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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远远地便瞧见李公公推门进去。隔得有些远,我倒是未曾听见夏侯子衿的声音,只是那李公公喊得也未免太过大声了。好像唯恐谁听不见似的。

忙将玉佩交给芳涵道:“劳烦姑姑再去换一条流苏,想必皇上醒了,本宫去瞧瞧。”

她点了头,拿看玉佩转身便走。

我又不自觉地朝后院看了一眼,东西应该还是初雪手里,只要待会儿再去拿了。想着,便抬步朝寝宫走去。入内,见李公公正扶他起来,上前开口道:“皇上要起了么?”

他轻笑一声道:“朕未睡着。”

睡不着,定是想的事情太多了。

行至他的身边,笑道:“皇上有何心事?不过臣妾方才出去的时候,听闻裕太妃的病情好转了,烧也退了。”

他的身影微微一怔,倒是没有再问我有关裕太妃的话。只道:“朕在想你那宫婢装条流苏的速度也太慢了,朕原本想等拿来了再起,却不想一直等到了现在心头微动,我忙道:“哦,方才臣妾见您睡下了,便让她先去外头了一趟回来,所以耽搁了。”

闻言,他倒是也没说什么。

不一会儿,便听芳涵在外头唤我。我出去,她将玉佩交至我手上,低头一看,果然如她说的,流苏上置了两颗珠子的。

回身,将玉佩递给他道:“此事就有劳皇上了。”

他应着声,将玉佩收入怀中,便起身道:“朕先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语毕,见他已经大步出去。心下不免一笑,亏得初雪还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去准备那流苏。我将玉佩给他的时候,他甚至连瞧都未曾瞧上一眼。

出去的时候,见芳涵等在门外。我朝她道:“带本宫去见初雪。”

芳涵有些疑惑地看我一眼,却不问,只点了头道:“是。”

她在前引路,我边走边道:“昨日裕太妃在婪湖边上与姚妃起争执的时候,她的手上紧紧地攥了方才的那玉佩。这玉佩原本是太后送与皇上的东西,后又被皇上转手送给了姚妃。本宫曾以为,是太妃潜意识里对太后也有成见,所以才会见了这玉佩发狂。却不想,原来太妃并不知道这玉佩是太后送给皇上的。可今日,皇上却说,这上头的流苏被人换过。本宫以为,太妃突然发狂,或许和那流苏有关。”

芳涵的眸子一紧,低声道:“所以娘娘才要命人去换下那流苏?”

我点点头,颓然笑道:“只是方才出了一些事情,本宫居然忘记了问初雪要那条换下来的流苏。”

闻言,芳涵也为再说话。

二人进了后院,见祥和还守在那问用来关押犯错宫人的房门外。而里头的初雪,还哭着求他道:“和公公,求求你去和娘娘说说,我真的知错了…”

我微微皱眉,祥和回头的时候瞧见了我,忙上前道:“娘娘。”

我挥手示意他把门打开,他点了头,将门推开。突然间有光线进去,初雪本能地伸手挡住了眼睛,片刻,才放开来,瞧见是我,忙跪看上前道:“娘娘,娘娘您总算来了。”她满是泪痕的脸上,隐隐地,有了笑意。

芳涵扶着我进门,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间屋子。

才发现,里头地方不大,整问屋子是没有窗户是,只上头一个很小的开口,关起门,里面就一下子暗沉下来了。我忽然想起上回,将晚凉关在了这里三日的事情来。心头有些难过。

呵,目光又落在底下的宫婢身上,对着她,我却觉得并不难过。

嘴角牵笑,我总来都是恩怨分明之人。

见我不说话,初雪又道:“娘娘,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日后定当还还服侍娘娘,必不敢再有他想。奴婢…奴婢不想离了娘娘身旁。”

她以为,我会罚她和晚凉一眼去外头做粗使宫婢么?呵,她又哪里知道,那事情,也不是谁都能干得来的。对于这些在我面前都敢耍花样的宫婢,我从来不手软,更不会再留她们在我的身边。想必她也该知道那两个因为多嘴而被我调去浣衣局的宫婢。

不过在那之前,自然要先拿回我要的东西。

伸手道:“换下的那条流苏呢?”

她怔了下,抬眸瞧了我一眼,朝我磕头道:“娘娘请扰了奴婢这次!”

“那流苏呢?”我又问了一次。

她的身子微微一颤,隔了半晌,竟咬牙道:“娘娘若是答应放过奴婢,奴婢再给您。”

一旁的祥和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景泰宫还从未曾有过宫婢敢如此和我说话的“放肆。”芳涵喝斥了她一声,厉声道,“谁准你这般和娘娘说话!”

她依旧低着头,身子还是不住地颤抖着,颤声道:“奴婢恳请娘娘开恩!”心下冷笑,看来她还真是什么救命稻草都乱抓了。朝芳涵看了一眼,示意她退下,我淡声道:“你想让本宫怎么放过你?”她猛地抬眸瞧了我一眼,眼底染过一丝欣喜,忙道:“娘娘让奴婢去浣衣局吧,奴婢心甘情愿!”

皱眉道:“可方才,你不是说还继续留在本宫身边伺候的么?”

她脸色一变,忙又俯首道:“奴婢…奴婢深知没有福气伺候娘娘…”

冷冷地哼了一声,直直地看看底下之人。她也是个聪明之人,知道这样的人我不会再用。她也算主动,自己开口要调离我的身边,还主动说去浣衣局。

她是怕,我会要了她的命。

看来,如梦的事情,也在私下传递开了吧?

我想,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要人性命的。

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微微拨弄着手上的镯子,我笑着问:“初雪,你可曾识字?”

她许是未曾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怔了下,不明所以地摇头。我朝芳涵看了一眼,附于她的耳畔轻言几句,她从容地点头,而后下去了。

初雪大约感到事情不妙,有些惊恐地看着我。

她到底是做过我的贴身宫婢的,出去了,免得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后宫看着我的人,何其多?我不得不小心,初雪啊初雪,你也怪不得我。

芳涵回来的时候,手上端了一碗药。

“娘娘!”初雪惊叫一声,本能地往后退去,摇头道,“娘娘您不能这么对奴婢!您…您不是要那流苏么?您饶过奴婢的性命,奴婢马上拿出来给您!”

浅笑一声:“还从来没有宫婢该和本宫做交易的。那流苏,横竖不过在蒂泰宫里,本宫难道还怕找它不出来?本宫又何必和你做这样的交易?”

“娘娘!”她终于真正地恐慌起来。

我朝祥和看了一眼,沉声道:“压住她。”

“是。”祥和点了头上前,紧紧地将初雪压在地上。

芳涵端了药上前,初雪还要挣扎,奈何力气没有祥和大,什么都挣脱不了。她突然吓得哭起来,紧紧闭着嘴巴,不肯松开。

我冷声道:“如今知道怕了?你放心,本宫没有要你的命,只是怕你出去乱讲话而已。”语毕,微微侧了身。

芳涵已经上前,伸手用力捏开她的嘴,将手上的药直直地灌了下去。

祥和放开了压住她的手,她忙将手指伸入嘴中,欲吐出来,自然,已经晚了带了芳涵出去,丢下一句:“本宫如你所愿,把你调去浣衣局,你可得好好干了,否则小心自己的命。”

浣衣局,在官人们的眼中,是个很可怕的地方。在那里做事的,全是身份最低下,很多都是因犯了错被各宫主子罚去的人。所以,谁都不会怜惜他们,稍一不留神,打骂都是常有的事。命薄一点的,活不过几日。

而初雪方才主动要我调她去浣衣局,只是怕我对她起了杀心,想我饶她一命。所以,即便是浣衣局,她都去了。

芳涵跟在我的身边,小声道:“娘娘,您既然不用她,如何还能留着她的命?”

我不语,若是方才我问她,她说识字,或许我还真的不会放过她。

芳涵识趣得没有再突击初雪的事,只道:“奴婢一会儿和朝晨二人去她的房间找那条流苏。”

我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道:“不,你先去她的身上找。”

芳涵一怔,忙点了头道:“是.奴婢这就去。”

回了寝宫,等了一会儿,便见芳涵进来。

她取了那流苏给我道:“娘娘.可是这条?”

定睛一瞧,点了头道:“正是。”接过来,又是细瞧了一眼,忽然皱眉。照方才芳涵的话,那么这一条,也不是出自宫中?

只因,它也只有一颗珠子,倒不是碧色的,颜色竟是赤色的,这种颜色的珠子并不多见。流苏是坏了,可珠子并没有破损。

朝芳涵看了一眼,问道:“姑姑可识得这条流苏?”

她摇头:“方才来的路上奴婢便仔细瞧过,并不曾见过。”

不是出自宫中,她未见过也属正常。便让她收起来。

芳涵却并为退下去,只道:“娘娘,如今初雪犯错,您罚她去浣衣局,正好寻了时间将晚凉调进来。”

闻言,我心中一喜,问道:“真的可以将她调回来了么?”

她点头。

我忙道:“朝晨!”

隔了会儿,听她跑来的声音。我道:“你去外头,告诉晚凉,本宫念她这段时间勤恳的份儿,准她回来伺候本宫。”

朝晨的脸上一片欣喜,笑道:“奴婢先替晚凉谢谢娘娘的恩典,奴婢这就去!”语毕,又是飞快地跑出去。

我一直知道,初雪代替了晚凉的位置,朝晨一直耿耿于怀。只不过在我的面前,她不多说一句话而已。如今,我罚初雪去浣衣局,她定也是听闻了。不过最让她高兴的,自然是晚凉回来的事情。

其实,我也高兴。

不免又皱眉道:“姑姑,外有的事解决了么?”

她的脸色微变,开口道:“细作似乎不是景泰宫里的,所以奴婢想,先将晚凉调回来再说。”

如果真的不是我宫里的,倒也叫我放心。

朝晨很快便带了晚凉来,她朝我跪下,笑道:“奴婢谢娘娘宽恕之恩。”

我亦是笑:“还不快起来,这都在屋子里呢,都是自己人,你还行这些虚礼作何?”

朝晨终是露出讶然的神色,此刻也不顾礼数了,咬着牙道:“原来要晚凉出去,娘娘您是故意的?”

晚凉起了身,朝她瞪了一眼,开口:“瞧你的样子,娘娘是不是故意,你会不知?”

她的话,说得朝晨不好意思的笑。她是知道当日晚凉出来故意说是她听错了话的事情,只是我突然罚她去外头之事未曾告诉她,她也没有问过。她不问,自然也不代表不知。

朝晨行至我身边,小声道:“娘娘和姑姑也把我们都骗惨了。亏得瑞公公还一个劲儿地替晚凉求情呢!”

我浅笑着:“好了,此事也不必再说。可别到时候祥瑞觉得,求本宫的口水都浪费了呢。”

语毕,引得三人都抿唇笑起来。

这日,听闻夏侯子衿去了储良宫坐了会儿,便又出来。径直去了御书房处理政要。

我才又想起离三月初九又近了一日的事情来。

他生辰,我一直想找点什么东西送给他的,可那日在上林苑,他却说,他要我礼,是将来我在上林苑的猎物。

恰巧逢芳涵进来添灯油,我忍不住便问:“姑姑,今年三月初九去上林苑狩猎的会有哪些人?”话问出口的时候,连着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日便觉得夏侯子衿说的猎物并不是真正的猎物,可,我如何以为他说的是人来?

芳涵不明所以,只开口道:“届时王公贵族,还有大臣及他们的公子都会去。一些出身将门的小姐也是可以参加的。”

怪不得啊,夏侯子衿会教我射箭,原来,也是有女子可以参加的。可,我终究是后妃身份,真的妥当么?

想着,又想笑,妥不妥当那都看夏侯子衿怎么说,又何必我去烦恼?

芳涵接着道:“娘娘,今年是皇上二十五生辰,还会有别国的贵宾前来。奴婢听闻,许还是他们的国君。”

此事,我早就听说了。

天朝乃泱泱大国,天朝的天子寿辰,引得四方来贺自是再正常不过。更有一些国家,趁此机会,与天朝结交友好之邦,也是天下百姓之福。

天朝江山尚未易主之前,我便听闻西部那一片国家曾经动荡不安,如今算是稍稍停歇下来了。还有一个叫做南邬的国家甚至覆国,而它一半的领土既是被南诏国君所占。那时,嘉盛帝病重,天朝局势有所动荡,听闻那时候的南诏皇帝,还将矛头转向过天朝。呵,只可惜,最终登上帝住的,却是夏侯子衿。

这些,我都是听苏暮采讲起过的。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姑姑,你说,若真的是别国的国君亲来,他们也会参加那次狩猎大会么?”

她点头道:“这个自然。”

“每个国君都是能文尚武的么?”我又想起夏侯子衿说起他小时候的事情,轻轻皱眉,那可真累啊。

芳涵浅声道:“骑马射箭定是人人都会的,娘娘可有听说过一句话,江山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

马背上的江山。

心里默念着,继而不自觉地笑:“姑姑,本宫有点期待三月初九快些到来。

她也笑了,开口问:“为何?”

此刻手上没有弓箭,我起了身,比划了几下道:“姑姑知道皇上那精湛的箭法么?他能百步穿杨,本宫也能五十步,呵呵。”提起射箭,明明肩膀还是酸痛着,可是心里却激动起来。

芳涵一怔,却是问:“娘娘何时练的射箭?”

我吐吐舌头:“就是和皇上去上林苑的时候啊,可惜本宫还太嫩了。”我不过是练过一上午,虽然很努力,可,终究只是一点皮毛。

顶多只是,知道了如何举弓、开弓、靠弦罢了。那靶子禁止在我面前的,我都是要勉强才能不落靶,更别说真的等到那一日,要我射那林子里活动着的猎物了。

芳涵却是突然不说话了,她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我皱眉道:“怎么,姑姑有心事?”

“没有。”她摇着头道,“奴婢只是觉得皇上突然教您射箭,该不会是要在那日也去涉猎吧?娘娘,后宫的嫔妃怎么能上去么?怕是太后知道了,也会不高兴。”

她的话,说得我有些丧气。果然,后妃和那些出身将门的女子还是有所差距的。虽然夏侯子衿说过那样的话,可我也知,到时候太后若是有微词,我也定不能如愿的。

摇摇头,不去想这些坏人情绪的事情。又回身坐了,支颔靠在桌上,轻笑道:“姑姑,你可去过上林苑?那里可大了,本宫还瞧见了观兽台,听说里头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只可惜本宫没来得及进去瞧瞧。”

她浅笑一声道:“娘娘,您此刻真像个孩子。”

我怔住了,瞪着她道:“姑姑,你第二次说本宫是个孩子了。”

她已经添完了灯油,将灯罩罩上,回身道:“奴婢弄好了,娘娘请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有事等着您去做呢。”

经她一提醒,我马上想起千绯来。

是呀,是该养足了精神等着看明天的好戏的。

房内的灯被吹灭了,只剩下角落里那一盏小灯,并不亮,却能隐约瞧得清房里的东西。

上了床,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这一夜,我想的最多的,并不是孙芮和千绯的事情。

我单只是想着即将到来的三月初九。

总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那一日,好像会发生一些事情。会让我紧张,却又像是会让我开心的事情。嘴角微动,好好地等待吧。

翌日,天色甚好,不过清晨,便觉出了空气里的暖意。

我才真正觉得寒冷的冬季快要过去,天气渐渐回暖了,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算算时辰,过度荣宫给千绯请脉的太医也该去了,我在宫里安静地等着,千绯腹中的帝裔是否真的有异,一会儿便见分晓了。

遣了朝晨出去,一有消息立马回来通知我。

又待了会儿,隐约听得外头有人急急跑过的声音。我似乎还听人在说…说谁流产了。

猛地起身,真好啊,事情瞒不过去了,她想先下手为强么?

第008章 出事

猛地起身行至门口,见芳涵恰巧朝我走来,我低声道:“姑姑,听见了么?

她点头:“娘娘,我们怎么办?”

我冷笑一声道:“不急,我们且在宫里头等着。”消息若真的是从庆荣宫传来的,那么我只要稍微等一下,朝晨也该回来了。

芳涵点了头,又道“既如此,娘娘先请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