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被风烈焰神秘的举动弄疑惑了,只得跟着风烈焰快速进了内堂。

“云天,你刚才说你的这套剑法是逍遥十三剑?”风烈焰严肃的问道。

“是啊,有什么疑问吗?”落雪不解道。

听落雪肯定的回答,风烈焰激动的拉住落雪的右手,语速飞快的接着道:“那你的剑是不是叫做“火云剑”?”

“你,你怎么知道?”落雪蹙眉反问道。

风烈焰“哈哈”大笑起来,拉着落雪坐下,道:“云天,咱们还真是有缘哪!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会使这套剑法和有这柄剑的人,一直没有消息。听江湖上的前辈们说,曾经有一位被江湖上誉为“天下第一高手”的玉尘子老前辈以一柄火云剑,一套逍遥十三剑法打遍了天下好手,却在二十多年前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如今云天你也会使,你告诉我玉尘子老前辈在哪里?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落雪紧抿着唇,思索了好一会儿,慢慢消化着风烈焰的话,良久才道:“风大哥为什么要找玉尘子老前辈?你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风烈焰被落雪的反问怔了一下,遂明白落雪对他不信任,起了疑心了,便解释道:“不瞒你说,这中间确有一段故事。我是受我奶奶临终之命来寻找玉尘子的。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我奶奶命我一定要找到一位手执火云剑,会使逍遥十三剑法的男人,向他转达一句话,这句话也只能亲口对那个男人说。”

“啊?这样?那风大哥的祖母什么时候去世的?”落雪惊讶极了,她知道师公是一生没有成婚的,难道和风烈焰的祖母有关系?

“二十五年前,那时我才四岁,奶奶将这个嘱托留于信上,交待我爹娘待我长大成人后拆阅,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此人。”风烈焰回答道。

“那令尊令堂如今在哪里?我怎么一直没有见过她?”落雪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便继续问道。

“我爹已经去世十年了,我娘在我爹去世之后,便将整个烈焰山庄名下的产业交于我打理,她搬到山庄后院的“静心堂”去了,每日持斋念佛,从不踏出山庄一步。”风烈焰谈到父母的时候眸子中多了一份凄楚,令落雪心里一暗,想起黎生年夫妇,她的养父母如今也不知道怎样了?他们一定很想念她吧!鼻子一酸,差点儿就落下泪来,落雪慌忙用衣袖揉了揉眼睛,生怕风烈焰看出来。

“你还没告诉我玉尘子在哪里?”风烈焰收回内心的难过,想起重要之事,忙向落雪问道。

“风大哥,玉尘子是我师公,但是小弟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他在哪儿,小弟有一些事情还没有了结,等一切结束之后,我答应你,我一定带你去见他,行吗?”落雪语气凝重的道,因为即使告诉了风烈焰,他也无法进入“回魂谷”,况且,她也要先向师公证实这件事之后,才能带风烈焰去啊!所以,只能先安抚住风烈焰再说吧!

“嗯,我等你。”风烈焰虽然激动,但总算有了玉尘子的下落了,也不用急于一时,便点头答应,遂又记起一件事,便道:“云天,我听说你去凌兄的“逆剑阁”了?”

“哦?你也知道了?”落雪淡淡的道,这消息传的可真快呀!

“是,凌兄和我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他…还真是待你特别呢!”风烈焰说这话时竟微微带着酸意,令落雪皱起了眉,“风大哥似乎不高兴凌总舵主待小弟好?”

“没有,我不过是有些奇怪而已。”风烈焰被落雪说中了心事,有些尴尬,忙掩饰道。“对了,云天你去京城了?还大闹了庄亲王府吗?”

落雪听此眉头皱的更紧了,脸色一下子又冷了下来,“风大哥的消息好快哪!”

风烈焰看落雪的表情知他又误会了,便嬉笑道:“哈哈哈…云天我好佩服你哪!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庄亲王的王妃,又是亲又是摸的,这下那庄亲王的脸可丢大了!全天下都快传遍了,我当然就知道了啊!”

“哦。”落雪轻哼一声,道,“这仅仅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什么好戏?云天,你的仇人是——庄亲王?”风烈焰神色一凛,黑眸紧眯,泛着冷冷的精光问道。

不待落雪回答,管家来报,“少庄主,云公子,云阳陆剑松、青州司马南、栖星镇赵泽光、蓝煜城宋.平、景州陈定一送上拜帖,要见云公子。”

落雪凤眸稍抬,“哦?他们果然守约,不愧是名门正派的公子哪!”

复仇计划

管家下去请人了,风烈焰敛着剑眉不发一语,落雪亦如是。

风烈焰思索了良久,终忍不住问道:“云天,你要他们五人做的事是和庄亲王有关吗?”

“怎么,风大哥是怕小弟和大金堂堂的亲王作对,连累了你烈焰山庄吗?”落雪冷笑一声,语带嘲讽道。

风烈焰气极,一拳砸在桌角,整张桌子“轰”的一声被震碎在地,两侧立的下人们吓得均面如吐色,大气也不敢喘,又听风烈焰怒吼道:“你们全部滚下去!”下人们连告退之礼都不敢行,忙下去避难了。

厅中只剩下两个剑拔弩张的人,落雪以为风烈焰是被她说中了,恼羞成怒,故更加冷情的瞪着风烈焰,而风烈焰逼近落雪,两人只有近在咫尺的距离,风烈焰的眼眸如一汪深潭,看不到底,带着浓浓的怒意道:“云天,我告诉你,我烈焰山庄从来都不是趋炎附势、见利忘义之流,我风烈焰踏足黑白两道十几年,从未怕过任何人,就连当今皇帝也要敬我风家三分,你以为,风烈焰就怕了一个亲王了吗?你以为,风烈焰会为了区区性命枉顾朋友之义吗?今日风某问你,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关心你的事,你若就此想法,也算风某白白认识了你!”

风烈焰说完一甩长袖背过身去,不再看一眼落雪。

落雪握紧了右手,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脸色苍白,顿了几秒钟,头也不回地转身向外走去,风烈焰听着离去的脚步声,心下一沉,终没有追出去,低吼了一声:“该死的!”

落雪下到半山,遇见了正往山上而来的五位青年才俊,“你们跟我来!”落雪说了声,然后运起轻功纵身向山下的林子飞去,五人互看一眼,忙跟了上去,然五人的轻功在江湖上还算数一数二,但和这位断臂公子一比,飞出五里之后,就显得吃力了,落雪只顾心中的愤怒狂奔,竟忘了身后跟着的人,猛然间记起,忙停下步子,等那五人跟上来,定下身子,喘着粗气,待气息调匀之后,五人才问道:“云公子,我们依约前来,请公子吩咐!”

“云阳陆剑松、青州司马南、栖星镇赵泽光、蓝煜城宋。平、景州陈定一?”落雪确定身份道。

五人重重的点头。

“本公子要你们做的事,不是很难,但会存在一定的危险,你们敢不敢去?”落雪神情冷漠的道。

陆剑松看了其它四人一眼道:“既然答应了云公子,我们便不会背信弃义,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听凭公子吩咐!”

“本公子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听过“鬼面神医”吗?”落雪略带冷然的笑问道。

意料之中看到五人皆变了脸色,惊愕万分。“我之所以能解你们所中之毒,那是因为本公子就是“鬼面神医”的传人,可医天下绝症,否则当ri你们已是五具死尸了!而本公子医人的条件,与诊金无关,只要上官将军之女——庄亲王妃上官舞蝶身上一刀,见血足矣。”

五人听闻,忙带着敬畏的神态作揖道:“再次多谢云公子救命之恩!我等定帮公子做好这件事!”

“三日后,我便要你们去京城宛安庄亲王府,你们可着夜行衣蒙面,在夜间行动,去王府的“清心阁”,找上官舞蝶,记着,本公子不要她死,只要她身上一刀,还有,她也是会武功的,你们要小心行事!我云恨天不会让你们背黑锅的,做完之后,你们尽可留下本公子的名号,让他们来找我!”

五人思付了一下,但没人敢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便带着疑惑不解的表情郑重的点头答应。落雪微微一笑,纵身而去。

她之所以告诉他们她的这一层身份,自然是有深意的。这消息一出,天下便不会太平了!呵呵,龙傲天,你的庄王府更不会太平了!上官舞蝶,从今日起,便是你恶梦的开始!

无人知晓断臂公子身在何方,风烈焰也不知道,因为云恨天再没有回过烈焰山庄。风烈焰后悔莫及,恨自己不该说了如此重的话,他本该知道云恨天的性子向来如此,怎么就轻易被激怒了呢?

风烈焰前后思考了之后,决定亲自去京城一趟,他定是去找庄亲王报仇去了吧!他说的好戏,他又怎么能错过呢?

好戏上演

三日后的夜晚,月黑风高,漆黑的夜空阴沉沉的,月亮也藏起了那一抹光华,风轻轻吹来,树枝摇晃着,鬼魅不安。这样的夜,注定了庄王府的不平静。

当整个京城还在对断臂公子云恨天大闹庄王府世子宴而议论纷纷时,这个迷一般的人物此刻又出现在了庄王府。

落雪今夜将重头戏交给了陆剑松他们,而她只是来看戏的。

敌不过心中的纠缠,落雪轻声来到了她曾经住过的“荷月斋”,这个地方怕是早就易主了吧!以落雪的轻功,这些个平常的守卫又怎能发现?嘴角冷笑着,心里却掠过一丝痛,不由地揭起一片瓦朝内看去。

诺大的“荷月斋”,除了门口的守卫,竟无一人。但是看屋内的陈设,不像是无人居住一样啊!落雪在她的寝屋顶上站定,朝内一看,手心顿时沁出丝丝汗珠,此刻那只着中衣,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视线的,不是龙傲天又是谁?

龙傲天站在窗前,神不守舍的望着摇曳的树影,低语轻喃。落雪不想听他在说什么,他们之间的爱已经死了,从那一巴掌落下来时就已经被判了死刑,她还要听什么?听他可能后悔的言语吗?还是咒骂她不守妇道?或是记恨她给他带来了耻辱吗?

落雪眸子里一滴清泪落下,转身离开“荷月斋”。

风烈焰守在庄王府外一个时辰了,他看着云恨天进入了王府内,又向一个小院而去,几欲跟进去,又迫使自己停下,他相信云恨天的武功天下间无人能伤得了他,如果他这样跟进去,说不定云恨天又要怪他多事了。

话虽如此,风烈焰还是免不了心里紧张一番,只得暗自叹着气。忽然几道黑影闪过,风烈焰定睛一瞧,是司马南他们五人,果然被他猜中了!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以云恨天的武功要取了庄亲王的性命,必不在话下,为何要假手于人呢?还有庄亲王的声誉在大金朝是有口皆碑的,勤政爱民、体恤百姓,又怎么会做出断人臂膀之事呢?难道说云恨天做过什么大恶之事,才得到如此重罚?

风烈焰一瞬间思潮起伏,想到了种种可能,再也按捺不住,飞身跟着那五人进了王府。

司马南和陆剑松等人照着云恨天给的王府地图,很快找到了“清心阁”。五人几个起落,已避开巡夜的侍卫和门口的守卫,进入到“清心阁”内。他们果然都是一副夜行衣的打扮,毕竟这里是手握重权的亲王府,即使打着断臂公子的名号,但还是不要让人认下面容为好,否则一旦追究起来,他们的家族也会跟着受牵连哪!看来这断臂公子还真是为他们考虑呢!

五人两两散开,留下一人把风,陆剑松和司马南跟着一个端着一盆水的小丫头走近一间寝屋,小丫头推开门,进去道:“王妃,奴婢侍候您卸妆吧!”

“不用了,你下去吧,叫阿绿过来,我有话对她说。”上官舞蝶摆摆手吩咐道。

“是。”

两人刚打算动手,却见一个绿衣女子迅速过来进了上官舞蝶的寝屋,“小姐,你找我?”上官舞蝶说道:“嗯。事情打探的如何了?跟我爹爹说了吗?”

“小姐,很奇怪,咱们的探子都查不到这个断臂公子云恨天是什么来头,最近一个月才冒出来的,在齐州南宫世家比武招亲大会上现身的。老爷叫我转告小姐,他会继续查探的,叫您日后万事小心!”阿绿神情严肃的回道。

“哦?竟如此神秘?此人若是不除,日后定是一大祸害!但那人的武功实在诡异的很,居然能以萧音伤人,实在不可思议!”上官舞蝶回想起那晚的事,仍心有余悸,不安的道。

“小姐,我们在明,他在暗,看样子,他那晚就是冲着咱们庄王府来的,不知王爷打算怎么处理?”阿绿思考着问道。

“不知道,他的想法从来都是放在心里的,谁又能猜得出?”说起龙傲天,上官舞蝶有一阵的黯然。阿绿见状,道:“小姐,不要多想了,时辰不早了,阿绿服侍你休息吧!”

陆剑松和司马南直等到那个叫阿绿的丫头熄了油灯,轻手轻脚的退出来了,才向另外三人作了一个“上”的手势!

然阿绿只是去另一个屋子取东西,她也是身怀武功的,听觉自然比常人灵敏,马上就感觉到不对劲,忙奔出来,已见几个黑影手执利剑,从窗户翻入,阿绿惊的大叫:“有刺客!小姐小心!”

上官舞蝶亦在他们跃进窗户的一刹那已然发觉,但她会武功的事情整个大金朝除了将军府的人,外人都是不知情的,所以这会儿也不敢反击,只能巧妙的躲避着,侍卫们听到喊叫已经朝“清心阁”围过来了,陈定一和陆剑松阻在外面,赵泽光去对付阿绿了,宋。平一急,生怕侍卫们赶到错失了良机,便用上了狠招,和司马南互相暗示一下,一人使了个虚招,you惑上官舞蝶去避之,另一人反身一剑刺入上官舞蝶的后背,血随着寒剑的抽离,喷薄而出。

既已得手,两人便不再恋战,翻出了屋子,一声长啸,其它人得到信号,纵身朝院墙飞出,消失在夜色中。

风烈焰躲在隐蔽处暗笑着,这五人配合的还真不赖啊!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小石子,扔向追人的侍卫,被石子打中的侍卫,“哎哟”一声纷纷倒地,落雪在屋顶上看完了全过程,露出满意的笑容,“清心阁”里的呼喊声,惊叫声,以及现在阿绿高喊的“快救救王妃!太医!…”听到她的耳朵里,像是一首动听的曲子一样,美妙无穷,只是那暗中相帮的人又是谁?

龙傲天听到禀报,赶过来的时候,上官舞蝶已经昏过去了,一边派人去找太医,一边查看着屋内,一张赫然醒目的字条已在打斗中被司马南贴在了梳妆台上,“今晚行刺者,奉断臂公子——云恨天之命!”

对诀

龙傲天看清了那一行字,眼睛陡然发亮,目光如炬,转身奔出上官舞蝶的寝屋,身后的侍卫们忙跟上去保护。

“云恨天!你在哪儿?你出来!本王要见你!”龙傲天向寂静的夜空高喊着,并向四周的屋顶看去,想寻找那一袭白衣,而落雪早在龙傲天赶到“清心阁”时,便已隐身于七米高的一棵树上了,借着繁茂的树枝挡住了自己。

落雪看到龙傲天不知是怒还是惊的高喊,蹙了眉,心道:“你想确定我是谁?我偏偏不如你愿!”流波一转,还是白纱遮面,足尖轻点,自高空像九天玄女一般轻盈落下,白衣被风吹起,扫过及腰披散的长发,青丝陡落开来,在夜风中翻飞着,邪逆冷魅。

龙傲天定定的看着那翩然而至的身影,眉间的那一点红在黑色的夜里更加红的妖靥,令龙傲天的心不禁轻晃了起来,心头掠过那句冷然讥讽的话:“庄王爷?这人的血,都是红色的吗?”身子也因这句话轻晃起来,蓦地看向离他五丈远的白衣神秘人。

“你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龙傲天发出的声音既没有怒火冲天,也没有冰冷至极,而是带些疑惑的温柔呢喃。

“庄王爷问得好!但凡面目英俊者,谁不愿以脸来迷惑天下人,然云恨天的这张脸,实在见不得人!蒙了面,给王爷留下一丝猜想,岂不是更有趣吗?怎么?王爷不打算替你的王妃擒了云某吗?却在这里问这些无趣的问题,教云某好生失望啊!况且云某可不是第一次擅入王府伤人哪!”落雪极近冷嘲热讽的道。如今她的变声术怕是连她的养父母也听不来吧!哈哈哈!

龙傲天细细听完落雪之言,已经可以确定这声音绝不是一个女子之音,遂又失望起来,眸子暗淡无光了片刻,侍卫们立了一院子,等待着他的命令。落雪也静静的立在夜色中,等着看龙傲天的反映。

龙傲天艰难的闭了闭略带湿润的眼,压下心中的不甘后,猛的抬起深邃的眸,举剑指向落雪,狠狠的道:“你说的对!无论你哪一条罪,本王都该杀了你!哼!杀了你本王自然就可看看你留给本王的猜想是什么!”

这一番冷绝的话说完,龙傲天只微点个头,黑压压的侍卫们便训练有素的冲向落雪,落雪狂笑一声,抽出腰间火云剑与侍卫们战到了一起,落雪火云剑发出凶狠的剑气,击倒了近到身前的一片人,然其它人并不慌乱,又一拨人补了上来,落雪长袖飞舞着,如一只狂啸的鹰在包围中厮杀着,双脚侧身跃起,向一排的侍卫胸前踩去,回身凌空一击,挑飞了一干人的兵器,众人惊愕,但更加无惧的涌了上来,落雪此刻并不想让火云剑沾上血,因为这些人并不是她报仇的目标,何必大开杀戒呢?

然而这些侍卫奉了王令,誓要将落雪诛杀,落雪只战了这一会儿,发现这一干人摆的竟是五行阵法,一人倒下,另一人迅速补上,即使武功不敌,却也能将敌人困住,直到筋疲力尽。

“哈哈哈…”落雪更加狂笑出声,“你们这小小的阵法岂能将本公子困住?笑话!本公子今日就让你们瞧瞧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语落,落雪不再用一成的功力对付这些听命于人的侍卫们,而使上了五成的劲道,瞬间火云剑直击阵法主心位置的侍卫们,随着这一票人的倒下,侍卫们大惊,一旁观战的龙傲天也惊的皱起了眉头,落雪收起火云剑,身子凌空倒挂,推出千叶流云掌中的一掌“势如破竹”,只见风卷残叶,尘土飞扬,所有人皆被这凌厉至极的掌力所伤,倒在了地上。

夜幕下,落雪白衣胜雪,勾起一丝邪魅的冷笑,看向风平浪静后在一片哀嚎声中,仍镇定自若的龙傲天!

龙傲天薄唇发出至寒的声音,“断臂公子云恨天,果然如江湖传言,一身神功可破天下!今晚本王也来领教一下公子的神功盖世,如若输于你,生死无怨!”

落雪的好胜心夹带着对龙傲天的恨意再度被激起,轻轻的道出一个“好”字,便使上了“拈凤手”中的绝学,手腕翻动,探向龙傲天的胸口,龙傲天挥剑来挡,身子凌空向后而退,猛然间双脚自树干上借一力,以守为攻,劈向落雪,落雪身法快极,避过这一剑,再度袭向龙傲天胸膛,这一瞬息万变之间,龙傲天没有完全避开,胸前的衣服被抓破,带出一方丝帕来!

落雪将身子后退在五米之外定住,缓缓的看向手中之物,心突然抽搐了一下,是那方她亲手绣的梅花锦帕!那几行小字依然清晰的落于眼前,落雪不禁喃喃念道:“初次相见,轻折扇,发如髻,留在心间。回头张望,人已去,空泪留…”

龙傲天一见怀中锦帕被夺,立刻用嗜血的眼光看向落雪,正待飞身抢回,却听见落雪用缥缈恍惚的语调念着那令他刻骨铭心的话,身子顿时一震,竟忘了下一步要干什么!然而也只是十多秒的时间,龙傲天已反应过来,提剑刺向那正在陷入自己心思里的人!

眼看剑已至,落雪却依然呆滞,暗处观看的风烈焰禁不住大吼:“云天!小心!”

这一声大喊,惊了龙傲天,也惊了落雪。落雪怒从心起,不但不避开,反而迎上去用右手一把抓住了龙傲天的剑尖,浑厚的内力全部灌于右手,那长剑“咔嚓”一声断成两截,落在地上。

龙傲天的右手虎口亦被震出了血,滴滴而落,但目光仍然如炬,“拿来!”

“你要这锦帕么?哈哈哈…堂堂一个大金的五爷,一个七尺男儿,身上竟留些女人的东西么?”落雪举着那方锦帕,大笑道,目光里却有着探究的意味。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本王不需要你来教!”龙傲天一眼轻视,不屑的道。

“好,说的好!本公子还你便罢!”落雪说完,施展轻功向外飞去,那锦帕像断翅的蝶儿一般从寂静的夜空缓缓落下…

相见争如不见

龙傲天接住锦帕,望着那消失在夜空中的白衣,惆怅万千。云恨天究竟和他庄王府有什么恩怨?竟三番两次的来此伤人?他对他手中的锦帕…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情愫?那藏身于暗处的人又是谁?是云恨天的帮手吗?

龙傲天伫立在原地想着这一切的一切,之前那一瞥之间,真的好像落雪,一样的风轻云淡,令他激动万分。这一次他却找不到这样的眼神了,那眸中有的只是冰一样的寒冷,噬人心魂,似乎天地万物在他眼中都是那么的不屑一提,似乎天地都在他的脚下。但是他看到那云恨天在看清锦帕的那一瞬间眸中闪过的震惊,又令他疑惑,那人和他的落雪会有一丝的关系吗?

沉浸于深思之中的龙傲天,全然忘记了自己手腕上还往下淌着血,也忘记了他的王妃还在重伤之中,直到一侧的贴身侍卫唯唯诺诺的上前提醒,他才醒悟过来。

一甩衣袖踏步向后厢房上官舞蝶的寝屋走去,刚进内室,便听到阿绿抽噎的声音,龙傲天微怒,问向正在处理伤口的太医,“王妃的伤严重吗?”

太医听的身后龙傲天的问话,忙转身行礼道:“回王爷,王妃中的这一剑,看似凶险,实无大碍,因没有伤及到要害,而且下官用上了最好的金创药包扎,以后每日换两次药,加上内服活血止痛的药,休养一月便可恢复。”

“嗯。你等需尽心医治王妃。”龙傲天点头,在外人面前他还得保持和上官舞蝶的关系,免得引起上官雷的猜忌,影响到他的大事。但看到阿绿还在那低泣,龙傲天禁不住吼道:“你没有保护好王妃,已是失职,来人,拖下去重打三十!”

“王爷饶命啊!是奴婢的错,奴婢…”阿绿惊的忙跪地磕头,上官舞蝶却在这当口自昏迷中醒来,脸色苍白,虚弱不堪的道:“王爷,请不要…怪罪阿绿…”

“王妃好生休养便是,其它事就不要多想了。”龙傲天冷眯一下眼睛,说道,然后朝着楞在门口的侍卫们喊道:“没有听见本王的命令吗?拉下去!”

上官舞蝶听到门外传来阿绿的惨叫后,气血上涌,登的又晕了过去。太医忙再次把上脉,探了一会儿,道:“王爷放心,王妃没事,只是一时着急,气血不顺,呆会儿就会醒来。倒是王爷您的伤…”

“本王的伤不要紧,太医,立刻派太医院女官二名,来王府照顾王妃!”龙傲天吩咐完,转身离去,不再看上官舞蝶一眼。

而风烈焰见落雪离开,忙运起轻功跟上,但夜色中,本就落雪的轻功胜于他,现因着黑暗,即使落雪着的是白衣,当风烈焰追出王府外,也已经不见了落雪的身影。

风烈焰暗叹一口气,不想回烈焰山庄,便决定先去景州找凌君烨,云恨天肯定不会回烈焰山庄,也许会去景州也说不定,想到此,风烈焰怀有一线希望纵马向景州而去。

再说落雪出了庄王府后,心思凌乱,那锦帕他还留在身上是何意?是悔不当初吗?还是时时刻刻来提醒他,他曾经的侧王妃是多么的不堪?提气狂奔一通,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她昔日的家——侍郎府。

看到那熟悉的院门,落雪悲从中来,轻轻跃进府内,避开家丁的进出,去了“潋月居”,整个屋子的陈设都好熟悉,和她未嫁时一模一样,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土,爹娘定是派人每天打扫吧,落雪的泪夺眶而出,是啊,这里还有她一个温暖的家,她一直都是他们捧在手心的宝啊!

落雪呆了一会,听见有人过来,忙拾起伤心,躲入屏风后。

展月容被一个丫头搀着,进了落雪的屋子,“锦儿,你不用陪着我了,回去休息吧。”

“夫人,锦儿不着急回去,锦儿陪着您一起来看看小姐。”锦儿嘴上带着笑,却已语带哭腔。

“嗯,落儿若是回来,也一定很想见你。”展月容想到自己至今生死未卜的女儿,又掉下泪来,走在落雪的床边,伸手摸上那垂在两边的流苏,哭道:“落儿,娘好想你啊!你到底在哪儿?”

“夫人,您不要哭了,身子要紧啊!小姐若是知道,一定会伤心的。”锦儿流着泪劝道。

屏风后的落雪,心中撕心裂肺的痛,这种痛犹如当年在地牢里的痛一样,沁入骨髓,原本以为她可以真容坦然面对一切,现在才发现,只有身上的这套男装才能让她忘了她的身残,掩了她心里的瑕眦,因为女装的她,仍然不敢面对昔日的一切!

娘…落雪在心中叫着,紧紧的闭了眼,泪流满面,可惜近在咫尺,她们却不能相见,她怎能用这副残破的身躯去面对至爱的爹娘?

屋里再没有人说话,只有断断续续的低泣声。

良久之后,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个翩翩少年,看到展月容,唇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娘,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又想姐姐了,是吗?”

“轩儿,你怎么来了?”展月容止住哭声,仍带些抽噎的道。

“娘。”黎明轩走近拥住展月容道:“姐姐定会平平安安的,姐姐那么善良,老天会保佑她的,倒是娘你,要保重身子才是啊!轩儿是来催您吃药的,走吧!”

“嗯。”展月容点点头,跟着黎明轩出去了。

落雪听到脚步声走远了,才出了屏风,喃喃的叫着:“轩儿?我的弟弟?今年有十八岁了吧?姐姐好多年没听到你叫我了…”

落雪右手抓着胸口,悲伤至极,今夜,点点滴滴,恍如昨日,爹,娘,女儿只有离开,等女儿的恩怨了结之后,定会回来与你们相认…

神秘男子

落雪连夜出了宛安,她听出那个在暗处向她示急的声音定是风烈焰。可她不会回去烈焰山庄,那个地方本就和她没关系不是吗?

落雪的目标是幽州,幽州是南诏国和大金的交界。

奔波了数十日,终于到达。幽州作为大金的门户,官兵众多,处处有人把守,城门更是严加盘查过往的所有人。落雪毫无疑问在那些普通百姓里是特殊的一个,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站住,接受检查!”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喊道,落雪看着挡在胸前的官刀,微蹙了眉,“官爷要检查什么?”

“哟,看你怪模怪样的,脾气也怪哪!胳膊张开!”那官员嘲讽并命令道。

“哦?官爷是要搜身吗?”落雪抬眸轻笑道。

“废话!张开!”盛气凌人的声音又起。

“本公子若是不愿意呢?又当如何?”落雪还是那抹轻笑,眸子里却泛上了冷意。她这女儿身,岂能同意搜身?

“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抓了他!”那人震怒道。

就在官兵要一涌而上的当口,突然白日晴天凌空亮起一道焰火,那一群人脸色惊变,带头的那个官员大喊:“不好,快关城门,有人闯入粮仓了!”

接着便是一片混乱,百姓们惊叫着,纷纷抱头逃窜,落雪见没人顾自己了,刚想进城去,却见一道银色飞快掠过高空,向城门外而去。

落雪只顿了一秒钟,便纵身追去。两人一前一后,在树林里狂奔着,在奔出三里左右,落雪就要追上的当口,那银衣人却突然收住了步子,背对着落雪,调节着体内的气息。

落雪也停了下来,吸一口气,这人的轻功分明不在她之下,为何不继续逃跑?

那人突然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个银质面具,和那一身的银衣相衬,只露出两道英挺的剑眉和一双深邃冷暗的眸子,泛着浓浓的杀机。