了。

可眼下,那条旧的流苏,我还未曾拿到手。

才要说话,便听李公公突然大叫着:“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