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侯海板着脸,这些人暗里的勾当他当然清楚,只是现在即然惹到自己的兄弟,那就要讨个说法。

那渠少是个矮个子青年,头上扎了布条,眼角还有个刀疤,一看就是个狠角色,这会儿,他一踢边上一个汉子道:“二蛋,你说。”

那二蛋便唯唯诺诺的上前。将事情一一道来。

而事情要从妙客说起,所谓妙客,其实就是斯文败类,他们肚子里有些才学,诗词歌赋什么的也能拿点上手,但因为各种原因,他们常常依附于ji者生存,干的是一些牵线,拉皮条的事。

而因为妙客的才学,他们往往能接触一些上层人物,凡是上层人物,都好面子,妙客便能抓住他们的心理,然后将他们引起暗娼处,然后做局,玩仙人跳,最后逼的这些人只能花钱消灾,当然本地人,这些妙客也不会去碰的,所以他们的眼光都盯在外地人身上,而不幸的,飞白同学和他的同伴就成了这些人眼中的肥羊。

听二蛋说着,霍飞白一脸悻悻,这回丢脸丢大了,倒是他那个同伴,却是至始至终含笑,甚至到后来,还能同原先开打的几个人谈笑风生起来,那份城府于气度都让人暗暗咋舌。

最后,渠少带着人给霍飞白等人道了歉,连隔壁暗娼的老妈子也过来请了回罪。至于侯岳和侯小公子,这两人本就是来窜门子的,虽说对方也布了局,但却是个未遂,算不上罪,只是侯海拍着侯岳的肩,眼里意味很是不明的道:“三弟,以前看不出啊,你也是性情中人哪。”

侯岳听了十分郁闷,现在觉得自己就是浑身嘴巴也说不清,只希望事情别传到小淘的耳里。

这时,霍飞白的同伴说道:“今天这事,多亏三位侯兄弟,小弟心仪三位风范,想请三位吃个酒,也好结交结交。”

侯海意外的遇到自己的三弟弟,那兴致也高,便欣然同意。

这时,侯岳才想起出来有一会儿了,小淘怕是着急了,便道:“几位稍等,我去跟我家娘子打个招呼。”便撒着腿往茶铺子方向冲回去。

第三十九章 侯君集的机缘

第三十九章 侯君集的机缘

这时,季小淘已经来来回回的找了几遍了,正急的在茶铺门口跳脚,此时见侯岳从远远的从一条小巷子里跑出来,心里一松,随即却是火苗直窜,冲上前,就纠着他胳膊上的肉一阵死掐,嘴里好一通怒道:“你还知道回来啊,这么大人了,怎么就不顾别人的感受呢,下次若再玩失踪,吱会一声,我也好安心的喝茶听书。”

季小淘说着,那眼眶就一红,心里有气,便又背转身子,唤了小青草,东西也不顾了,提腿就往客舍走。

侯岳知道小淘之前肯定是担心坏了,这时,见她伤心,便一个跨步,拉住小淘的袖子,嘴里忙不叠的道:“这不是没事了嘛,别担心,以后不管去哪里,一定把你栓在腰带上,让你时时盯着我,定不叫你担心了。”

看着侯岳一脸急慌慌的讨好样,再听他嘴里的怪话,季小淘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嘴里嗔道:“我还想把你栓在腰带上呢…”

这话音刚落,却听侯岳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却是侯小公子他们跟着一块儿过来了,刚巧听到两夫妻的对话,侯海一阵摇头,觉得自个儿这三弟有些丢脸了,霍飞白和他那同伴低头闷笑,反倒是侯小公子见怪不怪了,反应最是平静。

于是众人又回了茶铺,拿了东西,直接回了客舍,几个大男人就在楼下点了酒菜,边喝边聊,季小淘带着小青草回到客房里,长青把买的东西也搬了上来,季小淘分门别类的整理好,这时店小二把饭菜送了上来,天冷,季小淘又唤了云裳和花容过来,几个女人一起,也弄了一小壶酒喝,行行血气,吃好晚饭后,季小淘拿出了纸牌,三个女人再拉上小青草,在油灯下,打起了对家。

季小淘和云裳一家,花容和小青草,小青草坐在季小淘的边上,这小姑娘身在曹营心在汉,借着油灯暗淡的光线,把手上的牌全都给自家夫人露了底,输的花容直跳脚,说:“这哪里是打对家,这分明是三打一。”

其他三人呵呵直笑。

正闹着,侯家三兄弟吃完酒回屋了,牌局也就散了,借着店小二送上来的小碳炉,季小淘煮了茶,让小青草看着火。然后坐在炉边烘着手脚,耳里听着三兄弟的谈天。

“二哥,这马上要过年了,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爹娘可是记挂你的紧,特别是二嫂。”侯岳道。

“我这边还有事,等过小年的时候一准回去,你帮我在爹娘面前说一声。”侯海闷声闷气的道,却是只字不提二嫂方柳儿。季小淘在边上不免的暗自嘀咕,这二哥和二嫂的事,季小淘也是在素巧的嘴里淘得一些,据说,当年这门婚事,侯海就是不同意的,这侯海当时极喜欢隔壁的一个性子泼辣的张寡妇,侯家自然不可能同意这婚事,可侯海在三兄弟中性子是最强的,放了话说:“今生非张寡妇不娶。”

侯老爷哪容得他如此忤逆,何况这门亲事也是自幼就订下的,因此,就算是侯海借故离家,婚事仍如期举行,只是改由侯岳代为迎亲,侯海知道了气急,便去找张寡妇,打算从此两人天涯海角了去。

可那张寡妇,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女子,心中早就没了情字所在,她之前之所以跟着侯海,也不过是看着侯家的家业,有个依靠,她这样的心思,瞒得过侯海的精神经,却瞒不过侯老爷,于是侯老爷便许了银子,要求自然是张寡妇离开侯海。当然,侯老爷也说,你们硬要在一起我也没法子,但是侯家的一个钱你也别想得到。

张寡妇权衡了之后,要了银子,几天后就嫁给了本城的另一个大户郭老爷做小妾,侯海恨极,再加上在侯老爷面前丢了面子,便从此,离了家四海漂泊,只是他的性格极豪爽,又讲义气,几年下来,到是朋友满天下了,手下更是聚集了一般三教九流,在加上时逢乱世,倒成就了他的舞台,不管是上战场,还是下黑手,只是你出的起价,他就接,算得上是一支隋末的雇佣军,几年下来,也混的风声水起。

只是对于二嫂方柳儿,他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除了两年前,被侯老爷逼着洞房外,其他的时间就如同陌路人,让侯家的人无可奈何,也让方柳儿在侯家举步为艰。

想到这里,季小淘在一边终于忍不住插嘴道:“二嫂在家里挺难的,还望二哥上心些。”

侯海没有接话,只是嗯了声,然后闷着头喝茶,一杯接一杯的,纯是牛饮,季小淘在边上看着,却是有些高兴,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这句话显然让二哥上心了。

这时,一边的侯小公子又突然爆了一句让季小淘十分惊讶的话:“这快过年了,明天一早,我想跟世民兄去长安,探望爹爹,就不跟三哥回侯府了。”

世民兄?李世民?季小淘想了想,估计是那跟霍飞白在一起的少年公子,抬眼看了看侯岳,侯岳眨眨眼,那嘴角翘着,脸上带点贼笑,算是说,咱终于跟李二搭上关系了。

说实话,侯岳也没有想到,今天这意外的一场风流仗却把他们跟李世民联系在了一起,原来那李渊甚喜音律,而李世民为了讨其父欢心,便去灵丘霍家请霍飞白,得知霍飞白到了涿郡,便又巴巴的赶到涿郡,这番的礼贤下士,让霍飞白深引为知己,而刚才的一翻打斗,让李二同学对侯家这三兄弟刮目相看,当然,最主要是侯海,而他看中的自然是侯海手下的势力,所以刚才在酒席了,李二便一直撺缀着三人去长安,而李二同学的口才也相当的了得,每说一句话都能挠在人的心上,深让人觉得此子可交。

侯海和侯岳倒还好,侯海在外闯荡多年,自由其生存之道,不会受别人左右,而侯岳,虽说之前,常说要去抱李二同学的大腿,可真到临了,他却深悉一句话,距离产生美感,伴君如伴虎,而且他也知道,在这在场的侯家三兄弟中,他在李二心中的份量应该是最轻的,因此虽然心里不免有些激荡,却还是没胆去趟浑水。

倒是那侯小公子,已经拍着胸脯好几次了,出口便是‘小弟唯世民兄马首是瞻。’

侯岳深知侯小公子,这家伙绝不是他表面所表现出来的毫无城府,相反,这家伙还是属于挺有想法的那一类,而且做事惯会打蛇随棍上的,李二的家世摆在那里,这时候不攀什么时候攀。

因此,侯小公子的话,侯岳是早有预料,侯君集这家伙倒是个有决断的,一有机会,坚决下手,再加上自己平日里私下的分析,早把李家抬到一定的高度,侯岳站在后世的高度,虽说眼高手低,但眼界的开阔却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能比的,分析起来头头是道,由不得侯小公子不信,有了这样的铺垫,在加上李二的手段,侯小公子自然会一条道走到黑,不,应该说走到光明。

第四十章 家事

第四十章 家事

腊月十一,这天傍晚,小夫妻俩带着一干下人终于回到了侯府,本来早就该到的,只是路上雪阻了路,耽搁了时间。

到家的时候,小淘鼻子冻的红通通的,两只手的手指,都肿的跟胡萝卜一样,冻疮啊,这是季小淘永远的痛,从小学二年级起,只要天大冷,她的手就会冻疮,什么法子都使遍了,没啥效果,没想到,到了古代,换了身体,依然还有冻疮。

侯岳一回来就去见侯老爷,季小淘就先回三房屋里。

三房屋里,铜火盆子烧的旺旺的,那温度跟外面好似两个季节。

季小淘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洗澡的时候,小青草还拿出一些干的玫瑰花瓣,到现在,身上还有一丝淡淡的玫瑰香气,季小淘大半个身子躺在床榻上,两只脚搁在床边上的火盆边,立时便觉在再也懒的动了,迷迷糊糊的就要睡去。

就在这时,侯夫人的使女鹅儿敲门道:“三少夫人,夫人让你前厅用饭呢。”

“知道,就来。”季小淘应着,然后在小青草的帮忙在把衣服弄齐整,便去了前厅,先见过婆婆,然后见过大嫂和二嫂,大嫂王玉娇难得的给了小淘一个笑容,可也不知是多心还是咋滴,季小淘总觉的那笑容里透着一股看好戏的味道,反倒是方柳儿的笑容格外的真诚。

季小淘就在二嫂边上坐下,心里便一直在想要不要同二嫂提二哥的事情,最后想想还是算了,二哥即然说了过小年回来,现在说了,反而徒惹二嫂牵挂。

一边,侯夫人便问起侯云和小忠哥的事情,季小淘一一的回了,侯夫人听了叹气不已,说道:“云丫头也是个命苦的。”

就在这时,侯老爷带着侯峰和侯岳过来了,大家坐下,下人们便上了菜。

吃饭的时候,侯老爷的心情显然非常的好,打破以往食不语的规矩,频频的问田庄的事情,那侯二叔在去洛阳之前,回了侯府一趟,很是把侯岳夸奖了一翻,儿子给自己长脸面,侯老爷自然开心,再加上原来侯二叔对侯老爷的芥蒂也去了,本来侯二叔的事就是侯老爷的一块心病,如今心病去了,也难怪侯老爷这般的高兴。

随后,侯老爷又问起那鞭炮的事情,当时,侯二叔是带着样品走的,侯老爷看过,也亲手试过,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侯二叔去洛阳打市场,那侯府完全可以把柳城这块市场拿下。

“嗯,这马上要过年了,鞭炮正用得上,老三辛苦点,把它弄出来,先把这柳城的市场打开,过年只是试行,如果弄的好,元宵才会大卖,到时候,一半的份子就归三房了。”侯老爷说着。

侯岳自然没口子的应了,他和季小淘正思量着怎么弄点钱了,原来存下来的私房钱,其实大多数钱都是结婚时得的礼金,全都让侯二叔带去洛阳了,这身上没点钱,日子就不太好过不是。

可一边的王玉骄那脸却变色了,一片愤愤,脚在桌下踢了侯峰一记,想侯峰为这个家做牛做马的,也没听公公说要分点份子,这不是太偏心了点吗?

侯峰皱了皱眉头,暗地里冲着王玉娇摇摇头。

一顿饭就在表面融洽,内里各打小九九的情况下结束了。

“你说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辛苦到现在,可曾得过什么份子。”一回自家屋里,那王玉娇便同老大侯峰嚷嚷开了。

“你知道什么,这个家以后还不都是我的,要什么份子,再说了,这鞭炮作坊分一半份子给三弟,爹吃饭前跟我商量过,我也是同意的,怎么说那鞭炮也是三弟整出来的,在加上这事还得他自己去运作,拿一半份子完全合理。”侯峰颇有些不高兴的道,自个这娘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太计较了。

“这以后的时间还长呢,你怎么就知道这个家是你的,我看哪,照这么下去,好处都让三房占完了,你这个做大哥的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若早些把这个家分了才让人安心。”

“这分家是能随便说的吗?”侯峰听了这话火了,那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茶水溅了一桌子,脸色也很难看,还站起来小心的开了房门,看了看外面,然后关上门,生怕被人听了去。

“我这不是随口说说吗?又不是真的要分。”王玉娇也知道刚才分家的话过火了,便低低的分辩了几句,然后闷闷不乐了上了床,面朝里,背对着外面。

侯峰倒底心疼自已的娘子,不愿她不快活,便也上了床,搬过王玉娇的身子,两人面对面:“你老跟三房过不去干什么,明年,你那个表妹钱可素不是要过门了吗,到时候,有她在,你还有什么拿捏不住的,你也知道,爹是想让三弟走官场,这官场的道,身边没点钱怎么行,爹这也是为三弟打基础,咱家许多事情干起来缩手缩脚的,不就是因为官场上没人吗。”

“也是。”王玉娇道,随即又抬了脸问:“爹订下这门亲事跟三弟说了吗?”

“没,听娘说,之前三弟不太愿意,当年钱家拒绝,估计三弟心里有气呢,爹说这腊月里忙,就暂时不跟三弟说,等明年开春了,才跟他说不迟,反正婚日订在六月呢,来得及。”侯峰道,本来这亲事,爹娘都打算回了,却偏偏前不久收到消息,钱可素的哥哥攀上了宇文化及,被提为禁卫队队长,这下子侯老爷动心,哪里还管侯岳同不同意,便做主定下了亲事,同季小淘一起算是平妻,这在侯老爷眼里,算是抬举了季家姑娘,只是当事的人还蒙在鼓里。

一夜无话。

第二天,侯岳就开始到处拉人,又把原来做为练功房的屋子架了手工台子,弄起了鞭炮作坊。

而季小淘则带着买来的礼物,各家各房都跑遍,把礼物都送上,讨得了一个好心情,尤其是小侯山和侯晴儿那里,季小淘又另外送了几个小面人,把这两小家伙给乐的,那小侯山‘三嫂好’的叫个不停,晴儿总是眯着眼睛,盯着手上的小面人,然后又抬头给季小淘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玉夫人摸着晴儿的头顶,眼光柔柔的道:“晴儿这些天还从没这样高兴过。”

季小淘也摸着晴儿的头发,晴儿侧过脸,拿脸蛋在小淘手心里噌了噌,表示感谢和亲热,这府里人,大多都不太在意这个哑巴小姑娘,唯有季小淘,以前没事的时候总爱拉着晴儿说话,因此,除了玉夫人,晴儿到是跟季小淘最亲。

送完了给侯府各房的礼物,季小淘又带着礼物去看季娘子,其中还有一块给未来小弟或小妹的长命锁。

进了家,便看到季娘子挺着大肚子在那里喂鸡,水富娘子正在井边洗着衣服,时不时的又同季娘子聊上几句,季娘子脸色还算好,只是小淘还是细心的发现,季娘子的神情中有些忧郁。

看到季小淘的到来,季娘子很高兴,只是对于季小淘带来的礼物,季娘子很是埋怨的几句,对于季娘子来说,除了食物,其他的都是浪费钱。

“娘啊,这是我给未来弟弟妹妹的心意嘛,不然,他们以后会说我这个做姐姐的小气。”小淘笑着道,然后扶着季娘子进屋。让小青草陪在水富娘子身边,说说体已话。

进了屋,却意外的看到季爹正在给窗格子雕花,季小淘便问道:“爹爹今天怎么没当差?”

“当什么差,让县衙辞了,就这屋子还是人家看不上才没收走。”季娘子在一边没好气的道。

季小淘忙问原因,原来,县丞换人了,换成了郭家的郭开,季爹当初能进县衙做事,完全是侯老爷托人打的招呼,而郭家同侯家都是柳城的大户,偏偏两家还不太对付,那郭家自然不会卖侯家面子,郭开把自家一个小妾的兄弟顶了季爹的差事,季爹如今算是光荣下岗了。如今在家里,就接一些修理家具,木雕木刻的活做。

“辞了就辞了呗,我手上有一个活儿想让爹爹做。”季小淘笑嘻嘻的道,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大叠纸,跟献宝似的捧到季爹面前,这都是季小淘在田庄时画的家具图纸。

“还成精怪了,你有什么活儿…”季娘子笑嗔道。

季爹却是识货的,一张张的看过图纸,都是时下正开始有人使用的高脚家俱,只是那款式却比时下的新颖和实用的多。

“我想,爹爹可以开个家俱作坊,先捡一两种实用的做出来,那个太师椅就不错,最好是再找一个能在柳城街面上说的上话的人做合伙人,以后这种家具肯定会为大家所认同的。”季小淘道。

“嗯,倒是可以试试…”季爹琢磨着,做家具这一行,本大有本大的做法,本小有本小的做法,而且,季爹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至于合伙人,衙门的虞头就不错,他原来是捕头,现在已升为县都慰,掌管着柳城的冶安,在街面上的一些商家和柳城的富户面前都能说得上话,现在这家俱也只有有钱人会要,穷人连饭都吃不上了,谁还打家俱。

不过季爹却是奇怪,小淘打哪儿来的家俱图纸,自己女儿有多少斤量,做爹的都是清楚的。季小淘便推说在田庄的时候,打马贼,从一个马贼身上搜来的,至于马贼打哪儿来的,就不关她的事了。

中午,季小淘便在季娘子这里吃了午饭,午饭后又同季娘子说着体已话,被季娘子抓到问一些夫妻密事,臊得季小淘一脸通红,其实季娘子心里还挂着一个心事,按说小淘同那三公子好的蜜里调油的,从结婚到现在,也半年了,怎么那肚子一点消息都没有呢,随后,季娘子又很是传授了一些房中密技,这才放季小淘回去。

第四十一章 瞌睡了有枕头

第四十一章 瞌睡了有枕头

鞭炮的工艺并不难,几个伙计很快就上手了,而摆在侯岳面前的是怎么把鞭炮短时间推销出去。

“要不,咱们搞点流动摊子。”季小淘出着鬼注意,最初季小淘还撺缀着侯岳去街边贴小广告,可这时代识字的人能有几个?再说了鞭炮是个新事物,别人听都没听说过,再打小广告也枉然。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侯岳叹了口气,心里觉的这样效果也许并不见的好,恨不能把后世那街边的大屏幕搬来,声光电效果齐聚,那才叫一个哄动。

就在这时,长青带着罗二公子的伴随小虎进来。

“侯三公子,我家小少爷过几天满周岁,将军要摆酒席,二公子让我给你送帖子来了,请侯三公子务必赏光。”小虎说着,就恭恭敬敬的把手中的帖子递上。

侯岳打开帖子一看,原来是罗志超的长子满周岁,便回那小虎道:“我一定到场,代我向将军,夫人问好。”侯岳道,便打赏了小钱,小虎谢过,便告辞,急急出了侯府,季小淘看到小虎手上还有一大叠子请帖,估计还有许多家要跑。

回到屋里,小夫妻俩商量着送什么礼好,在信上,那罗二公子可是不客气的,直说礼可不能轻了,轻了不就显不出两人的情谊了,这竹杠子敲的嘣嘣响啊。

“这家伙,没听说礼轻情谊重吗。”侯岳嘀嘀咕咕的,很有误交损友的感觉,不过,先不说二人这段时间的酒肉感情,就说前段时间田庄马贼的事,罗家可是帮了大忙的,这礼还真不能轻。

说到送礼,侯岳这家伙立马想到了若是把鞭炮在罗家小儿的周岁席上一放,那怎么着也是很热闹的,效果应该不是一点半点,那眼睛便精亮精亮起来,心里琢磨着,不愧跟罗二公子相交一场,这真是瞌睡了送上枕头,便有些兴奋的把计划跟小淘说了。

“要是再弄几个烟花就好了,那样立马就能轰动。”季小淘出着主意,罗家办酒席,那到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只要被这些人接受,那等于被整个涿郡的人都接受了。

候岳听着有些头痛,这烟花是好,可材料难找,难不成弄些碎彩纸,显然不成,夜里,管里什么彩纸都是一码黑,看来得弄银粉金粉什么的,再琢磨琢磨吧,侯岳想着,就火急火燎的回到临时手工作坊。

结果,侯岳一天下来,烟花没整出来,却整出了一种叫‘药发傀儡’的东西,这东西当然不是出自侯岳之手,而是这家伙运气好,手下的工人里面,有一个祖上就是做傀儡戏的,还懂一些小机关的制作,他也是制了好玩,把一个傀儡人安在一个装有火药的发射器上,一点着火药,火炮一炸,借着那股子爆炸力,傀儡人就被推到空中,旋转起来,甚是好看,后来,侯岳又在傀儡人身上涂了银粉金粉和红丹,一时间,金的,银的,红的闪闪发光,耀人眼的紧。

晚上,侯同学揣着一个药发傀儡人回了三房,小淘正在整理着礼物,写礼单子,之前季小淘怕自己是外来人口,不懂得一些送礼的规矩,便去主屋找了侯夫人,取了真经,然后才带着小青草上街转了一大圈,后来,侯夫人又从侯府的库房里拿了一对莲花童子的花瓶,凑齐了一份重礼。

看着侯同学一脸贼兮兮,笑mimi的样子,季小淘就估计着这家伙把烟花弄出来了,便道:“弄出个什么样的了?字形,花形,还是天女散花形。”

侯岳摇着头,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说话,拉着季小淘到院子里,还让长青把小侯山和睛儿叫来,又让人去唤了侄儿小远哥。

等人都到齐了,侯岳才把东西拿出来,季小淘发现并不是如她之前猜测的烟花,而是一个竹制的大筒子,上面一个小架,架着两个手握手的傀儡人,那两个傀儡人身上涂了东西,在夜色里,亮闪闪的,夺目的很。

侯岳点着了外面的引线,放在竹筒内的花炮就冲向天空,连带着将连到一起的那两个傀儡人也送上了天,花炮在空中炸开,形成一股子螺旋劲气,两个傀儡人就在夜空中手拉手的旋转起来。

“好看,真好看。”小侯山和小远哥拍着手。

那晴儿还捂着耳朵,不过小脸却抬得高高的看着天空,两中眼睛中充满了神往,似乎也想自己能飞到空中一样。

“行啊,你小子,看不出来,居然还藏了私,以前怎么没见你弄过这东西。”季小淘用手肘撞了撞侯岳的腰,眉眼含笑。

侯岳摸了摸鼻子,这家伙,只要心虚,便会不由自主的去摸鼻子:“我哪里弄得出这个,只能说古代能人众多了,我只不过一个小小的提示,工人们就把这整出来了。”

看着侯岳有些不甘的样子,季小淘扑哧一笑,这家伙估计是自个儿烟花没弄出来,却被古人弄出了这么个药发傀儡,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第二天,侯岳便带着礼物出发了,临出发前,还被季小淘塞了一张太师椅,说是送给罗将军的见面礼,侯岳很是腹诽,人家罗二公子孩子周岁,你送太师椅算什么呢,不过娘子大人的雌威不敢轻触,再说了这太师椅坐着也是很显地位的,也算不错的礼物。

侯岳这边出发了,季小淘也开始忙活了,这腊月快过年的,家里没有一个闲人,都忙的跟陀螺似的,季小淘又分到了个管器具仓库的活儿,这个活儿,最是苦差事,而且还容易得罪人,听二嫂说,以往每年,都有下人趁这个时候顺府里的东西,杯盘碗蝶的,都要碎不少,当然是真碎,还是被下人们找借口换回家也就不得而知了。

以前管器具仓库的是刘嫂,不过,自从上回刘嫂同季小淘别劲儿,反惹的侯夫人在自家老爷面前失了面子后,这刘嫂在侯夫人面前就失了宠,除了大厨房一块,其它的这刘嫂再也插不上手了,而且据方柳儿所说,以往刘嫂为了在下人面前得个好名声,对于一些不干净的手脚总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当然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侯府人多手杂的,这一忙起来,有些事情还真是顾不上的。

所以,侯府的下人也修练成精了,平日里一个个乖乖顺顺,到了腊月里弄小动作,一来忙,主人家忙也顾不上,而且就算是不小心拆穿了,这腊月里,快过年的,谁也不好撕下脸面不是。

季小淘很郁闷,她跟刘嫂地位不同,所以这个恶人她肯定是要当定的,可就算是她做恶人,也不一定就能把事情做的漂亮,府里的下人本多,各房各院,还有本家来投靠的,再加上外地商号回来的请安的,哪一处都要领生活器具,季小淘磨着牙,就是她有八只手也忙不来啊。

不过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那大嫂王玉娇这些天可老是在她耳边说着风凉话,说是,三弟得了作坊份子,小淘又掌了家,以后这个家里的人都要看三房脸色云云。这会儿指不定就在边上看着笑话呢。

季小淘也知道,虽说她现在接手的这个活儿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侯夫人认同她管家的本事,上回,侯小公子和王家钱家两位小姐过来,季小淘就将手上的事安排的很妥当,侯夫人虽然嘴上没话,可私下里还是同侯老爷嘀咕了几句,说三房的媳妇虽说出身低了点,但却是管家的料。

这会儿,家里人的眼睛都盯在她的身上,季小淘当然不能泄气,反正恶人是当定了,她不防就甩开了手,先在下人里面选出几个办事认真负责任,能力不错的,然后分片包干,每个人管一片,做为小管事,而每一片每天所用的器具就由小管事到季小淘这里来领,回收时也由小管事交回,而若是有什么差错,自然也由小管事承担。

起先那几个小管事是不答应的,这不等于让她们来做恶人了吗,可一来,季小淘给她们设了一个奖金,若是不出差错,全额发放,若是在规定以内的差错,则发一半,当然若是差事办不好,不但奖金没有,还要倒扣月钱,若是重大事故,还要受家法处置。

二来,季小淘也说了,若是有人对她们的管理不服,那就让这人来找她,由她处置,这几个小管事见季小淘并没有甩手,而是在背后为她们撑腰,再加上重金的奖励之下,便也没话说了,走马上任。

几天下来,府里的器具这块倒有条有理,较往年的慌乱不可同日而语,连侯老爷私下里也不免称赞几句。

“刘嫂,你今年可闲了。”大房的秋娘带着小远哥在院子里玩,看到秋娘正在那里翻晒着腊肉,便笑道。

“可不是,往年哪,一个腊月一过,我头发都要多白几根。今年可好了,有三房的娘子掌管着。”说到这里,那刘嫂语气又是一转:“只是这三房的娘子也太苛了,把下人都得罪光了,我看她以后有什么收场,对了,我听说你家夫人的表妹明年要嫁三房了?”刘嫂说着,一脸的八卦样。

“不错。”那秋娘挑着眉道:“如今这三房娘子也就只能现在蹦蹦了,等钱家小姐一进门,就没她的好日子了,那钱家小姐的兄长听说是皇宫里禁卫军的将军,咱们老爷夫人都得巴结呢。”秋娘说着,还啧啧了两声。

“也不一定,三公子不是挺疼他娘子的吗。”刘嫂接口道,当初在大厨房,三公子可是不顾自己的体面为自家娘子出头的。

“呵呵,哪个男人不喜新厌旧的呀…”秋娘说着,这时听到小侯山在走廊上叫着三嫂嫂,便连连摆手:“不说了,不说了…”说着,便拉着小远哥离开。

随后刘嫂也离开,这时从一边的花丛里钻出一个身影,居然是季小淘,季小淘招着手应着小侯山,之前她正陪着小侯山和晴儿玩捉迷藏呢,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么个消息,钱可素要嫁过来?还是嫁给侯岳?这唱的是哪出?

第四十二章 就折腾吧

第四十二章 就折腾吧

转眼就是小年了,这两天,侯老爷子见人都是一张乐呵呵的笑脸,侯岳的涿郡之行非常有成效,这不,人还没有回到家,早就有订单下到了侯老爷的手上,现在的鞭炮作坊里都在加班加点的赶着工,就连那太师椅也有人订了几张,乐得季家娘子两眼笑眯眯的,一扫之前的阴郁。

而季小淘每天早中晚的三次去作坊检查,这天冷,鞭炮又是易燃易爆物品,这安全是要格外注意的,后世种种惨痛的教训让季小淘不敢稍有疏忽。

而古人的智慧确实非同一般,焰火也被那个叫王麻子的工人带着几个人整出来了,这王麻子就是之前制作药发傀儡那位,这次他又研发了两种焰火,一种叫走线,就是通过一条张紧的铜线,将火药桶横置,加了铁粉等,点着后,它被反力推着从铜丝的这头走到那头,很是耀眼好看,还有一种叫流星,这个跟后世那种拿在手上的焰花长筒有些像。

而有了焰火和药发傀儡这种很直观的东西,鞭炮在柳县开始大卖,尤其是街面上的店铺,那几乎家家要买,之前侯岳临时租的店铺,如今买鞭炮的人那是人挤人,人挨人,那鞭炮的订价相当的低,就算是贫民,也能拿几个钱买一小窜,那红红鞭炮带表着一种吉利,向往新生活的美好愿望。

当然,焰炎和药发傀儡那定价就要高的多,它的受众自然是有钱人了。

小年的下午,候岳匆匆回府了,正好赶上送灶。

整个侯府一直忙乱到很晚才休息,回到屋里,侯同学的兴奋劲儿还没过,拉着小淘说着罗二公子的长子周岁席上的趣事,可说了好一会儿,见季小淘只是低声嗯着,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对劲,侯岳侧着脸看着季小淘的脸色,有些白,几天没见,两只眼睛顶着黑眼圈,知道是年边累坏了,拉过季小淘到身边,两条胳膊圈着她的腰。

可季小淘却是身子一扭,转了个身,脱了鞋上床,却拿背对着侯岳。

侯岳半靠在床榻上,用手掰季小淘的胳膊,嘴里问道:“怎么啦,是不是我娘又给你气受了?”

季小淘转过身子,眼眶却有些微微的发红,神情却是气恼无比,咬着牙道:“我就不明白了,两个人恩恩爱爱的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弄个人夹里中间让大家都不安生。”季小淘这些天是压了一肚子的气,忙也就算了,主要还是钱可素的事情,她偷偷的找了鹅儿打听,原来,她和侯岳去田庄不久,那王家女公子又放低了身段,说是钱可素可以同季小淘做平妻,于是侯老爷就做主把婚事定下来了,婚期就在隔年的六月,钱可素嫁侯岳那已是板上订钉的事了,怎不让小淘气闷的慌,心里想着若是没去田庄就好了,可一想回来,就算是没去田庄,侯老爷订下,那又岂是他们小夫妻俩能反对的。

季小淘这话让侯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再一看小淘红了眼,知道委屈受了不少,便连连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侯岳不问还好,一问季小淘顿觉万分的委屈,抱着个枕头,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拉着侯岳的胳膊,在那上面重重的咬了一口,听着侯岳丝丝叫疼,季小淘即心疼,却是觉得舒心了些。

便没好气的道:“你倒是在这里装傻充愣,再过半年,新人就要入门了,你这心里正偷着乐吧。“说着,便恨恨的瞪着侯岳,眼刀子直飞。

侯岳很冤哪,连连叹气:“唉…唉唉…我说小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新人入门哪,就算我娘给你气受了,你也不能朝你老公身上发呀。”

季小淘侧过脸,淡淡的哼了声道:“你别说你不知道钱可素要嫁进三房跟我做平妻的事儿。”

一听季小淘这话,侯岳猛的坐正身子,脸上不高兴了,这姑娘怎么回事,咋又扯上钱可素了,这事不是过去了吗?小淘今儿个这醋吃的可真是莫名其妙,侯岳心中也有些生气,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小淘的性子他清楚,是有些小性子小脾气的,可却不是揪着不放的人,便有些无奈而疑惑的问道:“小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钱可素要嫁进三房,这事不是过去了吗,我早就说过了,有你一个就够我头大的,哪有可能再去找一个受罪的。”说着,侯岳又做了一脸苦相。

看着侯岳的苦相,季小淘明白了,侯岳跟自个儿一样也是被蒙在鼓里。便把之前无意听到秋娘和刘嫂的事说了说,又道:“我又问过鹅儿,她说这亲事是侯老爷在我们去田庄的时候订下的,怕是这门亲事,府里所有人都心中有数,就只你我还闷在鼓里。”季小淘黑着脸,十分郁闷。

倒,侯岳猛的跳下床:“我真不知道,这不是整人吗?我去问爹。”说着,就要往屋外窜。

“回来。”季小淘叫道:“你也不看看这什么时候了,你爹娘早就睡了。”

侯岳停了脚步,心里却火烧火燎的慌,这婆媳斗他夹在中间难做人,如今又弄一个平妻,这不是嫌他日子过的太舒坦了吗?对于三妻四妾,侯岳嘴里也曾嚷嚷过,偶尔的粘花惹草,侯岳也曾跃跃欲试,可他却从没有付之行动的想法,前车可鉴哪,他有一哥儿们,学人包小三,结果是家里老婆闹,外面小三吵的,最后是惶惶不可终日啊,那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想着他那样子,侯岳的背心都发寒,虽说这个时代三妻四妾是潮流,可每每想起小淘指给他看的那些宅斗,宫斗的手段,他真要夹在中间,嘿嘿,说不定日子比那哥儿们还难过。

而他的愿望也就守着老婆,养几个可爱磨人的小娃子,再弄个吃闲饭的小官当当,那么他穿越这一趟也就没白穿。

“管他呢,反正我是不会娶的,真逼急了,我就跑路。”侯岳下定决心道。

“跑路有什么用,那二哥不是跑路了吗,还不是让你把二嫂迎进了门,你若真逃了,指不定就是小侯山把新人迎进门了。”季小淘撇着嘴道。

“也是。”侯岳皱眉,心里范难了,看这事弄的,明天一定要问清楚,要么退了,真退不了,就带着小淘跑路,想是这么想,可侯岳也知道,这事情麻烦大了,绝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一夜无话,两人都没睡好,早上醒来,两人都变成了国宝,互相取笑了一翻,侯岳带着季小淘去请安。

请安的时候,侯岳终于忍不住了问道:“爹,娘,我问个事儿,那钱家小姐的事是怎么回事啊?”

一听这话,侯老爷和侯夫人相视一眼,知道事儿穿了,侯老爷放下茶碗:“钱家小姐温柔娴淑,以前,我们就是看中的,现在人家愿意下嫁,我们不能太拂了别人的好意,在说了,同钱家结亲,那对侯府的发展也是有利的,这事已经定下了,你就别多想,到了正日去迎新就是。”侯老爷说着,便又端起茶杯喝杯。

而一边侯夫人却拿那眼光去淡淡的扫了季小淘一记,这个媳妇命格不错,能力也有,就是心眼太小了,便有心敲打两句道:“等过了年,三媳妇可要好好的打理一下,新人进门,可不能太失了规矩,你先进门,虽说两人是平妻,不分大小,但你总该拿点气度出来。”

而季小淘从刚才到现在,坐在那里,便一直的眼光鼻子鼻观心,这事,她插不上手。可如今听侯老爷的话,那心里便气闷万分,原来还存在的一丝侥幸也没了,再听侯夫人的话音,这新人还没进门,这侯夫人的心思就开始偏了。一时,便呆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把气忍下,低低的应了,那胃却一抽一抽的,有些翻江捣海起来

侯岳在一边瞧在眼里,心疼万分,好几次想要插话,却也知道这时若自己在说,怕是反而会连累到小淘在自个儿爹娘面前更落下坏印象,只得忍了,只是心里早暗暗打下注意,这侯府不呆也罢,少不得要带着小淘学二哥闯天下去,只是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这半年来,他真当侯家是自个儿的家,这一想到真要离开,又不免惆怅。

至于这样做对那钱小姐是不是公平,侯岳也顾不上了,各人自扫门前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