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若你和小锁儿搬我那里去住一段时间,人多,热闹些。”小淘道。

“浑话,你有你的家,娘有娘的家,这家里要是没个呆着,那人气儿就没了,这样吧,这段时间,作坊里忙,我跟你爹白天都要呆在作坊里,就让小锁儿到你那去住一段时间,对了,小锁儿不是想上学吧,就让她跟宝儿一起上学吧,也省的一个人呆在家里孤单,这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跟邻里家的几个姑娘就是玩不到一堆去。”季娘子,说着。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去作坊。

小淘便帮小锁儿收拾了几件平日穿的衣服,然后带着回了曲园。

小锁到了曲园,性子便放开了些,一进屋就去找小丑丫,然后围着小丑丫说话,小丑丫也依依呀呀的回着她,两人一说一答的,倒是挺热闹的。

七娘正坐在一边缝着小衣,看着小淘,便道:“丑丫可真是聪明呢,我还从没瞧过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娃子,这才八个多月呢,口齿就这么清楚,还十分的乖,这长大了,可不得了。”七娘夸着。

“妈妈。”这时,小丑丫朝着小淘挥了挥细细的胳膊,那眼睛一直看着厅上的梁上。

说实在的,小丑丫确实漂亮,也确实聪明,现在小淘都不敢把小丑丫抱出去现了,因为每个夫人见了,都央求着要订给自己的小子当媳妇,小淘苦笑,她就这一个女儿啊,只得躲了,这时候,别人跟你说订娃娃亲。那可不是后世那种开玩笑的,一个弄不好就得罪人。

只是不知为什么,小丑丫怎么养都养不胖,那七娘的奶水很足的,小淘又喜欢熬一些营养米糊什么的,可小丑丫依然是瘦巴巴的,瞧着有些小可怜。

小淘走到近前,将小丑丫抱了起来,亲了小丑丫一口道:“丑丫在看什么呢?”便顺着小丑丫的视线看那梁上,最近那梁上筑了个燕子窝。

“在看燕子,燕子妈妈在孵小宝宝。”小丑丫流着口水道,只是两只眼睛却黑柒发亮,显得特别灵秀。

“你怎么知道,这又看不见。”小锁在一边跳着脚想看着燕子窝里面的东西,只是那高高的梁,她如何看得着。鱼儿和蝶儿两个都是活泼好奇的性子,见小丑丫这么说,便唤着大柱搬了个人字梯来,蝶儿爬上去一看,便惊讶的道:“还真是在孵蛋呢。”

这时外面一个燕子飞来,冲着蝶儿直叫,尖锐的声音带着焦急带着愤怒。绕着蝶儿上下翻飞。吓的蝶儿连忙下来,搬走了梯子。才看那燕子停在洞口,拿着小眼睛扫视着众人,一幅捍卫自己家园的样子。

七娘在一边感叹:“小丑丫真神奇。”

晚上,小淘所这事跟侯岳一说,侯同学突发奇想:“你说,咱们的小丑丫会不会是穿越人士啊,或者是哪里的灵童转世,要不然以咱俩的基因,应该生不出这么漂亮灵秀的小丫头吧。”侯岳摸着下巴,还越想可能性越大。

小淘不信,哪有这么巧的。可要说心里完全一点这种想法也没有也不对,毕竟,他们夫妻穿越在前,这时侯同学已经趴在小丑丫面前,嘴里道:“天王盖地虎…”又道:“长江,长江,我是黄河,听到请回答。”样子很挫。

只是小丑丫却是拿着黑柒柒的眼睛看着自家老爸,眼里有丝好奇,不知自家老爸在弄什么鬼,便咯咯的笑了起来,十分欢快。

侯同学没有找到答案,不过能娱乐一下自己的宝贝女儿那也是一种成就。最后估且认为,每孩子都是一个精灵,自家的孩子是精灵中的精灵。

转眼就是冬天了,连着下了两场雪,学堂放了学生们的假,小宝哥,和小锁,还有狗儿,几人在院子里打雪仗堆雪人,而小丑丫是当然的指挥者,她的小手指哪儿,别人就打哪儿,那样子就象个大将军。

小淘陪着李夫人坐在半敞的穿堂处,那李靖在夏天时已随秦王出征,因此,没事的时候,李夫人就常来曲园找小淘聊天,两人喝着茶,吃着点心,脚边的火盆烧的旺旺的,里面还煨着小宝哥埋在里面的白署,一股淡淡的白署香味不断的从里面飘出来。

小李昭也跟她娘一起来了,用李夫人的话来说,得先让她儿子跟小丑丫陪养陪养感情,小李昭坚决执行着他娘制定的策略。一直就守在小丑丫身边,看着小丑丫不亦乐乎的指挥,又仔细的盯着小丑丫裹在身上的外袍,哪处灌风了,就把它死死的压紧,每每这个时候,小丑丫总会给他一个快乐的笑脸,于是小李昭便乐的跟傻瓜似的,让李夫人一阵子不满。

“对了,任大人的夫人邀我们有空聚聚。”李夫人吐着嘴里的枣核,用手里的锦帕擦擦嘴角,微微笑着道。

小淘正扒拉着火盆里的白署,该熟了,在烤下去就焦了,听李夫人说到任大人,便好奇的问:“任大人,可是那位有着三怕理论的任大人。”

听小淘的问话,李夫人笑开了:“侯娘子也知道三怕理论啊,听说侯学士将这位任大人引为知已呢。”李夫人这话带着一丝善意的调笑。

小淘也乐了,那任大人叫任瑰,是个将军,同样因为怕老婆而出名,同事之间不免取笑,可这任瑰却振振有词的抛出三怕理论:“老婆有三怕:刚娶进门的时候,端庄肃穆俨然菩萨,有人不怕菩萨吗?生儿育女之后,就变成了养崽子的母老虎,有人不怕老虎吗?上了年纪之后,人干面皱,就像鸠盘荼鬼一样,有人不怕鬼吗?因为这三项而怕老婆,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而侯岳也常常因为不纳妾的关系,被霍飞白等人取笑,这会儿有了任瑰的理论,哪还不引为知已,别人再取笑,还有个挡箭牌不是。

笑过后,小淘便同李夫人约好,等天气好的时候,大家一起坐坐。随后天又刮起了风,光线也灰暗暗的下来。

“这天怕是还要下雪,我就告辞了。”李夫人说着,便带着李昭坐着自家的马车离去。

不久,侯岳就回来了,这厮被霍飞白拉去喝酒,那霍飞白最近日子过的不太顺畅,丈母娘来了,而且这丈母娘还是他三姨,霍飞白跟他娘子是表兄妹,如今三姨兼丈母娘呆在家里,他自然要收敛很多,每日里晨昏请安,那平康坊自然也是不能去了,就连玉茹那边,他也是偷偷摸摸的去,那玉茹自上回病后,身体就一直不好,这段时间倒也多亏了霍飞白每日请医问药的,又买了仆妇下人侍侯,身体才见好些。

“天真冷哪。”侯岳搓着手进屋,小淘上去解了他的毛披风,侯岳不顾自己的脸冷,就去亲小丑丫,被小淘笑拍了几下,可这一亲下去,侯岳觉的不对啊,怎么小丑丫的脸这么烫。便用手搭了一下,确实很烫,这时小淘也发现不对了,焦急的将小丑丫抱起来,刚刚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会儿就发烧了呢,此时,小丑丫身体的温度急剧上升,抱在怀里,跟着小火炉似的,小丑丫的脸也通红通红的。

两夫妻哪还顾得及别的,抱着小丑丫,上了马车就直奔城里的医堂。

可也怪了,到了医堂,小丑丫的体温又降了下来,没一会儿,又没事人样了,惹的医堂的大夫直侧眼,这夫妻俩,没事找事咋滴,但也却不过小淘的哀求,为小丑丫把了脉,诊断了一翻,只说是先天体弱些,却并无大碍。

两夫妻也弄不明白,只得抱着小丑丫回家。

晚上,小淘却是越想心越不定,就起来守在小丑丫身边,小丑丫睡着,十分平稳,打着小鼾,撅着小嘴儿,可爱的紧,可小淘却不免有些胡思乱想,她不止一次听人说过,孩子太过聪明漂亮不见得是好事,难养,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揪了起来。

外面的风雪更大了,偶尔传来门窗吱吱的声音,这时,却听到厅上传来一阵拍门声,过了会儿,听到鱼儿打哈欠开门,随后便听到门房张伯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听鱼儿在外面轻声的拍门道:“夫人,季衡公子和巧姐来了。”

第一百零三章 季娘子的身世

第一百零三章 季娘子的身世

小淘出来的时候。看到季衡和巧姐各提着一个小包裹,一身的,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便也顾不得追问其它,忙不叠的唤人烧热水,又带着鱼儿整理房间,起火盆子,又让贵嫂去烧姜汤和吃食。

二人的意外到来让小淘好一阵忙活,等季衡和巧姐换了干爽的衣服出来,正好喝上暖暖的姜汤。过了一会儿,贵嫂又端了热粥上来,二人稀里呼鲁的吃着,显然是饿急了。

小淘和侯岳也不急,就坐在边上喝着茶陪着,等二人吃完,又让鱼儿上了茶水,小点心,这才打发鱼儿等去睡觉,又把火盆拉近,几人围坐在一起,门窗紧闭。任外面风急雪狂,屋里却是暖意融融。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侯岳这时问道。

季衡抿着唇,那小巧姐却是一脸发白,两手使劲的绞着衣边儿,头低着,一句话也不啃。

见这两人都成了闷嘴葫芦,小淘便有些急,便道:“你们即然都到我这里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时那季衡才道出原委。

事情要从夏天的时候说起,夏初的时候,徐氏的女儿香莲要出嫁了,而苏家,因为苏老爷一直闲赋在家,再加上他日日借酒消愁,一来二去的就离不开酒,家里的积蓄被他花去不少,一家人的日子就全靠祖上传下来的一个小田庄上,虽说吃穿不愁,但想要办体面的嫁妆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于是徐氏就把主意打到了巧姐身上,那苏夫人在去世前,早就把巧姐的嫁妆办好,一直在苏老爷的手上,那徐氏就磨着苏老爷,想让他把巧姐的嫁妆拿出来,暂时抵给香莲,说以后再帮巧姐置办。而苏老爷,虽然每日里醉生梦死,心底却是清明,知道这嫁妆是巧姐的依靠,哪里会应从。

可那徐氏即然把主意打到巧姐的嫁妆上,又怎么会轻易放弃,趁着苏老爷喝醉时,还是把钥匙拿到手,取出了巧姐的嫁妆,让香莲风风光光的出嫁了,苏老爷知道后恨极,却也无可奈何,几次欲休徐氏,可家里的族叔不同意,再加上看在独子小广元的份上,终究是狠不下心来,最后不了了之。

只是他心中憋闷,便成日泡在了酒里,一日不小心,醉酒掉入河中,虽当时被人救起。但酒早已坏了他的身体,此后一病不起,临死前将大家叫到床前,求徐氏以后要善待巧姐,面对着临死的苏老爷,徐氏想想近年的所为,那心中便不由的有些惭愧,便点头应了,而苏老爷却要求巧姐要教导好幼弟,最后又特意把季衡叫到床前,说自己去世后,家中孤儿寡母,必遭族人欺凌,求季衡照顾,季衡自无不从,苏大人对于季衡来说亦师亦父。

苏老爷交待完一切后,当晚就撒手西归了。

自苏老爷死后,徐氏一个人掌管着祖业,对于季衡和巧姐倒也比过去好些,只是她大字不识一个,又不放心将田地交给季衡管理,那族叔就帮她出了主意,请了一个管家,只是没过多久,那徐氏居然跟那管家有了暖昧之事,又恬巧被巧姐撞见了,这可是通奸之罪,更何况,徐氏还在夫丧的丧期。这事真要捅出来,徐氏怕是无立足之地。

那徐氏求着巧姐不要说出去,可背地里,却在给巧姐吃的饼里下了毒,只是适巧被一只小狗给吃了,那小狗当场死亡,巧姐吓坏了,才把事情跟季衡说,季衡一听,便知家里是呆不下去了,这才带着巧姐来投奔堂姐小淘,只是这几天连着大雪,一路上不好走,这才一直到了半夜才到。

听到这里,侯岳和季小淘也不免为苏大人唏虚。

“苏大人过世,你怎么也不送信来,我跟苏大人也相识一场,临走了应该送送的。”侯岳叹道。

“我本是要来通知的,只是这事一切由家里的族叔安排,而干爹去逝后,巧姐就病倒了,我就没顾上了。”季衡解释道,有些心疼的看了一边瘦瘦弱弱的巧姐。小淘这才发现,那巧姐一直都扯着季衡的衣袖,在她的心里,这世间,怕是只有季衡才是唯一的依靠了。

“好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说这些,你们赶了一天的路了,回屋休息吧。”小淘看着两人都累了,便站起身道,又拉了巧姐的手。送她去屋里,那巧姐在小淘握她手的时候,身子一阵发抖,这显然不是征对小淘,而是一种下意识反应,小淘不由心叹,难为这孩子了。照顾好巧姐睡下,又转身到隔间去看小宝哥,小宝哥睡的正沉,小淘帮他压紧棉被,这才举着灯同侯岳一起回屋。

小丑丫还在床边的小床上呼啊呼啊的睡着。小淘轻点了一下她的鼻间:“小东西。”

然后吹了灯上床。

小淘也累坏了,很困,可却睡不着,这感觉难受极了。这一睡不着,就对苏家的事瞎琢磨。

“我怎么觉的苏家的事情不太对劲啊?”小淘嘀嘀咕咕着。

“有什么不对,不就是徐氏想灭口嘛,哼,要不是为了苏家的小公子极苏大人的名声,我还真要去拆穿那徐氏,那巧姐不管是为了自己弟弟还是为了她爹,都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这徐氏居然还能下那么黑的手?太过份了。”侯岳有些气哼哼的道。

“不是,我怎么觉的这后面还有明堂,总觉的徐氏会有麻烦。”小淘还是皱着眉头在想。

侯岳打了个哈欠:“睡了,人家的事情,你费那心思干什么,咱们就照顾好季衡和巧姐就好了,徐氏的事情由她自己去拆腾吧。”侯岳说着,就抱着小淘,打起呼噜来,这都已经是下半夜了。侯岳这阵子也很累,文学馆的事,印刷司的事,叠连叠的压下来,尤其文学馆快建成了,那琐碎的事就更多。还是做个单纯的学士待诏好呀,瞧霍飞白。每日里小酒喝着,弹着琴,还能看看歌舞,这才是生活。

而小淘纠结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去了。

第二天,小淘又陪着季衡去了季家,那季爹见到季衡,十分高兴,就嚷着季娘子烧好菜招待,然后拉着季衡在一边聊天:“直说好了好了,这在自己家里,总比呆在别人家里舒坦。”

小淘到厨房里去帮季娘子,小宝哥和小锁儿在院子里堆雪人,玩了一会儿,又被季娘子赶到屋里练字去了。

小淘见季娘子一脸的不快,似乎从季衡进门,季娘子就没什么好脸色。

“娘啊,衡弟好象没惹着你吧,又懂事又有礼的,你脸拉那长干什么啊?”小淘侧着脸偷看着季娘子的脸色。

季娘子没好气的把一片菜叶子往小淘身上一甩:“你知道什么,我看着他就想起他爹,当年我可在他爹手上吃了不少苦头,就是你,若不是碰上一个好心的孙道长,差点就没了。”说着,季娘子的眼眶就红了。

季娘子的性子小淘最了解,最是要强,不到伤心处,又怎么会轻易掉泪,便连忙宽解,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季娘子想了想道:“你也这么大了,有些事情也让你知道。”

原来季娘子是洛阳人氏,她娘是个卖豆腐的,长的极为灵秀,人人都称是豆腐西施,只是她娘(也就是小淘的外婆),正应了一句古话,红颜薄命,先订一亲,未过门,夫婚夫就死了,后订一亲,嫁去不过数月,又死了,于是被夫家人赶了出来,娘家人也不收留,街上人人都道她是克夫命,小淘的外婆也是个好强的性子,她自幼跟着家里学了做豆腐的手艺,于是便一个人开起了豆腐坊,日子也就这么过下来了,只是后来却意外怀孕了,谁也不知那男人是谁,最后就生下了季娘子,小淘的外婆不理千夫所指,一个人将季娘子带大。

当时豆腐坊隔壁是个木工坊,而季爹就在木工坊里当学徒,季娘子常常请他来修家里坏了的豆腐夹板,而季爹看着这母女俩生活艰难,便时常帮衬着做一些重活,小淘的外婆抑郁一生,在加上生活困苦,早已是病体缠绵,看季爹实诚,便找了季爹的师傅做主,将季娘子托付给了他,在两人成亲后不久就撒手西去。

办完自己娘亲的丧事后,季娘子就跟着季爹回到齐郡季家村,而季爹的弟弟季松青却从同村的木匠学徒里知道季娘子是个私生女,再加上他刚刚升为里长,便觉季娘子这样的出身辱没了自家门风,而季爹和爹娘在家里都是听季松青的,于是便让季爹休妻,季爹哪里肯从,而在这时代,不听父母言即是不孝,这事在季家村闹得纷纷扬扬。

季爹看着在季家村是呆不下去了,便带着季娘子在村外搭了个间屋子住下,当时正是年关时节,大雪纷纷,季娘子在又气又累的情况下,动了胎气,眼见孩子不保,正好一位姓孙的道长路过,到家里来避雪,用三根金针,保住了孩子,后来,这孩子生下来就是小淘。

五年后,季娘子生下季小刀,季家才让季娘子进门,季爹和季娘子才搬回村里,同季家人开始往来,只是季娘子心里记恨着季二叔,这才连带着不待见季衡。

小淘没想到季娘子还有这样的身世。

“娘,那你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啊?”小淘问道。

“不知道,你外祖母从未说过,小时候娘也问过,还被你外祖母打了一顿。”季娘子回忆着,又道:“还记得小刀挂在身上的玉佩不,那是娘留给我的,估计跟那个男人有关系。”季娘子说起自己的爹的时候,总是以那个男人来代替,显然心中对他耿耿于怀。

第一百零四章 侯老爷子到长安

第一百零四章 侯老爷子到长安

晚饭后,小淘抱着自己那灵秀逼人的女儿。这才终于找出小丑丫漂亮基因的出处,原来是出自小家伙的曾外婆——豆腐西施。

别一边,侯岳坐在一旁检查着小宝哥的功课,小宝哥站在他身边,小小的身板站的笔直的,一副认真听训的样子,可那眼睛却时不时的往这边扫,偶尔还作两个鬼脸逗着小丑丫,小丑丫咯咯直笑,却又拆小宝哥的台,稚嫩的声音道:“哥哥开小差,打。”小宝哥便一脸郁闷,瞪着眼,却又看小丑丫拍着手笑,便气鼓鼓的转过脸不看小丑丫了。

这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侯岳,侯岳气这小子一点不顾他做老子的威严,便合了册子,叫小宝哥背千字文来听,小宝哥性子好动,天文花木,看图识字。等都学的不错,但他有两个弱项,一个就是写字,另一个就是背书,主要是这小子没法子静下心来,侯岳私下里跟小淘说,这小子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为了这好动的性子,侯岳小时候不知吃了自家老爸多少竹笋炒肉,只是他想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小宝哥倒是有些放任,只要原则上的事情不错,平时小宝哥好动些,顽皮些,侯岳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淘有时候说侯岳太惯小宝哥了,侯岳就拿出儿孙自有儿孙福来糊弄。

自家老爹有令,小宝哥便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背了起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只是这小子记性有限,背到凤鸣在竹,白驹食场就磕磕巴巴起来,等背到女慕贞洁,男效良才就再也背不下去了,在那里直抓头皮。

“男效良才,知错必改。得能莫忘…”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小淘惊奇的看着小丑丫粉嫩嫩的嘴唇开合间,背出千字文来,虽然里面有许多字的音偏了,但小丑丫背来却是顺畅无比。

“小丑丫,你怎么会背的啊?”小淘好奇的问道。

“哥哥读,丑丫在边上听,就会了。”小丑丫理所当然的道。

两夫妻面面相觑,得,一个不小心,居然生出个才女来。

侯岳拍着小宝哥的头:“你这做哥哥的可要努力,被妹妹比下去那可是很丢脸的。”

小宝哥无所谓的道:“没事,哥哥输给妹妹不丢脸。”

两夫妻无语,小淘一拍额对侯岳道:“咱儿子不止好动象你,胸无大志更象你。”

“谁说我胸无大志,我觉的我现在发展的不错啊,咱现在怎么说也混成了李家的公务员了,每月薪水不差,又是个大地主,那是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子。反面是你。除了生了两个娃儿还有啥,何况娃儿你一个人还生不出来。”侯岳喝着茶,反驳道,顺道反损小淘一句。

小淘叫侯岳堵的没脾气,西瓜到京里成了一锤子买卖,而自从小刀回来了,小淘就渐渐的将季家作坊里属于自己的份子抽了出来,毕竟她要是还夹在中间,小刀无所谓,但以后小刀娶了媳妇呢,媳妇会不会说话就不好说了,及早抽出,也好过最后闹的不愉快。如今算来,似乎除了两个娃儿,她还真没整出什么别的来。便有些恼羞成怒,小脾气就上来了,上前揪着侯岳的衣领,眼波流转的:“连你都是我的,你还有什么话说。”语气中带着威胁。

这话说的,侯岳还有什么话说,难道他能说不是,真要说了,那问题就大了。

便连连点头,然后就着小淘的手势,脸往前一压,那嘴唇正好压在小淘鼓起的唇上,一边的小丑丫拿两只小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小宝哥也背过脸,摇着晃脑的背着:“非礼勿视…”

外间。正做着针线活的鱼儿和蝶儿,偷着笑,把两个小家伙带了出去。

侯岳眼角瞟见被关紧的门,大叹,这鱼儿和蝶儿很来事儿啊,便笑的一脸的将小淘抱起丢在床上,以下,是琴瑟和谐之乐,自不便言表。

第二天,仍是个大晴天,气温也升高了几度,小淘便张罗着搭架子,晒被子,这时,武功县那边收的租子也送来了,小淘忙着入库记帐,一直忙到中午,刚吃了饭下肚,就看侯贵带着一群人进来,当先一人居然是侯老爷。

小淘连忙迎了出去,扶着侯老爷进门,又让侯贵赶快去官署通知侯岳,一边的下人上茶的上茶。问安的问安,小淘还把段氏请来。那段氏的夫婿侯达显年轻时跟侯老爷还有些交往,如今再说起,都觉时光易逝,沧海桑田。

而小淘则带着贵嫂鱼儿在厨房里忙活,准备为侯老爷子接风洗尘。

不一会儿,侯岳就跟着侯贵急匆匆的回来了,一进门就道:“爹,您要来,怎么也不先给我封信,孩儿好去接您啊。”

侯老爷看着侯岳。几年不见,这个儿子成熟了不少,也为他长了不少脸面,现在侯家在柳城那可是第一户,柳城的县令对侯老爷都是礼让有加,再看看外面,自进曲园来,这一片院宅,端是个好处在,侯老爷是越看越满意。

等侯岳坐下,下人上了茶,侯老爷才道:“爹这回是收到嫡宗老太君的信,才匆匆赶来的,来的急,也就没写信了,三儿近年来在长安的努力为父看到了,甚慰。”

侯老爷的赞赏倒是让侯同学飘飘然了一下,侯老爷子可是很少这么直接夸奖人的,接下来几个又闲聊了几句,段氏就回屋,而侯岳将侯老爷引进了书房,侯老爷子才说起嫡宗老太君找他来的事情。

原来,前段时间,侯老爷子收到老太君的信,老太君在信上说,自己时日无多了,但是,家里长房势弱,二房势强,底下的三房,四房,五房也各有心思,老太君怕自己一走,家里必乱,便请侯老爷子来做主,到时候将家分了,只是二房势强。这个分家颇不容易,因为在二房看来,这京里的嫡宗侯府,是二房老爷,也就是侯君集的爹一个人打拼出来的,自然容不得他人插手,而实则,当日来京发展,是嫡宗家族的一项大策,得到家族资金的支持,这里面嫡宗大爷的贡献也着实不小,如今三房,四房,五房,虽然各有心思,但表面上全都依付于二房,则大房势就更弱,而侯老爷这回来就是给大房长势的,嫡宗老太君的意思是让嫡宗大爷离开长安,重回马邑,毕竟那里有侯家的根,而老太君也是睿智的,她的人生哲学就是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当日让嫡宗二房来长安发展是这个意思,如今,让大房回马邑也是这个意思,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居安要思危。

老太君就是在临死之际,仍为着侯家的未来谋划。

第二天,侯岳就陪着侯老爷子去了嫡宗,侯老爷子和老太君单独呆了一刻钟,出来后,老爷子又去见了长房大爷一面,谈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然后同侯岳回到曲园。

一回曲园,侯老爷子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良久才把侯岳叫了进去:“爹这次怕是要把嫡宗的二房给得罪了,爹倒是无所,只是你身在官场,万事要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另外,嫡宗二房,如今行事跋扈,长此下去,必招祸端,为父知你跟侯小公子关系不错,能劝则劝之,不能劝则远远避开,免遭牵连。”

侯岳觉的,这侯老爷子也可以去当神算了,便点头道:“孩儿记下了。”

随后,侯老爷子又问起了平凡的事情,原来那被侯岳起名平凡的杨侑自从到了柳城后,便在侯老爷子跟前侍候,侯老爷子毕竟是商场成了精的人,一双眼睛毒辣的很,从平日的举止和生活习惯,便推测这平凡来头不小,再看他知书识礼,做事颇有章法,便将侯岳在柳城的两间店面交给他打理,那平凡计算了一下,觉的将店面租于别人,不过是收些死钱,而现在侯家不缺钱,而他自幼,宫廷的教育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便禀了侯老爷子,将两间店面打通,又把后院利用了起来,办起了蒙童学馆,而那梁老学究也不知怎么的就被平凡诳到学馆里,充当了老夫子,有梁老夫子坐阵,再加上平凡不俗的琴棋书画,更重要的是,在学馆里,平凡把七巧板给用上,这当初侯岳做给小宝哥启智玩具,被平凡一推出,立受好评,因此,学馆才开不久,就在柳城站住了脚,发展势头良好。

而那侯晴儿,因为哑巴的关系,越大了性子越内向,整日里总是闷在家里,玉夫人怕她在家里闷坏了,便有空就带她到学馆,给孩子们烧水,做点心的,晴儿的性子虽内向,但却极温柔,跟这些孩子倒是处的不错,这一来二去的,晴儿跟平凡的交集倒是多了起来,两人倒是颇谈的来,侯老爷子便有意将晴儿许给平凡,可平凡毕竟是侯岳的下人,这主仆通婚,乃是大忌。

只是晴儿的情况特殊,再加上侯老爷子又觉得平凡的身份可能殊不一般,这才借这次来长安的机会问问侯岳。

侯岳没想到,自己和小淘为了避嫌把平凡打发到柳城去,却成就了晴儿的姻缘,再一想平凡可能的身份,便觉的怪异的很。

其实平凡的身份,侯岳基本已经得到证实,管理文学馆和印刷司这段时间,他接触到大量的隋朝资料,其中杨侑的画像有好几副,虽说形只有七八分相似,但神却是相似极了,尤其是那背影。

侯老爷子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平凡的身份是这么大的来头,倒是吓的他老心肝一阵跳,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他又如何不晓,直叮嘱侯岳,平凡的身份以后休要在提,最后跟侯岳商定,直接抬籍,再让他参加明年的乡试,得了名头后,他就完全可以自成一户了。

至于其他,侯老爷子倒是还要斟酌斟酌。

第一百零五章 老太君丧

第一百零五章 老太君丧

接下来几天,侯老爷子就呆在曲园里。守着含贻弄孙之乐,每日里逗着小丑丫,考较着小宝哥的功课,手把手的教着小宝哥练字,得空时又去武王庙里,同那保长和庙祝谈天说地,或是跟那虞和庸下棋,侯老爷子跟梁老学究下了这些年棋,棋力倒是长进了不少,同虞和庸下起来倒是赢多输少,因此老爷子心情舒畅。

反倒是虞和庸兀自不死心的要拉侯老爷子再战,便常常的呆在曲园里混吃混喝,倒是便宜了那庙祝,顺便把虞和庸省下来饭食吞没了,吃了个肚子滚圆。

十日后,眼见着就要就要进入腊月,这天晚上,天冷,小淘同侯岳早早的窝在床上。小丑丫硬夹在两人中间,小小身子全窝在侯岳的怀里,睁着大大清亮的眼睛看着小淘。

小淘拿手盖着小丑丫的眼。感觉她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可爱的紧,又想起白天的事情,便笑道:“今天,小丑丫从鸡窝里捧出一个刚下的鸡蛋,说是给老爷子蛋羹吃,把老爷子给高兴的,都合不笼嘴了。”

“那是,老爷子喜欢小丑丫喜欢的不得了,只说这次回柳城要带小丑丫在身边呢。”侯岳轻拍着小丑丫的头道,小丑丫仰着脸看着侯岳,笑mimi的不说话。

“那怎么行,小丑丫这么小。”小淘一听侯乐的话,有些不乐意了:“再说了,我担心小丑丫的身体,这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怎么养都是瘦瘦弱弱的,再想起上回的高烧,我这心总是有些提着。”小淘又有些担心的道。

“别瞎操心,大夫不说没事吗,再说了,你以前最羡慕那怎么吃也吃不胖的人,怎么,如今女儿这样,你反倒不乐意了。”侯岳宽解着。

“那能一样吗?”小淘嗔了侯岳一句,看着小丑丫的大眼睛已经眯了下来,便将她抱了放在小床上。压好被子,哄着睡觉,不一会儿,小丑丫就睡着了,小鼻孔一扇一扇。

又起身查看门户之际,却听外面传来敲门声,侯岳连忙披了衣服出去,不一会儿,一脸慎重的回来,重新穿好衣服对小淘道:“家里你照应些,我和爹马上去嫡宗,嫡宗传来消息,老太君走了。”

“怎么就走了,不是说希望她能挺过新年呢。”小淘有些惊讶,其实老太君的逝世早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只是当来临时仍是觉的有些突然。

“那我要现在去吗?”小淘又问。

“不用了,你明天白天的时候再去,帮着照料来吊丧的客人。”侯岳压低声音道。然后就同侯老爷子急匆匆的出门了。

自侯岳走后,小淘就没有睡着,想着老太君去逝,对于嫡宗来说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嫡宗必然会陷入一段混乱时期,想着侯老爷夹在其中,侯岳自然也不能独善其身,想着想着,就觉的头大,不知不觉,东方发白了。

小淘反正也睡不着了,便早早起来,因为一个晚上迷迷糊糊的,脑袋显的昏昏沉沉,便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冷的鸡皮疙瘩起一身,但脑子却清醒了。

匆匆的吃过早饭后,就带着小宝哥去了嫡宗,先在灵前给老太君磕了头,戴了孝,然后让鱼儿先带小宝哥回曲园,自己留了下来,找到窦氏,那窦氏正忙的团团转,家里公子姑娘的虽多,但这些人平日娇宠惯了,却没有几个会管事的,再有的,却是伤心过度,自个儿躺枯床上,虽说,事情已经早早有了准备,可真来临时。仍是有些手忙脚乱,而有些个管事的婆子,却是趁乱摸鱼,从昨晚到现在,窦氏就处理了两起私拿物品的事件,小淘的到来,正好帮她分忧。

本想让小淘帮忙管理器物,后来想到小淘倒底不是嫡宗人,对嫡宗的下人不熟,怕下人不买她的帐,再说这侯岳的娘子,气度却是不错,大方温和,便拔了八个使女给小淘,让她帮忙招呼客人的内眷。

这个差事最是个难剃头的事,内眷都是各家的夫人小姐,一个稍微没有照顾到,保不齐就落了许多怨言,只是窦氏即然这么安排了,小淘也就只有应下,于是将这六个使女分成三组,两个负责领取客人的需要用的器物,到用。到最后收回,交到库里,全由这两个使女负责,另四个使女则负责客人的饮食一块,起着同厨房协调的作用,剩下两个,则负责招呼客人,引坐,而需要住处的则引到安排住宿的管事处,由安排住宿的管事安排。

而小淘做为管事,她得面面俱到。防堵补漏的,事情一大堆,从接活起就没有停下来过。

自中午后,客人的内眷就越来越多,几个厅和阁子坐在满满当当的,小淘带着八个使女,忙的脚不粘地。至于客人,这里面真正悲伤的又有几个,不过是应个场面罢了,因此,侃八卦的,闲聊的照旧。

“三夫人,那边又有女眷过来了。”这时,一个使女匆匆过来道。

小淘便向几位夫人告了罪,又迎了过去,只不过,走到近前,小淘有些惊讶的发现,这个女眷她认得,是罗家的罗月容,自她三年前嫁给唐家的唐昱后,小淘就再也没见过她,那罗月容仍是以前那股子悍冷的味道。小淘同她打招呼,她亦不过露了一丝淡淡笑容,然后又恢复原先的冷样。

小淘知她性子冷傲,不惯同其他妇人坐在一起,便直接将她引到外面的园子里,而园子里多是一些女眷带的孩子,那罗月容显然对小淘的安排很满意,坐下时冲着小淘点了点头。

而小淘的状态便一直在奔忙,她恨不得有那千手观音之技,直到傍晚,窦氏来接替她,小淘才能坐下,吃点点心,喝点汤,看向园子。罗月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填饱肚子,小淘便在一个厅子的屏风后面的小阁子里靠着休息一会儿,今天晚上她还有其他几个妇人,要陪着窦氏守夜,最主要是的要守着灵前的灯,不能让它灭了。

正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几个妇人在聊天。

一个妇人道:“对了,今天坐在外面园子里的那个年轻妇人是谁啊,那脸拉的,跟谁都欠了她似的。”

另外一妇人道:“你不认识吧,是唐家五房的媳妇,她爹是幽洲总管罗艺,不过,现在这罗将军已经归唐了,被赐了李姓,封了燕郡王,可是不得了的家庭。”

“难怪这么傲。”先头妇人道。

“她呀,就是这性子,现在外面都说侯学士的娘子是母大虫,这位啊,也悍着呢,那唐家老五你也是知道的,风流成性,成亲一个月后,就天天流连平康坊,这外面吃腻了,又想起了家里的美娇娘,结果却叫这位夫人一脚踹下床,从此后就没能进屋一步,那唐家老五拿出多少手段,可这位夫人愣是不动如山,有一次唐家老五要使强,这位夫人一剑就差点削了他的子孙根,啧啧。”

“不是吧,这么悍,那这位夫人倒底想干啥啊,自家男人不让他上床,难道要推给别的女人,自己守活寡不成。”

“这谁知道呢,估计是最开始,唐家的老五做事太伤人心了,那五媳妇听说可是跟着自家老爹,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不能照一般妇人的性子去揣测。”

……

小淘叫这两人的说话声吵醒,只叹八卦无处不在,对于罗月容的事,小淘以前也听侯岳说过,只叹一句恨不能是男儿身啊。

即然睡不着了,小淘便准备起来,事还多着呢。

这时,外面两个妇人和话题一转,居然转到了她的身上。

“那位侯学士的娘子可是今天招待我们的那位,我瞧着,没看出母大虫的样子啊。居然能让自家男人守着她一个。那可是大本事。”先前妇人有些羡慕的道。

另一个妇人笑道:“呵呵,母大虫的样子还能从外表瞧的出的啊,不过,这位娘子管家倒是一把好手,你瞧她今天作事,有法有度的,处处利落,要知道这类招待内眷的活儿,最是烦琐,以前哪家不招来许多怨言,你再看看今天,怨言虽有,但大体上人人都还是满意的。 我倒是挺服气这位娘子的,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男人守着自己一个啊。”

“那是,那是。”先前的妇人应和了句。

就在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未必,两位夫人只是看了个表相,这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男人,昨儿个,我就看到那侯学士马车上坐了两个女人,又托人请妈子,怕是要金屋藏娇了。”

听到这里,小淘听不下去了,这人嘴两张皮的,没影儿的事都能编的出来,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几人没想到屏风后有人,又看是八卦的主角,便一脸悻悻。

小淘假装打了个哈哈道:“这忙了一天,没想到一坐倒就睡着了,睡的死沉,这不,可耽误了正事,几位夫人缺什么,用什么就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