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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头一拧,又哼一声道:“可是朕今日,就想听听你的看法。”

错愕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他说,要听听我的看法?

收回了目光,恰巧又落在盘子里的芙蓉糕上。却不想,他伸手过去,三两下便将盘子里的芙蓉糕都吃光了,而后沉声道:“不必看了,都吃掉了。朕还等着听你的看法.”

讶异地抬头,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住笑,开口道:“皇上这是作甚,就不怕饱滞么?”

提及他的尴尬事,他还是有些不悦,咬着牙道:“别跟朕说笑。”

呵,我又哪里是和他说笑呢?

不过,瞧见他一脸铁青的颜色,我也只能识趣地不再开口。

看着他,他根本没有要和我说姚振元今日来和他谈的内容,他真是看得起我,想要我,全猜。

略微思忖了下,抬步上前,绕过桌子,行至他的身旁。凝视着面前的明黄圣旨,浅声道:“既然皇上如此瞧得起臣妾,那臣妾便献丑了。”

只听他微哼一声,却并不说话。

我又道:“姚副将今日来,定是为了给姚妃讨一个公道。可,此事皇上定是说,此事会全力彻查,那么姚副将也不好说什么。本来,皇上也是想要安抚姚家,只是,姚副将提出的要求,有些过了。”微微握紧了双手,悄然抬眸看他。他只挑眉瞧着我,嘴角隐约露出浅浅的笑意。

略微放下心,我又接着道:“只是皇上也不能由着姚家为所欲为,姚副将的要求,皇上是不应也难,应了,也难。”

我想,我愈发地肯定了,姚振元希望皇上安抚的圣旨,要写什么。

只是,别说夏侯子衿不肯,纵然是太后,也不会同意的。否则,姚妃进宫四年,如何还只能是个淑议,那二品夫人还是近日才给进封的。那也只是在我与千绯之后了,想来那次进封也是太后的主意了。

他终于开口道:“那你说,朕应该如何做?”

回身对着他,仰起头问:“臣妾说了,不管对与否,皇上都不动怒?”

他微怔了下,淡声道:“不怒。”

“那好。”我微敛起了笑意,开口道,“臣妾也觉得姚家这一次要的东西太重了。臣妾以为,皇上可以下一道圣旨,晋封姚妃为淑妃.如今后宫贵、淑、贤、德四妃位置尚且空悬,您再给她进一位,她也已然是天朝后宫身份最高贵的女子。四妃之首,贵妃一位,臣妾以为,自然还是空悬为好。”

他瞧着我,深遵的眸子缓缓亮起来,半呐,才低声道:“没想到,你竞想的与朕一样。”

我吃了一惊,他明明心里已经有了对策,却还要特地逮了李公公把我叫进来,要听我的看法。

可,他如今的话,更加验证了姚家想要后位一说?

如令姚妃的孩子没了,夏侯子衿会安抚自然是常事。我觉得,给她淑妃一位,她的身份照样已经凌驾于后空众嫔妃之上了。自然,离皇后自然还差了许多。

他伸手将我拉过去,又问:“那姚家不应呢?”

深吸了口气,反正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继续说说,也无妨了。

便道:“臣妾以为,可以请太后出面调停。太后以往最疼姚妃,这个姚妃自己不会不知.或者…”看着他的眼睛,咬牙道,“或者,大可以说,待他日姚妃诞下皇嗣,再册封皇后不迟.毕竟,这个理由也来得光明正大。”

他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了惊讶。

“檀妃。”他唤着我,那语气,真真是咬牙切齿。

我不知他为何会是突然这样的口吻,他方才还说,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动怒的。

可,现在,却又不像是真正的怒了。

抓着我手腕的手微微用力,我吃痛得皱起眉头,

我正讶异着,听他突然问:“好一个贤惠的檀妃,亲口要朕给别的女子进位.你竟然,都不吃醋么?”

猛地,怔住了?

撑回了眼睛,与他对视着。

“你怎的,一点都不难过?就真的对朕没有期待,还是你真的那般薄凉?”他靠近我,低沉着声音问。

方才还说着姚家的事情,他竞笔锋一转,又绕至我的身上来。

可,听他如此问,心头一阵刺痛。

如果真要我选,我如何会选择将他推向别的女子身边?

可是此刻,我却要笑着回答:“臣妾自然,不吃醋的。”

“檀妃!”他怒得吼我一声?

我轻笑道:“皇上以为臣妾是怎样的人?”

他怔住了。

我依旧笑道:“臣妾独独空悬了贵妃、皇贵妃的位子,自然是希望有朝一日,您能留给臣妾。”

闻言,他的眸子一亮,却依旧咬着牙道:“朕以为,你的野心还要再大一些。”我明白,他指的是后住。

我浅笑不语。

他忽然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深吸了口气道:“朕就喜欢你的野心,可是,又那样干净。”

被他冷不丁地抱住,我自然是吃了一惊?

此刻却也是伏在他的怀里不敢挣扎,听他又道:“朕再问你,朕若真的晋封她为淑妃,你不难过?”

“不难过,我嫉妒。”我老实地回答。

他却是笑:“嫉妒的好。“

嫉妒的好,呵,夏侯子衿,说得真好。

隔了会儿,他依旧不放开抱着我的手,却是道:“既然如此,你竞还给朕出这样的馊主意。”

馊主意啊,可是我看他听得甚是开心。他心里想的与我一样,只是他想借我的口说出来罢了。不管我是否这样说,但结果却是一样的。他已经认定的事实,便只差落笔写下去了。

忽而,又想起晚凉说的话,她说,我好,她才会好,他们才会好。他们,全都已经将我当作依靠,而我,在宫里只能依靠夏侯子衿。

抬眸,认真地瞧着他,开口道:“因为皇上您是臣妾的天,您好了,臣妾才会好.”

所以有时候,需要退一步,方能海阔天空。

他低头凝视着我,抬手,轻轻拂过我的脸庞,缓声道:“只要你信朕,朕就是你的天。”他的眼底的流光,犹如涓涓泉水,我头一次,瞧见如此柔情的他。

不知怎的,有些紧张地伏在他的胸口。

他释然地笑一声道:“你一来,朕心情也好了。”言罢,松开抱着我的手,取了一旁早已经蘸上墨汁的笔,下笔如神。

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写下去,心里还是隐隐地,会有不适。

我从来骄傲,他也如此.

而这一次,我与他,皆需妥协,他于姚家,我于姚妃。

不,很快,便要称呼她为——姚淑妃。

忽而,又想起要顾卿恒去查的那一小段熏香来。如果,那上面却有麝香,那么,我越发地释然。

从眷儿出现在储良宫,我就开始怀疑太后。

太后她,也许并不想表面上的那般宠着姚妃。她宽她,只是宠给姚家看的。也许,太后不是喜欢姚家的势力,恰恰相反,她是忌惮姚家的势力。

所以,才要独宠姚妃,却又不让夏侯子衿独宠着她。

一面疏离一面恩宠,太后啊,她也是和精明之人。

我想,这也便能解释,为何姚妃入宫四年都不孕的事情了,想来也定是太后暗中做了手脚。那么这一次怀孕,看来会是意外中是意外,所以太后才会急急逮了眷儿过储良宫去,一是查询出了问题的原因,二便是,如何除去姚妃腹中的帝裔.

所以,才会在储良宫什么都查不出来。如果真是这样,想必刘太医不是不知姚妃流产的原因,他是不敢说。

想到此,心头不免动容。

太后的动机,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她怕一旦姚妃诞下皇嗣,尤其还是皇子,那么姚家会越发地肆无忌惮。她怕姚家拥护幼子,怕夏侯家的江山因此颠覆。

太后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夏侯子衿,全是为了夏侯家的江山。

只是,夏侯子衿知道么?

睨视着面前之人,这句话,我自然,不会问出来。如果真的被我查证属实,我也只会,守口如瓶。

我与太后一样,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危险。

他叹息一声道:“明日,这道圣旨便会传遍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我笑言:“不止皇宫,整个皇城,乃至全天下,甚至是,远在沧州的姚将军.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他丢下手中的笔,自嘲一笑:“朕虽然贵为天朝的皇帝,可有时候,也会身不由己啊。”

我上前,从背后抱住他,低笑着:“皇上,是人,谁没有个身不由己的时候?”

他一怔,握住我的手,扳开了,回身面对着我,敛起了笑意,低头问:“朕今日,只问你一次,也只此一次。”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不禁动容,脱口问:“什么事?”

“姚妃的孩子,你有没有动手?”他问得毫不迟疑。

我忽然觉得心头一凉,颓然笑道:“原来皇上并不信臣妾。”

他的眸子一紧,却是道:“朕信,朕只想亲口听你说一句。”

摇头道:“臣妾没有动手。”瞧见他放心的脸色,我又补上一句,“只要是您的孩子,臣妾都不会动手去害。哪怕,那是臣妾最讨厌的人。”说这话的时候,眼前清晰地浮现出千绯的脸来。

我是如此的厌恶她,可是,她腹中的帝裔,我不会去动。

我还不需要用她腹中孩子的死,来成就我的荣宠。

我桑梓虽然不是善人,却也从来不是无端恶毒之人。

抓着我的手紧了紧,他浅笑着:“朕信。”

两个字,如同那次在天胤宫外说信我和顾卿恒的时候一样。

我仰起脸问他:“是否臣妾的话,您都会信?”

“你得寸进尺了。”他说着。

我有些丧气,却听他又道:“朕是打算,全信。”

惊喜地看着他,却见他的嘴角,淡淡地笑开。

他虽然说“打算”,可,我已经理解了。

他轻拥了拥我,轻声道:“朕点心也吃了,你的看法也听了,你可以回去了。”

直接又温柔的逐客令,呵,的确,我不过是以送点心的名义来的,这里到底是御书房,待得久了,影响不好。朝他行了礼,便退了出来。

到了外头,侧脸欲看顾卿恒的时候,猛地瞧见太后远远地走来。忙与晚凉上前,朝她道:“臣妾见过太后。”

晚凉也道:“奴婢参见太后。”

太后“唔”了声,微微皱眉道:“哀家似乎瞧见檀妃自御书房出来?”听得出,她的语气有些不悦。

我点了头:“是,臣妾怕皇上饿着.送了一盒点心过来。”

闻言,她的脸色才算缓和了些,只淡声道:“檀妃有心了。”语毕,不看我.只扶了浅儿的手上前。

我侧身让开,她却又猛地停住了步子,回眸看着我,开口道:“今日姚妃出了事情,沈氏恳请哀家责罚裕太妃,檀妃以为如何?”

她突然提及“沈氏”,我尚未反应过来是谁。晚凉小声道:“娘娘,是姚夫人。”

悄然瞧了晚凉一眼,我低了头道:“此事皇上已经派人去查,臣妾不好妄下定论。”

宫外之人是不知裕太妃才是夏侯子衿的生母,可,姚妃不会不知。我不知这是姚家的意思,还是太后的意思。只是,这个时候要我说,又不知她究竟是何意太后只微哼了一声,倒是不再为难我,只扶了浅儿的手再次转身,朝御书房走去。

直到她行了很远,我还怔怔地,反应不过来。

要夏侯子衿处置裕太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不免,又有些担心,不知道此事太后向他提及,他会是何种感受?

如果,连我都怀疑是太后所谓,相信他不会不怀疑。如此,他更不可能会将裕太妃推上这风口浪尖了。

“娘娘。”晚凉小声唤着我,我摇摇头,轻言:“回宫。”

我还是先离开为妙,这件事,始终不便我插手。

回了景泰宫,忐忑地想着御书房的两人。可,一直到了晚上,都不曾听到任何消息说皇上和太后不睦的话。悬起的心微微地放下。

用了晚膳,便见祥和自外头进来,朝我道:“娘娘,外头有一个公公说有东西交给您。”

我点了头示意他呈上来,祥和拿了过来,我瞧见,竟然是一包熏香。边上,还置于一小段。我认得出,那是我交给顾卿恒的那段,从姚妃宫里取出来的那段。

心头一紧,顾卿恒既然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叫太监送来,便是要告诉我,熏香无异常!

无异常,无异常,那么,只能是我想错了,竟然不是太后!

猛地起了身,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错?

我不可能会猜错啊!

正想着,便见芳涵推门进来,她的脸色紧绷着,附于我的耳畔轻言几句,而我,一下子僵住了。

她说,那从姚妃玉佩上换下来的流苏,不见了。

第010章 相救

将手上的熏香交给晚凉,我朝祥和道:“这里没事了,你先下去。”

祥和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我朝芳涵瞧了一眼,沉声问:“怎么会不见?”那流苏我是叫她收起来的,现在,她居然过来和我说,不见了。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低头道:“奴婢原先也还不知道,方才拿东西的时候,发现原来置于上头的衣服被人翻置下面了,便觉出了不对。仔细瞧了瞧,什么东西翻未曾少,独少了那流苏。”

我只觉得心头一紧,流苏啊,又让我想起今早死去的初雪。

指尖一颤,猛地起了身。

“娘娘…”

晚凉与芳涵皆讶然地唤了我一声。

握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我忽然有些疑惑了。那么昨日,是否初雪私自换下那条流苏,为了引起夏侯子衿的注意之外,她还存了别的心思?她,是打了那条流苏的主意?

不,继而摇头,还是不对,她若是真的打那条流苏的主意,又怎会以此来要挟我,饶过她的命?

但有一点,我想是肯定了,那杀了她之人,就是从她口中套出了那条流苏在我宫里的事实。呵,我真傻,毒哑了又如何?只要对方是冲着那流苏来的,只要对方一句关于那流苏的话,我不相信初雪会无动于衷的。

咬着唇,芳涵是对的,我不该,留着她的命。

隔了半晌,才听芳涵低声问:“娘娘,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总不可能要我大张旗鼓地去找那条流苏吧?即便去找了,也铁定是找不到,弄不好,还落个心虚的罪名在头上。

可,我纵然按兵不动,如今也已经脱不开身了。

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猛地,恍然大悟。

难怪太后派人在储良宫如此大规模地查,都没有查出问题来。我原先还以为是眷儿叫人换下的香炉有问题,谁能想到,有问题的,竟是姚妃玉佩上的流苏!猛地看向芳涵,她似乎也料到了,脱口道:“娘娘,是否那流苏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